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味相思
孔闻捷有点儿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小声道:我还会做牛尾汤、乌jī汤、排骨汤、羊肉枸杞汤……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走了呢?
不走干什么?在这儿听你报菜名啊?!那我还不如去德云社找桃儿先生呢!方成茵气得狠狠瞪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就上了马车,孔闻捷正倍感挫败的时候,就听到马车里头传来姑娘的长吁短叹,哎呀!真是白白浪费了人家的小鹿乱撞!孔闻捷,你得给我煲十锅汤才能补回来!
是,属下遵命,原本尴尬落寞的一张脸蓦地就涌上了笑意,孔闻捷也上了马车,马鞭儿轻轻抽在马pì股上头,五大三粗的男人家,头一次这么温柔地赶着车,驾驾驾……
……
嘉盛三十三年九月二十五
京师。
是夜。
京郊一处偏僻院落。
自从万岁爷半月前,万岁爷当廷宣布徐成锦密谋造反罪大恶极,下令处死,另其他一干心腹也都伏法之后,秦律就一直提心吊胆着。
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724章好好儿谈谈这笔买卖
他不知道秦冲现在在哪儿,他已经将近五个月没有秦冲的消息了,秦冲是在南疆做了俘虏?还是有趁着战乱逃了出来?只是他那样的身子骨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秦律都要愁死了,只恨不能这就辞了官,亲自南下去找儿子,只是徐氏一门这才倒台,他就忙不迭的辞官,难免不被钟之衡猜测出什么来,所以,他又不敢贸然辞官,就这么一日日地煎熬着,秦律只觉得自己怕是等不到见儿子一面,这条老命都要交代了,哪知道这一日清晨,他书房的桌上竟多出来一封信,他有些犹疑地打开,甫一瞧着那上面短短的一行字,他登时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若想见秦冲,戊时三刻上马车。
……
而此时此刻,秦律就坐在马车上,他的眼睛被遮住了,双手被扣在后背绑着,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随着马车的行进忐忑不安又满腔期待着,和他同样忐忑又期待的,还有他身边的秦夫人。
秦律原本是不想告诉秦夫人,因为秦冲一直没有音讯,秦夫人思子心切两个月前就病倒了,终日以泪洗面,秦律每每回家,都要好一通安抚秦夫人,等秦夫人好不容易服药睡下之后,又lún到他对着秦冲的过往的信笺老泪纵横了,夫妻两人就这么煎熬又相互扶持着,唯一的期盼就是秦冲能平安归来,即便他们也知道是希望渺茫,可是人活着总得有个念想不是?
可如今,这份念想却忽然就摆在了眼前,大喜过望之后,秦律又陷入了无尽的害怕中,他不知道是谁抓住了秦冲,背后之人要拿着秦冲做什么文章,又或者是想要挟他做什么,还有他……
他都不敢想秦冲是死还是活。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还是将此事告知了秦夫人,如果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儿子,那么他不该瞒着秦夫人,所以此时此刻,秦夫人和他并肩坐在了一起,秦律很是不安,呼吸比外头的马蹄声还响,倒是秦夫人很沉得住气。
老爷,一路沉默,直到马车速度慢了下来,秦夫人这才缓缓开了口,等下就要见着冲儿了,你绷着点儿,到时候别吓着冲儿了,他……他身子不好,经不起吓。
秦律的鼻头陡然一酸,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知啦!
马车门被打开了,从外头伸出来一只手,粗bào地把两人拉出了马车。
是……是到了吗?夜风拂面,秦律顿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jī皮疙瘩。
没有回答,只有一只手在身后时不时推一把,秦律和秦夫人就这么被蒙着眼、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走了莫约一炷香的功夫,总算是停下来了,手腕上的绳子被人用刀给挑开了,秦律和秦夫人的手都麻了,正轻轻地揉动手指的时候,头上罩着的黑布袋子猛然被抽开,登时秦律和秦夫人都蓦地捂住了眼,房中的烛火实在太晃眼了。
秦院首,秦夫人,幸会。听到有人开口,秦律和秦夫人忙得又放下了手,朝前头坐在太师椅里的男人看去,只是那人的整张脸都罩在长长的风帽里,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他孔武有力的手,正在把玩着一块雕着竹报平安花纹的玉佩,从左手到右手,又从右手到左手,火红的穗子轻轻甩着,让人根本就挪不开眼。
那是秦冲的玉佩,是秦冲十岁那年,秦夫人亲自去庙里去给开光的,秦冲一直贴身戴着不离身,但是此时此刻这块玉佩就被对面的男人这么慢条斯理地把玩着。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秦律qiáng努力压抑着心头的翻江倒海,拱手去问面前的男人。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秦冲在我手里就够了,男人轻笑道,然后手一扬,就把玉佩给抛了过来,秦院首、秦夫人,你们先验一验真伪,等你们验好了,咱们也该好好儿谈谈这笔买卖了。
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725章欢情散的配方
秦夫人忙得从秦律手里抢过了玉佩翻来翻去地看,看着看着眼泪就停不住了:这是冲儿的玉佩!真的是冲儿的!老爷你看,这儿有一道细纹,是当年冲儿摔跤时候留下来的,老爷你看啊……
我看到了,秦律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边拍了拍秦夫人的后背,一边又红着眼看向了那个男人,阁下刚刚说要和咱们夫妻俩谈笔买卖?
不错。那人点了点头。
敢问这买卖是怎么个谈法?秦律忙得问。
你想从我这儿要走儿子,自然也得拿东西跟我换不是?那人缓声道,伸手从桌上端起了杯茶,一边慢条斯理地喝着,一边缓声道,秦院首,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是是是,合情合理,秦律忙不迭点头如捣蒜,一边随手抹了把汗,一边忙得又道,阁下要是看得起我秦某,秦某愿意奉上十万两白银。
十万两白银,绝对不是个小数目了,秦律今儿过来就是做好了倾家荡产的准备了。
十万两白银,啧啧啧,秦院首果然是个疼儿子的,这一出手就是大手笔,那人嗤笑道,顿了顿,一边又缓声道,只是秦大人从哪儿瞧出来我是个缺银子的?
那阁下想要什么?秦律忙得道,只要是我有的,一定奉上!
我要……男人放下了茶碗,朝前微微倾了倾身子,一字一字说的甚是清楚,欢情散的配方。
这话甫一说出,秦律蓦地就目瞪口呆了起来,他双目圆睁,嘴巴也是,整张脸都剧烈地颤抖着,每一块皮肉都在颤抖着,干涩的嘴巴抖得最厉害,等他总算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的胆颤和心惊已经丝毫掩饰不住了:什、什么欢情散?你说什么欢情散?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那男人讥诮地勾了勾chún,一边微微抬起手,对着一直恭恭敬敬站在身后的侍卫道,去剁下一根指头。
是,属下遵命。那侍卫躬身道,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面目表情地就朝朝外走。
不要啊!不要!秦夫人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死死地抱住了那侍卫的腿,一边冲着秦律歇斯底里地哭号着,老爷!你就告诉他吧!他想知道什么,你就都告诉他!别让他们伤害我的冲儿啊!冲儿已经够可怜的了!老爷!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我真的不知道!秦律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欢情散是皇上直接交到我手上的,里头到底是什么配方,我真的不知道!求求您大人大量!别伤害我家冲儿,你要是剁手指,尽管就剁我的手指好了!
你不知道?那人显然是不相信秦律的答复,一边沉着声道,欢情散经由你的手用了少说也得十七八年,这十七八年的功夫,你竟都没琢磨出来那欢情散的配方?
这……秦律蓦地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那人对欢情散竟是这般了如指掌。
这一愣神的功夫,那人已经又对侍卫摆了摆手,那侍卫当下一把推开了秦夫人,然后大步就出了房门。
别去啊!别伤害我的冲儿啊!秦夫人哭号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往外冲,却被门前的侍卫给拦住了,她怎么都闯不出去,然后一pì股就坐在了地上,歇斯底里地哭号着。
我真的不知道!欢情散是定期送到我手上的,每次就只有那么一点儿,刚好够用的,又怎么能多出来给我研究配方?我真的不知道!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秦律也急了,声音都嘶哑地不成样了,一边叩头如捣蒜,你们放了冲儿,让我替冲儿去死吧!
那人不语,只讥诮地打量着秦律,一边又端过茶杯来,轻轻地拢着茶盖。
蓦地,后院传出一声凄厉的男子尖叫,秦夫人和秦律都是浑身一僵,然后秦夫人的身子晃了三晃就瘫倒在了地上。
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727章外宅风波
是,儿臣遵命。钟明峥嗫嚅着道,一脸的诚惶诚恐。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呢?
因为小安氏之故,皇贵妃赵氏和荣亲王就对安氏一门一直耿耿于怀,连带着对大安氏的态度也一直很微妙,可到底大安氏诞下了小世子,又是皇长孙,自然地位不一般,尤其是钟之衡对这个皇长孙很是看重,所以赵氏和钟明峥即便再不喜大安氏却也不敢怎么着,只是大安氏的性子也忒跋扈骄横了点儿,从前还能忍着,可自从诞下了小世子之后,就再也不忍着了,都道是母凭子贵,有小世子在手,她也的确有骄横的资本,只是她做事儿也太霸道了些,钟明峥的侧室侍妾被她休的休、赶走的赶走,就连府上但凡平头正脸的丫鬟也都被她给撵出了王府,钟明峥自是憋屈得很,进宫和赵氏倒了几次苦水之后,赵氏倒是为他想了个主意,让他在外头置办了外宅,从赵氏一门挑了几个性情温婉的姑娘就给送了过去,只待她们有孕之后,就由赵氏请万岁爷直接赐婚,给接回王府,日后王府的孩子接连呱呱落地,大安氏自然得收敛,若她再不收敛,到时候寻摸个由头或是休了或是降位,由赵氏一门的女子顶上去,自是再好不过了。
赵氏和钟明峥想得挺周全,只是架不住大安氏也不是个吃素的,在钟明峥接连七八日不回府之后,就察觉到了点儿什么,私底下收买了钟明峥的轿夫,然后就知道了钟明峥外宅的所在之处,这一日,待钟明峥进宫早朝之后,她赶着就带着一众心腹侍婢杀了过去,她本来也没想闹出人命,只想给那起子不要脸的女人点颜sè看看,即便日后钟明峥真的要把她们给接回王府去,也得让她们先有个忌惮害怕,哪知道有个姑娘偏生是个死心眼儿的,被大安氏指着鼻子辱骂不休,这边大安氏还没骂痛快,那边她就一头扎进了井里,等给捞出来的时候,身子都硬了,若是个平头百姓家的闺女,也还好说,只是那姑娘却是正三品大理寺卿赵玄同家的庶女,而且当时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然后这事儿就闹大了。
安子尚听钟明峥说了这事儿的前因后果,一时间只惊得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当下忙不迭朝钟之衡和赵氏叩头如捣蒜,一边不住口地道:微臣教女无方,请万岁爷责罚!
安大人说的不错,本宫活了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碰见这般悍妒跋扈的女子,自然是爹娘家教不严之故。方之衡没开口,倒是赵氏先开了口,她居高临下打量着安子尚,心里说不出来的厌恶。
那个丧命的赵氏女,是得唤她一声姑母的,性情很是温婉,她一直很是喜欢,只是年纪比钟明峥小太多,要不然当年她就求着钟之衡给赐婚了,如今好不容易那姑娘长大了,她就把人送进了钟明峥的外宅,指望着早点生下一子半女,光明正大地进了荣亲王府,以后再能有所作为的,哪知道,被大安氏这么一通闹,就落了个一尸两命的下场,她能不生气吗?
是,微臣知罪,请皇上、皇贵妃责罚。安子尚又重重地磕了个头,将脸紧紧地贴在地毯上,再不敢抬起来了。
自然是得罚,钟之衡缓声道,一边将手上的茶杯放回了小几上,一边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安子尚,顿了顿,又道,安子尚教女无妨,以至酿成大祸,殃及性命,罚俸三年,说到这里钟之衡的目光又移到了已经大气儿都不敢喘的大安氏身上,又道,王妃安氏,性情悍妒跋扈,有辱皇室尊严,本该从重处罚,可念及世子年yòu,朕心不忍,即日起,降安氏为侧妃,日后好好儿顾看世子,不得夫命,不可擅自出府。
微臣遵命,多谢万岁恩典。安子尚叩头道,饶是面sè惨白,可心里却是暗道一声侥幸,安氏一门并没有因此受牵连,而大安氏虽被降位,却仍被允许抚养小世子,可见钟之衡这是网开一面,假以时日,恢复大安氏王妃之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728章不可让奴才蹬鼻子上脸
万岁爷!赵氏蓦地小声唤道,她是真的着急了,本想借此机会,把大安氏给休了的,哪知道钟之衡却手下留情,她自然是有些着急的,当下对着钟之衡投过来的不冷不热的目光,她却又不敢说什么了,顿了顿,然后又继续小声道,赵大人还在一边等着呢。
钟之衡闻言又看向了一直惨白着脸跪在地上的赵玄同,一边语气淡淡地道:赵玄同教女无妨,同样罚俸三年。
钟之衡这话音一落,房中一众人都是一愣,尤其是赵玄同的脸变得更白了,他嘴chún哆嗦得厉害,似乎是想要为自己分辨几句,可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当下叩头道:微臣遵命,多谢万岁恩典。
行了,都下去吧,钟之衡淡淡道,一边起身行至钟明峥的面前,抬脚踢了他一下,一边冷声道,你且就这么跪着。
是,儿臣遵命。钟明峥忙叩头道。
当下一众人各自揣着不同的心思都退出了御书房,一时间,房中就只剩下了钟之衡和钟明峥。
明峥,你觉得朕当初为什么要废太子?钟之衡行至龙案后坐下,随手拿过一本奏折翻开,一边淡淡开了口。
回父皇的话,废太子酒后失礼于御前,实乃大不敬,钟明峥一怔,随即小心翼翼地措辞道,且废太子过往劣迹斑斑……
劣迹斑斑?钟之衡嗤笑道,一边抬眼看向了钟明巍,他怎么个劣迹斑斑?能比得上你吗?
父皇息怒!钟明峥心下一惊,他不知道钟之衡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可却也知道钟之衡这是动怒了。
明峥,你不是个糊涂的,所以别走了废太子的老路,钟之衡淡淡道,一边将奏折给合上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了,你是朕的皇子,你是凤子龙孙,说到底赵氏一门是你的奴才,切不可让奴才蹬鼻子上脸,清楚了吗?
是,儿臣明白。钟明峥忙不迭叩头道,他这总算是明白了钟之衡的意思了,他和皇贵妃对安氏一门皆是不满,自然想另结姻亲,而赵氏一门自是首选,若能亲上加亲,自然赵氏一门更会全力以赴助他上位,所以他的外宅里头住着的都是皇贵妃亲手挑选的赵氏一门的姑娘,是个什么意思,他自是心知肚明,可是如今瞧着钟之衡的反应,他只觉得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
钟之衡连徐氏一门都容不下,又怎么会容得下眼睛时时刻刻都盯在皇子和后宫上的赵氏一门呢?
他真是糊涂了。
……
嘉盛三十三年十月初一
寒衣节。
宁古塔。
南山别院。
钟明巍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在宁古塔见到丁允文,还是在这么个日子。
顾长林这两日都有些反常,从前就喜欢窝在家里喝个小酒唱个小曲儿的老头儿,这两天却总喜欢往外跑。
明巍,顾先生又出门去了,美芽从前院回来的时候,脸sè就不怎么好了,一边脱下身上厚重的棉衣,一边跟钟明巍抱怨,今儿都下雪了,地上滑着呢,也不知道他这又是去了哪儿了。
宁古塔自进了九月就入冬了,今天都开始落雪了。
不用管他,他又不是个小孩儿了,心里有着数呢,钟明巍一边接过美芽的棉衣,一边忙不迭地递过了一杯冒着热气儿的桂圆红枣茶,快喝了暖暖身子。
今年的雪下的倒是早,去年且晚着呢,美芽接过茶来,抿了一口,茶里头有着红枣甜丝丝的味道,她含笑看着钟明巍,去年的第一场雪你还记得不?
能不记得?钟明巍也捧着一杯茶,眯着眼看着美芽,笑,去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家小姑娘巴巴地扶着我出去赏雪,然后还问我能不能娶她,嘿嘿,我记得可清楚了。
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729章丁允文
什么啊?谁问你那个了?我那是唱曲儿给你听,是你自己想多了!美芽才不承认,当下梗着脖子冲钟明巍直嚷嚷,你不要有事儿没事儿总是拿这个说事儿,搞得跟我死缠烂打黏着你不放似的。
那是我死缠烂打黏着你不放,行了吧?钟明巍还是笑,一边抿了口茶,一边又朝美芽身边挪了挪,一边含笑道,池塘里的水冻结实了吗?想滑冰吗?等庞毅来了,我让他陪你滑冰去?
我才不和庞毅滑,到时候你和安姐姐都在一边看着呢,多不好意思啊,美芽摇摇头,一边侧脸跟钟明巍道,等明年你腿脚好利索了,你陪着我滑,今年就先算了。
钟明巍现在走路已经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只要慢点儿走,就看不大出来了,这已经超出了美芽和钟明巍的预期了,两人都很满意。
那成,到时候,你先教我,等我学会了,再好好儿陪你滑个够。钟明巍含笑道。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外头有了动静,美芽忙得放下了茶杯,走到了门前,甫一撩开厚重的门帘,就瞧着顾长林带着一个人进了月牙门,瞧着那人的模样,和顾长林年纪相仿,只是比顾长林的个子还要高了一些,人也瘦了一些,不过却显得很是jīng神矍铄,一看就是饱学鸿儒,美芽不认得那人是谁,可是顾长林都把那人往后院带了,自然该是身份重要、而且和钟明巍也相熟的人,当下美芽没顾得上披衣裳,就忙不迭迎了出来:顾先生,您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丫头,你赶紧进去,别冻着了,顾长林瞧着美芽迎出来,忙不迭地对她摆摆手让她进去,一边又转头跟身边的老者说,你看看,这就是明巍家的小媳妇儿。
那老者也正朝美芽看过来,先是上下打量了美芽一通,随即个勾着chún笑了,一边对美芽点点头,一边又凑过去跟顾长林小声道:我瞧着挺好啊,水灵灵一个小姑娘,也没传的那么丑啊。
谁敢说咱们家丫头丑?看老头子我不打瞎他的狗眼!顾长林压低声音骂了一句,一边跟着那老者一前一后进了房门。
先生,您冻坏了吧?美芽忙得给顾长林掸雪,一边又想去给那老者掸,只是她不认得人家,到底是不好意思,当下小声询问顾长林,顾先生,这位是?
丫头,这是明巍的先生,顾长林笑着跟美芽介绍,一边又冲着暖阁里的钟明巍含笑喊道,明巍啊,你快过来瞧瞧是谁来了!
自从顾长林他们进来,钟明巍就已经看到了,当时人就愣住了,这时候顾长林这么一说,钟明巍这才反应过来,当下忙得起身朝这边走过来,他走得很快,微微带着跛,脸上是平日见不到的激动,他走过来一把就握住了那个老者的手,然后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再开口的声音,声音都带着哽咽了:太傅……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丁允文。
不错,比我想象的好,丁允文眼睛也湿了,只是到底忍住了,他伸手抚了抚钟明巍的头,然后又轻轻拍了拍钟明巍的肩膀,一边道,没见着你的时候,我成日担心得不得了,如今总算是见到了,瞧着你这么好,我这颗心也就能放下了。
太傅,我……我让您cào心了,钟明巍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抬起头仰视着丁允文,一边哽咽道,将近两年不见,太傅竟多了这么些白发,必定都是因我之故。
你小子知道就好,丁允文爽朗一笑,一边又看了看站在一边正搓着手的美芽,一边对着美芽招招手,丫头,你过来。
妃戴凤冠美如画 阿丑钟明巍 第731章顾先生,你这就有点儿过分了啊
没事儿,收着吧,都是自家人。钟明巍也跟美芽道。
哦,那我去给收起来。美芽点点头,当下就忙得拿着那厚厚的一叠纸进了寝房。
明巍,这丫头不错,可得好好儿对人家,丁允文看了看美芽的背影,一边又扭过头来看着钟明巍,一脸的欲言又止,你……
怎么了?钟明巍顿时一脸严肃,忙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又站起了身,还请先生赐教。
没什么要赐教的,丁允文伸手拉着钟明巍又坐了回去,顿了顿,这才有些尴尬地道,我瞧着那丫头的年纪似是和你相差不少。
钟明巍一怔,随即也觉得有些尴尬了,他抿了口茶,然后有点儿不自在地点点头:是,我……我年长她十六岁。
饶是瞧出来这两人是有年龄差的,可是冷不丁听到竟差了十六岁,丁允文还是吃惊不小,他一边放下手里的茶杯,一边打量着钟明巍的脸,然后默默道:从前倒是没看出来你竟还是个有本事的。
钟明巍:……
是啊,我也觉得他是个有本事的,顾长林挑着眉,笑得很坏,我头一次瞧见丫头的时候,可是真没把她当夫人,还道他们是爷俩儿呢。
钟明巍:……顾先生,你这就有点儿过分了啊。
钟明巍一向最忌讳人人拿他和美芽的年纪说事儿了。
哈哈!下一秒,顾长林仰头大笑。
什么事儿啊?顾先生这么高兴。美芽含笑问,一边又坐了回去。
没什么,别去理他,钟明巍忙道,一边又赶紧地岔开了话题,对了先生,你这两年都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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