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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根
“不仅是魏博军出兵,石敬瑭、安重荣的大军恐怕立马就会向东突进了,他们不会放弃这样一个机会的。”江烽泰然自若的道:“那时候就要看朱茂能不能扛得住了,当然,我们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所以我们会在预定时间内,让沙陀人灭了那份心思,乖乖的去打他的南阳。”
俞明真明白为什么这一次江烽要亲征,而且一口气把四个军的牙军当作预备队带了上来。
在他看来,河朔军的三万,淄青军的三万五,再加上占据绝对优势的术法器械和术法师部队,怎么打宋城都肯定打得下来,那里有必要再动用四个军的牙军?
现在才知道江烽这是要给沙陀人和罗绍威看,徐州军兵威之盛,让他们在做任何决定之前三思。





烽皇 第二百八十二节 实力和理念
这就是生死一搏了,俞明真意识到了这一仗的意义,忍不住有些心潮澎湃起来。
自打担任牙军都督之后,俞明真就觉得自己似乎闲下来了,看着卢启明北上伐河朔,朱茂镇守兖郓,刘延司和王守信都捞到了大仗可打,连柴永这厮都不管不顾的下扬州去了,就是自己,这个牙军都督限制了他的行动,让他需要随时镇守徐州。
好不容易轮到可以打仗了,卢启明需要增援,划走几个军,南线还要保留部分预备队,这一下子牙军又被打散了,不过只要能参与到对宋城一战,就值了。
宋城这就是决定蔡州命运的一战,无论蔡州军在南阳取得多么大的成绩,只要拔掉了他们在中原的根基,他们的命运就是无根之草,最终只能走向灭亡。
似乎是感受到了俞明真的激动情绪,江烽微笑着摇了摇头:“明真,无需激动,日后战事还多,解决蔡州只是我们争霸之路的第一步,沙陀人,契丹人,还有党项人,这些胡人盘踞北地,把我们汉人视为任取任予的羔羊,孤的职责就是要让他们明白,中土是我们汉人的中土,要想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按照我们汉人的规则、律法来行事,入夏则夏,这句话不是空口大话,不服王化,要么滚出中土,要么就只有灭亡。”
“郡王,争霸何足道,该是一统中土的霸业才对,明真以能为郡王效命为傲。”俞明真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的情怀,“自中唐以来,藩阀割据的格局也该结束了,剪除这些不服王化的藩阀一样是郡王义不容辞的责任,相信士绅民众尽皆希望郡王能为他们带来一方净土,像河朔和山南西道那边,郡王都当要早作谋划,若是愿意归附于郡王的诸藩,属下以为郡王也不妨示之以恩。”
“嗯?”江烽略感惊异,这话好像有些走偏了啊。
“属下听闻木兰公主深得白氏一族的珍爱,若是能迎娶白木兰,吐谷浑人便会成为我们奥援,之后在对沙陀人或者契丹人的战事中,都当为得力臂助,而取河朔,更会成为一支奇兵。”俞明真建言道。
“明真,你是说对张处瑾?”江烽听出了言外之意。
“对,若是能夺下棣沧德三州,在河朔站稳脚根,便应当马不停蹄的攻灭张处瑾,取下恒、易、定、瀛、莫、深、冀诸州,与吐谷浑人联手,便可彻底隔断契丹人和沙陀人的联系,应对契丹人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好整以暇。”俞明真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明真,你考虑过没有,那样也就意味着我们可能面临着来自契丹和沙陀人的两面夹击啊。”江烽也有意考验一下这位牙军都督的大局观。
“呵呵,郡王,真要走到那一步,我们别说应对两方联手,就是再多两家又如何?”俞明真豪情满怀,“再说了,届时魏博军未必还愿意跟着沙陀人走,谁有其他路走的时候还愿意给胡人当狗?也许那时候魏博军会成为我们的一支助力,至于契丹人,他要消化掉刘守光的幽州势力也并不容易,何况我们还有吐谷浑人联手?”
“明真,你很乐观啊。”江烽含笑道。
“郡王,不是某乐观,而是事实如此。”俞明真很笃定,“郡王可曾注意到徐州大总管府治下现在的情形,各地的民心士气远非其他藩阀辖地可比,大家都觉得有盼头,不仅仅是光浍寿这几州郡王的发家之地,包括庐濠和滁以及楚扬二州,大家都觉得战争会离他们远去,从寻常百姓到士绅商贾,大家都一直盼着这种和平日子的到来,宁做太平犬不做乱离人,这句话是真实写照,甚至像徐泗兖郓这些饱经战乱和天灾的地区,现在都呈现出了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农户满怀热情的耕种收割,商贾不再担心被军匪勒索敲诈,各地厘、捐尽皆取消,这对于各种物资的流通带来的莫大的好处,这种心气凝聚在一起,就是我们徐州的底气。”
虽然知道俞明真不纯粹是一个武将,但是能说出这番话来,还是让江烽刮目相看,能把军事和经济联系起来,在武将中并不多见,这需要具有一个综合性的大局观和判断力,尤为难得。
“明真,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心气凝聚的确是我们的底气,但是也不能小觑胡人的破坏力带来的影响。”江烽琢磨着该怎么来解释这个道理:“胡人和我们汉人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他们更热衷于破坏和用暴力手段来获取他们需要的,而非生产和创造,而这种方式对上我们汉人的政权时,往往能占据上风,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我们的综合实力转化为军事实力,我们现在也在做,比如我们的武器盔甲比胡人的更锋利更坚固,又比如我们的后勤保障体系,比胡人更完善更有效率,再比如我们的术法器械装备,乃至术法师力量,这些点点滴滴,多方面的综合起来,就能够在与胡人对阵时不再居于下风,甚至占据上风,这也是孤一直希望实现的目标。”
俞明真在这方面的悟性上要比许多人强得多,江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耐心的向对方解释,像杨堪、柴永、刘延司、朱茂这些人或许在武道和军队指挥能力上都要强于俞明真,但是在这方面,他们却远不及俞明真,甚至连王邈和崔尚都有所不及,起码没有像俞明真看得那么深。
这一点江烽从俞明真控制下的泗州就能看出端倪来,泗州虽然也遭到了蚁贼的一些洗劫,但是泗州总体的状况一直比较好,相对稳定,而且像泗州的水利设施和道路状况比徐、颍、亳诸州都要好许多,士绅对俞明真的认同度都相当高,作为一名武将,能做到这一点,相当难得了。
正因为如此,江烽才把俞明真安排到了自己身畔,担任牙军都督,一方面可以更多的接触交流,把自己的一些想法理念灌输给对方,以便于日后可以担任更重要的职位。
这一度在很多人眼中感觉好像俞明真甚至是被明升暗降了,无法外放出去独当一方了,尤其是和卢启明相比,更像是被贬谪一般,这让江烽也是相当无语。
俞明真咀嚼着江烽的这番话语,陷入了沉思。
郡王看待问题的角度已经上升到了胡汉之间的高度,甚至可以说已经上升到了从打天下到赢得天下的高度。
他提出的用综合性的实力来碾压胡人这一观点,估计很多人都只能看到浅表性的东西,顶多也就是局限于钱多,粮食多,能养更多的兵卒,能造更多的武器盔甲而已,但是像凝聚民心士气,提高后勤保障的效率,特别是以术法器械装备的全面提升来应对胡人的骑兵力量,更是一个创举。
郡王这般详细耐心的向自己解释,肯定也是有他的意图,俞明真感觉到了,但是再深层次的意图,他却难以理会到了。
江烽也不再多言,要让自己部下这些人慢慢接受并在日后有意识的运用这些观点,还有一个过程,俞明真是一个很好的“学生”,他相信俞明真可以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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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昌拿着手中的信纸,忍不住桀桀怪笑起来,“不出某所料啊,李存厚还是找到了同盟军啊,袁怀河啊袁怀河,别人都说某是反噬人主的枭獍,某看某都要让他一头,这一局玩得漂亮!”
见父亲似乎有些失态,杨公演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父亲,中原有消息传来了?”
“呵呵,公演,你可能都想不到,蔡州军干了什么?他们打穿了泌州,直接插在了南阳刘同的腰肋上,让刘同痛彻骨髓啊。”杨文昌笑得无比开心,“这局势是越来越有趣了,某就喜欢这种局面,入局者越多,我们才能从中渔利。”
杨公演吃了一惊,接过父亲手中的信纸,“袁氏对南阳动手了?真的?”
“没什么真假可言,袁家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任何人,遑论南阳刘氏?”杨文昌一脸不屑,迅即又沉吟起来,“某都在考虑是不是该让你三叔那边也东进,捡点儿便宜?”
“父亲,三叔那边力量还是弱了一些,若是入南阳,怕是日后要和沙陀人起纷争啊。”杨公演赶紧劝道:“甘州回鹘已经南下了,我们还是应当以谋划关中为上,暂且等沙陀人、袁氏和刘氏去打生打死,日后自然有我们插足的时候。”
“唔,公演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为父担心的是袁氏这么一乱来,只怕也会引发连锁反应,徐州江烽岂能坐视?”杨文昌摇摇头,满脸不甘:“都言某是枭獍,处处提防于某,哼哼,江烽的胃口比某大得多,为何却无人质疑于他?这厮倒是扮得一个好人模样。”




烽皇 第二百八十三节 破釜沉舟
杨公演沉默不语。
江烽无论是在关中还是大梁都留得一副好名声,这让父亲也是又嫉又恨。
包括杨公演在内,都觉得江烽这厮假仁假义做表面文章的手段实在太高了,能同时赢得关中李唐和大梁方面的认可,现在更是“倾心”,不得不承认要些本事。
挂羊头卖狗肉的手法,那家藩阀不干?但玩得这么顺溜,如此漂亮,又有几人?
偷袭寿州,难道是光明正大的?
吞并庐州,难道不是趁火打劫?
徐州又何曾招惹了他,不一样悄然无声的兵临城下?
至于对平卢一战,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可这斑斑劣迹似乎都被美丽的光环给遮掩了。
夺寿州,称是应郑氏之邀;袭庐州,是防止徐知诰这个背主之徒对吴杨一族不利;进兵徐州和兖郓,更是救民于水火;拿下平卢,那也是平卢先犯了海州。
总而言之,江烽真正做到了“仁义之师”、“正义之师”,谁能看得到他在庐州挥舞屠刀对付那些不服从的士绅,又有谁知晓他对敌军阵营的将领们百般收买?
好名声的确还是大有用处的,否则李唐也不会把李瑾嫁给他,而大梁和徐州、兖郓那些将领们也不会对徐州的招揽趋之若鹜,而己方对关中九公卿家族的热情却始终被对方无情的拒绝,可恨可恼。
好名声的用处还不止于此,无论是谁要对他不利,似乎都要承担起一些道义上的责任。
就像袁氏屡屡对徐州动手,但是毫无例外都是受到了李唐的反对,虽然这种反对似乎没有多大用处,但是在袁氏内部尤其是一些文臣武将心中始终还是有些忐忑和不愿,这种心态慢慢积淀下来就会成为一种阻力。
杨文昌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儿子的感触,自顾自的道:“江烽这厮现在已经成了气候,连沙陀人都不敢轻言对他动手,某也在想,若是沙陀人真的与蔡州联手灭了南阳,中原局面会变成什么样?他们会不会转而对徐州动手?”
“恐怕徐州不会容忍这种局面的出现才对。”杨公演凝神苦思,“若是我是江烽,便要给沙陀人或者蔡州制造麻烦,最好的局面是让南阳能拖住沙陀人和蔡州,只是南阳未必能扛得住,这一点江烽应该看得到。”
“那江烽就不会坐视!”杨文昌断然道:“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只怕江烽已经对沙陀人和蔡州动手了。”
“对沙陀人未必,毕竟现在沙陀人势大,而且在中原汴洛,一马平川,徐州军主动进攻未必能占得优势,但对蔡州,只怕江烽不会留手。”
杨公演也认可父亲的判断,但他以为江烽应当把进攻重点放在蔡州身上。
“嗯,我们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只可惜党项人太过拖沓,若是能尽早解决关中,或许我们还能在中原分一勺羹呢。”杨文昌不无遗憾,“我判断就算是江烽要出兵蔡州,只怕也难以对南阳的命运起到多大帮助,泌州一失,南阳腹地失去了遮掩,只怕其他人就要起心思了。”
杨公演略作思考:“父亲是说襄阳萧氏,还是鄂黄杜家?”
“怕是沙陀人也早已经给萧家许了愿了,至于杜家,要看江烽对其影响力有多大了,再说了,刘玄未必愿意倾其全力去替刘同卖命。”
对这一点,杨文昌也有些不确定,二刘之间的关系,鄂黄那边的动态,他都还不掌握,只能凭借一种直觉来判断,毕竟那边不是他关注的重点,即便是江烽,也是因为对方势力膨胀得太过迅猛,才让他不得不花些心思来收集情报。
“若是萧氏和杜氏都出兵,这局面就真的有些太过于混乱了,任何一个因素都可能牵动整个局面的变化。”杨公演喃喃自语。
“公演,我们还是把心思放在我们自己的事情身上吧,甘州回鹘已经下来了,接下来,就该是回鹘人和党项人轮番登场表演了,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长安城里这帮蠡虫也该被好好清理一下了。”
杨文昌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微笑,远处,残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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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加急赶上了江烽的队伍,江烽看完信函,脸色阴沉。
刘玄拒绝了江烽的建议,不愿意出兵增援泌州和隋州,反而向江烽提出结盟,共同对付蔡州袁氏。
在刘玄看来,泌州一失,南阳军心动摇,沙陀大军进入南阳盆地已经是不可避免,而且襄阳萧家已经举兵攻入隋州,很显然萧家已经和沙陀人达成了瓜分南阳的协议,这种情况下,刘同的覆灭已经成为定局,现在他需要保全他这一支力量,来抗衡蔡州袁氏。
话说得很冠冕堂皇,但实质却是刘玄已经滋长出了取代兄长成为刘氏一族族长的野心。
既然南阳三州府无法保全,襄阳萧家攻占隋州,蔡州袁氏拿下泌州,沙陀人控制了南阳府,三家瓜分了刘同的地盘,那么只要他刘玄能留存下来,那么日后还大有可为。
沙陀人的兵锋应该也就差不多到此为止了,刘玄不认为沙陀人还能进一步南下,气候和地理环境也不适合沙陀人再有更多的野心了,起码会迎来一段时间的消化期。
江烽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这位自己的“准岳父”,难道他真以为刘玬嫁给自己,自己就会因为一个女人牺牲徐州的利益?
或许他觉得可以在刘同覆灭之后,中原局面会形成一个徐州加他对蔡州于沙陀人的对峙局面?
可就算是形成了这样的对峙局面又如何?
难道他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余力另有他图?
还真说不准。
江烽慢慢的琢磨着,如果真的如刘玄的判断,沙陀人就此止步,自己给了袁氏以一击狠手,无论袁氏能不能挺过去,起码他刘玄是腾出手来了,甚至实力可能变得更强,因为刘同的残余力量可能会归附在他麾下来,他可以成为刘氏一族真正的家主,而不像以前刘氏分属二主。
这个时候,沙陀人和蔡州都没有余力来影响他,他或许是再打杜家的主意?
还别说,真有此可能。
杜氏的力量真不足以抗衡获得了刘同残余力量的刘玄,如果刘玄再获得自己的默许甚至是支持,他要南下沔州和蕲黄,恐怕杜氏未必能扛得住,真正要被他夺下沔州和蕲黄二州,又处于自己的羽翼庇护之下,刘玄的局面所处的环境还真的很完美,北面有自己抵挡沙陀人兵锋,他可以好整以暇的来消化,寻找合适的机会和目标来对付杜家,也可以趁势与江陵高家联手合击萧家,不得不说这个主意很美好。
只是他好像忽略了自己的想法,有些一厢情愿了。
只是此时江烽也没有更多的余力来过问刘玄的问题,他现在需要集中全副力量击倒宋城的蔡州军,要彻底将蔡州的势力剪灭,至于刘玄,日后再来好好和他“探讨”,而刘同,他也没有义务去考虑他们刘氏两兄弟之间狗屁倒灶的破事儿。
丢开这些心思,江烽也就恢复了冷静,命令大军加速西进。
北面的河朔军已经南下抵近宋城,而淄青军也早就抵达宋城近郊,并与河朔军一北一西,互为犄角之势,并开始沿着南面开始构筑包围圈,围三阙一,摆出了合围态势。
从前线反馈回来的消息,蔡州军也在加紧构筑城墙和防御设施,看样子是真的准备好好打这一仗,并无要撤离的意图,这也符合江烽的判断,袁怀河还不敢撤军,这股气他不能泄。
这会是一场硬仗,但是必须打,而一旦打赢,就将决定袁氏的命运。
相比之下,杨堪率领的武宁军、淮右军对颍亳二州的进攻则是次要战场,更多的是配合宋州主战场,扩大战果,当然杨堪率领的武宁军、淮右军能迅速推进也能极大的缓解宋城战场的压力,防止袁军向宋城方向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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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烽到了?”袁无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扭过头来,“家主可知道了?”
“家主已经知晓,让属下来告知将军。”参军声音中也有几分紧张。
“来得正好,正好会一会他。”袁无为面色归于平静,“该来的始终要来,早来比晚来好。”
“大将军,只是我们的兵力……”参军沉吟了一下。
“士气如何?”袁无为粗暴的打断对方话语,“有没有受到影响?”
“暂时还没有受到影响,不过我们在兵力上的差距的确有些悬殊。”参军迟疑了一下,“家主有一些安排,但属下担心会不会适得其反。”
“哼,现在不必纠结那些,须得要铁血手段才能压住局面。”袁无为冷然道:“谁都怕死,尤其是刀斧加身时,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都要去搏一搏,我们就是要利用他们的这种心思,本身我们也不打算让他们活过去!”
参军终于明白了意思,呼吸粗重了一些,这意味着,本军并无胜利的把握,而是要破釜沉舟一战了。




烽皇 第二百八十四节 蓄势待发
连绵的营寨在城墙几里之外,如同一条盘绕的巨龙死死的锁住了宋城。
说锁住有些不确切,事实上西南面仍然是放开的,围三阙一,这也是兵法战略。
从江烽的角度来说,真的要逼着袁怀河在宋城决一死战是战略正确,但是如果说要逼着他们战至一兵一卒,那又不符合战术目的了。
哀兵必胜,困兽犹斗,给他们一些希望,让他们总还抱着一丝可以逃生的希望,他们才不会亡命,但是又要让他们意识到他们此战必败。
在战场上最大程度的打击他们的信心,最终摧毁他们的信心,迫使他们或降或逃,这就是江烽希望看到的结果。
从营帐中出来,江烽率领一干将帅们登上瞭望楼,黑压压一片武将都跟随在其后,甘泉、俞明真、刘延司、尚溪、张君越、朱密,簇拥在江烽身旁。
江烽举起千里镜,其他武将们也都效仿,目光望向宋城城墙。
“看来袁怀河还是花了不少心血的,城墙变化不小啊,还有城墙下,壕沟也增加了,推出了这么远,蔡州军就这么惧怕我们的术法器械么?他们难道不知道壕沟一样可以被填平,我们的术法器械的射程也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么?”江烽一边观察,一边随口道。
“郡王,蔡州军还是做了充分准备的,壕沟里他们肯定做了文章,术法师们已经观察过了,有许多地方的术法气息相当浓烈,地面土质形貌都发生了变化,明显是设置了术法陷阱和术法阵,一旦触发,就会发动,威力不会小。”
甘泉倒是没有举起千里镜,事实上之前他已经去各面阵地观察了好几次了,对着一片的情况也很了解。
蔡州的术法师也不弱,或许不如徐州这边,但是他们集中在一两处进行布防,还是能有所作为的,只是限于时间和物资,尤其是要在野外布设陷阱和术法阵,那就耗费大了,短时间内他们也不可能制作出多么精妙的陷阱和阵型来。
“那他们在城墙上的术法器械,你们观察了有什么独到之处么?”壕沟里有埋伏,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否则花那么大精力只是为了延阻一下己方攻势,那就太不划算了,江烽更关心城墙上的防御体系。
“不仅是术法器械,还有各类术法设施和禁制他们都已经启用起来,看样子是真的要在这里和我们一决生死了。”甘泉点点头,“我看过了,四面都布设了许多,投石机、弩车这一类的设施就不用说了,我还观察到一些不一样的设施,比如那排形筒状物体,现在还不确定是什么,但是应当是一种术法器械,估计是用于近距离作战的,……,还有他们在护城河中应当也有特殊的水性术法装置,在渡河时需要小心,城墙墙壁上也有附生术法植物,关键时候发动,也会给我们带来威胁,……”
甘泉他们的观察还是相当仔细的,但是毕竟无法抵近观察,敌人显然也要防范秘密泄露,术法师们甚至无法靠近测试壕沟的术法陷阱和术法阵的属性气息,几次欲待靠近,都遭到了敌人的骑兵拦截追击,不得不放弃了这一打算。
“打仗终归是要靠实力来说话,兵士的多寡,器械的优劣,士气的高低,补给的好坏,这些因素积累起来,才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败。”放下千里镜的江烽背负双手,淡淡的道:“我相信我们徐州不输于任何人,没有理由不赢得这场战争,或许我们会付出一定代价,但是胜利肯定会属于我们。”
“郡王放心,淄青军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投入战斗。”刘延司率先请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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