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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有些事情,已是到了越快解决越好的时机了。

    程然经过短暂的诧异之后,郑重应下:“微臣——领命!”

    这句话让继晓回过神来。

    “殿下这么做,是要定贫僧的罪吗”

    “吾只当方才已经说明白了,待到案情真相明朗之后,若确与国师无关,自然会还国师自由。”

    继晓笑了笑,道:“可殿下怕是不知,贫僧明日一早,还需入宫替陛下诵经。”

    “据吾所知,父皇之所以需要国师进宫诵经,是因难以入睡之故,而眼下父皇已经熟睡,相信明日也用不着国师入宫了。”祝又樘道:“当然,若是父皇有意传召,吾也断没有道理阻拦——是以,国师只需在府中等候传召旨意便是。如遇父皇召见,自会有人护送国师进宫。”

    这便是执意要幽禁且明目张胆派人监视他左右的意思了。

    继晓压下心中冷笑,缓声问道:“殿下私自做主监禁贫僧,不知是否请示过陛下旨意”

    少年平静反问:“吾代父皇理政多年,如今父皇患病无法理事,难道国师认为,此等区区依规矩来办的小事,吾都做不了主吗——还是说,国师自认身份特殊,非父皇亲允,便可置身于大靖律法之外”

    听着这冷硬而不留丝毫情面的话,察觉到四下太监宫女与侍卫投来的隐晦目光,继晓缓缓垂眸。

    趁着殿内的皇帝此时无法开口说话,小老虎便开始迫不及待地将獠牙露出来了……

    而他倒是许久不曾体会到这般处境与滋味了。

    但也愈发让他肯定自己的决定果然没有错——

    只不过,依眼下情形来看,计划还须再提前些了……

    继晓表面一派平静,内心实则因计划一再被打乱而躁怒之感丛生。

    “殿下言重了。既是殿下之意,贫僧自当遵循。”

    他声音平稳温和地说着,而后施了佛礼,缓缓离开了此处。

    清羽一步步紧跟在其侧。

    殿中,明太医行了出来。

    “微臣听福公说,殿下的肩膀受伤了,不知伤得重是不重,可需微臣替殿下察看上药”

    祝又樘下意识地摇头。

    “不严重。”

    他还要赶回东宫处理其他事情,京中近来四处都不安稳,需要处理的问题远比表面看到的要多。

    然下一瞬,脑中却突然响起女孩子的提醒。

    “还是看一看吧。”

    祝又樘折身回了殿中。

    宫人正动作极轻地清理着殿内狼藉。

    刘福上前来向行礼,未言其它,只朝着祝又樘微微点了点头。

    华帐静静垂着,帐内传出昭丰帝均匀而略重的呼吸声。

    ……

    次日,继晓前往京衙与苏家公子对质,自是又引起了一阵热议。

    苏家公子并无实证在,双方各执一词,然因继晓也无确切证据能够证明当日清早不在城中,是以此案唯有容后再审。

    虽说没有定论,然国师府被官兵严加看管之事,仍让人不禁揣测良多。

    一时间,官宦后宅,茶楼街尾,所谈最多的便是此事,继晓在百姓心目当中所谓神佛降世的印象可谓是岌岌可危。

    小时雍坊王家公子的院子里,却是出奇地安静。

    王守仁正端坐于书房当中,凝神望着窗外的梅树。

    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被风带起的凉意。

    王守仁纹丝不动,不曾回头,连眼神都无丝毫变动。

    直到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守仁脸色一喜,当即回过了头去:“师父!”

    “怎么,你这到底是学人格物呢,还是使苦肉计逼为师现身呢”胖和尚在一旁的椅中坐下,哼哼着道。

    “嘿嘿,两不耽误嘛。”王守仁命人上了热茶来,亲自倒了一杯奉上。

    见自家师父不说话,遂又拍着马屁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父的法眼。”

    “得了,王家公子闭门格物的消息传得到处都是,但凡为师还没聋透,想装作听不见怕是都难。说吧,可是有事寻我”

    无名大师搁下茶盏问道。

    “确是有一事想求师父帮忙……”

    王守仁便将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这些事情,本不必我来多做插手……有人乱世,便有人救世。我这世外人,贸然插手反而不妙。”

    “可师父先前说自己已到了圆寂之时,如今却仍留于世间,兴许正是为了今次之事呢——”

    无名大师动了动眉毛。

    这小子凭空想象的能力远在他之上啊。

    不过……他竟莫名觉得有些道理

    当初他选择再等一等,不就是为了观测形势么

    王守仁紧接着又道:“再者说,此番并非是师父主动插手,而是到了最后关头,有人求得师父出面相助,师父即便应下,也只是顺从天意罢了——当今太子殿下意不只在于止乱,更欲在于止乱之中,减消伤亡,如此不正是佛家的好生之德吗”

    无名大师默了默。

    他竟被说得有些心动了。

    只是……

    “你既都能看出是最后关头了,为师也不见得能帮上什么忙……”

    “可您来都来了——”

    他这梅也格了数日了,总不能就这么打水漂了吧

    哪怕就当走走过场

    局面不知怎地就陷入了这名为“去也行,不去也行”的尴尬境地当中,师徒二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那为师去一趟便是了。”

    最终无名大师微微叹了口气。

    或许他与他那位师弟,也该见上最后一面了。

    王守仁闻言,立即拱手一礼,道了句“多谢师父”,另又吩咐仆从好生招待,自己则是转身大步离开了书房。

    “你做什么去!”无名大师忙喊道。




929 像谁
    “自然是办正事去!”

    一则要去告诉蓁蓁这个好消息;

    二来,这些天闷在家里,他确是将心思都放在了眼前之物上,可对下人间的议论也非是充耳不闻的……只能听而不能加入,且还要忍住不想不能分神,天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非人折磨!

    眼下得了自在,头一件事情当然是寻阿鹿蓁蓁嗑瓜子打听八卦去了!

    无名大师气得站起了身来。

    他大老远过来,就不能先招待招待他

    不过转念一想,待被请去了皇宫里,什么像样的招待没有

    可事实同他所想却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不是光明正大地被请入宫中且罢,他本也不是计较这些俗礼的人,可是……对方带他钻狗洞就有些过分了吧

    二人钻了进来之后,老于低声解释了一句:“我历来都是走的这条路,固然也可以跳墙,可这宫墙太高,费事了些。”

    今日也是偷偷入宫,自是不宜惊动太多人。

    无名大师没有说话。

    罢了,钻就钻吧,就当是为了苍生大义……

    可待会儿要是不好好请他吃顿饭,那可就当真说不过去了!

    ……

    次日一早,张眉寿去了别院看望骆抚。

    骆先生昨日去游湖作画,结果画没做成,还染了一身风寒回来。

    夜里还起了高热,吃药压了下去又起,这会子还烧得吭吭哧哧地。

    “区区风寒而已,也值得你跑一趟平白浪费工夫。”骆先生靠在床头半闭着眼睛说道。

    茯苓立在一旁默默不语。

    不是先生让他传信给张姑娘的么,一副借病求关心的架势。

    “恰巧今日也无事忙,就来看看先生了。这是丫鬟熬的补汤,还热着,先生喝些吧”

    见茯苓从阿荔手中接过了食盒,骆抚矜持地淡淡“嗯”了一声。

    张眉寿在一旁坐下,目光随意转动间,只见对面的几案上方悬着一幅画像。

    一眼扫去,只觉得画上之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她下意识地就问:“不知先生画的这是何人”

    那是一幅正面画像,极强调五官,人物没什么神情,也无环境映衬,但那双眉眼却叫她越看越觉得熟悉。

    骆抚咽下一口汤,随口答道:“不是院子里那个小和尚么,说是要寻他幼时走失的亲姐,老夏那疯子非要管这档子闲事,成日念叨着要我帮着画画像……”

    再这么下去,他怕是要成了寻找失踪人口这一块儿的专业画师了。

    “这是阿财的姐姐”张眉寿眉心微动。

    骆抚“嗯”了一声就继续喝汤了。

    张眉寿盯着那幅画像,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却越发强烈。

    觉得熟悉,却一时记不起在何处见过,兴许是许久不曾见面,也可能是同印象中的年纪有着偏差……

    画上之人俨然是一位二八芳华的少女。

    张眉寿紧紧皱着眉,脑海中闪过一张张女子面庞。

    最终陡然定格在其中一人身上!

    她紧皱的眉倏地舒展开来——

    她知道是像谁了!

    张眉寿蓦地站起身来,却见几案上还有着一幅画像——其上画的是一名衣着有些寒酸的男童。

    “先生这画的可是阿财幼时的模样”她猜测着问道。

    骆抚见她一惊一乍,不禁道:“没错——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想着对方要找的人兴许对幼时的弟弟还有印象,他便也顺手画了一张。

    “没什么。”张眉寿随口敷衍了一句,而后问:“不知这两幅画可否借我一用”

    没什么

    骆抚气哼了一声。

    这回答确实是没什么诚意——

    然还是点了头,且又提醒道:“这且还是需要再行修改的,兴许没有那般贴切——”

    “无妨,多谢先生了。”

    张眉寿命阿荔将两幅画像卷起,便告辞了。

    却没有急着立即离开别院,而是去见了阿财,详细地问了一番对方的身世,及当年同姐姐走失的经过。

    “我爹娘本是湘西当地一处村子里的寻常农户,因父亲病重,家中拮据,母亲便将阿姐送去了一户人家做丫鬟……”

    因那时年纪尚小,有些记忆是极模糊的,似乎从他出生起,姐姐便是在别人家做丫鬟了。

    父亲病死没多久之后,母亲也因操劳过度而患病去世了。

    自那后的记忆,多半是他在那户人家的后门处等着姐姐偷偷送些吃食出来,也有好些孩子常常欺负他,姐姐为此经常流泪。

    而她最常念叨的一句话,因听得太多,这些年来一直深深地烙印在他脑海中——分明都是人,为何生来便有高低贵贱之分这世道当真不公平。

    “可还记得是那户人家是做什么的,姓什么”张眉寿细问道。

    “似乎是做官的,具体什么官记不得了……隐约记得似乎是姓孙。”阿财认真答着。

    自从骆先生所画出的画像,与他记忆中阿姐的模样有些重合了之后,他便多了一份信心。

    “那你们当初是如何走失的”

    阿财却摇了头。

    “记不清了,只知道有一日突然见不到阿姐了……有人说,阿姐犯了错……被打死了。但也有人说,是她偷偷跑了。”

    至于前因预兆或是线索,他一概不记得。

    只知道有一天阿姐突然不见了。

    至于为何笃定阿姐没死,是因为在那不久之后,他的住处时不时就会出现一些来路不明的碎银子和吃食。

    他无亲无故,认定那必是阿姐所为。

    但那样的日子也没有维持太久,很快就没人再送东西和银子过来,他慢慢过上了与乞儿无异的生活。

    直到天门山寺收留了他。

    他也是在那时,见到了当今国师继晓,直到后来随其一同入京,被其弟子章明收于座下。

    他将这些经过,也大致同张眉寿说明了。

    张眉寿听罢,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你和你阿姐的原名叫什么”

    “我阿姐叫丁蔷儿,我叫丁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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