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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乍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璇玑
我猛点头,镜少笑得愈深,笑骂:“傻子。”
我继续点头,道:“就是傻了,你能怎么样?打我啊?”
镜少弯起食指轻轻刮我的鼻梁,一副亲昵的模样,眼底却一片怅然。这回我看得清楚,心中不禁“咯噔”一声,所有喜悦掀起的浪瞬间归于平静,嘴角我蓦地拉平。
我问他:“怎么了?”
我问得轻,声音轻,语气也轻,还存着下意识的小心翼翼,却不想镜少又是一副遭雷击、猛然清醒的样子,这更让我心中不安。
“镜少,到底怎么了?”我急了,再次问他。
却听镜少顺着我的口气长叹了一声,说:“委屈你了,给你一切,也给不了你一个名分。”
镜少抬起手摸着我后脑勺,我顺从地把头埋进他怀里,之前那一瞬,他神情真切,语气也不见异样,我便相信了他这番说辞,并没有怀疑他是因为我这般敏感徒然找出来的理由。
我信他,大概也是一种无声爱他的表现。
我抬手抓住镜少的袖口,轻声否认:“没关系。能在你身边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我也不求你为我做什么,更何况你已经为我做了这么多,你给我的是我从前从不敢企及的,我又何须再多求些什么呢?我不是贪得无厌的人,你能,给我我想要的,给我这份感情,我已经不能再感激了。”
“也许,”我仰起头看他,“也许我先前所受的所有苦难,只是为了让我遇见现在的你。刚刚好,不早也不晚。”
“刚刚好,不早也不晚。”
镜少神情恍惚,只是与我对视的目光温柔到几乎将我溺毙,我像是浪中打湿的浮萍,只抓着这一抹残念,在他的温柔中随生随死。
他不断重复我说的话,也仅是那么几个字。
“刚刚好……”
“刚刚好……”
“刚刚好……”
……
我见镜少恍惚异常,未来得及打断他,却见镜少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像是质问般看着我,目光却像是要穿透我看清什么般,纠缠、挣扎。
纠缠,挣扎。
他问我:“瑶光,是不是我们遇见的时间并非刚刚好,所以你离开我?所以你,再也不回来了?”
一字一句,声tiáo愈高。
也一字一句,如万箭齐发。
我却不知,我何时取了个叫瑶光的名。
“我却不知,我何时取了个叫瑶光的名,镜少。”我问他。
看着他眼里的挣扎渐渐消散,归于清明,我冷笑。
“镜少。”
“我叫,瑶光,是吗?”
“啪——”这一掌将我打偏,直跌到地上
“你算个什么?!瑶光是你叫的吗?你不配!你不配!不配!”
“不配?”我埋着头,低低地笑了,右脸火辣辣的疼,却不及心里的分毫。
如若说之前镜少给我的冷漠给我带来仿若堕入冰窖的han冷,这一刻,我已经找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我心里被撕裂开一张大口时guàn满烈风的疼了。
真疼啊,真疼。
我站起来,退后几步,直退到背靠上静静陈立的书柜,面上依旧带笑,却笑得狠厉,“不配是吗?我确实不配,我叫幕小柒,从夜场出来,历人无数,身上早有了洗不干净的wū垢,我父亲杀人,在牢里下落不明,家徒四壁,我还真想不到,我有什么,能配得起‘瑶光’这样,这样令人艳羡的名字。”
“大概也只是为了这张脸,这张被多少男人tiáo笑、摸过的,脸,”我看抬头看他,“是长得像她吗?”
看镜少变了脸sè,我笑得愈狠,“那我还真是,荣幸之至。”
镜少依旧不言语,我舔舔被镜少太大力度打得有些撕裂的嘴角,继续说道:“我也是蠢的,仅凭林少爷只言片语,装腔作势,演来的一抹深情,我便把我所有都交付出去了,从心到身,一毫不剩。”
“于是林少爷还我什么呢?还我房子,车子,衣服,”我看着桌上散落的资料,“甚至给我重回校园的机会,我不该感恩戴德吗?比起这些,我那些付出去的,身啊心啊,都算些什么呢?”
“我不会算账,这笔账更是糊涂了,那么能否请林氏集团的林少爷,告诉我,两相一抵,我还欠你多少呢?还欠多少,我能还得清,我欠你的恩德呢?”
“我还要跟你上床多少次呢?一百?还是一百已经远远不够了?”
“到底要多少次,你才能放过我呢?”
话落,我像是抽走了所有力气,浑身抖个不停,余力只够我站立不至于





春光乍泄 第 50 章
下,以至于我甚至不敢与镜少对视。
只怕,那样淡漠而陌生的眼神,会给我更狠一击,我大概是,要受不住的。
也许是最后一句话激怒了镜少,他比方才更厉声道:“你休想离开,我没有给你机会放你走,你就永远不可能自由,我要你幕小柒,永远永远禁锢在这里,你最好别给我耍心机!”
说完,镜少甩门而去,声音大得令我一阵耳鸣。这还不止,外面还有一道门,又是“嘭——”的一声。
这一回,他是彻彻底底地离开了。
第五十一章 秋意来探
终于我体力不支,不堪其忧,倒落在地。
眼泪成柱般落下,我没有哭声,没有哽咽,只是不停地无声流泪,只想把所有疼痛酸涩随着这泪水一同排除体外。
半晌,我浑浑噩噩地看起来,开了门,阿姨在门口战战兢兢地看着我,刚才的对话她肯定是听到了,阿姨眼中是满满的担忧,看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想要过来搀扶我,但见我面无表情,眼神悲怆,迟迟不敢上前一步。
我心里嗤笑,转身回房,道:“替我放洗澡水,我要洗澡。”
“是。”
阿姨的速度很快,在我躺在沙发上未被睡意胁迫前前来敲门,我拿上换洗衣物,近了浴室。
一室氤氲,我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无声掉落,哀莫大于心死,是再也发不出声音的。
温热的水包裹我,一如镜少给我的触觉,昨夜的画面在每一刻闭眼的时候都格外清晰,他的缱绻,我们之间水ru交融,我们无比契合地动作,无一不美好异常,于是终于,在揭开结尾的帘时,一场封杀毫无征召地在等着我。
镜少给我的温柔与他方才的狠厉决绝,此刻紧紧缠绕,无端挣扎,但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无非是后者胜了,毫无意外。
我不知在浴室呆了多久,直到阿姨前来敲门,我才猛地清醒,“幕小姐,您已经跑了四十分钟了,泡久了对身体不好。”
我沉着声应了。回想到刚才原来是在浴室睡着了,可我的意识分明,清醒,我在不断回忆与镜少之间发生的事,却不想愈想愈深,再难有回头路,以至于一路沉迷,在浴室呆了良久。
也许是泡了良久,身子绵软,一时没有力气,我慢慢活动,蓄足了力气,从浴缸中起来,动作缓慢,换上衣服。
推开门,比起浴室里面,房间里一阵清爽,这让我更清醒了些,扫到床头,阿姨贴心的在那摆上了药箱,我拿起药膏对着镜子轻轻擦抹。
这回不容得我不轻,镜少的力度是在太大,稍稍一碰就是火辣辣的疼,也许方才说话神思恍惚没有在意,现在清醒些才意识到有多严重。
我想,没有一个星期,大概是消不下去了,心中不免悲戚。
这一晚我睡得极早,真该归功于镜少这一巴掌,我情绪波动剧烈,jīng神早已疲惫不堪,心中却仍旧叫嚣着疼痛,便是在这种挣扎与矛盾中,渐渐进入沉睡。
我是不太容易做梦的人,通常做梦了,也能够在醒来的那一刻忘得一干二净,但这天早晨我却是被梦惊醒的。
我梦见那个叫“瑶光”的女人,与我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在我身前趾高气扬、言辞狠厉辱骂我,而我匍匐在她身前状若无力,更显无能。我下意识寻找镜少,却见到镜少站在“瑶光”,不时煽风点火,同样辱骂我,最后竟然在说:“你不过是我找来的瑶光的替代品,又怎么及得上她的一丝一毫?”
便是这个“替代品”,将我从梦中捞起。
这一刻,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意识到,原来我于镜少来说,不过是个替代品,他予我的温柔,不过是另外一个女人的所属品,终究不是属于我的。
至于对幕小柒,昨夜那场如bào风雨般的决绝,才是我幕小柒应该本分拿的东西。
我睡得沉了,见光线从窗帘缝隙中露出来,直到早已天光大亮。我浑身直冒冷汗,直欲洗澡,然而力气却像完完全全被抽走了般,连下床的能力都没有了。
挣扎了一番,我走到浴室,朝镜子里一看,脸上的红肿比昨晚更甚,青紫交加,一册肌肤肿的很高,已是面目全非的样子。
我嗤笑,仅是抽动脸颊肌rou,就传来一阵难免的疼痛,心中暗苦,却再也埋怨不出什么了。
我是真的,累了。
草草冲了个澡,身上有了几分清爽,我从浴室出来,恰巧看到立在窗前往外凝望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秋意,我下意识捂住右脸,然而一切动作只是徒劳,在秋意闻声转过身来看时,一切已经被她收在眼底。
我看到她猛地收缩的瞳孔,心中酸水泛滥。
秋意也不多言,快速走近,拿出药箱,为我边诊断边说:“镜少给我打电话,说你出了些事,我急忙赶过来,却看到你这幅样子。是他干的对不对?”
答案已尽在不言中。
我听到镜少的名字,下意识想推拒,但又想到不管是不是因为镜少,秋意都是好心,便放手作罢。
这样的动作,自然被秋意看到。她为我擦药的动作愈发轻了,声音中的怜惜不假,可我此刻,心里再也生不出半分感激。
“秋意,”看她停下动作,我不顾脸上疼痛,问她:“你是知道瑶光的,对吗?”
她的沉默,她动作的凝滞,无一不在肯定我的问话。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知道镜少是为了瑶光才留下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两个人,都把我当傻子一样,我在你们眼中,究竟算什么?”
说这话时我全身早已无力,自然喊不出来,只是尽量语tiáo平静地问,却不想最后竟至哽咽。
这句话,其实我早知道答案。
应该是,什么也不算。
见我模样凄惨,秋意难忍心疼,将我拥入怀中,“幕小柒,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也支持你留在镜少身边……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对你!”
我蓄起力气推开她,冷笑道:“没想到?没想到他会这么对我?真好听,我也是没想到,没想到你们两个人竟把我忽悠的团团转,这一切,我都被隐瞒,这对我




春光乍泄 第 51 章
,真的公平吗?我又犯了什么错,值得你们一个两个用这样的伎俩惩罚我!”
秋意连连摇头,眼角已有湿意,却是半个字都没有说出,这副样子,已然是默认了。
我笑容更冷,答案这么简单,亏我方才还在残存一抹执念,相信秋意她不会骗我,却不想,终究是我妄想了。
“瑶光她,已经去世了。”
第五十三章 两不相欠
镜少见我,纵是有前事,也一副波澜不惊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我暗中冷笑,笑他的定力,同样不动声sè地走过去。
看桌上菜sè,显然镜少是临时来的,阿姨并没有准备他爱吃的,全是我先前点过的菜sè。镜少来时大概是特意嘱咐过不要惊动我,固然阿姨才能面sè不安,神情讪讪。
我并不怪她,同样受制于人,我又何苦为难她。
镜少眼中划过惊讶,大概是才听小李说我气sè不好,晚上这甫一见面却并不完全显露,我觉得好笑,面上却并不显。
阿姨盛了一碗饭给我,看向镜少,镜少点点头,阿姨顺从地再进去盛了一碗饭。
因为现在阿姨是住在公寓贴身照顾我的,所以往常跟我是同一桌吃饭的,但是今天镜少前来,情况有些特殊,阿姨自觉遁了,我也并未拦着,于是这一厅灯光下,就只余我与镜少两个人影。
气氛又回到最初我与镜少的状态。那时我惶惶不安,藏着心里对他的爱意,而他惯于沉默,更是神秘莫测。
而如今,氛围相似,却已物是人非。
碗筷相碰的声音几乎没有,我原本想着多吃些的想法荡然无存,阿姨jīng心奉上的菜肴也显得索然无味,我只想快速解决完,再不要跟镜少呆在同一个地方。
镜少的动作漫不经心,看起来竟倒有几分享受美食的意味,我心中暗骂,装腔作势。
一来一回这顿饭我倒是比镜少动作快了些,直直往客厅走,开了电视,暂时打破这僵持的氛围。
半小时后,镜少看看停了筷子,不紧不慢地擦嘴,叫来阿姨沏了两杯淡茶,气定神闲的样子,看来着实让我牙疼,我不禁开始猜测他今晚来这的意图。
阿姨退到厨房洗碗,水流的声音颇大,这让我卸下一分不安,我拿起茶杯,借着升腾的热气,我暗自打量镜少,心中惴惴。
“幕小柒——”镜少话一出口我便有些受不了,满脑子都是他看着我说“瑶光”的样子,我心里不满,便直接表现出来。
“你叫我‘瑶光’不好吗,这不是你本意吗?不用再在我面前演了。”
我说的淡漠,神情只有更甚,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感情的后遗症发作,我心里是细细密密的仿若针扎般的疼。
果然,闻言镜少脸sè一变,却仍旧忍耐着怒火,也许是看到我脸颊的伤有些不忍,也许是早就做好被我讽刺的准备了,并没有像上次那般动火,只稍稍平静了番,后说:“幕小柒,我知道那晚我有些失言,你不至于一直放在心上,我向你道歉。”
我冷哼一声,不多言,听他继续往下说。
“这几天我都没出现,我想让你平静下来我们在做一番交谈,今天我听小李说你情绪已经稳定,所以我来了。”
果然。等我情绪稳定,好再来打破这种平静吗?
“我那天说的,并不完全是气话。”镜少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什么意思?”
我不敢相信,那晚他说的话句句字字戳我心尖,至今想来依旧感觉bī仄疼痛,却不想他竟然说不完全是气话,我心中悲戚得想笑,却不知是笑他还是笑我。
镜少顿了顿,斟酌语气与用词,而后道:“我的意思是,瑶光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我曾经说过,我这颗心,只为一个人跳动过,这个人,就是瑶光,没有别人了。”
“这些年,我很想她,每每想到,就觉生不如死,这种感觉,我想你会有的。”
我不想点头,却不得不承认,有的,为了镜少,是有的。
他看我看得太透,还是我表现得太明显?
“但是幕小柒,你出现了,这是我长久以来觉得最幸运的事。我不知道自己最初是怎么想的,也许是真的想将你替代为瑶光,所以有我那晚的失言失态。”
“我细细想过,你要的,车子,房子,衣服,还有你上学的机会、费用等,你要的,”说到这,镜少顿了顿,带了些笑容,估计有点势在必得的感觉,继续说:“这些,我都可以给你,条件就是,一直在我身边呆着。哪里,也不要去。”
我再也抑制不住心里冒出的冷意,我嗤笑,大声质问:“陪你上床吗?林少爷。”
“还是在你身边一心一意,做那个名叫‘瑶光’的女人,满足你的要求,寄托你的情感,将你从那段‘生不如死’中解脱出来?”
镜少因我的语气皱眉,想说什么,被我抢先一步:“好啊,林少爷。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了。我们互惠互利,有什么不好?这不正合我心意,我缺的啊,就是这些东西。”
我站起身,拍拍身上没有的灰尘,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因为是晚上,怕睡不着,阿姨泡的是淡茶,但依旧有香气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只是可惜了这好茶。
我抬起目光望过去,视线也带了力气,问:“那么不知林先生,今晚是留宿此地,还是?”
镜少也是久经商场的人,自然不惧我这点小力气,神态自若地笑了笑,端起茶杯,没有离开的意思,“既然这样,那么再好不过了。幕小柒你继续养伤,我今晚先回去,好好休息。”
说完站起身,视线高我一截,也不再看我,接过阿姨适时递过来的外套,再叮嘱一声:“好好休息。”
我下意识抚上脸,心中好笑,不知他是警告的意味多,还是真关心的意味多。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之间的关系,此刻,此夜,是正式敲定了。
买主,与物品。
我不再做挣扎,是屈于我对这份感情的珍重。
若镜少予我足够,我深埋于心,不再提及,更不再企及。
若镜少待




春光乍泄 第 52 章
刻薄,那么感情一事,就是连苟且偷生的境地都没有了。
我只等岁月,等它告诉我答案,也等它用绵薄之力,将我心中的疼痛一点点治愈,将这份感情,一点点耗尽。
如此,真是两不相欠了。
第五十四章 更上一层
我并没有想象中平静,夜中梦魇来袭,我睡不安稳,冒了一声冷汗,如此竟然稍稍有了些发烧的征兆。阿姨见我迟迟没有起床,前来看我的时候,发现异样,连忙联系了秋意,用的是秋意私下里给她留的联系方式,就怕我死磕到底,不会求助。
我念秋意这份好心,到了如今这个地界,更不会死磕到底。
发烧并不严重,简单打了吊液热度就立马见效得退去。但是秋意得出的结论并不如此,她没有直接告诉我,而是当着我的面给镜少打了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厉声质问道:“你昨晚到底跟幕小柒说了什么?”
显然,镜少昨夜来公寓的事情,秋意是知道的,至于提前还是之后,不甚清楚。
那头镜少的回答含糊,只道:“我没说什么,发生什么了?”
秋意做好笑状,“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幕小柒一大早发烧,我要是不来,指不定烧到什么时候去,到时候神志不清了,你又该怪罪别人了!”
这话说的有些严重了,从那晚开始,我对镜少甚至秋意的印象坏到极致,并不十分相信秋意的好心,只以为她直接在我面前打电话是与镜少串通好的演戏。
我看得麻木,神情恹恹,打了个哈欠,准备和目睡觉。
秋意看我这番模样,心叫不好,话语更加狠厉,直戳重点,“镜少,你要是对幕小柒稍微关心一点,她也不至于是现在这副模样,她的身体有多差我之前是跟你说明过的,若你实在抽不出空抽不出心,那么,又何必将她留在这自生自灭?”
话落,电话这头与镜少都是一阵沉默。
我没想到秋意要说的是这些话,更没有想到她正旁敲侧击地为我打听镜少的态度,也许仅是为了让我安心,又也许是为了什么,反正,秋意到底打的什么牌,我此刻是完全摸不清了。
我也更加好奇镜少的回答,这样下意识的举动叫我自讽,屋中足够安静,我能听到镜少的回答,但是在好长一段时间过去后,镜少才徐徐说:“秋意,这件事你不用管,你逾矩了。”
话毕,镜少挂了电话。
秋意看着电话出神,显然是没有意料到镜少竟然无情到这种地步。而我,我继续准备做我的梦。
这样的回答,我已经见惯不惯了。
镜少啊镜少,你看,与你相交数年的朋友都没有料到的事,我却猜的一清二楚,都说局外人才更为清醒,我只是怕再回到那个把我搅得天翻地覆的局里,如今,算是终于出来了吧?
秋意的歉意从她回神后就愈发浓郁,她本意是想得镜少一个正经的回答,却不想结局惨淡得难以收场。
基于此,她对我说话的语气愈轻,已是珍之重之的意味。
我力气全无,更无心应付她,渐渐意识消散,沉入睡梦中。
秋意见我睡了后又坐了良久才走的,这件事是从阿姨告诉我秋意走的时间后我推测出来的,但我不愿再进一步深想,就这样吧,顺其自然,不再做什么挣扎了。
但是平静的生活并没有如期而至,晚上阿姨做饭的时候镜少算是杀气腾腾地走上来,小李还在给我讲解课程的事,被镜少大手一挥赶了出去,而地点,恰巧不巧的,又是书房。
镜少眼中的愤怒已是再明显不过的,但他尚且沉不住气,只立在桌前,居高临下地睨我,问道:“你到底,跟秋意说了什么?”
我估计是因为早上的事情,便摇头道:“什么都没说,我跟她说的话,及不上她跟你说的十分之一。”
这句话原本是个讽刺,可镜少气得无意接讽,说:“没说什么?我警告你幕小柒,不要给我耍心机打感情牌,更不要接触秋意试图试探我的底线,不说瑶光,就是秋意,你也及不上她分毫,所以,你别妄想拿秋意做幌子来接近我,若被我抓住,我叫你生不如死!”
我不明白这个人,我说的清楚,甚至已经无力辩驳,好笑道:“林少爷,您是不是已经拿辱骂讽刺我为乐趣了?如若这样,那么我告诉你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心里痛的要死,可我什么都不想说,我越说,林少爷肯定以为以我的嘴脸是在qiáng词夺理,所以林少爷,您想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那么以后,我便不再跟您身边任何人接触了,也请您提醒秋小姐,让她瞪大眼睛,不要信错他人,招来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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