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心里哪里都不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晴天_程安然贺云承
当她怀着一颗受伤、亟须呵疼的心来到华榭的工作室楼下时,却意外撞见他与一名秀丽女子说说笑笑的走下楼。
华榭对那名女子展现温柔笑颜,还伸手揽住她的肩头,将她从外侧车道拉至内侧,体贴的护卫她不受到来往车辆碰撞。
看到自己的丈夫对别的女人呵护备至,史愉的心不禁微微发颤,涌出阵阵酸涩情绪。
这是怎么回事?
她好想冲上前去问个清楚,可今天她经历了太大的冲击,再也无法承受另一个打击,她宁愿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幻觉,不是真实存在的心痛画面。
华榭并没有发现站在街角的史愉,和女子有说有笑的上了车,扬长而去。
从他们亲密的举止,史愉再迟钝也感觉得出来华榭与那名女子交情不寻常……
闭上眼,她止住脑海中恣意翻腾的猜疑,「我应该要信任华榭,亲眼所见也不一定是真实……」
再做了个深呼吸,她缓缓张开眼,决定不妄加猜想,然而,身体却自动反应,从皮包中找出手机,迅速拨号──
「喂?老婆,有什么事吗?」
话筒传来华榭惯有的亲昵称谓,史愉慌措的心稍稍安定下来,握着手机冷静低问:「没什么事,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空陪我一起吃晚饭?」
「呃……」华榭有些迟疑,「老婆,今晚不行,抱歉,我还在工作室赶拍进度。」
冰冷的感受迅速包裹住史愉的心,她浑身被化不开的低气压给围拢。「这样啊,那……改天再一起吃饭好了。」
「老婆,抱歉,改天我再好好补偿妳。」
「好。」
神情木然的结束通话,史愉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欺骗她──
「华榭,为什么你要骗我?那个女人又是谁……」
「她是谁?」
华榭甫踏进家门,客厅的灯马上亮起,视线扫去,只见史愉脸sè异常难看的坐在沙发上,眼神不善的瞪着他。
「谁?」华榭注意到她的眼有些红,像是哭过似的。「妳哭了?」
史愉别过脸,矢口否认,「没有,我只是睡眠不足。」
华榭走到她身旁坐下,习惯性的将手臂搭上她的肩头,却被她不领情的拨掉,至此,他才隐约感觉事情不对劲。
「好吧!」他将双手平放于膝上,「告诉我,妳怎么了?」
「她是谁?」史愉只是幽幽重复未得到答案的问题。
华榭蹙眉,依旧不知她在问什么,「我不知道妳在问什么。」
史愉怨怒的横他一眼,「你还装傻!晚上你人在哪里?又是跟谁在一起?那个人是男是女?你们在一起干嘛?你给我说清楚!」
连珠炮般的质问让华榭总算知道她在不高兴什么,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我终于搞清楚妳是怎么了,原来……」他暧昧的瞄她一眼,「妳是在吃醋啊。」
「闭嘴!」史愉倏然起身,毫不留情的轻踢了下他的小腿肚。
「哎唷!」华榭哀叫一声,「老婆,就算我说中妳的心事,也别恼羞成怒嘛!」
「你还说。」她不给好脸sè,咄咄bī问,「不交代清楚,我就继续踢,把你的脚踢到不能走路为止。」
「好,我马上给妳一个交代。」见她脸sè紧绷,华榭简略说明:「晚上我在工作室,跟一群男人在一起剪接广告片段。」
他的解释让史愉眼神一暗,冷冷指控,「为什么你要骗我?明明就不是这样,我亲眼看见你跟一个女人离开工作室。」
华榭神sè一凛,没想到她竟有空来查他的勤,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事情大条了!
他赶忙严正解释:「老婆,妳误会了。妳看见的那个女人是我学妹,她已经移民美国,因为难得休假,所以特地回台湾,顺便看看老同学。」
史愉眼中有着怀疑,「你们之间有这么单纯吗?」
华榭叹了声气,「我就是怕妳误会,所以才会编那种拙劣的借口──」
「若是行得正、坐得端,又何必怕我误会?」史愉轻哼一声,小声咕哝:「明明就亲热的搂着肩──」
「天地良心啊!我可没有半分踰矩。」华榭忙大声喊冤,「我只是在做一个绅士应该做的事,绝对没有做出对不起妳的事。妳相信我,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史愉努努嘴,不甚自在的耸了下肩,「我又没生气。」
女人真是爱睁眼说瞎话。
不过,华榭当然聪明的点头附和:「是是是,妳根本没生气。」
「为什么当她听见我是你老婆后就挂我电话?」
一波尚平,一波又起。
华榭忍不住哀声叹息,「这个我怎么知道?或许是妳吓着人家了──」
「我怎么吓她了?」史愉横眉竖眼,弯起手肘顶开他,「说啊!你亲爱的学妹是不是向你告状,说我凶巴巴的吓着她了?」
「她什么都没说,是我失言好不好?」华榭清楚她向来说风是雨的个性,但今天似乎特别火爆,「老婆,妳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了?」
史愉脸sè一沉,「我辞职了。」
华榭无法置信,「妳那么喜爱这份工作,妤端端的为什么辞职?」
「因为──」
正当史愉想将内心的苦闷全部向他倾诉之际,华榭随意塞在裤袋里的手机响起。
「等等,我先接个电话,怕片场那边有急事找我。」
史愉只好将到了嘴边的怨语全咽下肚,一pì股坐上沙发,等他将事情处理完。
「我是华榭。」听见话筒那端传来的声音,笑意渐渐从华榭chún边清褪,脸sè微变,「好,别哭,我马上赶过去,知道被送到哪一家医院吗?好、好!我现在就赶去,等我,别哭。」
匆匆结束通话,他没说一句便往大门冲。
「等等!」史愉陡地起身,「你上哪儿去?」
「出门。」华榭双手忙碌的在身上四处摸索,「真糟,身上的钱好像不够。老婆,妳可以借我钱吗?」
史愉按捺下逐渐在心头燃起的怒火,深吸口气,「华先生,你还没说上哪儿去。」
「学妹出了车祸,被路人送到医院,我得赶快去帮她处理。」
怒火瞬间引燃,史愉不客气的bī问,「为什么她一出事就打电话给你?你说,你跟她以前是不是有过一段?」
华榭皱眉,「我跟学抹就算有什么也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她出事找我帮忙,我能不帮吗?何况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啊。」
「你终于承认了!」史愉眼中掠过一抹失望,「我就知道你跟那女人果然有过什么──」
「拜托妳别这么多疑好不好?」学妹出事让他慌乱不已,没耐性安抚史愉的无理取闹,「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不好!」史愉后退一步,「学妹出事你就紧张成那样,如果换成我出事呢?」
华榭脸sè一凛,低斥:「妳别胡说!」
他的驳斥让史愉一颗心稍稍安定下来,放柔声tiáo:「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比喻,不过我现在很需要你──」
「史愉,」他试图安抚,低声劝哄,「学妹她在台湾没有亲人,唯一能联络上的朋友也只有我,何况她有先天性心脏病,万一因为车祸引发其他病症,我要怎么向她的家人交代?我知道妳心地善良,不会因为这样而乱吃醋对不对?」
史愉脑海不由得浮现那名女子娇柔秀丽的模样,难怪华榭会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舍不得让她受到任何碰撞……
可她也是女人,受了伤时也想要找个人好好拥抱、依靠一下,而她的丈夫却满心牵挂另一个女人的伤势,这教她情何以堪?
「不对!」她摇头,神情落寞,决定任性这么一回,「你知道我心情有多恶劣吗?现在我需要你陪在我身边!」
见她这模样,华榭心一软,上前轻拥住她,「好好好,我知道妳心情不好,先冷静下来好吗?」
「我也想……」她第一次感觉这么无助,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成为她内心的支柱,她真的好需要他留下。「你别去好不好……」
华榭抚摸着她的背脊,有些为难,「这……」
他的手机铃声又在此刻响起,一声声像催魂似的,在两人相拥的此刻显得十分刺耳。
见华榭欲接起,史愉急忙阻止,「不要接!」
她有种预感,如果他接了这通电话,将会离开她,投向别的女人怀抱……
说她小心眼、小家子气都好,只是在她需要华榭的此时,不希望有其他人来跟她分享他的温暖关怀及一切。
此刻,她只是个需要丈夫爱怜呵疼的女人,再也不是呼风唤雨、坚qiáng不屈的女qiáng人。
华榭看着手机萤幕上闪烁的电话号码,眼底浮现忧心之sè,「老婆,妳放心,事情处理好我马上回来,到时候我再好好陪妳好不好?」
闻言,史愉的心渐渐结冰,小嘴微微颤抖,「难道那个学妹比我重要吗?」
「当然不是,只是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躺在医院里,我不忍心啊。」
「好,你去吧!」她寒着脸将他推开,「去了就不要回来!」
华榭无法接受她的任性,「史愉,妳是个成熟的大人,何必说这种不成熟的话?」
「成熟的大人也有软弱的时候。」她眼中含泪,却不愿承认眼泪是因他而起。「现在我比谁都需要你,你知道吗?」
耳边不断传来手机铃声,扰乱了华榭的心及判断力,他轻叹一声:「妳别无理取闹行不行?」
「既然在你心目中,旧情人比老婆还重要,我想这段婚姻再继续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反正今天她已承受太多的打击,不在乎多这一桩。
「妳这话是什么意思?!」华榭铁青着脸,火气也被她引爆,「什么没有意义?婚姻在妳眼中就这么轻贱吗?」
「在我需要你时,你却一心只想去探望旧情人,既然如此,保有这样的婚姻又有何用?」
「妳非要讲这种没有转圜余地的话吗?」他心烦意乱的按下通话键,「是我,妳别哭,我马上赶去,再等我一下……医生检查过了吗?」
见他一步步走向大门,史愉警告道:「华榭,你去的话,我们就离婚!」
她的威吓让华榭的脸sè更沉几分,偏头看向她,「既然这桩婚姻对妳没有任何意义,那对我也毫无意义,离就离!」
史愉猛一咬牙,「好,你就不要后悔!」
「话是妳说的,妳别后悔才对。」
华榭不想理会情绪失控的她,直接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的同时,史愉也感觉到体内的血流在瞬间冰冷,浑身渐渐失去知觉,唯一留存于脑子的是华榭离去的背影。
「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滑坐在地,她发出诡异笑声,「哈哈哈哈哈──」
她放声大笑,眼角溢出了滴滴热泪,呜咽声从chún间断续的逸出。
今天真是她最倒楣的日子,不但丢了工作,就连婚姻也一并失去。
「我运气真好……」史愉边哭边笑边嘲弄自己,「搞不好去买乐透还会中头奖……」
断断续续哭了一阵后,她抹干两颊的泪痕,吸吸鼻子,站起身走进房里,拖出行李箱,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物来。
「不哭……」她喃喃安慰自己,收拾行李的动作未停,「痛一时总比痛一辈子好,离婚是正确的选择,妳没做错……妳要的不是一个牵挂旧情人的丈夫,妳要的是一个在痛苦悲伤时可以伴在身旁的丈夫……一」
她紧咬牙关,不让眼泪泛滥成灾,将衣物迅速塞进行李箱,并将日常生活用品打包成一袋。
整理完毕后,史愉抬头挺xiōng、头也不回的走出这个属于她与华榭的家,同时也将为期三个月的婚姻画下句点。
除了你心里哪里都不去 一追二跑三求婚 第二十一章
两年后──
时光飞逝,忙碌的生活让华榭无暇回想不愉快的回忆,趁着难得的周末假期,又刚巧完成一支广告拍摄,他决定来品酒屋好好犒赏自己。
「来杯红酒。」一坐上吧台边的高脚椅,他向酒侍扬手打招呼,顺道点了酒。
忽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下。
华榭一转头,看见好友洪寻正双臂环xiōng的睨看着他。
「一到周末你就往品酒屋跑,你的生活也太无趣了点吧?」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真是龟笑鳖没尾!「嫌无趣的话,就快接受伯母的相亲提议,多跟几位美丽小姐见面出游吧!」知道目前洪寻正受父母bī婚所苦,华榭故意亏他。
果不其然,洪寻露出敬谢不敏的恐惧样,「谢了,如果你对相亲有兴趣,我不介意转告我妈,请她帮你安排几场。」
「免了。」华榭苦笑的拒绝。
瞧出他笑中带有一丝落寞,洪寻问:「怎么,还忘不了那个女人?」
正端起红酒欲喝的华榭脸sè僵了下,缓缓一笑,「我从没忘记她啊!」
「那女人说走就走,你早该忘了她。」反正当初他也不看好他们。
「她总会有回来的一天。」
「别告诉我,你还在等她?」从好友坚定的眼神中,洪寻看见了答案。「我的天啊!我看你们两个人前世肯定是相欠债,今世才会这样一直纠缠下去。」
华榭啜了口红酒,摇晃着杯中的红sè液体。「她不回来,又怎么纠缠下去?」
「怎么不去找她?」打从史愉离开后,洪寻从未见过华榭有任何的行动。
「她若是不想让我找到,就一定有办法躲我。况且她辞职之后,就算我想堵人也不知上哪儿堵,所以我在赌……」
「赌什么?」
将酒杯放下,华榭显得老神在在,「赌她迟早会回台湾来。」
洪寻一愣,受不了的直摇头,「这种无意义的赌注也只有你会赌……」话锋紧接着一转,「如果我说你的等待是值得的,你会怎么做?」
他挑眉,一时间弄不懂好友的意思。
「史愉回台湾了。」洪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是这两个月的事吧!刚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传言,但传言越来越盛,甚至还传出她自组广告公司,加上最近我接洽的客户与她接触过,我才确定传言是真的。」
「回来两个月了……」华榭笑得苦涩,「没想到她的保密功夫还真是到家。」
洪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面上,「这是我辗转得来的名片,如果你想找她,照上头的电话跟地址应该能联络到她。」
华榭拿起名片一瞧,缓缓露出笑容,「谢啦!既然她回到台湾,短期内应该不会离开吧!」
「以我听到的消息,她的确是会待在台湾好一阵子。」洪寻转述了流传于业界的耳语,「听说她正在找金主。」
「金主?」
「她的广告公司需要金主资助,否则光靠接小case也撑不久吧!」洪寻突地冒出笑声,「说实话,我挺佩服史愉这个女人,闷不吭声从广告界消失了两年,再回来就自行创立一家公司,看来她准备好要大展笔脚了。」
「这意谓着……」华榭以手指夹住名片,将上头的每一行字看得分明,「这一回她跑不掉了。」
「哈啾!」
鼻子猛地一阵痒,让史愉无预警的打了个喷嚏,她伸手揉揉鼻子,「是谁在说我坏话?」
视线往小办公室内的两名员工扫去──
「我们是无辜的。」两名员工异口同声的为自己辩护。
史愉朝他们一笑,「我开玩笑的,听不出我话里的幽默感吗?」
两名员工不敢回话,赶紧低头忙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桌上的电话陡地响了,史愉手忙脚乱的在混乱的桌面上寻找着电话。
好不容易摸到话筒,她直接抓起来贴在耳边,「您好,这里是『不是东西广告公司』,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史小姐吗?我这里是医院……」
史愉脸上的笑马上消失无踪,边听对方说话边应声,「好,我等等就到。」
挂上电话,她从椅子里霍然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交代一声,「我去医院一趟。」便匆匆出门。
除了你心里哪里都不去 一追二跑三求婚 第二十二章
「妳又在使什么性子?」
史愉站在白sè病床边,一脸不耐,脚下的高跟鞋敲打着地面,斜眼看着坐在床上不肯合作的病人,口气不善的质问。
史宜芳高傲的将脸别到一旁,「医院的饭菜不好吃。」
史愉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捺着性子道:「妳生病本来就该吃清淡一点。」
「我不爱吃。」简单几个字,史宜芳道出她对医院伙食的不满。
「有得吃还挑。」史愉不快的拨弄了下长鬈发,「真是受不了被宠坏的千金小姐!」
「我是被宠坏的千金小姐,妳又好到哪里去?」史宜芳瞟她一眼,「瞧妳浑身上下一点教养都没有,全都是那男人没教好妳。」
「真庆幸爸懒得教我,否则我不就跟史杰辟一样无可救药了。」
听她提起私奔的儿子,史宜芳反应突然变得激烈,「别提那个不孝子!」
「再怎么不孝都是妳的儿子。」史愉提醒她这个无可磨灭的事实。
史宜芳狠狠瞪着她,「要不是妳怂恿他跟那个女人私奔,他会做出这么不孝的事吗?」
「妳束缚他也三十来年了,也该放他自由了。」无视于母亲充满怨怒的瞪视,史愉站直身子,脱下外套。
「我没有束缚他!」史宜芳矢口否认,「他是我的儿子,我当然知道怎么对他最好,妳不体谅我的心情就算了,竟然还帮着那个女人──」
「小心妳的血压。」没让她把话说完,史愉冷冷的提醒,「要是血压再飙高,妳可以继续在医院多住几天,顺便再多吃几餐医院准备的健康餐。」
「我血压升高被送进医院是谁害的?!」
「我,是我害的。」史愉卷起袖子,拿起餐盘上的碗及汤匙。「所以我现在不是认命的帮妳服务吗?来,嘴巴张开,我喂妳吃饭。」
史宜芳气愤难消,紧闭着嘴巴,别过脸去。
「好吧!」史愉耸耸肩,一副无所谓样,「不吃拉倒,反正不吃一餐也不会死。」
她不在乎的态度,让史宜芳怒目相向,「史愉,妳这是当女儿应有的态度吗?」
史愉反扯出笑脸以对,「反正妳也不是够格的母亲,刚好扯平,谁也不欠谁。」
「妳──」史宜芳只觉头痛得紧,「为什么我偏偏拿妳没办法……」
「妳要是拿我有办法,那就没人可以治妳了。」舀了一匙粥,史愉试探性的递到母亲chún边,「妳的身体如何自己最清楚,别跟自己过不去,吃吧!」
史宜芳盯着清粥看,考虑了好半晌,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伸手接过汤匙,「不用妳喂,我自己来。」
「那有什么问题。」她乐得在一旁休息。
史宜芳一小口一小口的将粥往嘴里送,眼角瞄见她一直盯看着自己,「不用担心,我会把粥全部吃完。」
「啧!谁会担心妳。」史愉一脸无趣的挥挥手,「如果妳每次吃饭都这样乖乖吃完,我也不用三天两头就被call来医院盯妳吃饭。」
「妳可以不用来。」
「是啊!偏偏我犯贱。」史愉满不在乎的轻哼。
拜史杰辟与钱乐乐私奔之赐,她与母亲之间的互动变多了,虽然说没两三句话就吵起来,可说也奇怪,她们母女的距离反而因此拉近许多,或许这种吵闹的方式才适合她们这对不太亲近的母女吧!
一阵沉默后,史宜芳假咳几声,试图开启新话题,「咳咳,妳公司不忙吗?一直待在这儿可以吗?」
「搞完史杰辟公司的广告案后,就没什么好忙的了。」
广告这个行业竞争激烈,她空有广大人脉却苦无资金,再这样继续亏损,恐怕难以支撑下去。
「公司撑得下去吗?」史宜芳面无表情的问,「如果撑不下去就收起来,别把面子丢光了。」
「反正丢也是丢我的脸。」早在打定主意开公司时,她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需要周转吗?」
史愉瞪大眼,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我需不需要周转跟妳无关吧?」
「需要就说一声。」史宜芳佯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舀着粥一匙一匙的吃,唯有发红的耳根泄漏出她的关心。「我这边有钱。」
史愉看着她的红耳根,知道这是她表达母爱的笨拙方式,她们虽然没太多相处时间,也不够亲近,但她们毕竟是母女,有着切不断的亲缘。
她chún角一扬,大而化之的嚷嚷:「妳那点钱自己留着养老吧!省得到时还要伸手跟我要。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是穷光蛋一个。」
「妳!」史宜芳为之气结,「机会只有一次,公司倒了我可不管。」
「我也没要妳管啊!」
史宜芳懒得理会她,生闷气的将餐盘上的食物一扫而空,然后躺回枕头上。
「我吃完了,妳可以走了。」
逐客令一下,史愉识趣的穿起外套起身,「那我走了。」
史宜芳不耐的直挥手,「要走快走。」
史愉没搭腔,直接以行动表示,岂料打开门的剎那,竟见到一张让她永难忘怀的男性脸孔──华榭。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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