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

江墨和柳柔柔那二楼的声响，是演的。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当然，这说的不止是柳柔柔，还包括江墨和赵青。
之前的几次见面，两人互相恶心一下对方，过了也就过了。离开花店后，赵青从未想过，自己和江墨还能有交集。而这交集居然还能跑到“追求”二字之上。
她望着手机屏幕上的那六个字，觉得有些滑稽。
在她少女情怀的时期，他漠视了她。现在来说这个，有什么用呢。她早就没有那心思了。而且，这个追求，她才不信。
她扔掉手机，上床睡觉——
赵青睡了个好觉，第二天神清气爽。
这天是星期六，她早早去书店开门。一个上午卖了几本书。
临近中午时，孔达明来了。
他的到来，让赵青意识到，这工作有个很不好的地方是，别人想找她，直奔书店就行了。她躲都躲不掉。
“嗨，老同学。”孔达明谈笑自如。
她懒懒应着：“有事？”
他走到她的面前，环视了下书店，“你这份工作干得挺长了啊。”
“嗯。”她怕他话题的铺垫太长，于是直截了当说：“有pì快放。”
“你一个姑娘家，说话不要这么粗鲁。”孔达明笑哈哈说完，神情变得尴尬。他摸了下鼻子，咳咳两声，再望了眼天花板，看了天花上的吊灯三秒后，他把目光移向赵青，犹疑地问道：“听说，你和江墨在交往？”
她半眯起眼，“听谁说的。”
孔达明又咳了两下，“你不认识的。”
“你相信？”她反问。
“不怎么相信，所以来问问你。”孔达明拉过旁边的木椅坐下，手扶在桌上，又放下，然后再扶上去。他抬头看她时，表情较之前自然，“老同学，告诉我个答案吧。”
“关你什么事？”
“我就关心嘛……”孔达明顿了下，缓缓道：“你和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不是不信么？”她的眼尾扬了起来。
“由不得我不信啊。”孔达明的手又开始扶上放下。
赵青瞄了眼他的动作，说道：“你有什么疑问，去问你的好朋友不是更方便。”
孔达明依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皱了下眉，再咬咬牙，开声道，“从我认识江墨以来，你是我知道的第七任还是第八任了。”
孔大烦人这是要八卦江墨的风流史了？
赵青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嘴角都上扬起来。
孔达明乍见赵青眼里的光，愣了下。这个场景和他想象中的不符。至少在之前的那些女人中，未曾有过对江墨的过往抱持如此乐观态度的。“莫非……他告诉过你？”
她一脸无辜，“告诉我什么？”
孔达明挑了个大家熟识的人物开启话题，“吕小茵你不是见过么？年初江墨和她还好好的。”结果也是说分就分。
“年初到现在都九个月了，世事无常哪。”
赵青这话纯属客观，但是听在孔达明的耳中，却成了现任的炫耀。他颇有不满，“在谈婚论嫁之前，谁能站到最后都是未知数。”
她很赞同，“嗯。”
孔达明见她这样子，说的话也不客气了，“他以前的女朋友都是才貌兼备，你是个例外。”
她笑得明媚如花，“是么？我的荣幸。”
“赵青，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孔达明初中时的记忆，她只是爱翘课，不太搭理其他同学，他那会儿相信，她的品性并不坏。然而，重遇之后，她那张扬的利刺越来越尖锐。
她撇嘴回答，“如果你只是抖落江墨的风流韵事，我洗耳恭听。如果不是，那就算了。”
孔达明噎了下。
江墨的那些事，他很少去理。男人嘛，有几个红颜知己，都很正常。不过，碰到对象是赵青，孔达明心里有些别扭。“我是看在咱俩是老同学，所以给你提个醒，你好自为之。”——
孔达明是大一下学期认识江墨的。他俩同系不同班，公开课在一起上。
孔达明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他去h大没多久，就开始召集s市的老乡，还组了个同乡会。偶然得知江墨也是s市的，孔达明立即找上江墨的宿舍。
但是，江墨并不经常住宿舍。按其他三个室友的话来说，他根本没在学校住过。他的位子都堆满了室友的杂物。
大一上学期，江墨上课的次数，不超过十次。
有考试的日子，他才会出现。
独来独往，十分冷淡。
到了上学期的末考，江墨的成绩排在名列前茅。这让孔达明不太痛快。
h大人才济济，孔达明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个小时来学习，以维持自己





青芒 第 44 章
的名次。那个连人影都没见过的江墨，居然轻而易举就拿到奖学金，换谁都会不爽的。
不过，和江墨熟识了之后，孔达明倒不计较了。天分这种东西，比不得的。
江墨是个冷性子，孔达明自来熟惯了，认识之后，关系倒也不差。大一下学期末，两人已经可以聊超过十句话了。
那会儿，江墨还单身。
大二开学不久，江墨交了大学时期的第一任女朋友，一个外语系的美人儿。当时羡煞了不少纯情男生。包括孔达明。
江墨清隽，女友秀丽，成为一时的佳话。
然而，没几个月，两人就分手了。
传闻外语系的美人儿后来还找过江墨几次，他都很冷淡。
孔达明听外语系的老乡说，分手是因为江墨的花心。
再一个月，江墨有了新美人儿，但也没维持多长时间。传出的分手原因，还是他花心。
这几年，他陆陆续续，交了好几任，没有一个能长久。
江墨和吕小茵，是去年四月份在一起的。他俩在大学时期，就经由孔达明介绍认识。吕小茵对江墨是一见钟情，不过这份心意，她藏得很深。在江墨单了很久的情况下，她借着酒意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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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同意了。
然而她的结局和以前的美人儿没什么两样。
上个星期，孔达明因为公事巧遇吕小茵。
两人正好有空，便找了个咖啡馆坐。
吕小茵稍稍瘦了点，别的一切如常。她还tiáo侃着：“孔明同学，你什么时候定下来呀？”
“八字还没一撇呢。”孔达明顺口一句，“你近来怎么样？”
“老样子咯。”吕小茵耸耸肩，“追我的男人排着大长队。”
“那就好。”
孔达明有意避开江墨这个名字，没想到，吕小茵主动把话题引了过去。她先是不经意问道：“你现在还见过赵青吗？”
“啊？”孔达明顿时有些心虚。球赛那天的情况，他是看在眼里的。江墨和赵青之间很暧昧。“有时能见到……”
吕小茵淡淡一笑，“我之前想约她，她挺忙的。”
“嗯。”孔达明点着头。
“江墨……”吕小茵一说这个名字，语气微变。
孔达明更加心虚了。
吕小茵打量着他的神情，继续问：“和赵青在同学会之前就认识吗？”
“对对。”孔达明回想着，如实道，“去年夏天吧，她相亲被我撞见了。我看她和江墨都是a中的，就互相介绍一下。”
吕小茵轻笑，“我还以为，他俩早就认识了。”
“怎么可能？我当时问过，他们都说不认识。”不知道为什么，孔达明觉得吕小茵的笑容很有深意，“怎么突然说起赵青了？”
吕小茵执起咖啡杯，“没什么，正好想起。”
孔达明尴尬笑笑。
从男人的立场而言，孔达明对于江墨的这些感情，表示理解。
只是他不太相信江墨真的会看上赵青。
江墨这么多年来的品味都是才貌双全的清秀佳人，赵青长得跟狐狸jīng似的，学历又不高，不符合江墨的喜好。
但是孔达明细想之后，又觉得不太对劲。
孔达明和赵青的重逢，是个偶然。
本来，遇见了留个联系方式，也不一定就能再见。
吕小茵不知怎的，突然提起要办初中的同学会，然后找上了孔达明。
孔达明是天生的热心肠，二话不说就把大部分活揽下了。
这才有了和赵青再见的后续。
后来，孔达明在街上偶遇柳柔柔。
两人谈了一会儿。
柳柔柔无意说起，赵青这年龄，这学历，不太好找工作。如果找不到的话，回来花店也不错。
孔达明一听，热血又来，立即找上了赵母。不过赵母委婉推辞了。
七月份，江墨约着去打球。
孔达明欣然答应。他听几个球友说起文乐书屋有个大美女，于是笑哈哈地问江墨去不去看。
江墨没拒绝。
于是再度遇见赵青。
孔达明仿佛已经预见了赵青被甩的未来。
第27章
江墨的这些事，孔达明没有详细告诉赵青，他简略概括成几句话说完，最后的重点是：“江墨换女朋友的速度是出了名的。”
见赵青无动于衷，他又说道，“小茵很喜欢他，为了他，把留校的机会都放弃了，结果还不是被甩了。”
赵青托着腮，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什么安慰之词，只能说：“节哀顺变。”爱情从来都不是付出什么都一定能得到什么。
孔达明略带怒意，“你以为你能熬多久？”
“谁知道呢，也许明儿个他就把我甩了。”她笑了起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在乎曾经拥有嘛。”
孔达明气得说不出话了。“冥顽不灵。”她的反应不在他的预期内，他本来还以为会见到她伤心难过的样子。
谁知道她一路眼睛晶亮亮地听着，还笑得没心没肺。“我就是这样不听话，你能怎么办。”
孔达明脸都黑了。他本不想chā手江墨的感情生活，只是不忍赵青蒙在鼓里。谁知道现在里外不是人。
“算了，我话说完了。你自己想想吧。”他起身走人。
疾走了几步，他回了头，“赵青，我真把你当老同学。”他没有坏心，就是看着她现在的生活，觉得有点儿可惜。她初中时期，那么亮眼。
孔达明的神情与语气，让赵青怔住了。
她是个同学之情很淡薄的人。她太过封闭自己的世界，所以对外人都爱理不理。她真正的朋友，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孔达明这趟过来，于她而言，无非听个八卦。但不能否认，他是出于对她的关心，出卖自己的朋友。这份善意，她应该感激。
“谢谢。”赵青展眉一笑，“欢迎下次光




青芒 第 45 章
。”
孔达明咧嘴，“赵青，你这样笑起来，最好看了。”——
孔达明的八卦，赵青立即和蒋芙莉分享了。
蒋芙莉一拍膝盖，“我就说啊，那些女人都是幌子，江墨心爱的只有柳柔柔一个。”她抓着被子，啊啊啊啊的叫，“新稿的男主是他，是他，就是他。”
赵青可不认为江墨的最爱是柳柔柔，不过她没说。她开了耳机，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说道：“喜得男主，祝贺你。”
“就是我忘记他长什么样了，不然还能和读者吹嘘下男主原型。”蒋芙莉当年一门心思在袁灶那里，其他男生她都懒得去惦记。只听说许多女生评价江墨的外貌，用的是倾国倾城。而这个词在蒋芙莉心里，有些娘炮。
“一个字：帅。别的你自由发挥。”
“切。有我家青儿帅？”
赵青灿烂一笑，“还真没有。”
两人的这通电话过后，赵青看了本霸道总裁小说，然后吃了个盒饭。
十二点四十分左右，江墨来了书店。
店里那会儿只有一两个客人。
赵青给客人包好书，微笑送客。
然后她望着江墨。
他西装革履，气宇轩昂。半张脸隐在晕影中。
她挂着职业性的笑容，“今天江先生可真有空啊。”
“还行。”江墨松了松领带，向她走来。光线散去了原先他脸部lún廓的投影。“你吃饭没？”
“吃过了。”
“吃的什么？”
“烧腊饭，平靓正。”[翻译：烧腊饭，便宜好吃。]赵青这句话是用粤语说的，为了着重后面三个字。
s市本土的语言是粤语。由于外来人口居多，而且学校教育都是以国语为主，新一代的青年们渐渐转向国语交流。赵青在中学时，和同学们都是说国语。以至于这么多年后，赵青一和蒋芙莉聊天就自动切换国语，哪怕两人打小就是说粤语的。
江墨微微皱眉，“几耐可以送到？”[翻译：多久可以送到？]
赵青这是第一次听他说粤语，是标准的s市口音。她往旁一指，“几分钟，间铺就喺隔离。”[翻译：几分钟，那店就在旁边。]
他索性解下领带，“你中意食乜？”[翻译：你喜欢吃什么？]
“盐焗手撕jī。”为了表示她没有请客的意愿，她补充道，“廿蚊。”[翻译：二十元。]
江墨果然意会过来，掏出钱包，给了她一百元。
赵青期待他能来一句无须找零，但他并没开口。
江墨径自去了休息室。
赵青打电话去订餐的时候，有些晚了，盐焗手撕jī已经售罄。
她走到休息室，正要询问之际，见到江墨以一个非常放松的姿势半靠在沙发上假寐。
他看着他颈部的弧度，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这微仰头的角度很适合一刀毙命的手法。手起刀落后，那颗脑袋就滚在地上。
下一秒，她觉得这个联想太过黑暗，于是换了个。
他那样斜在沙发上，角度也适合亲吻。
这是她能想到最明媚的场景，别的，她就想不出来了。
赵青转身走出休息室，问烧腊店还剩什么菜。
听完对方的一连串名字，她自己挑了个。她想着，如果不合江墨口味的话，她就自己吃掉。二十块她也不还给他。
盒饭真的送得很快。电话才挂上不过十分钟，外卖小哥就直直的进来了。
都是熟客，没有多言。
给钱，找零，完毕。
赵青拎着饭盒进去休息室。
江墨掀起眼皮，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她俯视着他，恢复到国语的交谈，“江先生，手撕jī没有了，给你订了份大jī腿。”她的重音落到“大”字上面。
“嗯。”他坐直身子，随意撇下了西装外套，把眼神投向赵青手里的饭盒。
她递了过去，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江墨打开饭盒。一个大大的jī腿横在中间，青菜泛着白。他看着没什么胃口。
这时，坐在对面的赵青翘起了二郎腿。
铅笔裤下的长腿线条很匀称。
他望了眼她的腿后，再饭盒里的jī腿，更加不想吃了。
赵青晃荡着小腿，“江先生，你那晚上的话，就没有下文了吗？”
他捻了下旁边的一次性筷子，“赵小姐想听什么下文？”
“譬如。”她沉了嗓音，“你不解释的话，我会以为你是发错信息了。”
江墨云淡风轻，“多虑了，我从来没有出轨的癖好。”
“江先生。”赵青把翘起的右腿放下，然后倾下／身子，隔着茶几拉近和他的距离，“我们装傻了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过，再装下去就真的傻了。”
“赵小姐。”他微抬眸，定在某一处，“你走光了。”
“……”她的动作僵住。
他的目光还在那处，“平xiōng就别穿领口这么大的上衣。”
“……”她赶紧抓住衣领。
“还有。”江墨的目光从她的xiōng口移到她的脸上，“也别从这个角度看男人。”
“……”她立即坐正身子，一时间恼羞成怒，“我受够你了！给我滚。”
“外卖找零的钱先给我。”
“……”赵青掏出零钱，狠狠地朝他甩过去，冷声斥道：“滚。”
几张纸币轻飘飘散落下来，落在地上。
江墨扔掉了筷子。“赵小姐，你早这么说话，我们就不用拖这么久了。”她那整日的假笑，他实在不喜。
“你到底想怎样？”
“我只是希望赵小姐能成为我的女朋友。”
她冷笑一声，“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说话实诚点。”
“那换个说法。”江墨靠后倚着沙发，淡淡的，“我想成为你的男朋友。”
赵青想把那盒饭扣到他脸上。
她有多久没生过气了。以往遇到什么事，她都懒得搭理。今天




青芒 第 46 章
这阵火，倒是许久没起过了。
她告诉自己要阳光，要豁达。
她转头望望外头午后的烈日，深呼一口气。然后伪笑道，“江先生，你这样说话，我也不知道我们这场戏要拖多久。”
江墨看着她。在大部分的时候，她都是这样对着他笑，十分难看。她刚才冷脸的时候，眸sè都比如今鲜亮。
他浅笑，“赵小姐，其实我想和你谈一桩生意。”
“不谈。”赵青还气着。
他似乎没听到她的拒绝，“当我的女朋友，我可以给你除了爱情以外的一切。”
“不当。”她说完，才反应过来他的话。
除了爱情以外的一切？
敢情他还是把她当成拜金女。她又想恶心他了。
于是，赵青tiáo整表情，又翘起了腿，眉间染上媚sè，“所有物质条件吗？”
“嗯。”
“那——”她的眼睛晶晶亮。“我要一套海边的房子。”
他看着她的眼，“嗯。”
“算了，还是市区吧。海边太远，上班不方便。”
“嗯。”
“要不，海边一套，市区一套，加起来两套。”
“嗯。”
“好bàng。”赵青漾着笑，从茶几的抽屉里掏出一盒崭新的烟，慢慢地撕着包装。她扬着眼尾看向江墨。“可是呀……”
她抽出一根烟，衔上后点燃，然后嘟起红chún朝他的脸呼出一口烟圈，“这些我都买得起。”
她不屑地瞄他，“怎么办？江先生提的条件我不是很稀罕呢。”
他笑，“也不单指物质条件。”
“哦？”
“有个人，赵小姐应该很感兴趣。”
“谁？”
“陶慧慧。”
第28章
每个人都有些事，虽然刻骨镂心，但却掩埋在极深处。若非特意，不会掘开。
赵青对于初中的生活，很少回想。
唯一存着的名字，就是陶慧慧。一个可爱的胖胖姑娘。在初二那年，她俩同桌了几个月。
孔达明组织的那场同学会，是初三的同学聚会。
赵青上初三时，重新分了班。
初二和初三的同班同学，重叠的有十来个。
同学会那天，赵青去问过，有谁和她初二同过班。有几个同学点了头，但她们连陶慧慧三个字都想不起来。
那一刻，赵青心都凉了。
赵青初中是系统派位，她分到的x中很普通，还有个别称叫“情场”，意思就是里面的学生谈情说爱是普遍现象。甚至还有社会青年在校门附近蹲点，专挑漂亮女生tiáo戏。
学校出了一系列的管制，但是一出校门，很多事就管不着了。
赵青这样的长相，在学校里是明晃晃的猎物。
才开学没几天，就被几个外校男生堵了一回。
她侥幸而逃。
之后，一方面是青春期的反叛，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自保。她结交了一群不良少女当玩伴。
那会儿，班上的不良少女分两批。
第一种是和社会青年一起混的，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还有一些，不爱上课，是小打小闹的差生集合群。
赵青叛逆归叛逆，大是大非很拎得清。那些违法犯罪的团伙，她能避则避。她结交的女生都属于后者。因为也有群体，她算是有个保护罩。平时成群结队地活动，免去了落单的危险。
当时的初二同学甲，和隔壁班混得很熟，经常有些猛料爆出来。
不外乎是他们勒索了谁谁谁，教训了不听话的谁谁谁。甚至还有两个女生为了抢男生，约架互扇巴掌。几个女生的谈话间，都没把欺凌当回事。
赵青心里反感。这就是为什么她能和高中同学维持多年的友情，而对初中玩伴嗤之以鼻的原因。
当年新闻比较封闭，还没有“校园bào力”这个词。事情没到最严重的地步，表面都风平浪静。
赵青挂着不良少女的标签，安然度过初中。那些欺凌事件，她都只是旁观者。
直到一次偶然的座位tiáo换，让她恍悟到，她这个所谓的旁观者，并不比欺凌者良善。
初二下学期，有个胖胖的女孩成为了赵青的同桌。
同桌的名字叫陶慧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