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偏方方
与此同时,姬冥修等人也全都出来寻找景云了。
霍师公背着长剑,与同样背着长剑的珠儿一路,一人一猴去了北边的方向;姬冥修与燕飞绝去了南边的方向;十七则往东而去,教主大人与阿达尔以及傅雪烟主仆一路往西。
早先想把傅雪烟追回去的人是慕秋阳,如今慕秋阳被姬冥修抓起来了,傅雪烟反而安全了,至少外出时不必再担心被哪个夜罗人给抓回去,只是那身子骨,到底是怀了身孕,秀琴不禁有些为她担心。
“乔宗主都说了,不要你来,你非得来。”秀琴小声抱怨。
傅雪烟没有说话。
在得知景云与鎏哥儿失踪的消息时,姬冥修即刻封锁了城门,别说两个孩子了,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但大梁朝的京城实在太大了,除了繁华的城区,还有荒无人烟的山林,所以想在这么广袤的地方找出两个孩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教主大人的怀里抱着小白,时不时低头问他:“发现景云没?发现没?”
显然是没有发现的。
阿达尔说道:“他们可能是坐的马车,上了马车后气味就会消失了。”
教主大人撇了撇嘴儿:“怎么被抓走的不是那个小胖子嘛?”
小胖子贪吃又贪金,总和他抢东西,他老嫌弃小胖子了!景云多好啊,又孝顺又安静,景云被抓了,他心里疼疼的。最重要的是,那小胖子一身蛮力,被抓了保管一点事没有,但他的小景云弱得像只小鸡仔儿,一根指头就能捏死了……
“小姐,当心!”走进一片山林时,地上横着一截凸出来的树根,傅雪烟没有看路,秀琴着急地扶她,却晚了一步,傅雪烟的脚绊到了树根,整个人朝前栽了下去!
教主大人一把扔了小白,小白吧唧一声拍在了树上!
教主大人探出手扣住了傅雪烟的胳膊,大力一拽,将她整个人拽了起来,傅雪烟撞进了他怀中,他及时搂住她腰肢,大掌无意中摸到了她的肚子。
咦?
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摸摸,再摸摸。
傅雪烟拿开了他的手,从他怀里走了出来,暗夜遮掩了她的面色,只剩纤长的睫羽微微地颤动着,仿佛能看出一丝内心的不平静。
教主大人凑上前,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脸:“喂,我刚刚摸你肚子,怎么感觉不大对?”
“登徒子!”傅雪烟面无表情地说。
教主大人鼻子哼哼道:“睡都睡过了,摸一下怎么了?”
傅雪烟的手指动了动,不理他,跨过树根,朝前走去。
“哎!”教主大人追了上来,看着她完美的侧颜道,“你的肚子硬邦邦的,还有点儿大,你不会……是得什么病了吧?”
傅雪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他悻悻地摸了摸下巴:“没得病啊,那你再让我摸一下。”
他说着,朝傅雪烟的肚子伸出手来。
傅雪烟扣住了他手腕,毫不留情地说道:“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折断你的手!”
教主大人赖皮地说道:“那现在是你在碰我,你抓着我不放!”
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 第610节
傅雪烟冷冷地甩开了他的手。
教主大人忽然闪到秀琴的身边,咸猪手摸上了秀琴的肚子,秀琴尖声一叫:“你干什么?!”
教主大人抽回了手,皱起英俊的眉头,困惑地嘀咕道:“你和四娘的肚子一样,都又软又平,怎么母夜叉的肚子里就像是长了个东西?”
秀琴暗骂一声笨蛋!可不是长了东西?长了你儿子!
教主大人对手下低声道:“阿达尔,母夜叉的肚子里长了个东西。”
阿达尔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那是……”
话未说完,傅雪烟凉飕飕的目光打了过来,阿达尔赶紧闭了嘴。
得罪教主不好,但得罪教主夫人更不好,毕竟,混到左护法的位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丢掉就太可惜了。
几人继续在暗夜中前行,忽然傅雪烟的金雕飞了过来,落在一旁的枝丫上,嘴里衔着一个羽毛。
教主大人古怪地看着这只金雕,金雕睁大圆圆的眼睛看向了贴在树上的小白,张开鸟嘴,一口将小白吞了进去!
众人面色一变,金雕吞咽了一下,突然喉头一阵翻滚,张开鸟嘴,将小白吐了出来!
小白身上黏糊糊的,恶心地吐了吐舌头,咚的一声跳进了一旁的水坑!
傅雪烟将被金雕衔来的羽毛捡了起来,就着阿达尔举着的火把看了看,道:“是苍鸠的猎鹰,看来他也在找什么东西。”
教主大人脑海里灵光一闪:“会不会是景云他们逃出来了?”
傅雪烟点点头:“有可能,他不轻易出动猎鹰的,除非是寻找十分重要的人与东西。”
教主大人心头一喜道:“景云如果逃出来了,一定会沿途做记号的,我们只用找到景云留下的记号,就能顺藤摸瓜把他带回家了!阿达尔!去找记号!”
阿达尔没动。
“你怎么不去啊?”教主大人问。
阿达尔道:“我不知道景云小少爷的记号长什么样。”
教主大人:“……”
他也不知道。
……
姬冥修与燕飞绝顺着景云与鎏哥儿气味消失的地方一路往南,穿过了闹市的街道,也穿过了林立的住宅,踏上了一条人烟越来越稀少的古道,古道起初还能偶尔撞见几个路过的百姓,渐渐的,便只剩他们与几名煞血盟的手下了。
燕飞绝去前方探了探路,折回来道:“再往前就进矿山了,那座矿山荒废了许久,应该不会有人住。”
姬冥修正色道:“去找找。”
燕飞绝点头,施展轻功飞入了矿山,姬冥修与煞血盟的手下继续沿途寻找,约莫一刻钟后,燕飞绝大汗淋漓地飞了回来,神色有些激动:“找到了!那边有人住过的痕迹,但这会子是空的,不知都去了哪里!”
姬冥修略一沉思,举步去了矿山后的小院子。
院子里有些凌乱,酒坛子倒了一地,刺鼻的酒气被夜风摇晃得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似有还无的蒙汗药气息,燕飞绝与这些杀手都是老江湖了,别的不敢说,蒙汗药还是不会认错。
露天的桌上,是十几盘所剩无几的残羹冷炙,但还没有坏,厨房的灶是热的,应是入夜后开的伙,从碗筷上看,吃饭的人数不少于十五,但究竟是什么缘故,竟让这群人倾巢出动了?
姬冥修进了屋,这间屋子一看便是女人住的,桌上摆着精致的插花,与粗糙的院落格格不入,姬冥修拿起床上的枕头,看到了一本书,这本书从外表上看并没有任何奇特之处,但它上面盖了南山书院的印鉴。
翻开书本,一片橘子皮掉了下来,姬冥修捡起橘子皮,又看了看书上的印鉴,当即下了判断:“景云他们来过,但是逃走了,苍鸠那伙人去找他们了。”
燕飞绝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笑了:“不愧是景云啊,居然从那么多夜罗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我们也赶紧去找吧!别叫那伙夜罗人捷足先登了!”
……
景云将最后一片橘子皮插在路边的小树枝上时,三个人都累得走不动了,不远处有一间黑漆漆的小土屋,这样的土屋在逃跑的路上已经看见了好几个,应是最初为方便守林采矿而临时搭建的,开矿的人走了之后,屋子也全都废弃了。
荀兰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进去歇会了吧,我们走得够远了,休息一晚,明早再动身。”
鎏哥儿累得不想动了,一把扑倒在荀兰的怀里。
荀兰半抱着他进了屋。
景云也跟了进去。
小土屋不大,一间堂屋,一间卧房,后院连着一个鸡舍与半露天的厨房,屋子里已不剩什么家具,但还有些破旧的褥子与干草,荀兰与鎏哥儿都是娇生惯养大的,看着这么破旧的住处,竟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景云在比小土屋更破旧的地方住了两年,曾经连张床都没有,只能睡在铺了干草的地上,故而对这样的地方没多少嫌弃,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拉开满是灰尘的柜子,将一床潮湿的旧棉被抱了出来,丢在干草上:“铺。”
荀兰淡淡地睨了景云一眼,这个时候,景云可真不像个孩子,那深邃的眼神,冰冷的气场,甚至眉心那股不容置喙的威压,都像极了姬冥修。
“铺,床。”景云一字一顿地强调。
“我来铺!”鎏哥儿蹦上了床,挥舞着小爪子去捯饬一团满是潮气的棉被,荀兰将鎏哥儿抱了下来,动手把床给铺了。
只是棉被上发霉的味道太大,她忍不住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景云二话不说地跳上床,抱紧书袋,闭上眼睡了。
鎏哥儿见景云睡了,也爬上去,小脑袋挨着景云,打了个呵欠,沉沉地睡了。
月牙儿隐入了云层,最后一丝月光也看不到了,小土屋彻底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荀兰静静地坐在床前,望着无尽的黑暗,眸光深邃。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这间屋子都似乎被时光给遗忘了。
鎏哥儿是在一阵颠簸中醒来的,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娘亲抱在怀中,娘亲抱着他,不停地朝远方奔跑,他揉了揉眼:“我们去哪儿啊,娘亲?”
荀兰喘着气道:“回家。”
“景云呢?”鎏哥儿打着呵欠问。
荀兰没有回答。
鎏哥儿眨巴了一下眸子,陡然从迷迷糊糊的意识中清醒,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景云,扑腾着小腿就要想下来。
荀兰气喘吁吁道:“别动!娘快没力气了,你再动,娘就抱不住你了!”
鎏哥儿推着她道:“我不要你抱!你放我下来!”
荀兰低叱:“你别闹!”
鎏哥儿死命地挣扎:“你放我下来!我要下来!”
荀兰抱不住了,手一松,鎏哥儿自她怀里滑了下来,不待她喘上一口气,鎏哥儿推开她,拔腿就跑!
她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压低了音量道:“你去哪儿?”
鎏哥儿挣扎:“你放开!我要去找景云!”
荀兰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你小声点!”
鎏哥儿:“我不!”
荀兰又气又急,死死地抓住他领子低声道:“你找他做什么?都这么晚了,你知不知道这么跑回去会很危险的?”
鎏哥儿倔强地说道:“我就是要找景云!”
“你……”荀兰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鎏哥儿咬上她的手,她痛得手一缩,鎏哥儿趁机跑了出去。
荀兰都不知道自己儿子几时变得这么强壮了,她险些追不上他,她抓住了他胳膊,将他拽回自己怀里,痛心疾首地说道:“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听话了?!你以前最听娘的话!你看看你现在……”
鎏哥儿委屈又生气地看着她。
荀兰的喉头哽住了,睫羽颤了颤,垂下眸子,抚了抚他脸颊,温柔地说道:“娘是为了你好,听娘亲的话,我们离开这里。”
鎏哥儿拽紧了小拳头道:“如果是大嫂,她不会丢下我的!”
荀兰眸光一怔。
说不清是难过还是愤怒,鎏哥儿的眼圈变得红红的,小胸脯剧烈地起伏了起来:“大嫂都不会丢下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要丢下她的孩子?!”
“……”荀兰被噎得说不出话了。
鎏哥儿擦了擦湿润的眼睛:“我对你好失望!”
荀兰的心口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样,惶恐地看向儿子,他就在自己面前,却突然变得无比遥远,她擢住了他瘦小的肩,慌乱又急切地说:“不要这样,娘亲什么都没有了,娘亲只剩下你了,你不要对娘亲失望,不要拿这种眼神看娘亲……”
鎏哥儿双目发红地看着她:“你不让我和你睡,不让我吃好吃的,还撇下我去别的地方,现在又丢下我最好的朋友……他一个人在那里他会怕的!”
荀兰的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儿石头,有些呼不过气来,她颤抖着声音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娘亲解释……”
鎏哥儿怒道:“我讨厌你!”
荀兰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儿子:“你说什么……”
鎏哥儿捏了捏小拳头,难过又愤怒地说道:“我说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你做我娘亲了!”
荀兰的脸一下子褪去了血色!
------题外话------
今天也挺早的(≧▽≦)/
第367章 父子相见(二更)
月黑风高,城内萧瑟一片,往北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霍师公又调转方向,去了另一处容易隐蔽的地方。
街道上,手持长矛的侍卫正一间一间地搜索着,虽不觉得夜罗人会笨到把景云藏在石井,可保险起见,还是让人查了。
同样不觉得一个女人与三个孩子能跑多远的夜罗护卫们,也为了保险起见,搜出了原本的地盘。
如此,双方不期而遇了。
这一队夜罗护卫一共三人,一个年长的、资历较高的,两个年轻的、初次出行任务的,年长的护卫俨然对环境更敏感一些,全程都保持着高度警惕,年轻的护卫也不遑多让,只不过先前喝多了酒,这会子有些尿急。
二人找了个地方,并肩站着,开始解决人生大事。
忽然,一道小黑影悄然自后方靠了过来,小黑影伸出了小黑手,在右侧护卫的背上挠了一把。
右侧的护卫看向了自己的同伴,抱怨道:“干嘛呢你?”
同伴一脸茫然:“什么干嘛?”
右侧的护卫不耐地蹙蹙眉,扭过头去,继续嘘嘘。
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 第611节
小黑手又拿着小铁锅,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
他登时毛了,一巴掌呼上同伴的脑袋:“你找死是不是?”
同伴又懵又窝火,摸着被他拍痛的脑袋,没好气地道:“你没事干嘛打我?仗着比我早来两个月了不起了是吧?”
右侧的护卫冒火了:“哎你这小子还嘴硬?”
同伴古怪地瞪了他一眼:“你有毛病!”
“你……”右侧的护卫抡起了拳头,刚要砸下来,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大哥,冷冷地放下了手。
二人解决完了人生大事,抖了抖,提起裤腰带,正麻利地系着,忽然右侧的护卫又被挠了一下,这次他可不能忍了,一拳头朝同伴的脸的砸了过来!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莫名其妙地揍他倒也罢了,看在他资历多的份儿上忍了他,可偏偏他打了自己的脸,同伴觉得自己再忍下去都没种了。
同伴毫不客气地还击了一拳,这一拳,也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右侧的护卫原本就仗着自己早来,高人一等,哪儿容得了这小菜鸟打他?二话不说与他扭打成了一团。
年长的护卫见状不妙,忙过来制止二人:“你们干什么?”
话音一落,他瞟见了一道黑影自前方一闪而过,尽管很快,但目力极好的他还是堪堪捕捉到了,他蹭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缓缓走向前方的大树,随后飞起一跳,砍向了大树后的小黑影。
小黑影浑身的猴毛儿一炸,唰的爬上了树!
“原来是只猴子!”年长的护卫不屑地收起了长剑,转身朝打得不可开交的二人走去,哪知他刚走了一步,一股习武者的直觉让他的后脑勺嗖嗖一凉,他迅速转过身了身来,就看见那个撩闲的小黑猴正一只尾巴吊挂在树枝上,两只小手举着一个小铁锅,小猴子俨然没料到他会转过身来,当场就是一愣,举着铁锅的小手僵在半空,大大的眼睛眨了眨,一人一猴儿就这么呆住了。
忽然那猴子将小铁锅拍了下来,直直拍中他脑袋!拍完后,一溜烟儿地跑上树了!
这巨大的动静将正在打架的二人惊住了,二人停了手,朝年长的护卫看了过来,就见他挥着宝剑,对着树枝一通乱砍,随后一只小黑猴子逃了出来。
那猴子十分古怪,背上竟然还背了一把长木剑。
看来不是野生的猴子了。
它攻击了他们的同伴,来者不善!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二人迅速放下芥蒂,一同朝小黑猴杀了过去。
珠儿的小铁锅被年长的护卫打飞了,她站在树枝上,开始拔剑。
我拔,我拔,我拔拔拔!
拔不动!
年长的护卫手持宝剑,朝她胸口刺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灰白的身影从天而降,凌空打出了一掌,掌风袭上年长护卫的胸口,将他整个人都震飞了出去,然而一切并没因此而结束,掌风的余劲袭上了尾随而来的两名护卫,二人也被这股巨大的力道震到,当场飞出老远,重重地跌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咚!
珠儿总算拔出了木剑,却一个不稳掉了下来!
她抓起木剑,跑向三人,在三人头上咚咚咚地敲了过去,原本就只剩一口气的三人瞬间被珠儿敲趴下了,珠儿骄傲地收起木剑,双手负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走向了霍师公。
这之后,又碰上了几个夜罗人,全都被霍师公打得只剩一口气,珠儿再一剑剑地敲过去,过足了终结者的瘾。
……
寂静的山林中,鎏哥儿几乎走断了两条腿,总算再次看见了小土屋,他扶着大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荀兰轻轻地说道:“娘抱你。”
鎏哥儿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要你抱!”
荀兰的心,疼得像有刀子在割:“你别生娘亲的气了,娘亲做错了,娘亲再也不会丢下他了好吗?”
鎏哥儿没说话。
荀兰握住他的手:“娘亲向你保证,真的再也不会丢下他了。”
鎏哥儿倔强地看向她,荀兰温柔一笑:“要拉钩吗?”
鎏哥儿犹豫了一下,伸出小手指,荀兰笑着与他拉了钩。
随后鎏哥儿进了屋,景云背对着门的方向,似乎是睡得香甜,他松了口气,跑过去拍拍景云的肩膀:“景云,快起来。”
景云扭过头来,眼神清澈而清明,没有一丝惺忪的睡意,他的眸光越过鎏哥儿,落在了荀兰的脸上,那冰冷而犀利的眼神令荀兰的眉心突突一跳,瞬间意识到恐怕从自己抱走鎏哥儿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苏醒了,只是他没有阻止,也没有出声。
他是料到他们会找回来,还是真的希望她把鎏哥儿安全地带走?
荀兰的心中没有答案。
鎏哥儿拉了拉景云的胳膊:“景云我们要走了!”
景云道:“恐怕走不了了。”
荀兰眸光一动,从窗户的缝隙望向了外头,果真看见几个护卫朝这边走了过来,荀兰一把拉下了破旧的窗帘!
景云跳下地,牵了鎏哥儿的小手往后院走去。
后院有个草垛,景云扒开了枯草,带着鎏哥儿钻了进去,荀兰犹豫了一下,也打算猫着身子钻了进去。
景云面无表情地说道:“这里不够大,钻不了了。”
荀兰的面色一滞,没功夫逼问景云究竟是不是故意的,憋住气,躲进了长满浮萍的水缸。
这一队护卫也是三人,三人进屋搜了一阵,没什么收获,来到后院,往草垛里捅了几剑。
景云与鎏哥儿就看见一支剑从二人的中间呼啦啦地穿了过去,鎏哥儿的小脸都吓白了。
“没有!”护卫收了剑。
另一个护卫也拔出剑,在水缸里戳了戳,荀兰小心翼翼地避开,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没有!”这个护卫也收了剑。
三人转身离开。
确定三人已走远,景云才从草垛里爬了出来,出来后见鎏哥儿没有动静,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出来呀?受伤了吗?”
鎏哥儿在草垛里摇头。
但他摇头景云又看不见。
“你说话呀!”景云道。
鎏哥儿小声地说道:“我……我……尿裤子了……”
景云穿了两条裤子,脱下外边这条递了进去:“给。”
鎏哥儿换好了裤子,才红着一张脸爬出来。
荀兰冒出了水面,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她严重怀疑景云是故意整她的,草垛里极有可能容得下她,可景云就是不让她进去。
荀兰出了水缸,浑身湿漉漉的,夜风吹着,透心地凉,她没发现自己儿子的裤子换了,抱了抱冷得发抖的胳膊:“我得生点火。”
景云道:“没时间了,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荀兰狐疑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景云瞅了瞅地上的令牌。
……
“诶?”胖护卫摸上了自己的腰,“我令牌呢?”
两名同伴异口同声道:“是不是忘带了?”
胖护卫摇头:“不会,我睡觉都带着的。”
“那就是掉哪儿了?”同伴问。
胖护卫仔细地想了想:“应该是掉在方才那间小土屋了,进屋前我还摸了的,当时还在。”
三人即刻返回小土屋,令牌就躺在光秃秃的稻草上,胖护卫拾起了令牌,余光那么匆匆一扫,发觉了不对劲,先前来时,地上是没有水的,这会子却多出了好大一滩水渍,地上还有一排湿漉漉的脚印,只不过脚印踩到草地上便不那么明显了。
胖护卫眸光一凛:“他们来过!那个女人躲在水缸里!那两个孩子……”他说着,用脚踹向了草垛,里头空空的,他暗骂一声,叫来同伴道,“快去追!他们应该还没走远!”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