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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这么一说,好像暴露他格外关注张家二姑娘的事实了

    但此时此刻,昭丰帝表示已经懒得去顾及这些,连忙追问道:“当真是张家二姑娘你可别是听岔了!”

    然问罢之后,却连自己都觉得是一句废话。

    张家统共只有三位姑娘,大姑娘已经出嫁,三姑娘的亲事也已经定了下来,可不是只剩下了一个正值婚配之龄的小仙子么

    别问他为何对张家的情况了解的如此详细——那不过是对未来亲家的基本关心罢了。

    “儿臣应不会听错。”

    毕竟今日张家确实是在替张家二姑娘议亲来着……从某个意义上来讲,他倒也不算是说谎。

    至少,不全是谎话吧。

    太子殿下在心中默默定义着。

    “……”昭丰帝拧紧了眉。

    一旦张家姑娘对外宣称订了亲,哪怕是身为皇帝的他,到时也没道理强拆人家的姻缘。

    这也是他这几日来,最担心的一种可能。

    可……张家既然都拒了定国公府的议亲,想来定是对女儿的亲事极为在意,如此之下,定会仔细考量,突然定亲的可能性应当不大吧

    昭丰帝心怀侥幸地想着。

    主要还是大国师之前的卜算,他不能不听。

    大国师既然说必须要等到开春后,必有其深意在。

    “此事急不得,至少要等到开春之后……”昭丰帝到底还是坚持着说道。

    然余光瞥见少年那幅看似平静,眉间却仿佛笼着一种名为‘生怕媳妇被人抢走’的不安,还是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

    真是怪了,起初他一心想看着太子着急,如今见太子真正着急了,他却又觉得不忍心了!

    哎,他现如今当真像极了一位慈父啊。

    无奈之下,昭丰帝出言安慰道:“急什么,该是你的姻缘,旁人抢也抢不走。”

    少年也不否认自己的焦急,应了句“是”,之后又神情犹豫地道:“可儿臣昨夜做了场梦。”

    话已到这个份儿上,父皇却仍坚持要等到开春之后,其背后的原因并不难猜测。

    之前皇祖母既是要见蓁蓁,必然是从父皇这里得到了要赐婚的准信。

    且从父皇的言行中,亦早可窥得些许蛛丝马迹。

    而依父皇对继晓的看重程度,在做这样重大的决定之前,定少不得要命其先卜测一番——

    所以,须等到开春之后——应是继晓之意。

    如此,自是甚好。

    少年人这厢神态平静,昭丰帝却是听得头皮一紧,不自觉地就坐直了身子。

    “什么梦”

    如今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太子突然说他做梦了!

    这是一种让人又爱又怕的存在。

    “儿臣梦见那位仙人了。”

    昭丰帝这一次直接站了起来。

    ……还真是!

    “这回仙人又说什么了!”

    前不久才预言了泰山地动之事……这才隔了多久

    “是有关儿臣的亲事。”熟能生巧,少年如今再说起有关仙人的谎话来,已是极从容:“儿臣今日之所以有此求,除却自己的心意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在此——”

    昭丰帝悄悄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如泰山地动那样的大事,他就还承受得住。

    “仙人具体怎么说”

    昭丰帝追问着,几乎是怀着一种虔诚的心态。

    “仙人道,正月十八,是难得的吉日。”

    “十八”昭丰帝算了算,惊诧地道:“……只剩下七日了!”

    &




711 留下
    这个日子,不管怎么算,都与开春之后这个范畴扯不上半点干系。

    也就是说,仙人和国师的主张不同。

    可怎会不同

    国师之意,便是遵从上天之意,故而才有折损修为卜算天机一说——

    既是天机,又怎会同‘仙人’的说法,有这般出入

    昭丰帝眼底略有起伏。

    依常理来说,太子和国师当中,只怕是至少有一个人说了假话。

    可这两个人,如今是他最信得过的两个人。

    但孰真孰假……他又当如何去判断

    天机之事,向来隐秘,所谓吉日,兴许是与这段姻缘是否能够顺遂如意有关,又兴许是于日后的国运有益……

    故而,说白了,哪一日才是真正的吉日,几乎是他无法参透的——毕竟吉日出现时,天上断也不可能就冒出‘我是吉日’四个大字来。

    如果真有,那就不止是吉日那般简单了,得是天大的祥瑞了!

    一时间,昭丰帝深觉难以抉择。

    ……

    三日后,便是上元节。

    午间用罢家宴之后,张眉寿便打算出府。

    “不知姑娘要去何处”守在堂外的阿枝问道。

    阿荔多看了她一眼。

    这个年过下来,阿枝姐姐已不大爱问姑娘的去处了,今日怎么又问起这等毫无意义的问题来了

    “准备出门去看花灯。”

    张眉寿随口答道。

    阿枝沉默了一瞬。

    今日正是上元花灯节,不得不说,姑娘如今撒起谎来,还挺讲究结合时事。

    只是,眼下才过午时,她也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的准备竟要准备得这般早。

    罢了,总归这也不是重点。

    她既开口问了,便是做好了被敷衍的准备。

    “太太有两件事,要奴婢传达给姑娘听。”

    张眉寿点了头,示意她说。

    “头一件是交待姑娘,出门在外,须得当心谨慎。”

    张眉寿听懂了。

    母亲这是要她留意分寸的意思。

    即便是家中长辈点了头的亲事,可到底尚未成亲,许多地方是该仔细留意,不可被人捉了话柄去。

    母亲这是在为她的名声着想,她自该听从。

    “太太说了,姑娘行事向来严谨仔细懂分寸,这一点她倒不担心。”阿枝接着说道:“主要是后一件事,太太是特地嘱咐的——大公子眼看着就要考春闱了,太太说,姑娘想去哪儿便哪儿,且叫大公子清静些在家温书吧。”

    张眉寿:“……”

    这是“只要别再拉上你大哥,你爱去哪儿去哪儿,且不管你了”的意思吗

    仔细再品品,似乎就是这个意思没错了。

    可她近日来,也是尤为识趣的,几乎未敢再去滋扰大哥了——母亲竟就这般不信她么

    张眉寿在心底叹了口气,道:“我记下了,你且叫母亲放心便是。”

    言罢,见阿枝应了下来,才带着阿荔出了门去。

    ……

    “姑娘来了。”

    青云街后的别院中,前来开门的人是老于。

    阿荔多看了老于一眼。

    以往老于都是称她家姑娘为张姑娘,今日却改称为了姑娘——虽只是一字之差,可里头的意思已然全变了。

    平日里看着五大三粗的人,没想到眼皮子也活得很嘛……

    怪不得上回赵姑姑还跟她夸了老于一回呢。

    “公子可过来了”张眉寿随口问道。

    老于答道:“公子一早便来了。”

    且到这个时辰还没用饭。

    一早过来不用饭还可以理解,兴许是在宫中用过了,但午饭也没用。

    好在他这些年来已经练出了一手好厨艺,有夏神医和骆先生主仆几人在,倒是一点儿饭也不曾剩下。

    虽然这么一说,比起殿下不吃饭,好像不剩饭显得更为重要些。

    想到这里,老于心中涌现出一丝淡淡的复杂之情。

    想当初他离开皇宫时,也曾立誓要闯出一片天地,可命运弄人,他如今最爱做的事情除了扫地竟就是做饭——



712 章拂前世
    见他递了过来,张眉寿抬手接过,边问道:“这是”

    “据于侍卫称,是今日清晨洒扫时,发现有人留在大门后的。”

    张眉寿已将信纸展开。

    折叠整齐的信纸之上,仅有寥寥一行字——继晓起疑,张、苍二府,务必多加防备。

    没有写明信是给谁的,更没有表明身份。

    “于侍卫取到这封信时,信封干燥如新,故而对方应是刚留下不久。”祝又樘讲道。

    冬日里霜气重,若是夜里放下的,必会沾上湿气。

    “然待于侍卫立即动身去追探时,却毫无所获,一丝线索也未能捕捉到。由此可见,对方身手颇高,非寻常人可比。”

    听着祝又樘的推断,张眉寿心底起伏不定,目光在那一行楷字上胶了片刻,不由道:“如此倒是叫我想到了一个人——”

    六年前,继晓欲以活人祭天。

    她与祝又樘在一家茶楼之内谈话时,有人藏于暗处,传了一张字条给他们,其上所书四字——苍芸有险。

    同样是隐藏身份。

    同样是身手不凡。

    同样是与继晓有关——且确切来说,是与他们近期行事亦有关。

    那时,她和祝又樘正谋划着要如何阻止活人祭祀之事,将苍芸救出。

    而此时,不久前她刚替苍家老太太解了继晓种下的蛊——太子在宫外的别院中,今日便收到了这样的‘提醒’。

    “殿下觉得,会是同一人吗”

    张眉寿便是不曾明言,却也笃信祝又樘必然听得懂她话中所指。

    祝又樘点了头。

    “正是同一人。”

    张眉寿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肯定之意。

    这样的肯定,应不单单只是靠两次事件的相似程度而猜测出的结果。

    “从字迹之上便足以辨认。”祝又樘道:“哪怕是刻意掩饰变动过,可细细比对之下,亦能确定是出自一人之手。”

    倒不怪此人还不够谨慎。

    只能说,正因是谨慎,故而不曾假手于人,恐留下痕迹。

    且已时隔六年,还知要刻意变动书写习惯,已可见心思之缜密。

    “六年前那字条,殿下一直留着”

    祝又樘点头“嗯”了一声。

    “一日未真正查明,自该妥善保留。”

    “那这六年间,殿下可曾查到过什么蛛丝马迹”张眉寿又问。

    这个隐在暗处的人,很不简单。

    清楚他们的一举一动和当下面临的局面,甚至是人际关系牵扯——对方皆看在眼中。

    当年他们曾疑心对方传出苍芸有险的消息,是在刻意设陷阱。

    可结果并不是。

    那似乎就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而已。

    但叫人摸不透的善意,便不能尽当作善意去看待。

    “此人自六年前那次传信之后,再无动作,故而能查到的线索并不多。但,关于此人身份的猜测,倒是一直都有一个。”

    少年语气不急不缓,亦无意卖关子:“我疑心是继晓身边的亲传弟子——章拂。”

    张眉寿听得一愣。

    “章拂”

    她对这位章拂法师,向来也很有几分印象。

    “殿下为何会猜到他身上”

    “他极得继晓信任重用,继晓行事,他多半皆知情。且借此之便,来探听监看你我的大致举动,亦是不难。”

    张眉寿闻言点头。

    这个假设,确实可以拿来解释对方为何会对他们及继晓的举动皆一清二楚。

    但若只凭这个,有嫌疑的怕不止章拂一个——不说旁的,单说继晓门下的亲传弟子,似乎还有一个是排在章拂前面,法号叫做章明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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