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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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一百四十五节 接战(7)
王守忠踏空而起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
对面的杨堪虽然口鼻流血,但是嘴角上翘,脸上那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却哪里是一副要待宰的模样?
王守忠不相信杨堪感觉不出自己的局面,而这个时候还是能漫不经心,要不就是疯子,要么就是有恃无恐,很显然杨堪不是疯子。
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只是这一瞬间,王守忠一跨步便已经凌空而至,手中的万象青莲刀已经祭起,汹涌而来的气犹如被刀身吸引,萦绕雷动,滚滚弥漫。
杨堪让自己的身体就这样处于一种虚飘的境界中,身体急速的提聚运行,让元力玄气能最快的恢复起来,当然,他不可能一下子恢复正常,但还是只要能恢复一两成力量,足够自己退下城楼,那就足够了。
在城楼上,是王守忠的主场,他不敢放肆,但是只要退出城墙,量他王守忠也不敢追击而来,淮右军的术法师一样不是好惹的。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要阻挡住王守忠的循迹追杀。
长戟那灵动一勾,背后囊袋骤然破裂,一大一小两具星盘状的物件飞旋而出,湛蓝色的乌光弥漫在空中让下午的东门城墙上竟然多了几分妖异的魅蓝之意。
“咦?”王守忠猛然缩步,身体诡异的在空中一个扭折翻转,让自己重新在空中立定站稳。
他不是没有见识的人,虽然北地对术法一道不太重视,但是作为平卢军节度使,这点儿眼光他还是有的,这是术法武器,而且绝对是高级别的术法武器!
大型星盘被杨堪凌厉的戟枝一钩飞向空中,星盘上七零八落的布满了十余枚形态各异的棋子,随着星盘的旋转,附着于其上的棋子开始一枚枚离开星盘射出,并迅速追逐着王守忠而来!
王守忠虽然不懂术法,但是却也知道这种十分复杂的术法武器绝对价格不菲,他还不太明白这种术法武器的攻击原理,但是这种关键时候杨堪敢抛出这种玩意儿来,绝对是致命武器,而非雕虫小技。
此时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追杀杨堪了,飞旋的星盘连续不断的抛出棋子,而这些棋子沿着一种奇异的轨迹开始无规则的向着冲击而来,哪怕是隔着十步之遥,他也能感觉到那每一枚棋子带来的锋利气息。
青莲长刀微微一荡,两枚一龙一象的棋子被刀刃准确击中,“喀拉”一声激射出十几张开外,但是几乎是转瞬之间,这两枚棋子撞击在城墙墙壁上之后反弹而出,就像是受到了某种诡异的吸引力,重新吸附回星盘中,一触之后,再度绽射而出。
而在此之前另外十一枚棋子,已经次第抛出,沿着各种或高或低或快或慢或曲或直的线路向着王守忠飞行而来。
王守忠终于觉察到了这具星盘的威力,这个玩意儿就像是一具弩车,不断的向自己发射着弩矢,而且如果按照这个迹象下去,似乎就永无止境了,而且自己人力终有穷尽,而这星盘悬置于空中,如果始终不落,那岂不是成了永不消逝的武器了?
这当然不可能,术法之力亦有长短,也有穷尽之时,只是这一拖累牵制,杨堪这厮已经窜到了墙边,纵身而下,看他那蹒跚的模样,绝对是受创不浅,只可惜自己却不能赶尽杀绝。
让王守忠忌惮的还不仅止于这个大星盘,另外一枚与大星盘同时升入空中却环绕着自己飞速旋转的小星盘才是最让王守忠关注的。
这枚小一些星盘上光洁平滑,没有大星盘上的那些个棋子,但是却是星盘周边却是圆滑犀利,绽放出来的丝丝寒气,显示出这玩意绝对不是看上去哪儿简单。
它绕行自己不断的飞旋,但是却始终没有靠近自己,只有当自己的动作过大,或者元力玄气提聚到一定程度,这个小星盘才会收到某种牵引一般,猛然像自己的飞速袭至。
当王守忠还有些不甘心想要提聚元力玄气硬抗这十余枚棋子的袭扰,而抢在杨堪越墙脱身之前,给其致命一击时,这枚小星盘却如同鬼魅一般沿着腰际的高度急速追袭而来,迫使他不得不回身用青莲长刀反身一击。
但是这充满了自己十成力量的凶猛一击,竟然没有能让这不知道是何种材料制成的星盘破碎,它反而借助自己这一刀之力回旋出十丈之外,呜呜怪啸着反扑而来。
眼睁睁的看着杨堪跃下城墙,甚至连带着他的亲兵也开始退下城墙,王守忠知道自己失去了追杀对方的机会,扭过身来,手中长刀狂挥,雄劲的刀气将不断飞袭而来的棋子激荡得四处散逸,而他面对俯冲而来的小星盘不再顾忌,双手握刀,足尖猛地一蹬足下条石,身体向上凌空而起,一道天青色的光彩迎着那道旋转而来的星盘猛然撞击在一起。
“啌!”
星盘再也经受不起这道凝聚了小天位强者的含忿而出的爆发之力,被这到刀气直接击成了七八块碎片,事实上在第一击之下,这具星盘就已经起了裂痕,而这第二刀则直接终结了它的命运。
击破了小星盘的王守忠没有半点阻碍,身体在空中又是一个漂亮的折返团身,长刀再扬,青色匹练再起,直袭已经渐趋力竭的大星盘,轰然之下,那枚大星盘虽然没有当场碎裂,却也被击得飞出十余丈之外,撞击在城内一处大宅院的堡墙上,镶嵌在墙壁中兀自啸叫不止。
解决了这两枚术法武器的王守忠心情却并不好,城墙上的敌人已经退了下去,正在忙碌着补位的士卒按照各自的岗位紧张的奔行,而已经有军官在高级军官的命令下组队向中线增援。
看着眼前这一幕,王守忠心情糟糕得无以复加,这还是第一天,竟然就打成了这样,不但被敌人冲上了城墙,而且还在这城墙上打得如此激烈,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回来带来了亲兵增援,局面会变成什么模样,他也无法预料。
虽然不认为自己没有及时赶到淮右军就能突破东门,但是毫无疑问有杨堪的亲自带队冲锋,肯定会给这北翼带来更大的伤亡。
想到这里,王守忠也已经开始意识到了平卢军在实力上的这项缺陷,不仅仅是在兵力上的不足,而且淮右军依靠其远程武器和登城器械上的展现出来的绝对优势,将他们的兵力优势发挥到了极致,而这也使得自家依靠城墙的防御优势被削弱了不少。
更为麻烦的是,淮右军还可以利用他们在武道强者,尤其是小天位强者上的数量优势来进一步扩大对己方的杀伤效果,这一点几乎就是无解。
这一战虽然王守忠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从杨堪都敢在第一日就亲自上阵的情形来看,淮右军应该是倾巢而出了,要知道杨堪是淮右实力最强的淮右左军兵马使,他都敢亲自上阵,那他的副手柴永呢?那也是一个小天位强者,还有那个曾经在平卢军中呆过十多年的秦汉呢?他担任的是武宁左军兵马副使,同样是一个实力不比君越逊色的小天位强者,他来了,卢启明呢?还有俞明真呢?
想到这一切,王守忠心中就不由得往下沉,他发现自己把刘延司和自己的弟弟王守信放出去是一个非常大的谬误,尤其是将刘延司派去镇守海州更是如此,不但拖住了两万多精锐,而且还有刘延司这个小天位强者,以及他麾下的几个固息期高手,而只要能有一半的力量现在在青州,淮右军想要谋夺青州就是做梦。
还有一点王守忠内心不想承认但是却又不得不面对,那就是平卢军的术法力量太孱弱了,与淮右相比,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仅仅是这一套术法武器,王守忠估摸着自己的这些术法师们怕是难以制作出来。
而这也直接导致了像杨堪这种家伙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登城一搏,换了在淮南,也许这种家伙敢如此放肆的登城一战,早就被对手准备停当的术法武器给毁得神形俱灭了。
各种负面情绪直接影响到了王守忠的心态,以至于一时间王守忠都还没有除了这北翼之外,南翼还在鏖战,中线也还胜负未卜,好一阵后王守忠才反应过来,一边命令北翼加强防守,一边带着亲兵队往中线的城门楼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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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淮右愿意和我们结盟?”端坐在正中的浓须男子目光里有些压抑不住的兴奋,虽然他刻意的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甚至有些淡漠,但是侯晨还是能够感受到对方内心的火热。
没有谁能拒绝来自淮右的示好,尤其是像襄阳这种现在面临着巨大压力的藩阀,现在更有杜立这个帮手,想必萧宪应该明白自己并非只是来打嘴炮那么简单。
杜立的目光有些游移不定,说实话,他来这一趟也是心绪复杂,来与不来都面临着艰难的抉择,淮右的强势已经显露无疑,当然正如侯晨所言,淮右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南面,这也许是鄂黄杜家的幸运,但未尝不是一种悲哀,几年前被视为大树依靠,现在竟然被对方打不上眼了,这让人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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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一百四十六节 外联
淮右正在平卢展开攻势,现在还不确定淮右是只想收回海州,还是准备大打一场连带着要把密州当做利息也拿下来,但以杜立对江烽的性格判断,只怕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不得不承认这几年里,江烽这个家伙简直是运气好得逆天了,当然杜立认为江烽的胆魄同样大的逆天,无论给你多少机会,如果你不敢去抓住,你不能去抓住,那么你也就会一事无成。
很显然江烽就是属于这种幸运者和勇敢者相结合的宠儿。
吞并了寿州让江烽有了更大的底气,而将庐濠滁三州拿下,那就是直接给了江烽壮胆了,这相当于给了江烽失败的资本,哪怕是他北征之战失败了,他一样可以退回淮南重新舔舐伤口,积蓄力量,等待卷土重来,可命运再度垂青这个家伙,徐州的内乱,兖郓沂的崩盘,几乎就是把这样一大片土地和人口拱手送给了江烽。
杜立和自己家族其他人的观点有些不一样,不认为江烽冒然拿下兖郓沂三州是失策,是冒险。
的确从现在看来,朱茂的主动退却,兖郓沂三州只会消耗淮右本来就还不够厚实的钱粮储备,甚至流民还会给淮右内部带来混乱无序,但你要知道,你就算是不接手兖郓沂,就可以置身事外了么?
兖郓三州近百万衣食无着的流民不是傻子,他们难道会逃往更加贫瘠不堪的河北,或者一样不景气的济青,而不来你徐州乃至淮南?
所以明智之举就是接下兖郓沂,尽可能的将这些可能变成灾民的流民留在本地,哪怕为此提供一些必要的粮食,实在无法承受的,再来适度导引部分流民到还能容纳的地方就食驻留。
杜立认为江烽在这件事情上处理得极好。
当然,带来的副作用肯定不小,淮右可能会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要为兖郓沂三州所拖累,消耗大量的财力物力。
可带来的好处一样不少,吸纳了泰宁军残部,充实了淮右军的实力,尤其是在骑军上的实力,而且将前线推进到了大河一线,可以最大限度的确保徐州和淮南腹地的安全。
只是现在淮右竟然还要向平卢军发起进攻,就不能不让杜立感到心惊了。
或许海州的盐利对于淮右来太过重要,但杜立也觉得淮右完全可以缓上一两年,待到消化了兖郓沂和徐泗二州的实力,再来图谋也不为迟。
杜立无力影响淮右的决定,相反,淮右想在却能对杜家施加影响,比如,这一遭不就是淮右要求杜家派员一道来襄阳说服萧家么?
“呵呵,萧大人,若是没有这个意愿,杜立兄又岂能有这一遭?”侯晨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而是巧妙的把杜立推了出来,“南阳二刘的气焰越来越嚣张,挑起战事侵略了的安州,前不久又破坏了我们淮右和朝廷以及南阳方面达成的一致意见,侵占了光州,其勃勃野心,有目共睹,想必这一点萧家应该比我们更有直观感受。”
浓须男子轻轻哼了一声,他当然明白这个淮右使者的言外之意,结盟可以,需要萧家拿出一些姿态来,但是如果不结盟,萧家又凭什么去主动挑衅?
哪怕这种挑衅看起来也很无力,但以襄阳现在的局面,的确需要谨慎一些。
对南阳固然有无穷的怨气和仇恨,但是怨气和仇恨能解决问题么?不能。
萧宪很清楚现在由于南阳对江陵的刻意拉拢,已经对襄阳这边形成了越来越大的压力,正因为如此,他才愿意见淮右和鄂黄的使者。
否则与淮右远隔千里,而鄂黄的表现又是不堪之极,连安州这等要地都丢失了,还来和自己谈什么结盟?
巨大的压力让萧宪不得不考虑各方面的可能,只要是南阳的敌人,他都不吝一试结为盟友,但是如果说要让襄阳方面不顾自己利益安危而来讨好淮右,那却不可能。
“侯大人,我们没有必要再绕圈子,没错,现在襄阳面临着来自南阳和江陵两面的巨大压力,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不谨慎行事,贵军现在远在齐鲁用兵,担心南阳掣肘,我们能理解,但是起码到现在我们没有发现南阳方面有什么动作,可如果我襄阳主动挑衅,岂不是自招祸事?”
萧宪看了一眼一直少言寡语的杜立,“鄂黄那边亦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恕我直言,现在的鄂黄恐怕也没有多少力量来予以我们帮助。”
有点儿打脸,让杜立有些难堪,但却是实话,如果南阳和江陵对襄阳有所动作,恐怕鄂黄也只能以道义上的支持,难以有实质性的举措。
“如果鄂黄没有,那潭岳那边呢?”杜立笑吟吟的道。
“潭岳?!”萧宪大吃一惊,潭岳当然有这个力量,问题是他早就联系过了潭岳马家共击江陵,问题是马家兴趣乏乏,对自己的提议相当冷淡,不知可否,自家两度邀约都被婉拒之后,萧宪也冷了这份心思,现在对方骤然提起潭岳马家,难道说他们还能有什么理由说服马家?
萧宪又把目光望向杜立,如果说谁和潭岳那边还有瓜葛,那鄂黄不可能不知道,杜立也不可能欺瞒他。
江南西道两大霸主,东面是掌握着洪、抚、袁州的镇南军钟家,西面则是执掌潭州、岳州、澧州、朗州、卲州、衡州的马家。
这两家关系一直不睦。
马家不断交好钟家的附庸吉州和虔州,使得卢氏和彭氏逐渐独立于钟家存在,而同样钟家又支持位于潭岳势力范围之内的永州、道州、郴州、连州诸州也是连横合纵,对抗马家,所以关系一直十分紧张。
也正是因为马家与镇南军关系持续紧张,加上南部诸州汉苗杂居,山中部落酋长头领骁悍,不服王化,也使得潭岳没有太多精力来关注北面,哪怕江陵也一直对澧州和朗州二州怀有野心,马家也只是一直保持着防御态势,不愿主动交恶江陵方面。
现在这侯晨居然说他们能说动马家?这怎么可能?
看见萧宪狐疑的目光望过来,杜立脸上也是有些苦涩。
侯晨的合纵连横本事他算是见识了,之所以来江陵这么晚,是因为他还被侯晨拉着绕了一大圈。
先去了洪州面见了镇南军钟家,然后才又去了潭州见了马家的主事者,取得了双方的起码算是口头上的承诺和意愿,这才来的江陵。
“萧叔父,呃,侯大人所说亦非妄言。”杜立有些艰难的吞了一口吐沫,“之前,我陪着侯大人去了洪州,然后又去了潭州,才来江州,潭州马家的确表示如果江陵方面对襄阳不利,潭岳方面愿意出兵相助。”
杜立的二兄已经和萧家次女定有婚约,如无意外,明年就会迎娶,这种情形下,萧宪相信杜立不太可能帮着外人来欺骗自己。
“哦?去了洪州?贤侄,莫非马、钟两家有了什么协议?”
萧宪精神一振,潭岳马家实力不俗,如果真的能和马家结成对付江陵的盟约,那将极大的减轻襄阳的压力,如果只是单单对北面的南阳刘家,那压力要小得多。
“呃,侯大人劝说钟家不再支持永、道、郴诸州,并且会给予潭岳方面一些支持,所以潭岳方面才会答应下来。”
这里边的故事相当复杂,连杜立都说不清楚,而侯晨和钟家、马家等之间有些秘密会谈他也未能参加,只是在双方达成一致的时候见证罢了,至于说淮右许下了什么好处,才能让钟、马二家应允,他能猜到一些,但有些却猜不到了。
潭岳和镇南军之间的纠葛,萧宪当然清楚,这里边水深且复杂,不仅仅是镇南军支持永、道、郴州闹独立那么简单,潭岳一样在镇南军背后使坏,吉州和虔州,甚至还有江饶二州的大钟氏,都一样有潭岳的影子。
“果真?”萧宪大喜过望,若能得潭岳的鼎力支持,江陵就不在话下。
“当真,马剑锋已同意在澧州增加兵力,并承诺会在本月内增兵一万人至澧州的石门到澧阳一线。”杜立点点头。
澧州一线潭岳历来驻军甚少,这里直接指向江陵腹地,在这一线驻军,其威胁甚至远胜于潭岳在岳州的诸军,而潭岳为了避免与江陵交恶,所以只在岳州驻军,那里是军镇要地,驻军说得过去,但澧州却是有意保持无驻军状态,现在似乎马家要为此改变这一状态了。
马家态度似乎很急切,这一点也让杜立颇为不解,在他看来,就算是有淮右的施压,但淮右远在千里之外,对潭岳难以有多大影响力,如果是通过镇南军来间接施压,可在潭岳与镇南军之间的斗法上,潭岳其实是占据一定上风的,为何这一次潭岳却显得主动起来了?
这里边有什么猫腻,杜立一时间还无法知晓,潭岳和鄂黄之间并无太深的联系,双方也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下来杜立觉得需要好好刺探一下,看看潭岳这边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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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一百四十七节 接战(8)
柴永意识到自己遭遇了麻烦了。
平卢军敢于硬抗淮右军,的确是有所准备的,哪怕他们在术法一道上相对于南方这些藩阀来说弱了少,但是这里毕竟是平卢节度使府驻地,他们的术法力量都应该集中在青州城中,所以在面对攻城一方来说,这种术法力量的集中使用,绝对是相当危险的。
尤其是像自己这种意图采用高手突破的方式来带动整个战场形势变化的这一手,平卢军肯定也是有所防范和准备的。
像这些隐藏在甲士背后的术法师,还有集中布置统一调配使用的术法强弩手,甚至可能还有隐藏在某一处的术法武器操纵者,都无一不是有针对而来,或许自己是踏进了一个陷阱?
不,这当然不可能,平卢军若是能在每一座城门都能如此大规模的有针对性的布设陷阱,那其道藏术法一脉的实力不说敢于淮右比,起码也绝对是北地的翘楚了,但很显然,平卢军不是。
应该说自己运气够好,正好遇上了平卢军在术法师力量上的安排,当然这还不至于让自己过不去,但平卢军的军将们武道上的实力却的确值得骄傲,有敢硬撼淮右的资本。
不过柴永觉得这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自己遇到了麻烦,也就意味着在中线和北翼肯定会压力小许多,也就意味着在中线和北翼,淮右军可以取得更大的突破和战绩。
柴永也没有奢望第一天就能直接突破,那也太小瞧平卢军了,一万守军,还有部分地方守备力量和城中士绅的私军,估摸着再凑出一两个军来也没准儿,纵然在战斗力上无法比,但辅助守城却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陌刀连续在空中翻转劈刺,汹涌的青麟气已经被柴永提升到了巅峰状态,使得他甚至连整个面部都呈现出一种妖异的青色,他本来还算方正的面孔都多了几分奇异的俊逸,那寒森森的目光中更是让人一望就为之胆寒。
问题是超然着他的这条树龙也绝对是宗师级的匠作了,而且在术法师不遗余力的催发下,变得越发猖狂。
无论是自己的黑铁陌刀将其斩成多少段,但是这些枝蔓攀延的东西总能在第一时间重新纠结在一起,利用木性力量予以修复,继续“舍生忘死”的向自己包围而来,而那隐藏在暗绿色枝蔓中的触手才是真正的危险,一旦被其吸附住,便会如跗骨之蛆一般浸入经脉,吮吸你的元力玄气。
之前柴永一招不慎之下险些就被对方得手,也幸亏身上的草木甲发挥了作用,短暂的抵挡住了对方枝蔓触手的入侵,为自己赢得了些许时间,但即便是这样,草木甲的术法灵力便**纵术法的术法师攻破,失去了地域术法的力量。
最棘手的还不是这头树龙,环绕在自己身旁的这两个武道高手,也一样给自己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自己还是有些小瞧了这两个家伙,之前掂量了一下对手,还以为对方就是太息前期或者养息后期的角色,但是没想到两个家伙都是太息前期,甚至有一个家伙已经是太息中期的角色了。
而且这两人应该不是寻常的军官,而应该是纯粹的武道高手,也就是说,他们本身可能不在军中任职,要么是挂职,要么就是在战争爆发是临时派上用场。
这种角色作用有几种,要么是针对敌军军将的刺杀击杀,要么就是配合本军在关键点的突破,要么就是专门来应对地方类似于他们的这种角色的。
自己的露面恐怕让对方以为自己也是专门派出来用于突破的高手了,当然,自己现在发挥的也的确是这种作用。
这种角色由于不需要操心军队中的日常训练管理,也不需要负责战略战术的安排布置,所以专心致志的修炼武道,使得他们一旦进入了战斗状态就会格外专注纯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实力就要比军中同等水准的军官更精纯一些,或许他们在群战冲锋中不如那些长期带兵的军将,但是在这种单打独斗和小规模配合作战上,他们却更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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