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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莫非真是中邪

    程然头痛地想——他如今这神神叨叨的,莫不是被皇上传染了么。

    说到底,正如太子殿下所言的那般,眼下最缺的是一个活口。

    若能在人自尽前便及时将人控制住,多半就能审问出有用的线索来。

    所以除了明面上巡逻的官差之外,官府又暗中在人群中投入了大量眼线。

    既盼着不要再有第五桩相似之事的发生,却又有些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有用的活口的程大人心情矛盾之极。

    ……

    次日。

    张眉寿跟父母请安罢,带着阿荔离开了海棠居。

    主仆二人一路走着,在一处岔路前,隐隐听得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这些事情同少奶奶和少爷有什么关系……他们怎么能如此胡言乱语!方才您就不该拦着奴婢,合该要拉他们去见官,治他们一个妄议朝廷官员的罪名……”

    阿荔低声道:“姑娘,好像是桃儿的声音。”

    桃儿是刘清锦的贴身丫鬟,是作为陪嫁丫头一同进了张家的。

    “快住口。”

    刘清锦低声斥责了桃儿一句。

    而一抬眼睛,就瞧见了迎面走来的张眉寿。

    刘清锦脸上立即有了笑意:“二妹。”

    “嫂嫂。”

    张眉寿朝她福了福,遂问道:“嫂嫂可是在外头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

    刘清锦微微一愣,后下意识地道:“你别听这丫头胡说——”

    “奴婢……”才没有胡说呢。

    桃儿没敢将余下的话说出来,然面上神态却已经代她说了。

    “可是那些关于大哥和嫂嫂的谣言吗”张眉寿道:“一些无知百姓的蠢话罢了,嫂嫂不要放在心上。”

    她昨日里也听阿荔讲了。

    如今外头竟有百姓暗中谣传近来这些“天罚之象”,是因她家兄长和嫂嫂成亲所致,且越传越偏,几乎要将她家兄嫂活生生地给说成了不祥之人。

    偏偏这样荒唐的话也有人信,竟越传越开了。

    “二妹竟也听说了么……”刘清锦有些意外,旋即就笑着道:“我本就是不曾放在心上的,说不定是哪个暗中嫉妒的人说的酸话呢,我偏不生气——”

    她家夫君这般好,仰慕者不知有多少,求而不得继而生出了坏心的,想来应也是有的。

    而她若连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还做什么连中三元的状元夫人啊。

    “嫂嫂能想得开自是最好。”张眉寿也跟着笑了笑,道:“总归是暂时的,待案子破了,这些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只不过,她并不认为这些谣言是出自寻常人之口。

    怕是那妖僧为了日后对他兄长下手在铺路——

    就如同眼下引起城中百姓的猜疑与恐慌一样,不外乎都是在操控人心,想日后名正言顺地达成目的而已。

    “二姑娘。”

    此时一名小丫鬟神色匆匆地走了过来,见刘清锦也在,忙又行一礼。

    “怎么了”张眉寿问。




912 “邪病”
    “是棉花大哥……家中的义妹找来了,此时二人正在后门处说话,棉花大哥便使了奴婢来告知姑娘。”小丫鬟低声说道。

    虽然她也不知道义妹找来为何要特意告知姑娘,但府里众所皆知棉花大哥是阿荔姐姐的人,因此他说的话在他们下人当中素来还是有些分量的。

    阿荔眼神微微一动。

    “姑娘,要不然奴婢先去瞧瞧”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汪清找来,应当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也说不定。

    自家狗男人自己自然了解,若不是有什么正事绝不可能同那劳什子义妹多做纠缠。

    而若是她猜错了的话,也不打紧——回头打断他一条狗腿就是了。

    张眉寿也觉出了异样来,此时就对刘清锦道:“嫂嫂,我先去瞧瞧,回头再去找嫂嫂说话。”

    刘清锦笑着点头:“好,快去忙吧。”

    张眉寿带着阿荔一路来到了后院。

    阿荔远远就瞧见了汪清等在那里,焦急不已地张望着,而棉花则抱臂站得远远地,生怕沾上了什么似得。

    阿荔满意地抬了抬下巴。

    “张姑娘!”

    身上裹着一件砖红色披风,发髻间插着一对儿金镶玉翡翠钗的女子朝着张眉寿就奔了过来。

    棉花忽地拔起腰间软剑,横在了她身前。

    汪清吓得连忙后退数步,惊魂不定地瞪大着眼睛:“义兄,你怎么……”

    虽说对方不肯见她已经很久了,但再次相见至少还肯替她从中引见传话,怎么眼下竟对她刀剑相向……

    但此时她顾不得去想这些,只撩起裙摆朝着张眉寿跪了下去,哭着道:“我此番前来,是请张姑娘救命的!”

    “救命”

    张眉寿面无波澜地看着她:“你眼下不是好端端地吗”

    心知棉花既使人将此事告知她,必然事有蹊跷,此刻她方才对这毫不相干之人多了一丝耐心。

    “不,张姑娘,不是我……”提到此处,汪清面色惊惶恐惧地道:“是苏家公子……他中邪了!”

    “中邪”张眉寿眼神微动。

    汪清忙不迭点头:“是,就是中邪!正是城中近来发生的那些要人命的邪病!”

    “当众口出妄言之后便自尽身亡的邪病”

    “对……”汪清语气发颤地道:“今早他过来时还好好地,可就在半个时辰前,正吃着茶的时候,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似得!打翻了茶碗,也不理会我说的话,目光呆呆地就要往外走……我见情况不对,就赶忙在他前头锁上了大门,将他锁在了院中!”

    “你为何能如此之快地辨别出他就是得了邪病”张眉寿眼神中有着审视。

    这苏公子的情况固然有些怪异,可这位汪姑娘的反应较之寻常女子,也确实太快了些。

    几乎称得上果断了。

    汪清没有犹豫地道:“前几日出事的刘大爷,也住在棉花胡同里!他出事前那天早上,我恰是见了他一面的,也是这般模样!”

    且近来坊间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说这邪病是一场天罚瘟疫,邪气是会四处发散的!

    是以她这几日脑子里一直都是刘大爷出事前的样子,生怕自己也会沾染上这什么邪气——

    也正因此,她今日面对苏公子的异样,才会格外警惕。

    “你既如此确定,何不将人交去官府细查呢”张眉寿又问。

    “若是交去了官府……他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我,我不敢。”

    近来发生的以及听到的种种,都让她不敢冒险。

    “怕他出事,那为何不干脆去通知苏家人”

    不是她问题多,而是她需要从这些问题里来判断对方话中真假。

    汪清将头更低了几分,低声道:“说了实话,怕是要污了姑娘的耳朵……实因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而他家中妻子刚过门不久,如今染了重病,苏家已经替他物色好继室了,据说那一家人是勉强才暗中答应了将女儿嫁去苏家做填房,若此时我的存在被苏家人知晓,必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邓贞油盐不进,苏家只能捏着鼻子先将人娶过了门。

    至于如今这病是怎么得的,她心中大约也有猜测在……

    苏家心狠手辣,此时苏郎这般模样,她实在不敢贸然找上门。

    她本是打算悄悄地先将孩子生下来,若是个男孩自然最好,待养得大了些,再视局面做决定。

    如今她被苏郎养着,除了没有名分之外也是衣食无忧了,冒险丢命的事情自然不想去做。

    阿荔听得眉心紧蹙,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嫌弃之色。

    那个苏公子,说他是全京城最油腻的男人简直都抬举他了——这汪清先前拿着她家狗男人的银子捯饬的花枝招展的,结果就选了一个这样叫人能将隔夜饭都呕出来的货色

    “我想着张姑娘您是未来太子妃……又是人人称赞的小仙子,您这般心善,必然不会见死不救的!”

    这些话她也是临时才想出来的,实则她将苏公子关了起来之后,在街上转了好一会儿,权衡再三,实在没了办法才匆匆找了过来。

    冷静下来之后方才意识到自己此举有些冲动了,但见张眉寿方才耐着性子听她说了那么多,心中就又渐渐有了希望。

    或是顾忌腹中胎儿,她将双手交叠在地上,动作谨慎地朝一时没说话的张眉寿叩起了头。

    哭着求道:“求求张姑娘发发慈悲吧!义兄在姑娘手下做了这些年的差事,姑娘哪怕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请帮一帮我和我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吧!”

    张眉寿有些啧舌。

    这分明是自己求人,还要用别人的人情,一句装模作样的“做牛做马来回报”都不肯说出来,倒也是怪少见的……

    此时恰值拒绝绑架的棉花在一旁冷冷地说道:“我的面子,不是拿来给你用的。”

    汪清哭声一滞。

    阿荔嘴角则忍不住微微翘起。

    “帮你可以,但有一个条件。”语气听起来并不心善,也同大慈大悲扯不上干系的张眉寿直截了当地道:“说出棉花的身世。”



913 “身世真相”
    “我……”汪清眼神闪躲着。

    这件事情她本打算万不得已之时,拿来让义兄替她办一件大事的……

    况且——

    她的眼神似有若无地从阿荔脚上掠过。

    她自也隐隐听说了义兄同这位未来太子妃身边的大丫鬟的事情,据说很快就要成亲了……

    世事变幻,如今这局面,她做不到一点不甘也没有。

    若料到会有这般变故,当初她大可以不去介意义兄的隐疾,早早地同义兄定下亲事,那此时只怕就是享不完的富贵了……

    所以,她私心里是不愿意说出那个真相的。

    “不肯说便罢,请回吧。”

    张眉寿说话间转了身去。

    “我说!”汪清连忙喊住她。

    张眉寿顿下脚步。

    “只是……还请姑娘设法寻医治好苏郎的邪病,待他痊愈时,我必然会将义兄的身世说出来!”

    “讨价还价,你找错地方了。要么现在说,要么另寻他人相助。”张眉寿头也没回,语气里是没得商量的漠然。

    汪清神情一阵反复。

    棉花见状皱眉道“姑娘不必因为小人的私事而揽下这等麻烦事——”

    阿荔附和着道“是啊姑娘,咱们干脆报官好了。”

    “不行!不能报官!”

    汪清忙地道“我说……我说,只是还望我说了之后,张姑娘能尽力相助!”

    张眉寿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自然会尽力相助的,因为她恰恰需要一个得了这‘邪病’的活口——说来,她此时借此要挟这汪姑娘来探问棉花的身世,实是称得上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不过,送上门来的机会岂有理由不用

    汪清微微咬了咬下唇,道“义兄实则是……白家二房的嫡出公子。”

    阿荔惊道“白家哪个白家!”

    莫不是——

    “就是去年刚被平反的那个前兵部侍郎白家……义兄的身份,正是那位白侍郎的亲侄。”

    阿荔不可思议地看向棉花。

    狗男人的身世竟这般出人意料的吗

    照这么说,如今白府里住着的白家四公子,岂不就是他的堂兄弟了!

    张眉寿亦微微变了脸色。

    “既是嫡出的公子,又为何会被遗弃空口无凭,你有证据吗”

    “我也不知当初白家为何要那么做……我也是听我爹说的,他说义兄并不是被遗弃的,而是被白家人偷偷托付给他的!当年,父亲同白家的一位管家乃是旧识……而起先,白家还会常常暗中送些东西过来……可谁知后来白家突然出了事,被满门抄斩,自然也再没了往来……可我家中是有一封书信在的!那书信乃是当年白家二老爷亲笔所书,足以证明兄长身份!”

    “书信何在”张眉寿问。

    “就在我卧房中床下的那只上了锁的木箱里!”

    张眉寿看向棉花。

    “你去将那苏公子打晕了带去别院,书信也一并取回。”

    棉花默然了一瞬之后,看了阿荔一眼,遂快步离去了。

    汪清看向张眉寿。

    “张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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