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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张彦头也不回地道:“今晚我在西院歇了,不必等我。”

    柳氏气得揪紧了帕子。

    她为了这个家处处操持,不过跟他念叨一两句,他就不耐烦地跑去睡小妾了!

    她半点不吃醋,只是干气。

    她虽说是作为填房进的门,对张彦本身也没有什么真情实意,但丈夫总是如此不体贴,她难免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想到这里,她眼底便闪过一丝妒意。

    ……

    两日后,王守仁和苍鹿又来看张眉寿。

    王守仁带来了一本看起来极旧的蓝皮儿书。

    “我爹压箱底的宝贝,我好不容易翻到的!”王守仁神秘兮兮地道:“这可是我爹娘多年来维持夫妻感情的独家秘本——”

    张眉寿讶然地接过来。

    她翻看一页,在心里读完头一句便被深深地震撼了。

    这是什么书啊!

    前世王守仁似乎也给过她这样一本老旧的书,似乎是让她转交给父亲,可她那时刚被烧伤,正无比低落着,所以也就没把这本书当回事儿。

    那时她还不识几个大字,当然也看不懂。

    “拿去给张二伯看,让他仔细研习,待学成之后,夫妻间必然不会再有争吵了。”王守仁胸有成竹地说道。

    张眉寿有些怀疑。

    真的……不会起反作用吗

    “这里头说的什么是教人如何为人处事吗”苍鹿在一旁好奇地问。

    “对。”王守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此乃维系男女感情之无上秘籍。”

    “只对男女之间有用”苍鹿又问。

    “也未必吧……”王守仁想了想,认真道:“以此推论,断袖之间也无不可。”

    张眉寿拿看待妖孽一般的眼神看向他。

    王守仁虽是自幼与别的孩子不同,可她幼时怎没发现他竟‘博学多闻’到如此境界

    不过想一想,即使幼时她自他口中听到什么“男女感情”、“断袖”之类的词句,大约只会




020 卜一卦吧
    “凑人数呀。”张眉寿道:“阿鹿向来跟我一起,你自己一起,鹤龄延龄又小又笨,也要两个人一起,那不是还缺一个”

    可她往常应该是喊张眉妍过来同玩。

    苍鹿想到这儿,压低了声音道:“今日一早张二伯去找我父亲,我都听见了……原来开元寺起火并未偶然,是你那二堂哥点的,即便说是无意,但你日后提防他一些,总没有错的。”

    苍鹿的父亲苍斌如今任着六品的锦衣卫百户,为人正直,实乃锦衣卫中的一股清流。

    张峦与他交好,找到他便是提早将开元寺着火一事的真相说明,以免当真被人盯上,再惹来祸事。

    因是家事,张峦只说是张义龄贪玩不慎所致,并未提及孩子间的险恶用心。

    所以,苍鹿才有此言。

    “我知道。”张眉寿并不刻意掩饰什么,相反,她倒过来对苍鹿和王守仁说道:“不单是二堂哥,还有二堂姐——对他们,你们日后也要有些防备心。”

    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她既存了分家的想法,自然不会在朋友面前再去刻意维护他们。

    现在她眼里的家人,并不包括大房。

    对于她的直言不讳,王守仁和苍鹿颇为讶然,但讶然之余,又感受到了张眉寿对他们的信任,于是内心都很欣忭。

    “蓁蓁,我跟阿鹿一定会护好你的。”王守仁看着张眉寿,稚嫩的眼神里全是真诚。

    苍鹿在一旁连忙点头。

    张眉寿看着他们,在心里默念道:我也会保护好你们的。

    尤其是阿鹿。

    “姑娘,该喝药了。”一句每日都能听到两遍的话,打断了张眉寿的决心。

    她的脸垮了下来,看着进来的阿豆说:“且放那儿吧。”

    阿豆为难地道:“赵姑姑说了,切不可再让您偷偷倒掉。所以,要奴婢看着您喝完才行。”

    “你是听姑娘的还是听赵姑姑的”阿荔先是怪了她一句。

    阿豆说不出话来。

    阿荔转脸却又向张眉寿苦口婆心地劝道:“姑娘,这些药常人喝了也是有益无害的,赵姑姑也是为了能让您早日康复……”

    张眉寿哀叹一声。

    谁说有益无害

    喝罢之后头疼恶心,不是害

    她正想着法子,苍鹿不由问她:“为何不肯吃药”

    “这药吃了没用处,我这腿的关键不在吃药上。”

    若真需要吃,她不吃,那是她孩子气,她断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情。可压根儿不必吃的苦,还非要勉强吃,这多没意思啊。

    阿荔已经将药接了过来。

    苍鹿却伸手从阿荔手中接过。

    他小心地拿起调羹,搅了搅药汁。

    张眉寿以为他是要喂自己喝,刚要拒绝,却见他将碗口凑到唇边,自己先喝了两大口。

    张眉寿愣住了。

    “既然倒掉会挨骂,那我替你喝去一半。”他将碗递向张眉寿的方向,笑着道:“若你连这一半也不愿喝,便让伯安来替。”

    王守仁连忙摇头:“我可是最怕苦的!”

    别的事情他都当仁不让,可唯独喝药不可以。

    “蓁蓁最懂事了,应当也不忍心逼你喝。”苍鹿说。

    王守仁忙不迭点头,拿可怜的眼神看向张眉寿。

    张眉寿到底败下阵来,老老实实地将那半碗药喝下。

    其实,她知道这只是阿鹿拿来劝她吃药的手段——至于那替她的半碗,是想与她分担,给她做榜样,也是一点点纵容。

    这就是阿鹿。

    他的纵容从来是有度的,而这个度就是为了她好。

    他认为她说喝药无用是不愿喝药的谎话……但不拆穿,只换着法子哄她喝。

    可这药是真苦呀!

    他方才是怎么做到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的!

    张眉寿苦得直吸气。

    阿荔连忙端了一碟酥酥的栗子糖过来。

    张眉寿先放了一颗到苍鹿手中,自己再吃。

    王守仁也伸手来讨,她嘴里化着糖,含



021 就该被宠着才对
    “事在人为,测它作甚”张秋池不解。

    “测一测运势啊。”张眉寿装作感兴趣地道:“上次伯安哥帮我卜的卦,就灵地很。”

    对上那一双晶亮的眼睛,张秋池莫名想到夜里最亮的星子。

    他微微愣了愣,而后笑道:“也好。”

    妹妹想玩,他很乐意配合。

    “蓁蓁你不懂,别说是我了,就是我师傅,只怕也测不了那么神准……怎么可能测得出具体哪一所书院呢”王守仁道:“你大哥说得对,事在人为。”

    张眉寿执着地道:“那就大致算一算运势吉凶。”

    “那我先说……未必准,就当测着玩。”王守仁有些不自信。

    他也自己知道学艺尚且不精,卜出来的卦时灵时不灵。

    张眉寿点点头。

    她也不在意准是不准,再准也没她知道的准。

    王守仁选了自认为最擅长的六爻卜卦。

    张眉寿按着他的要求让阿荔找了三枚铜板过来。

    王守仁一改方才的随意,神情认真虔诚地净手、焚香,盘腿在小案前坐下。

    见张眉寿看得认真,张秋池不自觉也收起了内心的轻视。

    他并非轻视王守仁,而是他崇尚的乃是儒学之道,一心觉得眼下大靖朝方士当道的形势着实乌烟瘴气,所以对一应炼丹求道、卜卦算命之术都有些排斥。

    王守仁以手摇卦投掷铜板,投六次而成卦。

    他入门不过两年,为防记错,还需每投一次便用笔记下卦象。

    张眉寿看到他的脸色渐渐有些异样。

    见他直盯着自己看,嘴里默念着卦决,眉头紧皱,眼中似有惊异,张秋池没由来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这不对,一定是我弄错了……”

    不待几人发问,王守仁又自行重新摇了一次。

    坐在他面前的张秋池惊讶地道:“这……竟完全一样!”

    他记性极佳,也一直留意着王守仁每一次投出来的卦象。

    先后各六次,回回铜板正反面的数目和所在的位置竟都分毫不差!

    张秋池当真有些吃惊了。

    即便刻意去摇,只怕也难以做到两次摇出一模一样、连次序都没有一丝出入的卦象吧

    王守仁自己也惊愕不已。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师傅曾说,一次成卦最为精准,再起之,便稍逊。

    可他却接连起出了两次一模一样的卦象。

    而且卦象主得是大凶之象!

    “伯安哥,如何”张眉寿见他显然有了结果,便问道。

    “王公子不必心存顾虑,方才已说罢了,测来一乐而已。”见王守仁一时不说话,张秋池笑着说道。

    王守仁一边想,一边失神地道:“卦象不妙。可……此卦多见于久病不愈之人,我也有些迷糊了。”

    他不由挠了挠后脑勺。

    再上乘的卜卦之法,也要结合现实现状,局限在此。

    可张秋池分明身体康泰,家中安宁,岂会有此大凶之象

    张秋池没能听懂,张眉寿却有些吃惊。

    她倒没料到好友当真能算出这般大凶之兆来。

    如此便更好办了!

    “我常用的乃是子孙爻来测天气阴晴,这官鬼爻向来算不太准,张大哥不必太放在心上。”王守仁看着手中的三枚铜板,最后又道。

    张秋池点头。

    “怎能不放在心上上一次伯安哥前一日刚测出我犯小人,后一日我便在开元寺遭了意外。”张眉寿说道:“还是小心为上。”

    张秋池愣住了。

    他虽不大信,可他从没想过妹妹竟如此关心自己的安危。

    王守仁认可地点点头,仔细盯着纸上所记的排盘,好大会儿才道:“坎为水……险上加险,但并非没有生门,从六亲上来看,蓁蓁倒兴许能帮张大哥避过此劫。”

    张眉寿心底更是暗暗称奇。

    前世张秋池莫名溺水



022 “气势和威仪”
    张眉妍压根儿也没想过在外头等着丫鬟通传,张眉寿说话时她已经走到了珠帘前,乍然听得这一个“她”字,而非“二姐”,脚下不由微微一滞。

    她走进来时,只有阿荔起身行礼。

    张秋池朝着张眉妍轻一颔首。

    倒不是他不打招呼,只是张眉妍向来不将他放在眼里,连一句面子上的大哥都从未喊过,是以他也不会自讨没趣。

    王守仁和苍鹿的注意力则似乎都在牌桌上。

    觉得被冷落了的张眉妍强笑着开口,“三妹,你打牌玩儿,怎么不让人喊我呢”

    这本是一句用来缓解尴尬的话,可张眉寿却并没有顺着常理往下接。

    她亦没有借机去讽刺什么,只是随口问道:“二姐有事吗”

    张眉妍唇边的笑意微微一僵。

    “我来看一看三妹的腿好些了没有。”张眉妍尽量保持着温柔的语气,说道:“另外,那晚在松鹤堂里,三妹想必对我存了误会……今日我过来,是想跟三妹好好地解释解释,以免真的伤了咱们姐妹间的和气。”

    见张眉寿终于抬起了头来正视自己,她便拿示意的眼神看向张秋池等人,意在想单独跟张眉寿谈谈。

    张眉寿满面无感地道:“没什么误会。我这儿人多吵闹,二姐请回吧。”

    一句话简简单单,却是半点余地没留,还直接赶了人。

    张眉妍闻言心底惊异不已,脸上和气的表情开始摇摇欲坠。

    “阿豆,送二姐出去。”张眉寿直接吩咐道。

    “……”张眉妍眼底是从未有过的羞愤。

    她做二姐的和和气气地跑过来想消除隔阂,张眉寿却当着一众人的面,半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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