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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根
在黑暗中感化牙军被踩踏烧死的牙军超过三千人,而真正在淮右军进攻下的伤亡不过两千人上下,而在逃往自己大营中,被己方弩箭射杀的牙军士兵竟然也达到了一千多人,而剩下的三千多士兵更是惊魂未定,几乎都是在天亮之后才慢慢返大营中,可以说仅此一战之后,整个牙军一万人几乎就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看见时通那副如丧考妣的灰白面孔,尚溪险些就要命令人将其拖下去枭首示众。
这种窝囊废怎么能够被时酆委以重任?
以前自己倒也不觉得他有多么的无能,但是仅此一战,他算是明白了,时酆的牙军怕是真正被养成了一帮窝囊废,别看他们盔甲鲜明,武器精良,但这种在长期优裕环境下,他们已经彻底蜕变为一帮米虫了。
压抑住内心的火气,尚溪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淡淡的道:“时将军,我看你也乏了,还是下去休息吧,峰,牙军这边由你来负责重新进行整编。”
时通呆呆的注视着尚溪板结的面孔,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剥夺自己的领军权?陡然间反应过来,时通叫嚷起来:“尚帅,牙军乃是节度使大人交给某的,你无权剥夺”
“无权?现在你打算让所有牙军都陪着你去死?”尚溪阴冷的声音犹如从山谷冰缝中钻出来:“一万大军,一夜之间就被你折腾得只剩下三千人,你说节度使大人知晓了,会怎么对你?”
打了个寒噤,时通呐呐无语,想要辩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万人啊,一夜之间化为无数个京观,如果自己堂兄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给生撕了?
现在交给尚溪,自己是不是可以脱责?
没等他想明白,尚溪已经不耐烦的一挥手,立即上来两名亲卫夹住了时通,虽然以时通的武道水准,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两名亲卫,但他却像是被抽了骨头一般,软耷耷的跟随着两名亲卫离开了大帐。
大帐内的气氛凝滞,哪怕是尚溪有心想要振作军心,都知道这个时候是在难以让人信服。
尚未接战,便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哪怕尚溪也一直没有真正认为牙军能充当进攻主力,但是这毕竟是七八千士卒啊,哪怕是用作辅助力量,那也能起点儿作用,但现在就这么一下子崩了,而且连带着对整个军心士气的破坏打击,更是难以计算。
“庸道,裕志,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深呼吸了一口气,尚溪才搓揉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沉声道。
站在下首的文臣和一员身材高大的武将都默然无语,这种情形下他们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牙军的崩溃不仅是损失了一万兵力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对整个大军军心士气的打击,这才是致命的,起码几日内都难以让大军军心士气恢复到昨天之前,而军心士气没有恢复就要发动进攻,很难取得让人满意的效果,甚至会带来更糟糕的后果。
“大帅,您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古庸道和赵煜交换了一下眼色,叹了一口气道。
“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尚溪神色不变,似乎早就料到自己这个首席智囊会有意外言语出来。
“真话就是,符离城恐怕我们拿不下了,或者说拿下,也是得不偿失。”古庸道也不客气,“假话就是,也许这是一个投效淮右的契机。”
“哦?庸道,你这话可真有些让人意外啊。”尚溪略微色变。
“大帅,就从昨晚的表现就能看得出来,淮右军在术法一道运用于打仗上已经远远超出了其他诸藩,我们攻城的话,也许会有更大意外发生,甚至超出我们的想象。”古庸道平静的道:“对于大帅来说,时家没有了无所谓,但是我们得有自己的基本军队,纵观江烽的做法,看似他麾下各系人马并存,但实际上他对人心的笼络上很是得力,您觉得我们投效淮右,有前途么?”
“我不会投降淮右。”尚溪叹了一口气,“你说得对,庸道,江烽的手法很老到,看似没有削权,无论是寿州系还是庐州那边,都很大度的放手给权,但实际上他是把中下层军官的心都给收买走了,他用检地之策来收买军心,用学堂培训入仕来笼络庶族寒门士子之心,这就没我们这些人什么事儿了。”
“不,大帅,你的话不完全对。”古庸道摇头:“江烽的做法是打碎了一个架构,他把所有人都放在了一个层面上,任人发挥,或者说他剥夺了士绅们的特权,与士大夫共天下这个铁律被他粉碎了,看看他倚重的人,兵头,术法一脉,胡商,当然也有士绅,那都是绝对忠于他的士绅。”
“哼,他只需要绝对忠于他的人,那些心怀异志留下来的人,很快就会发现,他很快就会被周围的人抛弃,投向江烽的麾下。”古庸道眼中闪动着一样的光芒,“他在重塑一个阶层和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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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五十五节 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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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庸道强烈的语气里充满着一种妖异的煽动和诱惑,让尚溪也忍不住一叹:“庸道,你觉得我们适合淮右么?”
古庸道沉默不语。
尚溪自我解嘲的笑一笑,“连我现在都搞不明白我自己现在究竟该怎么办了,姚承泰来信告之,蔡州军正在马不停蹄的进军徐州,但我不认为蔡州袁氏的干预能改变什么,因为淮右军的表现颠覆了我之前的认识,那我们该何去何从?”
“大帅,蔡州袁氏对外人素来不够信任,我们去投靠他们,也许……”一直没有插话的赵煜终于开口了。
“是啊,我也知道,所以我的设想是依附大梁,大梁也已经出兵了,但我同样不认为大梁能独占徐州。在面临淮右的强势北上情况下,大梁应该肯定需要一个可靠的盟友,来帮大梁控制徐州,也许我们可以承担起这个任务来。”尚溪的语气渐渐坚定起来。
古庸道目光慢慢沉静下来,若有所悟的道:“大帅已经打定主意了?”
“唔,庸道你说的没错,符离的得失对于现在的我们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该去做我们该做的事情。”尚溪点点头,“收拾一下,待峰将牙军整顿完毕,我们今夜连夜撤军。”
“回萧县?”赵煜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猛然醒悟过来:“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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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节度使府。
历经百年的节度使府已然换了无数个主人,但近三十年来,却一直是时家人所居,哪怕大家都知道这位感化军节度使的命令出了彭城便不好使了,但是他毕竟还是朝廷任命的感化军节度使,甚至控制着海州的俞明真也一样对时酆染指海州盐利予以认可。
时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牙军大溃,那尚溪所部呢?”
“尚帅所部并无大碍,我们牙军向尚帅所部求援,但是遭到其弓弩手射杀数千人,大人,我们在尚帅部下所折损的兵力,甚至比敌袭更大,……”
一连串添油加醋的话语让时酆心乱如麻,下意识的问道:“时通呢?”
“时大将军已然被尚帅以贻误战机收押。”跪在台阶下的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惨然道。
对于时酆来说,这两日简直是最难熬的两日,先是徐州城内的北方灾民骚乱不断,由于粥棚不够,大批灾民在城外作乱,也引发了早起进入城内的灾民遥相呼应。
而现在偌大彭城内仅有三军兵力,而且还有一军是尚溪部,自己牙军仅有两军,对于集在城内外的数万灾民流民来说,他委实不敢轻举妄动,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些怀疑尚溪当初积极的鼓动自己出动四军南下的动机了。
这一去不过区区几日,甚至就在抵达符离城外扎营当夜就被敌人偷营,导致一万大军全数溃灭,这怎么听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时通虽然谈不上什么良将,但是起码为将者的基本水准还是有的,而且尚溪部却拒绝支援,这里边的确有太多的疑点,不得不让他深思。
时酆很清楚,自己想要掌控偌大一个淮北的可能性几近于无了,甚至要控制这个徐州都显得力不从心了,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本来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接掌节度使的理由没有别的,就是因为他是时家人,而感化军四大军头需要自己这样一个庸人来平衡,所以他也只能乐天知命的接受。
但现在似乎连这一步都已经走不下去了。
或许像杨溥那样道长安城里去做一个安乐翁也不错,也省得整日为各种繁杂军政事务操心,尤其是还面临着来自内外的威胁。
哪怕是淮右和蔡州没有威胁淮北时,他也一样为手下这四大军头的相互攻讦而焦头烂额,这么些年来就基本上没有过一个舒心的日子。
和杨溥一样,时酆也一样攒够了丰裕的家资,海州盐利所得,除了养活自己的牙军外,相当一部分时酆也存了起来,这是他的压箱底儿钱,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也从未指望自己能在节度使位置上干一辈子,也未想过自己的儿子能接任这个位置,那是在害他们。
“来人,传令给卢启明,命令他率军回彭城,负责彭城防御!”思考再三,时酆不得不艰难的做出这个决定,现在他手中兵力无几,剩下两军的战斗力如何他自己心里有数,而尚溪尚有一军驻扎彭城城内,若是尚溪真的的心怀不轨,率领他自己未受损失的一万五千大军回师,那自己命运如何,就真的不可预测了。
卢启明回师彭城,起码能够让尚溪和卢启明取得平衡,自己从中则可以求得安全,日后若真的是局势有变,无论是蔡州也好,大梁也好,淮右也好,他也可以卖一个好,有杨溥这个先例,他宁肯相信外人,都不愿意信任内部这些人,外人礼送出境就可,而内部这些悍将们也许就要要你的家财,要你的命。
如果俞明真不是出兵沂州了,时酆更愿意让俞明真回师彭城,但俞明真现在驻扎在沂州,到现在时酆也不明白俞明真是怎么想的,平卢军南下夺了海州他不理不睬,却一下子攻占沂州这个穷旮旯地方,意欲何为?
难道说俞明真觉得泗海二州守不住,干脆跑到沂州去当山大王?这也太荒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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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时酆的密令,卢启明忍不住心中狂跳。
一切都和庄永胜所言不差,时酆终于求援了,要让自己率军南下了。
现在的徐州局面一片混乱,尚溪和时酆的牙军在符离城下的失败了,但尚溪却实力未损,溃败的只有时酆的牙军,淮右军占领了符离城已经意味着徐州南部落入了淮右手中,俞明真诡异的北上沂州,对泗海二州不管不问,大梁军据说也在厉兵秣马,还有蔡州军也挺进徐州,这一切都显得混沌不堪。
他已经来不及招庄永胜来商量了,大梁军也在蠢蠢欲动,很显然目标不会是其他地方,只能是彭城,而蔡州军走向也不明,还有尚溪,时酆对尚溪不放心了,也就意味着尚溪一样可能突然回师徐州,正是基于这种局面,时酆才坐不住了,让自己带兵回彭城。
他必须要抢在大梁军和尚溪之前进入彭城,否则局面就会有太大变数。
卢启明麾下四军几乎是只做了简单的准备就连夜迅速南下了,并且由卢启明亲自率军南下,另外他也派出了使者通知庄永胜,要求庄永胜也需要做出应对,最好能够带兵南下,以防大梁军和尚溪部进入彭城。
如果这个时候能够从空中向下俯瞰,就能看到一个无比诡异的局面,北面的四个军一万大军在卢启明的率领下兼程南下;西面的大梁军两军兵马也从砀山出发,沿着东出驿道直奔萧县;南面的尚溪部也整编完毕,除了留牙军残部断后外,自家的一万五千精锐则星夜启程北上,三支大军的目标都是一致,直指彭城。
从速度和动作上来看,大梁军无疑是最早行动的,但是梁军一部是从虞城赶到砀山之后,与驻扎在砀山的一部会合之后才东进,耽搁了一些时间,反而落在了后面,卢启明诸军则是早有准备,一得到时酆的密令,立马就南下,尚溪的动作也不慢,打定主意之后就迅速北上。
坐在徐州城中的时酆如热锅上的蚂蚁,对于未来如何他毫无头绪,而来自三方的军队则马不停蹄,加速赶往徐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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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尚溪大军消失了?!”梅况和秦汉面面相觑。
一战之后,感化军竟然连攻城都不攻了,一夜之间消失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斥候放出去,查探究竟!”
“大人,斥候已经出去了,前方只剩下时酆的牙军残部,也在缓缓后撤,尚溪部应该是昨晚就北返了!”斥候首领满头大汗,忙不迭的道。
虽然这么说,但是梅况和秦汉也不敢大意,若是对方给自己来一招虚晃一枪,吸引自己出城,再来一个回马枪,那就真的是上恶当了。
“多派人给我洒出去,务必在两个时辰之内摸清楚尚溪部主力去向!”
不到两个时辰,斥候回报,尚溪部大军已经连夜走出了五十里地,在驿道上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现在正在休整,预计如果继续急行军,估计今晚就能赶到徐州城下。
梅况和秦汉脸色都是微变,这个异常情况出乎意料。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尚溪这样做,绝对是有特殊用意的,可以预见,徐州城肯定已经成为了各方争夺的焦点,而时酆肯定已经对徐州城失去了控制,所以才会如此。
和秦汉交换了一下目光,梅况尚未开口,秦汉已经急声道:“梅兄,来不及了,我们必须马上跟进,尚溪绝对是和大梁或者蔡州有勾结,他现在忙不迭回师徐州,肯定是要控制徐州城,好向大梁或者蔡州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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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五十六节 要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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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都有些来不及了,符离距离徐州就这么点儿路程,只要尚溪玩命,一天两夜的急行军,就能赶到徐州,咱们没骑兵,赶不上了。”梅况摇摇头:“但赶不上也得去,君上在徐州那边也有安排,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希望。”
秦汉眼睛放光,忍不住握紧拳头,进军徐州,这将是淮右当下最重要的一战,只要进了徐州城,就没有人能从淮右夺下徐州,而只要拿下徐州,泗海二州就跑不掉了,到时候淮北淮南连为一片,君上就真的成了两淮王了。
“那我们……?”秦汉沉声道。
“唔,符离这边让春来坚守,我们带右一军、右二军急行军赶往徐州!”
符离不可不守,这是徐州南面锁钥,也是未来淮右大军北上的通道,驻扎两军水军坚守,这也是应有之意。
只是可惜了精心布置的这么多防御设施,却未能派上用场,有些遗憾,不过如果这个时候还有谁不开眼要来试一试,那也不吝奉献一回了。
蔡州军已经进入徐州境内,目前显示其是在向蕲县方向挺进,但是若是蔡州军知晓了这边的情况,不知道袁氏带队武将会怎么考虑?
是继续向蕲县进发,还是转道符离,或者就直接进军徐州?亦或是就观望甚至回撤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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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况猜得没错,他们的确是赶不及了。
事实上,来自南北西三个方向的大军都明白这个时候,是谁先进城,谁就占据绝对优势,而城中复杂的局面也使得他们进城都不会受到什么阻碍。
一旦进城之后,那就意味着要开打,那就是残酷而具有极大破坏性的巷战。
入夜,卢启明不断的催促着正在小步慢跑的前军,那是自己胞弟卢启修率领的感化军右军第五军,也是自己掌握的最精锐军队。
士卒们都有些疲惫了,但是已经能远远看到徐州城头的灯火,大家的精神有振作了不少,这么些年来,他们一直驻扎在丰县、沛县和滕县,鲜有机会回徐州,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徐州了。
想到进了徐州城,有热汤,有胡饼,有卤羊肉,有烧鸡,无论是士卒还是军官那份心情都不一样。
“大哥,前面已经可以看见徐州城了,我已经派人去接洽北门守将了。”卢启修一身劲甲,右手一柄剑叶相当于寻常佩剑三倍的阔叶重剑,杀意逼人,左手环抱着头盔,策马而来。
“嗯,启修,注意防范,徐州城中还有尚溪的一军,应该是他麾下左臂右膀的郭明宇在带队,你要小心!”
卢启明越发沉得住气,时酆虽然密令相招,若是尚溪有不轨之意,只怕这个时候便会想法阻拦自己入城,不过时酆还有两军牙军,就要看郭明宇敢不敢公开抗命了。
彭城北门是时酆牙军控制着的,但是这么大动静,郭明宇不可能不知晓,现在就看北门守军能不顶住郭明宇的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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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明宇得到消息时险些从胡椅上跳起来,阴厉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你这个消息从何而来?”
“大人,节度使府中有某的一个乡邻,乃是节度使大人亲卫,他无意间说起城内局面不靖,节度使大人已有调兵回城之意,说已有命令召回外埠驻军,但具体是招哪一部兵回来,却不知道。”
郭明宇脸色变幻不定,南下大军在符离城外遭遇伏击一事他已经知晓,当夜大帅就已经派人把消息传了回来,而且大帅要让自己控制好城内局面,他很快就会率军回彭城,就这么两日里断不能让城内局面生变。
他也觉得就这么两天时间,能出多大的幺蛾子?节度使大人仅有两军牙军,虽说他们掌握着东西南北四门,但是其战斗力大家都知道。
只要大帅回来,那徐州城就该是大帅说了算了。
“马上派人去东门和北门查看情况,有无动静!”意识到情况不对,郭明宇果断下令,自己也开始穿着甲胄,准备以防不测。
很快斥候就传回消息,北门和东门都有异常,牙军都在布防准备。
郭明宇吃了一惊,若是时酆将卢启明和俞明真都招了回来,大帅回城之后怕也是难以控制局面了,无论是俞明真还是卢启明都不是易与之辈,纵然实力不及大帅,但是二人若是站在节度使那边,大帅怕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来不及多想,命令全军待命,另外自己亲率一营兵力迅速向东门而去,看看究竟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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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郭明宇在东门上与一副气势凌人的牙军唇舌交锋时,卢启修的前部已经抵达了北门。
随着吊桥的放下,卢启修才发现节度使大人居然亲自在城门楼上关注。
一边忙不迭的向自己的兄长禀报,一边向时酆行礼,同时汇报回师情况。
感觉得出来时酆的情绪不是很好,但总还算是和颜悦色。
卢启明也很快就赶到,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耽搁,一边命令各军立即入城,一边陪着时酆介绍自己诸军情况。
“大人,北面情况很不好,兖郓二州久旱,连寻常士绅都已经开始逃亡,普通百姓更是四散奔逃,我们丰县、沛县承受的压力最大,听说巨野泽水匪在这短短几个月里,数量扩大了几倍,郓城、寿昌、须昌诸城已经失控,巨野更成了水匪的乐园,连朱茂的泰宁军都不敢往郓州那边去了,实际上郓州已经处于彻底的混乱状态,各县官府吏员衙役都跑光了。大梁那边也是有些吃不住了,听说菏泽和沿白沟一线,水匪也相当猖獗,估计就应该是巨野泽水匪向曹州渗透了。”
时酆轻轻叹了一口气,兴趣乏乏。
泰宁军的情况他当然知道,朱茂那家伙纯粹就是一战争狂人,成天只想着练兵打仗,对于治下诸州的民政事务根本懒于过问,除了收税捐输外,他不会多问一句,只要能提供足够的钱粮就行。
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了这么多年,泰宁军都挺过来了,但是这一次他好像挺不过去了,连续几年的大旱彻底摧毁了兖郓沂三州的农业经济,除了郓州巨野泽周围情况略好,但由于水利灌渠的多年失修,除了临近湖泊沟渠的地方略好,郓州其他地方一样困苦不堪。
不过时酆觉得自己似乎也比朱茂好不了多少了,徐州的混乱局面还不仅仅是因为大旱带来的灾荒,更在于这四周强邻的垂涎,蔡州、大梁、淮右,还有平卢,一个个虎视眈眈,现在流民涌入给徐州带来巨大的隐忧,对于这些强邻来说却成了最好的机会。
“启明,朱茂那边咱们管不了,能管好我们自己就行了,现在你觉得徐州的局面就比兖州那边好多少么?”时酆情绪低落,“溪带队南下去打符离,未经一仗,我的牙军一万人便所存无几,我不明白这一仗是怎么打的,溪也没有任何回报,我现在都不知道该信谁了。”
卢启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时酆的话,他觉得这番话也应该是时酆对自己的一个试探。
时酆能纡尊降贵的来城门亲自迎接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姿态了,而且说出这番话,也证明他对时局已经失去了信心,也许他所求的就是一个对他个人或者一家人更好的结果?
“大人,您有些悲观了,不过大人,您自己是怎么想的?”卢启明轻声道:“我的意思是,您是不是觉得我们徐州恐怕……”
卢启明没说下去,但时酆却很坦然的接上话:“是不是很难再保存下去了?或者说我这个节度使恐怕当不了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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