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根
现在他就是要利用对方无法压制自己的有利机会,彻底击破眼前的僵持局面,乘势突破,让后续的焰军跟上来,彻底打破固始城,而这个目标正在缓慢但不可逆转的实现。
熟铜棍卷起一阵赤红色的棍影从天而降,一道人影从缺口上端的城墙上高高跃下,气势如虹的力劈华山,显然想要一招解决对手。
只可惜韩拔乐早已经注意到了这个沿着城墙飞扑而来的勇猛角色,虽然内心万般无奈,但是却也不得不迎上去。
百炼九环刀荡起千重罡风迎击而上,或尖锐或沉闷的撞击声,迅速把周围两丈之内变成了无人之境。
韩拔乐牛眼珠子都红了起来,面前这个家伙死死的拖住了自己,对方原本已经溃散的局面又重新稳定了下来,越来越多的敌人加入进来,一步一步的把原本倾斜的天平重新扳了去。
眼前这个家伙不是自己对手,但是一手罗汉棍却是招招一命换命的打法,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穷尽元力,硬生生把自己给逼得缩手缩脚,难以施展。
他也意识到了对方可能会在庄氏三兄弟那边下手,一旦获得成功,那么结果可能就会逆转。
当黄安锦雄壮的身影从城墙缺口处一跃而下时,江烽和秦再道心里都踏实下来。
黄安锦无疑不是那个手持百炼九环刀屠戮成性的狂暴大汉的对手,但是他一手罗汉棍法江烽和秦再道都是见识过的,起码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挡得住对手,而在这段时间就是江烽和秦再道唯一的机会。
两方都意识到了问题关键节和严峻性,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双方都发动了准备要终结这一站的胜负手。
江烽的身体骤然一横,原本猛攻庄瘸子的大枪突兀的一横,猛然将正与秦再道酣战的庄跛子也卷了进去,一下子将庄瘸子和庄跛子两兄弟的攻势全部接了过去。
他甚至毫不犹豫的侧身硬挺让过庄矬子慌乱中猛力抽过来的连枷一击,只不过这样近距离的接触,难以完全让过,连枷头上的狼牙锤还是带过了他大腿边沿,饶是有黑沙鳗鳞甲护身,仍然被刮削走了一大团血肉。
秦再道也知道这是江烽在拼命为自己创造机会了,不抢在黄安锦落败之前解决这边战斗,这一战恐怕就要结束了。
邯刀掀起千堆雪,迎风怒放绽红梅!
秦再道这一刻心无旁骛,眼中只有被江烽白蜡大枪死死压住的庄瘸子,听凭奋不顾身从江烽白蜡大枪攻势下挣扎出来的搏命的庄跛子双刀中的一把掠过自己的肩部背部,带起一抹血花,邯刀中宫突进,连续十七刀,间不容息的从庄瘸子小腹、肋部、大腿划过,犹如庖丁解牛,血肉飞舞。
惨叫声中,庄瘸子狂吼着打着旋转自战圈中连连翻出,每一旋翻,由于身体的转动,便溅洒起一轮一轮的鲜血,他的胸前、小腹、双腿、两臂,竟布满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刀痕,猩红的皮肉全都鼓挤着倒翻向外,其状凄厉可怖,惨不忍睹,与此同时,庄瘸子手中斩马刀也脱手飞出,穿过了江烽左肩胛骨。
与此同时韩拔乐的百炼九环刀也终于发威了,沉重的刀身每一次劈砍而出,都有如雷霆万钧,堂堂正正,不给对手半躲让的机会,而对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每一棍挽起的元力罡劲都用尽。
只不过实力的差距不是光靠拼命就可以弥补,连续七击之后,黄安锦再也支撑不住,眼角、鼻孔、嘴角鲜血汩汩涌出,在架住韩拔乐第七刀之后,身体摇晃了一下,终于扑倒在地不起。
满面狰狞的韩拔乐正欲上前补上一刀,却已经听到了庄氏兄弟如丧考妣的哀嚎声。
两兄弟看见庄瘸子的惨状,哪里还能忍得住,一个丢开手中的连枷接住自己几欲倒地的兄长,一个更是奋不顾身的双刀连环直夺,遮挡住还猛扑而上的江烽。
而秦再道早已在第一时间放弃了追杀庄瘸子,飞身跃起,凌空一刀直扑韩拔乐而来。
烽皇 第一卷 第九十八节 伊洛十大寇
战局在这一刻终于明朗化起来。
庄瘸子声嘶力竭的狂吼声让整个战场都为之一震,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被那一幕给吸引了过去,尤其是在看到庄瘸子打着横圈儿从战场上被抛出莱时,那全身肥肉几乎被凌迟的惨状让在场之人都禁不住有一种要呕吐的冲动。
实在是太惨了,谁也未曾想到秦再道和江烽会以这样一种联手方式肢解了庄瘸子,而庄瘸子居然还未死,甚至还能挣扎着从战局逃出,只不过那一身数十刀的横竖切割,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能让满身肥肉的庄瘸子彻底减肥了。
庄瘸子的惨状直接影响到了整个他麾下一军人的士气,整个士气都是为之一靡。
谁也无法面对主将在遭遇如此重创之下还能无动于衷,尤其是庄瘸子在整个伊洛流贼中就素以骄横暴烈出名,没想到竟遭遇如此惨剧。
而庄矬子在接到庄瘸子的身体后,眼红如火,两颊肌肉更是抽搐难制,饶是他内心无比想要报复,但是也知道自己兄长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果耽搁下去,也许就真的没戏了。
没有多加思索,庄矬子简单查看了一下之后,跃身而起,满怀着一腔怨气和怒火看了已经有些混乱的局面,从胸腔中挤出一声,“兄弟们,撤!”,便径直后撤。
在庄矬子看来,随着自家兄长的败退,官军士气暴涨,而韩拔乐空自率领斑斓卫这一支有生力量却迟迟未能打开局面,这个责任已经不在自己这一边,而在那个该死的韩拔乐身上。
庄氏三兄弟付出了兄长生死不知全军几乎丧失大半的代价,已经足够,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保住兄长性命。
而庄跛子在三弟带走了大哥之后也已经失去了战意,和韩拔乐靠拢要求撤退。
面对着这种局面,韩拔乐咬牙切齿之余也是无可奈何。
他知道庄氏兄弟恐怕对自己的不满达到了极致,但是他也是无可奈何,难道他不想立即解决战斗,谁知道那个横不畏死的家伙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来拖延时间?
现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士气重新爆发起来的固始军一步一步把己方士兵重新挤压到了缺口,而得到了庄矬子命令的士兵早已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意愿,现在的他们只想如何从墙头上的弩矢网中安全快捷的脱身。
而增援来的焰陈丕子却也投石机和强弩死死的遏制下好容易进攻到了缺口外的百米之内,却看到了从缺口处涌出撤离战场的庄瘸子军,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战机已失,庄氏三兄弟有这样的表现也很正常,毕竟这支军队尚未真正具备一支军队的严明军纪,甚至连焰军的铁律都尚未完全遵循,相互之间的联系更多的还是靠血缘亲缘和乡邻之情来维系,这个时候韩拔乐也没有办法说什么,只有等到去之后看大兄怎么来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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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手与抛石机的遮断式持续打击遏止住了蚁贼援军的攻势,当重新登上墙头的江烽手中白蜡大枪与张子跃的长矛会师时,才发现各自身旁的士卒已经所剩无几。
还好,总算是将这一股悍勇桀骜的蚁贼全数斩杀,原本用来防护城门的塞门刀车也被推了上来,活生生的将手中只有轻武器的蚁贼一步一步挤压出缺口,头上不断抛下的土袋与石块慢慢的将缺口填塞起来,而城墙上密集的箭雨与滚木擂石纷纷落下,也让拥挤在缺口旁的蚁军士卒损失惨重。
当最后一拨蚁贼终于扛不住来自三面的打击一窝蜂的扭头往跑时,其实也宣布了这一场战事的暂时告一段落。
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够逃得出占据城墙优势的弓弩手的覆盖射击,虽然弓箭手们也已经精疲力竭,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依然会毫不客气地把最后一支箭矢用尽还给对方。
江烽瘫软的靠在一旁的土袋上,如同风箱抽动般剧烈的喘息,身体更是有一种不属于自己的虚脱感。
这种高强度的生死对抗一旦松懈下来,体力的透支副作用一下子就会爆发出来。
强烈的干呕感让他忍不住蹲下身体一阵反胃,手中的横刀被他随手扔掉,此时他只想静静地躺在地面上好生歇息一天。
肩头和大腿根处的创伤此时反而不觉得有多疼痛,简单处置了一下,除了偶尔反射性的刺痛外,其他倒没有什么。
生与死在须臾间走了一个轮,这让江烽无比深刻的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
黄安锦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中,元力消耗过大再加上对手凶猛的玄气冲击力,让他内腑几乎是在毫无保护之下直接承受了冲击。
没有谁能够吃得消,如果不是自己前段时间对他的玄气修行指导,估计这家伙当场就要呕血毙命了。
这个时候江烽有些后悔没让罗真多制作两套法衣了,哪怕是最低层次的法衣,起码也能抵消一些玄气冲击。
只不过谁曾想到蚁贼中也有如此多的武道修行者,而且还都实力不俗。
看样子传说中韩拔陵麾下的伊洛十大寇之名还真是名不虚传了,自己还是有些小觑了这些流民盗匪的实力。
想想也是,数万人中,而且混杂了大量在山中以终日打猎为生的猎户,岂能没有几个有武道天赋者?
伏牛山、熊耳山山势雄阔奇峻,沟壑溪涧纵横,多有洞天福地,其间不乏奇人异士隐居,偶有获得这些奇人异士指导一二者也很正常,只要有些天赋,自身再刻苦用心一些,一二十年修炼下来,哪怕是达到天境边缘也属正常。
如果没猜错的话,把黄安锦硬生生震成生死未卜的家伙就应该就是韩拔陵的同父异母兄弟,号称十大寇中“疯虎”的韩拔乐了,那三兄弟毫无疑问是以抱团狠毒为名的“恶豺”庄氏兄弟。
今日算是会了会十大寇之二,江烽估摸着疯虎韩拔乐的武技水准和自己不相上下,恶豺庄氏兄弟单打独斗要逊己方自己或者秦再道、张越一头,但是一旦联手,恐怕自己中的两个人合力都未必能在他们身上讨得了好去。
烽皇 第一卷 第九十九节 决胜之机
江烽虽然也曾藏身于伊洛流寇中,但是由于时间太短,他又不敢过于暴露自己,所以只能在较为底层中混迹,对流贼中的高层所见不多。
唯一见过的十大寇中人是有“残狼”之称的谢歪脖,但也只是远远的见过一面,并无太深的印象。
这十大寇或许在原来只是一些土寇山匪,但是在经历了和梁军以及蔡州军的几番缠战之后,不但蚁军战斗力在迅速提升,而十大寇本身的战力也在迅速的展现出来。
他们原来只是屈身于流民山匪中的悍寇,也许是天赋绝佳,也许是另有机缘,甚至可能是有意隐匿出身而别有目的,但毫无疑问所有人都低看了他们的真实实力。
这些蚁贼流民平匿身豫西山地中,基本上没有太多展示的机会,一旦给了他们机会,如锥处囊中,锋锐立显,而这种和高手的对决同样也能让他们的战力得到磨砺升华。
江烽甚至可以肯定,庄氏三兄弟这一次逃脱大劫,下一次如果自己的战力没有得到提升,也许庄氏三兄弟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和自己比肩了。
想到这里,江烽要迫切提升自己战力的心思更重了几分。
只是他也知道要想达到像袁无畏、杜立那种水准,自己恐怕尚需时日。
袁、杜二人的武技战力明显都要比许氏一族溃灭之前武力最强的许德威更胜一筹,二人都已经跨越了天境初段中的第一层静息期水准,进入了第二层养息期。
而江烽也感觉袁无畏甚至要比杜立更高一筹,可能已经触摸到了第三层太息期的门槛了,而一旦跨越了初段第三层太息期,也就意味着进入了天境中段,这同样是一个令人仰视的门槛,可以说,只有达到了天境中段,你才可以真正的说,天下之大,哪里都去得了。
即便是江烽在这个时空中遇到的最级的高手尉迟无病大概也只堪堪踏入天境初段的太息期,这一辈子能不能触摸到天境中段也还是一个未知数。
年龄越大,也许在经验上越丰富,但是他们的悟性却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慢慢蜕化,这是一个无可改变的规律,所以往往到了知天命的年龄阶段之后,如果没有特别的境遇机缘,你的武道修行进境大概也就差不多了。
这些门阀望族子弟们天生就有许多资源优势,在武道修行上比其他通过实战摸索或者全靠天赋探索的民间武者要少走许多弯路,一般说来往往都能在而立之年就能有所造诣,天赋高者弱冠之年就能扬名于世也属正常,而在不惑之年达到武技水准的巅峰阶段,
像黄安锦和秦再道他们,若论天赋资质也许比不过袁无畏,但是绝对不会逊色于杜立,而且在修炼的努力程度上甚至要比袁无畏和杜立这些人更为刻苦,但是因为缺乏门径指引和资源支持,他们只能靠更刻苦的修炼和更多的实战磨砺来弥补。
即便这样,他们仍然与像袁无畏和杜立这样的门阀子弟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如果没有特别的机缘,可以说包括江烽在内,固始军这群人里边基本上都只能在天境门槛之下徘徊,永远无法突破这个瓶颈。
这恐怕也就是包括袁无畏和杜立这些人并不是太在意固始,也并不太把固始军看在眼里的主因之一。
江烽也越来越意识到,在这个时代,一支没有真正强者作为依靠的军队,是难以支撑起大局的,这一个法则永远不会改变,自己要想真正成为这支军队的主人,那么就必须要在这上边获得突破。
想到这里,江烽这番心思也是越发急迫了,尤其是现在这种疲乏到了极的感觉,也让江烽更觉得有些事情是真的刻不容缓了。
疲倦异常,但江烽知道现在还不是躺下的时候,他只能强撑着支起身体站立起来。
张越比江烽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肋下的一刀划过让张越受创匪浅,虽然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但是血渍仍然渗透了半身衣衫,惨白的脸色也证明他失血不少。
“二郎,这样下去恐怕我们连今天都撑不过去了。”张越一边喘息着一边抚着城墙道。
城墙下远处敌人正在重新集结,可以看到一些已经被打乱了的各部被调整到了后边,取而代之的是一直待命的另外几部,张越感觉到恐怕这才是敌人真正的杀手锏。
这一仗打到这个境地,已经没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了,蚁贼遭遇这样的挫败,可以说如果不拿出儿像样的交代来,贼酋韩拔陵的位置和威信都会受到动摇和挑战,下一波攻击,也许就是真的决定胜负的时候了。
“撑不下去也得撑,现在还不是动用那支力量的时候,我们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候才能发出杀手锏。”江烽拍了拍对方的肩头,“已经快酉时了,我们难,蚁贼也比我们好不了多少!坚持就是胜利!”
张越难看的咧了咧嘴,嘴角因为干渴有些发白,“说得容易,再坚持,只怕就只有变成一具尸体了。”
“便是变成尸体,也得坚持下去,现在还不能动!”江烽知道好友的意思,但他还是断然摇头,如果这个时候就要动用何乾章他们,弄不好这帮家伙以为局面不佳,就不会按照自己的意图行事,一走了之那才是灾难。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用这支力量?”张越深深吸了两口气让自己尽可能的快一平复下来。
这个老友还是太自信了一些,没错这前面几战的确打得相当精彩而勇敢,也把固始军各方面的优势都发挥出来了,给蚁贼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损失,极大的振奋了士气,但是这也是在固始军付出了巨大代价前提下,固始军不是光州牙军,士气高昂也只能维系一时,一旦发现周围的战友在不断死去,而蚁贼攻势不减,也许他们就会有不一样的想法了。
在顽强和韧劲上,固始军也许要经历完这一仗之后才能真正成型。
“再等一等。”江烽站起身来目光深邃,活动了一下肢体,站在城墙垛口上,神色肃穆,“子跃,你要明白,他们和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只有让他们感觉到胜利机率远大于失败机率时,他们才会卖力,否则只会让他们抛弃我们逃跑。”
烽皇 第一卷 第一百节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张越深深的看了老友一眼,表情复杂。
这一段时间里,他和罗真都充分感受到了江烽如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从提前安排斥候进入蚁贼准确掌握蚁贼行踪到游说杜家留下五百精骑支持固始,从提前预判光州劫难让罗真带着材官所物资撤离以及劝说许氏姐妹先行避难,到说服陈蔚以及背后的陈氏一族乃至整个龟缩于固始城里的光州士绅富户们支持他,这每一步每一着,都让张越和罗真觉得自己这个老友越发震惊,震惊得让他们都有些无法接受,甚至有一种浓烈的陌生感。
张越以为江烽是在加入斥候队,尤其是在多次潜入蚁贼中侦察之后逐渐变得成熟起来的,但是这种成熟的速度也未免太让人瞠目结舌了,简直有儿一步登天的感觉。
尤其是在江烽在于曹万川、袁无畏、赵千山等人对峙交锋时表现出来的沉着冷静,把杜氏一族拉进来的深谋远虑,都无一不让张越自叹弗如,所以在后来张越已经下意识的把江烽当成了固始军的主心骨,而昔日那个江二郎江竟成的印象也在渐渐得淡化模糊下去。
江烽所说的没错,鄂州骑兵不是和固始军一路人,不过是事急且相随罢了,一旦他们发现势危风险太大,弄不好这帮家伙就会夺门而逃而不是助你一臂之力了。
“我就怕如果蚁贼再来这样一拨攻势,会不会直接把我们防线冲垮了。因为保密,士卒们现在都不知道底细,所以士气军心现在都有些动摇了,如果不是我们都还在第一线,恐怕刚才那一轮就要出问题。”
摇了摇头,张越思考了一下,又看了看在城墙上和城墙下四散休息的兵士们,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江烽,固始军也许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顽强坚韧,或许在这一战之后,他们会更成熟,但是现在,他们更需要的是看到希望,是胜利的激励。
“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先让鄂州骑兵做好准备,如果真的有扛不住的迹象,可以在第一时间就发动袭击。”
江烽考虑了一下,觉得江烽的担心不无道理,处于保密,鄂州骑兵的突袭计划除了几个主要军官知晓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要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的效果,但现在这一战打下来折损太大,士卒们的士气也受到了很大影响,如果真的如张越所说没有扛过而直接导致防线崩溃,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把杀手锏用上,那就亏大了。
“嗯,子跃,你这个意见是对的,我们不得不防。宁肯先发动一步,也不能再冒这个险,士卒们的心思和我们不一样,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后手,不过这个时候我们可以把这个后手告诉他们,给他们打打气,毋需保密了。”江烽下了决心。
黄安锦也在战前就提了这个担心,所以江烽也把这个计划提前了,但没想到这帮伊洛流贼的表现会越来越好,以至于江烽都在琢磨秦权的蚁贼主力能比这帮伊洛流贼强得了多少?他真的很怀疑。
起码在江烽看来,这帮伊洛流贼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已经不比原来的光州军逊色多少了,要说差大概也就差在了组织纪律性和打逆风仗以及紧急情况下应变的能力上,这不能不让江烽有些起疑。
韩拔陵两兄弟崛起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三五年时间而已,之前伊洛十大寇也只有这些家伙单个的名声,一直到韩拔陵逐渐成为其中翘楚角色,渐渐把这帮山匪流寇捏合在一起聚于自己麾下之后,伊洛十大寇的名声才正式传出来。
这里边也许有很多不为人知晓的东西。
就在江烽目光投向鄂州骑兵藏身所在方向时,何乾章也处于一种焦灼不安的状态下。
今日蚁军的疯狂悍勇大出他的意料。
河神滩一战蚁军留给他的是印象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战,但是这两日在城头观战所见到的情形却让他对蚁军的形象大为改观。
蚁军士卒虽然武器盔甲简陋粗糙,但是那股子舍生忘死的气势和可圈可的战法并不比各州州军差多少,尤其是那股子悍不畏死的劲头更是远远超出寻常州军。
而固始军表现出来的状态同样让他刮目相看,一支残缺不全的州军,而且在本主已亡的情形下,还能有如此战力,而精心准备的各种防御武器更是让蚁军吃足了苦头。
何乾章判断如果不是有那些抛石机、蹶张弩以及车弩的辅助防御,固始城绝不可能支撑到现在,正是这些寻常县城根本不可能出现的防御武器的出现,才会导致占据绝对优势的蚁军损失惨重。
尤其是那抛石机,竟然可以将数十斤重的石块投射到数百步之外,而且投射频率如此之快,简直令人无法想象!
如果不是两旁守卫异常严密,禁制靠近,何乾章真想去看看这种抛石机怎么会有如此威力。
不过何乾章并不认为固始军就可以逆转乾坤,他知道江烽是想把自己这支骑兵当作奇兵来使用,但是蚁军也并非毫无准备,两座城门周围架设起来的多重拒马显然就是防止骑兵突出袭击,想要重演河神滩故事显然不可能。
江烽不应该看不到这一才对,但为什么这个家伙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呢?何乾章有些搞不明白。
难道是这个家伙有意装出来的自信?何乾章仔细的思索琢磨,不,不,不像,若是真无把握,这个家伙怕早就要动用自己手中这支骑兵了,至少光州骑营这一百多号人他不会交给自己由自己来指挥。
坚持到现在仍然没有动用自己这支骑兵的意思,何乾章还真有些佩服对方,城墙屡屡被打破,连自己都早已作好逃离准备,但是江烽那个家伙居然还是硬撑了过来。
自己派出的斥候传递来的消息称这已经是蚁军第五次打破城墙冲进来又被了出去,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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