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花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空留
都是自家人,也没有那些个食不言的规矩,吃个半饱后顾晏惜便道:“明儿起便复朝了,我需得去露个脸。”
“可你伤还没好……”
“外人并不知道我受了伤,只以为我和皇上之间生了矛盾,有了前边的安排,这矛盾也该消了,我若不露面会让人找到可乘之机。”
花芷微微点头,确实如此,那日太后娘娘清了场,知道晏惜自残的也只得他们当时在场的几人,她们离开时晏惜披了披风,也没人瞧见伤口,正因为如此才可以圆过去。
“皇上命你继续执掌七宿司,是不是同意以后再无七宿司?”
“七宿司的利弊皇上心里清楚得很,只是依赖惯了,下不去狠手,如今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只要没人能接替我,他就只能试试这条路通不通,好歹我还能护持一段时日。”顾晏惜慢悠悠的吃了一筷子菜,“说明白点就是将七宿司的权力归还回去,该回哪里就回哪里,我都愿意放权了,他们该很高兴才对。”
“也就是说之前部署的事情还是得由你进行下去。”
“大概是如此,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尤其是金阳之事,这背后定有朝丽族的手笔,一旦打草惊蛇,他们再藏起来要抓住尾巴就难了,这次必要把他们揪出来。”
“历史上只知靠蛮力取胜的朝丽族竟有这般头脑了,如非亲眼所见我绝不相信。”花芷把最后一块红烧肉夹到小七碗里,挨芍药的瞪也不理她,这一碗的红烧肉她一个人就吃了过半,“一个族群的改变绝非等闲,我怀疑他们中是不是出了智者,这样的情况在部落并不罕见。”
“从袁世方的年纪推算,如果那个智者当年还非常年轻,现在就可能还活着,金阳之事的幕后主使很可能就是他。”顾晏惜放下筷子想了想,“我派人往这个方向查一查,如果朝丽族真出了一个这样的人必不会无迹可寻,若真有这么一个人,金阳之事需得更加谨慎才行。”
“希望是我们想多了。”
“宁可是白想了,也不要是我们没想到。”顾晏惜看向小六,“你明儿便进宫向皇上请令去青州。”
小六点头,如今师傅的危机已经解了,他也能走的安心。
“好了,不说这些,吃好了吗?不如我们也去猜灯谜应应景?”
顾晏惜挑眉,“能去?”
“为何不能。”花芷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无辜的男人,“满京城不都知道了你是我的未婚夫吗?”
顾晏惜忍不住笑,“回头我就安排人走六礼,将关系正式定下来,那我就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了。”
“厚脸皮。”花芷抿了抿头发,“不着急,先缓缓,别让皇上心里再生出其他想法来。”
顾晏惜想了想,叹了口气,却只能点头。
ps:没食言。
惜花芷 第五百零九章 开凿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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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也不是一点眼色都没有的,拉着小六就往外跑去,把个没有准备的小六拉了个踉跄。
花芷也不担心,便是小六之前也是在内院常来常往的,刚十岁出头的孩子,暂时还没有那些个顾忌,更何况这是在自己家里,自该哪里都去得。
顾晏惜在梳妆台前坐下,“阿芷,来给我束发。”
这活这些天也干了不止一回了,花芷走过去接过梳子,没有被各种染烫折腾过的长发发质极好,又顺又柔,她拢了拢,道:“不束发了,就这么绑着吧,反正也没外人。”
“听你的。”
花芷看了镜子里的人一眼,轻哼了一声,“头发在我手里,还敢不听我的不成。”
顾晏惜只是笑,也不拆穿这个话有多强硬动作就有多温柔的人。
“伤口今天痒得厉不厉害?”
“还受得住。”
熟练的把头发绑好,手按在他肩膀上,花芷和镜子里的人对上视线,“什么时候去金阳?”
“就这几日。”
“不能往后延一延?”
“不要担心,我会尽量不动手。”顾晏惜抬手覆在她手上,笑容温软:“在你眼里我才有这么金贵,以前受再重的伤躺个十天八天都算是体恤我。”
“以前没人心疼你,现在有了。”花芷抱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背上,如交颈鸳鸯一般,“晏惜,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顾晏惜转过头来蹭了蹭她,“你说。”
“我们都有各自需要承担的责任,这个无法改变,但我们可以最大可能的保护好自己,我希望我们是创造好日子的人,也有命享受好日子。”
“……好。”
花芷把头埋进晏惜颈窝,这样没有一日不用想事的日子啊,实在是累。
放任自己片刻花芷便抬起头来,神情一如平常,“走吧,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二门的守门婆子见到两人只一愣便将门打开,如今家中谁不知晓此人是谁,虽说都觉得自家大姑娘胆大了些,却也无人说三道四,她们家大姑娘胆大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都已经习惯。
至于大姑娘要带外男进内院,大姑娘总不会害自家人。
虽然家里的人都是如此想,花芷到底还要顾着妹妹们的名声,只在远处看着那游廊里的热闹景象。
其他地方都暗着,越加显得那里亮堂。
如果有相机就好了,花芷想,她可以把这一幕拍下来给祖父送去,让他看看大家是真的都好。
接过迎春递来的灯笼,花芷提起来瞧了瞧,不算好的工艺,但南瓜的样子还是能看出来的,她轻咳一声往晏惜手里一塞,“礼物。”
顾晏惜低头看了片刻,再看阿芷不自在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容顿时丝丝缕缕的从眼角泛开,“我很喜欢,不过……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
花芷低头看着灯笼上的一句英文,一开始她是打算留个难解的灯谜的,可那太寻常了,想了想,她便留了在她的前世最常见的一句英文。
“成亲那日我告诉你。”
顾晏惜深深的看她一眼,应了声好便不再追问,阿芷有秘密,他从来都知道。
夜凉如水,花芷把披风拢得更紧些,顾晏惜握住她的手并肩看向笑闹声不断传来的方向,总有一日,这样的日子只是平常。
***
正月十六,大朝会。
顾晏惜官服着身立于众人之首,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不再面具覆面。
毫不意外的,连着五位大臣出列弹劾他因私废公。
这理由倒是找得不错,顾晏惜垂着视线不理会,与人当堂对峙,实在是有失身份。
“哦?不知诸位爱卿可不可以替朕解惑,世子因何私事废了公事?”旒珠相撞的清脆声音响过,皇帝悠悠开口。
朝中一静,出列之人对看一眼,有人一咬牙就把众人皆知的事情挑破了,“世子因一女子而自揭面具,坏了七宿司多年规矩,皇上明鉴,世子此举实为因公废私。”
“哦?朕如今记性大不如前,爱卿和朕说说大庆朝哪一条律令规定了七宿司首领必须面具覆面?”
这样的律令自是没有的,不过是代代如此,于是约定俗成罢了,出列弹劾的大臣已知不妙,纷纷想辙脱身。
而安国公朱尚书等人则着实松了一大口气,看皇上的态度此事应是翻篇了。
“想不出来就不用想了,今儿才复朝,朕也不愿意第一天就发作尔等,入列吧。”
几位臣子深深一躬,连忙退回自己的位置。
皇帝没好气的看向惹麻烦的世子,想给他点教训吧又怕被有心人死抓着不放,不教训他吧,又恼他不听话。
不过,也不是捏不住他软肋的。
“朕,欲新开凿一条运河,穿过凌州经东岩县和砚县连通泾水河。”
此话一出,弹劾对手的和谁过不去都是小事了,开凿运河?在国库不丰,连年天灾人祸不断的现在?银子哪里来?人力哪里来?年后就是春耕,便是征招劳役人力也远远不够啊!
兵部尚书陈元庆立刻出列,“启禀皇上,按惯例,四月初便得勾补兵丁,请皇上三思。”
户部尚书朱博文紧跟着出列,“启禀皇上,去年南地水患,北地旱灾,多数地方皆免了赋税,今年开荒存粮方是重中之重,请皇上三思。”
便是工部尚书贺连杰也坐不住了,“启禀皇上,工部已多年不曾承此大事,一时半会恐怕不能担此重任,请皇上三思。”
朝臣这时候齐心得很,除了顾晏惜仍站着外其他人齐齐跪下求恳,“请皇上三思。”
皇帝黑了脸,刚刚那点大度立刻见了底,身为一国之君,想做点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反对,置他的脸面于何地!
看向唯一站着的人,皇帝沉声问,“你怎么说?”
顾晏惜躬身一礼,“您这时提出定有您的理由。”
皇上神情好看了些,总算没有白疼他。
“没银子可以挣,不是有个点石成金的女财神在吗?至于人,朕也没想着要赶这两个月,土地还冻着,怎么都得四月过后,到时春耕已过,人手不就填出来了?”
惜花芷 第五百一十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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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强词夺理让众臣不知该如何是好,春耕过去就没活儿了?总不能让老的小的都去搬石头吧?如此这般,这般倒行逆施,是会要激起民愤的啊!
一个国家若失了民心会如何?让百姓活不下去了会有怎样的后果?
朝中众臣虽然是各有各的私心,可只要不是那吃里扒外判家卖国的,谁愿意自己的国家走到那个地步去?他们有的人也曾去过花家的清谈会,曾经也是意气书生,他们抨击过很多不平,可他们也从来都承认相比于前面数朝,大庆对百姓是最宽容的,好像是经过了朝丽国那样一个暗无天日的朝代,制定法则法规的人都宽容了起来,皇上这般做是将大庆拖入万劫不复!
众人的沉默让皇上又恼怒又难堪,他哼了一声,起身道:“朕已经决定了,此事不会有任何改变,着六部商议列出个章程,退朝!”
送走皇上,一众臣子却没有谁先行离开,目光有意无意落在顾晏惜身上,要说和皇上亲厚,谁可和世子比?
同在殿中的三皇子和四皇子对望一眼,便是不忿也只能忍下,父皇待世子亲厚是事实,四皇子更是摆出笑脸上前道:“一起走?”
“不同路。”顾晏惜并没有因为摘了面具而改变态度,朝着安国公和朱尚书拱拱手便大步离开,他知道,这才是皇上对他,对阿芷的惩罚,且他和阿芷都不能拒绝。
他去了七宿司,把这段时间积攒的公务处理了,如今最重要是金阳之事,有关于金阳的消息都是直接送到他手里,倒也不曾耽误什么。
看着过来请完安后欲言又止的七位司主,顾晏惜索性开诚公布的谈了一回,“便是之后不再有七宿司,你们每一个人都是七宿司花了诸多心血培养出来的,不用担心会被闲置,你们且做好手头上的事,若真有散伙那日,本官也必会安排好你们的去处。”
二司主率先问,“首领,七宿司……真要撤吗?”
“于大局来说有撤了的必要,你们看看我们手里的活,有户部的,有吏部的,有兵部的……明明该是他们部的事却全落到了我们心里,不撤七宿司就该撤六部了。”
几人沉默,事实就是如此,他们手里真是什么活都有。
“行了,各自去忙吧,总归也不会是短时间内的事。”
“是。”
静坐片刻,顾晏惜出了宫。
等来等去也没等来人的皇帝得知他竟是出了宫当即就怒了,好在来福接下来的话安抚住了他,“世子去了涩谷。”
涩谷本是一处无名山谷,是七宿司培养人手的地方,这名是第一任首领取的,涩,既是心情的涩,也是新人稚嫩的涩。
顾晏惜曾经在这里呆过数年,熟门熟路的越过各种陷阱机关进入谷中,此时正是训练的时候,顾晏惜站在那里看了会。
“怎的有闲来此?需要补进人手?”
顾晏惜回头,看向面白无须,气度儒雅的老者,这人,是他的师傅,亦是上一任七宿司首领顾晔霖,按辈份算他应该叫人一声叔公,无儿无女无牵无挂,退下来后就在这谷中训练新人。
“晏惜见过师傅。”
顾晔霖托起他,看他几眼,道:“眉间有郁色,发生何事?”
“请师傅借一步说话。”
顾晔霖直接把人带去了自己的居所,这里没他召唤无人敢进。
顾晏惜深吸一口气,撩起下摆跪下,将最近发生的事能说的都说了,尤其是揭面具那一段。
“七宿司的弊端越来越明显,长此以往必会出事。”顾晔霖叹了口气示意他起身,他何尝不知七宿司的存在已是利大于弊,但不止是皇上,就是他也没那个勇气轻易改变,没想到被这小子给一下捅穿了。
“皇上五十了吧。”
“是。”
“怪不得越来越糊涂。”顾晔霖冷笑一声,“你来找我,当不止这事。”
顾晏惜抬头,“您长居于此,可能不知如今朝丽族已有卷土重来之势,且从四十年甚至更久之前便已布局,金阳离京城如此之近,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成了赌城而不知,大笔银钱下落不明,若非阿芷发现其中关联,怕是到现在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弟子怀疑是朝丽族人在背后操纵。”
“据记载,朝丽族惯来一力降十会。”
“是,所以弟子怀疑他们一族出了智者。”
顾晔霖一怔,若一族出了智者,那……一族当兴!
“你想要我做什么?”
“弟子欲亲自前往金阳处理此事,京城这边想请您出山坐镇。”
“出山就不必了,我会照看。”
顾晏惜心下一松,他怕的就是自己远在金阳,京城有什么事鞭长莫及,有师傅坐镇他就放心了。
正事谈完,顾晔霖说起了私事,“你今已二十五,该成家了,既已有倾慕的对象就早点定下来,莫要学我一般孤独终老。”
“弟子会奉养您,您若见着阿芷也定会欢喜她。”顾晏惜神情间带着淡淡的无奈,“弟子也想成家,可眼下却着实不太合适,花家被抄家流放,祖母堪堪保下女眷幼童,阿芷……她是花屹正的嫡孙女。”
顾晔霖愣住了,自从弟子能堪大任后顾晔霖便彻底撒了手,除了最开始两年到处走了走,后来就在这谷中哪也不去了,外边的事也不打听,自己的弟子有多大本事他最清楚,那些魑魅魍魉总翻不了天去。
可是花家被抄家流放?皇帝是不是疯了?
“天下学子是何反应?可有和官府起冲突?”
“不曾。”顾晏惜把情况说了说,趁此机会给阿芷说尽好话,皇伯父那里已经是不可能了,师傅这里一定要得到最大的认可。
“倒也怪不得你能看得上。”顾晔霖捏了捏眉心,“花家人得回来,皇上也是糊涂了,便是满朝文臣有异心也绝不包括花家。”
“我们都在努力,只是急不得,皇上现在……听不进谏言。”
顾晔霖嘴角轻扯,“年纪来了都是如此,我已经经历过一次,大庆朝还能安安稳稳传到现在真是奇迹。”
“师傅……”
“无需叫我慎言,我不惧那些。”
顾晏惜不再说,他不知道师傅曾经有过怎样的过去,大抵是不愉快的,不然不会孤身一人终老,不会对皇上如此不客气。
惜花芷 第五百一十一章 我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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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师傅对外边的情况不甚知悉,顾晏惜挑着重要的都说了说,直到黄昏时才离开。
陈情迎上来,将披风披到主子身上,下巴朝着马车抬了抬,道:“大姑娘嘱咐,让您歇歇。”
顾晏惜笑了笑,拍了拍临影的脖子上了马车。
“将重要的事做个汇总亲自交到师傅手里,尽快。”
“是。”陈情坐上车架挥着马鞭让马走起来,“您将老首领请出山了?”
“京城这边是重中之重,我若不在,没个镇得住的人看着我不放心,你留在阿芷身边听用,遇事一切以阿芷的安危为重。”马车里有毯子,有热热的汤婆子,他拿在手里捂着,笑,也就阿芷还把他当个病号。
“是。”
花芷今儿也不轻松,一应买卖皆是今儿开铺,食斋还好,本就是从十六才开始排单,和以往一样只需准备那么多桌即可,这里掌勺的还是拂冬,海味她如今已经放手给刘娟了,只在关键时刻去掌个总。
海味却不同,才开铺这日顾客盈门,初到午时就已经没位置了,好在年前就把旁边的一家铺面买下来做成个等位的地方,中间放着火盆,暖和得很,进去的就按顺序坐,再按顺序去隔壁就是。
她不是没想过打通,可这铺面不大,摆上两桌也就差不多,真要打通却麻烦得很,她就先放着了。
绿苔巷和鹂云巷更不用说,哪个铺面前都排着队,人挨着人,若非规定了排队不能排到路中间去,巷子里早堵住了。
花芷哪里都去看了看,形势一片大好,她仿佛都听到了银子落入口袋里清脆的碰撞声。
人离不开衣食住行,尤其在吃之一道,可以少买几件新衣裳,不吃东西却是会饿的,但凡手里多几个钱的都愿意花上一点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看着这热闹景象,花芷蠢蠢欲动的欲再在自家的买卖上添上一两桩,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先压一压,她不能再让皇上挑出错来。
饭后,顾晏惜捧着茶盏道:“那几家我让人查实了,元家和余家不错,无论家风还是本人都还算清白。”
“挺好,花家旁支还好几个姑娘该议亲了,我再问问外祖母,看哪家更适应二妹。”花芷突的笑开,“我们在挑人,还不知人家看不看得上眼下的花家。”
“必然看得上,阿芷,你把家人保护得很好,大家都看得到。”就像外祖所说,花家除了大姑娘在外边风里来浪里去,其他人依旧该读书读书,该守在内宅的安守内宅,没有半点可供人说道,谁也没想到花芷能将家人护到这个地步,可她做到了,还将自己化成了守在前边的一堵坚不可摧的墙。
顾晏惜执起阿芷的手亲了亲,外祖还说如今京城各家对阿芷都有几分心软,他们是男人都自认不会比阿芷做得更好,更何况一个出门在外万事不方便的女人,从众人的那声大姑娘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暗含的佩服。
他的阿芷,凭一己之力就让那些眼高于顶的人不敢轻看,若让他们知晓她暗地里做的那些还不得下巴都掉了,顾晏惜满心自得,这么优秀的人,是他的!
花芷倒没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她只是尽她所能而已。
“对了,给你看样东西。”
花芷起身拿过来一张纸,上边画着图,“这是甘蔗,各地叫法不同,也叫薯蔗或者糖蔗,你识不识得?”
“不曾见过,有何作用?”
“可制糖,成本不高,且糖质好,这甘蔗在有些地方就是小孩子拿来甜嘴的,卖不起高价,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在扬州荆州应该都是有的。”
“既不是稀罕物当是有人见过,我让下边的人去问问。”顾晏惜小心的折起来,“是桩大买卖?”
“如今糖价几何?”
“这个……我却不知。”
“是为难世子了。”花芷笑,“据我所知最便宜的糖也需二百文一斤,质量好一些的三百四百文的都有,我若能做出比如今市面上更好的糖,你说这是不是桩大买卖?”
“是。”顾晏惜就喜欢看阿芷侃侃而言的样子,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这桩大买卖打算给皇上?”
“恩,他心里舒坦了我们才能好过,刚刚才落了他面子,总要哄哄他。”
顾晏惜闷笑,以这种方式去哄那位应该效果非常好。
花芷斜他一眼,当她愿意不成,这么来钱的买卖要是划拉给自家,躺着收钱。
不过买卖是可以交上去,过程却可以慢慢来,首先得把东西找到,然后需要大量种植,再之后,还得慢慢把制作方法磨成熟,这些都是急也没用的,今年年底之前能出糖就是胜利。
她要做的只是向皇上表明这桩买卖有多来钱,至于进度后面他自会知道,先让他高兴了这一时再说,她也可安稳一段时日。
两天后,顾晏惜离京。
走之前他来向阿芷道别,“有什么事让陈情去办,若被皇上为难不要硬呛,就算是为了我也要忍一忍,恩?”
“我知道,我不会以卵击石。”
将人轻揽进怀里,顾晏惜在她耳边轻声道:“于老回来了,芍药无需回宫,我请了师傅照看京中,万一有什么急事就让陈情带你去找师傅,他可信任。”
“好。”花芷抱住他的腰,“你就没有其他要和我说的啊?”
顾晏惜叹了口气,怎会没有,是太多了反倒不知道怎么说,要是可以,他真想把人带在身边,放在自己视线内他才安心。
亲了亲她耳侧,顾晏惜的声音越加温软,“我心悦你,从初识便再没有把心收回来过。”
顾晏惜低低的笑,“不然我岂会自荐上门来做个武先生?就想多看看你,多了解你,想离你近一些,要不是我天天这么温水煮着,你心里哪能有我。”
花芷偷偷笑了,抬头亲了他一口,“我也心悦你,一点儿不比你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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