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扫仕途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张文定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原交通局副局长,因为跟电视台的主持人偷情,被张文定搞下台的顾大斌。
顾大斌传话捞人,是有原因的。
因为这几个人中,有一个人是他的一个亲戚。
虽然顾大斌以解救亲戚的名义捎来的话,但这件事情不得不让人往深层次去想——尼玛,这么复杂的情况下,纵然是亲兄弟,也得避避嫌,为了一个亲戚就贸然出手,脑子被驴踢了吗?
顾大斌是托了县水利局的一位副局长捎来的话,而且这位副局长跟温大奎又是同学,这下温大奎有些为难了。
他为难的不是抹不开同学的关系,既然干了公安这一行,温大奎就给自己定了一个规矩,只要是不违背原则,该给面子的一定要给。
但要是在自由裁量之外的,这个面子基本上是能不给就不给,局领导的暗示都不行!
当然了,局领导如果明示了,纵然违规,他也还是得听领导招呼。
这个行事风格,虽然能够保证他不犯大错误,却也是他窝在派出所这么多年的一个重要原因。
让温大奎为难的是现在顾大斌出现了,而且这件事吧,暂时来说,本来就无法定什么罪。
何况,关人的时限马上就要到了,不放人,法理上说不过去。
假如这几个人有案底,或者说他们有犯罪的企图,那么还可以申请一下——延长羁押时间那也是局里的事啊!
看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温大奎不得不开始重新思考如何去处理这件事了。
他在想,顾大斌现在已经退下去了,通过关系解救他的亲戚也属于正常现象,但问题就在于这个顾业斌现在已经退下去了,而且老顾提前退下去传言是被张文定搞的。
现在,顾大斌要报复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使点坏,也属于正常现象。可即便可以这么怀疑,也不能对顾大斌怎么样了。
更重要的是,顾大斌肯定也不会承认。
温大奎明白,自己身为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自己是做不得的,比如自己把带回来的人用特殊手段让他们说实话,这个事情可以做,如果自己去tiáo查顾大斌,那么自己就不能做了。
这中间的轻重,他分得清。
他想投靠张文定不假,但还不至于毫无保留地投靠。
所以,温大奎决定,先把这件事汇报给张文定,接下来具体怎么办,让张文定去定夺。
这个顾大斌一出面,纵然背后还有什么说道,那都没办法再查下去了——姓顾的和张书记有私人恩怨的嘛。
温大奎先给刘浩打了个电话,上次跟刘浩通电话的时候,他有些过于心急,所以这次他要把握好这个机会,因为他想见张文定,还是要过了刘浩这一关的。
接通了电话,温大奎的态度非常端正。
他要表现出巴结刘浩的意思,所以第一句话便道:“刘主任你好,我是温大奎,有个重要情况要向你作个汇报。”
刘浩不温不火地说道:“温所长啊,你请讲。”
这个回答,让温大奎心里踏实了许多。
温大奎自然不会蠢到说想跟张文定亲自汇报,而是把情况给刘浩说了一遍。
刘浩一听这个情况,也没办法现在就给温大奎什么指示。这个事情,他需要请示一下张文定,然后才会交待温大奎下一步要怎么办。
张文定听到这个事情顾大斌出面了,脸上肌肉止不住地抽了几抽——对手这着棋下得,还真是无耻啊!
如果这事儿真是顾大斌指使的,那这个就是私人恩怨,没闹出什么大问题,他如果再纠着顾大斌不放,就显得他欺人太甚了。
如果这事儿背后还有别人,顾大斌只是被推出来的棋子,那他也没办法去深挖了——深挖之前必须要搞一搞顾大斌,还不一定挖得出来什么东西呢。
更何况,张文定对温大奎还是有些怀疑的,想了想,他对刘浩说道:“这样,你叫温大奎过来一趟。”
哼!不管是怎么个情况,老子亲自见一见温大奎,一来可以亲自试探一下他,二来,也可以让你们搞搞清楚,就算我张某人放过了这次的事情,但把柄我多少还是抓到一些了的,识相的,你们就消停点,要不然别怪张某人不要脸了不讲风度!
横扫仕途路 第714章 先放一放
刘浩不明白张文定叫温大奎过来的打算,只是为温大奎的运气赞叹——姓温的那个鲁莽角sè,居然入了老板的法眼。
“温所长,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县委?”刘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理,在传达指示的时候,话说得客气却又埋着坑。
“啊,现在?我马上过来,谢谢刘主任,谢谢。”温大奎激动得说话都差点要打颤了。这个时候去县委,肯定不是刘主任要找他谈心,极有可能,是张书记要见他了。
这个是温大奎心中的推论,挂断电话后,他就觉得这个推论完全就是定论了——除了张书记要见他这个理由之外,刘浩脑子进水了要他这个时候去县委?
想到张文定要召见自己,温大奎心里激动到了极点,差点就要泪流满面——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只要能跟张文定接上头,说明自己的努力就没白费。
以前的温大奎,业务能力qiáng,做人也还可以,但并没有下定决心投靠哪一位领导,因为他还想保留自己的一些性格。
所以,他能够混个派出所长当一当,但却没办法进局里混个大队长。
现在,温大奎准备好好跟紧一个有实力的领导,就算不为他自己,也希望自己今后混得好一点,能够给老婆孩子更好的生活。
在温大奎赶到县委之前,张文定就已经在脑子里琢磨了一番。
他觉得这个所长倒是可以用一用,毕竟在公安系统自己还没有人,而且自己早就想chā手一下公安系统,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人选。
所以,张文定打算会一会这个人,只要是能过得去,只要这个人是想真心想投靠,那么自己还是可以用一用的。
刘浩把温大奎领进张文定办公室的时候,张文定正在埋头看一份文件。
温大奎跟在刘浩身后,表情显得有些紧张。
他虽然也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而且见过的领导官职比张文定大的也有,但这么一对一的单独见面,还是没有过。
这一次,他是怀揣着一颗投靠的心来见张文定的,他现在还摸不清张文定的想法,而且自己又是背水一战,所以紧张在所难免。
不过,凭着他从警多年的经历,这种紧张还不至于让他乱了手脚。
“张书记,温所长到了!”刘浩进门后小声的冲张文定汇报了一句。
张文定稍抬了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并没起身,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恩!”
温大奎想跟张文定打个招呼,但张文定却接着低下了头,他只好站在原地没动。
刘浩给温大奎使了个颜sè,温大奎不明白刘浩这个眼sè是什么意思,也不敢瞎琢磨,只能站着等了——在局领导那里,也不是没经历过这种待遇。
等了不到三分钟,张文定终于批完了文件,先叫温大奎坐下,然后他端过自己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张嘴就问:“温所长,坐吧。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张文定开门见山,并没有跟他啰嗦。
二人级别相差得太大,问事情还是直接点好。
温大奎端正的坐下,一本正经的对张文定道:“张书记,人我们带回去之后马上就展开了突审,确定了那几个人并不是我们镇的,而是有人花钱叫他们闹事的。花钱请他们的人是个外地人,这个外地人的身份,我们正在核实,但现在出现了一个新情况。”
温大奎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在看张文定的表情。
他是警察,察言观sè这种本事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见张文定听得很认真,而且还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他才没了忌讳,接着说道:“这几个闹事的混混,有一个是交通局原来那个顾局长,顾大斌的亲戚。顾局长托人来说情了。”
温大奎不想把自己同学的名字说出来,他是在保护自己的这个同学。
毕竟,这种事自己能避免就避免,天知道自己这个同学是不是张文定的人,是还好,若是不是,闹不好要引火烧身。
张文定对顾大斌的印象是很深的,当初为了赢得跟吴忠诚之间斗争的胜利,他亲自把这个顾大斌给搞退休的。
这个人,对张文定来说是一个计谋的牺牲者,但同时他又是一个犯错误的人,所以张文定对顾大斌并没有愧疚感。
这个事情,是顾大斌的报复之举吗?还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这个温大奎的话,值得相信吗?
张文定盯着温大奎,一脸的沉默。
张文定知道,顾大斌托人保出他的亲戚,这个肯定是真的,温大奎不可能在这个事情上说什么谎话。
只是呢,顾大斌要捞人,虽然这在情理之中,但换个角度来讲,也可以理解为顾大斌是有目的的。
如果说他顾大斌指使自己的亲戚带头挑事,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可张文定觉得,就算顾大斌要指使人闹事,那顾大斌的这个行为肯定不是单纯的想报复自己,这里面应该还有幕后指使者。
张文定现在真的是很敏感,一不小心就会往yīn谋论上去想了。
不管事情简单不简单,反正已经习惯了先往复杂的地方去想就是。
现在难就难在这件事情没办法往下查了。
顾大斌的出现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他虽然不可能承认事情是他干的,但这个节骨眼上他冒出头,显然已经把大家的目光集中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说得真白一点,顾大斌冒头,就已经有了一种出面扛事情的心理准备了。
而且,顾大斌冒头扛事,貌似还合情合理,让人没办法再往更高的领导身上去想了。最重要的是,张文定还不能再把顾大斌怎么样,他现在已经被自己bī得退了休,如果再对他动手,那就成了赶尽杀绝了?
两人本无仇,何必把事情做绝呢。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把事情做绝的人。
官场上,哪怕是敌对的,也要讲究个做人留一线——能搞下马为止,就不把别人bī到牢里去;能够判个无期的,就没必要一定搞出个死刑来。
况且,张文定也明白,如果自己再动手,那么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信就会垮掉,那些投过来的或者是准备投过来的恐怕就会觉得自己不大度,是个小肚jī肠之辈。
想到这里,张文定看了看温大奎,见他正用迫切的目光看着自己,便明白他的心思,便笑了笑,鼓励道:“温所长,辛苦你了。”
这个话,就是个万jīng油式的话了。
上级对下级的时候,可以无视任何问题直接说出来,相当有气度,而且还可以让下级想半天都搞不清领导的真实意图。
领导说一个人辛苦,回答者一般情况会出现几种反应。
一种是笑而不语,这是最忌讳的,意思就是你说的没错,确实有点辛苦,这种人在官场上混不久,也提不起来。
领导说你辛苦,这是客气话,你要是接了这个客气,那么你就太不懂事了,在领导面前邀功的,一般都得不到领导的重视。
第二种则是立即回答,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也不合适,言外之意还是承认自己辛苦。
第三种是自我评判,一般会说,我还有很多工作做的不到位,这种回答很格式化,领导听得多了,也就腻了。
当然,这话虽然比前两种要好很多,但也不是最佳答案。
温大奎毕竟是初次给张文定汇报工作,骨子里透露出的那种紧张情绪并没有彻底被自己征服。
张文定说出这样的话,他感到很意外,本以为张文定会问问具体的细节,可自己失算了,看来这个张书记真的与众不同,就连说话也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不过,温大奎本来就没想怎么变着花样的让张文定欣赏自己,而且他说话的艺术也不是很高,便只能很老套地说道:“不辛苦,不辛苦,我做的还不够,张书记您言重了。”
这个态度是端正的,表现也是正常的,勉qiáng算及格吧。
张文定对温大奎谈不上欣赏,也没有厌恶。
毕竟是第一次接触嘛。
张文定今天见一见温大奎,主要就是想要亲自探一探,不会太冷落,却也不会让温大奎觉得太亲切。
他又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之后,便对温大奎说道:“这样,如果没什么问题,就按规矩办,该放的放。不过人放事情不能放,有什么新情况,要随时密切关注。必要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
这话温大奎爱听——直接给县委副书记打电话啊!
领导就是领导,说话不但干净利索,简洁明了,而且每一句都会让自己心cháo澎湃。
他在想,张书记是不是就告诉自己,以后自己能给他汇报工作了?这个汇报工作是不是就代表着自己能靠上这座大山了?
直到从张文定办公室出来,温大奎还是忍不住的兴奋。
他拉着刘浩的手,非得今天晚上就请刘浩吃饭。刘浩怎么可能现在就答应他呢,便说晚上张书记有事,跟他说再约。
温大奎也不qiáng人所难,反正以后的机会多得是,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了。
因为半路杀出个顾大斌,张文定决定把这件事先放一放。
横扫仕途路 第715章 风险系数
当领导干部的,遇到事情了,要会抓也要会放。
每天的工作那么多,不可能只是纠结于一件事情,别的事情就不干了。
况且,有时候把事情放一放,并不代表这就示弱了。相反,有时候把事情暂时放下,更能够有效的威慑对手。
收起来的拳头,更吓人,因为没人知道你什么时候就把拳头突然间打出去了。
药厂的事件放下,眼前还有很多工作,先处理好这些才是正事。
……
张文定眼前的工作便是关于中草药混合种植这件事。
虽然秋播已经过去,但如果这件事能跟孟紫萱谈成,或许还能赶上明年的春播。
张文定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虽然这对于孟紫萱的中草药种植产量有些弊端,但从长远来看,这种农业部推广的新模式,对孟紫萱还是利大于弊的。
这其中的好处自不必多说,单从响应国家号召这一点,就能让孟紫萱得到农业部的肯定,这总比眼前她能多挣点钱要好的多。
孟紫萱也不是不明白,张文定在农业部和发改委有关系,而且这个关系如果运用得当,不但在中草药种植方面自己能获得不菲的政策资金支持,而且以后再有什么大项目,在国家发改委说不定也能够沾到点好处。
这其中的利弊关系,孟紫萱相当明白。
所以,当张文定一提出这件事,她略一考虑,便痛快的答应了。
为此,张文定电话联系了武玲在农业部的闺蜜路亚楠。
路亚楠是农业部发展计划司的副司长,这个位子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有着武玲的关系在,张文定在电话又说得相当亲近和客气,路亚楠也乐得送张文定这个人情,说这件事她会重点关注一下。
有了这个承诺,张文定心里有了底。
省农业厅那里已经表了态,现在农业部也答应关注一下,这样看来,中草药混合种植这件事差不多已成定局。
他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至少国家的补贴里面还有老百姓的一部分,固然孟紫萱拿大头,但药农们,还是会得到些好处的。
……
给路亚楠打电话说中草药混个种植这件事只过了三天,燃翼县就出了一件大事。
县里唯一一家肉制品企业——草一草食品有限公司的冷库发生了氨气泄漏事故。
这起事故来的太突然,以至事故发生当天,就被省里某家电视台的生活频道给报了光。
燃翼县的企业本来就不多,上规模的就更少了,而草一草公司则是这个少之又少中的一员。
该企业主要从事牛羊肉的加工、储存以及肉类的半成品制造。
燃翼山区比较多,非常适合牛羊的放养,正因为如此,前任县委书记为了在任期间能为老百姓做点实事,从南方引进了这么一个项目。
一开始企业并不景气,因为交通不便,生产出来的产品很大一部分都无法外销,内部消化能力又很少。
所以,前几年企业便又斥资修建了一个大型冷库,专门用来冷冻加工好的牛羊肉制品。
当然了,纵然销路好,企业肯定也要修建冷库的——肉类加工这玩意儿,除非是制作腊肉,要不然都得有冷库。
正因为这家企业修建了这个冷库,县里为此还拨了一部分款作为资金支持,而那时候,这家企业是燃翼县的大企业,不管是上级tiáo研还是其他兄弟县市来考察工作,县领导都会把草一草当做县里的一面旗帜。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草一草食品依然是县里重点关注的企业。
因为用工量大,利税高,所以县里对这家公司很照顾,各部委办局如果想进企业检查指导工作,必须要先经过县优化环境委员会批准。
在表面上看,这是县里对企业的保护,但因此也折射出了很多问题。比如企业的特种设备根本就不经过质监部门的日常监测,防雷设施也不年检,更重要的是在安全生产方面,也没有人去监督管理。
这种情况下,就造成了企业一意孤行胆子非常大,为所欲为,为了加大产量,把安全忽视得一塌糊涂。
最恼火的是,冷库建成以后,根本就没经过有关部门的检验检测,直接便投入了使用。当然了,这个话也不能这么说,检验检测还是走了一个过场的,虽然没有做到全部都发合格证,却也没有哪个部门说冷库不合格。
当初设计的时候,为了保温效果好,草一草公司把图纸上的四道门,改成了两道门。而且,冷库里面还是人员集中场所,很多工人的工作就是在冷库里面分割包装牛羊肉,这样一来,便埋下了巨大的安全隐患。
量变造成质变。
事故的发生是偶然的,但这其中,也有着必然性。
冷库里面布满了粗细不等的氨气管道,因为长时间未检修,压力表不经过检测,所以,直到里面的工人闻到了剧烈的氨气味道,才知道出事了。
可这东西不像臭jī蛋。
臭jī蛋闻一口也就是臭点,没别的,但氨气泄漏浓度过高,人吸进去会在几秒钟内倒地,很多工人都没来得及跑出去,便倒在了冷库里面。
事情发生的当天,因为群众拨打了电视台的热线,所以几路记者都聚集到了这家县里很重视但全省还不算出名的小企业门口。
县里为了应付这些人,成立了专门工作组,宣传部也是全员出动,把记者挡在了企业门外。
但即便做了大量工作,这些记者们还是把风声透露了出去——网络时代,真的难堵悠悠众口啊!
对于吴忠诚和姜富qiáng来说,这起事故就是晴天里的一记响雷,而且马上就会狂风bào雨。企业一线传来的消息,现在的死亡人数已经上升到了十九人,而且还有几个重伤的在医院抢救,情况也不是很好,死亡人数很有可能还要增加。
尼玛,这不是挖矿啊!
一次性死亡十二人,别说是在燃翼,就算整个石盘省都不多见。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如果处理的好,或许给省市以及燃翼县造成的影响还会小一点,可如果处理不当,说不定燃翼就会成为全国的典型。
这是吴忠诚不想看到的。
但现在的棘手问题还不是怎么去应付那些记者和如何接待上面既将下来的大领导,当务之急就是要考虑死亡人数的上报问题。
按照规定,政府部门要在接到事故报告两小时内向上级报告事故情况——这是硬规定。虽说国家要求对于安全事故要如实上报,否则按故意瞒报处理,但事故的等级是和死亡人数成正比的,而事故的处理权限又和等级成正比。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如实上报死亡十二人,对燃翼这个小县城来说,显然风险系数太大。
死亡三人以下的属于一般事故,由县级部门来tiáo查处理;三到十人的属于较大事故,由市一级来负责tiáo查处理;十到三十人的属于重大事故,由省级来tiáo查处理;超过三十人的就有国家出面了。
草一草公司现在死了十二个人,属于重大事故了,理应由省一级来进行tiáo查处理。
但是,这个处理并不是说省里就说了算的,国家有关部门也是要来人监督的。
吴忠诚可不想“麻烦”这么高层次的领导,这不是县里搞点什么项目出了名,得到上级认可,国家领导来视察,这可是发生了事故,不管哪一级,哪个部门,只要是对事故有责任的,可都是要问责的。
吴忠诚和姜富qiáng面sè沉重地碰了个头。
“书记,情况比较复杂啊,是打电话还是我去一趟市里?”姜富qiáng态度很端正,话问得很小心。
吴忠诚扫了他一眼,心里满是鄙视,瞧瞧你那点担当!妈的,这是你政府事务好不好?不过,吴忠诚也知道,姜富qiáng要问的,并不是往上报的方式问题,而是往上报的时候,这个死亡人数应该怎么报的问题。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