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梯

“政委，不是我不愿意回去，实在是回去没什么事做，我管的哪些部门到年底都清闲的很，你让我回去干什么，整天没事到他们部门搞调研吗？其实他们最烦的就是上级以各种名义搞调研，其实就是没事找事下去吃喝一通，完事滚蛋了，什么事都解决不了，纯粹就是瞎耽误工夫，人家表面上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回头就骂你十八代祖宗，当然了，政委，我不是说你啊，你不要往心里去”。
“你这小子……”侯克勤还想再说什么时，被李法瑞拽拽胳膊，他回头一看，只见李法瑞用毛笔字在宣纸上写了：治安，消防，经侦，拘留所，看守所等几个部门，而且每个部门后面都划了一个钩，侯克勤看了看李法瑞，李法瑞点点头。
“算了吧，不要怄气了，你也知道，自从谭大庆下落不明后，李局长压力也很大，尤其是到了年底了，工作更加的繁重，各种走访，调研，所以有些工作他也是有心无力，所以今天上午他给我打电话说，想把几个重要的部门划出来，还是让你们这些年轻人多点担子，比如治安，消防，经侦之类的，我说我会尽快找你谈谈这事，你看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些部门的工作可都是迫在眉睫的”。
“政委，我刚才说了，我才刚刚从石书记的秘书位置上撤下来，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所以……”
“长生，我觉得李局长已经让步了，给三分面子吧，也给我这张老脸三分面子呗，好不好？”
“唉，政委，真是难为你了，既然你把话都说道这个份上，我要是还是给脸不要脸，那就是我的不是了，好吧，我尽快回去，明天，最迟后天好吧”。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了，早点回来啊”。侯克勤笑笑挂上电话了。
看了一眼李法瑞，感觉这位局长真是够寸的，以前的时候是谭大庆，这小子一直都和这位李局长不对付，但是有一点那就是俩个人没有撕破过脸，要较量也是私下的事，但是现在这个小年轻的丁长生，居然敢和李法瑞拍桌子了，这不能不让侯克勤感觉到，现在真是没法干了，无论他们谁和谁不对付，夹在中间的都是自己这个政委难受。
“老李，不要想太多了，我们都老了，现在的小年轻，不按常理出牌，我们也是没办法挽回了”。
“挽回，挽回什么呢，无论这小子多么混蛋，但是从他的话里和之前的为人处世，他不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家伙，要不然石书记会这么看重一个小混混吗？这说明他还是有一些能力的，至少是想干点事的”。
“你的意思是？”
“湖州的治安的确是湖州的顽疾，但是老侯，你说话公道话，这是我一个人你能扭转的了的吗？积重难返，既然他想撞这个山，那我只好成全他”。





官梯 914
丁长生刚刚放下电话，苗苗在副驾驶上“啪啪啪”的鼓起了掌。
“干什么，吃错药了？”丁长生问道。
“哇塞，大叔，你训人的样子好帅啊，而且还特会装，装的和真的一样，真是佩服死你了，哎，刚才是不是在训你的下级啊？”
“不是，是上级”。
“啊，我的god，你敢这样对你的上级说话，你还真是不一般的牛啊，佩服，给我说说呗，回去我也给她说说”。
“她？”丁长生疑惑道。
“装什么装啊，傅品千啦，连这点默契都没有”。
“回去不要胡说啊，再说了，她是你妈妈，你这样可不好啊，她会失望的”。
“那也是因为你”。妈妈嘟起嘴说道。
“对了，我警告你啊，待会了家里，不要乱说，你是我朋友的孩子，是跟我来玩的，知道吗？”丁长生叮嘱道。
“哎呀，我知道了，保证不乱说，尤其是你和我妈的事更不能说是不是”。
“你知道就好，不然的话，我把你卖到山里去给人家当老婆”。
“你舍得吗？”苗苗转脸挑衅的问道，脸上全是挑衅的味道，这让丁长生再也不敢看了，只好专心致志的开车，好在是前面到家了。
还没进门就看到王家山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现在的王家山除了偶尔会给村里人看看病之外，其他的时间都用在整理自己的药方和行医心得上了，而这些事一般都是陈丽红在帮他做，虽然他一直都想让丁长生娶陈丽红，但是这件事一直都是波波折折，丁长生这孩子也没个定性，所以一直未能如愿。
“老爷子，晒暖呢？舒服吧”。丁长生轻轻走到我就是身边，摇了摇他说道。
“咦，你怎么回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嘿，老爷子，你这是什么话啊，我非得出了事才能回来看你啊，怎么样，身体都好吧？”
“很好，很好，这位是？”
“哦，这是我的朋友的孩子，过来到乡下玩玩，苗苗，叫，太爷爷吧”。丁长生想了一下说道。
“爷爷，我叫苗苗，你看，我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都是丁大哥付的钱，嘻嘻，我还在上学，等我长大赚钱了再给你买好不好？”苗苗蹲在王家身边乖巧的说道。
看到苗苗，再听到她的声音，王家山老泪纵横，要是自己的儿子不死，儿媳妇不改嫁，自己的孙女也该有这么大了吧。
“好，嗯，好，爷爷等着呢”。王家山的手紧紧抓住苗苗得手，生怕一松手她就跑了似得。
看到这种情况，丁长生很是感慨，想着是不是把王家山接到湖州去，自己回来一趟呆不了多长时间，而看王家山这个样子，恐怕是时日不多了，以前的时候只要汽车停在门外他就能知道自己来了，但是这一次，他感觉到王家山的确是老了。
家里除了自己就是苗苗了，孤单的很，于是丁长生打电话给陈二蛋两口子过来一起热闹热闹，这样家里也能有点人气，自己也是到处抓瞎，想做饭都摸不到东西，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
一个多小时后，王家山的门前呼啦呼啦停下了好几辆车，七八个人涌了进来，除了陈二蛋两口子外，还有刘香梨也带着孩子来了，再就是丁长生的蓝莓基地合作伙伴封明涛，农业博士杨曦。
“大老板，见你一次真是不容易啊”。封明涛上来就和丁长生拥抱了一下。
“我这不是忙吗，怎么样，都挺好的吧”。
“嗯，好是好，但是也有点问题，待会再和你细说吧”。封明涛很自然的让开，这些人都是丁长生的亲戚朋友，自己就是有事也不能霸着丁长生不放啊。
“好，待会好好聊聊”。
丁长生一一和众人打招呼握手，轮到抱着孩子的刘香梨时，丁长生真是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看什么，不认识了？”刘香梨看到丁长生如此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再看到众人的眼光，很不好意思的嗔怒道。
“认识，认识，比以前更加年轻了”。
“油嘴滑舌，给，抱抱你老情人的孩子吧，她也是真狠心，一次都不来看孩子，不论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呀，这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心疼吗？”对于杨凤栖一次都不来看这个孩子，刘香梨还是很有意见的。
“她不是不想来，而是不敢来，怕一见到这个孩子就再也不想放手了，那样对你不公平，在你手里，她放心，所以，她不想让你觉得你养这个孩子白养，以后她就是你的孩子，和她没关系”。丁长生低声说道。
“她真是这么想的？”刘香梨表示怀疑。
“真的，她亲口和我说的”。
“唉，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抽个时间来看看孩子吧，毕竟是她的亲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好，回去见了她，我会说的”。
“回来呆几天？”
“可能明天或者是后天就得回去”。
“这么快，不多呆几天再走？”
“忙啊，想我了？那为什么不去湖州找我？”
“去，不要自我感觉良好，谁想你了，再说了，你在湖州缺女人吗？”




官梯 915
虽然大家在一起其乐融融，但是也不全是好消息，实际上这时候正是蓝莓冲击春节时常的好时候，封明涛已经忙了好几个晚上没好好睡觉了，但是当陈二蛋说丁长生回来了时，他还是赶紧过来了。
“今年的蓝莓产量好吧？”
“非常好，而且我们建的温室大棚也开始发挥作用了，真是很感谢你把去年的收益又投进了基地里，要不然今年的产量不会这么好”。封明涛由衷的说道。
“我要是连这点眼光都没有，当初也不会和你一起种植这个东西，要知道当时我是想种植葡萄的，这一点杨曦可以证明”。
“呵呵，就是，当时丁老板的确是想种植葡萄的，要不是我建议，估计那里现在是一大片的葡萄园了”。杨曦插话道。
“虽然产量好，也不愁销路，但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这不嘛，你就是不回来，我过段时间不是很忙了，我也要去找你呢”。封明涛愁眉不展的说道。
“怎么了，出事了？”丁长生一愣问道。
“是啊，出了点事，但是现在看还是小事，我就怕这件小事扩散了，都来伸手，到时候就是大事了”。封明涛犹犹豫豫道。
“老封，到底出了什么事？”
“其实也不是很大的事，就是镇上最近摊派的比较厉害，前前后后已经被临山镇要走十万元了，最近县里一些部门也开始伸手了，首先是农业局，说话很隐晦，但是意思我听得出来，要过春节了，镇上和局里要发福利，所以到处在这些企业身上拔毛，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吧”。
“嗯，这件事你向县里反映过没有？”丁长生沉吟了一下问道。
“没有，我这不是先和你说的嘛，你看看能不能找找关系，我们是赚了一些钱，但是这些钱都是正正当当的，一分钱的税没偷没漏，再承担这些额外的费用，我们确实难以接受”。
“好吧，这件事我记下了，本来呢，我回来就是想和大伙聚聚，然后悄悄走了就算了，可是看起来我还真得到县里去拜访一下父母官啊”。丁长生自嘲道。
“要说钱也不是很多，但是就是感觉憋屈啊”。封明涛是南方人，在南方这样的事比较少，所以他感觉不习惯，但是这样的事在北方的任何一个地方比比皆是，公安局、工商局、税务局、甚至消防哪个部门不想着捞一把，尤其是年关的时候，如果不是这些企业的贡献，他们拿什么给他们的员工发福利？
“说到底还是地方政府的监管不到位，像临山镇这样的地方一级政府带头伸手，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自己地盘上的企业不说好好保护起来，反而是带头拔毛，这样的地方政府经济怎么可能发展起来，人家商人千里迢迢来你这里是做生意挣钱的，不是让你来拔毛的”。丁长生感慨道，这样的问题在湖州也存在，而且问题也不少。
“哈哈，要是你来这里当县委书记就好了，我们的基地就没人敢伸手了”。杨曦说道。
“这事基本不可能，对了，这群王八蛋敢伸手，也不要让他们好过了，注意收集证据，尤其是录音录像，你们录下来，到时候他们吃多少我就让他们吐多少，而且让他们一辈子不敢再招惹我们，对于这些贪官污吏，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死死的抓住他们的乌纱帽，随时都要摘下来时，他们就老实了”。丁长生吩咐道。
还没吃完饭，周红旗的电话打了进来。
“什么吩咐，我在老家呢”。
“白山那边说葛虎有消息了，但是抓捕的时候伤了三个民警，一个伤势很重，但是还是跑了，这下这家伙惊了，要是再想抓的话可就难了”。
“是吗，我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呢”。
“估计柯子华很快就和你联系，局里指使，我们这边也得做好准备，以防他潜入到湖州，现在是人心惶惶，毕竟他手里有枪，所以你要是方便的话，尽快回来，局里已经开完会了，治安消防经侦都划给你了，你要是出了什么纰漏的话，人家可就有话说了，现在这个局势你也很清楚，不是人家软了，而是策略变了，人家就是想等你‘病’的时候要你命，一举将你清除出公安局”。
“他们有这个本事吗？”
“哼，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是实力说了算”。周红旗强调道。
“好了，我明白了，明天回去”。丁长生在电话里说道，今天是不可能回去的，因为很长时间没回来了，还没来得及陪王家山好好聊聊呢，他感觉和老爷子的聊天那是聊一次少一次了。
这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主要就是在聊天了，而苗苗大部分时间都在逗孩子玩，吃完饭时，丁长生对刘香梨悄悄说道：“我今晚怕是过不去了，要陪老爷子聊聊，明天就得回湖州，你要是有时间的话，还是到湖州住段时间吧”。
“我不去，现在饭店也很忙，我走不开”。刘香梨有点失落的说道。
“你是股东而已，又不是经理，谢赫洋呢，她怎么不管啊？”
“她现在几乎将饭店的事都让我做了，她在忙着和人家合资办药厂，哪顾得上这样的小生意啊”。刘香梨无奈的说道。




官梯 916
丁长生还没进门就看到了罗香月正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文件，当丁长生敲敲门进去时，罗香月以为是哪个办公室人员过来汇报工作呢，但是等了一会，并没有人吱声，于是抬起头来看了看。
当看到是丁长生时，罗香月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呆了一会才站起来绕过办公桌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呀，来也不打个招呼”。
“怎么，我开看看罗主任，是不是也得先预约啊？”丁长生笑道，虽然罗香月现在是县委办主任，但是并不是常委，据说林春晓一直为这件事努力，但是市里没有同意。
“去你的，升了官了，脾气也见涨啊，快快坐下，喝什么，茶还是饮料？”
“无所谓，看到罗姐，喝什么都是甜的”。丁长生进来之后，将手包扔在了沙发上，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上去。
“嘴还是一样的甜，只是不知道又骗了多少女孩子啊？”罗香月笑道。
“唉，骗了多少女孩子也是白搭啊，只是没有把罗姐骗到手，这就是我最大的失败啊，罗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当时说了要参加你的婚礼的，但是当时实在是走不开，所以没有到，抱歉抱歉”。
“哼，还知道说这事啊，我当时可是很生气的，当时还真是指望着你这个大领导身边的人给我撑撑面子呢，可是你这家伙居然敢缺席，真是不可原谅啊.
“切，我到不到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新郎，对不对，怎么样？结婚这么长时间了，有了吗？”
“去，有这么问的吗，说吧，来这里什么事，肯定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吧”。
“你猜错了，我还真是专门来看你的，但是顺便办点别的事”。
“我就说吧，肯定还是有事，一猜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说吧，什么事？”
“唉，是有点事，但是这事比较难办，我也不难为你了，你帮我联系一下林书记，我见见她，和她说一声”。丁长生斟酌道，其实这这事还真是要找林春晓，一来临山镇的人不一定能听罗香月的，二来罗香月一直在谋求上位，要是让市里的人不高兴了，说不定就会卡她，所以没那个必要给朋友添堵。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谢谢罗姐，但是这事真的不需要你帮忙”。
“那好吧，我看看林书记这会有时间吗？”罗香月说着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直接打给了林春晓。
“走吧，林书记听说你来了，可高兴了，你看看你这人缘，你走了这么长时间了，大家还念着你的好呢”。
“真的，那罗姐就是经常想我了？”丁长生继续和罗香月打情骂俏道。
“哎哎，你说你张嘴啊，我真想拿根针给你缝上，让你的话这么多。”罗香月故意咬牙切齿道。
“这话真是太熟悉了，过去我妈也经常这样说”。丁长生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是说我像你妈？我有那么老吗？”
“嘻嘻，要是我妈有你这么年轻就真的太好了，我恨不得天天让她用针缝我的嘴”。
罗香月白了丁长生一眼，没有说话，因为她是知道丁长生的情况的，所以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再继续深聊下去。
罗香月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林春晓外间秘书的房间，一个长得很秀丽的女孩急忙站起来，但是罗香月伸手压了压，示意她坐下：“我刚才和林书记联系了，有个朋友来拜访她”
“好，那请进吧”。女孩站起来说道。
罗香月敲了敲林春晓的门，走了进去。
“林书记，小丁来了”。罗香月笑笑说道。
但是林春晓却没有罗香月这么随便，不但是站了起来，而且还绕过了办公桌，老远就伸出了手，这个时候丁长生赶紧快步上前，故作惊讶的说道：“林书记，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了”。
“呵呵呵，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是不是该叫你丁局长？”林春晓抿着嘴笑道。
“林书记，你可别寒碜我了，还是叫我小丁我舒服点，要不然我以后可不敢登门了”。丁长生急忙客气道。
“林书记，你什么意思啊，丁长生，你这个家伙，又升官了还是换地方了？”罗香月插嘴道，刚才林春晓那句‘丁局长’让罗香月吃了一惊，这小子真是够会隐藏的，升了官居然不告诉自己。
“香月，你还知道吧，小丁现在是湖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小丁，我没说错吧？”林春晓看了一眼丁长生问道。
“唉，看来林春晓的消息真是够灵通啊，确实是，不过我到公安局也没几天，林书记这里就知道了”。
“看你说的，好像我是搞特务的一样，我是给司书记打了个电话才知道的，司书记虽然离开了白山，但是走到哪里都是我的老上级吧”。
“哎呀，我真是忘了这茬了，怪不得呢，是啊，有司书记在湖州，你在这里什么事不知道啊”。丁长生这才想到之前司南下和林春晓的关系。
“可是据我所知，你在湖州和司书记没怎么联系吧，怎么，为了自己的官位，连老朋友都不要了”。林春晓似笑非笑的看着丁长生道。
“嘻嘻，林书记，你就不要挖苦我了，相信我的难处你也知道，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吗，不过我知道自己错了，会改的，会改”。
“长生，我也不是代司书记说什么，更没有埋怨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不论怎么说，你和司书记都是白山人，这一点你该记得吧，老乡这个东西是一个天然的资源，一般人是攀不上的”。林春晓虽然笑容满面，但是丁长生却觉得寒意逼人，看来司南下和林春晓说了不少事，是不是想借林春晓的嘴告诉自己什么东西？




官梯 917
“林书记的教诲我记下了，肯定会改，我今天就要回去了，不知道林书记要不要给司书记捎什么东西？”丁长生笑笑问道。
其实丁长生猜道，也许司南下是说了自己的现实情况，但是作为一个从政几十年的政治家来说，司南下应该明白他丁长生的处境，所以后面这些话八成都是林春晓自己加上去的，这也算是揣摩领导的意图吧。
但是这些话由林春晓说出来，丁长生觉得有点不能接受，当时代人受过也是林春晓下的决定，所以从海阳县离开后，丁长生一次都没有和林春晓联系过，包括逢年过节都没有联系过，所以这一次拜访她，不得不说给了林春晓一个说嘴的机会。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蓝莓基地刚刚走上正轨，自己又不在海阳县，所以不可能时时关注蓝莓基地，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丁长生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才不得不来找林春晓的。
“东西就不要你带了，我过段时间也许要到湖州去拜访老领导，到时候你要做东啊”。
“是吗，这是自然，没问题”。丁长生答应道。
“好了，到时候再说吧，怎么？今天有事？”林春晓就知道丁长生不会特意来玩的，肯定是有事找她。
“林书记，我虽然不在海阳县了，但是我的根还是海阳的，所以我也时时关注海阳县的情况，毕竟我是海阳县人，很多的亲戚朋友都是海阳县人，你是他们的父母官，出了什么问题，你不能不管吧？”
“呵呵，帽子戴的够高的，你先说什么事吧？”
“林书记，你也知道，我在临山镇的梨园村当过一段时间的管区主任，所以对那里还是很有感情的，这不嘛，我在梨园村的时候引进来一个蓝莓种植大户，到现在已经成了不小的规模了，所以有些人就惦记上了”。
“惦记上了？什么意思？”
“林书记，这可不是我公报私仇，也不是告黑状，这件事确实是临山镇做得有点过分了，蓝莓基地的种植，的确是赚了点钱，但是还在扩大和深加工的道路上发展，所以……”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个蓝莓基地我知道，临山镇也汇报过这件事，还当典型采访报道过，怎么，出事了？”林春晓打断了丁长生的话问道。
“嗯，我这次回来，蓝莓基地的老板找到我说，拜托我找找您，看看能不能让临山镇和其他的部门少给蓝莓基地摊点派，单单一个临山镇从蓝莓基地已经陆续拿走了十万元，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觉得你倒是该好好调查这笔钱是让个人拿了，还是镇上作为办公经费花了，这很重要，我才来之前，在湖州办了一个这样的案子，清河县公安局被我端了窝，虽然是以公安局的名义摊派的，但是钱都被几个领导个人私分了，这个性质就变了，临山镇是不是存在这样的情况，林书记，我觉得这件事值得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