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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识君唯梦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发发
十之有三?莫阿九诧异:“怎么会?”
“这些事,不过是争取同幕后之人谈判的资本罢了……”容陌冷笑一声,“内部已然平定,便是外患……而今,终于是时候了。”
一个稳定的朝堂,足以对抗幕后那人手底下一支用以威胁他的军队了。
提及幕后之人,莫阿九的神sè亦有些许冷凝,幕后之人……当是容陌此一生的yīn霾所在吧。
“我似乎来得极不是时候。”门外,陡然传来一人清润之声,下瞬,那人已然行至近前。
方存墨。
方存墨在望见百里笙之时,显然怔住,良久,他看了一眼百里笙,又看了一眼莫阿九,眼底似是了然,神医又如何?心动之殇,无药可医。
“皇上当真是高手。”下瞬,他徐徐启chún,静静道着,内部已定,此番,方家jīng兵大显神威,一时之间声名大噪。
可以说……方家东山再起,于容陌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容陌……仍旧一手指点江山。
“亦多亏方大人合作才是。”容陌毫无客气,将夸赞全盘接受,下瞬转眸望了一眼身侧女子:“不出三日,定会有人见我们,阿九,届时,我会一直陪在你身侧。”
“嗯。”莫阿九颔首,眉目仍有顾虑,“你说……她会否知晓……我并非苏倩兮?”
“她不知晓,我亦会让她知晓的,然而却非现在,”容陌眯眸冷笑一声,下瞬抬眸望向百里笙与方存墨处,眉心微蹙:“怎么?而今之人竟这般不识趣?朕给你二人通行令牌,并非让你二人叨扰旁人的!”
方存墨:“……”
百里笙:“……”
最终,二人相继离开。
“皇上,您这醋,吃的当真是莫名其妙啊!”莫阿九清咳一声,刻意道着。
“都怪阿九好生招人欢喜,朕这才无甚心安之感,”容陌颔首轻笑一声,“不若阿九带朕去往令朕心安之处,如何?”尾音上扬,尽显暧昧。
“何处能带给你心安之感?”莫阿九匪夷所思。
容陌轻笑,凑近到她耳畔,一字一顿:
“床榻之上。”
第406章 你是莫氏
容陌猜测的当真准确。
于平定朝堂乱臣贼子的第三日,莫阿九为容陌膝盖上药后,二人本欲歇息,窗外陡然射进一枚飞镖,飞镖之上,一纸书信。
书信上,黑sè墨笔简单书了几字:
明日午时三刻,城郊五谷庙





千里识君唯梦人 第 375 章
见。
“五谷庙是何处?”莫阿九一时道出心中困惑。
容陌本有些怔忡的神sè微微舒展,下瞬转眸望向她,而后笑出;“我从小生存之处。”
“……”莫阿九僵住,她担忧望着身边笑的这般令她心疼的男子:“容陌……”
容陌眯眸,笑的却越发舒展,他同样唤着她:“阿九。”
“我在这里。”莫阿九匆忙应着,她一直在。
“我只有你了。”容陌喉结微动,最终只道出了这样一句话。
那一瞬,莫阿九恍若在容陌眼底望见如飞蛾扑火般的热烈,却又恍若深邃而漆黑的幽深,他只有她了。
她亦然。
他二人,自此,相依为命。
“我也是,容陌,”莫阿九笑了出来,“我亦,唯有你了。”
一日,午时三刻。
马车徐徐停在五谷庙前,莫阿九望见五谷庙之时,还以为是个烟火甚是旺盛的庙宇,然而亲到此处,方才察觉,此处……不过只是苟延残喘的破庙罢了,几缕可怜的烟火,冒着虚弱的青烟。
当徐徐走进庙宇之内时,莫阿九心底登时一阵紧张。她至今还未敢相信,那幕后之人……竟是容陌的娘亲,曾经他一提及,就满目柔情的娘亲。
待得走进破庙,未曾想竟是苏青青在佛像前跪着,神sè苍白而虚弱,见到二人进来,温青青不过斜睨一眼他们,一言未发。
“皇上,夫人说了,请苏姑娘去后院。”一旁,走来一名五大三粗的侍卫,声音粗嘎。
苏姑娘,苏倩兮……便是,莫阿九。
容陌指尖微动,转眸望向莫阿九处。
然后者却只是对他微微颔首,神sè依旧故作温婉;“陌,我便先去后院了。”她低声道着。
容陌颔首,目光无波无澜,只是心底终究挡不住的担忧,却不能表现出来半分。
后院之处,并非莫阿九所想的那般狭隘,约莫有三间厢房,厢房均都简陋的紧,庭院之内,杂草丛生,显然无人清理过此处。
她要去的,正是最中间的那间相对大些的厢房。
厢房并未落锁,莫阿九缓缓推开门,门喑哑一声,打破满室寂静。
厢房之内,如她所想一般简陋,仅有一扇窗子,窗前,阳光照进之处,一名女子静静坐在那里,面前摆放着一个棋盘,女子手执白子,自己同自己下着。
阳光明媚,指尖白皙,白子晶莹,这一幕,竟着实惊艳。
“苏姑娘!”身后,陡然传来熟悉的恭敬之声。
莫阿九心底被惊了一身冷汗,转身方才发现,原来门口处,竟还站着一个人——严嵩。
严嵩面无表情,神情恭谨:“苏姑娘,请坐!”他道着,指了指女子对面的座位。
“苏姑娘来了?”期盼前,那女人似方才有所反应,大梦初醒一般抬手望向莫阿九处,“来的刚好,便陪我下一盘棋吧。”
在望见女人样貌之时,莫阿九的心陡然跳了跳,眼前女子,即便只着布衣,却仍旧难掩风华绝代之貌,眉目之间,风情乍现,竟与容陌那般相像……难怪……会生出容陌那般绝艳之人。她当真是……容陌的生母。
“我棋艺不jīng。”莫阿九垂眸,此刻方才察觉自己竟不知该唤容母为何,终究道着:“……夫人。”
“棋艺不jīng又如何,随意下便是了。”容母却只微微一笑,“自己同自己下,当真无趣啊!”
莫阿九微有迟疑,终究落座。
“这棋盘呐,同人之间的斗争当真是一模一样,要有对手才行,否则,自己同自己下,还不是了如指掌,好生无趣!”容母叹息一声。
莫阿九微微蹙眉,随意拿起黑子落在棋盘中心空白之处:“您是在说您自己?”
“苏姑娘落下这一子,可就是直入虎xué了。”容母未曾回应,只微微笑着。
“您空留下中间这一子空白,不就是诱敌深入?”莫阿九也随之笑出声来。
此言一出,容母chún角笑意都收敛了些许,她再未曾落子,只是抬眸仔细望着莫阿九的样貌,良久道着:“苏姑娘,说实话,自己同自己斗,最大的烦忧便是……太了解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走了!”
莫阿九微愣:“您是说……容陌,是另外一个您自己?”
自己同自己斗?她言外之意,不正是说她与容陌之间的争斗?不外乎……容陌的每一步,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罢了!
“虽你不愿承认,可……那毕竟是我一手tiáo教之人,”容母轻笑,“让莫姑娘前来伪装,和方存墨合作平定内乱,都是好计策,然,还不算太好。”
莫阿九本平静的神sè终于大变:“我不懂你这话是何意!”
“莫姑娘啊,你亦无需再伪装了,”容母轻笑,摇首道着,“天下闻名的前朝九公主,几次被废的皇妃,我岂会不知?”
“……”莫阿九心底,此刻唯余震惊,不止震惊于容母的明察秋毫,还有她的深藏不漏。
“对了,莫姑娘,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件小小礼物,”容母似是突然惊醒一般,低低笑了一声,而后纤长手指微微拍了拍。
下瞬,一旁厢房的侧门被人轻轻推开,莫阿九循声望去,只一眼,她的双眸登时睁大,眼底尽是慌乱。
“小北……”她呢喃唤着,声音微颤。
本该在各处游历的小北,本该在几日后便返京与她团聚的小北,此刻竟被一名守卫拿着一柄冰冷长刀横在颈前。即便小北平日如何从容,终究适合孩子,此刻他脸sè苍白,满目惶恐。
“你把小北如何了……”莫阿九猛地收回目光,声音都随之沙哑。
“莫姑娘无需担忧。”容母微微颔首,那守卫领命关上厢房侧门,再看不见小北一眼:“我这几日可是待他极好呢,便是那般重要的诏书,都交由那孩子随意把玩……”
话落,容母将诏书放在棋盘之上,打散了一众棋子:“我想要者,从来都会得到,包括这个!”
莫阿九脸sè苍白,那诏书首行,赫然写着“禅让帝位”四字。
“去,将容陌叫进来。”容母扭头,命令着严嵩,“我母子二人,亦长久未曾见面了……”分明温情之言,竟有她口,却添了几丝绝厉。
严嵩领命而去,再归来时,身后跟着容陌,后者眉心紧蹙。
那一瞬,莫阿九似望见救星一般想要上前。
“莫姑娘看见小陌,当真是欢喜的紧啊……”一旁,容母慵懒启chún。
小陌……容陌本前行的脚步一僵,目光直直望向容母处,脸sè似有些许苍白,他望的太久,以至于容母都微微转移了目光。
好久,容陌徐徐收回视线,转眸缓缓于莫阿九身侧落坐,声音温柔:“发生何事?”
“阿陌……小北……”只一句,容陌双眸已然紧缩凌厉。




千里识君唯梦人 第 376 章
第407章 对峙
厢房之内,一片死寂。
莫阿九知道,自己是真的慌乱了,语无伦次。
然,手背陡然一阵温热,容陌的大手轻轻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之中。
“我在。”他低声道着,声音沉稳而温柔。
那一瞬,莫阿九只觉自己本慌乱无助的心,像是被注入一点清明一般,望见了光明,复又平静。她颔首,勾chún,勉qiáng一笑。
她是如此坚信着,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
“平定内乱,朝堂大震,不惜让莫姑娘假扮旁人,便是想和我见上一面?”棋盘对面,容母徐徐启chún道着。
容陌本抓着莫阿九手背的手紧了紧,许是因着膝盖伤势未曾利落的缘故,他的动作并不迅速,然眉眼却尽是沉稳:“而今,我确是和你见面了。”
“见面又如何?不见面又如何?小陌,你以为,我会让你赢吗?”容母勾chún轻笑一声,妩媚之际,“严嵩,将这棋盘撤了。”
严嵩闻言,悄然上前,躬身将棋盘撤下,唯余一方紫檀sè木桌,甚是古朴,散发着阵阵檀香。
“把小北放了。”容陌启chún,徐徐开口道着,声音从容。
“……”然,容母却未曾言语,只是抬眸,双目奇怪望他一眼,眼底带着一丝诡异之sè。
一旁,注视这一切的莫阿九,心底陡然升起一阵凉意。
“小陌,这般有血有rou、有情有义的性子,可不似你。”终究,容母徐徐启chún,“你骨子里汤着容家人的血,这一生都薄情寡义,而今亦无需在我这个栽培你之人面前惺惺作态!”
话落,三人间,又是一阵死寂。
良久,容陌陡然勾chún,轻笑出声,眼底却无丝毫笑意:“未曾想,这都被你看出了……”他笑的莫名,莫阿九不解,可容母却随之一同笑出声来。
“看在小陌你这般心甘情愿承认的份上,我便与你一次机会,”容母徐徐启chún道着,而后径自在长桌下拿出笔墨纸砚:“还记得我曾与你玩的游戏吗?只用一字,写下心中所想,让彼此猜测!”
此一言出,容陌双眸陡然深邃下来。
“怎么?忘了?”容母启chún,随意问着。
“怎会?”容陌浅笑,“只是觉得分外讽刺,那时,你尚还是慈母……”
容母神sè一僵:“慈母?”她冷笑,“我若非慈母,后你岂会恨容家、毁容家?而今你竟与容家和解,那便我亲自来完成这件事吧!”
毁容家……原来,这是她的目的。
莫阿九那般清晰感觉到容陌手指微颤,却终究未曾多言:“游戏如何?”
“你若猜中我书下的字,我便放了莫小北,你若猜不中,那便……用其他条件换吧!”容母意有所指望了一眼容陌膝盖受伤之处。
“莫要应她!”莫阿九匆忙阻拦,直觉这里面定有yīn谋。
“……”容陌偏首望了一眼莫阿九,chún角微勾:“相信我。”他低低道。
莫阿九静默了。
容陌却只转身,望向容母处:“我应下你!”
“好!”容母低笑两声,“容家倒也出了一个有魄力之人,你且先来!”
话落,笔墨纸砚已呈现于容陌身前。
待得容陌拿起毛笔的那瞬,莫阿九觉得……容陌心底定然也是紧张的,他鲜少紧张。
眼见便要落下笔迹,下瞬他却不知突然想到什么,陡然转身望向身侧女子。
莫阿九眼底,分明担忧那般明显,然此刻chún角却仍旧露出一抹粲然之笑,她望着他,扬声道:“容陌,我信你!”
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信他。
这一次,容陌再未曾有任何犹豫,飞快下笔,而后徐徐将纸张倒扣木桌之上,望向对面容母。
容母却只从容坐在拿出,眸光微眯,似在思索着什么。
“猜吧!”容陌声音微有艰涩,他不知这些年,她有无了解他。
“小陌,你yòu时,玩此把戏,便从未赢过,而今……亦然。”容母轻笑,“此刻气氛凝滞,你偏生佯做从容,陌,你之身姿已然泄露你的情绪,一个人微有郑重时,才会这般端正姿态书写,是以,我猜,你书下的,正是‘宁’!”
声音笃定,话落,容母已然笑出声来:“我猜对了!”甚至未等容陌翻开纸张。
“阿陌……”莫阿九担忧唤着容陌,一手已然飞快掀开纸张,上面,唯有一个“宁”字,静静书于其上。
那一瞬,莫阿九陡然惊觉容母恐怖起来。
“该我了。”容母从容拿过笔墨纸砚,莫阿九甚至注意到,她捻过毛笔之时,手的姿势,都与容陌如出一辙。
略微思考,她已然下笔,在纸上行云流水般飞快书下一字,身后,严嵩严阵以待。
“且猜吧!”容母随意拿过砚台将字迹盖住,望向容陌。
容陌本在桌下的手已然紧攥成拳,第一次……如临大敌一般,容母于他,非常人,自小,第一次察言观sè,便是她教的,若是孤注一掷,他无畏,然……
阿九,小北……这般多他在意之人。
“皇上和莫姑娘的茶倒是喝的快了!”一旁,严嵩陡然出声,而后拿过一旁茶壶上前。
那一瞬,容陌微微抬眸,却只望见严嵩双目低垂,然,口型却做出了“北”字。
莫小北的北。
容陌眉心微蹙。
“啪啪——”却在此刻,容母陡然拍了拍掌,两个守卫立时出现在门口处。
“将严嵩带下去,好生伺候!”容母轻描淡写,下瞬声音紧绷:“我平生最恨背叛!”
莫阿九脸sè陡然苍白,她眼睁睁望着严嵩被带了下去,神sè凶狠。
唯有容陌,依旧静坐于远处,面无表情:“再来。”他沉声道着。
“你已然输了。”容母轻笑,“我教过你良多,却没教过你弄虚作假!而今,你的内应都被我拔了,你还能如何?”
“我并未猜,”容陌望着容母:“再来!”
“好!”容母声音陡然增大,“既然你不服输,那你我二人便再来!”
话落,她复又拿出一纸书信,再次飞快书下几字,而后随意抬眸:“且猜!”神sè之间甚是雍容,似是笃定容陌猜不出一般。
容陌眉心紧蹙,目光一动未动盯紧容陌手下字迹。
“我可无甚时间,”容母轻描淡写,“五——”
容陌微垂眸,沉默。
“四——”
容陌双目微眯,一言未发。
“三——”
“容陌……”莫阿九担忧望着容陌神sè,他……罕有的紧绷。
“二——”
“一”字,容母并未道出口,便已被打断。
“是‘朗’!”容陌启chún,声音淡漠。
容母神sè微变:“若不是呢?”
“岂会不是?”容陌抬眸,“你曾说过,要猜




千里识君唯梦人 第 377 章
你最不会书下的字,唯有朗!”
容母神sè终究不复从容:“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容陌紧盯着她:“容朗的朗!”
容朗,容老爷子的名讳,容陌的父亲!
第408章 他赢了
当容陌将掩盖字迹的砚台徐徐掀开之际,容陌知道,自己猜对了。
父皇驾崩之时,他曾一人安静在他殿内待立一夜,也是那一夜,望见了他的诸多遗物。床榻上,被压在被褥下的一纸书信,年代已久远,却能看出父皇格外珍惜。
书信,是容母的自己,扉页之上,唯有一字,隽秀可人的字迹——朗。
书的温柔似水,字字含情。
那时,他已不自觉印于脑海之中。
“我既已猜出,你当放了小北!”容陌紧盯着容母双眸,沉声道着。
“这般着急作甚,”容母闻言,却只轻笑,“你确是猜对,放心,我自不会食言!”
话落,她抬手拍了两下,一旁房门已然被人推开,小北手脚上的束缚已然解开,门甫一打开,他便已飞快朝着莫阿九之处跑来。
“小北……”莫阿九将小北拥入怀中,声音微颤,这世间,她仅有的血缘至亲。
“阿姐……”似乎终于确定自己已然安全,莫阿九方才小声唤了一声,声音极低,听来让人甚是心疼。
“阿姐在这儿呢……阿姐在这……”莫阿九飞快颔首。
一旁,容陌转眸望了一眼身侧二人,神sè之间,警惕却始终未曾松懈,直觉告诉他,此事,绝非这般简单!
果不其然……
“当真是和煦画面啊……”容母微微轻笑一声,“还真是羡煞旁人……”说此句时,她言语之内意味复杂,竟让人难以分明她是何种情绪,似是嫉妒,又似……悲凉。
“可是……再和煦又如何?小陌,即便如今我放了莫小北,你当真以为,你们便能逃出生天了?”容母脸上笑意骤然收紧,“整个五谷庙四周,均是我之部下,不过你且宽心,我自不会对你们如何……”
“我只会让你们亲眼看着……我是如何将皇位玩弄于鼓掌之间,让他最在乎的江山山河破碎,让容家……断子绝孙!”说至此处,容陌陡然转身,声音凌厉,“将这三人带到前厅来!”
……
一片死寂。
“怕不怕?”莫阿九侧眸,紧紧攥着小北的手,轻轻问着。
莫小北未曾言语,只是微微摇首,一旁,容陌坐在她二人身边,始终静默未发一眼。
日头渐渐西落,已近黄昏。
一旁,容母雍容坐在主座之上,眉目低沉,似在思索着什么。
当三人被带至前厅之时,望见的便是容母以及……她身旁桌上的一纸诏书。
见三人出现,容母徐徐将诏书掀开,一手轻轻把玩着:“小陌,你若是不意气用事,怕是而今我亦无此机会得逞,你当真是……令人失望啊!”
容陌闻言,眉心微蹙,环视四周,未曾望见严嵩,方才低垂双眸。
又是一阵静默。
“砰——”却在此刻,五谷庙大门被人飞快打开,两人飞身踏入其中,一人手中捧着一个紫檀sè木盒,甚是恭敬。
“夫人,玉玺在此!”一人跪在地上,将手中木盒呈上前来。
一旁莫阿九大惊,玉玺?!
“小陌,本打算要你亲自下这道退位诏书,未曾想你竟然已变成如此软弱之人,便由我亲自出马吧。”容母望了一眼容陌,嘲讽一笑,接过玉玺,拿在手中,“此物这般名贵,你当真该收好的。”
话落,她已然将紫檀sè木盒打开,掀开层层明黄sè丝绸,里面,jīng雕细刻的玉玺静静置于其中。
下瞬,她缓缓拿起诏书,拿在手中端详良久,双目微眯,似是在缅怀什么一般,然飞快,她已然将诏书放在桌上:“盖上玉玺!”她沉声命令。
一旁,守卫起身,上前。
“容陌……”莫阿九心中越发紧张,若是……真的盖上玉玺,那么容陌退位当真是板上钉钉,再难更改了。
“……”容陌偏首望向她,微微勾chún,似安慰一般,双眸不断朝门口望去。
而那方,容母手中,玉玺已然将要盖上。
“夫人……”却不知突然发生什么,那守卫手执玉玺,突然微顿:“诏书不知为谁所更改,大凌六年改为前朝陈国……”
“什么?”此刻,饶是从容如容母,神sè都有片刻呆怔,她飞快拿过诏书,下瞬眉心紧锁,果真见那诏书之上,国号被人重重划去,当真是……刺眼啊。
“还不快些重拟一份诏书……”她凌厉命令道,目光自一旁容陌身上一扫而过,目光yīn狠。
“砰——”却在此刻,五谷庙大门再次被人推开,一抹黑影徐徐自外面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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