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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蟹总
秦烈点了点头。
周队说:“待会儿让小梁送你们。”他指着他手臂的伤口:“先去处理处理,然后暂时待在旅馆别四处走动, 外面有人把守,你们可以放心。”
秦烈微一颔首:“谢谢您,周队。”
周队又看表:“时间紧迫, 我去开会部署。”他视线一偏,目光落在走廊对面的长椅上,笑了下:“小姑娘看样累坏了, 赶紧带她回去吧。”
秦烈闻言转头, 寻到她的身影,目光即刻柔和起来。
徐途侧身躺在长木椅子上, 双腿蜷缩, 手臂抱在xiōng前, 微微挤着肩膀,黑亮的发丝落下来, 遮住一半脸颊。
也许是觉得警局里安全了, 她眉眼舒展, 呼吸十分平稳。
秦烈朝周队摆下手, 轻声走过去。
他半蹲半跪,手肘搭着膝盖,离近了看她。
疲劳加受惊过度,这会儿jīng神放松,她睡得很沉。
秦烈看了会儿,朝她吹一口气儿,几根发丝轻飘飘飞起来,她没醒,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他把她落下来的头发顺到脑后,露出整张白净的小脸,伸出食指从她鼻梁滑下来,一直落到chún上。
秦烈笑了笑,又拿手指顶她鼻头。
徐途轻哼一声,被他动作带动,chún轻启,露出一点莹白贝齿。
她挠两下,闭着眼,躲开他的手。
秦烈侧头看向门外,小梁已经等候半天。
“徐途。”他轻唤,后面改了称呼:“途途……”
好一会儿:“……嗯?”她终于睁眼。
“起来了,回去睡。”
“哦。”徐途视线还有些模糊,反应半刻:“都弄好了吗?”
“好了。”
“哦。”
秦烈扶着她肩膀起来,坐她旁边,只好让小梁警官再等片刻,给她时间醒盹再走。
徐途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抠两下鼻子,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坐直:“我是不是压到了你的伤?”
秦烈背有些弓,向左侧一偏头:“没有,这边。”
她抻脖看看,立马jīng神起来:“什么时候去医院?”
“一会儿。”
一路同行的除了小梁还有另外两名警官,带他们去了最近的邱化市人民医院。
凌晨时分,急诊大厅里有些冷清,医生处理完伤口,开了些药,叮嘱尽量少碰水,注意流脓发炎。
徐途盯着绷带那处看了会儿,里面有黄sè的药水渗出来,清理干净以后,不那么血肉模糊了,只是被灼热的气流擦伤,没有缝针,并不太严重。
徐途放下心,一路拉着他的大手,心疼的说:“你受委屈了,我的小可怜儿。”
秦烈被她叫的浑身一凉,瞪着眼:“不许这么叫。”
徐途抿嘴,将他手握得更紧。
她这会儿终于活过来,也懂得开玩笑,眼睛四处乱看,观察这个陌生的城市。
秦烈看向别处,暗自呼气,现在仍心有余悸,不敢想,如果他晚到一步,林子里将要发生的事,应当怎样挽回。
凌晨气温骤降,道路上少有行人,路边的清洁工人已经换了长袖衫。
风从江边的方向吹来,带着咸腥cháo湿的味道。
徐途说:“你捏疼我了。”
他这才回神,稍微松开手上的力道,问:“饿没饿?”
“早就饿了。”
秦烈环住他裸.露的胳膊:“想吃点儿什么?”
徐途抚了抚肚子,眯眼看着远处的灯光:“我现在特别想吃一碗热乎乎的泡面,另外加个卤蛋和火腿。”
“就这要求?”
“对啊。”
秦烈笑说:“这就去买。”
他们在旁边便利店买了食物和洗漱品,返回旅馆。
小梁他们开的黑sè桑塔纳,停在旅馆对面的小巷里,车头朝着这边,所有动向都在他们的监控范围内。
天sè将亮,这个黑夜即将永远过去。
秦烈上好门锁,拉上窗帘,打开灯。
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回头打量几眼,这里环境比攀禹那间要好,也是标准间,贴着地板和壁纸,白sè的床单,角落的浴室是半圆形,磨砂玻璃,设计很简易。
徐途正低头解鞋带,脱下袜子,平时懒散惯了,顺手扔到旁边地上。
秦烈看见,给捡起来,两只相叠翻转,丢入洗手盆。
“先洗个澡?”他问。
徐途点头,想起刚才医生的话,犹豫片刻:“要不一起吧,我帮你洗。”
秦烈挑挑眉,当然不会拒绝。
磨砂玻璃阖上,狭小的空间很局促,两人不着寸缕,徐途站在里面,没让他碰水。
她将毛巾用水浸透,叠成手掌大小,从上到下,认真的帮他抹身子。
秦烈垂眸观察她。水声不断,她背后热雾氤氲。
一块毛巾忽然拍上他的脸,徐途点着脚,手搭着他的肩膀,来回抹两把。
秦烈躲开:“脸我自己来。”他看她:“你过去冲冲。”
“哦。”徐途把毛巾交给他,自己走到淋浴下,热水从上面浇guàn下来,她头发立即贴满脸。
徐途拿手向后一拢,闭紧眼,嘴巴轻轻吞吐了下。她浑身肌肤雪白,通明的水柱顺脸颊一路流淌,途径锁骨、xiōng乳、小腹和膝盖,连脚趾都晶晶亮亮的。
整个人像被镶嵌在薄如蝉翼的水晶里。
徐途睁开眼,一团迷雾后,他目光直白坦荡。
她视线稍微下移,问:“你小时候都吃的什么啊?”
“嗯?”
她关掉淋浴,拧干毛巾擦身:“我要跟你吃的一样,是不是能长高个了?”
秦烈没听懂:“什么意思?”
徐途嘿嘿笑起来,从他身边经过时,手臂落下,握住他早已挺立的部位,撸了把:“怎么长这么大啊!”
她说完哈哈大笑跑出去,秦烈脸都黑了,回手一把捞住,给扔床上。
两人翻滚一阵。
秦烈亲亲她的嘴,整个人罩在她的上方,借着柔和的光线细细打量。
好一会儿,徐途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说什么傻话。”
“真的,在树林里的时候已经绝望了,那瘦子真敢对我做什么,我也不活了。”
秦烈摩挲着她发根:“我不敢说,从今往后不会让这类事件发生,但是,势必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他顿了顿:“可有一点你要清楚,没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只要活着,痛苦记忆总有变淡的一天。一切都是命定,该走什么样的路,老天早已经为你铺设好。”
他说:“无论好坏,你得接受。”
他看了她一会儿:“听明白了吗?”
徐途点点头,眼睛忽然闪亮起来,笑着说:“那一定是条光明平坦,有你在身边的路。”
秦烈也笑:“你说的对。”然后又郑重道:“死这种话,以后别说。”
“哦。”
徐途答应着,手指轻划着他下巴,提到小树林蓦地想起来:“对了,你手疼吗?”
她把秦烈粗粝的大手挪到眼前,掌心翻过去,他手骨通红肿大,先前打瘦子那些痕迹还在。
秦烈故意说:“疼。”
“那怎么办?”
他笑着:“你给吹吹?”
徐途不自觉想到攀禹那个雨夜,她冒雨一路尾随,两人躲在别人家的屋檐下,她说她手疼,他当时给她吹过。
两人相视而笑,徐途嘟起嘴,垂着眼,一阵阵凉爽气息拂到他手背上。
她问:“好了吗?”
秦烈眼幽深:“好了。”他倏地抬起身,跪到她腿间:“我也帮你吹吹。”
徐途还没反应过来,他两个拇指向外轻轻一翻,那小孔便可怜兮兮的半张开,四周又红又肿,有轻微撕裂的迹象。
秦烈心脏一阵阵揪紧,说不出此刻情绪,懊悔心疼,亦或是喜悦亢奋。
思绪复杂,他不想,埋下头。
徐途紧紧咬住手背,一把关掉床头的灯。
室内黑暗,感官更加敏感。
她只觉得刚开始还轻爽舒适,有凉凉的风吹过,后来又变得濡湿滑腻。
手背被自己咬疼,她没坚持多一会儿就交代了。
秦烈刚想有下一步动作,徐途肚子不合时宜的提出抗议。
秦烈身体一僵,泄气般笑了笑,才想起两人回来到现在,还没吃过一口东西。
他问:“饿了?”
徐途气若游丝:“嗯。”
他冷静一阵子,起身开灯,烧水为她泡面去了。
等到吃完,天空已经隐隐透出白光。
收拾妥当后,他搂着她睡下。
感觉没过多长时间,秦烈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他蓦地惊醒,反应了两秒,回身从柜子上拿起她的腕表,八点钟,刚睡不到三小时。
徐途迷迷糊糊:“有人敲门?”
门外喊他名字。是小梁警官。
秦烈立即答应一声,迅速套上裤子去开门。
小梁熬的眼通红,带进来一身烟味儿,对他讲:“我来通知你们一声。”他表情放松的说:“高岑和他那三个同伙落网了。”
秦烈扶着门框,没想到能这么快。
小梁说:“根据你昨天提供的汽车牌照,以及加油站的监控记录,最先在树林里找到王全安,哦,就是你们口中的瘦子,然后再结合车辙走向……”他一口气说下来,随后顿了顿,抓两把后脑勺,笑眯眯的:“详细情况不讲了,就来告诉你一声,我们先撤,等你们休息好,去一趟警局,然后可以随时回洪阳。”
秦烈伸出手:“梁警官,辛苦了。”
“应该的。”
他朝后指了下,“要不您等会儿,我们一起下去吃个早饭?”
小梁挥手:“不用不用,你们继续睡,我也回去补觉。”
又道几声谢,秦烈关上门,一转头,徐途藏在被子下正看他。
见人走后坐起来,将被子抱在xiōng前,露出两只光溜溜的细胳膊,好几缕头发都立在头顶上。
秦烈:“都听见了?”
徐途看着他,忽然咧嘴笑开:“听见了。”
秦烈俯身亲她额头,“他们罪有应得,逃再久,最终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她狂点头:“嗯。”
“还睡不睡?”
“睡。”徐途又钻回去。
秦烈褪下裤子,也跟着躺下。
徐途凑到他怀里,望着窗帘衔接处那一缕金光。
旭日东升,天清气朗,真真正正的好天气。
过了几分钟,她问:“我们是回洛坪吗?”
秦烈搂着她的肩膀:“回洪阳。”





烈途 53.第53章
赚钱给途途买萝卜 大娘一早就拿tiáo料煨着,不到十点牛肉下锅, 水开之后小火儿慢炖, 肉香一点点飘散出来。
大娘让徐途看着火, 她搬来小板凳坐灶台前面,捧着下巴看锅上冒的热气儿,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她叹口气,心想这人啊就是犯贱,之前在洪阳, 山珍海味都不见得多看一眼,隔三差五闹绝食,几天不吃饭, 也没觉得饿。来洛坪这些日子,没人宠着哄着,吃糠咽菜也这么过来, 偶尔碰见一顿好的, 馋虫都能给勾出来。
她脑中一闪,蓦地想起徐越海, 想以前他怎么变着法让刘妈给做好吃的。
徐途赶紧晃晃头, 怕想多了, 待会儿倒胃口。
又乱七八糟想了些别的,这时候, 牛肉已炖半熟, 大娘又往里投了满满一盆土豆块, 等再次开锅, 香味更浓郁了。
徐途抻脖子眼巴巴瞅着。
大娘拿锅铲翻炒两下,挑起一块儿举到她嘴边:“尝尝。”
徐途就着她手,迫不及待送到嘴里,热乎气儿一蹿,嘴撅起来,一个劲儿往里抽气。
大娘笑得眯起眼:“慢点别烫着。好吃吗?”
徐途说不了话,冲着她直竖大拇指。
中午放学,孩子们闻着香味跑过来,今天破例给多加半勺菜,一锅土豆炖牛肉,顷刻见了底。
等孩子们都走光,徐途才搬小板凳坐门口吃饭,小波站旁边,往学校转角望了望,叹一口气。
徐途看她这两天情绪不好,也没烦她,抬头瞧了眼,又埋下脑袋。饭刚吃两口,只感觉有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她寻着望过去,刘春山又来了,可能也觉得热,这次蹲在对面墙角的yīn凉里,全身wū秽,眼白翻着,直勾勾盯着她。
徐途在小板凳上坐片刻,瞅瞅饭盒里的牛肉,捡块儿最大的塞嘴里,起身返回去。不大会儿,她又端着饭盒出来,直奔刘春山的方向。
小波喊了她一声。
徐途没回头,抬起手臂摆了下。
她半路拎起墙根放的铁锹,和他距离还剩一米就不走了,徐途并腿站着,垂眸看他几秒。
刘春山蹲在那儿,仰头朝她傻笑。
徐途不晓得他能否听懂,威胁说:“事先声明,你要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一铁锹拍死你。”
刘春山还是笑。
观察片刻,徐途往前凑两步,“给,”她把饭盒递出去:“筷子是新的,饭我就吃了两口,你要不嫌我脏,就将就吃吧。”
刘春山看看饭盒,又看看她,并没有接。
徐途不由拔高音儿:“嘿,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嫌我脏啊,我还没嫌你……”
说着,她手上一空,刘春山突然给抢过来,吓得徐途往后跳一大步,铁锹也迅速举起来。隔半晌,见他终于吃了,这才慢慢挪过去,把铁锹杆抱怀里,在离他半米的地方并排蹲下。
刘春山狼吞虎咽吃了几口,忽然把筷子一扔,抓起地上的黄土就往饭盒里洒,嘀咕着:“加点儿料,毒死你……”
徐途愣了愣,情急之下也忘记危险不危险,一边挡他手一边拽饭盒:“好好的饭菜,你撒什么土啊,吃不吃,不吃还给我。”
刘春山以为徐途跟他闹着玩儿呢,拿半边儿身子挡开,饭盒抱怀里,只知道痴痴傻乐。
秦烈从外面过来,没等取到饭,目光就被那处吸引住。
定睛一瞧,见徐途怀里搂着根铁锹,盘腿儿坐地上,正跟个疯子拉拉扯扯。
他脚步蓦地一滞,不由蹙起眉。
小波看了看他身后,眼神里的失望藏不住:“秦大哥,你来取饭吗?”
秦烈一抬下巴:“那边干什么呢?”
小波说:“可能徐途觉得刘春山太可怜,自己那份儿没吃,给他送过去,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开始抢上了。”
秦烈真没料到她有那份儿心,停顿片刻,大步往那边走过去。
徐途半天也没抢下来,刘春山的脏手伸到饭盒里,把黄土和饭菜搅合到一块,直接抓着往嘴里送。徐途呆了呆,倾身阻止他,不小心那么一碰,饭盒打翻,油腻的一坨全扣她手背上。
“我靠!”她高声叫。
没等动,面前多出双大手,捏住她两手腕,把她提起来:“跟没跟你说过,离他远点儿?”
两人同时低头,见刘春山半趴着,正抓起地上的饭菜往嘴送。
徐途咧咧嘴,没吃都觉得牙碜。
秦烈把她往前一带,像对待tiáo皮捣蛋的孩子般,推着往前走。
徐途扭扭肩:“你还有同情心没有?”
“没有。”
徐途:“……”
两人返回去,徐途双手放到水龙头下冲几遍,又拿香皂慢条斯理揉干净。
一回身,见秦烈还没走,努了下嘴,等他说话。
秦烈问:“中午饭没吃?”
徐途挑挑眉毛,“吃啦。”她走过去几步:“菜刚出锅我就吃了,牛肉不好消化,有点撑。”
她也不晓得为什么说谎话,可能打心底不想听他嘲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事与愿违,她肚子不合时宜叫了两声,屋里安静,所以显得格外清晰。没等他说话,徐途脸颊先泛起红来,抬手抓了抓半长不短的粉头发,脑袋扭向别处。
秦烈看她几秒,冷哼一声,背过身来,把准备带走的饭菜重新打开。
徐途踮脚探头:“你干嘛?”
秦烈没理他。
徐途拿手指戳戳他的背,见没反应,又推了两下,“你干什么呀?”
“别动。”他向后耸了下肩:“我那份儿给你,吃了吧。”
徐途心头一颤,抿抿chún:“干嘛给我呀?我都吃完……”见秦烈瞪她,隔半天才轻声吐出最后一个字儿,却抑制不住心里发甜。
她忽地想起刚来那日,半夜里,碰见秦烈洗澡出来,管他要吃的他没给,还明确规定了往后的吃饭时间。
但那晚,他最终还是给她送来一个馒头和白开水。
愣神儿的功夫,秦烈已经收拾好准备走。
“诶!”徐途叫了声:“牛肉也不用全给我吧?”
“我有土豆就行。”
“那你不想吃肉吗?”
秦烈说:“我没你馋。”
徐途:“……”
她动几下嘴chún,暗暗骂他,竖起一半中指,见他回身,又若无其事地绕到脑后挠了挠。
秦烈把她小动作全部收入眼里,却不跟她计较。
“还有事?”
秦烈说:“有些话不想再重复,也不是跟你闹着玩,往后离刘春山远点儿,他不伤人,但保不齐有个万一。在洛坪这段日子,你最好循规蹈矩,平平安安,别给大家添麻烦,彼此相安无事,我也好跟徐总有个交代。”
厨房忽然静下来。
秦烈这才意识到,那些话说出口,可能已经违背他的初衷。他有一丝后悔,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的道理。
徐途皱了皱眉:“就为有交代?”
他一顿:“不然呢?”
徐途沉默片刻,把手放下来:“去镇上那晚也是?”
秦烈眉头渐渐蹙起来,在脑中揣摩她这话的意思。
徐途笑笑,兀自说了句:“看来以前都是了。”刚刚萌发那么点绮念,被人一桶冷水当头泼下来,这才清醒,好像是她自作多情了。
停几秒,徐途又换回漫不经心的口气:“我这人吧有个优点,叫不听话,别人越不让我干什么,我就越想反着来。”她端起面前的白瓷碗,打量片刻:“就像这碗牛肉,你给我,我就偏偏不想吃。”
她说着,手腕一转,将碗里东西直接倒地上。
秦烈略吸一口气,咬紧牙齿盯着她。
对视良久,他两腮线条紧绷,拳头攥紧再松开:“死性不改。”
……
之后好一段日子,刘春山天天来,再给他饭吃,他还是会往里面掺黄土,人倒是很好相处,除了傻笑勉强能说两句话,有时候痴痴呆呆看着远处,一脸严肃。
徐途觉得他脑子并不是真有问题,可能以前受过刺激,给bī疯的。她拐弯抹角打探,刘春山只笑,什么都问不出来。
转眼到六月,一天上午,小学校里来了个年轻姑娘,穿白t恤和牛仔裤,扎高马尾,面孔清透秀丽,一看就像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徐途正和刘春山挨着打游戏,她坐在小板凳上,两个膝盖抵在一起,刘海落下来,遮住眉眼。刘春山直接盘腿坐地上,抻着脖子,眼不眨的盯着她手机,不时拍手叫好。
只听有人唤了声:“春山哥!”
刘春山停顿片刻抬起头,憨憨笑出声:“灿灿!”也不理徐途了,蹬腿站起来,就直奔着人家去,嘴里一个劲儿叫不停:“灿灿,灿灿……”
那年轻姑娘一皱鼻,埋怨的说:“你都臭死啦,我不在,你怎么又变这么脏?”
刘春山仍旧傻笑,那笑容又和往常有些不同。
徐途撇撇嘴,就跟小时候被抢去新玩具一种心情,喂他那么多天饭,至今都没记住徐途姓名。
她走过去,颇硬气的问:“你找谁啊?”
那姑娘这才把视线投过来,想想这地方有生人,八.九不离十都是支教老师,所以笑着问:“你一定是新来的老师吧?”
徐途顿了顿,挑着眉:“当然。”
那姑娘夸赞:“能来这种地方,像你一样既年轻又漂亮的,其实很少见。真是辛苦了!”
徐途说:“不辛苦,应该的。”
“那群孩子tiáo皮吧,教他们累吗?”
徐途说:“还行。”
那姑娘笑容亲切:“请问你是教什么的呢?”
徐途想两秒:“美术。”
她话音儿刚落,大娘从屋里探出头:“途途啊,别玩儿了,摘菜。”
徐途:“……”
那姑娘一愣,反应几秒,咯咯咯笑得直不起腰。
大娘眯眼,定睛看过来:“呦,灿灿回来了啊!”
好一会儿那姑娘才止住笑,冲大娘打声招呼,转回头,伸出手来:“你好,我叫秦灿。”
徐途脸红得能滴血,一时间眼神没处放,不情愿说:“……徐途。”
村里条件有限,秦烈每月给她开三百块钱,勉强撑着,也只够养活自己的。小学校旁边有个简陋土房,平常做饭就在那里头,大娘索性搬过来,晚上也就直接睡下。
其实这儿真不用徐途帮忙,统共就三四十个孩子,每天一菜一饭,外加个米汤或糖水,做起来很简单。但大娘喜欢徐途,她虽叛逆,但并不是无药可救的孩子,多半情况下还挺乖巧,而且算起来,岁数跟她那孙女也差不离。这几天她做饭,徐途在旁边递个盆碗的,有人说话,也没那么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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