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穿越成婴儿全家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肖羊
李隆彻于靖北王府中住了三日,而后就被裴元修送去了徐敬海的营中。一则是他那里离疆城最近,再则,也沾亲带故,管起李隆彻来也尽心。且,徐敬海此人有些本事,为人也端方,做事一板一眼,将李隆彻放在他那里更放心,不怕被带坏了,毕竟军中将军粗人居多,太过荤素不忌。
安置好了李隆彻,珑玥就往京中去了书信,让长辈们放心。
日子一天一天过,珑玥腹中的小生命也越来越大。
她这一胎本就安稳,裴元修又极小心,再加上太医的用心tiáo理,珑玥一下子便珠圆玉润起来。
“又胖了……”珑玥对着琉璃菱花镜叹气。
“胖些好!抱着舒服!”裴元修欺身向前,圈住珑玥。
珑玥瘪嘴,“有甚好的,丑死了!”
“哪里丑了,这样子最好,我的九儿是最美的!”裴元修贴近珑玥耳垂儿。
珑玥的耳根,颈项处最是敏感,被他低沉的嗓音直震得耳根发痒,浑身也跟着酥麻起来。
心道:裴元修这厮好似越发的闷sāo起来,也不知哪里学来的。
“王爷!”门外淘珠轻唤,“裴多来回,说书房有要事!”
“晓得了!”裴元修应声,松开怀中的珑玥,嘱咐道:“眼瞅着入秋了,不可再贪凉!”
孕妇火大,最是怕热,如今只他稍不留神,珑玥就能不穿鞋子光脚满地溜达,还爱吃冷食,瓜果非冰镇过的不食。
珑玥乖巧的点头,送走了裴元修,立马让洗碧送来冰凉的西瓜汁。
“主子,您……”洗碧想要劝说。
“莫要告诉王爷,不然将刘海喊来!”珑玥威胁。
洗碧听闻立刻闭嘴。
也不知怎的,这洗碧似乎就与这刘海犯相,遇到他就糗事不断,故而也最怕提他。
“主子啊,您如今……”
洗碧是不再言语了,浣玉与涤翠挑帘子进来接着劝。
“你们两个何时有孕?裴大裴小两兄弟也年纪不小了,我回头命厨房做些补汤给你们,再让太医开几副方子……”珑玥瞅着两人微笑,眸光闪着狡黠,好似一只小狐狸。
浣玉与涤翠瞬间闭了嘴,转身寻事情做去了。
珑玥满意的点头,看向淘珠,那妮子倒是聪明了,道:“主子,我去喂扑棱!”
这“扑棱”便是珑玥的那只海东青。
出了正房的门,四个丫头一对眼神,皆于心中道:主子如今都修炼成jīng怪了,也就王爷能震慑她!
瞅着四个丫头皆被自己吓唬跑了,珑玥很是惬意的仰头饮进一大杯冰凉的西瓜汁,而后拿出自己的针黹篮子,为腹中的宝贝缝衣衫。
用的料子是皇后娘自宫中大库里寻出来最好的桑蚕丝纺成的绫子,未经浸染过的月白sè。此种料子做工极为考究,蚕丝中空,冬暖夏凉,布料细软,柔得好似一层细嫩肌肤。每年宫中也只得五、六匹,大多都拿来给太后做里衣了,帝后都显少穿用。倒是珑玥自小到大的里衣皆是此料,直至长到了八岁时,晓得了这料子的贵重,只道:“爹爹娘亲都舍不得用的,女儿自是也不能再用。”
之后,方改了料子,虽也是桑蚕丝的,却是整掉了一个品极。
如今她的孩子倒是接了自己的班,还未出生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
不过珑玥也不曾推辞,婴儿肌肤最是娇嫩,用此料子当然最好。
珑玥闷头为孩子剪裁衣衫,裴元修处理完前院正事,溜溜达达的又回了碧苍院,进门就见珑玥坐在抱厦里忙活。
“这衣衫好生的小!”裴元修拿起一件来,左看右看,竟是比他的巴掌大不了多少。
“小孩子刚生下来能有多大?”珑玥可记得自己刚生下来那会儿,小脸儿还没皇帝爹的一只手掌大。
裴元修点点头,那孟石头的儿子出了满月也还没有他半条手臂长。再瞅瞅自己的小妻子,娇娇小小,玲珑非常的,想来自她肚子里出来的孩子也不可大了。
嗯,也不能让孩子长太大了,要是撑破了肚皮岂不要命?
上一世,裴元修虽有一子,可是他却并未上过心,一切皆是nǎi娘照顾,当初是何模样也早就不记得了。
如今想想,他也是个凉薄之人。
裴元修将手中的小衣衫摆弄来摆弄去,好似怎么看皆有些别扭,“九儿,这小衣衫真是你缝的?”
他终于发现,这衣衫的针脚太过粗糙,且都是缝在外面的明线。
珑玥轻笑,自然晓得他为何这般说。
“小孩子肌肤太柔嫩,这针脚与接口布缝若是在里面,岂不要磨破了皮?小孩子的里衣皆是这样的。”
听她听过,裴元修恍然大悟。
又拿起一件软绫子的小夹衣,“这个好看,再用那金线绣上些花边来就更好了!”
裴元修当惯了粗人,难得对这起子事感起兴趣来。
然而,珑玥不得不再打击他一回。
“绣了花,那衣衫的领口、袖口岂不变得硬实?小孩子哪里能舒服了?”
“嗯,是我大意了,想得不周。”裴元修听了摸摸鼻子,“还好你是个细致人!”
珑玥笑着,拉他于身边坐下,递了杯温开水过来,道:“我如今不饮茶了,你与我一同将就罢!”
“我不挑嘴!你吃甚我便跟着吃甚!”裴元修接过,一口饮尽。转眼就扫到一旁竹篾筐子里,尽是些软红绫的小衣衫,小被褥。
“九儿,这孩子的物件怎的皆是红的?”
“啊?啊!这不是还不知肚子中的小家伙是哥儿还是姐儿嘛,左右大红的喜庆,男女皆能用,待往后晓得了再做新的!”
别人家当娘的可都是哥儿和姐儿的都备下的,珑玥绝不承认自己这个当娘的偷懒。
裴元修本就不懂这些,倒也好糊弄,觉得珑玥说得很是在理,遂重重的点了两下头。
扯完了孩子之事,珑玥猛然想起,方才裴元修不是前院有事被叫走了,怎的这么快便回来了?故而好奇轻问。
裴元修回道:“也不是甚大事,就是承郡王殁了!”
这承老郡王本来头几个月就应该咽气的,结果,他使计送了李建昌的贴身玉佩过去,让他以为爱子还在世,生生竟将一口气吊了这许久。临了也不知自己爱子死活,最后弄了个死不明目。
“嗯!”珑玥点点头,这确是不关自己的事。可是想想又不对,承郡王一死,他那两位不是自一个娘亲肚皮里爬出来的嫡子想必要为这王位争个头破血流了罢!之前又是妻妹,又是表妹的送到裴元修眼前来,欲要拉拢于他,这回又岂会消停喽?
“元修觉得哪一个能继位?”
裴元修轻笑,这小妮子对自己使心眼儿。此时他若说了哪一个继位,岂不是要让她念叨自己看上了人家妹子?
头一次于小儿女官司上,裴元修的脑子倒是好使了一回。
“谁继位自然由岳丈说了算!”
“你是说?”珑玥听闻,瞅着裴元修眨了眨眼,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裴元修点头,“撤了承郡王封地,这是个机会,与其担心他们生了野心,不如断了他们的机会。且,撤了承郡王的封地,北疆也不必担忧受两处封地的夹击了。”
“若是撤不掉,那么对于我们这里,李禄继位确是要比李寿好上一些罢!”珑玥转了下眼珠,便做出了选择。李寿的母妃与抚山郡王妃是嫡亲的姐妹,继位之后,两位郡王的关联自然更加亲密一层,倒是李禄,他若坐上了那个位子,必是要将李寿除去的,他本就与继母关系不睦,与抚山郡王虽不一定会交恶,但合作却是不可能的了。
裴元修听了,略微点头,捏捏珑玥的小鼻尖,道:“王妃说的正是!”
京城,东宫。
李隆佑拿着裴元修递来的书信,微微一笑。
这小子倒是与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要说这李隆佑也是个命苦的,顺启帝虽说被接回了京中,却一直未有接回朝政的意思,前两日又陪着太后,带着瑾皇后去京郊皇庄上小住去了。
如今还是他这个太子监国。
本着有难同当,李隆佑也没让他兄弟舒服了,效仿当初顺启帝的样子,打算将来让李隆佐如平亲王那般打理军务。
他就是遗憾,珑玥是个姑娘家,否则安亲王的担子以后倒是可以交给她的。
李隆佑已看出来了,他家父皇与两位皇叔已有了交出手中权柄,去当富贵闲人的意思。
他郁卒啊!
大昭建国几百年,有多少兄弟急皇位血流成河,有多少老皇帝留恋皇权担心儿子篡位,赐鸠、圈禁。
到了他这一代怎的就变了样子!前几朝太子愁继不了皇位,登不上大宝,到了他这里倒是愁上了继位太容易!
他这里郁卒,可是还有一位比他还郁卒的。
李隆佐顶着大太阳自西郊军里巡视完毕,骑在高头大马上往府里走,他就郁卒了,本想着自己上头有位太子哥哥,天塌了自有兄长扛着,他只想当个闲散王爷,谁成想让他皇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恨不得声泪俱下的话语给打动了,如今老老实实的卖苦力,可过后未两日,他便琢磨过味来,那天他皇兄可不是学三国时的刘皇叔,扮可怜,博同情呢!
进了西城门,正遇到迎面而来的四皇兄默王。
李隆佐坐于马上拱手,“四皇兄!”
“五皇弟!”默王李安似拱手还礼。“五皇弟这是办差刚回来,辛苦了!”
李隆佐笑一笑,不知应回些什么,他说甚在这几位皇兄面前皆是炫耀。“四皇兄这是要出城去?”
“正是,要往皇庄中去探望皇祖母!”李安似笑回。
“四皇兄有心了!”李隆佐道。
“应该的,我就是闲时多,自然要多尽孝心!”李安似说罢,拱手道:“五皇弟公务繁忙,我这闲杂人等便不耽误你了!”
“四皇兄说哪里话!”李隆佐听出李安似语中酸气,回以淡淡一笑,“不过,我确是要往东宫交差去了!告辞!”李隆佐拱手,率了亲卫打马离去。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本就与这几个隔着肚皮的兄弟不亲近。这李安似的话中又透出拈酸歪讽,李隆佐自不会听着他这般甩闲篇儿,不当场与他翻脸已是近些年办差历练的多了,人也沉稳了。
望着远去了的李隆佐,李安似半眯了狭长的眸子,冷冷一笑,既含恨也自嘲。同是一个爹,只因娘不同,命运便有这许多不公。
李安似生得肖母,吴妃的祖上曾娶过外族合亲而来的公主。故而,李安似生得细眉、薄chún、脸尖,鼻子虽挺,却略有鹰钩,要说,这等五官生在吴妃脸上还有着些异域风情。然而生到李安似的面上,却看着那么的难受,并不是说丑。以珑玥穿越人氏的眼光看,长得有些非主流。以来说,他生就一副福薄之相。
他的眼睛本就细长,如今又眯了起来,竟透着股子yīn冷与刻薄。只叫他身边的随从不禁自心中打了个突。
“走,去西郊皇庄!”李安似收了目光,拨马头,往城门而去。事在人为,一时不得宠,不见得一世不得宠!
再看北疆,靖北王府后街的一处院落中。
“夫人,有您的信!”洗砚拿了一封信笺,双手规规矩矩的递到沈茉娘面前。沈茉娘身边,她嫌弃洗砚大字不识一箩筐,太过丢人,闲来无事心情好时,也教洗砚识了些字。洗砚家中穷,人却是个聪明丫头,学起来并不费力,倒也能读能写了。
“信?”沈茉娘初闻一怔,她如今已无亲无友,哪里能有人给她写信。
疑惑的接过信来,不待展开,只信封上那几个苍劲有力,又略显锋芒的字映入眼中,她的心就突突突的飞速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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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穿越成婴儿全家宠 珑玥烦躁元修受苦,金秋临盆喜得麟儿
沈茉娘看清了信封上的字迹,面似桃花的捧着信就进了书房。
洗砚立于院子中,有些发愣,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夫人这般模样。这叫何来着?对,是“少女怀春”!
瞧夫人面上的形容分明就是这般。
可,是谁来的信呢?据她所知,先生与夫人早已没有亲人。
在洗砚晃神的工夫,沈茉娘又自书房中走了出来,嘱咐她道:“这信件之事莫要与人提及,先生也不可,晓得了吗?”
沈茉娘方才只顾着欣喜,却忘了告诫洗砚,坐于书房中猛然想起着实不妥,故而急急又跑了出来。
“是,夫人!”洗砚木讷的点了点头。
沈茉娘见她如此,放下心来,转身又回至书房,将信封小心的以裁纸刀剖开封印,轻轻取了信出来,缓缓展开,仔细的读过一遍又一遍,看着苍劲有力的笔锋,念着温柔暖心的话语。沈茉娘觉得好似皇上就在她面前,正朝着她浅浅微笑,笑容应当就如那日凉亭里,他对着皇后娘娘疼爱轻笑的样子。
思及此,沈茉娘心中突的一堵。
而后便难过起来,也无了再看信的心思,只仔细的折好,拿回卧房中,打开她首饰匣子的夹层,与之前那两封信一同收好。
俚语有云:早立秋凉嗖嗖,晚立秋热死牛。
珑玥这个大肚子孕妇偏就赶上了个晚立秋。
怕热啊,心里如长了草一般,燥得厉害。
都说怀了孕的女人脾气古怪,月份越大越明显,珑玥就是这般。裴元修已经连着两夜被她赶到榻上去睡了。
至于因由?
热!
裴元修身强体键,冬日里偎在他怀中自然温暖惬意。可这大热天儿的,珑玥恨不得抱着冰块儿睡觉了,后背贴个“火炉子”,还缠你缠得死紧,扒都扒不开,搁谁谁能不怒?
有时候珑玥就想,这裴元修怕不是狗皮膏药成jīng的吧!
多热的天儿也不怕,就黏着她。
前两日终是忍不了了,于是,裴元修就被揣下了床。
“王妃今儿个心情可好?”
裴元修回房陪珑玥用午膳,在门口见了洗碧,轻声问道。
洗碧福身施礼,而后小声道:“还不错!”
她们这几个珑玥最亲近的大丫鬟,也觉出了自家主子近来脾气古怪,脑袋上好似顶了个炮仗捻儿,沾上火星就能炸。
倒是苦了王爷,昨儿个夜里,洗碧于耳房值夜,可是清清楚楚听到“咕咚”一声。
不过,这也懒不着别人,他自个儿惯的。
裴元修听闻珑玥心情不错,微微挑了chún角,放下心来,跨步进屋。
进门就见她正猫了腰在捡线团。
这线团也气人,珑玥本就肚子大,弯腰费力,好不容易够到了,结果指尖一碰,它又骨碌跑了。
正巧赶上裴元修进来,珑玥抬头,没来由的就瞪了他一眼。
裴元修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两声,赶紧将线团拾起来递给她,而后,扶了珑玥坐稳,轻道:“身子重了,许多事不方便,就莫要自己动手,使唤了丫头们来做就是!”
“王爷这是嫌弃妾身蠢笨不成?”珑玥也不晓得自己是如何想,不经脑子的就来了这么一句,说罢就后悔了,可又不知如何描补,只巴巴的眨着眼瞅裴元修。
“不曾,哪里会呢!”裴元修柔和的笑着捏了捏珑玥的鼻尖,却忽见她皱起黛眉来。刚要问怎的了,珑玥就拉了他的大掌放在自己圆鼓鼓如扣了一只小锅的肚子上。
“动了,孩子动了!”珑玥弯眼。
她这一胎虽安稳,可是肚中的孩子又太过安静了,听筝娘说小磊子于她腹中四个多月时便拳打脚踢的了,可自己这胎五个多月时才有了动静,还只是轻轻的,不仔细些都感觉不到。如今眼瞅着足了八个月,要不是每日里早午晚能感到这小东西轻轻的伸胳膊伸腿,她都担心这孩子会不会……
后来发现小东西每次胎动皆是因为听到了裴元修说话,心中不由好笑,还没生出来就懂得拍一家之主的马pì了!
“是动了!”裴元修笑着半蹲在珑玥身前,捧了她的肚子轻轻附耳其上,与孩子打招呼。眼角眉梢皆变得柔和非常。
终于,待珑玥熬进了“蟹螯佳品酬佳节,桂拂清风菊带霜”的时节,也到了临盆的日子。
碧苍院里,太医、府医,再加上疆城有名的大夫,于院中回廊里站了一排。
小丫鬟们端着棉帕子、热水盆子,自西梢间进进出出,个个头上都冒着虚汗。
裴元修就站于西梢间的门口处,一双星目盯着那一盆盆的热水、一块块棉帕子,送进去时是清的白的,而出来之时却被染成了红sè
两世里杀人不眨眼的裴元修突然怕了。
他猛的抓住一个自里面端了血水出来的小丫头,满眼血丝的问道:“王妃如何了?”
“王……王爷……”
小丫头也就十二、三岁年纪,产阁里的血气弥漫本就已经将她吓到,此时再被裴元修这般凶神恶煞的拉住了问话,浑身一哆嗦,手中铜盆“哐啷啷”便掉在了地上,血水洒了一地。
产阁内,裴元修的nǎi娘刘妈妈听了声音跑出来,将裴元修拉到一边,“王爷,莫要担心,王妃这是头一胎,困难一些,可是比之寻常孕妇已算是顺利了,四个时辰就已开了八指,王妃是有福之人……”
“可怎么会有这许多的血?”裴元修抓了刘妈妈,如抓了根救命稻草。
“这见红是必然,王爷您莫要担心了,这血看着多且吓人,也不过是因为溶在了水里的过。”刘妈妈的手臂被裴元修抓得生疼。
“可,因合她没有声音?”裴元修印象中,上一世似乎刘秀儿生孩子之时就叫得十分凄惨。但倒底如何却是没有太深刻的记忆了,只因听着闹心,只瞧了一眼便去了外院书房。
刘妈妈自裴元修的大手中脱了手臂出来,轻轻揉着道:“王妃心里明镜,不出声乱喊是留着气力待会好生呢!”
裴元修半懂半不懂的点点头,却还是站在窗户边上,隔着窗棱子唤道:“九儿!九儿,你如何了,我就在窗外,疼,你就叫两声!”
产阁中的珑玥此时正两手狠劲儿抓了床柱子,嘴里咬着棉帕,强忍着。浑身已被汗水浸湿,乌黑的长发一缕一缕黏在额头、鬓角。
听见裴元修唤自己,她侧头,吞出口中帕子,咬牙回道:“我无事!”却于心中暗骂:裴元修你混蛋,若不是你,我何至于受此大罪!
将裴元修骂了许多遍,珑玥忽然觉得好似疼的没有那般厉害了,难不成骂他还能止痛不成?
只是,感觉方好了一些,忽的一阵巨痛传来,珑玥“啊!”的惨呼一声。
“九儿!”裴元修被珑玥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痛呼吓了个没魂,抬腿就要闯产阁。
刘妈妈与璎珞姑姑急忙上前拦着,可如何也架不住他打定了主意往里进。
“王爷,产阁哪是男人进的地方,您切莫添乱,快快出去罢!”
“说的就是啊,王爷,你在外面等信儿便好,王妃吉人天相!”
可裴元修哪里肯听,一心就惦记着珑玥了,自半夜里开始发动,一直折腾在这会,就见血水往外端了,让他职何能安心?
扒拉开nǎi娘与璎珞姑姑,就进了产阁的外间屋。
“哎!王爷……”
“王爷啊……不可进……”
璎珞姑姑与刘妈妈险些让他扒拉个仰倒。
忽的,自产阁里屋,珑玥咬着牙发出话来:“裴元修,你敢进来我就不生了!”自己此时的模样一定难看死了,断不能让他看到!
众人以为王妃向着王爷,产阁血wū之地不想王爷进来,哪里知道她还有工夫琢磨自己的样子啊!
女为悦己者容,当然也不想自己的丑样子被心上之人见到。
珑玥这一句话还真管用,裴元修想闯进里间的步子猛的就定在了那里。而后便被刘妈妈与璎珞姑姑赶了出来。
站在窗根儿下,裴元修对着里面道:“九儿,我就在这窗外陪着你!”
“好!”珑玥咬了牙应道,随后又接了一声长长的痛呼。
只听稳婆激动道:“王妃,见到头了,您用力,再用力……”
“嗯……啊!”
珑玥随着稳婆的口令跟着使劲,就在她觉得头晕乎乎,筋疲力尽似要迷糊过去之时,忽觉有一物自她身下破体而出……
“王妃,生了,生了,是个哥儿!”
稳婆话音落,珑玥就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chún角不由自主的就挑了起来。
“抱给我看看……”珑玥强抬着沉重的眼睑,一个红红的,皱巴巴小东西身上还挂着粘糊糊的yè体就被捧到了她的眼头。
珑玥笑道:“真丑!”就闭了眼再不说话。
门外的众人得了动静,纷纷向裴元修道贺。
“恭贺王爷弄璋之喜!”
“贺王爷喜得贵子!”
“恭喜王爷!”
裴元修听闻生了,心中欢喜,大笑着连声道:“赏,统统有赏!”
可他这欣喜劲没保持了半盏茶的工夫,又焦急起来。
怎的这孩子都抱出来叫人看了,血水还一盆一盆的往外端呢!
裴元修忽然记起一个词来——血崩!
当初他的母亲便是产后血崩,虽保住了性命,却也一直缠绵病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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