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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识君唯梦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发发
“嗯”容陌脸sè陡然难看:“你怕是已然忘记明日是什么日子了罢”
话落,人似赌气一般,转身而去。
明日
莫阿九静默片刻,而后陡然想起
容陌的诞辰,便是明日
老祖宗说的好,饱暖思,她果真将要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吱”却在此刻,门再次被人撞开,方才本离去的身影复又出现,神sè间,带着一丝神秘:“明日,随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莫阿九凝眸问着。
“自然是秘密。”容陌轻笑,“你若应下,便无需往手信上砸钱了”
她本就没有多少银两
于是,在银子的诱惑下,莫阿九屈服了
只是,当第二日果真来临之际,莫阿九终于知晓,自己应下容陌,犯了一件多么大的错误。
眼前,尽是悬崖峭壁,怪石嶙峋,两山之间,唯有四条锁链下铺着木板,形成一架铁索之桥。
堪称天险。
悬崖顶上,硕大的石头刻着三字:朝暮峰。
一旁,还有两排小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时,山风正烈。
莫阿九转眸,望了一眼身侧容陌:“来此处作甚”
容陌闻言,双眸望向前方铁索之桥:“此处乃是江南第一险峰,传言有情人间,若敢走过天险,则此生便注定绑在一处,再无分离。”
再无分离
莫阿九心口微滞,好久,双眸定定望向桥上,她不知有多少有情人曾走过,可能隐约望见,天险那端,有许多红线飞舞。
“我以往怎的不知,你竟还信这些”在她心底,容陌素来可与天争输赢之人。
容陌闻言,薄chún微抿,他恍若从未告知于她,事关她一事,他均是宁可信其有。
“我且先去,阿九。”轻抚她额上发丝,他微微勾chún,一袭白袍被风吹起,那一瞬,恍若谪仙转瞬乘风而去。
“容陌”心底陡然一阵惶恐,莫阿九唤着他,语tiáo匆忙。
容陌抿chún,他怎么能说,事关她,他都是宁可信其有的总觉得他下瞬,似就要飞羽成仙一般。
容陌扭头:“怎的”言语间尽是柔意,“阿九可是怕了”
“我”莫阿九一凝,“我不知”她是真的不知。
山崖之下,悬崖峭壁纵横,若一不小心坠下,必死无疑。
“哎”容陌垂眸,似低叹一声,“今日,本是我之诞辰啊”听来,便让人心底尽是不忍。
“我应下便是了”莫阿九就知,这男子吃定了她,当下颔首,“你且先行,我定会走过去的”
容陌眸光微闪,似已达到目的,甚是满意颔首。
莫阿九瘪瘪嘴,就知此男定是在对自己施美男计,她偏生还次次中计
眼前容陌已抬脚,徐徐迈上天险之桥,每一步均稳步而行,长袍被风吹得簌簌作响,一头青丝随风而舞。
莫阿九望呆了,这般天人之姿,她拥有着,此生怕是再无憾事了。
“喂”却在此刻,她陡然作声。
容陌微怔,立于天险上回眸。
莫阿九徐徐掏出两个香囊,拿在





千里识君唯梦人 第 219 章
手心:“香囊是新的,以后,莫要弄丢了”
诞辰之礼,比起以往她送他的,普通而廉价。
可却是她仔仔细细挑选而来的。
容陌轻怔,而后微微笑开:“我在对面,待你于我亲自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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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我爱你,你呢?
容陌身姿那般卓绝,于天险之桥上,闲庭信步一般,轻描淡写便已然行了过去。
莫阿九望着那一抹背影,心口陡然一酸。
自相遇那日起,她便口口声声道着对他之感情,可其实,她连他曾经历何事都不知,她不知十岁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宁可逃避亦不愿提及。
甚至皇陵之内,温青青那番话均让她知,以往的容陌,定然苦之又苦。
而今,他既不愿提及,她便不bī迫于他,她愿等他,亲口将那些黑暗过往和盘托出,她会告诉他,她在这里,始终未曾离去。
那方,那一抹白sè身形徐徐站定,山风依旧吹着他的白袍与额间冠带。
他转过身,遥遥望着这一方的她,哪怕看不清晰,却依旧觉得,他的目光定是温柔的。
天险之桥,似也不那般令人惊惧了。
可片刻后。
甚么不那般令人惊惧,当榻上桥索之上时,方才知,那种摇晃之感,带给人的冲击委实太大
山风烈烈,只让她堪堪站稳。
下方,即是万丈悬崖。
而她,分明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番感觉,堪称折磨。
垂眸,望了一眼山崖之下的云雾缭绕,只觉眼前都有些眩晕,本伸出的脚,匆忙缩回。
山崖那端,容陌依旧望着她,那般认真,未曾放松分毫。
心底,陡然松懈了几分,莫阿九深吸一口气,终究徐徐站在天险之上,却长久未曾迈开一步。
好久,她抬眸,朝着前方那一抹紧盯着自己的颀长身形望去,却不知何处来的勇气,竟就这般喊了出来:“容陌”
山崖那方,容陌身形微动,双手紧攥成拳,方才他走之时,都未曾这般紧张过。
“我爱你”女人的吼声,如将最后的气力用尽一般。
而后,陡然踏上了天险之桥。
桥索摇晃,莫阿九心中终究不是不怕的,可两侧有铁索可扶,身形微微摇晃,山风烈烈却难吹动她半分,她的心,终究添了几分肆意。
好久,蓦然扯出一抹笑,望向前方,却不知为何,笑着笑着,眼眶微湿,一滴泪,悄然流出。
她曾以为,此生自己再不会对人诉说爱意,可方才,她却还是说了出来。
对着当初那一人,说出这般肆意之言,原来这般令人欢愉。
已近山崖那般,莫阿九chún角笑容越发放肆。
“哗”铁索骤然晃动了一下。
莫阿九低呼一声,后背升起一身冷汗,身形都随之摇晃起来。
“阿九”眼前,有人唤她的名字。
莫阿九抬眸,却未等看清,便只觉一抹白影闪过,一袭身影揽过她的腰身,脚尖轻踏桥面,已带她纵身跃往那一侧。
再过回神,她已然脱离天险之桥。
莫阿九僵了,她知,方才,那一抹雪白身影将她揽住带离天险之桥时,她便彻底沦陷,此一生,她心底,怕也只有容陌一人了。
而此刻,那男子,chún角含着一抹浅笑,正垂眸望着她。
顾不得方才的胆战心惊,她随意理了衣衫,抬眸望着他,脸上笑意未曾削减半分。
好久,她眯着眼睛悄然问着:“你一直关切我呢,容陌”她故意这般问的。
容陌颔首,未曾言语,笑意渐深。
莫阿九的心,却似跳的越发欢快,良久,她的眼底尽是欢愉,“那你方才,可曾听到我对你说的那三字”她的眼底,多了一抹期盼。
那鼓足勇气说出的三字。
重逢后,他们之间,似再没说过“我爱你”之言。
这对经历诸多苦难的他们而言,绝非易事。
他们之间,历经太多沧桑,放下过往,重拾旧情,本就太需勇气。
然,容陌脸上,笑容骤僵,好久,薄chún轻启:“山风猎猎,天险之桥甚长,未曾听见。”
莫阿九睫毛微颤,她依稀记得,容陌内里深厚岂会
心底,陡然添了几分失落。
“阿九”身前,容陌低声唤着她。
“嗯”
“手信呢”修长如白玉石般的手,徐徐伸到莫阿九眼前。
“什么”莫阿九呆怔片刻,而后方才陡然回神,将香囊自衣袖之内拿出。
“容陌,此香囊,只是坊间玩闹的小玩意而已。”她望着香囊,低低道着。
“我知。”见惯奇珍异宝的容陌,自然知晓这物件。
“它并非珍贵之物,是你所拥有物件里最为廉价者也不为过”
“我知。”容陌依旧迎着。
“可我见了,便极为欢喜”
“莫阿九,你可是不舍送我”容陌嗓音故作低沉。。
“不”莫阿九只觉否认,却在抬眸瞬间,一眼便望入容陌深邃眼瞳之内,那里恍若深沉如海,让人心甘情愿沉溺其间。
“于我系上。”容陌不自然一掀外衫,露出腰封。
莫阿九抿chún,徐徐将那廉价香囊系在容陌腰间,那里早已空无一物。
“六年前你送我之香囊,我依旧留着,”容陌几乎迅速解释着,“只是留在宫内未曾带出。”
六年前
莫阿九微怔,而后陡然想起,姻亲那二年,她曾送过他太过东西,她都不记得的香囊,他竟还记得甚至留着。
心底,陡然一暖:“嗯。”她徐徐颔首。
下瞬,猛然想到什么,她抬眸,近乎恶狠般道着:“容陌,方才你说山风猎猎,未曾听清我说之言,那此刻,我便再说一次”
“阿九,你无需”
“容陌,我爱你”
未曾理会容陌阻拦,莫阿九径自说了出来。
如同以往,毫不吝啬于对着他吐露爱意。
容陌神sè蓦然僵硬,他知,等这三字,他早已等了太久。
可如今真切听见,心底却又尽是惶恐。
望着眼前,正满眼期盼的莫阿九,他终究慌乱了。
“容陌”她低低唤着他,眼底的期待太过明显。
容陌心底却越发惊惶,尽是不安。
“阿九我”
他欲开口,却终究只吐出“我”字,余下之言,竟再说不下去了。
莫阿九背上那些断骨重接的伤痕累累,重逢后成亲那一次行刺,以及马车坠崖
这一切,均让他相信,是有冥冥注定的。
成亲之日,发下的重誓,他怕真的应验。
“我”容陌几近全力,不过三字而已,却平白出了一身冷汗。
下颌越发紧绷,指尖微颤,迎着女子殷切目光,他终究躲避了。




千里识君唯梦人 第 220 章
“你我该回了。”
他转身,近乎落荒而逃。
莫阿九呆了呆。
“容陌”启chún,唤着他的名讳。此番又算甚么一言不发便只身离去
容陌身形一僵,没有回首。
莫阿九望着那一抹背影,如同以往,他留于她的,总是背影。
一切似索然无味起来,似乎总是她,在bī着他承认,无论是以往,亦或是如今。
“你说得对”好久,她徐徐开口,“该回了”
唯有心底轻叹告知她,她非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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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他曾思念过她
他们二人间,罕有的陷入一场死寂,无人言语。
归去途中,马车之上,气氛陡然凝滞,唯有马车喑哑、马匹长嘶之声。
“爷。”正值静默之际,马车外陡然传来一声谨慎呼唤。
容陌抬眸,只自喉咙深处溢出一丝轻应。
“京城那边来了密函。”马车外,那声音欲言又止道完,便已悄然静默下来。
一旁,莫阿九睫毛微颤。
想必,定是因着容陌离京太久,而今,大抵应当归去了吧。
却终究未曾言语,这般静默,一直回到府邸之内。
莫小北素来聪慧,待见到二人归来之际的气氛,便已然察觉到异样,安静坐于木椅之上,小小身形着实懂事,好久方才轻轻开口:
“阿姐和圣上可是要回京了”他问的轻缓,声音亦是平静非常。
莫阿九轻怔片刻,果真这般明显吗
“有何事吗小北”她勉qiáng一笑。
“明日听闻先生将要前方长江以南传道受业,小北想随之而去,”莫小北唯有迟疑,“却不知阿姐和圣上已然有归去之意”
莫阿九轻怔,心底直道竟会这般巧合。
容陌今日方才收到京城密函,小北便要随先生一同南下,当真巧了。
“阿姐”许是见她长久未曾言语,小北轻唤她。
“嗯”莫阿九陡然反应过来,却未曾回应,只转眸望向容陌。
“且去吧,”容陌启chún,眉目依旧带着一丝淡薄,“yòu时多加历练,总归无坏处的,只是小北”
说道此处,他的声音陡然凛起:“无论去往何处,都是你之抉择,他日行差就错,后果当有你自负,你可知”
莫小北神sè似僵凝,转瞬眉眼骤然坚定,良久,徐徐颔首。
分明不过半大孩童,此刻,却恍若顷刻间成长数岁
“那我且先行准备了。”莫小北起身,腰背笔直,徐徐离去。
莫阿九定定望着那身影消失在眼前,良久转眸:“为何”她轻声询着。
她能看出,容陌待小北,当真是在用心培养,却也有几分放养之意。
“即便是我,也无法左右旁人之路,”容陌微微眯眸,“他心底早已有定夺,无需旁人chā手。”
话落,他扭头望向她,却顷刻间偏转了视线。他竟无法望她的双眸,她的眸,太过澄净。
气氛,似又一次沉寂。
却不知多久:“阿九,小北,像极了你父。”容陌声音轻叹。
莫阿九微怔。
“心思通透却又肆意妄为”坐得高位后,容陌方才知,在这位子上,能如莫玄一般留有那般心境,实属不易。
莫玄若不为帝王,也当是一代名流雅士了。
莫阿九的神sè,随着容陌此言,终究变得柔和下来。
小北,父皇,此一生,有这二人伴在她身侧,还有容陌
只是,白日之光景,陡然传入莫阿九脑海之内,她不仅有些头痛起来。
她知,其实不过只是那三字罢了,竭力劝着自己莫要在乎,可是做不到。
她说服不了自己。
更多时候,男女之间,所要者大相径庭。
男子以为他已然给了全部,便已足够,而于女子而言,那三字,却比之任何都要重要几分。
“容陌”她低低唤着他。
容陌微僵,抬眸望向她。
“今日,我似乎还未曾和你道一声,”莫阿九勾chún轻笑,“诞辰安康。”语tiáo温柔。
腰间,香囊徐徐而动。
容陌望着她,眉眼之间,却莫名有些恍惚起来。
他知,她所求者,不外乎那句话罢了,可是说出口的那瞬,只觉浑身长骨都要被人抽离一般,锥心般痛。
他怕极了那场诅咒,他亦怕极了失去她。
他此一生,已然太过昏暗,莫阿九,如同他生命见仅有的一束光,而今,他怎得人心让那束光就此消失
这一夜,许是因着京城那方的密函,容陌始终未曾归来。
有好几次,她恍若听见门口有沉稳脚步声传来,可终究悄然消失,再无动静。
心,终究添了几分暗淡。
今日,那句“我爱你”,她几乎用尽全部气力方才吼出,并非如以往那般容易。
不,其实,每一句“我爱你”,都不容易。
可却无一例外,终究都未曾有回应。
亦或是他二人间,感情总归没有那般伸手
“叩叩”门外,陡然一阵敲门声起。
莫阿九思绪微沉,下瞬目光微亮:“谁”
“阿姐”门外,一人有礼道着,声音待了几分稚嫩,正是莫小北。
莫阿九起身,打开房门,却正见小北穿戴齐整站在门口处:“圣上今夜似有要事忙碌,我来陪陪阿姐。”他静静解释着,举手投足间,已然有了几分翩翩公子的韵味。
莫阿九轻怔,原来容陌在书房啊。
“阿姐可是和圣上争执了”莫小北陡然问着。
争执莫阿九迟疑片刻,微微摇首:“未曾。”
只是她一人在心底别扭罢了,也许终究是她太过急迫了
“阿姐,圣上道,我像极了父亲,阿姐可否同我说说,父亲,究竟是怎样一人”莫小北陡然问着。
“小北方才可是都听见了”莫阿九添了几分讶sè。
“听见甚么”莫小北疑惑,“只是圣上往日偶有提及罢了”
往日曾提及
莫阿九呼吸一滞,容陌也曾提及过前朝旧事吗
“他以往都为何提及”她以为,他对以往之事三缄其口,不愿任何人提及呢。
莫小北闻言,似也唯有困顿,良久凝眉沉思着:“便在大凌三年冬,彼时阿姐还不知所踪,圣上有一夜浑身酒香,赤脚而行到我殿内,望着我良久说”
“他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莫小北也只是隐约记得些许,那一日,他正与正厅之内做功课,却见到最为崇敬的圣上满身酒气前来,却未曾言语,只是望着他:
“小北,你可知,我为何留你于宫中”
他只应了“不知”。
“也许只有这般,她才会归来吧,你眉眼之间像极了莫玄,她那般爱她父皇莫玄,你女儿,又在何处”
言语之间,第




千里识君唯梦人 第 221 章
一次,尽是茫然。
莫玄,你女儿,又在何处
莫阿九静静听着小北带着些许稚嫩的复述,身子陡然一僵。
容陌在她消失的几年之间,也曾于夜sè漫漫中,想起她吗
可若是这般,重逢之际,他却又为何对她那般不好
“阿姐”莫小北的轻唤,唤回了她的神志。
莫阿九徐徐定神,良久,终是勉qiáng一笑:“谢谢你,小北,告知我这些。”
让她明了了,原来,他也曾思念过她,他对她,那时,并非全无情感。
而今,他对她这般宠溺信任,当初那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莫阿九,伤痕累累的莫阿九,终究被人呵护了,不是吗
不过只是那三字而已说与不说,又有甚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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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将有大灾?
莫阿九知晓,她与容陌总归是要返京的,却未曾想到,竟会这般匆忙。
小北继续南下,早已无可更改,莫阿九知晓,却未曾想,未等小北启程,容陌便已定下返京之日。
眼下,三人静默坐于马车之内,车轱辘偶有声响徐徐而来,却衬的此间越发静默。
莫小北静坐在莫阿九对面,小脸微紧,容陌在她身侧,同样亦是满眼严肃。
气氛凝重,无人言语。
骨rou分离长达数年,而今方才相聚不过短短十几日,本就不够。
“阿姐,莫要忧心,他日我定会返京探望于你”似是想起什么,莫小北抬手,望着身前莫阿九。
莫阿九神sè微怔,勉qiáng勾起一抹笑,下瞬,眼眶陡然一热。
小北太过懂事了,分明一个孩童,却懂得在此刻安慰她,本该是她来抚慰他的。
她在这世间,亲人已然不多,唯有小北一人了,而今,方才相聚便要别离,终究心底难舍的。
“到了那处,小北定要好生照料自己啊,”莫阿九轻轻嘱咐着,“听闻那南方气候虽怡人,可蚊虫也多了些,莫要亲历险境,记得早日返京”
她徐徐念着,方才还不觉有何话要叮嘱,而今,竟有些滔滔不绝起来。
“小北知了。”莫小北极为耐心应着,每叮嘱一句,便颔首一次,无丝毫不耐。
只下瞬,他似想起些甚么,眉心微蹙:“阿姐”
“嗯”莫阿九反问,她倒是鲜少在小北脸上看见这般为难之sè。
“圣上之前所言指腹为婚一事,阿姐莫要这般早定下吧,”莫小北神sè间尽是苦恼,“小北不想思考那些男女之事。”
“”莫阿九微有静默,什么叫不想思考那些男女之事
“小北”好久,她声音微有艰涩,唤着他,“你莫不是不喜女子,怕是有那龙阳短袖之癖”
莫阿九:“”
“小北且宽心,阿姐并非那般不通人情之人,若真这般,小北大可和阿姐说,莫要一己承受”她偶尔也会看些男男话本。
“阿姐”莫小北终究无奈打断莫阿九之言,“我虽对龙阳之癖亦无其他看法,但我当真不喜男子”他说得极为肯定。
“当真”莫阿九终于停了话头,方才溢满马车的离别思绪,此刻竟淡了些许。
“当真”小北郑重颔首。
“”莫阿九静默了。
莫小北脸sè越发复杂,他只觉阿姐眉眼之间,似乎添了几分失落之意。
陵城城门处。
已然又一辆玄sè马车徐徐而来,那马车看来倒是极为简陋。
莫阿九知,那是小北先生的马车,此番小北便是要同他一同南下。
只那先生当真是出世之人,对她几番求见均都不曾理会,只道和小北有缘,愿带他游走一番。
而今,离别已近在眼前。
莫阿九微微垂眸,望着一身锦服立于马车前的孩童:“小北,你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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