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花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空留
“是。”
传言越传越广,当花芷得知四皇子几乎被人认定就是凶手时就知道要糟,在搅浑水的不止她,还有其他人在。
“是属下失职。”陈情一来就跪下请罪。
“我不是晏惜,不用跪我,起来吧。”花芷也不看他,一下一下的擦着匕首,道:“第一个弃子抓住了吗?”
“是,已经抓住了。”
“第二个咬住了?”
“是。”
“很好,放消息出去,就说行凶之人已经招供,并把第一个弃子抛出去。”
陈情应下,犹豫了下,还是问,“可要将事情往四皇子身上引?”
“不用,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心里都有数,我们手里有人,就算全天下都说四皇子无辜,他也知道他不无辜,一个时辰后不管四皇子有没有动作你都放出消息,说凶手指认三皇子是幕后之人。”
“您想将三皇子拉进这浑水里来?”
花芷看着古朴半点不显锋利的匕首淡淡道:“我如今不过是平民之身,皇子当然还是得和皇子去斗,三皇子在这事里未必就无辜。”
“是,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花芷的精神不怎么好,虽说伤得不重,可流的血却不少,时不时就犯困,一天里睡的时间占了多半。
后院那边不知外祖母是如何安抚的,除了娘亲和四婶过来了一趟,其他人都安安稳稳的该如何还如何,她猜外祖母并没有将她受伤的事说开。
这样是最好的,不是她看不起人,实在是这个时代的女人也就眼泪最厉害了,想想被一群女人围着哭的场面她就背上发凉。
想了些有的没的,花芷又睡了过去。
京城这两日升了温,传言也随着这攀升的气温上升了几个度,三五成群的在一起说起最近的事俱是一脸隐密的兴奋。
天家事素来高高在上,皇子不和虽然从来都不是秘密,可也从不曾像现在三皇子和四皇子这般明晃晃的曝光于人前。
“最新消息,那两位已经将官司打到御前了。”一个男人匆匆走进云来酒楼找到好友那桌坐下,也不管这话引来多少人关注。
“当真?你这消息可准?”
“自然,今日大朝,两位皇子的争端引得皇上大怒,据说两人都受了罚,你等着,不用多久就会传开。”
“这可真是,也不知皇上偏向谁。”
“……”
二楼包厢内,沈棋将门关上,经历了这许多事,年轻的面容如今瞧来沉稳许多。
姜焕然忍不住刺他,“想知道大姑娘的情况去递个帖子登门拜访不就成了,传言有几句能做准的。”
沈棋不理会他,施施然道:“我将参加今年四月的锁厅试。”
包厢里除了姜焕然外还有四人在,他们家世和沈棋相当,和沈家同气连枝,就连姜家也同样如此,只是以往姜焕然和沈棋玩不到一块儿去,毕竟一个长孙,一个幼子,走的道就不一样,后来两人有了同一个心仪之人倒是莫名其妙走近了。
可此时听到他的决定仍觉得惊讶,毕竟他年不过及冠。
几人面面相觑,其中楚家的公子问,“会不会太早了些?”
“大姑娘年不过十六,盐课和运部皆出自她手,我们已虚长她几岁,能拿得出手的有什么?”沈棋喝了口茶,“这是我慎重考虑后的决定。”
“谁要和她去比。”郑家的公子无奈的嘟囔,拖着凳子坐近沈棋一些,“被刺激了?”
沈棋沉默片刻,“前些日子陪祖父手谈,祖父说起如今朝中情况,让我印象最深的是他说的那句青黄不接,武将如是,文官亦如是。”
“如今也没见哪个位置缺着人……”
“你快闭嘴吧,空缺的位置再多都补得满。”楚公子打断他的话,“沈棋说的是能干事的人。”
沈棋笑了笑,“武将不能打,文官不能治国,不就是青黄不接吗?我既有心仕途,若不早点进去磨练,到要用人的时候我也是那无能的其中一人。”
他是祖父抱以厚望的长孙,是先生悉心教导的弟子,连无能的资格都没有,而且,他要是能干一些,有朝一日大姑娘要做什么时,说不定他就能帮上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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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花芷 第五百三十章 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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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焕然靠近他,“你不会是想进盐课吧?”
“有何不可?”沈棋看他,“我有自信通过锁厅试,以我沈家的关系,进去盐课当个小卒当没人拦着我。”
“你家老爷子同意?”
“他会同意。”
姜焕然突然就觉得沈棋真能做到他所说的。
入盐课吗?姜焕然想到花芷,想到那要她命的刺杀,“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入仕?”
沈棋一愣,为防止一家独大,大庆朝在任官上有限制,并不允许一家多人同朝,正因为如此,世家中才会多以长子入朝,幼子放养,一开始是因为长子为长,受父亲教导时日最长,能早些进入朝中帮衬家族,后来却是渐渐成了一个默认的规矩,并且为了家中稳定多年来无人破坏。
如今姜焕然说要入朝,等于是要打破这个规矩,做为长子长孙沈棋没法说好,却也说不出不好,从父亲那一辈开始,世家中好像都得了一种病,一种长子不如幼子的病,到了他这一辈好像也并没有好转,他被称赞也是矮子里拔高个,比出来的。
如果,如果真的破了这个规矩,朝中是不是就不会如现在这般青黄不接了?
可一旦破了,家中将不稳。
权衡下来有利有弊,端看如何选择。
姜焕然也知道自己说了了不得的话,可他这会强烈的就想这么做,他不想被甩下,不想一辈子做个吃喝玩乐的纨绔。
“了不起,我自请出族好了。”姜焕然眼神灼灼的看向沈棋,“沈棋,我要过锁厅试。”
沈棋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团火,这样的姜焕然他从不曾见过,他也无法拒绝,“如果你能说服你父亲,我帮你破题。”
“谁也拦不住我。”姜焕然起身走得头也不回,满身斗志昂扬。
其他几人互相望了望,那……他们也参加?
楚公子理了理衣袖,“我也是读了几年书的,没道理连个姜焕然都不如,沈棋,帮我一把?”
“说得好像只有你读了书似的,我也去。”
“我也去,当年花老大人还摸着我的头赞过我聪慧呢!”
“同去。”
沈棋看着他们,捂着眼睛笑了,这样,多好!
若人能再多一些,他们能再争气一点,大庆总不会到无人可用的地步。
花芷不知道因为她的缘故给大庆带来了多大的改变,她正听陈情汇报外边的情况。
“三皇子和四皇子不和已久,这次行凶究竟是怎么回事三皇子自也知晓。”陈情看了大姑娘一眼,继续道:“流言出来,三皇子以为四皇子是借此事引来世子的打击报复坑害他,一怒之下就和四皇子针锋相对上了,今日大朝,三皇子当着朝臣的面掀了此事,四皇子自是不认,两人在御前就吵上了,皇上很是恼怒,责令两人禁足于皇子府,无召不得出。”
“首尾可扫干净了?”
“是,属下的人做得很小心,必让人什么都查不出来。”
花芷点点头,“收手,继续往下追查,逼他们抛出弃子。”
“是。”
花芷心里一直有疑虑,她和四皇子是处于对立立场不错,对方不想让小六的势力发展起来也说得通,可做为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子,就算他蠢他身边应该也有谋士制止他干出这种蠢事才对,而且,他杀自己的理由并不充足。
首先,她是皇上的钱搂子,皇上不喜她,但也绝对不会想有人要了她的命,且她和晏惜的关系已人尽皆知,七宿司首领余威犹在,四皇子不会想在此时引来晏惜的痛击。
说不过去。
比起四皇子,她更相信这事是皓月的手笔,可皓月有什么理由和四皇子联手?又或者说四皇子有什么理由和皓月联手?皓月有了身孕,从身份上来说他们就是天然的敌人。
总不能是两人狼狈为奸了,那也得有一个共同的目的才能如此,皇位只有一个,他们的目的就没法一样。
花芷掀了被子下床,迎春要说什么被她挥手制止,“我不出门,下床走走。”
“芍药姑娘进来肯定得说您的。”迎春忙拿了披风来给她披上,又忙去拾掇汤婆子。
花芷看着她忙碌,脑子里想的还是皓月。
女人疯起来是不讲道理的,她防皓月胜过防几个皇子。
天刚蒙蒙亮,城门初开,等着入城出城的人刚走净,一行二十余骑从城外疾驰而来,就在守城士兵戒备之时,一行人勒住马头停了下来。
行于最前头的小六放下兜帽,看着巍峨的城门长长吐出一口气,身体的僵硬和满身疲惫在这一刻好像都消融了,真正出过远门他才知道归心似箭是何意,也才那么清晰的了解自己的根在这里。
随侍于侧的小双前去交涉,不一会就回来道:“殿下,可以进城了。”
进城后小六也不着急,守着规矩并不纵马,“我需回宫复命,你去花家,师傅若问起什么尽皆回答便是,无需遮掩。”
“是。”
小六看了眼花家的方向,若是可以,他更想去那里亲自和师傅说这些。
此时正是朝会之时,小六算准了时间回的,自是知晓这一点。
他也不收拾自己,一身风尘在殿外请见。
皇上正因为皇子相争之事发作两方不安份之人,听得小六回来顿时转怒为喜,传令觐见。
小六高举一个油纸包进殿,倒头就拜,“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皇帝紧盯着那个纸包,“可是带回了好消息?”
“儿臣,幸不辱命。”小六将油纸包举得更高往前又走了几步,来福快步过来接过快步送到高殿之上。
“打开。”
来福将绳子解了,打开一层层包裹着的油纸,露出里边雪白的细沫。
来福微微抬头,见到皇上示意拿手指拈了一点放进嘴里,大喜,“皇上,是盐。”
皇上喜不自禁的自己也尝了尝,这么咸,可不就是盐!
“拿去给诸位爱卿也尝尝。”
百官并非人人都如皇上一般不知平时所食之盐是什么样子,看着这细细的白白的盐心下已有计较,若产量盐大,盐课,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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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花芷 第五百三十一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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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上最关心的,也正是盐产量如何。
“只要打理得当,产量绝不会低于往年,甚至更高。”小六抬头直视天颜,他是皇子,有这个资格,“前提是无人从中巧立名目从中分利。”
“盐课由朕亲自主管,朕倒要瞧瞧是他们的手伸得快还是朕的刀子砍得快。”皇帝眼神扫过众臣,冷声笑道:“如今盐价已达一百五十文一斤,百姓一月所得银钱还买不起一斤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盐课若成乃是造福百姓之幸事,若有人以为自己脖子比常人硬大可一试。”
“臣等不敢。”
众臣跪倒一片,皇帝也不叫起,看向小六儿道:“承乾献盐有功,赐府邸一座,宫女两百,并兼管盐课,务必让盐课尽快运转起来。”
换句话来说,就是让小六和青州的花柏林一起尽快将盐田建起来大量出盐,皇帝想得明白,要想盐课给国库赚来大把银子,只有交给小六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花柏林如今是最清楚如何出盐之人,若是换他人来主持盐课,他不尽心尽力谁能耐他何。
他只要银子,其他事并不在意。
而这也正合了小六的心意,初入朝堂,以盐课为再好不过。
花芷同样如此认为,看着每出去一趟便要长大许多回来的小六道:“我们都知晓皇上想要银子来做什么事,便是因此此事也万万拖不得,百姓皆吃不起盐,可人不吃盐会生病,说到底伤的还是大庆的根本。”
“师傅放心,我不敢不上心。”
花芷对这个称呼还不太适应,她更喜欢听小六叫自己花姐姐,如今可都差着辈了。
“师傅您遇刺……”
“此事你不要管。”花芷打断他的话,“由着三皇子和四皇子去掐,你若冒然加入进去反倒是帮他们破了局,我的目的也不是要和他们正面对上,借这个机会砍掉他们几条臂膀才是正经。”
说到底还是为了他,小六心里有点难受,不管他多努力的长大,多努力的去承担,却仍是需要师傅殚精竭虑的替他谋划,有时候他真是恨不得一夜就长大个五六七八岁,这样就可以不用师傅替他扛起这一切了。
“孙将军上了数道折子,为的就是那肉脯和脆面之事,皇上驳回了,让孙将军自行想办法,并且将粮晌都往后延发了。”花芷摩挲着汤婆子,“我如今手里攒了不少银子,反正现在也不能往大了去铺自家的买卖,倒不如拿来做些事,替你拉一拉将士的好感度。”
“父皇他怎么如此……”小六险险将不敬的话咽下,守隘关那般重要,父皇忘了太祖遗训了吗?
花芷低头轻笑,“皇上是在搓磨我,他让孙将军自行想办法,这个办法就是我,孙将军是你的外祖,而我是你的先生,我若明知此事而不帮,他便可离间我和你的关系,我若出手相帮,只此一事就能把花家这年余攒下的家底耗光。”
“师傅,我不会听他的。”
“我还是得帮。”花芷叹了口气,“七宿司一直在查证,现在也几乎能确认金阳就是朝丽族潜藏之地,晏惜已在金阳布局,一旦金阳局破就等于是断了朝丽族的财路,他们潜心准备这么多年,暴露之时可能就是战起之时,朝阳族早已不是我们所知的那个只知使蛮力的族群,他们很可能有了智者,而大庆兵力却早已比不得当初,一进一退,谁也不知这次是我们将他们再打回老家,还是他们夺回他们曾经的辉煌,和这事比起来,钱财真是身外之物了。”
小六不敢想既有蛮力又有智慧的朝丽族厉害到了怎样的程度,他只能想眼下,“我能做什么?”
“这就是你要做的事,脆面和肉脯都不难做,我把人借你,皇上不是赐了你府邸吗?你去大量的做,银子我给你,至于做好了要怎么分,要给谁,这就是需要你自己去考虑的事,还有,朝中的事要多上心,少说多听,将盐课守好了,不要让人伸手进来。”
“是,师傅。”
花芷捏了捏眉心,“七宿司太能干了,正因为他们太能干,朝堂那些臣子才会这般理直气壮的无能,即便知晓朝丽族卷土重来也因为有七宿司顶在前边而没半点危机感,这些问题你都得看在眼里,平日里多想想解决之道,说不得,这便是你以后需要面对的问题。”
“父皇和朝臣都太依赖七宿司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去书房吧,陈情在那里等你,他会将京中最近发生的事和如今的局势都告知于你。”
小六点点头,“您好好将养身体。”
“放心,无碍的。”
花芷从来就不是打不还手的人,第一个弃子抛出去后,她又不急不缓的把抓到的第二个抛了出来。
魏家书房内,魏辰泽急得团团转,“爹,您快想想办法,再这么下去我们就藏不住了。”
魏京脸色黑沉,“派出去的人回来没有?”
“不曾。”
“再派人去。”
“爹……”
“再派人去!”魏京厉喝,“想将我魏家当弃子,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魏辰泽大惊,“他们想过何拆桥?”
魏京闭上眼不再看他,都到了这个地步还看不出对方的心思,没有半点长进。
“老爷,有您的信。”
魏辰泽快步过去拉开门从管家手里拿了信低头看了看,信封上并无落款,“谁送来的?”
“门房说那人并不曾见过,只是看对方不是寻常人便将信送到了老奴手里。”
魏辰泽不再废话,将信递给父亲。
魏京看着信眼皮直跳,片刻后他才拆了信,而信上总共也只得寥寥几个字:识时务者为俊杰。
魏辰泽看父亲神情不对,凑过去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是,是他的意思?那咱们魏家呢?他就不管了?爹,我们不是在替他办事吗?他还应承我们会想办法让您重回吏部……”
魏京颓然坐倒,儿子的话如耳边风吹过,一个字都入不到心里,这天下姓顾,他要真敢将四皇子供出来,不用四皇子出手,皇上就会教他何谓俊杰。
ps:很多姑娘问还有多久完结,空空只能说剧情已经写到收尾阶段了,字数不好说,看发挥,写到现在剧情都是在递进的,前边埋的线要收,现在也还在埋伏笔,等后边的剧情收了你们就会发现前边不起眼的小剧情都是有用的,做个小调查,你们是希望空空写到风波平息花家回来就好,还是希望再往后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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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花芷 第五百三十二章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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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魏家?”花芷意外,也不意外,但凡皇子相争百官就需得站队,有底气不站队的寥寥无几,其中绝不包括魏家。
显而易见的,魏家站的是四皇子,可惜魏大人眼神不太好,本是冲着从龙之功去的,却在还未至风起云涌之时便被抛了出来做弃子。
是啊,多好的挡箭牌,京中谁人不知花魏两家不和,清谈会上花芷让魏家丢尽脸面,魏家因此要找花芷的麻烦这个理由勉强也能站得住脚。
不过,谁说事情就要这般发展了?
“收手,此事就此按下。”
陈情不解的看向大姑娘,“魏家那边……”
“魏京如今再不得圣心也是朝廷大员,我若执意追究,皇帝在知晓此事后边是谁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会发落魏家给我,也给关注此事的朝臣一个交待,朝臣的立场是对内的,一旦对外则会团结起来,若我一个罪人之女却逼得朝臣吃亏,便是之前对我有好感经此一事也不剩什么了,这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陷阱。”
花芷轻笑,“大概是我这一年来表现得太过咄咄逼人,他们俱以为我没了脑子,只为出这一口气就什么都不顾了。”
陈情恍然,他之前并没有想到这一层,眼里有敬佩之色闪过。
“此事到此为止,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目的也算达到了。”
“是。”
花芷起身扶着桌子走了几步,“之前让人去查的朝丽族智者之事可有消息?”
“恐怕不会这么快,若这般容易查也不能瞒七宿司这么多年。”
也对,花芷点点头,“金阳那边可有异常?”
“形势一片大好,彭家新开的几家赌场客人爆满,那边已经急了,郑行已和彭方明见面数次,据说是软硬兼施,主子暂时还没打算点头。”
“我过几日打算去金阳。”看陈情一脸吃惊的神情花芷就笑,“怎么,不能去?”
“不是,能去,当然能去,主子见到您一定很高兴。”
“你别事先通知他。”
“是,属下明白。”
伤口隐隐作疼,还有点痒,花芷重又坐下,握着茶盏想了想,道:“陈管事,我想调用你的人手去办件事。”
“是,您请吩咐。”
“炎国粮食丰盈,我眼馋得很,想派人组个商队前去收购,据我所知,两国是通商的。”
陈情点头,“是,便是之前两国有矛盾之时也没禁商,不知您需要收购多少粮食,属下好根据量来决定商队人数。”
“能收多少收多少,不止是稻,麸麦也可大量买入,你想想办法将东西运到京城来找个地方藏好,绝不能被人知晓。”想到曾经看过的地道战,花芷笑,“大可像我庄子上那般在地底下多做点文章,只要将防潮防水做好了收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
“大姑娘您这是……”
“就当是我杞人忧天吧,多做一手准备有备无患。”花芷看了迎春一眼,迎春将一把锁匙递过来,“我手中囤了大量碎银,放在城东一个宅子里,你拿去置办一些东西,商队就该有商队的样子。”
陈情将锁匙接了过来,他不蠢,看得明白大姑娘想做什么,这一年多来他不止一次发现大姑娘行事往往会先做好最坏的打算,最近的一次就是这次去庄子上,明明事发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她却事先做好了万全准备,才能在被围困之后转危为安。
他相信大姑娘那句话,多做一手准备有备无患,反正粮食这东西不愁没地方去。
“不知您打算何时动身?”
“你留下跟着小六,我坐船走,到了那边自有晏惜保护,我会将芍药带上,你大可放心。”
陈情不同意,“可是主子让属下跟着您。”
“小六不能出差池,他起步比那几个兄弟晚,根基太弱,这个阶段正是最需要人手的时候,晏惜那里我去说,你只管安心留下,而且这边的事情也需得你来掌控,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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