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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最爱的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寒武记
如果不出那次意外,过完十二岁生日之后,转年她就会参加美国哈佛大学的面试,争取大学提前入学。
可以说如果不是发生了后面的事,顾念之的成就,说不定要比现在更大吧?
温守忆按捺下心底的不甘,继续说:“我们被迫熟悉你,是因为不想让你不高兴,不想得罪你。我们出身不如你,不得不看人脸色求自保。”
温守忆这样一说,顾念之明显感到审判席上法官身边的两个审判员露出同情的神色。
人性总是会天生趋向弱者。
所以顾念之不能让她继续装可怜。
“是吗?这就是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一直在观察我,研究我,对不对?”
温守忆顿了一下,摇头说:“我没研究你,我只是关注你,避免惹到你。”
所以她说对她很熟悉,但顾念之对温守忆却一无所知。
“哦。”顾念之点了点头,笑道:“这么说,你对我这个人特别了解是不是?因为你需要特别关注我,了解我的所有情况,才能避免得罪我。”
“可以这么说。”温守忆虽然不太想承认,但还是没有反驳。
“这就是说,你关注了我六年,是不是?”顾念之微笑着又问了一句。
温守忆略皱了眉头,说:“你这不是在重复问话?刚才你不是说过一遍了吗?”
“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顾念之的声音渐渐凉了下来。
温守忆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是。”
“好,你关注了我六年,可以说无时无刻不在观察我,那应该对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非常熟悉吧?——都说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亲人,也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我信了。”顾念之笑得狡黠。
温守忆心里一跳,暗道坏了。
顾念之不等她回答,马上又说:“可是你口口声声说特别关注我,对我的言行举止熟稔于心,可是在晚上的路灯下,你看见了我的背影,居然没有认出来那个小女孩是我?——这符合你刚才说的可怜兮兮求生存的条件吗?”
在温守忆刚才的阐述中,她不得不关注顾念之,不得不对她非常熟悉,这样才能避免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她。
如果她真的这么熟悉顾念之,那么别说看见顾念之的背影就能认出她,甚至只听她说句话应该就能知道是她来了。
可她刚才又矢口否认,说她并没有认出那个小女孩是谁。
顾念之一只手背在身后,一手在被告席的桌面上敲了敲,笑容可掬:“所以温律师,你为什么说这么自相矛盾的话来转移大家的视线?”
“一边说你只看见背影,并不认识那个小女孩是谁。”
“一边又说你对我特别关注了六年,因为担心得罪我,所以必须对我非常熟悉。”
“这就是你对我敬畏的态度?这么熟悉,也不能一眼把我认出来。”顾念之往前倾了身子,神色蓦然转厉,“还是你其实是在撒谎,要么你从来没有真正关注过我,何家也没有让你们必须对我毕恭毕敬不能得罪。要么,你那天晚上看见的小女孩根本不是我!”
温守忆贝齿轻咬着下唇,皱眉思索着顾念之的话,说:“当时天太黑了,我为了慎重起见,不说没有把握的话,哪里错了?”
“是吗?你还要什么把握?”顾念之笑了一下,将另外两个路人的证词抛了出来,“可是这两个路人证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我,但居然能根据那小女孩的背影和侧颜找出我的照片。”
“如果连陌生人都能看得出来那个小女孩是我,你温守忆,号称对我特别关注了六年,生怕会得罪我的温守忆,居然没有认出来?!——这既不合逻辑,也不合常识。”
温守忆抿了抿唇,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对不起,我确实没有百分百把握认出那个小女孩是你,所以我不会说她是谁,因为我确实不知道。”
“这么谨慎?”顾念之歪了歪头,突然对温守忆鼓起掌来,“温小姐不愧是大律师,真正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道理。”
“因为你说的每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居然突然夸奖起温守忆。
这画风不对。
不仅温守忆,就连金婉仪都紧张起来。
顾念之这是要出什么牌了?
坐在旁听席上路远和路近也都坐直了身子,凝神静听。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法庭上一时鸦雀无声,压力如山,重重而来。
顾念之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的一个文件夹,点开一张图片。
图片上是一个身穿夏威夷大花衬衫和大短裤的白种男人,他侧站在一棵棕榈树下,笑着在跟一个女孩说话。
顾念之用激光笔指着大屏幕上这个男人的侧颜,说:“大家请看这张照片,认得出来这是谁吗?”
法庭上的人面面相觑,没人回答。
顾念之看了一圈,视线落在温守忆和金婉仪面上,说:“金律师,不如你说说这男人是谁?”
金婉仪扯了下嘴角,说:“这太明显了。这男人是美国影星雷昂。”
“你确定?”顾念之又点了一下鼠标,那图片放得更大了,真正高清画质,都能看见那人脸上细小的金色茸毛。





你好,我最爱的人 第1594章 疯狂给自己打call(第三更求保底月票)
审判席上,法官和两位审判员凑在一起小声讨论起来。
作为法庭能够采纳的证词,必须要有理有据。
如果无法解释证词中的漏洞,那这证词就是无效的,不应该被法庭采纳。
顾念之的这两个实验,恰好证明了之前路人证词的不确定性和不客观性。
其实如果温守忆也能一口咬定那两个人就是顾祥文和十二岁的顾念之,那么这个证词的可信度会更高。
可惜她在这三个证人当中,是最熟悉顾念之的人,却一口咬定她不知道那两个人是谁,那这就是很强的佐证,而且是来自被告方的佐证,是非常有力的反证据。
法官和两个审判员仔细考虑之后,同意了顾念之的请求。
“原告律师言之有理,被告方如果不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据,这两个路人的证词宣布无效。”
到现在为止,证据链上的三条铁证,已经有两条被无效了。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条“铁证”,也是最可靠的证据,就是那张来自顾祥文的亲笔字条。
金婉仪眼神黯了黯,紧紧抿着唇,显出了方方正正的下颌。
温守忆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念之,她倒要看看,她要怎么推翻这最可靠的一条证据。
顾念之也知道法庭上的人都在看着她,等着她反驳对方的最后一条证据。
而这条证据,虽然看上去最难推翻,但如果想通了中间的奥秘,一点都不难。
顾念之再次用鼠标点开一个文件夹,打开里面的一个图片文件。
这就是那张来自顾祥文的字条:“你们不用再找了,我把我女儿接走了!”
看见这龙飞凤舞的一句话,顾念之有些牙疼。
她父亲真是张扬到狂野了……
路近捂着脸,恨不得钻到座椅底下去。
当年的黑历史啊,他怎么能想出这么中二的一句话!
他其实可以事先提醒顾念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因为不好意思,也因为并不怎么想翻案,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听之任之了。
但是顾念之现在想翻案,他只能胆战心惊地在旁边看着。
路近这一刻无比庆幸,他没有对顾念之说过这张字条的事。
他默默地想,如果顾念之连这张字条的“铁证”都能推翻,那他……也要重新评估自己女儿的法律能力了。
顾念之的视线轻飘飘地在法庭里扫了一遍,在路近低垂的脑袋上停留了一瞬,再若无其事地移开。
重新看向大屏幕,顾念之对法官说:“法官大人,那张字条的原件,能不能给我亲眼看一看?”
法官点了点头,“可以。”
她向法警示意,把那装着原版字条证物的透明塑料袋放到顾念之面前。
顾念之当着大家的面,戴上半透明的乳胶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透明塑料袋打开,从里面拿出那张字条。
她托着这张字条,走到被告席前,放到温守忆和金婉仪面前的被告席桌面上,认真问道:“你们再确认一下,这张字条,是不是就是八年前交到何少手里的字条?”
八年前,何之初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是谁做的,直到那个被催眠的勤务兵送来这张字条,然后温守忆又说看见男人带着小女孩上车,最后还有两路人证实他们也看见了一个瘦高的男人带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姑娘上了车。
在这三个证据之下,何之初才将“罪魁祸首”的罪名摁在顾祥文头上。
而一个月后,在c城闹市区里出现的汽车大火事故,虽然顾祥文和那辆汽车一起被烧得连渣都不剩,但却完全坐实了顾念之突然消失,就是顾祥文动的手……
说来说去,没有什么证据,比顾祥文的亲笔证明更有效力了。
金婉仪咧开嘴,笑得喜气洋洋,“是的呀!这就是那张字条的原件!”
温守忆也阴测测地说:“就是这张,我亲眼看见勤务兵交到何少手里。”
“所以这就是八年前,顾祥文要劫走我的证据,是吧?”顾念之再次确认,目光定定的盯着温守忆。
温守忆心里咯噔一声,总觉得哪里不对。
因为顾念之每次这样一说,就是挖了坑在等着她们往下跳。
套路,都是套路!
但是她仔细再想,别的可以伪造,这张字条可千真万确是顾祥文的手笔。
她怕什么?!
温守忆在顾念之灼热目光的注视下,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对,这就是最强有力的证据。证明一切都是顾祥文做的,跟我父母无关,跟我更没有关系!”
“你别急着否认。”顾念之笑睨她一眼,将那字条拿回到原告席上,然后突然说:“法官大人,我想申请一个仪器。”
法官微怔,“申请一个仪器?现在?”
“对。”顾念之点了点头,“我要当庭申请一台可以测试笔迹形成时间的仪器。”
她打听过,帝都中级人民法院恰好有这种仪器。
但是要租借出来比较困难,只有当庭使用才可以。
而且这样的可信度更高,因此顾念之事先没有通知法庭,而是等到检验最后一个证据的时候,才临时提出来。
这样也可以防止对方趁机“湮灭”证据。
法官听说是要测试笔迹形成时间的仪器,忙点头说:“可以,我会让人去借一台过来用。”
这种仪器现在已经小型化,跟一个扫描仪差不多大小。
考古学界一般用碳十四测年法来测古迹文物的年代区间。
但笔迹形成时间的鉴定,曾经要更繁琐严格一些。
后来超高性能的气相色谱仪问世。
它主要对容易挥发的有机物进行分析,特别是墨水。




你好,我最爱的人 第1595章 这话你敢说,我不敢信(第一更求月票)
法庭里一时安静得连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因为秦瑶光这个名字太有名了,甚至比顾祥文还要有名。
她是秦氏私立医院集团的院长,也是脑外科一把手,在国内国际的名气已经超过了顾祥文。
顾祥文虽然很厉害,但是在世人心里,八年前他就死了。
如果不是顾念之当年的失踪案悬案重启,他作为“罪魁祸首”被拎了出来,一般人都不记得他了。
金婉仪呆呆地看着顾念之,被温守忆推了一下,才回过神,连忙说:“秦瑶光?你是说那个秦氏私立医院集团的院长秦瑶光?”
顾念之点了点头,俏脸上露出难得的严肃神情,“正是她。”
“但是,秦瑶光不是你妈妈吗?如果是你妈妈,那她有权利带走你啊,你还告什么告?”金婉仪打起精神跟顾念之周旋,企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顾念之嗤笑一声,摇头说:“顾祥文还是我父亲呢,你们之前不也把他当‘绑架’我的人,四处通缉他?”
金婉仪被怼得满脸通红,一时急中生智,连忙转移话题说:“可你是怎么知道这字条是顾祥文写给秦瑶光的?十四年前你才六岁,你不是失忆了吗?据说十二岁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顾念之瞥她一眼,知道她的意思,笑着也不揭穿她,慢条斯理地说:“这很简单,一般推论就可以了。”
转眸看着审判席上的法官,顾念之淡定地说:“何少跟我说过,我是六岁那年,被我父亲顾祥文带离秦瑶光身边,送到何家教养的。而这字条经过笔迹成型时间检测,证明是十四年前的六月,跟我到何家的时间吻合,不就说明正好是我父亲顾祥文给秦瑶光留的字条?难道金律师连简单的逻辑推理都不做了吗?”
金婉仪还在苦苦挣扎:“可是,这字条上没有抬头,你怎么确定是写给秦瑶光院长的?”
“这字条上也没有落款,你们不也第一时间认定是顾祥文写的?”顾念之讥嘲地反问,“对,你们是验过笔迹,但在验笔迹之前,你们就已经肯定是顾祥文写的。”
“那不一样。这字条经过笔迹验证,就是顾祥文,但是你没有证据说明这字条是写给秦院长的。”温守忆跟着说道,支持金婉仪的说法,含蓄地警告她:“顾律师,不能肯定的事,不要乱扣帽子。”
“这也不是不能肯定的事。”顾念之拿起这张字条向法庭中的人展示,镇定地说:“当时我父亲离开了实验室,把我留在秦瑶光身边,她就是我的监护人。四年后我父亲回来了,要把我带走,你们说,他的这张字条会写给谁?难道不是写给我当时的监护人秦瑶光?”
金婉仪被问得哑口无言,不过想到顾祥文已经死了,这件事才是真正的死无对证,便一口咬定:“一般情况是这样,但没有抬头就是不能确定是写给秦瑶光院长的字条。”
温守忆不想秦瑶光被拖进来,凝神苦苦思索,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帮助秦瑶光摆脱责任的说法。
她回忆着秦瑶光对她说过的一些情况,字斟句酌地说:“……当时秦院长非常忙,她并没有亲自照顾你,而是把你给她的实验室的人照顾,所以,你看这张字条上写的是‘你们不用再找了’,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这说明,顾祥文的这张字条并不是写给秦院长,而是写给她实验室的众人。”
顾念之挑了挑眉,顿时心花怒放,心想温守忆真是自作聪明了。
她正想着要怎么把这件事,从秦瑶光身上,绕到她的实验室上面去呢,结果她就自发把这个把柄送过来了……
顾念之笑得恬静温柔,诚恳地说:“嗯,温小姐言之有理,看来这字条是写给秦瑶光实验室众人的,可为什么又被人在六年之后弄出来,在我第二次被带走的时候,当做是顾祥文的亲笔字条,送到何少手里呢?——所以还是秦瑶光的责任。因为她的实验室,她是负责人,也是法人代表。”
“不过,温小姐也提醒了我,秦瑶光的整个实验室都有嫌疑,不能只把秦瑶光一个人当做嫌疑人。她实验室里所有人都是嫌疑人,都要查。”
顾念之从来不认为,当年拿她做那么多实验,只是秦瑶光一个人的行为,她的背后,肯定有个团队。
整个实验室的人都逃不了责任,都是凶手。
她对路近早就说过,当年害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温守忆心里一沉,暗道糟了,不会给秦姨带来更大的麻烦吧?
但是进而想到秦瑶光的实验室是秦氏私立医院旗下的重要部门,跟帝**方有密切合作,安保级别不是一般的高,顾念之想拿秦瑶光的实验室开刀,那是打错了算盘。
这样一想,温守忆又泰然自若了,脸上带着舒展的笑意,微微欠身,“如果是他们实验室的问题,那我和我的父母就没有责任了吧?”
顾念之美眸流转,笑意盎然:“不,那说明指使你父母绑架我的人,不是我父亲顾祥文,而是秦瑶光的实验室。——所以你的父母责任更大了。”
金婉仪心里有些慌,害怕自己的不败纪录要被打破了,忙说:“这怎么可能呢?如果证实是秦院长实验室里的人,那跟温大有和梁美丽更没有关系了啊?他们有什么责任?!”
顾念之点开另一个文件夹,回头看了金婉仪一眼,淡定地说:“之前你们还信誓旦旦是我父亲顾祥文指使,连在他们面前哭诉七次的谎言都造出来了,现在说自己没责任?”
“这话你敢说,我不敢信。”
顾念之挑眉看了看被告席上越来越坐立不安的温大有和梁美丽,“说吧,你们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是谁指使你们绑架我的?”
“我们没有绑架你,是你自己自愿离开的。”温大有见势不妙,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金婉仪连忙侧头看他,警告地说:“温大有,你应该保持沉默。”
顾念之见有机可乘,故意说:“其实吧,如果指使人是顾祥文或者秦瑶光本人,你们又能证明我当年确实是自愿离开见父母的,那温守忆父母的责任确实不算很大。“
“毕竟顾祥文是我父亲,秦瑶光是我母亲,要见我用了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最多对不起何家人而已。”
“可现在已经证明这件事跟我父亲没有关系,温小姐又说跟秦瑶光院长也没有关系,而是跟秦瑶光院长实验室众人有关系,那这个法律责任就大了……”
她这话就差直接挑明,让温大有和梁美丽指证秦瑶光。
梁美丽明显心动了,不断地抬头看坐在她旁边的温守忆。
温守忆却知道没这么简单。
顾念之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们?
她在脑海里琢磨了一会儿,当机立断,马上说:“这件事跟秦院长没有关系,至于顾小姐当初是不是自愿离开,难道你自己不记得吗?”




你好,我最爱的人 第1596章 突如其来的证据(第二更月票500+)
温大有下意识咳嗽了一声。
平生头一次被这么多人注视,他很有些不习惯。
本来佝偻的身躯不由弯得更低了。
他的眼睛盯着被告席桌角一处油漆脱落的地方,喃喃地说:“有个自称顾祥文的人找了我们七次,说要求我们帮忙,让他见一见他女儿顾小姐。”
“我和守忆她妈本来不想管这种闲事,但他一直哭,一直哭。”
“一个大老爷们儿哭成这个样子,我和守忆她妈心软,看不得人哭,最后就同意了。”
“他跟我们说,不会让我们为难,也不会让我们担风险,只要找机会跟顾小姐说一声,她会自己出来见他。”
“我就找了个机会,跟顾小姐说了一声。”
温大有说着,目光不由自主看向瞥向顾念之。
顾念之笑眯眯地看着他,一点都没有否认的意思,见他看了过来,还朝他点点头,鼓励道:“还有呢,继续说。”
温大有心里一跳,完全相信了守忆说的话,这姑娘的记忆并没有恢复……
因此他越发胆大起来,佝偻的背也挺直了,坐在温守忆身边,比她高一个头,但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地瞅着温守忆的脸色,明显对这女儿疼到骨子里去了。
顾念之冷眼旁观着,在心里叹息一声,心想,温守忆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有这样疼爱她的父母,还要跟秦瑶光那种没人性的人混。
温大有瞥见温守忆唇边露出淡淡的笑容,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自己也没有说错话,心里更高兴了。
他移开视线,继续盯着桌角那块油漆脱落的地方,还是一脸木讷老实的样子,说:“顾小姐那时候很惊讶,开始是不信的,后来我又说了几次,并且把顾祥文给你写的一封信带来给你看,你看完就信了,而且马上把信当着我的面给烧了。”
顾念之:“……”
真牛逼。
这话编的,凭空又来一封信,然后马上还被“自己”给烧了。
顾念之忍住笑意,点了点头,“然后呢?”
“然后你就答应了,等生日宴会那天,找机会溜出去见你父亲。”
“生日宴会那么多人,我又是主角,怎么可能找机会溜出去?”顾念之故作诧异地问了,“我觉得我不会这么傻吧?”
温大有眼皮跳了一下,硬着头皮说:“当然靠你自己是不能出去的,因此你请我们帮忙。”
“呵呵,先是我父亲请你们帮忙,然后我也请你们帮忙。”顾念之缓缓点头,目光直视着温大有:“看来你们夫妇俩真是智商爆表、能力出众的人才,让你们在何家做花匠真是屈才了。”
温大有被顾念之的视线看得心里一颤,刚刚挺直了的腰杆不由又弯了下去,低声下气地说:“顾律师说哪里话?我们……我们就是那时候正好有机会进大宅伺候,才想了个法子帮你。”
“嗯,怎么帮的?”顾念之收了笑容,继续问道。
温守忆轻言细语地插话说:“难道顾律师自己不记得了吗?”
“我这是在盘问被告。”顾念之故意做出虚张声势的样子,顾左右而言他:“还是温小姐想补充细节?”
温守忆笑了笑,朝她父亲温大有扬扬下颌,“您就继续说,别怕。”
温大有被女儿鼓励了,连忙又说:“那天来的人大部分是跟顾小姐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何少说伺候的人最好也是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这样才有意思。所以那天伺候的人大部分也是我们这些佣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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