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by鬼杀
我没忘。
那你现在出手什麽意思你答应我不会擅自出手我才帮你调查的,可你居然不通知我一声就动手你什麽意思夏五脸色异常难看,失去了往日的风度。
这不怪他,商人最大的忌讳就是掺和了政治。而政坛永远是世上最黑暗的地界,一个人若表现的太过优秀,迟早会成为野兽撕啃的目标。
子凡这些年在市场上打拼,光是前两年血洗亚洲金融业就得罪了不少人,现在因为干涉上头的军事基地而引起了首长的注意,这次若没详细计划,必定惨败。
何必动怒,夏五少。周子凡气定神闲饮茶。
好,我不动怒。麻烦你现在给我个交代。怒极反笑,夏五在他跟前坐下,抱臂冷眼,大难临头,你倒是挺镇定啊。
你就这麽确定我会输
我不认为你能赢。
老朋友。周子凡冷笑一声,你未必太小看我的实力。你觉得我会打无把握的仗
我认为你会为了你那个爸爸恋人失去大脑和理智我认为恋爱中的男人大脑里装的的都是稻草夏五刻薄的讥讽。
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脑袋里装的是智慧还是稻草周子凡冷笑一声,打开电脑,从里面调出一份加密文件,放在了夏五面前,好好看一下吧。
夏五仔细阅读那份文件,看著看著,脸色变了,看到落款人的签名时,脸色更加惊骇,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一脸不可置信:这、这是真的
你认为世上会有第二个人叫x森的吗
首长、首长他他居然夏五怎麽也不能相信,那份合同的落款人居然是当今首长。
文件内容很简单,是允许周子凡处理某生化军事基地。
理由也很简单,自古至今,君臣之间的关系一直是舟与水。当水太满,舟为了不被湮没,就得想办法抽干水的量额。
你要知道,那个军事基地的权利已经威胁到首长的地位了。他明面上不能动手,暗面上却可以。他允诺我,不过是觉得我的实力能够帮他除掉异己罢了。子凡摊手,说白了,就是相互利用。
五少,你跟我打拼这麽多年,怎麽会不懂这个道理这个世道,法律所规定的社会秩序本就是空文,国家机器要维持正常运作,在特殊情况下,必须要借助大量特殊非正当化力量。这种力量就是我们──地下势力。虽然不能摆上台,不能对外宣扬,但却是一种非常有效的统治手段。在我们国家,更是如此
夏五渐渐镇定下来,理智道出问题核心:你就不怕他以後觉得你势力过大,而动你
周子凡微笑著,椅子一滑,方向调转至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落日,忽然感慨:我没有那麽傻,傻到不自量力涉及政坛。首长也没那麽傻,傻到对我一点都不制约。
他的话夏五明白。
在这世上,任何势力都是把双刃剑,如果不加以合理制约,任其发展,到最後必定会危害统治本身。政府有时要统治某件事,却不能公开命令,只得借助一些不正当的势力,例如周子凡这种经济脉络雄厚,地下势力庞大,有手腕有心计的铁血谋家。
而这种人,正因为聪明,才不会在捕猎过程中,对猎物过於贪迷,能够自由控制欲望,只有这样,才能永远立於不败之地。
首长看中的,正是他这点,知道他不会涉及政坛,才会放手任他去做。
也就是说,上头的反对,只是个形式
还不算笨。子凡微笑的点点头。
夏五望著这个认识十多年的老友,忽觉恐惧。那迂回的心机,老辣的手段,本不应该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能够拥有的。
被这样的人爱上,到底是福是祸
所以,你就放手去做吧。子凡单手摁住跳个不停的右眼皮,眼神突然鹜下去,名单我已经给你了,当年碰过他的人,一个都别留。
回家的途中,周子凡愈发觉得口钝痛,莫名的不安像黑洞,扩散至全身,无法控制。
这莫名哀痛自何而来疑问在抵家时终於达到了落实──被发现了。
爸爸站在自己的房间里,对著自己的床呆呆出神,脸孔雪白寒凉,连人靠近都没察觉。
床单很整洁,上面铺著一叠照片。
那些照片,是他当初扮作a欺负爸爸时拍下来的裸照。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没舍得丢掉,都锁在他的小宝盒里。
现在,那些照片自宝盒中走出来,重见天日,一张一张摆放在父亲眼下,揭示著血淋淋的真相。
周子凡僵立良久,方才感觉凝固的血从心脏缓释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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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 by鬼杀(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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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後,当周涵再想起那天发生的事,仍觉如坠冰窖,呼吸窒闷,疼痛难忍。
他从未想过真相会是这样不堪。
尊严被踩在烂泥地里,无人收拾。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摆在眼下,每翻一张就如在接受凌迟之刑,直到最後一张扣上,他的世界简直像天崩地裂一般。不知所措,惊惶,错乱,不知道如何质问,如何面对这血淋淋的真相。
那短暂的几个小时,他坐在房间里,想了很多很久,想到最後,他得出一个结论,如果一切都不曾发生,那该有多好。
如果他没看到那些照片,就不知道子凡骗了他,不知道那个曾经侮辱过自己的变态竟是自己最亲密的恋人,不知道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地位并不重要。
可世上没有那麽多如果。
一切血淋淋的真相,不过是被一个情字蒙蔽了双眼。
早该想到,a就是身边的人。
那些照片拍摄的角度,分明就是在自己的卧室拍的。而能接近自己卧室的,除了子凡,还能有谁
再有,第一次与之发生关系,他以为是自己引诱他的,其实,只是被子凡催眠了而已。
一切真相,在看到那些秽的照片後,全部想起。
所有的谜团,就如一颗不慎落水的泡腾片,凄厉的散开,椎骨沥髓般地分崩离析了。
所有的温柔,不过是个假象。只有自己像个白痴一样,被对方玩弄於掌心,还沾沾自喜,以为被爱著。
一切,只是场荒诞的报复。
报复这些年来对他的冷淡,报复他的冷暴力,报复
也是,这世界上,怎麽会有人真心爱自己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身体呢不过是图个新鲜万物罢了。
呵呵呵呵。
周涵把手搭在圆鼓鼓的腹部上,轻柔的抚著,然後坐下来,面对著归来的子凡,平静开口:你不要解释,一解释,更下作了。
子凡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开口。
他面对过很多危险的场面,血洗亚洲金融业时,每日如履薄冰,行走刀尖,时常有人拿刀子指在他的喉咙,命悬一线,但也没像现在这样恐慌过。
这种恐惧感是由心底最深处蔓延而来,如无数尖利的冰针,顺著血往心脏处游走,尔後,狠狠扎下。
爸,我他发出艰难嘶哑的声音,却说不出一句可做解释的话。
你不用叫我爸爸,我担不起。
周涵从床上拾起一张照片,指著上面的裸露的自己,问:这些东西,你都是什麽时候拍的
子凡不再抱有解释的念头,他後来沈重,过了好一会,才回答:去年七月份。
a就是你吧
是。
第一次我与你发生关系,你给我催眠了,是吧
是。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麽
我爱你。
爱我爱我就来侮辱我周涵掩唇失笑,笑容说不出的凄凉哀伤,他站起身,将照片全部洒在了子凡脸上,一字一句,周子凡,你就是这麽爱我的
很久之前,他问子凡,为什麽会爱上自己。
子凡告诉他说,爱就爱了,哪会有什麽理由。
你没有骗我吧他不放心,继续追问。
我没有骗你。爸爸,我发誓,我永远我不会骗你。子凡给他一个温暖而安全的吻。
那麽多誓言,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在他以为这辈子都走不出人生的影时,是子凡出现了,将他从地狱里解救出来,洗去他一身污垢,捧在手心小心呵护,替他爬满创伤的心口敷满爱的灵药,让他再次重新活过。
然而,到头来所有的一切只是场海市蜃楼。
子凡沈默,任由照片摔了自己一脸。
事情发展到这一局面,如果他想撒谎,可以有一千万个谎来扯,只要他想。
可他没有。
撒谎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而已。
子凡的沈默让周涵心如刀绞。
他整个人简直要崩溃似的,站在那里,脸上披满了绝望。
难道他就这麽贱,谁都可以过来践踏
为什麽那人是子凡
日夜相对,肌肤相亲,小心翼翼将真心交出去,换来的结果就是这个
子凡依然沈默,望著父亲那双变成灰色的眸子,喃喃:爸爸,我
别叫我爸爸周涵平静的摇摇头,声音轻的不能再轻,别叫了,从现在开始,你我断绝任何关系。
说完,掉头就走,却被子凡拦住。
让开。
子凡咬唇:我不让你走。
让开周涵面无表情。
不让我不让你走你哪里都不许去
啪──
耳光响亮。
周涵颤抖的手还停在半空中,紧接著又给了他一个耳光:畜生给我滚开
不
子凡没躲开,在承受了那两个力道不小的耳光後,忽然暴躁起来,猛的扯开缠在脖子上的领带,失去了往日的镇定与温柔:周涵,你他吗的今天走出这房子一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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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你以为我为什麽这样做啊你以为啊周子凡赤红了双眼,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推倒在床上,压在身下大吼,你他吗的以为这一切都是谁害的谁啊
放开我滚滚开周涵气的浑身发抖,使劲全力挣扎,身上的人却像座山似的纹丝不动。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谁他吗的愿意做个变态整天偷窥自己的老爸啊你以为我想当个变态吗周子凡暴的扯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眼望著自己,单薄的唇因愤怒而不停发著颤,爸,你以为我想乱伦吗你以为这一切,都是谁害的啊
这要问你自己你干的那些事情来侮辱我,现在你还有脸质问我周子凡,你的羞耻心去哪里了周涵的双眼也因愤怒而变得通红。
两人像失去理智的野兽,怒视著彼此,用眼神撕咬彼此,欲制对方於死地
羞耻心周子凡抓住他的手摁向自己的膛,我现在就告诉你,那玩意儿早在爱上你的那一刻就没了
你你
如果你不是你从小那麽对我,我怎麽会对你有执念怎麽会爱上你我也想跟个普通男孩一样,回家有爸爸妈妈的笑脸,周末和老爸一起去踢足球,晚上回家有老妈做的饭等著我。可我呢你给了我什麽除了你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从小到大你他吗的对我笑过一次吗我在家发烧三天起不来,要不是张嫂发现了,我早烧死了,你呢你知道我躺在床上哭著喊你吗我每天晚上熬夜学习,就为了拿一百分回家讨你个笑脸。你呢你给过我一句称赞吗周子凡咬牙切齿盯著他,字字如铁,你,没有
子凡的突然爆发,让周涵更加狂暴,只想立刻离开这里,不要面对这一切,不要听,想逃的远远的。
就因为这些,所以才让我对你产生了欲望每天包裹的那麽严实的爸爸,不苟言笑的爸爸,突然赤身裸体的袒露在我眼里,你那特殊美妙的身体,你觉得我能抵抗的了吗是谁啊谁害的我变成变态的子凡恶狠狠的咬住他的脖子,是你
少年初见父亲美妙的身体,是极其震撼的,未有见过那样热情如火的父亲,震撼之余多了几分心动的滋味。这对刚满十八岁的少年来说,简直就像处在水中的鱼,终於遇见了美好的水草,自然而然便缱蜷於那种感觉。
不是本能,而是在过往的十八年间,早就埋下了情欲的种子。
父亲的冷漠才是情欲勃发的最深源头。
不不是我不是我周涵声嘶力竭的否认著,听著子凡在耳边一件一件数落著自己的罪行,听著听著,眼泪就这麽下来了。
明明,不是这样子的。
为什麽他会和子凡变成今天这种样子
明明子凡是爱他的,他也爱子凡的。可为什麽要被他发现这些又为什麽他从前没有做的更好
子凡也哭了。
但他自己并没发现。
他舔去父亲脸上的泪水,哭著继续质问: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没法抗拒你从小到大,你一直在拒绝我,我被拒绝怕了,我不敢了不敢直接去告白,只敢做小动作我也不高兴做那些事,可我忍不住想靠近你。我只能这样干爸爸爸爸我只能这样做。
不不是的周涵哭著摇头,不知这泪水是因愤怒产生还是心疼子凡而产生。
如果你要走,我就杀了你我绝对不让你走不让你是我的周子凡疯了似的,暴的撕扯他的衣服,一边撕一边喃喃,你不能离开我,你离开我我会没有命的。不能
哗一下裤子也被撕开了,双腿被大大分开,子凡扶著阳具,眼见著就要冲进去。周涵吓得浑身发抖,瞅著床上那只匣子就捡起来砸了过去。
匣子是四角形的,棱角很硬,砸在子凡头上,额上很快就渗出了血,身体也因突如其来的钝痛而惯弓起来。也就是那瞬间,让周涵找到了机会,从他身边逃离开去。
城市里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天空逼仄,空气混浊。路上行人像一道道浮影,自身边晃过。
周涵趔趄著往前跑,没有方向的乱撞。恍惚间听见身後张嫂焦急的呼喊,行人低声的议论,有人想要扶住他,却被他摔开那只多管闲事的手。他跌跌撞撞的往前冲,似乎想要冲出这逼仄的境地。
他从未想过,子凡会欺骗他,侮辱他。也未想过,子凡有那麽多怨恨,不满。更没想过,自己居然拥有那麽多罪行。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只有逃离这里,他要离开这一切
男人疯疯癫癫的在路上跑,好像有谁在身後追他,有谁在叫他的名字。
不是,不是名字,那人在叫他爸爸。
是子凡吗
周涵浑身巨震,心跳加速脚步颠乱,他慌忙朝四周看去,要往哪里逃才能从这世界消失
恍惚间,他看见一辆卡车急速朝他驶来,伴随著行人的尖叫。
他微微一笑,是了,就是这里。只有死亡才能解脱,让他彻底消失,再不用面对那些事
强劲的气流与刺耳的刹车声在耳边响起时,周涵突然看见了子凡。
子凡的黑发在风中飘飞,微微翘起的唇角,贪恋温柔的眼光。
那道修长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过,伴随著刺耳的汽车喇叭,他被用力推开,跌入某位行人的怀抱,毫发无损。而子凡,则像一只飞鸟,高高抛上天空,又急速下坠,在黝黑的马路上溅下一滩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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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绝路时,都是毫无智商可言的。
周涵已等不及救护车的来临,抱起浑身是血的字凡,就冲了出去。
幸好医院离出事地点不太远。冲到医院时,走廊里都是满满的人,护士小姐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聊天,病人们堵在长廊里呻吟,有医生过来,人群便立刻扭曲成怪异的形状,然後舒缓,最後再等待下一次的扭曲。
周涵挺著大肚艰难的抱著子凡在人群中挤动,第一次感到烦躁,不断的大喊,让开,让开
他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子凡的生命在迅速流失,血浸湿了他的衬衫。
又有几个满身是血的病人送进来,家属扭成一团,堵住了他向前的道路。
周涵知道自己当时的手有点抖,腹部也阵痛不已,可没想到会一不小心松开了子凡,让子凡身上滑落。
他疯了一样的喊,没人理睬。大声骂人,向身边每个无辜的人挥拳
这是周涵做过的最没风度的事,但吵架最终引来院方的注意,子凡算是得救了。
手术灯亮的时候,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完全茫然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知道子凡是否会活著,不知道是否还能再听子凡叫他一声爸爸。
冷的要死,从里往外的冷,从心开始,到骨头,再到皮肤。
很久很久之後,周涵再想起那种冰冷还是心有余悸,那是种完全被隔绝的封闭的冰冷,他和子凡说过,希望这辈子不要再出现第二次。
很久之後,他问子凡有没有过相同的感受。子凡说,不止一次。在他一次次拒绝自己时,在他发现那些照片时,在他说出断绝父子关系时。
总之,先爱上的人注定没有好下场。
子凡很了解这一切,所以早就做好牺牲的准备。
手术灯灭了时候,周涵简直有一种被宣布死刑的感觉。医生走过来,那不长的距离让他紧张的有些眩晕。
手术很成功,病人已脱离生命危险。
周涵愣了一下,似是没听清,直到医生重复好几遍後,才听清,然後才发现腹部的疼痛已经不能再忍,终於不支,倒地不醒。
再醒过来,已经是次日早晨的事了。医生告诉他说,由於他的情绪太过激动,又抱著一个大活人跑了那麽远的路,胎气受损,差点导致流产。幸好被及时抢救过来,大人小孩都没事。
周涵从病床上坐起来,用了大约有一分锺的时间缓冲,待回思过来後,不顾医生的阻拦,立刻跳下床冲进子凡的病房。
夏五也在,他已在这里守了一整夜。
子凡还在昏迷中,加护病房的墙壁很白,被子很白,子凡的脸更白。
再迟十分锺,谁也救不了。
周涵走在床边,看著他,一动不动。
夏五轻声问: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他会变成这样
周涵愣愣的摇头,脸孔雪白,似乎还没从昨晚那场灾难中走出来,整个人傻傻的,让人无法怪罪。
周伯父,您或许需要休息。夏五强忍著怒意对他提醒。
不不周涵望著子凡,摇摇头,我要等他醒来。
我会在这里守著他,你去吧。不由分说,夏五便招来护士强行带他离去。
周涵推开护士,在床角坐下,死死的望著子凡,说:我哪里都不去,我要守著他。
好,你守著。我走。夏五觉得自己没有信心控制住即将爆发的怒火,在这两人面前,他只是个外人而已,完全不能闯入他们的世界里。
只显多余。
子凡醒来时,看到周涵,没有悲伤,也没有特别高兴,甚至连愤怒都没有。
他就只是看著他,很专注,然後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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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凡醒来时,看到周涵,没有悲伤,也没有特别高兴,甚至连愤怒都没有。
他就只是看著他,很专注,然後说:我爱你。
周涵望著他不说话。
爱情究竟是什麽,谁也说不清楚。他不擅长讲情话,同时也不热衷於听甜言蜜语,但说的人一旦是子凡的话,他还是会很欢喜。
子凡望著他,虚弱的笑了。
他对周涵说:爸爸,从你开始工作起,四处出差,我们离多聚少,经常好几个月都见不到你。我很难过,你呢你也难过了吗
我每天都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偶尔会担心你若遇到什麽难事,而我不在你身边,帮不了你。你呢,你有这麽想过吗
从小到大,我的目光只追随著你,只能看见你。你呢你看到我了吗
你去别的城市出差,我提著胆子给你发短讯,虽然你从来不回。偶尔打电话过去,超过两次你没接,我就会想是不是自己又给你添麻烦了。你呢,你有没有想过偶尔也给我一个电话
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很开心。即使你从来不看我,也不和我说话,但是如果你在我身边,我都会觉得整个气氛都不一样。你呢,你有没有偶尔也有这种想法
我害怕你和别人比跟我亲密。我嫉妒可以站在身边的任何人,连那个爱穿超短裙的女秘书都比我好。我希望你过的比谁都好,但我又害怕自己会妨碍你的幸福。当你对我冷言冷语时,我总恨不得上前揍你一顿,但是又怕揍疼了你,我心疼。你呢,你有没有偶尔也为我这麽想过
我知道我俩是父子,都是男人。我们或许可以一辈子以父子相称,你过你的,我长大了找个女人成家,你老了我孝顺你,然後一直到死。但我不想那样,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起吃、一起住,你只能看到我,我也不想看别人。即使你觉得我卑鄙无耻,我也不在乎。
虽然我手段不正确,装作变态恐吓你,这是我的错,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是认真的,不是随便说说,不是开玩笑。
周涵说不出话来。
子凡又问:那麽,爸爸,这样你还是执意要走吗
周涵沈默。
夏五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他对周涵说:伯父,子凡情绪不稳定,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周涵点点头,准备出门。走了几步忽然落泪,又跑回去伏在了子凡前,动也不动,只觉眼泪控制不住:我不走,我哪里都不走了。
子凡也哭了,眼泪顺著眼角倾泻,发出隐忍的哽咽:我再也不会伤害你,再也不会了。请您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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