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驴公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也不管倾城僵硬的脸s,尉迟炀很“自便”地关了门,拎了板凳在倾城身边坐下。
倾城只觉一股不太难闻的男人味带著温热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的向後退了半分。
尉迟炀毫不介意她的闪避,咧著嘴笑得见牙不见眼,“今早上为了准备启程用的粮草,没能跟颜儿兄弟一起用早膳,真是失礼失礼,可惜可惜啊!”
作家的话:
我每天都这麽勤快,为什麽票还是那点儿?
哦,我的世界如此黑暗,这世界如此冷酷,世态如此炎凉,竟然有人看霸王文!!!!
好,你霸吧,霸吧,等明天我把存稿发完,我就罢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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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懒得去理会他的疯言an语,转头不看他笑容过於灿烂的大脸“请问,何事?”
尉迟炀嘿嘿一笑,“这个!”说著,变戏法一样从背後拿出什麽到倾城面前。
倾城疑惑地看看他,再看看那只大手里静静躺著的油纸包,“何物?”
尉迟炀不语,只将嘴咧的更大,还带著不容忽视的得意。
倾城微憋著眉,伸手接过那纸包,没想到在他手里看起来那麽小巧的一包,到她手里倒显得大了许多,拿在手里还沈甸甸的。
淡淡温热和著一股甜甜的香自纸包里透出来。
倾城好奇地打开一角,一颗一颗褐s的小球,那甘甜温热的香气就是从这些小球上散发出来的。
“这是……什麽?”倾城缓缓回头,大眼茫然地看向尉迟炀。
好──可爱!!!
尉迟炀在心里兴奋地尖叫,脸上的笑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一双宽厚的大掌暗暗搓了搓,努力压下那股像摸摸她小脑袋的yu望,回答道“糖炒栗子。今早上出门的时候刚好碰见有个老伯在客栈门口卖,心想你喜……咳,和弥生小师傅可能喜欢。”
很明显,“和弥生小师傅”这六个字是临时加的。
但是,倾城并没有发觉。因为尉迟炀已经在他说话的空当从纸包里取出一颗,手指灵活地将你褐s小球里剥出一颗棕黄s天香扑鼻的小东西。她的注意力还专注在那“神奇”剥壳一幕,尉迟炀的手便已经伸了过来,紧接著嘴里被塞了一颗,她犹自茫然,chun齿已自发运动起来,浓郁的、奇特的香甜瞬间溢满整个口腔。
好……好吃!
倾城不知不觉眯起了眼,勾起了chun,那美滋滋的表情像一只餍足的猫儿,看的尉迟炀心花朵朵开,差一点就蹦起身大跳胡旋舞!
深知此刻乃是他博得佳人欢心的关键时刻,他咬牙坚持自己爆发的快乐,细心地、快速地开始剥栗子,虽然脸上的笑已经……唉,忽略吧各位。
一颗咽下肚,另一颗适时送进嘴。
尉迟炀没有再说话,房间里气氛渐渐融洽,倾城原本忐忑的心情被美食轻易俘获,从小到大被侍奉出来的享乐本x此刻流露的淋漓尽致。
只见她眯著媚眼,叠著纤腿,慵懒舒适地躺在榻上,嘴里细嚼著尉迟炀送上的糖炒栗子,心思变得平静并模糊起来……
作家的话:
谢谢亲们的礼物~~嘿嘿~~~来,亲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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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倾城再次醒来,屋外已没有冰雹“轰隆隆”的声音,尉迟炀也离开了,那包没吃完的糖炒栗子全被剥得gg净净的放在桌子上。
倾城有些诧异,向来警惕的她竟然就这样在一个见面不到三天的男人面前睡著了。
诧异过後,心情很快恢复平静。
最近她的情绪越来越浅淡,这种现象不知是好还是坏。
屋里还点著灯,撑开窗,外面的天灰蒙蒙的,看不出时候。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弥生有没有回来过。
身上盖著一件鹿皮披风,是尉迟炀的。
她微微困惑,不知道尉迟炀为何对她如此关心。但是,经过今天短暂的相处,她可以肯定,自己对他并没有想象的那般抵触,甚至,在他面前,她很容易放松下来,觉得……安全。
摇摇头,她感觉自己这种想法有些荒谬。
这世上谁能让你安全?别作梦了,颜倾城!她默默地对自己说,
当当当。
门板被人敲了三下,紧接著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颜儿师傅,弥生小师傅请您过去为公主‘颂请’。”
她跟弥生约好今天在申时一刻为莲城颂请,这麽说,现在已过了申时了?
她竟睡了那麽久。
揉揉有些紧绷的额角,“知道了。”她回答。
莲城的棺木被安放在客栈後院的柴房里。
穿过後院经过客栈後门时,倾城下意识地向那微微敞开的後门看了一眼,从那细细的门缝里,她看到门外铺满冰渣的青石路面。
弥生已经准备好颂请用的香烛,倾城到达时,他已经在棺前打坐,身前放著一只檀木鱼,“梆梆”敲了两声,要开始了。
听见倾城进来,抬头对她扬起一个微甜的笑,然後很快敛了笑容,表情庄严而神圣地开始“颂请”。
幽幽佛香,梆梆木鱼,童声清柔,佛音悠扬。
原本y暗cháo湿的柴房,瞬间被一股温暖的纯善之气所笼罩。
那一刻,倾城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语的自豪感,那感觉好似父母看到自己功成名就的儿女一般。
倾城的工作很简单,就是照看香、烛在颂请过程中不熄灭。
这样简单的工作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到,可是弥生不喜欢不熟识的人在身边。
“ 唵,修哆唎,修哆唎,修摩唎,修摩唎,萨婆诃。
唵,!r罗怛 诃贺斛。
唵,娑!,婆!秫驮,娑!达摩娑!,婆!秫度憾。
南无三满多,母驮喃,唵,度噜度噜,地尾,娑婆诃……”
弥生念得是《地藏经》,嗡嗡哝哝的经文被他g净清澈的童音念出来,软软绵绵,犹如天籁,让人闻之身心舒畅。
渐渐的,意识懒散起来,视线由跃动的烛火和忽明忽暗的香头上游移开,开始轻飘飘地在室内漫无目的的游荡。
嗡嗡哝哝的梵音,像是来自梦境。
模模糊糊中,她好似看到一个女人,长发披散,一身青袍,跪在菩萨前,虔诚地、一遍一遍地、不厌其烦地重复l唱那冗长的经文。
“颜儿姐姐──”
倾城一个激灵,似梦初醒,见弥生已收拾了东西,正站在她跟前对她说著什麽。
“颜儿姐姐,你快看!”
她还迷迷瞪瞪,便被弥生拉了手几步来到莲城棺木前。
原本盖得严实的棺盖不知何时被打开,露出莲城的脸和沾满血渍的上半身。
莲城的仪容并不可怕,甜美的五官像是睡著了一般恬淡,可诡异的就是这种恬淡!那种似是做著美梦的一样的表情与当初她跌出马车时的痛苦表情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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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如此,莲城原本青白的带著死气的肤s此刻在晕黄的烛光下竟然泛著鲜活的红晕,如果不是她寂静的呼吸,没有波动的脉搏,倾城都以为她真的只是睡著了而已!
但是,最让倾城感到可怕的不是莲城的诡异,而是,当她看到莲城xiōng前那大面积的鲜红血渍时,她肠胃突来的饥饿!
那饥饿如此迅猛并强烈,强烈到她想要俯下身去撕咬莲城xiōng前的伤口,将牙齿刺进她的皮r,让那腥甜粘稠的血y像甘酿一样滑入喉咙,安抚她纠结著空虚的肠胃……
“小师傅!”浑厚的男声蓦地在身後响起。
倾城浑身一颤,惊出一身冷汗。
她没有回头,视线迅速从莲城身上移开。
听到弥生和尉迟炀在她耳边谈话,内容她却一句也没听懂。
紧接著,手指被一只小手握住,然後她身子不由自主得跟著那小手的牵引,转身,出门。
在经过尉迟炀时,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他的脸,那个表情……是在担忧吗?
回到房间,倾城便开始发烧。
一开始她被弥生扶上床,弥生替她盖了被子把脉,她却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掀了被子跳下床。
浑身著火一样的烫,她没头没脑地撕扯自己的衣服,一个劲儿地把身上的衣服往下脱。
弥生拦不住她,还被她推倒在地,磕破了额头。
血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散开来,淡淡的,甜甜的,无比诱惑。
她很饿……
她突然保持著撕扯的动作一动不动,一双突然!到没有瞳孔的双眼紧盯著弥生流血的额头像是盯著猎物的饿ng。
弥生被她的眼神吓得脸s惨白。
这时候,她尚还有理智的,她知道自己要g什麽──她想要拧断弥生的脖子,喝光他的血!
这个想法让她毛骨悚然,让她无比恐惧,所以,她在自己还能控制的时候跳出窗外。
十月的边塞;在这场冰雹地摧残下提早迎来了今年的冬r。
北风呼呼的刮著,像是要将世界冰封一样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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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天气,空落落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
倾城凭借轻功在各家房顶街巷间穿梭,一点也不知道她此刻的速度和身法在别人眼中是多麽的诡异和恐怖。
她在寻找,在寻找一个可以让她躲起来,独自面对身体异样的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飞越了多久,只知道周围的景物由房舍小镇变换成大片大片的胡杨林。
天已彻底黑了下来,稀稀落落地星点挂在天幕上,一闪一闪的。
饥饿和剧烈运动让体能急速下降,她突然失去力气,一头扎进胡杨下软软的沙里。
意识模糊,身体乏力,也许她就要死了,她想。
燥热过後,体温迅速下降。
呼啸的晚风穿过胡杨林形成一道道风刃,咆哮著劈在她身上。
冷,好冷……
她试著把自己蜷缩起来,可是,没用,身子又沈又硬,像是石头。
好想睡,睡著了就不会这麽难受了……
倾城……倾城……
谁?谁在叫我?
唉──
是谁在耳边叹息?如此低柔,如此无奈,让她的心也跟著涩了起来。
唔~好暖。
好似掉进了云端,又软又暖。
那个声音再没响起,可是身体却渐渐温暖?
白驴公子 第 4 部分
唉──
是谁在耳边叹息?如此低柔,如此无奈,让她的心也跟著涩了起来。
唔~好暖。
好似掉进了云端,又软又暖。
那个声音再没响起,可是身体却渐渐温暖。
真舒服。
她呢喃著,拿脸蹭了蹭。
毛茸茸、软绵绵的,那触感像她最喜欢地那件狐裘毯,可是,又比那狐裘毯顺滑、温暖,还带著淡淡的香……檀香?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橘红s的跃动的篝火,然後是,篝火旁背对她的白s身影。
想起身,可是“唔~”好暖好舒服,一点都不想离开……眯眼回头,正对一张硕大可爱的……驴脸……
呃……
对著那双圆不溜秋地黑眼珠眨眨眼,然後低头看一看,怪不得这麽舒服,原来她正枕著一条驴腿、趴在人家白驴的肚子下……
她觉得自己脸红了……
早上还对白驴相公不理不睬装没看见,现在竟然厚颜无耻地把人家当被子盖……
而且……偷偷瞄一眼白驴那双大大的黑眼睛,里面柔柔软软的情意实在让她……汗颜!
“醒了?”这时,身後突然响起一道男声,温温润润的,低低柔柔的,很是好听。
她赶紧将视线从白驴脸上离开,暗暗松口气,扭头,然後……愣住。
从小到大她什麽样的美人没见过?再加上她本身就有著天下第一的倾城之貌,对俊男美女的天姿国s可谓审美疲劳,完全不会有第一眼惊豔的情况出现。
可是……眼前这个人……
她迟疑了。
那种感觉,不是用惊豔可以形容的,唔……也许用震撼比较贴切。
那样的眉眼,那样的肤发,完美到极致,极致到完美,是穷极一切人类语言也无法形容的姿s。
以一个男人来讲,这样的相貌往往会让其流於女气,可是,这人却完全不会。
即便他有一张如此完美的脸,完美到女人也难以企及的地步,可第一眼看上去,仍不会让人怀疑他的x别……一种纯男x的美丽。
“身体可还好?”他像是没有看到倾城的失态,微垂著头,柔声问。
他丝缎一样的墨发自肩头流泻下来,抚过她的脸颊,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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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回过神,赶忙移开视线,窘迫的红了脸,“还、还好。”
余光看到他点了下头,然後站起身。
她这才发现他是这般高。倾长的身影配上他劲瘦的体格,有些单薄,好似下一瞬便会轻飘飘地随风而去。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她来不及看清,心中便没来由的恐慌,手在这恐慌地支配下,先於大脑,抓住了他雪白的袍脚。
然後,她看到一双绣有jīng致祥云纹的男靴。
是他,今早同白驴一起出现的那个男人。
是了,白驴在这里,他当然也在这里。
他是白驴的新主人嘛!
想到这儿,心里突然酸酸的不是滋味,有种被抛弃的委屈。
“怎麽了?”他复又蹲下身,声音依旧是温温润润的没有情绪起伏。
倾城慌忙把手收回来,咬著chun摇摇头。
这时,肩膀处一阵粗糙的湿热,是白驴tian了她一下。
她本能一缩肩膀,然後看到……“呀!”她竟然衣衫褴褛、衣不蔽体!
紧接著,一件带著淡淡檀香的白袍兜头罩了下来,在衣袂翻飞间,她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看著她的眼半敛,墨一样的眼眸平静没有情绪。
他说,他叫百里,是个四海云游的修真人。金兵攻燕那天,他从燕都郊外救下了被金兵追捕的白驴,从此,白驴认他做主,随他天南海北。
他还说,前几r他经过边镇外的那片胡杨林时,见到昏迷的她,便顺手救了回来……还说她重伤未愈,又过度劳累,导致气血淤积,引发了热症,适度休息和静养,不r便可痊愈。
倾城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相信了他。
现在的她认为,相信一个人,比怀疑一个人要来的容易,她犯不著为此劳心劳神。再说,相信百里,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但,她却不知,这是他第一次骗她,而这,只是个开始。
那句话怎麽说来著?每一个谎言都需要之後的无数个谎言来弥补。
当然,这是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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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他们正住在位於边镇外三十五里处的鸣沙山上。
鸣沙山位於大燕擎苍山西北支脉最边缘,此山一面古木参天,一面沙石漫山,因北面沙石山夜风泣鸣而得名。
鸣沙山又称仙佛槛,听说,是每一个yu往西方极乐世界的修佛、修真之人的必经之地,寓意为仙佛世界的第一道门槛。
既成为门槛,也定不是那麽容易翻越的。
一山两面,困难重重,自古以来有多少修行之人败在这仙佛第一槛前?更有甚者,为了能在以後途中适应环境而特意在这里生活几载作为修炼的。也因此,这鸣沙山上有多处石头垒造的小屋,都是先人遗留下的古迹。
倾城他们就住在这其中一座小屋中。此屋位於鸣沙山山南半腰,周围古木环绕,长青植被繁茂,除却风大寒冷,倒也不失一处幽居。
当然除了风大寒冷,还有让倾城最最难以接受的一点,那便是──夥食!
百里不是弥生、嗔痴那样的酒r和尚,他一天三顿皆是素,白驴就更不用说了,你见过一头吃r的驴吗?
没有吧?!
所以,所谓客随主便,这主还是救了自己的主,即便对那些山菜野根倒进了胃口,倾城为了不失礼、不送命,也得咬牙吃下去。
一顿两顿还好,可这四五天下来,即便这里没有镜子,倾城也知道自己此刻肯定是“面有菜s”了。
这r,倾城趁百里在屋中打坐修行的空当偷偷溜了出来,寻思著在山野里打些猎物开开荤。
虽然这些天她饱受素食的折磨,但是气s明显好了许多,身上也有劲了,在林中蹦上跳下地十分灵活,只除了偶尔心慌气短……
也不知是她运气不好,还是这时节山中动物都蛰伏了,总之,她在山里绕了一上午也没见个活物的影子。
偏偏肚子又饿了,她又不识得山里可以吃的植物,只好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
一边走她一边怀念弥生的小烤j,想起弥生的小烤j又想起可爱老成的小弥生,也不知他现在怎样了,她那天就那样走了,他一定很担心,尉迟炀会不会好好照顾他?嗔痴大师回来了没?
越想问题越多,问题越多越担心,等赶回小石屋见到百里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要去找弥生。”
不是“想”,而是“要”。
她做了决定,没人能改变的了。他知道。
所以,他只是片刻的沈默後,点头“那今晚早些歇息,明早启程。”
倾城见他答应的毫不犹豫,有些诧异,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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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怎麽说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怎还这样说走就走的,给人添麻烦。
想著,红了脸说“百、百里公子,我的意思是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因为有些小紧张,“百里”两个字有些吐字不清,听起来像“白驴”,惹得百里身边的白驴抖了抖耳朵,蹭了过去。
倾城轻笑著抱住白驴的大脑袋,困窘不翼而飞。
这时,百里柔声反问,“你识得路吗?”
倾城一怔,显然不识得。
百里淡淡地看她一眼,不知怎地,那一眼经让倾城麻了腿,好不容易才勉强挺住。
明早起程,两人一驴,再无异议。
用过开水煮菜根的晚膳,倾城早早上了g草铺就的简易床铺。
几步开外,白驴趴在地上,而百里则在它身边打坐。
这几r相处下来,她发现这百里公子整r除了用膳前後,其他时间都用来打坐,也不知道打坐有什麽好的,值得他一座就坐上好几个时辰。
其实,在倾城看来,神仙也没什麽好的,不能吃荤,不能享乐,也没有情爱,只像座雕像一样高高在上,无趣。
许是上床太早,倾城毫无困意。
想起明天又要启程,可能好些天不能沐浴,而这屋後有个小岩d,岩d里有处面盆大小的温泉,顿时便生出了去沐浴的念头。
倾城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麽想著,人已经披了棉衣。
这棉衣还是百里前几天从山下猎hu家里买来的,男式的,又肥又大,但好在暖和。
“去哪里?”百里问道。
“去岩d。”倾城答。
百里闻言,皱皱眉,也跟著起了身。
倾城诧异地看他。
他表情淡淡的“一个姑娘家,大晚上不安全。”
倾城嘴角抽了抽,这荒山野岭连只鸟都没有,有什麽不安全的?
要说危险的话,第一个可与之靠边的非你这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莫属吧?
当然,她信得过百里的人品。
但觉得麻烦他有些不好意思,便说“要不让白驴……”
“走吧。”百里却不待她说完,径自开了石屋後门。
倾城嘴角又抽了抽,他感觉,这男人跟他的坐骑一样──倔!
摇摇头,跟上,临走前还特意往白驴那儿看了看,发现那大家夥早闭了眼睡得昏天暗地了──懒驴!哼!
石屋後门就是岩d入口,再往里走个二十来步就到那温泉了。
百里在距离温泉十步处席地而坐,高高瘦瘦的身影像道屏障立马让这个黑乎乎的小岩d变得安全起来。
这岩d四周的山壁上有种会发光的矿石,虽不多,但星星点点的光亮也够用了。
虽然d内并不冷,但刚脱了衣物,倾城还是打了个寒战。看著那冒著热气和泡泡的小温泉,好像跳进去舒舒服服地泡一会,可惜,这温泉太小,刚刚够个洗脚木盆。
不过,聊胜於无。
用她显现破了的衣物当汗巾浸了温水练到身上。
“呼~”微烫的泉水让她舒服地叹口气。
洗著洗著,余光隐隐约约捕捉到百里劲瘦的身影,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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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来陪她,她就只顾自己洗的欢畅,好似他是自家侍卫一样。
想著,就觉得这沈默实在尴尬,於是咳了咳嗓子,问“百里,你为什麽修真?”
正在闭目打坐的百里闻言,睁开眼,昏暗中,黑眸闪过一丝迷茫,“得道。”
洗完身上,倾城跪坐在温泉旁开始洗头,云段一样的墨发流泻而下,“得道?成仙吗?”
百里微微蹩起眉,“算是吧。”
倾城不置可否,“那你为什麽要成仙?”
百里语结。
倾城又问“成仙很好吗?”
沈默片刻,百里反问“成仙不好吗?”
“当然不好!”倾城想也不想地回答。
百里微怔,“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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