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根
杜立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会在拒绝了自己的要求之后还敢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这家伙还真有儿得寸进尺的味道了。
饶是他早就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并非善茬,还是被对方轻描淡写般的态度给激怒了。
当听到说江烽要来登门拜访,杜立还以为是不是江烽的心思有什么变化,比如主动把许氏双姝送给自己,以便获得杜家更多的支持,他甚至还琢磨着该怎么拿捏一番,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杜立怒极反笑,目光死死盯住对方“能告诉我么,我凭什么答应你的要求?”
“凭什么?就三公子已经来固始处理这件事情,形势也不容三公子半途而废。”江烽好整以暇的抖落了一下自己的军袍,漫不经心的道“事情走到这一步,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本来已经属于你们杜家的势力范围又落入他人手中吧?”
“你什么意思?”杜立眯缝起眼睛。
这个家伙太可恶了,给他的感觉真的是自己似乎一直在被这个家伙牵着鼻子走,只要对方流露出那种漫不经心的表情,他就觉得对方这是在给自己设套了,而且自己好像每次都还不得不钻进去。
只是他实在他不相信现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这个时候还能选择别家。
寿州?可能么?寿州势力复杂,三大家各不相让,各有倚靠,牵扯到淮北淮南势力此消彼长,三大家也都是相互制约,很难有所动。
东北面的颍州属于淮北时家,现在被蚁贼搅得一团糟,何况时家一直是袁氏的依靠,不可能因为小小固始破坏它利用袁氏制约汴洛朱氏的战略。
那还能有谁充当这个家伙的靠山?
“没什么意思。袁家离开了,并不代表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蚁贼一部已经逼近淮水,随时可能渡河威胁固始,如果你不想你这一次固始之行功亏一篑,那你就必须帮我。”江烽狠狠的道“你必须帮我,别无选择。”
“你说什么?蚁贼要袭击固始?”杜立吃了一惊,仔细打量江烽神色不似作伪,才定了定神道“蚁贼势大,如果渡淮南下,怕是连光州都未必能守住,固始根本无法幸免,我如何帮你?”
“哼,蚁贼主力不会南下,倒是其一支偏师恐怕要经固始入寿州的意图,我不能让其得逞。”江烽轻哼了一声道,“若是蚁贼主力要南下,我也不需要找你了,各人跑路才是上策。”
“你确定只是蚁贼的一路偏师?”杜立狐疑的望着江烽,他总觉得这家伙有些不怀好意,但又想不出对方有什么企图在里边。
“三公子觉得我会愚蠢到要借你五百骑兵去对抗蚁贼十万大军?”江烽没好气的反问道。
现在是和则两利,分则两败,江烽也没有耐着性子要曲意奉承对方。
杜立在杜家中地位并不稳固,既然已经来了固始,也就意味着杜家还是对北方这条线很重视,不管杜家内部的勾心斗角如何,如若有失,他杜立只怕也在杜家那边难以交代。
杜立踌躇不语。
江烽要借自己五百精骑让他有些为难。
这五百精骑只有一百骑随自己北上了,其余四百骑仍然在殷城逗留。
在获知这边情况已经稳定之后,杜立就命令他们驻扎在殷城。
鄂州本来骑兵就不多,五百骑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了,也是他能够支配的极限。
这要是一下交给对方使用,若是有个闪失,只怕难以向家族中交代,但若是不借,对方所言是真,固始得而复失,那自己这一着北上便算是失败了。
只怕一旦出现这种状况,家族中又会有无数污水泼到自己身上,尤其是自己上边两个兄长,恐怕更是会落井下石吧?这同样是无法接受的。
江烽觉察到对方的犹疑,淡淡一笑道“我不会干涉你骑兵的具体指挥,我只需要他们服从我正确的命令而已,我相信你的骑兵指挥应该具备对战局的判断能力。”
江烽一番话让杜立终于下定了决心。
固始是一枚不容有失的钉子,对于杜家来说它的作用不在于能帮助杜家势力北上,而是能够有效防止蔡州袁家和南阳刘家势力向南扩张。
五百骑兵虽然重要,但是杜立相信自己的骑兵指挥可以做出正确判断,若然情况真的不利,以骑兵的机动优势自然可以全身而退。
烽皇 第一卷 第六十六节 假职
杜家慷慨解囊暂借固始军五百骑兵帮助协防的行为让秦再道等人都是惊诧不已。
要知道在缺乏骑兵的南方诸镇,五百骑不是一个小数目,这让一干固始军的军官们对江烽的能耐又多高看了几分。
固始城墙建设也进入了高潮,按照江烽的要求,固始城外已经湮灭的护城河被以最快速度疏浚,引浍水支流注入,使得废弃多年的护城河重新发挥作用。
同时在护城河内侧构筑羊马墙,鉴于构筑永久性的羊马墙时间上不允许,江烽要求环绕整个城墙都要按照三米高要求木质栅栏以加强对城墙的保护。
整个固始城内民众在得知蚁贼将袭的消息之后爆发出了极大的热情,普通民众自动加入了修筑队伍中,而城中富户更是积极捐款捐物,这让江烽都大感意外。
“这里城砖已经破损,而且地势较矮,要重新修补,最好将这里改建为一个团楼。”
江烽远远就见到贺德才一丝不苟的沿着城墙检查,同行的县丞哭丧着脸。
“贺大人,按照你的要求这固始城干脆就推了重修得了,护城河,栅栏,还要修筑这么多团楼和角楼,这还没有算战棚,我们固始哪来那么多材料和钱财支撑啊?”
“张县丞,我只是按照江大人的要求提出哪些部位需要重新修缮或者补充,至于材料是否够用,钱财度支是否足够,那不是我过问的范围,你应该向陈县令报告才是。”
贺德才摇摇头,一脸爱莫能助的神色。
“不过张县丞,我建议你们最好多在城内发动宣传一下,比如召集那些个士绅大户们,和他们合计合计,尤其是那些从光州来的大户们,他们都亲身经历了光州战乱的惨状,恐怕对城破可能的后果更是清楚。蚁贼若是破城,那便是玉石俱焚,与其付之一炬或者被蚁贼们洗劫一空,还不如拿出来保城为民,固始百姓也会记得他们的恩德,你说是不是?”
“贺大人说得好,陈县令,张县丞,我以为可以在这县城城头上勒石为碑,将那些捐赠财物的士绅富户们的大名镌刻其上,永为保存,以兹纪念。”迎上前去的江烽接上话道“我们固始军士兵是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保卫他们固始,我相信固始士绅应该能够理解我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如果有谁在这一上无法作出表率,我想他就应该遭到唾弃和惩罚!”
江烽最后一句话中已经隐隐充满了阴森森的威胁之意。
如此紧急情况之下,若是还有人不愿作出“贡献”,那自己只有将他“贡献”给蚁贼们了。
县丞也听出了江烽话语中未尽之意,
在城头上巡视了一圈的江烽到较场内的军衙中,这里本来是较场驻守衙门,但是自从固始军驻扎其中之后这里自然而然就变成了历任虞候的居所,而现在这里又成了江烽的临时居所。
在送走了杜立之后,固始军便开始了大规模的重新整编扩编。
固始军重建为五营,其中包括牙营和独立骑营。
张子跃任牙营指挥,主要集中了这一段时间以来陆续前来投靠的光州牙军,再加上从归拢会来光州旧军残兵中精选了部分精锐,数量补齐五百人。
谷明海则担任编制和战斗力最为齐整的中营指挥,主要是在甄选了原来固始军中的精锐集合而成。
一鸣惊人的黄安锦担任前营指挥,吸纳了前来归附的部分光州旧军和部分固始旧军,也补足了五百人,开始了有计划的大规模整训。
而左营则是由原来部分固始旧军和前期新招的军士组成,战斗力最弱,由江烽自兼左营指挥,同样也开始了整训。
秦再道负责组建不属于固始军五营中的独立骑营,只不过限于目前的战马数量,骑营还只有两都。
江烽也在众人推举之下毫无悬念的暂假固始军虞候,真正成为固始军的首领。
当然这个虞侯还只能是假职。
按照这个时代的惯例,县军也就是属于州军序列,而州军虞侯一般是由州刺史府任命。
目前光州虽然是被袁、杜两家瓜分,但实质上仍然是袁氏占据主导,包括州治所在的定城、光山、乐安三县均在袁氏控制之下,想必袁氏也早已经派出使者前往长安谋求任命了。
只是州刺史一职的任命需要获得长安的首肯,哪怕这只是一个名义上的认可,但无论是中原、江淮还是荆楚,都基本上还是沿袭了这个惯例,先假职,后获得长安的认可。
当然如果与长安交恶,假职十年八年的情况也不鲜见。
甚至被长安另行任命他人也一样有过,只要你有实力,这个名义上的任命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只不过有些时候缺了这个名义,在做某些事情时就显得没有那么名正言顺了。
对于秦再道担任独立骑营指挥的这个决定,江烽也是斟酌再三。
毫无疑问,日后骑兵对于一支军队的作用来会越来越大,也是不可替代的,但是就目前来说,能够胜任骑营指挥的人屈指可数,除了秦再道,就只有张越。
从实际经验来说,秦再道更为丰富,而张越也需要替江烽牢牢把握牙营这支完全隶属于自己、听命于自己的精锐力量,所以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贺德才暂时未进入固始军中,被江烽委以负责完备修缮整个固始城的重任。
江烽以为以贺德才的品性和脾气更能胜任这种繁琐而又不敢轻忽的事务,尤其是眼下更需要一个与固始军有特殊关系的人来负责这项工作。
一个星期下来,江烽发现自己让贺德才负责这项工作无疑是一个最明智的选择。
从护城河疏浚到羊马墙的新修,从仓库中弓弩、盔甲的统计到滚木、擂石、石灰的准备,贺德才都能细致清楚的逐一督促到位,一丝不苟。
稍有不如意的地方,贺德才便没有半含糊的坚决指出,不依不饶的要求补齐,让那位配合他工作的张县丞叫苦不迭,直叫固始县几年的积累都要被贺德才败光了。
烽皇 第一卷 第六十七节 议战(求推荐票!)
刚刚走到自己衙门口,守门军士已经禀报,“大人,有斥候来一直在等你。”
江烽心中一凛,在得知蚁贼可能南下便配合派出了斥候与自己当初在蚁贼军中埋伏的眼线进行联络。
但是蚁贼居无定所,游动不定,派进去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除非十分紧急的事情,否则斥候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返。
“把他带到我房间中。”江烽三步并着两步。
斥候呈送上来的信函上字迹十分潦草,且内容简单,但这些都不重要,问题的关键在于它表述的意思。
并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虽然江烽很希望自己的意料是判断失误,但是正如一句哲言所说,糟糕的预测往往都是准确的,蚁贼终究还是渡淮南下,而固始正好是他们渡过淮水之后东进的必经之路。
将这张桑皮纸的信函在手中反复掂量了几遍,彷佛是要感受这个消息带来的份量,许久之后江烽才示意斥候先行下去休息。
他需要一个人独自思索一番。
虽然早就抱定了誓死保卫固始的信念,但是作为一个穿越者,江烽并不想轻率的结束自己这一趟异时空之旅。
这个世界对于他的诱惑越来越大,除了能够感受异时空带来的复古风情之外,这个时代不同身份带来的特权身份让江烽也有一食髓知味的感觉,。
穿越前作为一个小商人在那些手握大权的官员们面前江烽感觉自己活得实在太累了,而在这个时代中,似乎恰恰调了一个个儿,他真有些留恋那份权力带来的美妙感受。
难怪说醒掌杀人权、醉卧美人膝是男人毕生追求,而醒掌杀人权更是排在了醉卧美人膝之前,古人诚不欺。
想一想高傲不群的许氏双姝在自己面前一下子态度大变,那份转变让江烽都一时间难以适应,难道这就是手中掌握权力带来身份地位的变化引发的这一切?
貌似也只有这样一个解释才能符合逻辑。
抛弃固始也许能够避免这一场正面的对抗,但是毫无疑问这会让自己先前为之殚精竭虑谋划的一切都付之东流。
失去了固始这个根基所在,固始军也就成了无根浮萍,要不了几天就会土崩瓦解,而自己建立在这之上的一切自然就烟消散。
江烽已经深刻感受到这个时代并非像那些穿越小说般可以任你发挥,如果不是江二郎自身具备了厚实的基础,自己就算是再通晓时政,再智慧过人,人格魅力再强几倍,想要挣扎上这个位置那也是休想。
江烽不想失去这一切,失去了这一切再要从头开始去奋斗,不知道多少年才能遇上这样的机遇,也许一次偶然的不幸就会终结这一切,与其那样,江烽宁肯拼死一搏。
“来人,去请秦、谷、张三位指挥大人,以及贺德才大人和陈蔚县令到我这里来。”
江烽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向窗外挥舞了一下拳头,人生能得几搏,要玩就玩个心跳!
当江烽将一切和盘托出之后,整个房间像死一般寂静。
秦、谷二人面面相觑,脸色阴晴不定。
张越全身发抖,双拳紧握,脸色却是潮红一片。
贺德才眼睑低垂,似乎是在苦苦思索什么,
而陈蔚却是脸色晦暗,双手紧握,长衫下身体瑟瑟发抖,显然是对陈氏一族的命运如此乖悖感到绝望,但绝望中又有一些不甘。
“诸位,情况就是这样,很不幸,蚁贼终究还是要过淮水,虽然只是一部偏师,但是仅这一部其数量就超过我们十倍有余,我想现在是该我们作出决断的时候了,何去何从,也该有个明确的决定了。”
房间中依然是一片寂然无声,除了众人粗重的呼吸声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江烽竭力让自己表现得更超脱更淡然一些,虽然他内心仍然被一种莫名的紧张和恐惧所充斥,但是他知道他决不能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出半惧意,否则便是再无悬念。
他努力的控制自己面部表情,让自己看上去更像是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但他发现自己要做到这一实在太难,那种泰山压不变色的气概似乎难以在自己身上体现出来。
不过在其他几人身上江烽的表现已经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了,淡然自若的介绍着情况,好整以暇的将煮好的茶末亲自倾入众人面前的茶盏中,然后悠然自得的到自己位置上静候,这份养气功夫实在不俗。
“何去何从?!这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蚁贼若然来犯,定让他们片甲不!”张越实在无法忍受这份窒息憋气感,率先打破沉寂。
“片甲不?张指挥,我们固始军不过两千余人,武器不足,甲胄未修,而且甫经内乱,军心未固,士气未稳,固始城城小墙矮,如何抗击十倍于我们的蚁贼?”谷明海脸色阴沉的摇摇头。
虽然之前江烽也是在诸人面前气宇轩昂信心百倍,但那时候毕竟还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大家内心更多的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但现在一切都可逆转,大家就不得不认真考虑应对之略了。
“昔日令狐潮攻雍丘,张巡一千余人守,乱军四万人不得入,后张巡、许远守雎阳,七千人抗十万,守一年不倒,难道我们固始军就做不到?”张越奋然道。
“张巡何许人?我等如何敢于其相提并论?”谷明海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巡帅智勇双全,麾下将士誓死效命,兼有城防、民心之利,方能以寡击众,而眼下固始”
“谷指挥未免自蔑太甚。”张越怫然不悦,“固始军虽然不敢称虎狼之师,但若是面对蚁贼毁家灭族之危,难道还会临阵退缩不成?”
谷明海脸色微变,嘴唇一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摇摇头,“敌我悬殊太大,纵是将士效命,怕也难以逆转乾坤。”
烽皇 第一卷 第六十八节 野望
“再道,你的意见?”江烽目光落在秦再道身上。
这一干人中,若要论真正的战争经验,怕只有这位昔日光州牙军都头算得上宿将,其他人包括江烽自己在内更多都是纸上谈兵,所以江烽更重视秦再道的看法。
“韩拔陵部是蚁贼进入汝洛之后才收编组建起来的新附贼众,其战斗力断无法与其他几部蚁贼相比,这也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加之这帮贼众在蔡州打得顺风顺水,难免有些志得意满,这也是可资利用之处。”秦再道沉吟了一阵方才缓缓道“我们要打就要把他的信心和士气彻底打垮,让他不敢再生出窥觑固始之心,否则若是被他们得了势,那便危险了。”
“若是将此部打痛,蚁贼其他部来增援,那又如何应对?”
陈蔚见一干军官们的信心渐渐被激发起来,心情也笃定了许多,但是事关整个陈氏一族的生存,他明知道此话一出也许会激怒对方,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那便是我们命悖,各自跑路便是!跑不了,那也就硬着颈项挨那一刀便是!”不等秦再道答话,江烽洪声应道“退,我们往哪里退?殷城?还是逃到山中?那我们固始军还有存在必要么?诸位,我们别无选择,唯有一战!”
“先前诸位所说我都仔细听了,说来说去不外乎就是蚁贼人多势众,但是我们来分析一下,韩拔陵部是一些什么人构成?伊阳、永宁、临汝一带的流民山贼而已!说直白一,就是一帮刚刚放下锄头的泥腿子农夫,没有饭吃被迫逃亡山中,现在秦权给了他们一个名号,让他们摇身一变成了蚁贼!”
“盔甲,几片破皮甲怕都要都头以上军官才又,武器,锄头、木棒就是他们的主要家当!看看他们在汝洛的表现,除了替真正的蚁贼们摇旗呐喊之外,他们还干了什么?什么都没干!进攻西平时,甚至在没有遭遇蔡州军的情况下自己溃散了,这样的乌合之众也配称军队?也值得我们胆战心惊谈虎色变?若是这般情形下我们都还前怕狼后怕虎,那还不如现在就各自散伙家!”
江烽脸不红心不跳的信口雌黄。
韩拔陵部战斗力的确不如其他几部蚁贼,但是却绝非他所说这般不堪。
他们的装备也在击破了几县县城,洗劫仓储之后得到了长足的改善,并非所说的只有锄头木棒那样荒唐,至于西平溃败就纯粹是江烽刻意造谣诋毁了。
一干人都被江烽这一番铿锵激扬的话语激励得双目放光,是啊,不就是一帮乱民纠合起来的乌合之众么?
在此之前他们甚至只敢龟缩在山区靠偷鸡摸狗的行当生活,这样一群货色便是人数再多又有何可惧?昔日张巡能以一千六百人破四万贼众,难道固始军以一敌十就做不到?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老贺、陈大人,这城防修缮我就交给你们了,我看终究要一战才能断绝蚁贼们的念头,那就让蚁贼们来感受一下我们固始军的锋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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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个家伙还真是有些胆魄,倒是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看来以前我父亲和三叔都错把人中龙看做草蛇了。”优雅的将额前一抹散发拂弄上去,深潭般的黑瞳闪耀着迷人的光泽,少女提起茶注屈身替对方将茶盏注满,若有所思的道“那若是依秦大人之见,这一战胜负如何?”
“这个时候预测战事胜负为时过早,不过韩拔陵部虽然战斗力不如几部蚁贼,但是毕竟有近三万,而固始军却只有寥寥两千余人,而固始城也难以与定城相比,蚁贼一旦围城,固始必陷。”
秦再道有些怔忡。
他知道自己来这里不太妥,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是对方三番两次派人相招,他不愿意背上一个翻脸不认人的恶名。
何况自己胸怀坦荡,来这里也并无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只是他已经从对方话语中流露出来的语气里感觉到这位大小姐似乎对江烽很有些不满,这让他有些不安。
照理说江烽的表现应该是让许氏双姝心存感激才对,怎么大小姐却对江烽这般挑剔和疑忌?
再说了,以许氏双姝的身份,似乎也没有资格再对江烽有什么看法,这样做只会让其陷入困境,以大小姐往日秀外慧中的表现,不应该不明白这个道理才对啊。
“啊?”少女吃了一惊,茶注准头一失,险些倒在秦再道腿上,“对不起,妾身失态了,只是方才秦大人不是说胜负难料么?为什么又说围城必陷呢?”
“大小姐误会了,我是说如果放任蚁贼渡淮南下不管,那蚁贼一旦围城,单靠被动防守,难以抵挡。但我看江大人不会如此,他似乎已经有了腹案。”秦再道定了定神,解释道。
“哦?什么腹案?”少女看样子十分感兴趣。
“他早早就从杜家手中借来五百骑兵,就是有备而来,蚁贼本来骑兵不多,而韩拔陵部更少,且缺乏正规训练,江大人怕是要利用这一给蚁贼一个迎头痛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秦再道目光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江烽这个家伙早就有了决定,却还要听自己一干人的意见,不动声色间就把大伙儿意见统一在他的意见下,而且还巧妙的把军中士气激励起来,的确不简单,仅这份心机自己怕一辈子都学不会。
“五百骑兵就能破两万多蚁贼?”少女乌亮的眼瞳一闪,“妾身虽然不懂军务,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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