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梯

虽然萧红意识到了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可是糟糕的程度超出了她的意料。
晚上已经十点了，可是石爱国仍然没有要睡觉的意思，而是继续坐在书房里看书，也不知道什么书这么让他上心，萧红端着一杯牛奶进了房间，轻轻的搁在了桌角。
“老石，睡吧，很晚了”。她走到他的身后，伸手在他的颈椎上慢慢的按摩着，说道。
“我还不困，你先睡吧”。石爱国头都没抬，敷衍道。
“老石，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
“晚上了，还说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你先去睡吧”。石爱国没等她说完，打断了她的话说道，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石爱国的态度让萧红暗叫不妙，可是没敢说什么，嘱咐了一句早点睡，就出了书房。
可是这一晚她没等到石爱国到卧室去睡觉，石爱国睡在了书房里。
虽然萧红想问，可是早晨吃饭时，她还是没敢问出口，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以前的时候她变化着花样讨好他，可是现在，这些花样已经不管用了，无论她如何撒娇卖萌，面对的始终是石爱国冷冷的脸，这让萧红感觉到一种狗吃刺猬无处下嘴的难堪。
可是她刚刚坐进了办公室，华锦城就跟了进来。
“萧总，我的投资都到位了，你那边进展怎么样？”华锦城不动声色的问道。
“唉，我们家老头子也不知道害怕什么，在这件事上始终不吐口，我正在想办法，你在等等吧”。萧红为难的说道，邵一舟看出了萧红的憔悴，心想，昨晚看样子又和那个老东西嘿咻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虽然自己和萧红的关系不是正当的关系，但是他始终将萧红看成是自己的禁脔，可是正是这样，使他更加的恨石爱国，可是恨归恨，这是萧红自己选的路。
“那不行啊，这个进度太慢了，如果你要是没有能力促成这件事，那么我只能是和别人合作了”。华锦城步步紧逼道。
“和别人合作，在湖州除了我，你还能找到和你合作的人吗？”萧红嗤之以鼻道。
“萧总，你还真不要激我，给你的利益给任何一个人都会让他们发狂，包括那个何大奎，你信不信？”
“我信，那你和他合作好了，以后不用找我了，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萧红气呼呼的说道。
“哎哎，合作嘛，肯定是要慢慢来，是不是，华总，这件事的难度你也知道，再多给她点时间嘛，是不是，我们是做生意，又不是来生气的，这么多年这块地都没人敢动，一下子要是动起来，肯定是要费很多周折的，慢慢来嘛”。邵一舟一看这件事要僵，赶紧打圆场道。
华锦城看了萧红一眼，没说什么，扭头就走。
“你和他闹僵有什么好处，我们的钱还得从他那里挖呢，要是闹僵了不好”。
“昨晚那个老东西和我分居了，我感觉他在冷淡我，我老觉得要坏事，所以，唉，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萧红将染着猩红手指甲的手插到自己的头发里，非常痛苦的样子。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个老家伙想要甩开你，可能是感觉到你对他的仕途有影响了，那块地背后的力量不容小觑，我听说市里很多人都知道市委书记的夫人要开发那块地了，你想，对于石爱国这种官僚来说，还能不小心点吗，要不然，你回去和他好好解释一下”。邵一舟也是感觉到头大了。
“没那么简单，我昨晚想和他说说话，他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萧红沮丧的说道。
“那，我和华锦城说说，这件事要先缓一缓，不然的话，好事非得办成坏事不可，到时候对谁都没有好处”。邵一舟说道。
晚上的时候，丁长生终于等来了杜山魁，看样子是接到丁长生的电话接着就赶回来了，一脸的疲惫。





官梯 1057
“杜哥，不好意思，这大过年的，把你叫回来了，实在是事情变化很快”。丁长生说道。
“没事，是不是萧红的事，我打算明天一早去取录像带，晚上不行，说不定他们什么时候就回去”。杜山魁道。
“嗯，尽快吧，我担心要出事，所以还是快点好，以前的那些照片虽然可以分析出点事来，可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这件事不好办，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有消息及时告诉我，我明天要和书记去清水县”。
“嗯，我明白”。
接近晚饭的时候，张和尘悄悄通知丁长生，明天的目的地是清河县，主要是调研慰问清水县的人大工作，看样子是为过几天的人代会做最后的工作，虽然自己和邸坤成不睦，可是要保证邸坤成尽量的高票当选还是他这个湖州市人大主任的份内职责。
还是和以前一样，市委秘书长陶成军和市委书记石爱国一辆车，丁长生紧跟在后面，而最后一辆车居然是电视台的车，而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很久没有出镜的蒋玉蝶居然担当起了出镜记者，负责报道这次石爱国的调研工作全程。
想起和蒋玉蝶在她的别墅里大战几百回合的情景，不由得让丁长生心神激动，几次想停下车来将蒋玉蝶叫道自己的车上，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如果俩个人没有什么关系，那么这一切都没事，可是越是有了关系，越是想避嫌，这就是做贼心虚吧。
清水县的县委书记、人大主任张明泰，县长杨程程聚集在县委大门口，等着石爱国一行的到来。
“石书记，欢迎您来清河县视察工作”。张明泰还没等车停稳，就赶紧上前替石爱国打开了车门，并且用手遮住了轿车的车门，防止石爱国碰到头，而县长杨程程跟在张明泰身后两米左右的地方，看着这一切，为领导开车门这样的事，是轮不到他的，所以他有这个自知之明，索性跟在张明泰的身后，等着张明泰殷勤献完了，自己再上去和领导打个招呼就可以了，自己今天不是主角，这是很明显的事。
“嗯，明泰，清河县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一路上，看到了不少表面现象，我今天要在这里呆一天，带我好好转一转，看看清河县这个全国贫困县到底发展的如何”。石爱国下车伊始就说了这样的话，让在场迎接石爱国的这些清河县的官员们心里不由得一紧。
“书记，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要不然……”张明泰故意为难的说道。
“准备什么，你准备的东西我不看，我就是想看看真实的东西，地方我选，你不要带我到那些你们认为好的地方去，那些好的地方也不用看，我告诉你明泰，做事要实事求是，这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什么时候都不能忘啊”。石爱国看似很严肃的样子，但是实际仔细想想，说的这些话都是套话，哪个领导不是这样说，可是又有几个领导真的做到了？
“是是是，书记，里面请，先喝点水暖和一下吧”。张明泰殷勤的劝道。
“不用了，把你们的人大代表名单拿过来，我们还是先去看望一下人大代表吧”。石爱国说道。
这都是例行程序，石爱国大老远的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几天后举行的人代会，所以人大代表的问题肯定是首先要要解决的问题，要表示出市委书记对人大工作的重视，让人大代表感觉到党的温暖，这是题中应有之意。
“你老躲着我杆什么？”丁长生看着前面这群人在演戏，不知不觉间就掉到了后面，这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石爱国身上，对于他这个没穿制服的年轻人，倒是没几个人注意到他，可是自从一下车，蒋玉蝶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丁长生。
她需要做的工作就是让摄像跟着市委书记石爱国转就可以了，尽量多拍点，最后采访一下县委书记张明泰，回去剪辑一下就可以了，所以她出镜的时间很短，而且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我是怕你一时春新萌动，到时候不顾场合，那我们的间情就暴露了”。丁长生调笑道。
蒋玉蝶听他如此说，伸手想拧他一把，可是看看前面不时有人回头看，所以忍了忍还是算了。
“你才间情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吃干抹净就不管我了？”蒋玉蝶白了丁长生一眼说道，那眼神足以让丁长生英姿勃发，是以丁长生赶紧看向正前方，不敢和她对视，这个女人天生一股内媚，一不小心就会着了她的道。
“你是电视台的红人，还用得着我管吗？”丁长生说道。
“骗子，明知道人家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啦，今晚有时间吗？”蒋玉蝶不着痕迹邀请道。
“还说不定，你看看目前这种情况，我敢给你准话吗？”丁长生抬起下巴示意前面的这一大群人说道。
“什么样的工作也不可能干一晚上吧，我就不信你没时间”。蒋玉蝶撒娇的嘟起嘴说道。
“怎么没有，和你的工作就能干一晚上，叫做一日一夜”。丁长生调笑道。
“我呸，没羞没臊，我晚上在家等你啊”。蒋玉蝶说罢加快脚步赶了上去，丁长生一愣，停下脚步点了一支烟在后面跟了上去。
这样的视察纯粹就是作秀的，所以对人大的视察很简短，和几个张明泰找好的人大代表进行了座谈，然后到一家人大代表家里进行了一次规模不小的扰民行动之后，一切就结束了，相对于对人大的视察，对经济发展视察的细致程度足以让张明泰和杨程程汗颜了。




官梯 1058
石爱国问到经济的时候，张明泰转身看了看县长杨程程，示意她过来给市委书记汇报一下本县的经济发展情况，因为对于经济的发展工作，张明泰虽然了解一些，可是作为行政首长的杨程程，这应该是她的强项，所以张明泰将汇报的机会让给了杨程程，虽然不情愿，可是这个女人也不是他惹得起的。
“石书记，我县是一个国家级贫困县，工业上乏善可陈，农业上多是低矮丘陵和湖泊间杂，所以这也是长期以来制约清河县经济发展的一大瓶颈，我们主要将注意力转到了培植小微企业上，鼓励有能力有技能的一部分人走自主创业之路，比如有一家叫做贵和商贸公司的企业，起先也就是一个冷库，但是现在发展成了一个集合式的企业，虽然规模还不算大，但是很有发展前途……”杨程程侃侃而谈，这个时候丁长生也跟了上来，对于这个女县长他并不熟悉，印象里在他的秘书任期内这个女县长一次也没有到市委汇报过工作。
“哦？小杨，这个企业在什么地方，我们去看看吧”。杨程程话没说完，石爱国打断道。
“好啊，石书记，请吧”。杨程程心里一喜，这是她到这里以来扶持的一个企业，听说前段时间还差点倒闭了，但是在自己来了之后，渐渐的扶持这个企业扩大了规模，于是石爱国舍弃了自己的车，和清河县的主要领导一起坐上了中巴车，边走边谈。
丁长生当然没有上去，而是自己开车继续跟在前面的车后面，而蒋玉蝶趁大家不注意，也上了丁长生的车。
“看到那个女县长了吗？”蒋玉蝶问道。
“看到了，怎么了？”丁长生边开边问道。
“这个女人很厉害，好像张明泰都很怕她似得，来了清河县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让张明泰感觉到压力很大的样子”。蒋玉蝶话里有话的说道。
“你和张明泰很熟吗？”丁长生不解的问道。
“张明泰以前和海生是好朋友，所以我知道一些这里面的情况”。蒋玉蝶不着痕迹的说道。
“哦，看来这个女人有几把刷子”。丁长生叹道。
“何止是有几把刷子，背后的人也很硬，她的老公是省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姚千赫，也是罗省长眼里的红人，你说厉害不厉害，而且人家本家也不是吃素的，你听说过我们省的谢氏集团吗，主营钢铁的谢家”。
“听说过，怎么了，这个杨县长和谢家有关系？”丁长生疑惑道，这使他想起了仲华的前妻谢赫洋。
“她的亲舅舅就是谢九岭，谢氏集团的掌门人，你说要是没有这层关系，年纪轻轻，三十出头就能当上县长吗？”蒋玉蝶不无讽刺的说道。
“是吗，这倒是没听说过，而且我也没有听石书记讲过，要不是你说的这个事，我还真是不知道，不过你的消息太灵通了，这都是从哪里打听到的？”丁长生对蒋玉蝶的消息来源很是好奇。
“这是我们的工作，没有点消息，胡乱写，胡乱报，那是想早死呢，不过这个女人确实有些名堂，耶鲁大学商科毕业，所以不可小觑啊”。蒋玉蝶说道。
“小不小觑，和我没关系，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我也不关心，倒是你，这大冬天的，穿这么少，也不怕冻着”。说着话，丁长生的手就不老实了，直接伸到了蒋玉蝶的大退上，隔着一层薄薄的保暖似袜，手敢还是不错的。
“不要这样好不好，前面的车开的太远了，跟上去”。蒋玉蝶看了看前面的车，担心道。
丁长生一看，果然，中巴车都快消失不见了，要是离得太远不好，于是放弃了对蒋玉蝶的烧扰，一脚油门跟了上去。
出了清河县城十公里，就是烟雨湖镇，丁长生不知道的是，当自己的车停下，跟在那些人后面进了一家叫做清河县贵和商贸有限公司时，就被工厂的一个女孩认出来了。
“姐，你看看那个人，好像是很面熟啊”。唐冬然混在欢迎的人群里，用自己的胳膊肘捣了捣身边的姐姐唐秋然道。
“哪里？”
“那儿，啊，我想起来了，是丁局长，今天没穿警服呢？”唐冬然嘀咕道。
“咦，还真的是呢，看来他真的是个大人物，听说今天来我们公司的是市委书记呢”。唐秋然小声说着，慢慢挤到了他妈妈李桂芝身边。
这个时候的李桂芝正好和市委书记石爱国刚刚握完手，唐贵和带着石爱国一行参观着冷库和加工车间。
“妈，丁局长也来了”。唐秋然小声说道。
“丁局长？哪个丁局长？”李桂芝一边陪着领导视察，一边小声问道。
“就是帮了我们家大忙的丁局长啊，你忘了，我们去市里上方的时候……”
“哦，你是说那个丁局长啊，他，他在哪儿呢？”李桂芝扭头问道。
“那不是吗，好像是跟着领导一起来的”。唐秋然指着丁长生所在的方向说道。
此时的丁长生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反正这样的视察都是走过场，不过这个贵和贸易公司倒是看起来一片忙碌的样子，这是刚刚过年，还这么忙碌，即便是清河县想作假也不可能这么认真，看起来这里就是正常的生产。
李桂芝撇下了其他的县领导，分开人群直接向丁长生这个方向走来，和丁长生一起闲聊的蒋玉蝶用胳膊肘捣了一下丁长生，努了努嘴，说道：“看样子是奔你来的”。




官梯 1059
“丁局长，真的是你？”李桂芝走到丁长生面前问道。
李桂芝的动作倒是把丁长生吓了一跳，很茫然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更为关键的是，这个时候很多人都被李桂芝的行为搞懵了，领导正在前面视察呢，这主角突然跑到了后面，这让很多人都为李桂芝捏了一把汗，生怕领导一个不高兴，那这不单单是县委这些领导难堪，而是清河县的难堪了。
“你是？”丁长生看了看周围人的目光，有点迷糊。
“我是李桂芝啊，您还记得吗，我们去湖州上访的事就是您给处理的，要不是您，估计我家当家的还在监狱里蹲着呢，老唐，你看看这是谁啊，丁局长，救我们全家的丁局长”。李桂芝激动的喊道。
她不能不激动，因为自从自己家里的事处理完之后，他和唐贵和又去了湖州市两趟，都是为了感谢丁长生的，可是丁长生一直以各种理由婉言谢绝了他们的好意，根本没有和他们见面，这一直都是这夫妻俩心里的一个遗憾，连送去的锦旗都没收，所以这次又见到了丁长生，心里甭提多激动了。
这下连石爱国都有点疑惑了，这家老板怎么认识丁长生的，伸手招了招手，将丁长生叫道了身边。
“长生，怎么回事，你和这家老板认识？”石爱国笑眯眯的问道。
“嗯，以前因为一些事打过交道，所以，不过来之前我还真是不知道这是他们的公司呢”。丁长生连忙摘清了自己，而且将这件事也没有说清楚，要不然在场的清河县干部脸上肯定挂不住，可是他不说不代表别人也不说。
石爱国转身看了看唐贵和说道：“老唐，看得出，你是个老实人，你说说，怎么回事？”一边说一边向前走。
“哎呀，石书记，老唐嘴笨，还是我说吧”。李桂芝一手挽住了丁长生的胳膊，一边说道。
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挽住胳膊，丁长生感觉到很不习惯，但是李桂芝好像是怕丁长生跑了似得，一刻也不松手，丁长生也不好意思使劲挣脱，所以就跟在了石爱国身边，只得再将之前发生的清河县公安局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嗯，看出来没有，老百姓是最记恩情的，是最知道感恩的人，我们做了什么事，不用我们自己到处宣扬，老百姓自己心里自有一杆秤，你这个官到底是什么斤两，他们心里清楚的很，我们做事，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养我们的老百姓，没有他们，你坐在什么样的位置上都没有用，所以说，民心不可欺，同志们一定要记住这一点”。石爱国很有感触的说道。
在石爱国说完，大家很配合的热烈鼓掌。
“石书记，您说的太好了，您的重要讲话我们一定会贯彻到底，真真正正的贯彻到我们为老百姓做的每一件事中去”。张明泰适时的捧了一句。
看得出，在这方面，杨程程的确是不如张明泰，或者说她在大学里呆的太久了，还不适合中国的官场浅规则，可是她有一个官场新秀的丈夫，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泯然众人矣。
可以说，石爱国这一天的考察还是很有成效的，临别时，石爱国将张明泰叫到了车窗边，小声对他说：“明泰，人代会选举关乎党的威信，这件事你要做好，做不好我为你是问”。
“书记放心吧，我保证我的辖区不会出问题”。张明泰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就好，人代会见，走吧”。石爱国关上了车窗，奥迪车启动后，迅速的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里，而丁长生的汉兰达紧跟其后，首次让清河县的干部见识了丁长生在清河县的影响力。
秘书长陶成军看了看假寐的石爱国说道：“小丁还真是有意思，想不到在清河县也这么有名声”。
“秘书长什么意思？”石爱国睁开眼问道。
“书记这次带他来，是有什么深意吗？要不然这次考察好像也没有公安局的什么事”。陶成军小声说道。
“暂时还没想好，只是昨天他到我那里去汇报工作，就这么临时起意，成军，你觉得现在的清河县班子配比怎么样，有没有战斗力？”石爱国突然将话题转移到了清河县的班子配比上，这让陶成军也是大吃一惊，难道石爱国想将丁长生弄到清河县来？旋即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丁长生太过年轻，这是丁长生最大的短板，所以陶成军将这一念头迅速的扼杀了。
“虽然杨程程是省里空降的，但是我感觉基层工作的经验还是不足，虽然是耶鲁大学的高材生，可是是不是适合中南省这块土地还很难说啊”。陶成军没有直接说行还是不行，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担心，这也是陶成军会做人的地方，一般领导要是这样问的话，肯定是早就有了腹稿，所以还是少说为妙，而且尽量要说的模糊不清，不要很明显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因为如果表达的过于清晰，风险很大，万一领导是这么想的，那么领导想说的都被你说了，领导说什么？有时候你说的比领导说的都好，岂不是陷领导于无言之中，这会让领导很憋屈。
但是如果你说的正好和领导相反，那么领导也不愿意和你多谈，你说的和他的相反，他没那个心思和你探讨，也不屑于，所以这里面全是说话的技巧，作为秘书长的陶成军无疑是深谙此道。
“这也是我的担心，张明泰不懂经济，而杨程程又没有基层工作的经验，清河县到底往哪里去，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而且我听说县里两套班子之间不是那么和睦，杨程程虽然来的晚，可是处处表现的咄咄逼人，我很担心啊”。石爱国不无忧虑的说道。




官梯 1060
“嗯，以杨程程的背景，可以想象她肯定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这也给张明泰出了个大难题啊，所以书记，清河县的经济发展确实是个大难题”。陶成军斟酌着说道。
“何止是清河县啊，整个湖州的经济发展都是一个大问题，我这心里真是心急如焚啊，看看今年，白山已经超过了湖州，这让我们湖州这些人都不好意思到省里去开会了，要是今年还没有什么起色的话，我看我这个市委书记也干到头了”。石爱国惆怅的说道。
“就看年后了，这年也过完了，人代会之后该走的程序都走完了，既然邸坤成是省委书记的秘书出身，是不是该为咱们市里谋点福利之类的，即便是给点政策也好啊”。陶成军说道。
“不能指望别人，还得看我们自己的，指望他？安书记不知道能呆到什么时候呢，我看，这件事还是有点玄，下一步要加强招商引资的工作，单靠内功还是不行，湖州的经济基础不弱，可是大部分都已经落伍了”。
“嗯，我看人代会之后，是不是召开一个经济工作会议？”陶成军建议道。
“也好，人代会之后再说吧”。石爱国肯定道。
杜山魁的效率很高，白天趁邵一舟和萧红都在办公室的时候，悄悄潜入到邵一舟租住的公寓里将露营带取了回来，丁长生还没有回到市区的时候就给他发了个短信，表示有重大发现，这让丁长生心里一阵激动，没有答应蒋玉蝶共进晚餐的请求，直接回了杜山魁租住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