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可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青的悠然
自己挑衅他,接近他,但从来都有分寸,可长久以来,却并没有什么成效,他非但没有拿到对方的把柄,却发现不断的交手里,自己竟渐渐生出惺惺相惜之心,不舍得杀这同样惊才艳绝的少年。
天才,总是寂寞的。
是以高山才能遇流水,伯牙才能为子期一生绝弦。
只是如此一来,被放在火上煎的就是他自己了。
南亭羽看着被他挑在剑尖的一点白中带红的东西,那是自己的筋脉,他想不到有一天能看见自己被抽筋的一日。
剧烈的痛苦让他身子无意识地抽搐,他泛着血丝的眼睛却亮得吓人,竟笑嘻嘻地道:“子非……当然不会杀我……只会叫我生不如死……罢了,可那又如何……我说的是心中的实话。”
剥皮抽筋,乃是极刑,也亏难他能在这种状况下还吐出这么多话来。
秋子非睨着他,忽然剑尖一松,梭然收了剑,指尖聚力在那剑身上一弹,只听得叮当一声,上面沾染的血花瞬间被弹开了来,只剩下一把光可鉴人的宝剑。
“南亭羽,你应该感谢本尊已经很久没有启用吞噬了,否则你确实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秋子非讥诮一笑,抬手收剑之后,脚却没有从南亭羽的胸口移开。
“你想让我杀了你,为什么?”秋子非挑眉,冷淡地看着脚下的人。
他们之间再多的‘情谊’也不过是掩盖在勾心斗角下的做戏,所以他出手丝毫没有留情。
只是被他踩在脚下的少年却忽然弯了弯苍白的唇,抬手蹭了蹭自己唇角的血渍:“子非,你恨宸王狠绝,可你比他还狠,你明知道为什么的啊……。”
他沧然地闭上了眼,有些自暴自弃地冷笑了起来:“你明知道我在承受着怎样的煎熬,你我几次冒险出游,那么多次交手,玩儿的都是命,玩不死你,就是玩死我,可你却偏偏知道我设计你那么多次的时候,你不但全身而退,还几次将以身犯险的我也救了出来,你不就是想让我欠你的情,也认清楚我不如你么?”
这世上有惺惺相惜,自然也就既生瑜何生亮。
他就是如此矛盾,最初的既生瑜,何生亮,被迫一再认清自己玩不过面前的少年,但是那种多年的骄傲教他怎么能认命,不甘心总是败在对方的手上,宛如用了罂粟汁一般,就是疯狂地想要赢那人。
可是后来一次次的交锋里,他总赢不了也便罢了,还欠下秋子非的情,越积越多,让他也越来越没有法子再如一开始那般纯粹利落地对秋子非下狠手,甚至不得不承认他越来越欣赏那个人,性情之间的共鸣连他都无法否认。
绣色可餐 第1092章 伯牙子期(2)
那是怎样的煎熬,既恨他比自己更出色,又忍不住欣赏他的出色。
他若是伯牙,也是那想要将那出色得令人嫉妒的子期除之后快,却渐渐觉得若是没有了子期,那万丈红尘,茫茫人海还有谁人能懂自己琴音的伯牙。
加上自己父亲与宫里的压力渐重,辗转煎熬,一日不得安宁,却又要日日在人前作戏,他忽然间心灰意冷。
但这一心灰意冷,他却忽然发现了点异样的端倪来,所以才有今夜这番挑衅。
“你是故意的罢,宛如驯养一匹骄傲的烈马,你明知那烈马必须踩死你,你没有一刀砍落它的头颅,却愿意以身犯险同它慢慢周旋,让它臣服你膝下,受你恩惠,承你的情,心甘情愿跪在你面前,却又饱受煎熬,作茧自缚,熬死自己。”南亭羽手指扶上他踏在自己胸前的脚,低低地笑着,眼里却似悲似喜地看着秋子非。
对家国的忠贞、叔父的期望谋划和他自己的心性成了煎熬他自己的炉,这火还是他自己烧的,多可笑。
那踩踏着他的人,让他煎熬的人却忽然移开了脚,只对着他微微一笑,精致的薄唇弯起讥诮弧度:“没错,南亭羽,这驯养游戏可有趣?”
南亭羽原本也还指望着他会否认的,但是没有想到他竟会答得这般干脆,俊美的面容瞬间白了白。
他闭了眼,一边咳血一边笑了起来:“你果然够狠,不愧是曜司之主,海道霸主。”
秋子非坐回了篝火边,懒洋洋地道:“你们既然喜欢与本尊周旋,本尊怎么好不顺从你身后那些‘长辈’们的意思,至于你,现在是打算自裁么,那就利落点。”
他顿了顿,讥诮地勾起唇角:“不过想要本尊动手取你性命,就不必了,本尊是不会杀你的,我没兴趣成全你们任何人的心愿。”
南亭羽捂住肩膀的伤坐了起来,看着正撩拨篝火的铁面少年,他自嘲地闭了闭眼:“呵呵……。”
如自己方才那般挑衅,触碰对方的逆鳞,秋子非都能按捺下暴虐的怒火,一瞬间就看穿了自己的所想。
光是这等忍性和耐心就是他所不及的。
从一开始的时候,在自己算计着缠上秋子非,要做他的‘朋友’的时候,就输了。
可也正是这样狠辣得看不见人性弱点,却城府深得让人恐惧的秋子非,才配让他南亭羽看在眼里成为对手,不是么。
京城双璧,他们从某种程度上都是一样的人,总要有一个人死在另外一个人手里,这生死游戏才能落幕。
原本,他是打算用自己这条命来结束这个游戏的。
南亭羽闭了闭眼,眼底翻涌着阴沉的光。
天色渐黯沉,夜空里乌云翻滚,这草原的冬季很少下雨,而此刻天空雷霆翻滚,竟似要有一场罕见的雷暴雨一般。
……
“不是同伴,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你这般不留余地对待一时灰心宁愿死在你剑下的公子羽,只怕他心中会恨意更深,甚至掩过了他对你的……特殊心情。”楚瑜摩挲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杯子,微微蹙眉,却也不知道要用社么词来形容公子羽和琴笙之间的那种状况。
绣色可餐 第1093章 伯牙子期(3)
仿佛极为亲密的挚友,却又随时要置对方于死地,还毫不避讳。
高智商玩家的游戏和脑子,果然不是她这种人能理解的。
如何是她遇见琴笙那样的敌人,哪里会去欣赏,只弄不死他,自己就要跑得不见踪迹才好。
不过她是能想见彼年以琴笙那种冷酷残忍的性情,一点不会在乎南亭羽的痛苦的。
甚至可以说他几乎是用看戏的心情看着南亭羽这般模样。
但最后,是什么让他改口唤了一声——“亭羽”?
琴笙轻品了一口茶,微微垂了眸子,见楚瑜看着自己,眸子里带着担忧,他微微一笑,指尖轻抚上她的脸颊:“他是在那时候彻底恨上我了,没错,只是有时人的际遇和心境总是复杂多变的,就在他为我所伤那夜,我们遇见了敌袭。”
……
“轰隆隆……。”
沉闷的马蹄声如雨点一般落在草原上,暗夜里令人闻之发毛。
甚至瞬间就令陷入沉默的南亭羽和秋子非都瞬间警惕了起来。
都是武功高手,侧耳一听就能知道这奔袭来的人绝对上十万人以上。
南亭羽脸色梭然大变:“糟了,是赫金人!”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离开律方大约百余里的一处小城,属于律方的前沿堡垒,有小股部队驻扎。
而律方原本就是中原与漠北各国的交界处,北境各国里的赫金人是最强悍的一支力量,自从宸王死后,一直都有小股犯禁骚扰劫掠,打秋风。
而宸王之乱结束没有多久,律方乃是宸王大本营,军队上下自然遭遇一次大清洗换将,重新整顿,所以战斗力大不如前,又要维持内稳,所以在苏家定远老夫人的示意下,一直都是能忍就忍。
但是赫金人越来越放肆,也许是因为律方的忍耐,让周围的一些游牧民族都胃口大了起来,竟轮流来劫掠,甚至有一次大半夜几乎冲进律方城内烧杀。
大半年前,苏宇将军忍无可忍地点齐大军冲出律方,正式与来劫掠的律方人狠狠地打了起来。
因为兵力虚弱,所以苏宇采取的是一种不要命,豁出去的打法,不顾一切地直冲赫金人的王庭,杀了个赫金王措手不及,最终双方损兵折将,损失惨重,血流成河,还是将律方人打服了,主动求和。
合约缔结的大半年来,基本上没有赫金人敢再来律方犯禁,但是赫金人性情勇猛,好劫掠,偶尔做些杀人放火的事儿防不胜防。
所以南亭羽这才勾着禁军里休大假的公子非奔来这里‘度假’,或者说冒险。
他们确实也曾化装蒙面经在草原上和赫金人交手,但就是为了寻求刺激罢了。
可如今大半夜地将大军来袭,分明已经是另有隐情。
南亭羽的脸色瞬间一沉,也顾不得与秋子非的恩怨,只咬牙道:“子非,我去把人引开,你马上回军营去通报敌袭。”
他想了想,又道:“不,你立刻回律方,将消息报出去!”
南亭羽想的很周到,大军先行,定有探营哨前锋,赫金人探营的本事,他是听说过的。
他们现在这个位置一马平川,又点着篝火,哪怕现在灭了,也已经来不及,定是很早就被发现了。
躲是躲不了的,而小城的驻军不多,也定然是一边派人回报消息,一边要竭力抵挡赫金人的。
可是赫金人既然都逼到了这里,才被他们发觉,可见是做了充足准备,未必会让小城驻军有机会把消息传到律方。
律方今日正是年前的赶集日,城门大开,又是一片欢快的时候,临时被打个措手不及,就算守住了城门,也不知要留下多少人的性命。
此事,一定要一个武艺高强之人,突破重围出去。
这人不是秋子非又能是谁。
只是秋子非冷冷地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与我有何关系?”
南亭羽愣了下,忽然眼里闪过暴怒的光芒来:“秋子非,你当真冷血至此,那是律方数十万民众的性命!”
他梭然拔剑,就要指向秋子非。
却不想这电光火石间,一道惊雷梭然响起,霹雳光下,竟有千万道强箭朝着他们这里飞射而来!
霹雳光下,南亭羽瞳孔一缩,几乎都能看见那箭头乌青,带着剧毒。
赫金人来犯,为了不提早暴露踪迹,一旦路上发现活口必定是以雷霆万钧之势射杀,人都不靠过来,先用箭雨开路,将一切都射个透心凉。
他们的马匹站得离箭的方向近了,瞬间就被扎成了刺猬,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
南亭羽勃然变色,梭然一个转身,下意识地一把将手里的长剑转出个箭花,劈开前方挡住一部分的箭雨,自己却身形一转整个人抱住他原本打算威胁的秋子非面前,再将他狠狠一撞出去。
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子非,快走!”
秋子非一愣,随后梭然蹙眉,一边挥落射来的箭雨,一边冷冷地看着面前已经不慎中了箭单膝跪地的人,眼底有了一分动容。
“你……。”
“我替你挡箭,走!”南亭羽脸色惨白,唇色发青,却依然是笑嘻嘻的样子:“我胳膊经脉已断,又身中剧毒,武艺也不如你,回不去了,而你,你不是还要活着让我叔父太后他们不痛快么!”
……
楚瑜听到这里,已经是忍不住叹了一声:“果然是智勇双全的公子羽,他用自己一条命,换你一个承诺。”
琴笙那时早已心死冰冷,桀骜无情,他自己要从千军万马中脱身也许不容易,但是也不会太难。
可他确实是不会去管两国交战的闲事的。
可是公子羽这番作为,虽是以命为利用琴笙去通风报信,但是他护着琴笙的那一瞬间,却是——真情,真将琴笙当成了他的‘伯牙子期’,宁愿他活着。
也唯有如此,才会真的触动琴笙。
楚瑜忍不住嘀咕:“他要是女的,只怕你就会心动了罢?”
琴笙妙目危险地一眯,捏着她的小下巴:“你说呢?”
绣色可餐 第1094章 暗情(1)
楚瑜见他眼底泛着凉光,讨好地用脸蹭蹭他的胸膛:“好啦,好啦,是个玩笑。”
她家的三小姐、三仙女尤其不喜欢这等玩笑。
随后,她指尖在他胸膛前的长发上绕了绕:“若是我没有猜测错误,你后来还是将公子羽给救了下来。”
琴笙薄唇微抿,眸光微凉:“是。”
楚瑜轻叹了一口气。
南亭羽那一句——“你不是还要活着让我叔父太后他们不痛快么。”想来已经触动了当时琴笙心底的那根弦了罢。
公子羽视公子非为知己,公子非其实又何尝不惊讶于公子羽对他的了解。
只是这两人虽为知己,却终要落得那不死不休的一日。
“从你竭力将他带出赫金人包围圈的那日,你就已经接纳他成为你第一个朋友了是么?”楚瑜轻声问。
琴笙沉默了一会,看着细细碎碎的雪落在窗棂上渐渐融化,半晌,才幽幽地道:“就算如此,我与他相处的方式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该算计对方的,照样算计,这场游戏并没有结束。”
楚瑜暗自轻叹了一声,是的,那是因为他们的立场不同,是朋友,也是敌人。
不然苏千城也不会就这么嫁给了公子羽,却在大婚夜独守空房,公子羽却夜宿营妓所。
但,终究有什么东西是不同了的。
否则以琴笙之能,不至于在最后一战里落到那样的地步,两败俱伤,“伯牙”与“子期”,一个沉默在江南的烟雨里,一个埋葬在北国的风雪中。
“就是冲着他,所以最近你也容忍了苏千城的那些小动作?”楚瑜若有所思地问。
琴笙妙目幽光潋潋,唇角轻翘,指尖摩挲过她娇嫩的颈项肌肤细致的锁骨:“你说呢,小姑姑?”
楚瑜被他那似笑非笑地一瞥,又这般一唤,只觉得骨头都酥了,软乎乎地靠在他胸口,嘀咕:“不要**我,你今儿吃药了呢。”
琴笙挑眉:“是么,但是今儿怎么还鱼儿用她的尾巴在撩火?”
楚瑜干笑一声,转移话题:“嘿嘿,如果我没有猜错,照着笙儿你这性子,哪里可能是给人随便利用的,来说说看,你是不是怀疑苏千城什么了?”
琴笙说宽宏也宽宏,他不屑与看不入眼的人计较,但若敢犯了他的忌讳,连有幸被承认为第一个朋友、同伴的公子羽都讨不了好,婚姻大事上被琴笙反将一军。
那苏千城又凭什么能随意利用琴笙来自抬身价?
照着老皇帝的性情,如果不是苏千城暗中引导,造了什么势,他哪里就至于想着让她和琴笙合离,另配他人?
这个老皇帝心中的人选恰好还是苏千城,也太巧合了。
就算苏千城如今撇清楚她对琴笙无意,也免不去一个她拿琴笙当垫脚石的嫌疑。
可琴笙怎会纵容她如此?
那就十有八九是琴笙在这事儿上有什么谋划了。
琴笙睨着楚瑜那双水洗黑葡萄般的漂亮大眼睛,眼底笑意渐深:“没错,那女人其实也算有眼色,对我和亭羽的性情都有些了解,否则不能在我和亭羽身边呆那几年,这次敢冒犯上来,我不知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很可能她这里出了点什么事儿,有点狗急跳墙,想要找个背影强硬的人家好接手。”
绣色可餐 第1095章 暗情(2)
琴笙对苏千城毫不客气,甚至刻薄的评价,让楚瑜一愣,她若有所悟:“难不成,她想要让皇帝陛下给她再指一次婚,她看上哪户人家了?”
苏千城虽然有苏家定远老夫人做靠山,但她再能耐,却也已经是嫁过人的寡妇了,在这个时代,想再嫁高门怕不容易,但她要是借着琴笙能让皇帝或者太后看在眼里,进而因为琴笙的拒绝,多少对她有愧,那么她想要再进高门成为当家主母,倒是容易不少,而且无人敢欺她过去的寡妇身份。
这算盘打得那叫一个迂回曲折叮当响,这个女人的城府不可谓不深。
“她应该心里有些盘算,但具体的是哪些人家,还要等月曜的调查情报。”琴笙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搓着楚瑜的衣襟处露出来小片娇嫩肌肤。
他原本不是个轻佻之人,但这丫头的这身娇肉儿,着实让人爱不释手。
楚瑜被他撩得浑身发麻,忍不住捏住他的指尖:“别闹,说话呢,你查到苏千城在律方的事儿了,到底是什么让她这般恨嫁?”
按理说苏千城这人和陆锦年一样极为注重名声,否则也不会忍了三年的热孝才再打嫁人的主意,可又怎么会一脱热孝就这般不顾一切地想要谋算亲事,吃相难看,还惹上了琴笙。
琴笙眯起眸子:“这一点月曜的情报没有太多显露,但只隐约说过苏千城曾经得了一套赫金人的首饰。”
“赫金人的首饰?”
楚瑜一愣,随后挑眉:“可是赫金人除了善武,他们的首饰也做得很有特色,畅销中原,连我都有一套呢。”
赫金人是一个很特别的民族,他们上马能战,下马放牧,几百年前曾是赫赫人和犬戎人奴隶的混血,是赫赫人的驯鹰奴和打铁奴,一直被压迫得厉害,后来出了个唤作阿骨打的领袖,揭竿而起,结果把强大的赫赫人给团灭了,自己上位。
他们的手工艺相当有特色,虽然不比中原精致,但是别具风格,连西洋人都很喜欢,这算不得什么证据罢?
“而且苏千城出身高贵,她也没有什么立场和必要与赫赫人有什么首尾,这也太匪夷所思。”楚瑜若有所思。
“本尊也是猜测罢了,未必是真有什么首尾,但她既敢拿本尊做筏子,本尊自然要查个明白。”琴笙温柔一笑,低头在她唇上轻吮了下:“你这丫头,果然是眼睛尖利,一眼便看出来了。”
楚瑜嘴儿一抿,得意地拿手指戳他的胸膛:“那是,比公子羽更懂你那刁钻、jian诈、卑鄙、无耻、傲娇、臭美又小气儿的就是我了罢,人生难得一知己,本知己更胜你过去的知己罢?”
不可否认,看着琴笙眼底的怀念,她还是有些小醋意的。
琴笙抬手一捏她的小爪子,笑得愈发温柔:“原来本尊在小鱼眼里是如此光辉的形象,刁钻、jian诈、卑鄙、无耻……嗯,很好。”
楚瑜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得意忘形把心底话都说出来了,她干笑:“那什么……水喝多了,撒个尿去哈。”
说着她转身就打算溜出琴笙怀里,但是一下子就被琴笙给扯住后腰带轻易地拖了回来。
绣色可餐 第1096章 暗情(3)
“没关系,房间里有痰盂。”琴笙眉目温柔。
“我怕熏着你啊,仙儿!”楚瑜揪住自己裤腰带,垂死挣扎。
她才不要在房间干那种事儿。
“说来上次你在八阵楼都敢众目睽睽地宽衣解带要如厕,怎么在本尊眼前就不敢了。”琴笙白皙的指尖一勾,楚瑜的腰带应声落地。
他微笑,指尖点了点痰盂:“说来,本尊还没有见过一尾鱼是怎么如厕的。”
楚瑜一呆,裙子裤子一起掉了地,她一瞬间夹紧了两条光溜溜的长腿,惊骇非常地涨红了脸,尖叫:“你这个死变态!”
琴笙凉薄地弹了弹指尖:“嗯,很好,如变态之人,行尔口中变态之事儿,去罢,你若是偏好尿地板,本尊也无所谓。”
楚瑜泪流满面:“我不……。”
自作孽不可活。
拒绝有用吗?
对于某些人而言,听不得拒绝的话。
所以——无用。
……
第二日一早,等着侍女将痰盂收走,楚瑜把涨红的小脸埋在被窝里,恶狠狠地瞪着那在梳妆镜前更衣的修白背影,咬被角暗自嘀咕:“给我记着,总有一天轮到你这个变态!”
他没见过鱼儿怎么撒尿,她还没见过上仙撒尿呢!
死变态!
……*……*……
“主上,东西已经准备就绪,再过两日,咱们就可以出发进雪山了。”金曜平静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琴笙看着桌面上的地图,平静的神情里闪过一丝异样,随后忽然抬起头,看向远处起伏的雪山:“金曜,离开咱们最后一次看见漠北山雪有多久了?”
金曜沉默了一会,垂下眸子道:“属下已经……记不得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琴笙面前做出这样听着就是敷衍的回答。
琴笙一顿,却也只微微眯起妙目,静静地看着远方:“是,本尊也记不得了。”
金曜仿佛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沉寂的气息,忽然轻声道:“不知道,兄弟们还好么?”
琴笙没有回答,金曜仿佛也只是自言自语,并不期待自家主上的回答。
两人都沉默着看向远处。
金曜低声道:“属下先下去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
只是他才到门口,便看见一道窈窕的身影站在门前,见他出来,来人对他笑了笑:“金曜。”
金曜淡漠地扫了她一眼,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苏千城也并不在乎对方的冷漠,只提着篮子转身跟着进了房间。
“三爷,听说你们要进山,我准备了些东西。”
琴笙看着苏千城手里的提着的篮子里的纸钱和香烛**,淡淡地道:“不必了,金曜都已经准备好了。”
苏千城叹了一声,将篮子递过去:“这里不光是纸钱香烛,还有木曜喜欢的书、火曜喜欢的木器、他们是双生子,可喜欢的东西不同,都给他们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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