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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根
“瑾公主还没起来?”江烽也意识到了这一,溜了一眼尉迟无病身后,岔开话题。
“呵呵,二郎似乎对瑾公主很仰慕啊?”尉迟无病似笑非笑的瞥了江烽一眼“嗯,二郎,我观你修炼功法不俗,基础应该打得相当牢实,现在就差更进一步的路径,只是这需要时间和机会,若是你有意,可以择机来长安小住,想必你也知道,别的不敢说,关中这方面还是有些人才的,纵然我不行,也还有其他人能为你打破窠臼,更上一层楼的。”
“尉迟大人说笑了,我只是担心昨日刺客谋刺时我动作过大伤及瑾公主。”江烽讪然一笑道“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来长安一行,定要来拜访大人。”
他对李瑾的确颇有好感,但也仅止于好感而已,还没有到一面之交就能达到一见钟情。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他也清楚在这个世道中门楣之见有多么深。
尉迟无病看似对自己颇为看重青睐,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把自己当成了平等相待的同类,也许他只是觉得自己是个可资利用的角色罢了。
当然你得承认此人的确有些人格魅力,很能吸引到寻常人的仰慕,所以他对尉迟无病的邀请甚至是招揽也并不峻拒,但这一切要看情况和机会。
“二郎,我本不该问你入南阳为何事,但南阳对于李家来说极为重要,若是南阳一乱为朱氏所得,正如你所说,关中危矣,而光州许氏似乎也不具备挑战刘氏之力,何况其间还有申州鞠家相隔。”尉迟无病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道。
“尉迟大人不必忧心,光州如何与南阳能有纠葛?二郎不过是奉命前往颖、蔡一线查探流寇情况,因得知流寇窜至汝州附近,所以前往察看,后本想借道南阳东返,却未曾想在南阳露了行迹,险些被南阳误会,所以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江烽这番话倒是实话,南阳刘氏与光州许氏素无瓜葛,双方实力也不在一个层次之上,谈不上什么恩怨。
“噢?眼下流寇情形若何?”尉迟无病一路西来也听得黄蚁贼军横行于颖、陈、亳、宿四州,连败东面徐州时家与淮南杨家联军,甚至连朱家的宋州、辉州也一度被流寇攻克,只是这黄蚁贼活动范围距离关中甚远,他也并没有花太多心思在其上。
“相当危险。”江烽脸色沉郁下来。
最初来到这个世界上他还以为黄蚁贼就是黄巢起义军,却没有想到黄巢早在几十年前就被剿灭了,而这些黄蚁贼身披黄衣,多是黄巢起义残留下来的余部后裔,似乎又秉承了汉末太平道的那些教义,一时间风起涌,在那淮泗之地如风卷残一般横扫,现在甚至已经开始步入中原之地。
“危险到什么程度?”听得江烽这般一说,尉迟无病倒是有些兴趣起来。
“眼下流寇主力从淮泗之地窜入中原,各州都是自扫门前雪,关门闭户,坚壁清野,只等流寇过境,致使流寇势力日大。而眼下唯一能够对流寇造成威胁的唯有汴洛朱家与南阳刘氏,只可惜这两家都因为各种原因不愿与流寇正面交锋,若流寇自汝州东返,难以搜括到足够粮食补给,必定会攻州拔县,若到那时,那便是中原惨祸。”江烽喟然道。
这倒是他发自内心之语。
他一路追行流寇过境之处,田野荒芜,真如蚁虫过境,绕州过县,寻常镇甸都被席卷一空,乡野民众要么被裹胁为贼,要么就避祸城郭藏身山间,白骨于野,农田荒芜,更是无人耕作,难以想象下季该如何生存。
尉迟无病默然,他没有想到中原江淮形势竟然恶劣如斯,原本还指望南阳刘氏能够与李家联手,加上晋中沙陀李氏合力挞伐朱氏,没想到突如其来的黄蚁贼声势如此之盛,偌大中原竟然无人能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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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一卷 天下英雄谁敌手 第十二节 别离
江烽一番话似乎勾起了尉迟无病心中心事,两人话题也顿时停顿下来,一直到李瑾出现气氛才算稍稍好转。
江烽极其欣赏这个时代的时尚服饰,尤其是身材优美的女子如李瑾穿着的曳地低胸长裙,更是将李瑾高挑丰满的身材展现无遗,一袭长帛披在肩颈间,粉靥淡妆,绯颊朱唇,颇有些飘飘欲仙的味道。
“你和尉迟叔叔谈了什么?我看尉迟叔叔似乎心情不太好?”李瑾显得很大方,几番寒喧下来,少女的心境似乎也被打开,昨夜里江烽有些放肆的行径也被她忘在脑后。
“谈了谈黄蚁贼的事情,我此次本就是刺探黄蚁贼的情报,光州现在虽然还未直接遭受荼毒,但是已经收到波及,邻近蔡州、颖州都有流民涌入光州境内,刺史大人也是十分头疼。”江烽也显得很放松,丝毫没有寻常人得知对方身份之后那份拘谨,“眼下黄蚁贼势大,只怕对尉迟大人原来的设想有些影响,大概尉迟大人是在为此担忧吧。”
江烽并不看好尉迟无病正在进行的连横之计,集三家之力来对抗朱家,看起来很美好,但是其间困难重重。
关中李氏内部矛盾重重,现在并无实力东出潼关,而沙陀李氏虽然兵强马壮,却又有盘踞武、蔚五州的吐谷浑赫连氏这个宿敌牵制,加之西北面党项一族势力日增,也让沙陀李氏烦恼不已,可以说沙陀李氏外部的威胁并不比汴洛朱氏少多少。
至于这一次李瑾出使宛襄,就算能够让刘萧二家达成和解,但是眼下黄蚁贼军势力突然崛起,已然打破了现下中原江淮各方力量均势,使得南阳刘氏根本就没有精力与汴洛争雄,防止朱家趁黄蚁贼肆虐之时乘火打劫才是南阳刘氏的最关注的问题,听李瑾言称南阳刘氏对于和解一事相当热心大概也是出于此原因才是。
“啊?难道偌大关东竟然无人能制一帮流寇?”少女大感惊讶。
“殿下怕是不太了解这帮流寇,他们流窜于野地间,跨州过县,并不停留于某一地,与官军也少有缠战,遇强则遁,遇弱则一拥而上,关东虽广,但分属各州,谁愿意跨州击贼替他人作嫁衣裳?何况现今流民甚众,主动附贼者多不胜数,蚁贼势力日獗,非一家两家所能制。”
江烽苦笑,这位公主殿下也不知是真不知还是装作无知,现今各州望族与昔日诸藩何异?
昔日李唐虽说亡于朱氏,但黄巢军横扫天下才是主因,那时诸藩屯兵百万,又有几人真心替李唐卖命?若无宋威纵敌于前,高骈避敌于后,大唐焉能亡国?
另外他也还有一些话没有出口,黄蚁贼绝非很多人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潜入黄蚁贼中卧底,虽然只是进入外围,但是已经感受到了黄蚁贼的蜕变速度相当之快,而其中亦有不少出类拔萃的角色,无论是文才还是武功,甚至术法,都有相当造诣。
江烽甚至怀疑有些人是否真的就是黄蚁贼,会不会有其他角色扮演?
但有一可以肯定,或许黄蚁贼最初真的只是一帮饿着肚皮求食的乡下泥腿子,但现在却绝对不是了。
一头狮子可以带着一群羊变成一群狮子,这句话应该就是正在不断蜕变的黄蚁贼的真实写照,当然可能有些夸张,但从羊向狮子的进化过程中,现在的黄蚁贼起码已经进化成了野狗鬣狗,在下一步也许就会成为狼,会不会变成狮子,就不是江烽能预测得到的了。
“若是这样刘同应承我们之事岂非敷衍妄言?”少女脸上露出忿忿之色。刘同乃是南阳刘氏家主,对关中李氏素来亲善。
“也不尽然,刘家虽然现今无力北上,但是毕竟其带甲数万,纵使不能与朱家争雄,但却能有力牵制朱氏行动,李家若欲安心南向,交好三晋、南阳乃是上策。”江烽摇头。
“南向?”少女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愁色,“能保有关中之地做个安乐翁怕都是我父王的奢望了。”
“殿下何出此言?”江烽讶然问道。
“算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反正那些事情有我大哥二哥和尉迟叔叔他们去操心。”少女似乎也意识到不宜于外人面前说这等家丑,摇摇头岔开话题“你打算在襄阳呆多久?”
“呵呵,我明日一早就要登岸,并不打算到襄阳。”江烽打算从新野以南登岸,走山径沿桐柏山麓过申州返光州。
“那是为何?新野亦是刘氏控制之下,何苦去冒险?不如一起到襄阳,乘船南下鄂州,再北上返光州岂不更好?”少女眼中期盼之色隐现。
江烽心中也是一动,此女显然对自己颇有好感,看来昨晚自己的表现让对方刮目相看,但转念一想,江二郎与关中李家地位之差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折节下交已经难能可贵了,自己若是还抱着二十一世界那种观念,那才是要走火入魔。
“殿下之邀,江烽受宠若惊,只是我受司马大人之命刺探贼情,现贼情紧急,须得立即返报告,只有有负殿下盛情了。”江烽喟然叹道。
李瑾心中也是一黯。
自己在长安城中也是朋友甚少,那些豪门子弟个个奉迎自己不是冲着自己家族血统便是自己姿容美色,今次入宛,那刘同之子刘翰虽然号称关东四子之一,也算博学多才,但是在自己风姿威势面前也是举止失措,言语无当,比起此人在自己面前的挥洒自如甚有不如。
虽然知道家族让尉迟叔叔带自己来宛襄就有择婿之意,但刘翰表现实在寻常,估计那萧氏萧山亦相差不远。
见少女脸色一黯,江烽也有些不忍。
若是论观感,此女比起江二郎心目中的偶像似乎高出不少,虽然出身望族,但却并无骄矜之态,不但风姿过人,而且仪态大方,尤其是昨夜短暂的暧昧接触,更是如一颗种子播洒在二人心胸间,一得到雨露滋润便要生根发芽。
“殿下,有缘千里能相会,关中距光州也并不远,半月便可到,若殿下真心欢迎江烽,江烽应允一年之内定要去关中一游。”
李瑾心中一喜,“男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说话可要作数。”
江烽也笑着应自然作数,两人又才说笑起来。
江烽也有些可怜这个出身李唐皇族的少女,虽说这个时代风气已经开放许多,但是毕竟身处高位,周边大多都是一些心怀鬼胎之人,便是有些杰出之士,只怕也是多为其身份而来。
尤其是当少女委婉隐诲的提醒许氏心胸狭窄,自己行事待人须得小心提防之事时,江烽更是意动。
交浅言深,能将话说到这份上,足以证明自己在对方心目中已然占据一角位置了。
江烽有心想要逗乐少女心情,便将自己在光州城中游侠无赖行径选些精彩之事娓娓道来,适当添油加醋夸张一番,逗得少女忍俊不禁,喜笑颜开,一日下来竟是心情无比舒爽,笑声比寻常一年时间更多。
尉迟无病也是难得见少女这般快乐,吩咐周围人不要去打扰,听凭二人谈笑至午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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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一卷 天下英雄谁敌手 第十三节 光州
望着渐渐消失的船影,江烽心中莫名生出一缕不舍。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快十天了,自己似乎第一次有要融入这个时代的感觉,伫立良久之后方才甩了甩头丢弃那些突如其来的感伤情绪,重新到现实,辩识了方向,便疾步向东行去。
光州,古称黄国,春秋时期楚灭黄,入楚,后称弋阳,襟带长淮,控扼颍蔡,为历代江淮河汉兵家必争之地。
踏进光州府城大门时江烽和两个守门的伙计还笑着打趣了几句,进了府城大门便是直道。
江烽没有走直道,而是习惯性的绕着城墙边上走出几百步,正是关帝庙,庙前的广场,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社戏正在高潮。
木板子搭起来的戏台子半人高,角儿们正演得欢。
原来的高戏台子在上元节后走了火,烧了个七七八八,为此望火楼的军士还被城主大人下令处死了两人,但这戏台子就一直没来得及重新搭起来,现在也就只能这么个凑合着,人在上边踩着总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若是无人的时候定然会让人碜得慌,但这会儿人山人海,一个个鼓瞪着眼珠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戏台子上的两个旦角儿咿咿呀呀的唱着,自然无人理会。
水袖一甩,折扇翻开,罗裙偶尔那么一亮,似乎露出小半个白腻的腿儿来,顿时就引起下边儿一阵呼吸急促的喝彩声。
忙着做生意的小贩舍不得转眼去看,褡裢和汗巾丢在肩膀上,陪着笑脸,吆喝着,时不时的作个揖估摸是遇上了熟人,嘴巴吧嗒几句,忙不迭地又去忙乎自己手上的活儿去了,。
打招呼的熟人也不在意,早把目光重新到了戏台子上,迷离着眼光赞叹着。
只有那再人群堆里钻来钻去的小孩子们才是最撒欢的时候,偶尔能够从大人那里缠着拿到两枚铜钱,便直奔那饮食摊儿去了,挤在大人身后跳跃着吆喝着尝两样,顺带在小伙伴们面前炫耀一下,便是最大的快乐了。
人来人往的汗酸味儿混杂在各种饮食味道,融合成一道独特的气息。
糖果子,油炸饼儿,笼蒸饼儿,竹叶风车,甘豆汤和姜****,还有卤梅汁儿,最是受欢迎,一个铜钱便能喝上一大碗,生津解渴。
连江烽都不能免俗,丢下两个铜钱,一碗甘豆汤一碗卤梅汁儿,喝个痛快。
对于江烽来说,兴许是脑海中的这一份记忆才是让他最怀念的,而当他身体力行的感受到这份滋味时,也的确是最愉悦的时候。
这个时空中总还是有和自己那个时空很多不一样的,这般体味方能让人慢慢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司马府位于典贤街上,这里石板铺地,林荫蔽日,踏入这条街就能感受到几分凉意。
踏入司马府第,江烽便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尤其是那个面带阴笑的家伙更是得意中夹杂幸灾乐祸的神色,这让江烽稍稍有些紧张。
虽说江二郎记忆中一切都还存在,但是二十一世纪那个江烽的灵魂却已经镶嵌在这具躯体中占据了主导地位,珍视生命或者说怕死这种心态不时会占据上风,尤其是在见识了这个视人命如草芥时代中的周围权势者们的种种表现之后,这种心态就更浓了。
“二郎,你怎么一事?为什么会耽搁这么多天?”一名青年快步走出来压低声音道“司马大人已经几次问起你了,唉,许子明又在司马大人屡屡告你刁状,说你嬉于正事,你这一次怕是要受责罚了。”
青年满面焦急之色,一时间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办法来帮助江烽,只是着急的搓手顿足。
“没事,耽搁也是另有原因,蚁贼主力行踪变幻不定,我追踪也是经常掉线,总还算找到一些线索。”江烽有些感激的拍了拍对方的肩头,“放心吧,博山,没事。”
“唉!今日司马大人心情很糟糕,你要小心才是。”圆脸青年连连摇头叹气,见江烽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更是心急如焚。
“我知道了,对了,这事儿了结之后,我还有事找你。”江烽站住脚,“这一你那法衣起大作用了,否则今儿个我能不能来都两说,咱们找时间在合计合计,另外几样,我都得试试。”
“真的?”一说到自己最得意拿手的方面,圆脸青年就双目放光,喜形于色,“那玩意儿派上用场了?你别糊弄我,我还说那玩意儿就是个实验品呢,还在琢磨着怎么改进呢,说说,怎么样?有啥感觉?”
“一言难尽,找时间咱们详细说说,我得先去报到。”江烽也很想和自己这位好友好好唠嗑唠嗑。
那件法衣因为手中材料有限,不得不用桑木纸,但即便是这样,那件法衣也救了自己一命,罗真这家伙痴迷于这方面,原来不觉得,现在看来这些东西还真有些大用。
至于术符江烽没敢说,土符也就罢了,博山自己都说那还是个最初级的实验品,只能说堪堪一用,糊弄外行还行,真的高手没啥用,但是那木系灵符不一样。
那是博山心血所在,这么轻易暴露出来使用,恐怕会让他很伤心。
虽说那灵符可用多次,但是限于灵符材质,每用一次效力便会减退不少,而罗真又还不具备用自身灵力来为其加祝的水准,所以全靠灵符材质本身灵力来支撑,用得一次便少一次,三次之后估计就基本无用了。
向圆脸青年挥了挥手,江烽踏入正门绕过影壁,径直向中堂走去,尚未走到台阶边便听得堂内乖戾的怒叱声“我让你等查探申州鞠老匹夫那边有何动作,为何你等总是毫无进展?现今鞠老匹夫动员全州民力全力修缮城墙,显然是得到了消息,你等还有何话说?”
“参军大人,鞠家先前并未有任何行动,都是最近几日才开始征发役夫修缮城防,应是与我等无关。”一个声音辩解道。
“诡辞狡辩!我问你,鞠家素来与南阳交好,若不是探知到我方消息,为何会突然修缮城墙整饬军备?”狂躁的声音打断对方解释,强词夺理道“你等先下去自领责罚,待我查明,自然会好生处置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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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第一卷 天下英雄谁敌手 第十四节 录事参军
堂内二人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江烽知晓这二人是负责录事参军辖下负责防谍事务的干员,光州与西邻申州鞠家关系素来不睦,前些时日光州似乎与南阳刘家有了某种联络往来,看样子应该是针对申州鞠家,只是这种事情事关机密,江烽也不清楚。
“外堂何人?”
“参军大人,江烽归队报到。”
“江烽?!你还知道归队?”似乎是终于找到发泄的对象,内堂声音变得更加阴戾,“你还不给我滚进来?!”
“参见录事参军大人。”江烽不卑不亢的抱拳躬身行礼。
尚未反应过来,火辣辣的剧痛从江烽额际掠过,一抹血珠一下子燃红了江烽半边脸颊。江烽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连话都尚未呈明,便会遭遇这等鞭殴,胸中怒火勃然而起,全身骨骼一阵不为人觉的细碎响动,双拳紧握,便欲爆发。
“怎么?你还想以下犯上?你活腻味了?”阴森森的话语让江烽脊背一凉,紧握双拳立时紧抱于胸前,又是一礼,“属下不敢,只是属下虽然迟归,却是另有原因,还请参军大人明察。”
又是一鞭子抽在江烽肩头,辛辣燥烈的鞭劲直贯入江烽内腑中,饶是江烽早有准备,内腑元气连运三圈方才化去这辛烈燥劲,但强大的冲劲仍然让江烽倒退了一步。
面对比自己强大得多的上司,江烽还真没辙。
对方的三元玄气已然跨越了武道触摸到了天境,许家从渊源实力上来说虽固然无法和周边的南阳刘氏、汴洛朱氏等显贵门阀相比,甚至也和蔡州袁氏、鄂州杜氏有相当差距,但是毕竟也算是历经几代积累的豪门望族,三元玄气修炼之术也是小有名气。
许氏二代弟子中号称翘楚人物的许德威,虽然是许氏旁支,但是三元玄气已经修炼至天境,此人也只是略逊,不过许德威尚不到三十岁,现下执掌光州牙军,而且一根罗汉棍号称横扫光州无敌手,也乃是目前许氏青年一代中的希望。
“另有原因?我需要听客观理由么?战场上敌我生死相争,敌人会听我们解释原因么?混帐!”对方声音提高了不少,但是阴戾味道却少了许多,“江烽,我今日抽你便是让你明白,军纪不可违,也许你的确另有苦衷或原因,但是我要让你记住,战场上便无任何例外!看不出三个月没试你,你的内气玄神精进了不少啊,哼!”
江烽心中一凛,第一鞭是故意让自己提高警惕,若无第一鞭提醒,第二鞭怕就要让自己受创不浅,看样子倒是对方是故意来鞭策自己一般,这个暴戾和狡诈混为一体的家伙真还不容易看清楚。
“属下谨记。”
“说,为何违令迟归?”
这个时候江烽才敢微微抬起头来平视对方,满脸横肉挤在脸上,一枚大鹰钩鼻子镶嵌其中,短眉粗黑,环眼中精芒电射,下颌刮得溜光。
“属下追踪颖州蚁贼入陈州劫掠,后蚁贼入蔡州分道,主力入汝州活动,属下希翼了解蚁贼下一步活动动向,所以才会在汝州境内逗留过久。”江烽言简意赅。
“蚁贼主力入汝州?为何我得到的消息称蚁贼已经东返,如今已过陈州地界了?”阴冷的目光落在江烽脸上,如蚁虫爬过一般,让江烽说不出的难受。
“绝无可能,东返陈州蚁贼必是分道小股贼军,属下亲自追踪蚁贼主力逼近嵩县,如今蚁贼还在鲁山关以北一带活动,估计很快就会东返。”江烽不动声色道,他知道今日自己挨鞭打的原因,那许子明早已报告蚁贼东返过陈州,参军大人疑心自己在外偷闲,所以才会如此暴怒。
“哦?你说这股蚁贼规模多多大?”
“蚁贼入汝州之时仅有不足五万人,但东返之时加上附贼者估计会超过八万之众!”江烽略加思索之后道。
“八万之众?”满脸横肉的汉子也是一惊,“你为何如此肯定?”
“属下离开嵩县时,周边山区流民已然被蚁贼招附,踊跃者甚众,八万也是属下保守估计。”
横肉汉子心念急转,伏牛山、外方山、熊耳山区素来就是流民藏身之所,近年来已经演变成多股盗匪,朱家汝州驻军屡加清剿毫无效果,反倒有愈演愈烈之势,如今蚁贼一过,寇贼合流,其势更盛。
此时他已经无心追究江烽迟归与另一名斥候的情报相左事由了,如果这八万蚁贼东返,最有可能袭扰何处?如果这场劫难降临光州,光州又将如何应对?瞥了一眼神态自若的江烽,横肉汉子有些后悔不该抽打对方,但是这个家伙一贯桀骜不驯,屡屡撞自己,若非多次突出表现,早已将他逐出,这个家伙会不会是虚言夸大贼情,文过饰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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