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心里哪里都不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晴天_程安然贺云承
这次,是真的……
贺云承呆愣愣站在原地,风更疾的呼啸而过,哗啦啦掠过他xiōng前。
他跑下楼,冲向停车场,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总之,就是想……想再看看……想看谁?到底是想看到谁?
他油门一踩到底,直接冲去了市五院。
深夜的医院,依旧偶尔有人走过,看到疾驰而来的豪车,纷纷避让。有人在车后,鄙夷地小声怒骂:“有钱了不起啊!什么东西!”
将车停在楼下,他给肖华打电话:“你在几楼?”
肖华愕然,片刻才问:“你到了?”
“我问你在几楼?”贺云承觉得今天的肖华很不对劲,让他忍不住发飙。
“六楼……”
肖华话刚落,手机便被挂断了。他吸了口气,幸亏早做了安排,不然,恐怕瞒不住了。
贺云承冲上来。
“哪个病房?”
“a103。”
贺云承不理他,直接“砰”地一声推开病房的门。
苍白的白炽灯下,雪白的墙壁床单,晕染的点点血迹……可是,没有她。
“那女人人呢?!”他明知故问。
肖华的语气更涩了:“失踪了,手术完就……”
“刚做完手术她就能从你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肖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贺云承一把揪住了衣领:“肖华,你敢说你不知道是谁带走的她?”
肖华咬牙,用力将自己的衣领从贺云承的手里揪出来:?“够了!贺云承!你觉得你现在这样还有什么意思?你找到她能干什么?你害死了她的孩子!你找到她还想再干什么?!”
贺云承愣住。
他似乎从来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要找到那女人、找到了又想做什么……
可是……无论如何,他也得找到她!
对!她想从自己身边逃开,去和其他的男人逍遥快活?休想!
贺云承冷冷瞥了肖华一眼,转身就走。
除了你心里哪里都不去 第二十五章:带着骨灰来见你
许天泽离开了许家,贺云承却依旧没有停止对许家供货的持续中断。
他甚至还亲自放出了话:“不管许天泽有没有被赶出来,只要他一天还姓许,就一天还是许家人。许天泽不把程安然交出来,程氏就一天不会恢复许氏的供货!”
对此,许氏也很是恼火。
在这件事上,他们有理有据站得住脚,于公于私,贺云承和程氏才是责任方,既然人家愿意耗下去,他们也就接招。不然,难道还真让他们把自家小辈赶出去、划出族谱?!
那将他们许氏的面子置于何地?
许氏和程氏,qiángqiáng对峙,一时间,整个渝城都被搅得风起云涌。
就在贺云承停止对许氏供货的第五天,
傅宝珠一身黑衣,出现在了程氏集团的楼下。
她的手中还捧着个盒子,盒子同样被一张黑布盖着,她的神情肃穆,一步步来到前台。
“我要见贺云承。”她面无表情地说。
前台的招待小姐诧异地抬头:“这位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您要是没有预约,我不能……”
“我要见贺云承!”傅宝珠冷声重复。
招待小姐一时踌躇,却怎么也不敢为傅宝珠接通内线。总裁这几天心情不好,谁敢去触他的眉头?她才不想做这个出头鸟。
傅宝珠抿紧chún,一手抱着盒子,一手摸出自己的手机,给贺云承打电话。
手机响了几声,才被人接起。
“喂。”贺云承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听到他的声音,傅宝珠攥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泛白,她稳了稳情绪,才说:“贺云承,你不是要找程安然吗?我带她……”说到这,她停顿了半秒,才继续:“我带她过来了。”
贺云承的眼眸微眯。
那个女人,果然出现了!
为了许天泽吗?呵呵,果真是个贱女人,这样水性杨花的人,一想到从前她还对自己作出那些虚假深情的样子,他就觉得恶心!
“好,你们直接上来吧。”他挂断电话,好整以暇地等待。
他在心里思索着,怎么样,才能好好地让她难堪一次,待会要说什么话,才能让她面红耳赤下不去台,他想好了各种方式去羞辱她、讽刺她,甚至有点迫不及待起来。
“叩、叩叩……”
门外,传来几声叩门声,贺云承飞快地将椅子tiáo过去,背对着门,“进来!”他的声音冷淡,脸sè漠然。
门被推开,有人走进来。
是那女人吧,程安然……贺云承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脚一用力,椅子转过来。
他张开嘴,想说话,可是下一瞬,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盯着眼前的人,竟然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的身子僵直在椅子上,狭长凌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傅宝珠双手托着的东西。
缓缓地,他终于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将眼神移向傅宝珠的脸:“这是什么东西?”极其低沉的声音,从他开启的薄chún间吐出。
傅宝珠着一身肃穆的黑衣,前xiōng却别着一朵素白sè的花,她捧着一个不及尺寸的小小木盒站在门边,而那木盒上,嵌着一张小小的程安然的遗照!
“贺大总裁,你不是一直在找安然吗?现在,我带她来看你了。不知道,贺大总裁是不是有什么指教。”傅宝珠面无表情,拖着小小木盒的手,却忍不住微微颤抖:“你看,安然来了,贺大总裁,你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吗?”
傅宝珠往前走了几步,程安然的黑白遗照上,女子笑靥如花:“贺大总裁,五天前,你一脚踹掉了她的孩子,还将她一个人丢在家里自生自灭。流产后安然只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小时,因为不想看到你,她连血都没止住、就要离开医院。”傅宝珠眼底的慢慢地攒聚起泪水:“她为了那个孩子,付出了什么,贺大总裁,您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吧?”
她一直不信外界传言,直到此时,她终于看清楚,这个男人究竟有多么的狠戾无情!
眼光毒辣、手段果决,不惜自毁也要拖对手下水的人。
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程安然你偏偏要喜欢上他这样的男人!
“现在终于结束了,贺大总裁,你想对安然说点什么?你bī着她出来是想对她说什么?”
不管傅宝珠说了什么,坐在椅子上的贺云承,自始至终,表情都一直未曾变过。
他淡漠的一张脸,毫无表情,静静地,一直看着骨灰盒上程安然的那张黑白遗照。
门就在此时,“砰!”地一声被推开,肖华冲了进来。
待看到傅宝珠,一身的黑衣,他的眼,缓缓滑向那个骨灰盒,小小的骨灰盒上,程安然的照片贴在上面。
顿时,浑身一颤,他,似乎也僵住了。
一时间,寂静无人出声。
而不管刚才,肖华发出的声响有多大,贺云承的眼,始终停留在程安然的遗照上。
他的chún忽地,邪魅地勾起:“傅宝珠,你还想替那个贱人骗我?”他的话,让傅宝珠和肖华齐齐变sè。
“程安然这个贱人,竟然想用一个伎俩耍我两次!傅宝珠,你也是真蠢,你就不知道……”
“够了!”肖华猛地打断他的话,贺云承不解,看着他。肖华的眼底染上悲?,缓缓对他说道:“云承……这次……是真的。”
半晌,贺云承笑了,他指着肖华,轻笑出声:“没想到连你也骗我,肖华,你也跟她们一起骗我?”他又指着傅宝珠,“对了,我怎么忘了,你喜欢这个女人,所以你为了她骗我?”
“就算那女人是真的死了,也是她活该!她毁了小楠的一生、还怀了别人的孽种!她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难道她死了,还要我去为她可怜吗?!”
肖华瞥过眼去,但,当他看到那方小小的骨灰盒,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隐瞒下去。程安然,这个女人,为了云承承受了太多她本不应该承受的痛苦。
嗓音沙哑,肖华不得不亲手将自己好哥们的心一点点撕裂:
“云承,那孩子……是你的。”
“滚出去!”听到肖华的话,贺云承突然站了起来,他指着门,厉声喝道:“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滚!”
肖华叹了口气,别人不懂贺云承,但他,却是懂的。
他向傅宝珠示意,两人走出去。
门,悄悄的关上,贺云承瞪着已经关上的门,死死地瞪着,尔后,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越来越剧烈,直抖的连他面前的水杯都掉下去。
“啪!”的一声,碎了一地。
除了你心里哪里都不去 第二十六章: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贺云承的心,似乎也随着杯子碎裂的声音给震醒了。他终于不再颤抖,豁然起身,一把拉开办公室的门,修长的大腿,如疾风一样从肖华和傅宝珠两人的身边冲过。
他停在电梯门前,手指死命的按着下楼键。
电梯“叮咚”一声打开了,他猛地冲进去,也不等肖华和傅宝珠两人,直接按了地下一层。
傅宝珠愣住,她看向身侧的肖华,张了张嘴,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肖华的脸sè异常难看,他和贺云承在一起这么多年,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的脾气和性格。
地下停车场
贺云承开着车,一个甩弯,还不等桅杆升起,就从底下滑了出去。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飞快地,冲着市五院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风驰电掣,只留下一串叫骂和口哨声。可这些,贺云承完全不在意。
市五院。
刺耳的刹车声连续不断的响起,车子却还是因为巨大的惯性继续往前滑行了五六米后,才停了下来,地面上,两道深深摩擦的印记。
贺云承下了车。根本不理会这里是不是停车的地方,径直冲到楼内,现在是白天,病人多,电梯慢。
他转身,干脆直接从安全楼道一路跑到六楼。
六楼,是妇科楼层。
一位位大腹便便的待产孕妇,或坐或站地在走廊里溜达。
贺云承茫然四顾,却不知道应该从哪里问起,除了她的名字,他连她几点被送来,几点离开,哪位医生主刀做的手术都不知道。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一身的手工定制到底为他提供了方便,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寻导护士,主动过来询问他。
贺云承转过身,没有理会护士脸上露出的羞涩和狂喜,在问诊记录上,查到了程安然的主刀医生,又跟着去找到了他。
“你是说那个病人啊?”李医生叹了一口气:“可惜了,那病人真是个好姑娘,应该很早就知道得了胃癌……”
瞬间贺云承仿佛叫了抽了一鞭,猛地挺直了身体,瞳孔缩细如针。
他震惊看着李医生:“你说什么?胃癌?”
“嗯,是呀!下了这么大的决心,结果却被自己老公一脚踹下楼,什么都没了。听说那天送他进医院的先生不是她老公,那位先生还为他老公做了亲子鉴别,他的老公好像叫……呃,好像……”
“别说了。”
贺云承伸手打断了李医生,表情惶骇。他颤抖着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好一阵子后,还是说:“别说了。”他声音颤颤。
李医生诧异:“先生,你没事吧?”
贺云承面sè苍白,失魂落魄,好一会儿,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对着李医生笑了笑。
“我没事,我知道了,谢谢。”
他极有风度地与李医生握手,告别,面带微笑,温文尔雅。
然而一走出门,冷气迎面吹来,刹那间,天塌地陷,他的身子一晃,险些栽下去。肩膀在颤抖,四周什么声音都没了,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一声比一声沉重,声声击在他的心尖上。
坐进车里,他的身子,终于忍不住剧烈的打颤。
他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当他见到那个女人的骨灰盒时,会觉得xiōng口一阵阵收疼?
为什么,当他知道那个女人身患胃癌却为了孩子没有接受治疗的时候,会觉得天旋地转的难受和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是那么憎恨那个女人、在看到她的骨灰和遗照的时候,却觉得喉咙发干、眼睛发胀?
贺云承趴在方向盘上,他不想难过,也不想悲伤,那女人死了,他得去庆祝才是。
对,她死了,自己得去庆祝。
贺云承木然着脸,开车往夜宴赶。
夜宴是他以前常来的一个酒吧,他经常在这里喝酒,喝到十二点,喝得满身酒气再回去。可现在,夜宴的门关着,还没到开门的时间。
他坐在车里,一秒一秒地等,一直等到夜sè昏沉,一直等到夜宴的门打开,他才下来。
“哟,贺总来了!”
有熟人向他打招呼,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应,他只是木然地走到自己常做的位置,点了许多的酒,一瓶接一瓶的喝。
“帅哥,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不寂寞吗?要不要请我喝一杯啊?”有妖娆的美女,扭着臀靠过来。
贺云承举着酒瓶guàn,一瓶喝完,他笑:“我老婆是个醋坛子,你要是今天陪我喝酒,她明天就能找人lúnjian了你。”
“神经病!”美女闻言,恼怒地骂了他一句,扭着臀找下一个目标了。
贺云承笑,他忽然站到了桌子上,他喊:“来!来!大家今天都可劲喝!我老婆~咯~我老婆死了,我来这里庆祝庆祝!哈哈、喝啊大家快喝!”
一时间,有人鄙夷有人不屑也有人打呼声的,劲歌热舞、美酒辣妞……贺云承笑着看,笑着喝,喝着喝着,却忽地觉得脸上猛地一杯酒水淋下。
他伸出手摸摸脸。
“贺云承!你这是在干什么?人都死了,你这样,做给谁看?”傅宝珠冷面含怒,狠狠地看着他,“以前安然在的时候,你但凡对她好过一点,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贺云承冷笑:“谁说我是为那女人难过?我开心!我高兴!她死了、我高兴你知道吗?!”,说罢,他又拿过一瓶酒对着嘴往喉咙里guàn。
“你说她程安然,怎么就这么恶毒、啊?”他打着酒嗝,问傅宝珠,也不等她回答,又说:“她做了那么多坏事、害了小楠、我不该恨她吗?啊?我难道不该恨吗?”
傅宝珠冷笑,“坏事?她害了你的小楠,我说贺云承,你他妈有没有长眼睛啊!感情你还一直以为岳小楠的事是安然做的?哈!”她忍不怒骂。
“什么……什么?什么意思?”酒喝的有点多,音乐开的有些大,贺云承没听清楚傅宝珠的话,却觉得这很重要、很重要。
傅宝珠起身,转身要走,却被贺云承一把拉住:“嗝~你刚才说的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说清楚……”
“有什么好说的!你就当那是程安然做的、你就当成那都是安然的罪过,你最好一辈子都别知道真相、骗自己一辈子,也好过愧疚一辈子!”傅宝珠甩开他的手,拔腿走出去,却忽地,被一个人摇摇晃晃地挡在她前面。
“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多了,贺云承的眼神异常的红,他瞪着她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底发寒。
傅宝珠抿chún,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内存盘。
“这是安然留给你的,你自己慢慢看吧。”看完,最好你别后悔!
除了你心里哪里都不去 第二十七章:她摔下来一定很疼
傅宝珠出去后,给肖华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贺云承在夜宴,就走了。
冷风从车窗外guàn进来,有爆竹的味道隐隐传来,原来,是要过年了啊……
肖华扛着喝得烂醉的贺云承从夜宴出来,大片的雪花漫漫飞舞着飘下,钻进贺云承的脖子里,又融化,他打了个机灵,酒,瞬间醒了一半。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问肖华。
肖华没理他,扛着他往车那边走。
贺云承虽然有些意识了,但腿脚和嘴巴都还不大利索,哆哆嗦嗦地说:“下雪了啊,程安然特别喜欢下雪,她小时候总bī着我给她堆雪人。”他说完这句话,就不往下说了。肖华抿着嘴,也不和他搭话。
贺云承忽然就挣开他的手,在夜晚无人的大街、漫天飞舞的雪下,他蹲在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发闷闷的不知是哭是笑。
肖华漠然看着,直到手脚都冻得冰凉,他才qiáng硬地拉着他上了车。
傅宝珠的那一杯水泼下,再加上刚才在外头被雪淋了一会,车里的暖气一开,贺云承这会是真的醒了。
他伸手到口袋里,摸到那个傅宝珠丢给自己的内存盘,突然问肖华:“你有烟吗?”
肖华默不作声,贺云承也不在问,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手下却摩挲着那个小小的内存盘。程安然留下的啊,也算是她的遗物了吧,想到遗物这个词,贺云承的心里又是痛的一抽。
今夜的雪,突如其来,下得特别的大。
肖华开车到程氏别墅的时候,已经雪白雪白盖了一层。
贺云承下车,打开院门,再打开房门,一瞬间,刺鼻的血腥味传来。
他的眼几乎瞬间就红了,地上爬出来的长长的一道血迹,是那个女人爬着在求自己啊!当时他怎么就那么混呢?!
贺云承哆嗦着进了屋,到处都是血迹,程安然……她到底是流了多少血啊……她,疼不疼啊……
“贺云承!站起来!你这样是给谁看的?给死去的程安然吗?还是做给你自己?”肖华终于开口了,但这话里含着的,却是qiáng烈的愤怒和悲哀。
“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贺云承突然站起来,他看着肖华怒吼:“她没死!谁说她死了!她就在楼上!你看,我去把她给你带过来!”
肖华愕然,眼神中满是震惊。
“贺云承!你清醒点!”他伸出手想拉住他,可贺云承已经奔到楼上,一把打开卧室的门,大声地喊:“程安然!程安然!我知道你在这、你没死,你快告诉他们你没死!你快……快告诉他们……你没死……”说到最后,贺云承的眼神一片死寂……
没了……程安然,真的没了……
以前那个经常不管多晚、都要做好饭,开着灯等他回来的女人……真的、没有了……
他笑了。
他指着餐桌上,说:“你看到没,那里,以前她总坐在那等我,她今天,怎么不在?”
他又指了指柜台上,“那个地方,以前放着我和她的合照,那是她偷拍的,你还记不记得我让你丢出去……让我给丢出去了……”
他站在楼梯上,一会哭,一会笑,肖华看得唏嘘,却见他猛地往下一滑,身子,咕噜噜从楼梯上摔下来,一阶、一阶的……肖华急了,怕他摔出问题,上前去扶他,可是,贺云承却甩开了他的手。
“肖华……原来,从上面摔下来这么疼啊,我以前觉得,楼梯上铺了厚厚的毯子,就算摔下来,也不会疼,原来……就算铺多厚的毯子,摔下来……还是这么疼啊。”
“你说,程安然她摔下来的时候,是不是也很疼?”
除了你心里哪里都不去 第二十九章:最后的录像(2)
“云承,我就要死了。”
一开口,贺云承的心便狠狠抽搐一下。
“感觉都没力气了呢……哪儿也去不了啦……我得了胃癌,晚期,没救了。不过……”录像里,程安然笑得很甜美:“我一定会将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云承,你就要做爸爸了。”
“你看到后,会做什么样的表情呢?火冒三丈,还是喜悦开心?那时我应该看不到了。呵呵,其实我还是当年那样任性呀,那么不负责,最后总是要让你来为我扫尾买账,但是,我向你保证,真的,这是最后一次。”
“你说,我们的孩子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一定更像你,长得很好看,有很多像我一样的小女生喜欢。他会特别有家教,有绅士风度,因为你会严格的教育他对吧?每年你会带他到处去旅游,他看见海,看见飞机穿过云层,看见雨后的彩虹,是不是会觉得似曾相识?因为在他出生前,他的妈妈就带他看过这些风景。”
“这几天他又闹了,踢得我夜晚睡不着觉,和你小时候一样jīng力充沛。云承,你是否记得小时候,我们几个一起玩闹,要说出最喜欢谁而我说出的名字时,大家都在起哄怪笑,你脸红得想要烧起来,真实可爱极了!其实那时我特别怕你生气,后来许天泽偷偷告诉我,你和他说你那时就想拔腿跑,但又怕我伤心尴尬,所以只好如坐针毡硬扛着。嘻嘻,每次我想起来就觉得特别开心!”
“云承,为何后来我们会变成如今这样呢?你厌恶我,憎恨我,而我怎么说你都不愿听,不相信。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死了你便解脱了,再论过去谁对谁错都没有意义了,程氏的家产就交给你了,对我来说,那些从始至终都不重要。我也想明白了,其实我们心里都有一个结,谁也打不开,qiáng扭的瓜不甜,很抱歉这些年给你带来了这样大的困扰,抱歉啦,再原谅我一次吧,好不好?”
她俏皮的吐吐舌头,贺云承定定地看着,别过头去,不敢不忍再看。
但程安然的声音还在耳边。
“你得答应我,要好好照顾好我们的孩子,让他快快乐乐的成长,不用有多么好的事业,只要健健康康就成。你这么厉害,一定做得到的!我求了你那么多次,你都拒绝了,但这一次,请你一定一定答应我!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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