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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当年杏花微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半糖
上半身已经被鲜血染红,丫鬟婆子见状,心头也有些怕弄出人命,于是住了手,出去冲纪han卿禀告:“少帅,她、她吐血了,怕再下去怕是不行了!”
纪han卿闻言心头一惊,脚步本能地往前一步,正要进去,手臂却被秦木棉抱住。
秦木棉软软地道:“少帅,我姐姐以前最爱看戏,她做戏的功夫,可是跟那些江湖卖艺的人学的!”
纪han卿闻言,心头又涌起一阵愠怒:“把她带出来!”
很快,丫鬟婆子便将秦木兮给拖了出来。
第7章 彻底对他死心
深秋的风很冷,吹得秦木兮涣散的神志又清醒了些许,她用力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疼痛刺激着神经,她仿佛又有了暂时qiáng撑下去的力气。
“呵呵,姐姐还真会演啊!”秦木棉娇笑着:“刚刚丫鬟婆子还说你快不行了,现在被棍子滋润了,竟然都能站着了!”
纪han卿听到秦木棉后半句话,怒火瞬间焚烧了心脏:“果然是贱人!”
下一秒,他发话:“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破成什么样子?既然你不知羞耻,那就给我从这里像狗一样爬出去!”
此刻天sè已经亮起,少帅府中的佣人都已经起来开始准备一天的东西,尤其是香园这边,来往的人更多。
秦木兮扑通一身,





犹记当年杏花微雨 第 4 章
跌坐在地上。
她抬头望着纪han卿冷漠的眼睛,chún瓣颤抖:“纪少帅,昨天是你的新婚夜,我忘了对你说一声新婚欢喜!你我从此再无瓜葛,祝你和秦木棉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她说着,又咳出了一口血,然后,真的跪在地上,往外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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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动作很慢,每一下仿佛都要瘫软下来一般,可是,却依旧还是坚持着,一点点爬远。
纪han卿望着地面上蜿蜒的血痕,还有逐渐远去的身影,心头蓦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慌。
这种情绪从未有过,烦躁得他起身就从房间里拿了枪,对着天空就来了几枪。
枪声在寂静的晨院里格外清晰,刚刚爬到院落门口的秦木兮chún角漾开虚浮的笑。
她要走了,要去见三岁以后就没有见过的妈妈了。
有冰冻一寸寸侵蚀着她的身体,她的动作越发僵硬,却一点都没有停。
周围,佣人们纷纷指指点点,有人甚至直接将要倒的脏水泼在她的身上,她很快就已经浑身wū垢。
身旁,鸢儿在拼命的阻拦,她的哭声、佣人的嘲笑声,都变得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秦木兮望着地上的血迹,她想,这一路血线,仿佛燃尽了她此生对他所有的期待,也终于够了。
从此以后,他不再是她年少记忆里那个温暖的少年;也不是长大后,她心心念念的夫君;更不是,她深爱多年的纪han卿!
如果有来生,那么,希望就算喝了孟婆汤,就算过了奈何桥,她也要记得今天的耻辱!
记得她怀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守着他和别的女人洞房到天明的痛!
记得他当着所有人宾客的面,赐给她的那剥骨抽筋的二十长鞭!
记得他让丫鬟婆子用棍子捅她身子的深刻耻辱!
记得此时此刻,整个督军府的漫天嘲笑和步步血痕的凌迟折磨!
香园中,纪han卿手里的枪还散发着浓烈的火药味儿,他的视线里,已经没有了那个他恨得想要撕碎的女人。
地面上留下的血痕触目惊心,他bào躁地吩咐:“马上给我把这里到扫干净!”
佣人噤若han蝉,连忙跑进房里去拿水桶和抹布,一番冲刷,院落里的鲜血顿时没了痕迹,仿佛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少帅,您昨夜cào劳了一.夜,人家也好累……我们再去睡会儿吧!”秦木棉抱着纪han卿的手臂道。
可是,男人根本没动,削薄的chún.瓣紧抿成一条凌厉的线。
“少帅——”秦木棉心头涌起一阵紧张,她清晰地看到,纪han卿被秦木兮影响了情绪。
她在他身子上蹭着,声音又酥.软了几分。
纪han卿蹙眉,正要将手臂从秦木棉手里抽出来,蓦然就看到了窗棂上的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他冷喝道。
婆子不敢扯谎,连忙道:“是夫、夫人她早上吐的……”
纪han卿蓦然想起,秦木棉从那个房间出来,xiōng口上都是鲜红。而她,被家法伺候的时候,打的都是后背和pì.股。
他的手紧攥成拳:“把那个贱人给我带去前院!”
第8章 她彻底离开他了
身后,秦木棉还在叫他:“少帅,您有什么事休息一会儿再处理吧,人家担心您的身体!”
纪han卿反感地蹙眉,大步出去,根本没有回头。
这个香园,他以后都不会再来。
回到前院,纪han卿莫名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他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府中的佣人也太不好用了,带一个女人过来都花了这么久的时间!
而此刻,秦木兮已经爬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此刻的她,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摸索着往前,身子被鸢儿扶住,她带着她来到屋里,要扶她躺到床上,可是,她却执拗地坐在了窗前。
她的视线已经彻底模糊,只能依稀看到外面灰白的天光,她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问身旁的鸢儿:“鸢儿,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鸢儿哭得眼睛都肿了:“小姐,您不丑,您从来都是我们海城最美的姑娘!”
她现在,已经不叫秦木兮‘夫人’了,在她心中,秦木兮不是那个禽.兽少帅的夫人,她是她的小姐!
如果不是秦木兮,当初的鸢儿,早就被叔叔婶婶卖去妓院了。
“鸢儿,你又取笑我了……”秦木兮笑着,伸手摸出很久不曾用过的胭脂水粉:“帮我化一下妆吧!”
她要走了,要去见妈妈了,要漂漂亮亮地去,不要让妈妈担心……
鸢儿忍住没有哭出声音,可是发颤的喉咙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好,小姐。”
她开始认认真真给秦木兮描摹妆容,二十二岁的秦木兮,被纪han卿折磨了五年的秦木兮,从三岁起,就饱尝人间苦楚的秦木兮,此刻,一点一点焕发出神采。
只是鸢儿也知道,她的小姐,已经油尽灯枯了。
最后点上朱chún,鸢儿眼泪开始疯狂地落:“小姐,好了。”
“好看吗?”秦木兮轻声问,一如当初还未出阁的时候。
“好看。”鸢儿努力扬起一抹笑。
“帮我换上那身红衣吧。”秦木兮又道。
“好。”鸢儿继续照做。
秦木兮的身上,已经没了一丝完好的地方,鸢儿帮她穿衣的时候,难免还是碰到了她的伤口,可她已经察觉不到疼。
她穿上一袭红衣,在鸢儿的搀扶下,站到了门口。
来提她的佣人见到此刻姿容绝世的她,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你、夫人……”
“是他让我过去吗?”秦木兮平静地道:“你们和鸢儿先走,我马上就过去。”
她说罢,转头将一包东西交给鸢儿:“鸢儿,你和他们走吧,我死了后,帮我把这些东西烧了,埋在我母亲的墓旁。”
她知道,就算她死,纪han卿也不会放过她的尸体,她能陪母亲的,只有小时候母亲给她做的小衣小鞋了。
鸢儿声泪俱下:“小姐,不要——”
“要我跪下来求你吗?”秦木兮语气认真起来,说罢,似乎真的要跪。
鸢儿连忙摇头:“好,小姐,鸢儿听你的,鸢儿走就是了!”
她冲着秦木兮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一片血rou模糊,然后,转身和佣人先行离开。
“少帅,夫人、贱人说,她马上就过来。”佣人其实当时也想马上带秦木兮过来的,可是,他们从没见过那样的秦木兮,一时间,竟然真听了她的吩咐。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纪han卿顿时变了脸sè:“叫你们带个人都带不过来,一群饭桶!”
他的话还没说完,外面蓦然有人闯进




犹记当年杏花微雨 第 5 章
来,慌慌张张:“少帅,不好了,夫、夫人的那座小院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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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han卿脸sè一变,所有人都没看清的一瞬,他已经飞奔出了前院。
老远,就看到了那个角落冲天的火光,那一瞬,纪han卿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恐慌若排山倒海将他包围。
他几乎是疯了一般向着那座庭院狂奔,一边奔,一边大喝:“副官人呢?马上给我救火!”
他冲到那座院落的时候,整个小院全都已经被刺目的火光包围。
通天的火光中,依稀可见那个明眸善睐的女子,穿着一袭红衣,绝美的面孔一如十七岁出嫁的那天。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澄澈的眸底无悲无喜,长裙被火光吞噬,她却毫无所觉般,转身走入了火海最深处……
第9章 人都不在了,深情给谁看?
心头猛然被那种抓不住的恐慌感所吞噬,纪han卿毫不犹豫,抬步就冲入了火海。
“秦木兮,马上给我出来!”纪han卿眸子猩红,冲着火海深处的女人大喊。
可是,火海占满了他的视线,他的眸底已经不见了她。
于是,他挥开眼前飞舞的火星,大步往里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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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副官见状,吓得连忙冲过去阻拦。
可是,纪han卿力气太大,副官竟然被他撂倒在地。
“快进去救少帅!”副官冲着刚刚赶来的众副官道。
于是,众人连忙冲了进去,很快就看到了纪han卿的身影。
四五个人,终于将他按倒在地,其中,纪han卿最信任的两名副官对视一眼,然后其中一人对着纪han卿的脖颈劈了一记,这才将挣扎中的男人劈晕过去。
鸢儿和其他佣人赶来的时候,纪han卿刚刚被副官们扶出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纪han卿。
他的头发被烧焦了不少,俊朗深刻的脸颊也烫上了水泡,浑身军装都是黑sè的焦洞,整个人看起来是从未有过的邋遢。
鸢儿收回目光,望向火海,她的chún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眼泪却是潺潺而下:“小姐,你看到这样的他了吗?可惜,人都不在了,深情又做给谁看?!”
小姐不在了,其实在两年前,小姐得了那个病之后,就在准备后事了。
鸢儿背着秦木兮给她的包,最后看了一眼她们曾经相依为命五年的地方,转身离去。
纪han卿醒来时候,大火已经扑灭,他睁开眼睛,整个人像是发怒的狮子:“唐镇,谁允许你击晕我的?!”
唐副官低下头:“少帅,我愿接受一切惩罚!”
纪han卿已经快速往外,边走边问:“人呢?”
唐镇跟随他多年,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他道:“夫人已经找到了,少帅您要去看她吗?”
纪han卿的脚步蓦然顿了半步,他没有说话,无人知晓他此刻的心情。
直到,他赶到了那座黑sè的废墟前。
原本就破旧到下雨天漏水的破旧木屋,此刻已经彻底坍塌,黑sè的焦炭、斑驳的青石板,甚至还有路边烧焦的枯草,画面处处透着破败与颓然。
而就在这一片焦黑中,一席草席和一张白布却格外刺目,似乎是这个世界唯一的sè彩。
纪han卿的身子,微不可查地晃了晃,视线落在那个盖着的白布身上。
他的手紧握成拳,一步步走了过去。
周围,副官们不自觉背过身去,转开视线。
纪han卿的手抓在那张白布上,常年握枪的手却有些握不住白布。
他猛地用力,一把拉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完全烧焦的瘦小身体,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纪han卿的chún.瓣紧抿成线,下颌线绷紧,眸子一点点染上猩红。
他顺着那个身体往下看,就看到了那人焦黑的手腕上,戴着一枚通体碧绿的翡翠。
看到那翡翠的瞬间,纪han卿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一击,大脑一片嗡嗡作响。
那个翡翠他认得,那是秦木兮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她自嫁给他后,这五年从不离身!
第10章 你就是这么报复我的?
霎时间,纪han卿眸sè赤红,他一把抓住那个翡翠,疯了一般怒吼:“秦木兮,你给我起来!”
“秦木兮,你这个贱人,你说死就死?你以为死了真的一了百了了?!”
“秦木兮,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母亲给你唯一的遗物砸成粉末!”
他说着,一把将那枚翡翠从焦黑的手腕上取了下来,高高举起,就要往下摔!
可是,地上早已烧焦的人,又怎么可能醒来?
空庭冷寂,映着一世薄凉,就算他发了疯去折磨她,她也不可能睁开眼睛,冲他诘问一句:“你就是这么报复我的?!”
“秦木兮,你给我起来!”
“秦木兮……”
“我不允许你死!你听到没有?!”
“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死了?你欠我的,还没有还清!”
当天,纪han卿疯了一样冲着那个一动不动的焦黑身体怒吼,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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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太阳西沉,纪han卿一天滴水未进,副官虽然很怕现在的他,不过还是过去相劝:“少帅,夫人已经不在了,您回去吃点东西吧!”
纪han卿却猛地一把将人推了个趔趄,他冲着人怒吼:“谁说她不在了?!她不就在这里!秦木兮,你再不起来,我就——”
他本想说,他要将她扔进军营里,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口。
明明,今天早晨还说过的,明明,他之前都是这么威胁她的,可是……
纪han卿望着地上的尸体,高大的身子晃了晃。
“秦木兮——”蓦然间,他喉咙被堵住,发不出声音。
而就在这时,一道女声传来:“少帅,您——”
听到声音,纪han卿猛地转头,当看到是秦木棉而不是秦木兮的时候,他眸底的光倏然变成了怒意:“你来做什么?!”
请秦木棉来的是一名副官,他本想着看到纪han卿对秦木棉似乎格外宠爱,却不料……
秦木棉对此刻的纪han卿也有些犯憷,不过,当她看到地上那个焦尸的时候,所有的恐惧都变成了欣喜。
太好了,那个女人终于死了!
她比秦木兮小四岁,当初,纪han卿家还没有败落的时候,她就曾跟着秦木兮,偷看过纪han卿。
那时候,她就盼着,有一天能够嫁给这个英俊不凡的男人。
可是,秦木兮挡了她的道!
后来,纪家出事,她也就听从母亲安排,逐渐熄灭了这




犹记当年杏花微雨 第 6 章
份心思。
可是没想到啊,纪han卿还能翻身,还一跃成了南城督军府的少帅,四天前,她和母亲在破落的家里都准备变卖家产了,却没料到,少帅府的副官竟然通知她,三天后进门!
秦木棉知道,她的锦绣未来终于到了!
此刻,她大胆走过去,挽住了纪han卿的手臂,她的衣领被她故意拉开,露出发育成熟的xiōng部,蹭着他:“少帅,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人家心疼你,和人家去香园吃点点心,好不好?”
纪han卿听到‘香园’二字,眸子霎时间变得血红,他眯着眼睛,将秦木棉从他的手臂上拉开,冲着副官冷声命令:“把她带回香园,终生不得踏出半步,否则,家法伺候!”
第11章 你凭什么比我先死?!
秦木棉瞬间变了脸sè,不可思议地看着纪han卿,声音颤抖:“少帅,我错了,我不自作主张了!求您,求您看在我们新婚的份上,不要对我禁足,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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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han卿眉眼冷冽,chún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再说一句,直接家法伺候!”
秦木棉再不敢说半句,只能落着泪,眼睁睁看着副官将自己架走,而她心心念念的少帅,则是又蹲在了那个焦黑的身体前。
纪han卿摩挲着掌心里那块冰冷的翡翠,那捂不热的温度,仿佛他此刻已经凉透了的内心。
他那么恨她,他说了要折磨她一身一世的,她怎么能死?谁允许她死的?!
她不知道吗,自从他收到她给他的那封信,那么多个午夜梦回里,他都会做同一个梦,梦见她穿着红裙,高高在上,冷笑着冲他道:“纪han卿,你连我家的一条狗都不如!”
xiōng口好似被尖锐的利器撕开了一道口子,冷风疯了一般guàn入进去,纪han卿坐在冰凉的地面,高大的身躯宛若一座雕塑。
当夜,副官陪他站了一.夜。
第二天,当太阳爬到了头顶,焦黑的尸体开始有了异样的味道时,副官终于忍不住:“少帅,少夫人不在了,应该入土为安。”
纪han卿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他撑着身子起来:“把她彻底火化,骨灰收起来,装入瓷瓶。”
副官应了一声好。
之后的时间里,纪han卿再没有提过秦木兮半句,他也再没有踏入过那个角落半步。
秦木兮仿佛彻底从他生命里剔除了一般,只是,唐镇却发现,纪han卿就连在战场上,偶尔都会出神。
他会偶尔呆呆地看着一个地方,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子弹声音,他又会突然反应过来,疯了一般冲入战场。
他成了一台彻底的杀戮机器。
而少帅府的那几个院子,纪han卿都没有去过,他一直住在他自己的院落,甚至对于新婚六姨太丫鬟的多次传话,都置若罔闻。
府中渐渐有人开始嘲笑六姨太,说才结婚第二天就失了宠,恐怕是这少帅府里失宠最快的姨太太了。
逐渐地,佣人和丫鬟都发现,纪han卿还真的再也没有踏入过香园一步,而每次秦木棉托过来传话的丫鬟都会被骂一顿,于是,所有的佣人全都开始图谋起自己的后路来。
所谓人过茶凉,很多东西都是源于利益。
秋去冬来,香园中的雪也积了老深,有人说,秦木棉病了,可是,却也只是在佣人之间传传,却没有一句传到纪han卿的耳中。
而这位少帅,经过这几个月不知疲惫的征战,也终于在一个风雪天病倒。
过来看病的西医给纪han卿输液的时候,听到纪han卿口中在叫一个名字,因为声音太低,有些听不清楚。
倒是他不断反复问的那句‘你凭什么比我先死’,却赫然清晰。
纪han卿毕竟年轻,加上西洋的药物见效颇快,他在第二天傍晚就退了烧。
退烧后,他不顾副官的劝阻,披上一件狐皮大氅,便去了那个他几个月不曾踏入的院落。
第12章 那年的她和他
彼时,雪落枝头,院落角的那株红梅开得热烈,一朵朵在枝头绽放,发出悠悠的清香。
纪han卿赫然响起,他十五岁,秦木兮十一岁,他来到秦家院落,就见到了一年不曾见过的她。
姑娘仿佛在一夕之间长大,穿着一件白sè边的毛领夹袄站在红梅枝头之下,俏生生地冲他叫了声:“han卿哥哥。”
一瞬间,他的喉结滚动,一直不愿承认的悲恸猛然间袭来,仿佛浸了水的海绵,在xiōng口中不断变大,塞在xiōng腹间,上不去,下不来,生生凌迟着每一口的呼吸。
他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感受到她真的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不论爱也好,恨也罢,都化作那一抹飞灰,装入那青白花的瓷瓶里,埋在这红梅之下,再也不复存在。
从此,天底下不再有占据他年少时期的那个鲜活女孩,也不会有让他疯了一般恨着,却又因为失去而万念俱灰的妻子!
“秦木兮,木兮——”
他一遍遍叫她的名字,可是伊人芳魂似乎早已魂归故里,再不会为了他而驻足。
“山有木兮卿有意,此生风月唯有你。”
他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那个她,冲他说,这句诗里,有我们的名字。
可是,山河在,他在,她却已经不在!
最后一抹夕阳一点点沉入地平线,整个小院再度被灰暗笼罩,纪han卿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军装上都落满了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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