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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根
“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嗯,难道希望我去拜访一下刘氏兄妹么?”白木兰觉得自己侍从的表情有些古怪,不解的问道。





烽皇 第二百五十五节 百变灵狐
2?[?n?????vwvg??{?vm?=?7t?2?;?2?????9??????0?????然,这位木兰公主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有些时候比谁都更聪慧,但有的时候却又比谁都更迟钝。
白承寿离开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基本上留下来的侍从里大多知道了这一趟徐州使者与白承寿一道回武州的意图,那就是要促成吐谷浑人和徐州的联姻,而联姻的对象就是木兰公主和彭城郡王。
侍从们也知道这位木兰公主对彭城郡王很有好感,当然那种好感似乎不涉及到男女之情,只是有好感就足够了,在政治利益的交换上,哪怕是生死仇怨都得要放在一边,只要是有利于双方的联姻,可以排除一切干扰影响。
“呃,少君,我们吐谷浑人和南阳没太多瓜葛,但如果南阳真的和徐州联姻,那我们三家可能就会站在一条战线上了。”侍从有些艰难的道:“至于其中内里的关联,非是小人能插言,还要少君自家琢磨。”
白木兰微微蹙起眉头,高挺的鼻梁和略微深凹的眼眶搭配起来,让她的异族血统显得更为明显,但是眉宇间却还是能够找到一抹汉人血统的影子。
实际上像吐谷浑人也好,沙陀人也好,随着他们的部族与汉人杂居,人口数量上的劣势使得他们的胡人血统在杂居过程中也在不断的减淡,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士绅学者喊出了入夏则夏的这种说法。
这种说法并非无因,随着民族大融合的势头加剧,汉人强大的文化同化力正在不断的汲取胡人文化中优秀的一面时,更多的还是将自己先进文明沐浴到异族,使得他们在与中原汉人的交往中不断主动的靠拢融入。
所以吐谷浑人也好,沙陀人也好,与汉人的婚姻并无阻碍,甚至还乐于见到,同样汉人中下层与异族的婚姻也没有多少非议,只是在上层士绅对于正妻的要求才会在血统上苛刻一些,但这已经不是针对于简单的异族血统,而是针对于包括汉人在内的整个非大姓望族的群体了。
“嗯,也许我可以去拜会一下刘家兄妹?”白木兰自作主张的想着,“刘氏也是中土豪门望族,听说南阳也是繁华无比,风土人情和这边又有不同,那我也去拜会一下,也不算失礼。”
“那你们准备一下礼物,嗯,两份吧,选两匹骏马,让人送一份拜帖去,别说我们这些边疆来人不懂礼数。”白木兰寻思了半晌,才决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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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兰?吐谷浑人?”
刘墉脸色有些古怪,不过他此时的确没有多少心情来接待这个吐谷浑部的胡人公主。
来到徐州时间还不长,和徐州方面的谈判开刚开始,但是从河南那边传来的消息也是越来越紧张了,沙陀人正在河南府和郑州一线加快运送物资粮草,军队也在悄然向这一线集结,明显是要准备动刀兵了。
还有两个月就要进入秋季,暑热渐去,秋高马肥,正是沙陀铁骑用兵的好时机,刘墉担心河南府和汝州已经许州恐怕都难以保住。
事实上在此之前刘玄、刘墉这一支就明确向刘同、刘翰他们表达了反对进入河南府的态度,顶多也就是按照与沙陀人的约定控制住汝州,甚至连许州都不要,而应当把主要精力放在拿下鄂黄杜氏的蕲黄二州。
但这个观点遭到了刘同一脉的反对。
这其实也是刘氏两个支脉各自利益的不同体现。
刘同是以南阳和泌州为核心利益区的,如果能够拿下汝州和许州,甚至河南府南部,那么刘同的影响力和利益圈就扩展到了伏牛山和方城山以北,一个以南阳府和泌州为根据地,消化掉河南府南部和汝州、许州的控制区对于巩固刘玄的势力是大有裨益的,但这只是理想化的一个想法。
刘同的想法是建立在沙陀人会首先对最大的敌人许州用兵这一基础之上的,那么沙陀人也许会容忍刘同的冒犯,也会允许就各自控制区来划定界限,稳固自己在南部和西部后方,集中力量打垮徐州。
但刘同低估了沙陀人的智慧,同样也低估了徐州的实力。
曹州一战让沙陀人觉察到了徐州的战意和决心,所以他们迅速做出了转向的决定,现在看来,他们在蔡州和南阳之间,选择了南阳作为下一步进攻的目标。
这就把本来就想极力避免被拖入与沙陀人的纷争中而想利用这个契机一举歼灭鄂黄杜氏的刘玄陷入了尴尬处境。
刘玄一脉本身就在整个老南阳圈子中只占有隋州,全靠吞并了申州之后才算是有些起色,接下来在拿下安州之后,总算是与刘同可以分庭抗礼了,没想到这一次又被刘同给拉入了浑水。
不,这一次已经不是浑水了,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泥潭,可能把整个刘氏吞噬的泥潭。
但是谁都知道二刘是两位一体的,一根藤上两个葫芦,跑不了刘同,也跑不落刘玄,如果刘同真的被沙陀人攻灭,那么刘玄也不会有好下场。
正因为如此,刘墉也被这一连串的消息给弄得心火上扬,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要见吐谷浑的公主?
“不见!”刘墉没好气的道:“就说我近期没有时间。”
“大哥,不见恐怕不好。”坐在一旁的刘玬却没有刘墉那么烦躁,优哉游哉的玩弄着手中的剪刀,剪着窗纸。
来徐州这么多日,所见所闻,也让刘玬对徐州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而认识越深,刘玬心中的惊异就更甚,以至于她许多时候都不得不揣摩那个盘踞在中土东部这块土地上的人物,也许日后还会成为自己夫婿的家伙,究竟在考虑什么?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没想到的?
“有什么不好?我们南阳和吐谷浑人素无往来,吐谷浑人要打算和徐州结盟,可我们未必靠得上吐谷浑人。”刘墉皱起眉头,“小妹你觉得吐谷浑人会因为我们的要求就在背后策应我们么?恐怕很难吧,就算是江烽要让吐谷浑人出力,吐谷浑人也会按照他们部族利益来考量接不接受吧。”
“大哥说的没错,但是大哥想过没有,徐州如此重视吐谷浑人的原因么?”刘玬反问:“只是单纯的在沙陀人背后打一个楔子么?据小妹所知,吐谷浑人其实和沙陀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恶劣,在沙陀人心目中吐谷浑人和塞外那些依附于他们的那些杂胡差不多,顶多也就是吐谷浑人地盘稍微大一些,独立性强一些罢了,相反,吐谷浑人却一直和契丹人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
对自己的小妹,刘墉可是知之甚深,知道她素不轻言,言必有物,在南阳,她深居简出,少有路面,许多外人从未见过她的真容,但是刘氏一族,包括伯父那一支,都对她的聪慧机敏由衷赞叹,百变灵狐这一称号也只有刘氏内部闻名,但是刘墉却觉得恐怕比许多真正的谋臣智者出色许多。
刘墉凝神苦思,“小妹你是说,江烽如此厚待吐谷浑人,其实并不是针对沙陀人,而是着眼河朔,或者说针对契丹人?”
“嗯,可能大哥没有注意到我们获得的一些情报,这么多年来,吐谷浑人对沙陀人有戒心,一直保持着自己的独立性,甚至也和沙陀人打过仗,但更多的时候吐谷浑人和沙陀人还是保持着相对和平。”
刘玬显然是在这一方面下过心思琢磨的,分歧起来是头头是道。
“像州和蔚州这种河东北方要地掌握在吐谷浑人手中,沙陀人也没把他们怎么样,这在我们看来是不可想象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可沙陀人就这么干了,当然原因可能有很多,一方面可能是觉得吐谷浑人实力不足,不可能对沙陀人造成太大威胁,更多可能则是因为沙陀人觉得要征服吐谷浑人太难,而他们的主要敌人还是大梁,他们更渴望中原大地,所以才会放任吐谷浑人的存在。”
“那现在沙陀人已经灭亡了大梁,还会对吐谷浑人放任么?”刘墉反问。
“没从沙陀人是灭了大梁,但是李存厚征服了中原么?东面还有徐州,南面还有我们和袁氏,西面还有关中,甚至连党项人都想要来分一勺羹,沙陀人的敌人还很多,连河朔他们都没有精力去过问,遑论一个吐谷浑人?”刘玬抹了抹自己额际垂落下来的秀发,好整以暇的回答道。
“要想灭掉吐谷浑人可不容易,看看他们所占的地盘,州蔚州也就罢了,妫州、武州都在塞外,吐谷浑人虽然现在正在向农耕转化,但是仍然保留着游牧习性,真要逼急了,他们也能往塞外草原上一窜,沙陀人有那么多精力和时间去塞外剿灭吐谷浑人么?他们内部的贵族会答应防着中原江南这些豪奢之地不取,而去苦寒的塞外草原上和吐谷浑人打生打死么?”
“小妹,你究竟想说什么?”刘墉竭力想要捕捉到自己小妹的思路。




烽皇 第二百五十六节 完美复仇
?1?:??m?]_???w?s????m?`?wv?lku?}?]#o?m?cy%n?想说,沙陀人看似兵强马壮,现在又占领了中原大部,但是他们的软肋已经暴露出来了,他们其实也在逐渐陷入一个和大梁一样的泥潭中,那就是拥有了中原这一块四战之地,却又不具备一统天下的实力,四周的强敌环伺,而江烽就要比他聪明得多,只是我现在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江烽不趁着这个机会一举南下,拿下江南东道诸州,却要去北上河朔?”
刘玬脸上露出困惑不解的神色,“要知道越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蚁贼更是不值一提,光是取楚扬二州,难道说楚扬二州的富庶就蒙蔽了他的眼睛?拿下江南东道,他就真正拥有了半壁江山,可以说只要不犯战略性的错误,他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这也是刘玬最为疑惑的一点。
真正如自己设想,江烽如果一举吞并了江南东道诸州,拥有淮南道和江南东道这两处根本之地,再有平卢淄青、武宁和天平诸镇虎踞中原,哪怕是打几场败仗,都难以伤及他的根本,可以说,战术上的失利和挫折已经不足以影响到他的战略优势了。
他可以利用淮南道和江南东道雄厚的粮食、钱银实力,有条不紊的积蓄实力,而且以现在徐州所表现出来的冶铁能力,这个时代,钢铁、粮食和盐,基本上就是最重要的三要素,加上淮南和江南同样也是丝绸、瓷器、茶叶和布匹这几大可以赚取利润的特产产地,再加上武宁、天平、平卢、淄青诸镇皆是以兵精闻名的北地,无论是沙陀人还是其他哪个势力,都难以对其构成致命威胁了。
“北上河朔?”刘墉吃了一惊,注视着自己小妹,“你判断江烽是要北上河朔?”
“哼,不是北上河朔,难道江烽要与沙陀人在汴洛决一胜负不成?”刘玬微微点头,目光明净。
“如此卖力交好吐谷浑人,这段时间大哥你发现没有,他们枢密院参谋部的首座王邈一直没有露面,据说是去了濮州,江烽接收了数万大梁降军,都安排在濮州,而且驻扎在濮州的尚溪也向江烽输诚,王邈是去干什么?我不认为他们是要对沙陀人发起一战,那么目标还能是哪里?”
“尚溪投诚,大梁降兵整编,这也很正常,未必就是要对河朔用兵吧?”刘墉意似不信,“楚扬二州之战尚未结束呢,江烽哪有那么大的野心胃口?也许江烽只是在整军防患于未然呢?总不能几万降兵投效过来,不闻不问吧?”
“哪有这么简单?”刘玬轻蔑的耸了耸琼鼻,“现在徐州诸镇都急需武器甲胄和军资,但是我敢打赌,现在徐州的武器甲胄和粮草铁定是在向濮州和平卢军倾斜,大哥若是不信,安排我们在这边的细作小心查探就是。”
刘墉还是不信。
如果真如刘玬所言,那这个江烽就真的是个战争狂人了。
和沙陀人在曹州交手,转过身来,就对楚扬二州发起战争,楚扬之战尚未落幕,这边又在对河朔作战准备了,江烽是真的把沙陀人和其他周边势力视为无物了?
“好了,大哥也不用太费心思在这上边了,徐州和我们南阳之间已经拉开距离了。”刘玬不无感慨,“徐州和我们的目标也不一样了。”
自己父亲和伯父之间的利益争夺,使得二刘之间的矛盾也是时起时伏,外部压力巨大,内部矛盾便可压抑下去,一旦外部压力稍减,内部矛盾便迅速激化,归根结底,还是两支的利益已经不是一体了,准确的说二刘之间更像是普通盟友,而非一家了,甚至连普通盟友都有不及。
刘墉默然,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短短几年间,一个本来还要靠南阳接济支持才能生存下去的小势力,现在竟然一跃爬到了南阳头上,甚至成为了中土第一大势力,这种反差委实也太大了一些。
“对了,那和我们这一次见不见吐谷浑人有何关系?”刘墉突然问道。
“徐州加强与吐谷浑人的关系,而我们现在有求于徐州,或许可以从这位吐谷浑的木兰公主身上打探到一些徐州方面的意图。”刘玬笑了笑,“虽然短期内我们和吐谷浑人之间拉扯不上多少干系,但是这根楔子插在北方沙陀人和契丹人之间,还是意义很大的,中土局势千变万化,江烽如此想,局势未必就能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发展,这也许就是我们的机会。”
刘墉脸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刘玬,“小妹,你想过没有,也许一年后你就为人妇,你就是江家人了。”
刘玬微微一怔,迅即展颜笑道:“那又如何?我会努力让我们刘家和江家利益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刘墉摇头,目光里也多了几分落寞,“徐州现在大势已成,你我不承认也不行,日后刘氏也许就只能跟附骥尾了,可是如果江烽真的横扫天下,我们刘氏又该如何?”
“又该如何?到那是个时候,刘氏谋个宗亲外戚也许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吧?”刘玬面色平静,“真正走到哪一步,那就不是刘氏一家能阻挡得了得了,那就是天意,意图阻挡历史洪流的,都如同螳臂当车,只能被碾得粉碎,我们刘氏又何必去做那逆潮流者?”
刘墉目光定定的看着小妹,良久不语。
此言诛心,但是却是大实话,如果江烽一举把沙陀人都给灭了,进而又横扫河北把契丹人给剿灭了,谁还能阻挡得了他一统天下的脚步?
南阳,还是蔡州?恐怕要想逆潮流而动,其结果就是灰飞烟灭。
刘墉非愚人,实际上他在徐州这段时间,他一样隐隐看出了江烽的大格局气势,根本没有着眼于这周边诸藩,而是直接落子布局与天下,取楚扬而没有趁势南下江南,那是有这个底气江南难以与其抗衡,迟早取之,都一样。
徐州根本就没有把江南诸藩列为劲敌。
既是如此,他刘墉就算是提前发现了这个动向,那又如何?
难道说回去之后向父亲和伯父禀报,要提防江烽?
或者向沙陀人报警,让他们要小心江烽?
有意义么?沙陀人会因此而放过对南阳的征伐?
伯父和父亲会因此而捐弃前嫌,同仇敌忾?都不可能。
所以,一切该怎么还会怎么样,继续向前,不会因此而改变。
而自己也只需要做好当前需要做的,至于以后,谁又能说得清楚?
且行且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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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江都。
这里是江水向北沟通运河的咽喉要道,数百年首屈一指的通都大邑,淮南江北第一大商埠,整个淮盐都在这里汇聚交易,进而使得扬州富奢冠甲天下。
从杨行密两入扬州开始,扬州就一直是吴地的精华所在,距今已经有四五十年了,但今日,扬州终于迎来了易帜。
柴永在山阳一战中尽歼留守楚州的镇海军,尤其是田春来的水军在运河上一举横扫吴国水军,使得山阳守军为之胆寒,士气大跌,柴永牵制率步军发起进攻,仅用了三日便破城而入,而楚州守军也随即弃械投降,也避免了楚州的灭城之祸。
在拿下楚州之后,柴永率领大军南下。
得知柴永的武宁军拿下了楚州之后,许子清和张挺率领的淮右军更是士气大振,寇文礼率领巢湖水军在江水口大战吴国水军,两度击破吴国水军,迫使吴国水军退守江南,而淮右军更是集中兵力猛攻扬州城。
五月廿三,就在扬州城防线摇摇欲坠,即将破城之际,吴国特使从江南赶来,商谈扬州投降事宜,梅况不敢擅专,一方面继续命令淮右军进攻,另一方面用游隼传信给徐州的江烽,汇报情况。
五月廿六,徐州回信,同意在确保扬州钱银财物和士绅安全的前提下商谈扬州移交事宜。
五月廿八,淮右军入城,江都城内的东海军弃械投降。
五月廿九,柴永的武宁军也赶到了江都城下,但已无战事可打,让柴永颇为遗憾。
“柴永见过梅枢密。”扳鞍下马,柴永还离着梅况几步就抱拳行礼。
“呵呵,五郎,你我都算是郡王老部属了,何须如此客气?”梅况摆摆手,似笑非笑,“你这日夜兼程,辛苦了,只不过你虽然心急,但也得考虑一下子清和过之他们的心境吧?占了楚州不说,还要来抢扬州的功劳,你也不怕淮右军恨你一辈子?”
柴永老脸一红,梅况显然看出了他的心思,他也不在意这个,“枢密,你知道某不是抢功之人。”
“唔,某是知道,可子清和过之他们却不知道这里边的曲折。”梅况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必太计较。”
梅况是知道这里边的故事的。
柴永最恨李昪一族,当年若非李昪反叛,杨溥又何须西奔长安?所以他当时甚至没有像秦汉、骆成淦和严序他们一起归降郡王,而是想要独立拉起一支军队来反击李昪,一直到后来看到大事不济才归降江烽,所以这一次听说要端李昪的老窝了,也是迫不及待的星夜南下。




烽皇 第二百五十七节 其心可诛,何须理会
柴永淡淡的一笑,“有些事情能放下,但有的事情却像一根针始终扎在心中,某无意做什么,只是想看看改名换姓的徐知诰一族如何狼狈滚出扬州。”
梅况也知道各人有各人的坚持,现在杨吴早就灰飞烟灭了,而李吴一样也是濒临绝境,郡王在信中同意了将扬州缴械投降的东海军以及在山阳投降的部分镇海军交还给李昪,自然也有其中原因,梅况本人也是赞同的。
现在的李吴已经根本无力挑战徐州,他们需要面对的是越国钱元瓘和蚁贼咄咄逼人的攻势,这不是徐州需要关心的事情。
“也罢,五郎就与某一道进城吧,子清和过之他们已经在等候了。”梅况温和的笑了笑,“武宁军可就免了啊,五郎可以带你的亲卫队入城。”
柴永也知道如果武宁军也要入城就有些过了,照理说自己这样南下本身就已经有些超出军令了,但也还可以以扬州当时大局未定为由解释,但是现在城中东海军都已经弃械投降,剩下来的不过是收割胜利果实罢了,自己如果再带兵入城,就像是想要分羹一勺一般,他自然不会去做这种恶了同僚的事情。
关于扬州的富奢,梅况也是早就知晓,他在寿州时也曾经多次去往扬州,对扬州的繁华也是艳羡不已,寿州虽然也是淮南名城,但是和扬州比就逊色不少,即便是现在寿州日新月异,但是真要论富庶底蕴,仍然无法和扬州比。
虽然经历了多日战火,但是毕竟未曾破城双方就达成了一致意见。
之所以徐州方面在即将破城之际同意了归降和交还军队的要求,主要还是考虑到不愿意在最后的战事中演变成不可收拾的屠城之战,那对于徐州来说损失就太大了,江烽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扬州,而不是一个残破的扬州,而战争本身就有许多不可预测,尤其是在最后阶段,稍微一颗火星子就能让整个扬州城大乱。
入城不远,梅况和柴永一行就已经遇到了早已经水门外牌坊处迎接的许子清和张挺一行,虽然已经入城三日,但是城内气氛已然还是比较紧张。
无论是城中士绅,还是已经放下武器的降军,都还在紧张的看着入城之后的淮右军会不会毁诺妄为。
淮右军的三个军步军驻扎在扬州城的大校场里,还有一军骑军则驻扎在西门,确保能在最短时间内沿着城墙的驰道,抵达城内四门,其余诸军则分驻各处。
另外水军一军入城沿着运河段布防,另外一军水军则与另外两军步军则驻守扬子县,扼守江水与运河交汇地段。
街道上仍然能看见顶盔贯甲的士卒守卫着一些重要路段,但是整个城内的秩序已经恢复,街面上已经能看到开门的商户和行走的商贩市民了,这意味着形势正在一步一步缓和下来。
“柴将军!”
“柴永见过许将军、张将军,非请自来,先行告罪,某先前都已经向枢密请罪,委实无意其他,只是想要故地重游,一吐内心积郁。”
柴永连连抱拳告罪,许子清和张挺也都是明白人,一听就清楚对方话语含义,连连摆手示意对方多虑了。
“又是萧俨来的?”回到扬州刺史府,梅况一落座,便径直问道。
吴王府、世子府等多座王府均被查封,暂时关闭,包括李昪的家眷和子女均被临时羁押,不过包括李璟在内的世子以及徐玠等文臣武将均表现出了很好配合克制,毕竟在淮右军的绝对优势面前,造次只能招来大祸。
“嗯,还是萧俨。”许子清笑着道:“这位算是李昪的谋主了吧,每一次对外交涉基本上都是萧俨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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