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直播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真熊初墨
时间点再往前移动,网络没有普及,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一天之内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件有历史意义的事情。
柏杨说,丑陋的中国人。
我是从来都不承认的,从来都不。只是没有什么佐证,但网络进入到每个人身边后发生的地震事件,能让我以及同样想法的很多人得到慰藉。
一支支古老荣誉番号的部队披星戴月,翻山越岭,赶奔第一线。
一台台献血车被围的水泄不通,人群久久不肯散去。
一辆辆私家车、救护车从全国各地奔赴成都。
天府广场上,几万人聚会,高声呐喊,四川雄起。
一向以严肃、刻板著称的央视,主持人泪洒直播间,换一个哭一个。
每一个普通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回应血脉之中的那种澎湃。
当然,问题肯定是有的,比如说郭美之流。
但那不是主流,杠精们拿出来举例子,也没办法,一人一个世界观。
2008年之前,所谓精英之流占据网络,高呼丑陋的中国人。嗯,就是现在的药丸党。
在那之后,网络上的明显多了起来。似乎这个词,就是那时候开始的。最起码,也是那时候开始普及的。
像那句崖山之后无中国的说法,在我看来,是根本不成立的。
或许,没什么事儿的日子里,大家继续着普通的生活,看到的也都是各种不尽如人意。可一旦遇到事情,数不胜数的例子已经告诉我们,民族的魂魄是什么。
绝对不是一个崖山能断代的。
回到这本书,主要内容是一名小医生的日常,诊断、治疗、手术是日常,插科打诨一类的事儿是日常,装逼打脸是yy的日常,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不是夹带私货。
在人民需要的时候,站出来,这,也是日常。
当然,神化之类的极端想法也是没必要的。医生是人,也会犯错,甚至
643 说着说着就哭了
写完,郑仁把a4纸叠好,在背面又写上——谢伊人收的字样。
“还真是有异性没人性,你就不知道给老潘主任留封信”苏云眼睛眯着,声音有些不易觉察的抖,但还是坚定不移的怼郑仁。
这种时刻,这种方式,才能缓解苏云心里的紧张。
“没必要。”郑仁咧嘴,笑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海。真有不幸,有朝一日老潘主任想起我,说一句这小子没给老子丢人,我也就知足了。再多的,没必要。”
苏云想着什么,入了神,渐渐也不说话了。
渐渐的大家都知道了事态的严重,这封遗书,是真的遗书。
过了一会,有机组人员逐一收遗书,他们很郑重的向每一位第一时间赶奔前线的人表达了尊重,并很严肃的承诺会把信件亲手交给家人。
空姐们的眼圈红乎乎的,对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表达着发自内心的感谢。
机舱里渐渐沉寂下去。
大概飞了三个小时,飞机开始下降,郑仁知道即将抵达蓉城。
飞机降低飞行高度,几分钟后,穿过厚密的云层,郑仁猛然注意到眼前的情景为之一变。
巨大的烟柱滚滚升起,遍布旷野。
从飞机上鸟瞰下去,从心里油然而生一股狼烟遍野的战争时期的紧迫感。
几乎在同时,很多人注意到这一点。
机舱里的气氛更加凝重。
这里的情况,远远要比想象中更为严峻!更为险恶!
忽然,地面像是海平面一样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波浪。波浪翻滚,很是……壮观。
可是现在没人欣赏这种壮观,这是自己即将面对的险境。
随着波浪绵延,下面小的像是一个个黑点般的东西忽然迸发出一团火焰,不知道是油罐车还是什么在晃动中燃烧起来。
郑仁很紧张,手握成拳,手心里汗水满满。
这就是地震么余震也这么强真是哔了狗了!郑仁很少见的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可是,一切都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
十几秒后,远处天边一座大山出现异状。肉眼可见的,随着地面波浪的蔓延,大山的山尖出现倾斜,而后缓缓倒下去。
山峦像是一块奶酪一样,被一柄看不见,但是烧的通红的刀子一刀斩断。
倒了……就这么倒了!郑仁心里愕然,看的目瞪口呆。
随着一团浓厚的烟雾的升起,……再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烟尘弥散,半边青山被遮住。
数声压抑的惊呼从各个角落响起。
mb的,这特么是余震么余震都这么厉害,震中到底什么样!
“我去……老板,富贵儿那张乌鸦嘴,要是能回去,我特么一定把他嘴给撕了。”苏云看到后,马上想起教授,小声嘟囔着。
这清奇的脑回路,是怎么思考问题的,还真是让郑仁不理解。或许,他只是单纯想要说点什么。
要不然,这种末世一般的场景让人心口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难受。真的是难受啊,如果有可能,谁愿意去这种地儿
飞机盘旋,降落。
随着高度降低,巨大的压力差让人产生一种失重感。
飞机降落的很急,可以看见,有数架飞机同时盘旋在半空中。
这要比平时的空港更加忙碌。
当民航飞机在跑道上滑行时,郑仁感觉到剧烈的震颤,可以看到停在机场跑道上的飞机和地面像是波浪一样波动起来。
在半空中看,和落下来亲身体会,截然不同。
看到的,只是波浪。可是虽然波浪已经小了很多,但作用在身上,郑仁觉得说不出的难受。好像有无形的力量撕扯着自己的身体,要把自己直接撕碎一样。
这难道是余震么郑仁心生惶恐。
不会还没下飞机,就要坠机了吧。要是那样的话,可真是不甘心啊。不过已经降落,在地面上磕磕碰碰,应该不要紧,郑仁安慰着自己。
眼前的情况是那么的陌生,从前没有见过。如果这是余震……郑仁马上想起那座倒塌的山峰。
这是余震,也达到了平时所谓大地震的程度。
郑仁深深吸了口气,一回头,看到苏云贴在自己身边,眼神里带着些畏惧的看着“波涛汹涌”的机场。
“真的很吓人,我没见过。”郑仁道。
“我也是。”苏云的声音有些嘶哑。
忽然,一阵低微的啜泣声从客机前面传来。郑仁顺着声音看去,是一名空姐,捂着脸,尽量压抑自己的声音哭泣着。
但因为情绪太激动,再怎么压抑,还是无法抗拒那种惶恐与悲伤,啜泣声从手指缝里传了出来。
郑仁记得,这架飞机是川航的。
那面化为一片废墟的土地,也许就是她的家。
这片饱经天地蹂躏的土地,就是她的家。
她的家人,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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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4 活着回来
“级别最高的是谁”军官询问到。
赵云龙向前迈出一步,正步,铿锵有力。
军官把一部卫星电话交给赵云龙,说到:“你们成立尖刀班,去看情况,根据指挥中心分配和安排的路线,进入山区。
按照震前的地图和行政区域地图,寻找那些山里的村镇。
然后利用gps定位,能够引导和带走的村民,全都带出来,不能够带出来的,记录下情况,转移到附近较为安全的地方,然后返回报告情况,等待前线总指派出更适合救援的队伍。”
“是!”赵云龙立正,吼道。
军官默然,和赵云龙目光对视,只有坚定,没有畏缩。
“你们……活着回来。”
刚说完,大地颤抖,隐约能听到地面下传来一阵沉闷而让人绝望的声音。
地面又一次像是波涛一般涌动,坚硬的跑道被撕开一条口子,砰砰砰的水泥路面绷断的声音不断响起。
郑仁栽晃了一下,马上站稳,双眼目视前方,努力让自己的站姿像是一名战士。
“全体都有,向右——转!跑步——走!”赵云龙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站姿,踏在涌动的地面上,艰难的说到。
余震不仅多到可以说是密集的程度,而且强度也很大。
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余震不断。虽然强度大,只是和山峦倒塌的情况相比,这些余震就略显温柔了。
赵云龙年轻干练,训练有素,马上开始组织列队,小跑到车队旁。
电视台的记者、摄影师对视一眼,紧急商量了一下,便带着设备紧跟在后面。
“你们跟下一波吧。”赵云龙浓密的眉毛拧成一股绳,沉声说到。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任务。”女记者兼主持人说到。她很害怕,但依旧倔强的坚持着。
一路跑来,一波余震,女记者摔倒了两次,那股子都市丽人的精致劲儿消失殆尽,只剩一身尘土和一脸倔强。
看着有些狼狈,她却依旧在坚持。
都是任务,赵云龙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带上摄影师和女记者。
车辆看上去多,但也很紧张。
六七个人一辆车,去堆积如山的军用物资处一人取了一份军用单兵医疗包和水与食物等物资,换上合身或是不合身的迷彩服,一路扬长而去。
郑仁和赵云龙、苏云等人一辆车,他眉毛皱的很紧。等开出机场,他打开急救包,看了一眼,问到:“赵总,物资就这些”
“是。”赵云龙道。
郑仁无语,这是战地急救的东西,数量不够多,而且种类也不够齐全。应急可以,真要是面对大量伤员,估计要坐蜡。
单兵急救包里,有口对口呼吸膜 2428cbsp;1条、医用绷带 5x400 cm 1卷、止血垫 20cbsp;1包、急救止血纱布、顺折敷料、14g的气胸针、鼻咽通气管、一次性手套、还有两只吗啡、注射器、碘伏、棉签,救生哨子之类的物品。
这肯定不够,就算是路上遇到的伤员……估计走不了几步,就用光了。
“郑仁同志,尖刀班的任务,是看情况,不是实施救援。”赵云龙解释道:“我们需要用卫星电话和gps设备给后方做标记,随后就会有救援物资和人员赶到。
我们最重要的人物是判断某地需要多少急救耗材,需要多少医生救援,组织上好进行统筹安排。要是有可能,我们会是第一批深入震中的医生,到时候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赵云龙没有称呼郑仁为郑总或是郑老板,而是叫他郑仁同志。
郑仁想想,似乎也是这样,便点了点头,不再作声。
车不断的晃动着,明明很平坦的路,但振动却很明显。
这是余震,至少5级地震强度的余震。郑仁无法想象,再往震中心去,余震会强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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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5 无路可走
众人错愕中沉默,看着司机指的方向,无法言语。
“这里,几个小时前还有路。”
郑仁向前看,数不清的碎石。几十米外,似乎有有点鲜艳的颜色。
“那里,是什么”郑仁指到。
众人在碎石上步履维艰的走过去,走近几步,那抹颜色变得鲜红起来。
越近,看的越是清楚。
是半撇国旗……
一股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出现在所有人的心头。这里不可能平白无故有一面国旗存在,肯定是什么人打着国旗进山,被滚落的山石压在下面了。
所有人沉默,开始挖了起来,没想到救援工作从现在就已经开始。可是只挖了一层碎石,所有人都愣住了。
几块巨大的山石在下面,一只苍白的手抓着面国旗,没有旗杆,只有一面旗,伸出来。山石下面,有干涸的血迹,把国旗染得有些红,殷红一片。
没人知道他们的名字,也没人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以后连死亡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失踪……他们一腔热血,还没进山,没有走到灾区,就被地震从这世界上抹去。
唯一的痕迹,就是那面染满了鲜血的国旗。
救援没任何意义了,众人对视,随即立正,敬礼。赵云龙标记这里的位置,这里,曾经在不久前有救援队全体阵亡。至于更多的工作,只能留给后面的大部队去做了。
郑仁默默的打开那只手,他捏着国旗的手是那么紧,以至于郑仁觉得他还活着。
把国旗拿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叠好,贴身放在怀里。
司机回车上,把自己带的一提矿泉水拿过来,每个人分了一瓶。
没有说话,也没有眼神的交流,沉默中甚至带着一丝冷漠。
可能远在千里之外的人们,会悲伤流泪。而身处此地,余震未竭,这个尖刀班,随时都会被一片山石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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