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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尾巴很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颜温
“你上来就知道了。”
自行车的链条缓缓向前传动,他骑着车带她穿梭在街巷里,沐浴着夕阳,倾听黄昏跌落山间的脚步声。
三拐四拐,最终将车子停在了一中校外不远处的街心广场上,唐温兴奋地跃下车子眨着眼睛“哇”了一声。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儿,就被漂亮的景sè深深吸引了。
许珩年见她眉眼清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来,递给她:“听说很多人都会在这儿许愿,要不要试一试?”
她皱了皱眉:“灵不灵呀?”
他勾了勾chún,轻笑道:“你试一下就知道了。”
回到现实,面对许珩年询问的目光,唐温一时间只能含糊地胡扯:“肯定就是赚大钱之类的呀……何以解忧,唯有bào富!”
“哦?”他挑了下眼皮,笑容几分玩味。
她忽地挠了几下他的手心,眉眼里都是俏皮的神sè:“这样就可以多包养几个小白脸了!”
还记得上初中的时候,她跟那时候的朋友总是眼巴巴地望着橱窗里的新品服装感叹很久,只要联想到在电视里看到富豪女主角横扫商场的画面,就忍不住想要俗气一回。
“我以后要赚很多很多钱,”唐温掰着手指头数着,大眼睛瞪得亮亮的,“然后各种名牌买到手软。”
虽然她的家庭条件很优渥,但是她的妈妈担心她会养成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每个月都会给她固定的生活费。
再加上她性格温顺,从来不给许家添麻烦,所以从来都没有问许母要过零花钱。
她的朋友也两眼放光,拉着她直说:“这样男朋友的事情也解决了!”
唐温兴奋地眨眨眼睛,接下她的梗:“还能包养很多很多小白脸,对叭?”
“对对对!”
两人总是莫名其妙的达成高度默契,然后兴奋地握着对方的手哈哈大笑。
回到现在,听到她话的许珩年并没有露出愠怒的表情,而是任由她拽着自己的食指,赞赏地点头:“有志向。”
“呐,”她一头扎进他怀里,声音闷闷地,“你包养我,我再去包养他们。”
顺便把手伸进他背后的裤袋,摸出了几块硬币。
“可以啊。”他一口答应。
水面上映满灯火,唐温将手里的硬币扔进许愿池里,双手握在xiōng前,虔诚地闭上双眼。身旁的人满足地看着她,帮她将额前垂下的发丝抿到耳后,轻搂住她的腰际。
可是愿望什么的,都是跟许珩年有关呢。
*
这天晚自习,唐温跟董珂还有安宁在会议室里整理这周的检查表,有一个小姑娘来敲门,扎着高高的马尾,看上去很清秀,并齐脚尖唯唯诺诺地站在门口。
见董珂抬起眸来看她,礼貌地叫了一声学姐。
董珂:“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看上去特别不好意思,低垂着眼睫,小声说:“我想找一下许珩年学长。”
这时唐温才从众多表格中抬起头来,扑闪着大眼睛打量了她一下,发现她手里搭着一件格外眼熟的外套,仔细一看,发现恰巧是许珩年一直放在学校的那件bàng球服。
显然董珂也认出那件外套,目光瞬间警惕了起来,翳了翳chún,脸上的笑容有些僵:“许珩年不在,如果有事的话我可以帮你转告。”
女生踌躇了一会儿,只能点头,将东西放在了离门口最近的橱子上。
屋内的三个人注意到,她还放在外套下面一个巧克力盒子。
一旁的安宁好奇地问:“部长经常收到巧克力吗?”
董珂一边整理着文件一边回答,声音有些无奈:“何止,还有一些饮料零食一类的,自从开学典礼之后就没有断过。
没断过???
唐温愣了愣,秀气的眉皱在一起,嘟起嘴来。
虽然她很清楚一定有很多人送给他巧克力一类的,可是她竟然从来都没见过,该不是许珩年都背着她偷偷吃光了吧!!!
“不过部长都不收…”她走上前去翻了一下那个巧克力盒子,继续说,“像这种他不知情的,基本都会被壮汉他们抢光。”
啊……
一听到这儿唐温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埋下头,握起笔尖刷刷地写起字来……她又想多了。
写到一半,她又忽得昂起头来,眯起眼睛重新确认了一下那件外套,的确是许珩年的……这外套他又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是飞到人家小姑娘手里的吧!
她愤愤地想着,手上写字的力道也不自觉重了起来。
这边安宁将所有资料摞了起来,一边审核一边签着名字,她四处扫了一眼,发现文件夹并没有摆在桌子上:“唐温,你能帮我拿一个新的文件夹吗?”
她这会儿刚好写完手里的报告,听到她这样说,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扎在头上的辫子像个小尾巴一甩一甩:“好!”
所有的新文件夹都被放在书橱上方,唐温昂着头看了看这个高度,自知以她的高度是不可能徒手够到了,便晃着小脑袋四处瞧了瞧,从书桌附近搬了个板凳过来。
记得小时候有一年,她留在许珩年家过寒假,在除夕前兴奋地帮着琴姨贴剪纸。那时候她也只比窗台高一点,许家的窗户又很大很高,想把字贴在玻璃上方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于是聪明如她搬来了椅子,晃晃悠悠地跑到许珩年房间门口敲门。
他正在房里看书,见她整个人端着椅子进来,心生疑惑。
“我在帮琴姨贴字呢!”她兴奋地晃了晃手里各式各样的剪纸。
他了然地点点头,闪身让出了一条路来。
小姑娘搬得凳子有些沉,跌跌撞撞地走进门,快到窗边的时候被重量压得倏地松开了手,还险些被椅子给带过去。
她抬手踩了踩额头上密集的小汗珠,将剪纸往旁边随手一搁,高高地抬起腿来踩了上去。
椅子的腿儿有些不稳,等她直起腰来往窗口看时,就忍不住后悔了——许珩年的房间在二楼,内心的恐惧感迫使她一个劲儿的往窗下看,她又有些恐高,哆哆嗦嗦地咬着chún,手心里开始出汗。
许珩年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嗓音如溪流般清澈:“你能行吗?”
“行,行啊。”她逞强地说着,一只手畏惧地扶着玻璃,小脑袋四下扫寻着窗纸的位置,最终在一旁的桌子上找到了目标。
坏了,她不敢低下头去拿了。
“珩…珩年哥哥。”她悄悄往后看了看,手指死死地扒住窗框的边缘,这时脚下的椅子忽地晃了一下,吓得她声音都变了。
许珩年皱起眉来,上前一步站到她身后,扶住了她摇摇晃晃的椅子。
他一来,她好像瞬间就有了安全感一般,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
“你帮我把纸拿上来好不好……”她睁着眼睛看了看他,眼底似有朦胧的水汽。
他依旧扶着椅子,身子微微向前倾斜了一点,看了眼成堆的剪纸,问道:“你要哪张?”
唐温咽了咽口水,软着声音问:“珩年哥哥喜欢哪张呀?”
他顿了顿,抬起眸来问道:“有你剪得吗?”
迎着阳光,他的眸子被晒成了好看的琥珀sè,似有金光流露在其中。
“有哇,”唐温陷进了他漂亮的眼睛里,舔了舔chún,半晌才小声回答:“但是温温剪得不好看。”
他想也没想:“没关系。”
小姑娘亮了亮眼睛:“真的吗?”
“嗯。”
她妥协地说了句“好吧”,看上去有些开心,又小心翼翼地松开一只手来,往那堆剪纸里指了指,:“最底下那张…是我剪得。”
她一大早就跟琴姨学习,谁知努力了半天,浪费了好多纸,最终只留下了这一张“作品”。
许珩年伸手往剪纸堆里扒翻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拎起最后一张来,瞅了半天,鼓励着说:“这只羊剪的挺不错的。”
小姑娘认真地纠正他:“这是马。”
“……”
其实他一开始想说狗的。
许珩年把背面的双面胶揭下来,将剪纸递给她,她拎着剪纸的两个角虚虚地笔划着位置,声音轻轻的:“这样贴歪不歪?”
许珩年打量了一下:“不歪。”
她鼓着嘴点点头,将剪纸贴在了上面,又用肉呼呼地小手拍着粘合部位,贴完后向后退了退身子,欣赏了一番——其实看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
转过头来的时候,她一眼望到距离视线很远的地面,突然又犯了难——这该怎么下去才好?
真得是上来容易下去难呀。
许珩年看出了她眼里的困窘,说道:“你站稳,我先松开手。”
她以为他要走,惊了惊,语气飞快地说:“你要干嘛去!?”
“背你。”他说。
“啊?”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便挪到她身侧的位置,背过身去,垂在下方的手向她示意了一下。
小姑娘明白了他的意思,刚想搭过手去时,忽地想起最近的体重,难为情:“…我最近,好像又重了。”
他上次背她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她就觉得他似乎有些吃力,现在她又胖了不少,万一背不动的话……
唐温不禁咬了咬舌尖。
听到这儿,他低笑了一下,侧眸看向她,柔声说:“可以的。”
“我也重了。”
少年眉眼透着浅淡的笑意,一双眸子似有晨曦倾泄,柔和又明媚。
一直以来,他对她都是如此温柔。
“运动会的时候我们要检查人数和卫生——”
突然有一道熟悉的声响出现在门口,回忆被打断的唐温一惊,下意识地回头看——这张椅子的结构本来就松,又因为她身子的扭动幅度太大,导致椅子腿忽然“啪”一下断裂。
她顿时大惊失sè,连忙扑闪着两只小手试图寻找平衡,但最终还是连人带椅子一块向后面摔去。
从门口走进来的许珩年突然听到一声重物衰落的声响,等他疑惑地从手里的文件中抬起头来时,唐温整个人都仰倒在地上——
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许珩年蹙起眉头来,扔掉手里的东西三两步走了过去。
董珂和安宁也是被吓了一跳,赶紧担心地凑上前去,跟在许珩年身后的壮汉亦是如此。
唐温的小脸被吓得煞白一片,神经紧绷得近乎有些麻木,紧咬着chún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还好她即使用手肘撑住了后背,不然如果磕到后脑勺的话后果真得不堪设想。
“没事吧!?”许珩年放轻动作,蹙紧眉头慢慢地将她扶起来,半倚着自己的肩膀。
唐温只觉得xiōng腔内的心脏猛烈跳动着,浑身的血yè都沸腾了起来,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还行……”她有些支支吾吾地回答,声音细如蚊蝇,“还好今天穿了长袖。”
虽然是长袖,但也被水泥地面磨得火辣辣的疼,她皱着眉,不敢掀开袖子看。
安宁发觉她的手掌都红了,有些不忍地皱眉问:“摔得疼吗?”
她小声说:“没事。”紧咬嘴chún一点笑容都挤不出来。
而一旁的许珩年对她“没事”的说辞甚是怀疑,小心抓过她的手来,动作轻柔地撩开她的袖子,生怕弄疼了她。
衣袖下,白皙的皮肤被水泥地生生磨出几道血印,深浅不一的伤口红肿一片,光是看就觉得触目惊心。
她的肌肤太娇嫩了,连小时候被蚊子咬,都会被轻易抓破。
尤其是刚到许家那几年,一到夏天的时候琴姨都会在家里点燃蚊香,到了晚上干脆连院子都很少让她出。
帮她轻轻放下袖子,许珩年垂敛下眉目,放轻声音说:“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她咬了咬chún,犹如一个犯错的孩子,万分无辜:“…那个椅子,好像坏了。”
董珂瞥了一眼那个跌落在一旁的椅子,皱起眉头来:“不怪唐温不小心,那个椅子确实坏了很久了,本来想扔掉的,但最近太忙就给忘了。”
看见许珩年眼底微愠,唐温连忙抓住他的衣袖辩解:“我本来站的挺稳,被你突然进来吓了一跳……”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没有底气。





小尾巴很甜 45.四十五点甜
chapter.45
刚掉下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疼得那么严重, 现在缓冲了几秒后,两只手臂才像被燃着一般,唐温皱起细眉,眼圈渐渐蓄满一层泪光。
许珩年眸sè微沉,一手绕过去轻揽住她的腰, 另一只手附在她的腿弯下方, 毫不费力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忽如其来的腾空感令唐温心下一沉,低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你要干嘛?”
“去医务室。”怕她害怕, 他刻意放轻了声音。
站在他身后的壮汉听到这儿,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高冷寡言的部长吗!!!
正迷茫着,见许珩年转身,他连忙机灵地躲到一旁, 让出一条道路来。
刚走了两步,许珩年发觉董珂一直在后面跟着,沉声打断:“我来就好。”
董珂一边亦步亦趋地跟着,解释说:“有一个女生跟着会方便一点。”
“不用了。”他走到门口侧过身来, 语气冷淡, 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董珂翳了翳chún,渐渐停住了脚步。
刚巧是晚自习的时间, 走廊上没有一个人, 唐温害羞地拽了拽他的衣襟, 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小声嘟哝:“让我下来自己走吧。”
这可是在学校啊,万一被老师看见该怎么说,就算被同学看到,也要乱七八糟瞎传一气吧。
听到这儿,许珩年低笑一声,轻轻柔柔地说:“你能站得稳吗?”
拖着她的腿弯,他都能明显的感觉出,她还在发抖。
“……”唐温被他轻飘飘一句话堵得无言以对,想了想,最终还是侧过脸去,不再思考这个问题。
医务室里没有人,值班的医生可能是临时有事离开了。他将她放在病床上,从一旁的橱柜里找出便携的医药箱来。
“只有手臂疼吗?其他地方有没有感觉摔伤的。”他打开药箱,依次浏览了一遍瓶瓶罐罐上贴的名称。
她皱着眉动了动腿脚,感觉腰臀的部位好像是摔青了,隐隐地疼,但是她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就支支吾吾地说:“还行。”
许珩年轻撇了她一眼,抽出生理盐水来,用棉bàng沾了沾,用眼神示意她撩开袖子。
他小时候跟陆淮琛一起学散打经常会受伤,所以也掌握了一些一般伤口的处理方法,等她将袖子撩开之后,将沾满盐水的棉bàng覆在伤口之上,轻轻涂抹。
那感觉清清凉凉的,稍微有一点点刺痛,许珩年一直轻托着她的臂弯,耐着心,手上的动作一轻再轻。
因为隔在衣袖,并没有过多灰尘渗入进皮肤之中。
他坐在床沿上,拿出酒jīng瓶来,微蹙了下眉,伸过手握住她冰凉的指尖,温声说:“会有点疼。”
她不自觉地轻咬了下后槽牙,慢吞吞地开口说:“没关系。”
许珩年沾了些碘酒,刚落在她伤口边缘的位置,她就条件反射性地缩了一下手,胳膊有些颤抖。他重新托住她的肘弯,用温和的语气尽量转移着她的注意力:“这周三下午学校要大扫除,之后会放假。”
“啊,”碘酒的刺痛感烧得她头皮一跳一跳得,眼眶中的泪珠也隐忍不住地掉落下来,嘴chún都白了,小心翼翼哑着嗓音回应他:“要放假啊……”
许珩年微垂下身去,帮她轻轻吹了吹伤口,试图缓解一下她的疼痛。
唐温咬了咬chún,怕他太担心,尽量平稳着自己的声音说:“那…打扫完后…我们要回家吗?”
“不回。”他往前凑了凑身子,盯着她眼睛说。
她头懵懵的,眼睫上还挂着几滴泪珠,小声问:“那我们去哪儿?”
许珩年垂下头来,亲了亲她微颤的睫毛,攥着她的指尖柔声说:“带你去看电影。”




小尾巴很甜 46.四十六点甜
chapter.46
他靠得很近, 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薄chún像羽翼般轻覆在她的眼睫上,温凉柔软。
酥酥麻麻的触感如同无形的电流一路传递到唐温的心口,她放缓下呼吸,嗓音止不住地颤抖:“电影?”
周四就是运动会了, 他不去训练吗?
“嗯……”他直起身来, 又从医药箱里拿出无菌纱布,撕开,轻轻贴在伤口边缘, 时刻留意着她的反应, “还疼吗?”
唐温抿起chún摇摇头。
“是你前段时间说要去看的那部电影。”包完这一只手,他又撕开另一袋纱布,轻捉过另一只手。
唐温思索了一会儿,顿了顿,有些意外:“上映了吗?”
她当时就是随口一提, 没想到他竟然记到了现在。
“嗯,今天上映…”他将她的衣袖弯折下来,轻握住她的手腕,修长的指尖擦掉她眼角的泪痕, “能下来走吗?”
唐温点点头, 想要尝试着挪动到床边,但是每挪动一下, 左侧的臀部都像被火烧着般辣的要命, 她条件反射地“嘶”了一声, 轻闭起眼来。
许珩年蹙了蹙眉,坐在床边轻搂过唐温的腰际:“哪儿疼?”
她脸红了红,实在是不好意思说。
他又亲亲她的额头:“嗯?”
唐温陷进了他的温柔攻势里,紧了紧攥着他衣襟的指尖,声如蚊蝇:“pì…pì股疼。”
他垂眉:“我看看。”
“……”
小姑娘害羞地埋进他颈窝里,红着脸慢吞吞地说了句“不要”,声音又酥又软。
他摇头失笑:“又不是没看过。”
唐温小的时候生病去医院打针,许珩年都在一旁陪同,她一害怕,他就从口袋里变出糖果来哄她,每次她都能变得乖乖的。
唐温依然小声抗议着:“…那时候才多小呀。”
牙还没长齐呢,看看pì股怎么了,在yòu儿园集体打针的时候,她也看过许珩年的呀!——当然这句话她才不敢说,就怕他又要欺负她。
小怂包一个。
“你现在也不大呀,小朋友,”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眼神温柔到一塌糊涂,“嗯?”
“……”她噘着嘴不说话。
他又用轻捏了一下她的腰际,痒得她嘤咛一声,漆黑的眼睛湿漉漉地瞪着他。
“不上药会发炎的。”他又说。
唐温吸了吸鼻子,拧着小脸不情愿地点头:“那好吧。”
小姑娘背过身去,平趴在床上,用手磨磨蹭蹭地褪下一点长裤来,脸烧得像个小番茄。
“往下一点。”
她埋着脸,又轻轻往下褪了一厘米。
他不禁失笑:“再往下一点。”
“……”
她又悄悄往下褪了一点,动作比上次还要小,连伤口都没有露出来。
许珩年轻叹一声,压下身来,温热的气息轻擦着她的耳畔,嗓音沙哑:“你再闹,就别怪我自作主张了……”
唐温红着脸气哄哄地皱起鼻子来,小心翼翼地掀开了一段——擦伤得倒不是很严重,都是表面的伤,主要是磕青了一片。
许珩年贴心地将一旁的床单盖在她的腰部,用棉bàng蘸着生理盐水清洗了一下伤口,抬眸看她:“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如果说被他吓到,那一定是心不在焉了。
轻而易举被看穿了心思,唐温鼓鼓嘴,嘟哝着说:“我想你啊。”
他顿了顿,蹲下身去,视线与她平视:“想我什么?”
她板起小脸儿来:“想你什么时候把外套借给女生了……”
外套?
“什么外套?”
“就是你搁在学校的那件bàng球服啊!”她强硬地反驳了一句,最后又埋下头去闷闷不乐地念叨,“……那外套还是我给你买的呢。”
许珩年思索片刻,随即底下出声。
他伸出手去轻拨开黏在她嘴角的发丝,柔声说:“那件啊……壮汉跟我有一件很相似的。”
“……啊?”她愣了愣。
当时那个衣服确实是叠放着搁在桌角的,她只看清楚了样式,看不到大小和衣服品牌。
可是也不对啊。
“那为什么人家姑娘指名道姓要找你???”
“认错了吧,”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都会认错,不允许别人认错?”
“……”
怎么每次他都能反驳得她哑口无言……
唐温吃瘪似的努努嘴,别过头去不说话了。
许珩年虚握起拳头轻咳一声,微微掩饰着chún边的笑意,却仍旧压抑不下内心的喜悦。
她转过脸来好奇地瞅了他一眼,闷声嘟哝:“你笑什么?”
“高兴。”
她狐疑地撅起嘴来……有什么好高兴的!??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家温温学会吃醋了。”
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怒瞪了他一眼,炸毛:“我哪有!”
“哪儿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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