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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根
自己得抽时间好好梳理琢磨一下自己下一步的打算了,尤其是对自身的打算。
江烽能感觉到五禽戏精义给自己身体体质带来的巨大变化,如果说崇文院所学只是入门,那么五禽戏精义则是真正把自己带入了一个武道修行的康庄大道。
但是康庄大道走得固然稳健,始终只能在山脚下盘旋,难以窥探隐匿在间山巅的堂奥,难以爬上山巅去见识武道世界波澜壮阔的更高境界。
这对于一个武道中人来说无疑是痛苦的,江烽觉得自己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的人,按理说在这方面心态应该更好一些,像秦再道和张越他们应该更为急迫才对,但是江烽却发现并非如此。
张越和秦再道对于他们目前的武道进境已经非常满意了,或者不能说满意,他们也有很急迫的想要提升自己的愿望,但是他们却不像自己这样急不可耐甚至焦躁莫名。
因为他们清楚他们这种庶族出身的子弟本身在武道修行上就有很多先天性的制约,能达到现今这个境地,他们已经是属于同类人中的佼佼者了,看看谷明海、熊贵这一类人,年龄比他们大十来岁,但是进境却还不及他们。
但江烽却无法满足,他想要更强,他需要更高的平台可以和诸如袁无畏和杜立这些人平等对视。
“唔,二郎无须担心,我观袁家现在也未必就能轻松,南阳刘玄不是省油的灯,占据申州之后未尝不会得陇望蜀,光州残破,纳入南阳一系只怕也是刘氏既定策略吧?现在双方不过是临时苟合罢了,真的局面稳定下来,只怕就要各自防备了。”杜立淡淡的道“你不是说黄蚁贼规模甚大,在蔡州这一线折腾得很厉害,南阳和蔡州方面恐怕一样也在坐卧不安吧,一时间哪还管得了你们这边?”
谁特么说杜氏诸子庸碌不堪?杜氏四骏是徒有虚名,矮子里边拔高个?
江烽恨恨的想道,就凭杜立的武技表现和这番话,就能说明这个时代能混出头的,就没几个是庸才。





烽皇 第一卷 第六十二节 吾心
当晨曦渐渐散去时,固始城终于送走了一个难熬的长夜。
那些壮着胆子没有离家的人们提心吊胆的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倾听门外有无异响,喊杀声虽然持续时间并不长,但是却让他们胆战心惊。
谁都知道火并之后最后遭殃者都是手无寸铁的他们,但是一夜过去,他们最担心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发生。
阳光洒落在街道上时,胆大的人们在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终于意识到危险已经远离,开始打开房门。
生活依旧要继续,这年头除了警醒一之外别无他法,真正要遇上厄运,那也只有自认倒霉。
站在城头上的江烽神色复杂的看着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一切似乎都过去了,而似乎一切才刚刚开始。
袁无畏带走了死心塌地跟随袁家的曹万川几人以及一两百侥幸脱逃者,剩下一千余人都被包围之后缴械。
就像预料中的那样,没有发生多少值得一提的战事,同属于固始军让双方都没有战斗意愿,在失去了指挥使指挥之后,投降就是必然,不过江烽并不打算强求他们全数留下。
曹万川这一走留下了一个难料的尾巴,返定城的他也许能够在袁家支持下重新收罗原来光州的残兵,拉起一支队伍,但是这种可能性不大,绝大部分光州残军对袁氏的背盟反噬切齿痛恨,很难接受重归袁氏麾下的这个结局。
也许曹万川会被袁家拿来利用一番,然后抛弃掉,但是有一可以肯定,他会被慢慢的边缘化,袁家还没有大度到可以让一个许氏余孽执掌重兵的地步。
目光环视四周,金色的阳光让整个固始城与城外的田野似乎连成了一片,炊烟袅袅,只有城门口全副武装的士兵和街头巷尾交头接耳的人们昭示着昨晚的不平静。
从光州之乱刚刚过神来的固始人似乎也已经认命,尤其是那些惶惶然从光州逃到固始的士绅们。
光州已入袁氏一族手中,袁氏军队入光州大掠七日,他们的财产宅邸已然被洗劫一空,现在逃到固始,尚未安定下来,却又经历了这样一波风波,又怎么能让他们安心?
何去何从?
江烽也不知道如何答从脑海中跳出来的这个问题。
走在城墙上,江烽浮想联翩。
投靠袁家被自己拒绝了,为什么?
是怀念许氏对自己的恩情?
有牵强和虚伪,许望侠招募自己入斥候营不过是这些门阀士族最寻常的招揽手段而已,谈不上什么恩情不恩情,何况除了许氏族人之外,他们也从没有真正信任过外人。
那是觉得袁家实力不够强,投靠他们有风险?似乎也不是,袁家有时家作后盾,怎么看起来也比一团散沙且远隔着大别山的鄂州杜家强,自己何须不远千里去邀请传信杜家?
若隐若现的线索似乎就在江烽脑海中慢慢浮现出来,宁为鸡首不为牛后?
似乎有一这个意思在其中,有曹万川这个地位居于自己之上的虞候,又有谷明海、甘全福这等老资格指挥压住自己一头,自己想要出头就尚需时日。
仅仅这一原因么?江烽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似乎还有一虚荣心在作怪吧。
看见许氏双姝往日那高傲不群的形容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那份楚楚可怜的姿态,直把自己视为唯一可依靠的长城一般,江烽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畅快。
他想更长久更深刻的享受这份高高在上的滋味,即便是为此承担一些风险也值得,尤其是在蚁贼的到来本身就给固始乃至固始周围的各方势力都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和不确定性情况下。
只可笑杜立居然还想要向自己索要许氏双姝,他还真以为自己只能依靠他们杜家的光环才能维系固始的生存呢。
不过眼下固始情况的确不容乐观,区区一个小县,势单力薄,周遭几大势力环伺下,固始军脆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无论是蔡州袁家还是东面已经控制了申州的南阳刘氏,抑或是南面的鄂州杜家,若是他们真要一狠心拿下固始,那也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
自己现在唯一可依赖的不过就是黄蚁军突然席卷而进带来的诡异局面使得周遭几方势力或暂时无暇顾及,或有心无力,或有所忌惮,而不敢随意动手罢了。
目前这种情形下,袁家无疑是最大的敌人,而环顾四周,南面的杜家虽然会全力支持自己以牵制袁家,但是指望他们会直接出动军队来给予自己支援难度很大,而很大程度上只能以作势和物资上给予自己帮助。
若是论地理位置,寿州地界本是最靠近固始的,只是寿州一来州治寿春城偏居淝水之畔,距离固始较远;二来寿州势力素来错综复杂,郑、田、梅三姓鼎立,各有依靠,相互牵制,要想获得三家同时支持难比登天。
而寿州亦是淮北淮南两大势力的分界线和缓冲之地,一举一动都会引来淮北时家和淮南杨家两大巨擘的目光。
江烽很果断的就放弃了对寿州的指望,径直派人去鄂州寻求支持,这才有杜立率兵北上抗衡袁无畏之举。
但是杜氏在靠近光州的黄州、蕲州两地控制力并不稳固,很大程度上还要在黄、蕲两地驻军来维系,对于固始的支持只能一时,最终还是要靠自己,这正好符合江烽之意。
似乎一切都在按照江烽设计的意图行进,但是当走到这一步时江烽才又发现自己这一刻似乎有些迷茫。
现在固始城已经匍匐在他脚下,两千多名士兵还是几万固始民众都在看着他,士兵们期待着他们迎来一场接一场的胜利,而民众则盼望着能够远离战争危险,求得一个安居乐业的生存空间。
袁家心有不甘的离开了,杜家也不会呆多久,虽然杜家很想插手,但却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蚁贼蜂起,已然迫近固始,谁也不知道那些疯狂的家伙下一步会踏向哪里。
一时间杂念纷呈,思绪万端,江烽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时何地,直到背后急促的脚步声才将他从神游中惊醒归来。




烽皇 第一卷 第六十三节 躲不过
张越满脸压抑不住的兴奋之色和秦再道、谷明海脸上的平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烽内心虽然也亟欲知晓情况究竟如何,但是他却需要在对方面前保持必要的矜持和冷静。
这并非虚伪,而是树立形象的需要。
“成了,二郎!”张越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大一个错误,身旁秦再道和谷明海投来的目光压得他下意识的挣脱那份重压一般。
眼前的江烽不再是昔日那个亲密无间的好友,而是决定着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光州旧军和固始军前途的主宰者,这么多人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怎样走下去,希望都寄托在他这个人身上。
“江大人,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俘虏的九百多兵士中,有六百多人愿意留下来加入我们!”
秦再道眼睛中也闪耀着一抹激动,他同样兴奋和喜悦,但是自尊和理智让他表面上保持着作为一名高级军官应有的风范,尤其是在眼前这个自己年龄小不少的指挥面前。
“好!值得庆贺!”江烽脸上也路出满意之色,虽然料到这些兵士在上官逃跑之后选择加入是情理之中,但是毕竟这些兵士们大多数来自定城、乐安和光山三县,选择离开也同样很正常。
为此他专门告诫谷明海、张越和秦再道三人,对于这帮被俘虏的士兵,既要鼓励打气吸引他们,但也要和他们讲清楚,绝不强留,愿意走的都可以无条件的离开,当然盔甲、武器必须留下。
江烽可不愿意留下一帮迫于无奈或者三心二意的士兵,一旦遭遇战事,这帮家伙就会成为巨大的隐患,如果是这样,他宁肯不要这批老军。
“陈县令率领县丞、县尉一干官员们出面起到了很好的安抚作用,县令大人承诺已经接到江大人的命令,士兵们将得到足够的粮食供应。”谷明海补充道“看来陈蔚是真的打算和我们站在一条线上了。”
谷明海作为一个资深老军头,深知粮食对一支军队的重要性,尤其是像固始军这种迭遭劫难的州军,如果不能保证粮食供应,固始军这支军队能够维系多久都很难说,而粮食供应又主要依赖于以陈蔚为首的陈氏一族这种固始本土士绅大族的支持。
他也不知道江烽是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让一直态度游移不定的陈蔚突然态度大变,异常热心而坚决的表示要全力保障固始军的军粮和其他辎重供应,这简直让谷明海不敢相信。
“不站在一条线上行么?”江烽展颜苦笑道“最新得到的消息,蚁贼秦河部佯攻平舆,两天三夜奔袭两百余里绕过新蔡杀到褒信,击破褒信县城,褒信城内三十二家大户被洗劫一空!我昨夜就将这个消息知会了陈蔚,他应该明白其中分量。”
“啊?!”三人同时色变。
虽然蚁贼的威胁已经纷纷扬扬许久,但是对于众人来说总觉得还在数百里之外的蔡州境内,但是褒信的失陷却一下子让三人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蚁贼带来的毁灭性力量。
褒信距离固始也不过就是两百多里地,蚁贼可以一夜从平舆奔袭褒信,也就一样可以在一两天之内奔袭到固始!
“汝水现在水小滩浅,尽可逾越。秦河号称蚁贼双刺,蚁贼仅有的两千骑兵被他掌握大半,战斗力比起蚁贼其他部不可同日而语,一夜奔袭百里不在话下。”
秦再道皱眉道“新蔡、褒信一直是南蔡州粮仓,有汝水、淮水灌溉之利,相对富庶,新蔡在汝水之北,而褒信在汝水之南,蚁贼避开新蔡选择褒信,避易就难,就是利用了蔡州军认为蚁贼会避难就易的反向心理,恰恰选择了汝水之南的褒信。”
“固始北有淮水横亘,纵是现在水枯河浅,也不是那么容易渡过的。”张越以掌击垛,不以为然的插言道。
“淮水根本不足为恃,从新息到寿春间可供渡河的地段比比皆是,蚁贼已经在淮水以北活动数月,以蚁贼的慎密,这些河段情况怕早已被蚁贼摸清,若是蚁贼真有意南渡,淮水一样无法阻止他们的脚步,多也就是步伐稍微延滞一些罢了。”
秦再道摇摇头,对这一线的地理状况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秦大人说得没错,淮水并非天堑,十万蚁贼,足可投鞭断流了。问题在于渡河南下是否符合他们的意图。”江烽若有所思的分析道“淮水以南唯有申、光二州,申州城高墙厚,又为刘氏所占,早已严阵以待,蚁贼不会以身犯险;目标就只剩下光州,但定城、乐安、光山三县已被蔡州军席卷一空,蚁贼会进兵这三地么?我看不会。”
“而固始历来为边戍重镇,一旦控制这里,便可虎视寿州。寿州兵少将寡,势力交错,又直接牵动淮南淮北杨、时两家神经,拿下这里便可随心所欲的直插富庶的淮南腹地,可以说,除非蚁贼不渡淮水,一旦渡过淮水,那固始便是他们必得之地。”
“江大人意思是说,除非淮水以北有更让蚁贼垂涎的目标,否则蚁贼必定要南渡进兵固始?”谷明海一直沉默不语,此时方才答话。
“要么淮水以北有更让他们心动的目标,要么就要让蚁贼们明白固始是一根不易啃的硬骨头,要打固始得不偿失!只有这样,固始才能得以保全。”江烽断然道,“第一,我们无能为力,但是第二我们却可以有所作为。”
“江大人,若真如你所说,蚁贼一旦确定南下渡淮的战略意图,只怕无论我们如何作为都难以抵挡。”
秦再道再度摇头,脸色沉重。
“固始地理位置特殊,襟带申宛,虎视淮南,加之眼下袁杜二家争执不下却又都有心无力,加之城池狭小,城墙破败,固始又建有光州官廪,历来为光州储粮之地,蚁贼细作遍布,淮水南北,此般种种怕早已被蚁贼知晓,若是我是秦权,第一选择便要拿下这固始!”
江烽暗自头,秦再道不愧是牙军中的中坚人物,单单是这份观就足以证明一都头之职实在是屈尊了,虽然限于自身学识眼界未必正确,但是能达到如此水准已经让江烽刮目相看了。




烽皇 第一卷 第六十四节 壮怀激烈
秦再道的一番话让张越和谷明海都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而且是越想越心惊。
中原已经被蚁贼搅了一个天翻地覆,他们的下一步目标也许就是更加富庶的淮南。
固始地理位置适中,城小兵少,又是粮囤所在,若然蚁贼首领都是这般着想,那固始真还就是一个最佳的落足之地,只是这样一来固始便危如累卵了。
“秦大人所言甚是有理,但是却忽视了一个最为重要的关节。”江烽淡淡一笑,若是不能鼓起他们的信心和勇气,那这固始城也就只有拱手相让了。
“请教。”秦再道眼睛也是一亮。
他内心何尝不希望自己所言不实?但若是掩耳盗铃,那惨剧最终还是要落到自己身上,所以他明知自己观会极大地打击众人自信,但是还是不得不言。
谷明海和张越的目光也落在了江烽身上。
“若是这秦权变成了朱允或者袁怀河,那固始便无可救药,我等也只有开城请降,但秦权不是他们,蚁贼也不是蔡州军或者梁军。”江烽自信的道。
“有何差异?”张越和谷明海异口同声的问道。
“蚁贼,流寇耳,何谓流寇?”江烽嘴角含笑,“乌合之众,无根之木,鼠目寸光,不求长久,但求眼前,流窜四地求食而已。十万之众,谁敢轻捋其锋?但十万之众一样也给他们的首领们带来巨大压力,一餐所需粮食巨万,何地能供?便是一州一府之地,也只能供得一时,无力供给长久。固始固然有粮囤,但对于十万蚁贼来说却如杯水车薪;固始固然地理位置适中,但对于根本无法停下来的蚁贼们来说,却毫无意义。”
“江大人意思是说蚁贼无法停留于一地?”秦再道目光中已经有了一丝明悟。
“或许以后会,但是绝不是现在,也绝不会选择固始。”江烽目光投向北方,“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慢慢明白四处流窜没有出路,要么用武力真正赢得世家门阀们的认同,要么就只有用武力彻底摧毁这个世道的规则,现在,我看不出秦权就有这份觉悟和力量。”
三人同时头,深以为然。
李唐正朔在被朱梁所废之后虽然旋即重起,但是就像那份尊贵被涂抹过狗血一般,它的神圣光芒便黯然失色再也难以重现昔日荣光了。
但这也是一柄双刃剑,朱梁固然因此声噪一时,但是李唐王朝几百年来在民众中积淀下来的正统观念却非一下子能够被抹去,相反却把朱梁一族被推上道义的火炉上蒸烤。
这也是朱梁占据中原腹地,地盘最大,人口最多,势力最为强大,却始终难以有所突破的主因。
周边门阀世家内心深处虽然已经对李唐毫无眷念之意,甚至对它被打下神坛暗暗窃喜,但是对于朱氏的敌视却是毫无二致。
同样对于蚁贼这种从最底层草莽窜起来的势力意图改变门阀世家统治地位的行径,这些门阀大族更是视为无法接受的异端,也更是恨不得置之死地而后快。
“听江大人这般分析,我们固始尚算安稳?”谷明海总觉得江烽话语中依然有未尽之意。
“未必。秦权或许无此觉悟,只能代表蚁贼主力或许不会南下固始,但是蚁贼十万之众,秦权麾下数部,任何一部只要有南下试探之意,只怕都会给我们固始带来灭之灾。而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这种可能性很大。”江烽摇摇头,“也许我们不会面对蚁贼主力,但是如果蚁贼分兵而行,那我们一样面临无法预测的危险。”
谷明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头“那我们现在可以做些什么?”
“高筑墙,广积粮,修甲兵。”江烽咬牙道“但这都还不够,我们还要最大限度的主动出击,去削弱和挫败任何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危险的存在。”
高筑墙、广积粮、修甲兵,这三句话秦谷三人都能理解,但是后面的话却显得有些深奥了。
意识到自己最后一句话含义有些模糊,江烽吐了一口气道“秦权麾下数部,秦衡、孙道、韩拔陵、林儒,加上秦权本部,前四部拥有的兵马都在两万人以上,任何一部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庞然大物,一旦渡过淮水,恐怕我们就不得不面临一场艰辛无比的战事,而这种可能却又确确实实存在,所以我们不得不作好最坏打算。”
“假设其中一部渡过了淮水,兵锋指向我们,我们该怎么办?”江烽抬起目光望向三人,壮怀激烈,语气却格外沉重,“两万蚁贼,十倍于我们,我们如何粉碎他们的企图?仅仅是被动的坐守也许就是城破人亡的结局。我们必须要主动出击,尽可能的在他们发起攻城战之前削弱他们,然后再利用据险而守的优势战胜之,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保存下来。”
“主动出击?”秦再道皱眉继续摇头,他觉得江烽有些想当然了。
“我们手中兵马不过二千余人,面对十倍之众,如何做到这一?而且实事求是的说,我们固始军在战斗力上还相当欠缺,武器、甲胄、城防设施以及训练程度都远远不足,可以说短期内要想提升太多,很难,现在别说主动出击了,就是防御作战都堪忧。战争不是光靠一腔热血或者信心勇气就能获胜的,这一我们都很清楚。”
三人都觉得这说起来容易,其实毫不可行。
固始军初定,军心未稳,在城灭人亡的威胁下守城也许还行,但这种被动守城在十倍于自己敌人面前,破城是迟早的事情,但要让他们主动出击十倍于他们的敌人,又实在令人无法想象。
这些都是摆在众人面前的现实状况。
作为一军之将,你不能无视这个现实,只顾着自我吹嘘,打了两场甚至根本就不算仗的小战斗,就有些飘飘然了,这种自信心的过度膨胀相当危险,而秦再道和谷明海觉得江烽显然就有这种趋势。
张越或许还好一些,但秦再道、谷明海都是明眼人,你拿出来的东西不能说服他们,就很难得到他们的全力支持。
眉峰深锁的江烽一时间没有答话,良久之后方才道“我自有办法。”




烽皇 第一卷 第六十五节 借兵
江烽当然不是自信心膨胀过度,固始军的现状他很清楚。
原本就是一支很孱弱的州军,被偏置固始,根本就没有像样的战斗力,曹万川从牙军被发配到这里担任虞候之后开始有意识的进行整训,但是一直到自己到固始任职之后和对方提到了迫在眉睫的危险,这只固始军才开始真正进入了紧锣密鼓地训练。
训练时间如此之短,而且很多都还是在自己到来之后才开始补齐招募进来的新兵,之前就是纯粹的泥腿子或者光棍闲汉,而在武器、甲胄等器械物资上都是奇缺,这样一支军队,要应对十倍于己的蚁贼,想想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现在的江烽却别无选择,虽然自己埋伏在蚁贼里边的斥候还没有把最近的情报送出来,但江烽还是有预感,固始迟早要面对一战。
因为蚁贼实在是太多了,十多万人,他们要觅食,一两个州县恐怕都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兵分几路是必然的,固始独特的位置使得它成为一个绕不过去的节。
现在需要搞清楚的是哪一支蚁贼会来固始,而这支蚁贼力量会有多大。
但无论是谁,江烽都准备打这一仗。
他无法容忍自己连一场正式的战斗都不敢打就夹着尾巴跑路,哪怕自己有这个机会。
他也怕自己这一次真的怂了,恐怕今后在这个时空中就再也不愿意去冒险了,只想安安稳稳的当个富家翁清闲客了,这样的生活也许到关中李家就能求到,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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