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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青的悠然
火焰烧红的半边天空,染血的城头,明亮的月下城上东瀛猫眼少年安静灿烂的笑容,许多年后,依然是她回忆里一幅隽永到苍凉的浮世绘。





绣色可餐 龙王令 第20章 谁背叛了谁
少年用力地笑着,笑得泪流满面。
……
“真是的,浑身流着毒液的小蛇也想要做英雄吗?呵呵。”
宫少宸轻笑了起来,抬手揉了揉自己为脖子,而手中的刀子轻转,看向宫少司用东瀛话道:“英雄都是要死的,才会成为英雄,连英雄秋子非都是死了才换了琴三爷活下来,所以本宫成全你!”
说罢,他一挥太刀,足尖一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狠狠地劈向宫少司的身后。
宫少司蓦然转身,抬手一举,手中的太刀也瞬间跟着一架,两把太刀在空中击出火花来。
“砰!”
尖锐的声音让周围的忍者们都忍不住眯起眼。
宫少宸剑上巨大的力道逼得宫少司身形略弯,两人的脸隔着两把交叉锋利的太刀几乎逼近在了一起。
“英雄那种东西,我没兴趣,我只是在换一个机会,哪怕是下辈子,才有的,那又怎样?”
宫少司在怀里掏了掏,从怀里荷包里掏出一颗糖,这一次,连着糖纸一起塞进嘴里吃掉。
仿佛感受着水果糖的甜味,少年大大的猫眼里露出甜蜜到冰凉的笑容,充满挑衅的天真。
“不怎么样,那你就去死啊。”宫少宸微笑,眼底一片黑暗的火光,声音却异常地轻柔,忽然左手一松,手腕一转,袖下也不知怎么又转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少年的小腹。
……
“小鱼!没事罢!”霍二娘一把抓住楚瑜的手腕,左右检查起来。
虽然知道以楚瑜现在的修为就算从更高的地方摔下来,也不会有事,可是她依然很担心。
楚瑜看着城头上,少年已不见,她微微垂下眼来,喑哑着嗓子道:“没事。”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喉咙里像是梗着什么一般。
红袖和水曜也匆匆领着其他人赶了过来,水曜蹭了蹭脸上的血迹,看着楚瑜无事,不由地松了一口气,随后抬头也看了眼城墙上,眼底闪过杀意:“那个家伙,杀了金曜首领,居然还对小夫人也出手,如果不是现在咱们有要务,本星君必定将他碎尸万段!”
楚瑜看着他,心头有些惆怅和复杂:“嗯,不过现在的情况倒是误打误撞按着咱们原来的计划脱离了北城门!”
“是的,所以求他的事交给火曜和绿意,咱们现在立刻撤离!”红袖左右看看,周围空无一人,一片晦暗,她立刻道。
楚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点心不在焉地再次看了眼那城墙上。
众人才转身,却忽然听得一阵鼓擂。
“咚咚咚——!”
激烈而沉闷的鼓声,像是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头,震得人心头一阵发麻。
忽然整片场内灯光大亮。
众人齐齐抬头,看着面前的情景,梭然一惊——
不知什么时候起,城外竟埋伏了大军,此刻亮起火把来,将周围照得一片灯火通明。
看着无数甲胄分明的士兵还有他们手中的弓箭,众人皆沉默下去。
楚瑜则微微眯起眸子看向前方。
不一会,便见有两人策马立在万军中央,为首一人一身明光甲胄,不是南国公又是谁,而策马于他身后的则是一身监军官服的……封逸。
楚瑜仿佛愣了一下,眯起大眼冷冷地厉声道:“封逸,你竟然忘恩负义若此!”
封逸淡淡地道:“这算不得出卖,封逸先是朝廷官员,才是郡主的受恩者,您与朝廷作对,不会有好下场的,何不放下武器,改邪归正,得证大道?”
“得证大道?”楚瑜似觉得荒谬一般,忽然笑了起来:“就像你这样的为虎作伥,不择手段就是得证大道了么!”
封逸神色平静,不再回答。
倒是一边的南国公策马上前,俊毅深沉的面容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又见面了,玉安郡主,早些日子,你在律方送本国公一程,今日本国公亲自来接你回上京,也算是缘分。”
楚瑜看着他,眼底闪过毫不掩饰的厌恶,冷笑一声:“是啊,可真是孽缘呢,所以这段孽缘还是早点了断的好。”
南国公远远地看着她,笑容渐深:“苏家的后裔血脉原本也只得两人,另外那位郡主甚至不姓苏,你是唯一的苏家继承人,又何必与琴笙那种反叛朝廷的逆贼为伍?”
“他是我的夫君,我不与我夫君为伍,难不成与你这等颠倒是非黑白的叛国jian贼为伍?”楚瑜轻蔑地嗤了一声,恨声道。
“至于我家三爷是不是逆贼,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社稷江山,欠了他多少,南太后也比谁都清楚。”
南国公闻言,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父债子还,这就是因果报应,你不知道么,何况……。”
他顿了顿,眯起修目里闪过阴沉锐利的光:“他要还的报应还远远不够!”
“哦,想不到国公爷也信佛,就不知道你的因果报什么时候来,夜里做梦可有看见至亲血脉的太子在你床前哭泣!可有想过你列祖列宗会否恨不能生吃你血肉!”楚瑜挑了挑眉,讥诮地嗤道。
要比嘴皮子的利索,她还从未输过任何人!
南国公一顿,神色阴晴不定,但片刻之后,他忽然又微笑了起来:“是,本国公日夜都梦见太子在我床前哭泣,要我这个舅舅尽快替他将琴笙这个谋刺者绳之以法!”
他顿了顿,又微微倾身,用马鞭轻轻地比了个上京的方向:“苏家老夫人是两朝元老,功在社稷,她老人家在本国公离开上京前也曾吩咐过本国公,一定要将她的孙女儿带回来,本国公算起来,是苏家女婿,也算是你的姨丈,便以亲人身份劝郡主一句,不要负隅顽抗,再高强的武艺,在千军万马中,也不过是一片浮云轻叶。”
楚瑜轻蔑地笑了起来,看都不看他,直抬手轻轻地在自己剑身上一弹,听着剑身发出悦耳的鸣声:“是么,就是不知道南国公是否知道当年的秋子非少将在千军万马之中,孤身闯入取了赫金人汗帐,取下赫金人大汗首级又全身而退,转身千里驰援您的世子爷南亭羽的传奇呢?”
南国公闻言,神色有些异样,随后淡淡地道:“这个传奇早已烟消云散了,尸骨无存,怎么,郡主也想试试尸骨无存么?”
说着,他轻笑了起来,那笑容异常的渗人。
楚瑜抬起眼远远地看着他好一会,忽然叹了一口气:“我说,国公爷,您现在的样子,真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哦,什么人?”虽然知道楚瑜说话必定有陷阱,但南国公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踏入这个陷阱,很是从善如流并且兴味盎然地问了。
“这个人,您一定认识。”楚瑜微笑,一脸诚恳和感慨地道:“当年的宸王的秋玉之,大概就是你这般模样罢,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动辄血流成河,以玩弄人心为己任,以为非作歹为志向志得意满的表情,想来与您此刻别无二致啊,二位真不是亲兄弟么?”
此话瞬间就让南国公的脸上那盎然的神色顿住了,他僵了好一会,随后那种兴味的表情一点点地被一种近乎扭曲的笑意取代,他目光阴沉之中隐见血光杀意,他垂下眼,淡淡地道:“玩弄嘴皮子对身为叛贼之妻的郡主真是一点没有好处呢。”
封逸距离南国公最近,这一刻,他比谁都清晰地感觉到南国公身上的杀意,仿佛能令周围的空间温度都降低了不少,让人不寒而栗。
南国公被激怒了。
他一贯平静的面容上也浮现出了一丝忧色,但是却迅速地掩盖了下去,只是远远地、定定地看着楚瑜。
楚瑜看着南国公,不阴不阳地笑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或者国公爷不相信么,不如去找个镜子照照自己的模样,相信您一定会惊喜地发现自己长得越来越宸王了罢?”
她肆无忌惮地讽刺,让南国公梭然捏紧了自己手里的马缰。
他忽然淡淡地道:“说起来,苏老夫人说了,让本国公将她的孙女儿带回去,本国公自然是应了的,一诺千金,我自然是一定要替老夫人实现愿望的,不过……。”
他顿了顿,唇角弯起一丝森凉血腥的笑:“不过本国公似乎没有答应老夫人带着活着的玉安郡主回去,还是死了的玉安郡主罢,弓箭手,准备。”
封逸梭然握紧了手里的缰绳,整个人都僵直地看着楚瑜。
楚瑜却忽然略拔高了声音,懒洋洋地道:“怎么,您这是打算要我的命么?”
她点点头:“也是,您连自己亲人的性命都可以拿来当算计的筹码,对于我这个侄女儿自然是无谓了,不过……。”
她微微勾起唇角,墨玉大眼里闪过一丝近乎狡黠又锐利诡谲的目光:“不过,还是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说着,水曜忽然一抬手只听得——‘砰!’一声锐响,一朵雪白灿烂的焰火拔地而起,绽开在夜空里。
随后便是一阵巨大而猛烈的爆炸声——“轰隆隆!”




绣色可餐 龙王令 第21章 脱险
那巨大的轰鸣声,让整个地面都颤抖了起来,宛如地龙翻身一般。
战马都惊了,发出受惊的嘶鸣:“——灰灰!”
所有士兵们都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抱头就往后退。
“是火炮!”
“天雷弹!?”
也不知什么声音,就这么远远地从城内翻滚腾腾而来,被火焰照亮的云州城内,仿佛蒸腾起一大片灰尘,看得城外人惶惑又茫然。
地面的震颤声却越来越厉害,让士兵们拿弓的手都颤了起来,几乎拿不住了。
李君武下意识地拉住了南国公惊马,神色惊疑不定:“国公爷!”
南国公双腿一夹马腹,扯紧了缰绳,目光阴沉地盯着城门,厉声道:“都不要乱,小心陷阱!”
然而震动越来越剧烈的地面,加上他刚刚再次接收朝廷军务,原本朝廷大部分边防军务都掌控在苏家和常家的手里,他自然是不信任这两家的军官将领,奈何他才接手,也不可能一一撤换将领,更不可能收伏这两家人,所以干脆不动战斗力最强悍的边军,只调动各省驻军和禁军。
可上京调离来从未经历过战斗的禁军士兵和沿途调来,几乎很少经历战争,最多不过是剿匪平乱的士兵们哪里见过这等诡异的场面,都浑身发颤,死死地盯着楚瑜他们身后的城门,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轰隆!”一声巨大的闷响,下一刻,整个城门梭然炸裂,强悍而巨大的冲击波一下子就向楚瑜等人和他们身前不远处的士兵们猛然压来。
楚瑜等人早有防备,他们武艺修为又高强只那一瞬间就飞身而起,直接掠入了士兵中间,转身就抓住他们的盾牌挡在身上,同时一个俯身就躲在了他们身下。
“轰隆隆——!”
就算如此,剧烈的震动和冲击,还有剧烈的火光,还是让楚瑜等人几乎有瞬间的脑子一片空白,胸口闷痛得几乎想要吐出血来。
何况挡在他们身前,被他们拿来当挡箭牌的士兵们,更不是直接被震吐了血,就是被轰飞,或者被炸裂的木块和石块直接炸伤。
南国公都一抬衣袖,挡住了一些飞溅来的木屑,炸裂的城门忽让他心生不妙的预感,厉声道:“来人——!”
然而这一次,他依然没有来得及将命令下达完毕,忽见巨大的烟尘之后,又有大片烟尘滚滚而来。
站在前面幸存的士兵们一看面前的情形,大惊失色:“那是什么——是——是怪物!”
但见前方有无数黑色的头上长着火角,身上裹挟着火焰的四蹄踏着烈焰的黑色大怪物崩腾而来,同时发出愤怒的吼叫声,直接朝着他们冲杀过来。
“哞哞哞!”
“快逃啊,城里有怪物啊!”前方的士兵早已被烈焰爆炸震得晕头转向,陡然再见这般形容可怖的怪物朝着自己狂奔而来,哪里还能站得住,纷纷连滚带爬地往回狂奔。
然而,他们的距离离城门太近了,而他们身后的同伴们又密集,前面这一段回撤挤压,后面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都还站着看着炸裂的城门发呆。
如此一挤一压,不少士兵直接就被自己人踩倒地,大批士兵纷纷跌倒,而前面奔回头的士兵们也因为撤退路径受阻,并没有能多跑几步,没几步就被身后的‘火怪’追上,直一个顶踏,纷纷被甩上了天,或者踏在脚下。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啊啊啊——!”
“救命啊!”
“快逃!”
后面的士兵们终于反应过来了,但是这等慌乱情形下,他们本身也不过是各地调来的乌合之众,并非纪律严明时常征战的边军,哪里还记得要去扶起自己的同袍,只记得疯狂地转身就逃。
从点成片,看似军容肃整的大军,出现大面积的溃散不过片刻之间。
“停住,停住这不过是陷阱!”李君武愤怒地吼了起来。
而在马上的南国公更清晰地看见了那些所谓的‘火怪’是什么,他定睛一看,几乎差点就恨不能斩翻了身边惊慌乱叫,两股战战的军官。
“看清楚,那些所谓的火怪,是什么!那不过是一群身上涂满了油彩,角上和尾巴上点满了火焰和鞭炮的牛群!你们这些蠢货!”他厉声怒吼了起来。
然而,这并没有用。
他原本离开军中长达十年,虽然这次调动的军队里还是有他的亲信,但非战的马上将军,本就威望下降,何况大部分在场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兵,他根本没有统召力,此刻只顾上保命狂奔。
“这不过是千年前就出现在孙子兵法上的战略,竟就这样吓住了这些蠢货么!”李君武茫然地看着无数后退奔逃的士兵。
这甚至还不是在战场之上!
“可恶!”南国公愤怒起来,扫了一眼军中,四处都是奔逃溃退的士兵,楚瑜他们一行人仿佛都凭空消失了一般,他眼中满是恨意与压抑不住的怒火。
不过是一群被火光和痛苦激怒的牛,就打败了他的二十万大军?
然后居然就这样……让那个狡猾的丫头逃了么!
不,她只怕不光是要一个人逃!
南国公抬起眼看向前方,忽然眸底闪过狠辣的光,梭然飞身而起,手中长鞭子狠狠地凌空一抽,直接卷上一名士兵的脖子,将他狠狠地一甩,扭断了对方的颈骨。
“唔——!”那士兵双眼暴突,捂住脖子软倒在地。
南国公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长枪,飞身而起,一记暴风横扫,瞬间又是几名士兵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他目光阴狠地扫过周围被他残忍吓得站住了的士兵,忽然用了内力爆喝:“谁人敢再后退一步,视如阵前逃敌,杀无赦!”
说罢,再次身形拔起,举着手中长枪飞身朝着一头‘火怪’狠狠刺去,长枪即刻刺入那火怪的身体。
那‘火怪’瞬间惨叫一声,剧烈的痛苦让它一下子甩了身子,巨大的气力将南国公整个人都摔飞上了半空。
然而,就在所有士兵们都面露惊恐之色时,南国公却忽然在半空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地落下,足尖狠狠踹上那‘火怪’背上的长枪,直接将那长枪踢穿了‘火怪’的身体,长枪破了‘火怪’腹部而出,狠狠地插入了地面之中,将那怪物整个都钉在了地上。
‘火怪’惨烈地嘶鸣了起来,不断地挣扎扭动,下一刻,它忽然吐出了几口血,随后不再动弹。
周围的士兵们都呆住了。
“你们看,火怪是会死的,所以它根本不是什么火怪,不过都是被蒙住了眼受惊吓和刺激的牛,是钦犯们放出的障眼法!”李君武眼中一亮,即刻大喝了起来,他跟在南国公身边日久,自然了解南国公的想法。
“任何人再敢因为这些火牛后退,杀无赦,所属上级将官不能控制自己的士兵,回朝后诛三族!”南国公手中长鞭‘砰!’地一声在地面上一甩,甩出一道深深的沟来,目光阴狠地扫过周围众人。
而他身边的亲卫也在他屠‘怪物’时,一直在狠辣地斩杀那些后退的士兵。
这样血腥的手段,到底震慑住了要逃的人,加上南国公也破了关于‘火怪’的秘密,渐渐地不少士兵都停下了溃退的脚步,集体的任何行动都有传染性,大部分的士兵在自己的将官怒骂瞎都慢慢停下了后逃的脚步。
他们面面相觑,有些恐惧又有些将信将疑地看着南国公。
南国公见状,这才略松了一口气,正眯起眼扫了周围的士兵,还是没有看见楚瑜,他强行压下了心头火,厉声下令:“捡起你们的弓箭,弓箭手准备,射杀火牛,火牛奔到附近的,十人以长枪破杀之!”
虽然一时找不到楚瑜,说明他们一定潜入了混乱的士兵中,但是只要云州城的百姓还在城内,他就还有筹码!
楚瑜和曜司众人早已在混乱中强行扒了士兵盔甲,随意地戴在身上,混乱之中自然也无人去注意。
她听到了南国公的命令,墨玉大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这个男人确实算得上很有能力的将帅之才。
这么快就用铁血手腕控制了溃散而不听指挥的大军。
不过呢……
她唇角弯起一丝恶劣的笑容。
可惜他遇到的是她这个不爱按牌理出牌的家伙,乱拳打死老师傅!
如果南国公这个时候,让士兵退远点,其实倒是还留出了战略纵深,反而还有赢的胜算!
说时迟,那时快。
火牛们才被围住,忽然又是一阵奔腾声。
这次声音同样轰震,却更显得嘈杂,仿佛什么稀奇古怪的声音都响了起来。
众士兵们一转头,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打头一大批着火马儿嘶鸣着狂奔而来,它们的身后是几百头身上着火的猪、然后是后续侧翼是一群狂吠的各种大小不同的狗群,最后是羊群还有许多……鸡鸭……
“那……那他娘的是什么鬼!”众人目瞪口呆!
“弓箭手,弓箭手!”南国公脸色瞬间变得异常的难看,声嘶力竭地怒吼。
但是惊呆了的士兵们反应本就慢,待得他们想起要拿弓箭,打头的马群已经狂奔入了他们中间,到处踩踏。
而之前的火牛还没有全部被打杀,再奔来这些马群、士兵们直接就再次被冲散。
更不要说后面还有无数流着口水的猪群、羊群、被火吓得疯狂的狗群,他们哪里还有时间去弯弓搭箭,再次尖叫着被撵着溃散而逃,或者拼命地打那些撕咬撞击的动物。
“救命啊!救命!”
这再不是动手打杀士兵能控制住的了。
南国公脸色黑如锅底,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他愈发地痛恨琴笙,如果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十年不能掌控兵权,带着这二十万饭桶来战!
对方尚且未曾折损一人,他们就已经自己踩踏死了自己起码上千人。
而此时,跟在动物们身后狂奔尖叫而出的变成了云州城的老百姓——
“不好啦,倭寇攻破了城墙了!”
“不好了,倭寇杀进来了!”
“救命啊,倭寇在散布瘟疫啊!”
“啊啊啊——死人啦,好多死人啊!”
各种声嘶力竭的尖叫声震了下士兵们,在听到瘟疫两个字后,连最后那一批稍微镇定一点的南国公的亲信军队都开始慌乱了起来。
“瘟疫?!”
“是瘟疫!”
“天哪,快逃!”
更不要说之前就已经溃退的其他士兵们,撒腿跑得比兔子还快!
百姓们全部一涌而出,几乎片刻之间就冲进了军中,所有人都混合在了一起,每个人都竭尽全力地疯狂地向外跑着。
楚瑜终于松了一口气,忽然听得一边传来女子的声音。
“快走吧,郡主!”
楚瑜一转脸,就看见了一张相熟的脸,那是‘朝阳群众’巡逻队的李大妈,她抱着自己的小孙子,大屁股一扭,撞开一名靠过来的士兵,朝着楚瑜一笑,“我们不信您是造反的逆贼,快走!”
她和曜司众人愣住了。
随后,许多低低的声音都在他们的周围响起来。
“快走!”
“快走,小夫人!”
“永远别回来!”
“快走!”
“我们帮你引开官兵。”
许多云州城的百姓们都是见过楚瑜的,他们悄悄地将他们护在中间,甚至奔在前面的百姓们甚至撞开那些南国公的忠心士兵们,裹挟着士兵们向另外一个方向奔去,经过他们身边,认出他们的人都没有人再回头,男女老幼,目不斜视,只拼力一路向前奔去。
每个人都是自发地护住楚瑜一行人,冲散混入士兵们中。
楚瑜眼底泛起水光,鼻尖发酸,好一会才强行忍住了泪,压低了头上的头盔。
这一幕让曜司武卫们心中深深地受到了震撼,红袖不由自主地红了眼。
大爱,无言。
……
南国公愤怒地看着奔逃而来的百姓,眼底闪过怨毒的光:“给本国公杀光这些jian细……。”
但他话令且不说传达出去有没有用,只身后就有人直接一把按住了他握剑的手。
“你——想死么!”南国公梭然转过眼,阴森暴戾地看着一边的人。
封逸却死死按住了他的剑,凑上前,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地厉声道:“冷静下来,看看周围,国公爷,这二十五万百姓已经和咱们的人都混杂在了一起逃出来了,你认为那些杂牌军还会帮你杀人么?你自己能杀那么几百人,非但没有用,还会让人给你扣上滥杀无辜的帽子,你还有机会赢琴笙,不能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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