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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根
“大人,都一一核对了,都是右九军后营的兄弟。”按刀指挥使亲自核查完毕之后才疾步重新回到城墙上,“根据他们介绍,应该是淮右水军伪装成为粮船突袭了通桥,现在第九军已经被击溃了,不过还有部分还在巷战,他们的营指挥使战死,所以……”
“一帮蠢货!”周亚奎是很看不上这些战事尚未完全结束就逃离了战场的家伙,但是他也知道实际上第九军在遭受袭击时也就决定了命运,以有心对无备,结果可想而知。
“大人,咱们也管不了第九军的事儿,没准儿吴大人一会儿就会逃回来呢,先让这些人进城吧?”按刀的营指挥使捏了捏腰间革囊中的金锭,这是在核查时有人塞给他的,这帮老爷兵在通桥吃香喝辣的,通桥是水陆码头,过往商船都得要给这些家伙上供,难怪一出手就是一块金锭,待这帮家伙进城后,还得要好好敲打敲打他们。
“唔,让他们排队有序进城,咱们的兄弟做好警戒。”周亚奎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主意。
不让这些人进城不可能,再说了,符离城就自己手底下这两千兵,这帮残兵,估计后续还能有两三百溃兵逃进来,整顿一下,没准儿也能凑成一个营来,若是那吴天磊战死,自己也能顺理成章的把这一营兵给消化掉,转成自己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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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舟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他下意识的往后方望去,还没有动静。
若是他们不到,那就怨不得自己了,自己作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在被俘之后,他一度以为自己会成为阶下囚,好歹他也是一个都头,但是他发现自己和几个兄弟都被淮右军单独拉到了一边,很快就有人来和自己谈话。
何舟在通桥已经驻扎了多年,妻妾儿女都在通桥,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安安稳稳就这么过下去,哪怕是蚁贼肆虐的时候,也没有敢打到这里来。
没想到刚获知淮右军北进,觉得可能要打仗了,这边就兵临城下成了俘虏。
淮右军来势之凶猛,武力之强悍,都让他意识到根本无法一战。
他亲眼看到了军指挥使大人吴天磊被对方那名持枪武将一枪穿心,这让他几乎肝胆俱裂。
要知道吴大人的武道水准已臻太息期,在姚帅部下也是有数的强者,却未曾想到短短十来个回合,就被对方一枪击杀,那一刻,他觉得自己险些就尿了裤子。
成为俘虏自然也就有成为俘虏的觉悟,对方对自己的情况十分了解,尤其是连对自己养的外室都了如指掌,这也让何舟冷汗涔涔。
接下来的要求也让何舟无从拒绝,要配合淮右军混入符离城,当然不是一道,而是要配合接下来陆续到来的溃兵做戏。
何舟不知道在这群人中还有多少是和自己一样肩负着“特殊使命”的,但他知道肯定不止自己一个。
士卒们开始入城。
天色尚未黑下来,但是火把也亮了起来,一阵喧闹声从后方传来。
影影绰绰又有二三十人出现。
在城门外的士卒立即警惕起来,但是看到人数并不多,只有区区二三十人,心下倒也放下大半。
在城墙上的周亚奎也看到了这个情况,心中一紧之后也稍稍放松,但是还是不敢轻忽。
他立即下令暂停溃兵进城,一边命令在南门上的两个营戒备,一边带着一干亲卫亲自下了城楼,到城门外查看了解。
很快正准备入城的溃兵和后边跟上来的二三十名溃兵就汇合了,逃得生天的巨大幸福感让他们忍不住相拥而泣。
周亚奎小心的站在吊桥旁观察着这些士卒们的表现,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的确是逃得性命后的庆幸喜悦,但这种杂乱局面还是让他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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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四十三节 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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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后面再度出现几十人时也欢呼着向城门口跑来时,周亚奎虽然还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但是直觉却告诉他,恐怕需要先行禁止这些人入城。
这城门口的局面太混乱了,而且这逃回来的溃兵越来越多,需要先行在城外整编之后方能让这些人入城了,否则真要这么乱糟糟的进城,肯定会给城里带来混乱。
想到这里,周亚奎便做出了决定:“升起吊桥!命令这些第九军后面的士卒先行在城外进行整编,待身份核实之后方能入城!”
说完之后周亚奎便转身入城。
“不行!咱们兄弟们在通桥拼死拼活打了一仗,差点儿把命送了,凭什么不让我们入城?”一个有些晦涩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咱们这么多人,都相互认识,知根知底,都是感化军的人,凭什么要咱们在城外饿着肚子等待你们核实?”
“是啊,咱们走了几十里地,一口水没捞着喝,一口饼没吃上,我们要进城!”另外一个粗豪的声音也吼了起来,“某要看谁敢挡某的路!妈的,某就不信没死在淮右军手上,还能死在自家人手上!”
嘈杂的吵闹声顿时此起彼伏,让周亚奎也是始料不及,原本准备封闭城门通道,拉起吊桥的守军一时间也没有及时做出反应,都有些犹豫的看着这一群群情激愤的同僚。
就在这么一愣神的一会儿时间里,从后面又是一堆人影也跟随着跑了上来。
下意识的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周亚奎一边走入吊桥内城门洞口,一边厉声道:“封锁路口,升起吊桥!各部戒备,任何人都不准入城,必须等到检查核对清楚之后才能入城!”
“妈的,凭什么不准入城?!咱家就是这符离城人,一辈子在这里长大,怎么当了兵,反而不准咱家回家了不成?”一个虬髯戟张的壮汉大吼一声:“不准我们回家,难道你们这帮土狗还能把这符离城给霸占了不成?!”
话音未落,粗豪壮汉猛地一推,两名站在吊桥边的守卫士兵已经被对方一下子就给推入护城河中,而另外一个干涩公鸭嗓子的家伙则干脆拉开嗓子叫嚷起来:“第九军的兄弟,咱们要回家,淮右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这帮家伙不让我们回家,怎么办!”
“让他们滚开!”
“谁挡咱们的路,咱们就宰了他!”
“进城!进城!”
整个局面顿时哄乱起来,本来这一两百人中大多数都是逃命了几个时辰,又惊又怕,又饥又渴,现在眼看到符离城在望,却又不准自己进去,想到背后的淮右军也许随时可能追杀而来,这帮人顿时就不管不顾起来,推开挡在面前的守军士卒,强行就往吊桥上冲。
一帮守卫士兵也不知道这种情形该如何处置,都是姚帅手下的兄弟,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个时候若是要拔刀相向,怎么也下不了手,被对方由着性子这一冲,顿时整个吊桥内外就乱了起来,一帮溃兵趁机就往里跑。
周亚奎又气又急,有心想要喊城楼上的弓弩手放箭,但这帮人和自己麾下的两都人搅在了一起,根本分不开,再加上本来又都是同军袍泽,这下下狠手还真有点儿不敢,否则事后姚帅追究起来,自己也不好交代。
周亚奎心思细腻,但但却缺乏一些果决担当,这也是为什么姚承泰让其留守符离后方的原因,没想到这个时候主将的优柔寡断却成了致命错误。
几息之间,一干乱兵已经冲过了吊桥头,闯入了城门洞,城墙上下的守军都没有做出及时反应。
田春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混在人群中的他带着水军中的二十名武道高手,是最后跟随着乱兵潜入的,在后方三百步外,水军第一军中营和水军第二军的前营已经尾随伺机待发。
他最担心的就是守将当机立断,坚决斩杀敢于挑头闹事闯城门者,那样一来,自己就只能率领两营兵力硬冲夺门,而在城墙上密集的强弩和弓箭手封锁下,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那就说不清了。
但现在情况就要好许多,乱军在己方安排的内线煽动下终于突破了吊桥,使得吊桥现在无法升起,城门无法关闭,他要的就是这么一会儿时间。
“上!”轻叱一声,田春来与郑渐二人,带着二十名水军高手,悄然无声的跟随着乱军向城门涌去。
前面的乱军士卒中也有人虽然觉得后边这帮人有些陌生,但是此时心思都早已经跑到进城这件事情上去了,也没有太多深想,只想着早点儿进城,寻个安稳地方,吃一顿热饭,睡个安稳觉。
周亚奎脸色铁青,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帮溃兵蜂拥而入,恨不能挥刀将这帮家伙砍成两段,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敢这么做。
等到这帮家伙进去,一定要好好将这帮人约束起来整治一番。
梅况目光深沉的看着前方田春来等人终于缀上了那群乱军的尾巴,心中也放下了一块石头。
为了吊上这群溃兵可真是花了一些功夫,既不能离开太远,又不能靠太近,就这么若即若离的跟着,一直要到入城时才能靠近。
好在无闻堂选的几个内线都很得力,出色的发挥了作用,也不知道无闻堂这帮人是怎么说服了这几个家伙,居然演得像模像样。
“好,前营、中营,准备听我的命令!”梅况手高高举起,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只有周围几步内的士卒才能看清楚他的手势,此时他的声音也压低了不少。
看到田春来他们的身影终于跨进了吊桥,梅况猛然怒吼道:“上!”
两个营,一千士卒猛然奔跑起来,哪怕是在黑暗中,这么多人陡然奔行起来,一下子就让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尤其是在这么近的距离内。
城墙上下,城门洞内外,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将目光望向远处的黑暗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影出现在城楼上火把照耀的视野内,周亚奎只觉得自己胸腔子一下子紧缩起来,几乎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脑袋一阵晕眩,想要大喊,一时间却又喊不出声来。
黑压压的人影犹如鬼魅一般,默无声息的就这样齐刷刷的压了过来,很快就逼近到了近前。
被这种场面惊得目瞪口呆的感化军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这是淮右军打过来了,一阵静默之后突然叫嚷骚乱起来,就在这城门前争先恐后的向城内涌去。
周亚奎此时已经明白是中了奸计,毫无疑问这涌入城中的这帮乱兵中绝对有淮右的内应,他们就是利用这种手段来延误关闭城门拉起吊桥,就是要利用这个时间差来抢夺城门,可是这个时候周亚奎才发现自己竟然无能为力了。
田春来犹如疯虎一般,一双鄣刀换成两团银球,瞬间就在一丈之内剁开一条血路,他和身边三人死死的守住了尚未关闭的城门,蜂拥而上的感化军士卒根本近不了身。
而郑渐则大马金刀的卡住了吊桥上,手中陌刀连续暴击吊桥的缆索,三刀之后,吊桥一边的缆索已经断裂开来,他没有任何怠慢,迅速扑向另一边。
一旁的感化军士兵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旦吊桥吊索被砍断,那吊桥便无法拉起,而已经蜂拥而来的淮右军便可毫无阻拦的直冲入城中,符离城便再无法守住了。
虽然感化军士兵疯狂的向郑渐发起进攻,但是郑渐和他周围的五名士卒皆是精选出来的武道高手,基本上都是接近天境的水准,寻常士卒根本难以近身,反而被他们连续突破斩杀不少。
周亚奎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峻性,一旦南门失守,符离便会不保,而如果淮右军据符离而守,南下的尚帅和节度使大军便会受阻于符离。
符离不比蕲县,一直是徐州中南部大县,城高墙厚,素有徐州南部锁钥之称,淮右军占领了这里,感化军要么就只能攻下这里,要么绕行南下,而绕行就得要防着敌人出城从背后一刀,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但是现在他已经无能为力了,很显然淮右军这是有备而来,而且是志在必得,看看那两人,尤其是霸住城门洞的双刀将,明显已经是固息前期的强者了,武道水准高出自己一筹。
周亚奎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是好,是战,还是逃?
这个无比绝望的局面摆在他面前,让他竟然无法做出决定。
“放闸!”也幸亏他的副手——副指挥使谭雄为他做出了决定。
符离是大城,不仅仅是一个城门洞门那么简单,城内的瓮城虽然规模不大,但是毕竟也算是瓮城,而且在城门洞出还有一道千斤闸,可以在紧急情况下落闸,将敌人置于门外。
缓过气来的周亚奎一边自责自己乱了心智,一边纵身跃起直扑郑渐,只要将此人斩杀,重新升起吊桥,淮右军就没有那么容易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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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四十四节 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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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个时候已经稍稍有些迟缓了。
梅况早已经从人群中飞身而起,以气驭剑!
绿沉剑刮起一阵幽绿色的光屏,掠过夜空,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这个时候不能给敌人以任何机会,一旦被对手缓过气来,不说能否夺城成功,哪怕是能成功,付出的代价都不会小。
尤其是在城墙上那密集的强弩手和术法器械,哪怕淮北这边对术法器械不是很重视,但是在符离这种城池上,一样不会少。
周亚奎只感觉到一阵寒气从夜空中飞行而至,一点绿芒眨眼之间已经逼至近前。
来不及多想,周亚奎大叫一声,就地一滚,直接钻入护城河水中,避开这必杀一击,然后一口气在水中潜行数丈,方才跃起,此时他手中的河汉刀已然卷起千重银芒,翻转猛扑。
虽然知道对方强悍无匹,但是在这种时候下,周亚奎知道自己无法退缩,先前的恐惧、动摇和犹豫在掣刀而出时,便消失无踪。
作为一个武将,可以站着死,却不能退缩而生。
梅况没有理睬对方的反扑,长剑盘旋,拥堵在吊桥上的三名感化军士兵惨叫声中跌落在桥下,紧接着长剑前推,一道绿色的光芒横扫而出,猛扑上来的四名感化军士卒连声音都来不及哼一声,就被拦腰斩断。
鲜血刹那间将整个吊桥桥面浸润湿透,这个时候梅况才好整以暇的侧身舞动长剑,迎空遥击。
连续三点,剑芒从剑尖透射而出,迎上了从水面跃起猛扑而来的周亚奎。
三重刀浪在这轻飘飘的三点之下,如同天灯陨碎,哗啦坠落,周亚奎几乎要咬碎满口大牙,汹涌而来的强劲剑气逼迫他不得不在空中连续翻滚方才躲过他透体而来的辛辣一击。
单腿在城墙上猛地一点,周亚奎再度飞身而起,犹如雄鹰飞坠,双手握刀,在空中连续变幻姿势,一口气劈出十九刀。
这是周亚奎竭尽所能的十九刀,刀刀都倾注了自家所有的元力玄气,如果这十九刀都无法让对方后退,周亚奎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了。
雄劲的刀芒在强大的元力玄气催发下发出“嗤嗤”的尖利啸声,这是刀气穿破空气壁障发出的摩擦啸叫,足见这每一刀贯注的力道。
梅况面色不变,面对着汹涌而来的刀气将他身上的长衫和头上的发梢激得猎猎飞舞,长剑沉重的向下一插,猛然向上凶狠的一拉,没等势头用老,然后以肘带手,再度抽长剑横向一挂,一个十字交叉剑式破空而出。
绿色的剑气因为这十字交叉的一错锋,碰撞之间剑气变得有些模糊变形,但是爆射而出的速度却是半点未减,剑气嘶吼,一闪而逝。
刀浪和剑气在空中一错而过,仿佛双方都从未交汇过,各自向着各自的目标袭至。
感受到那凶猛的刀气扑面而至,梅况也微微变色,他没想到这家伙一个太息前期的角色,居然能以搏命姿态倾尽全力发动这一击,几乎是毫无保留的孤注一掷了。
青衫长袍犹如被鼓风机鼓起一般变得浑圆鼓胀,十九刀刀气以前所未有的席卷之势呼啸而至,避无可避。
“嘿!”
梅况双腿微屈,双足抓地,双手持剑连续舞动,刀气一波接一波滚动而至,饶是梅况已臻小天位,仍然能够感受到对方这舍命一搏的决然。
“噼噼噗噗”一连串的闷响次第在梅况身上炸响,十九声之后,气劲旋而逝。
梅况面色略略有些发白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青色长衫已经裂了几道缝隙,露出内里的软甲,甚至在他的鬓角出,一道细若发丝的血痕也若隐若现。
这是刀气穿破了他护体元力气劲在肌肤上形成的伤痕,虽然很轻微,但是能击破一个小天位高手的护体气劲,已然是殊为不易了,尤其是对方只是一个太息期的强者。
而此时,梅况全力发出的十字交叉剑气早已经如影随形的击中了在空中飞腾翻滚的周亚奎,没有任何侥幸,凶狠的剑气瞬间就击碎了他全身经脉和心脉。
他甚至连姿势都无法改变一下,就这么轰然落入水中,只留下阵阵浸润着血色的浪花。
又是一连串的“嗤嗤”声响起,这个时候城楼上的感化军才如梦初醒的祭起了对付小天位高手的术法强弩,只不过显然有些晚了。
如果在梅况与周亚奎接站交锋那一瞬间,能有人指挥术法强弩全力攒射,也许还真能给梅况造成很大麻烦,但是现在,早已经过气来的梅况在没有任何其他人的牵制下,这等术法强弩就意义不大了。
身体轻盈的一纵而起,梅况足尖在城墙墙面上连续两点,在空中绿沉剑再度旋转飞舞,犹如绿萤万点,在夜空中狂舞,一口气将城墙上密集扫射的术法强弩彻底扫空。
唯有一柄明显是宗师级别的术法武器算是给梅况制造了一些麻烦,迫使本欲借势登城的梅况再度落到了地面,催发剑气与术法武器战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四名水军精锐已经扛住了缓缓下滑的千斤闸,而田春立则趁势带着十余名水军精锐沿着梯道冲上了城墙,与城墙上的感化军战在了一起。
应该说虽然符离城守军数量不多,但是在防范上还是相当严密的,千斤闸,瓮城,还有专门针对武道高手的术法强弩和术法武器,只不过这一切在没有防范之下就没有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了。
蜂拥而至的淮右军终于突破了吊桥这道生死门。
城墙上密集的弩矢形成了梯次攻击线,给不惜代价冲锋的水军士兵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虽然水军中亦有弓弩手靠近护城河压制城墙上的感化军弓手,但是这种对射显然是不对等的,双方损失的比例悬殊,但这却多多少少起到了一些作用,也为水军们的冲锋赢得了时间。
当两个营的水军精锐在付出了接近三百人的伤亡之后,淮右军终于突进了城门内,田春来他们为首的武道高手在内梯上展开了激烈的攻防战,最终牢牢的控制住了内梯,这也为最终淮右军攻占城楼打下了基础。
在瓮城内本来是没有内梯的,但是长年以来符离城地处徐州腹地,起码已经有二十年以上未经战事,为了方便城门楼上的士卒进出上下,所以就在瓮城内搭设了一道土质内梯。
这也是考虑到一旦有战事可以之迅速拆毁,不虞有风险。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淮右军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通桥,然后又马不停蹄的突袭符离城,根本没有给他们做出任何反应的机会,这等事情在感化军看来都是无法想象的。
事实上在淮右水军的两营精锐突破瓮城,占领城门楼时,这一场战事就已经没有多少悬念。
紧接着而来的淮右大军跟进,在北城门再度与感化军驻扎在符离城的残军交锋,击破了对方的反扑。
这个时候梅况、田春来充分展现出了其武道高手的风范,连续斩杀对方的领军武将,加上淮北并没有多少应对天位高手的武器,所以在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整个符离城终于落入了淮右军手中。
伴随着绣着“淮右观察处置使江”的大旗开始在符离城南北城门飘扬时,这座号称徐州南面锁钥的雄城终于改姓江了。
梅况驱马缓缓的走在符离城内的大街上,这是直通南北城门的通城大道,看不出有什么战乱的迹象。
唯一有些不同于以往的是,整个通城大街上所有店面商铺都是关门闭户的,偶尔有几声犬吠传来,门缝里隐藏着的眼睛,压抑着的呼吸,这让梅况都有些无语。
毕竟符离城落入时家已经数十年了,这数十年来,无论是蚁贼还是大梁,都从未能踏入这里一步,但现在这座城池却已经改换门庭了。
符离城内的流民数量亦是不少,但是都被约束在了城内的小校场中,谁也无法预料这些流民中有没有隐藏的感化军,最好的办法就是驱逐出城。
田春来已经在北城门开始布防。
这一次随队而来也还有十余名术法师,在通桥他们也许发挥的作用有限,但是在符离城,他们就能大显身手了。
无闻堂的人也迅速行动了起来,开始接触城内士绅大族代表,让他们明白,徐州即将归属淮右,让他们认清形势,与这座城池新的主人合作才是上上之策。
梅况也是利用这个机会先行巡视震慑城内宵小,防止这些人趁机作乱。
对于淮右军来说,落入了己方手中,这里就已经归属淮右,任何破坏行为都是无法容忍的,而下一步符离还将面临南下的感化大军进攻,淮右军要在符离城阻击感化军,就必须要确保城内的平稳安全,而这却有还需要与城内的士绅望族们合作。
这道题不好做,但是再不好做,也要做下去,最起码这里要比坚守通桥好到不知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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