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钓人的鱼
车子开出了镇,丁镇长还没有说往哪个方向开,金明河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望着车外的丁长生,小心翼翼的问道:“丁镇长,我们去哪里?”前面就是一个分叉口了,必须明确方向才能继续开下去。
“去黄水湾吧,老金,你对下面几个村子是不是很熟悉?”
“嗯,丁镇长,别的不说,我这几年跟着孙镇长有事没事也是往下跑……”说到这里金明河突然刹住了话,这个时候还提孙国强干么,这不是自己找抽吗?
“怎么不说了?”
“对不起丁镇长,我说错话了”。
“老金,我看得出,你也是个性情中人,孙国强以前是你的领导,你鞍前马后的伺候了这么长时间,人都是有感情的,要是没有了感情,那不成了牲畜了吗,所以,你没有说错话,继续说,我也想了解一下下面的情况”。丁长生不是大度,实在是和一个司机没有什么可计较的。
“哎,丁镇长,要说这几个村,黄水湾是条件最好的,这里地势平坦,最适合种庄稼,老百姓嘛,只要有了地就饿不着,所以在以前黄水湾的男人最好找媳妇,其他几个村的姑娘都想嫁到黄水湾来,可是最近这几年不行了,老百姓都不爱种地了,因为种地还没有打工挣得多呢,所以很大一部分人都去挖小煤矿了”。
“那现在黄水湾的土地多不多?”
“人均土地没有以前多了,人口增加了,但是还是独山镇人均土地最多的一个村”。金明河说道。
丁长生在后面看着金明河,他感觉这个金明河当司机都亏了,有这样的见识,还知道人均土地这个词,看样子不是一般的大老粗。
“黄水湾的村支部书记叫王建国,是个老头了,从八零年十七岁当支部书记,一直到现在,而且长期都是书记主任一肩挑,这个村也没有选举过,但是村里好像也没有人愿意干这个村长……”金明河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车子就进了黄水湾村的地界。
黄水湾,顾名思义,就处在一条叫做黄水的河的拐弯处,所以得名黄水湾,丁长生让金明河将车停下,站在一个高岗上,从这里看下去,黄水就像是一条黄色的带子伸向远方,在离这里五十公里的地方,和黄河连接在一起。
在黄河的汛期,这里也是需要防汛的,这条黄水河一直延伸到江都市才汇入一个湖中,那里就是黄水的终点,而黄水湾村则处在黄水河最好的一个地方,水源充足而水势缓慢,最有利于农业的灌溉。
可是上了车再往黄水湾村去的路上,一片片的荒地就那样随意的荒在那里,看起来已经有很多年不种了,蒿草很高,这让丁长生很难过,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家里那几亩山地是如何的珍惜,可是这靠近黄水河这么好的地居然就这样荒在这里。
“哎呦,丁镇长,你怎么这么快就到黄水湾来了,我还以为等待一段时间才过来呢”。老书记王建国伸出长满老茧的手握住丁长生的手,使得劲大了点,丁长生感觉有点疼。
“老书记,昨天人多,介绍了我也没有记住,不过昨天我看见你了,今天过来看看你,也看看独山镇这著名的黄水湾,不过黄水湾虽好,可是这地种的不大好啊”。丁长生笑呵呵的说道。
王建国一愣,他本以为像丁长生这样的小年轻,而且听说还是县长的秘书,估计也就是下来镀镀金的,混个一年半载就回去了,可是刚才这句话,好像还挺懂这种地的事。
“老书记,我也是农民的娃子,我家里也有地,不过没有你们这边的地好多了,我们那里全是山地,不怎么长庄稼,浇水也不行,还是你们这里好啊”。丁长生边说话,边和王建国一起坐在院子里的小马扎上。
“唉,丁镇长,我也不瞒你,现在种地没收益,还赔钱呢,谁还愿意种地,都出去打工了,来村里你也看见了,哪还有年轻人啊,都是一些女人和老人,不是干不动,就是不愿意干,所以这些人整天宁愿打打麻将和扑克,也不愿意去种地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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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老书记,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是农村出来,但是作为一个农村人,这好好的地都这么荒着,你老不心疼啊,再说了,这村里男人出去打工了,不是还有女人的吗?女人不干活,整天凑在一起打打麻将玩玩牌,这也容易出问题啊”。丁长生看得出,这个王建国也是一个老狐狸,别看刚才那几句话说的挺漂亮,可是基本上没有什么实质内容,所以丁长生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看看这老头是什么反应。
在现在的中国农村,虽然话说起来是选举产生村长或者是村主任,但是说到底还是家族治村,而且这家族治村还得有个前提,那就是这个村子的带头人必须是个强势的人,虽然这有违民主作风,但是放眼全国这几个鼎鼎有名的大村庄,哪个不是强人治村?还别说,中国老百姓还就是吃这一套。
“嗯,丁镇长,你是不知道,我当这个支部书记那是当得够够的,得,先不说这事了,丁镇长,你这是第一次来,我带你在村里转转,晚上就别回去了,咱们喝点,这黄水湾别的不产,就是产一种金丝鲤鱼,工作要谈,但是吃饭也可以谈工作,丁镇长,既然来到这黄水湾,你就客随主便还不好?”王建国转身的瞬间给金明河使了个眼色。
但是金明河笑笑没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和丁长生接触不到一个小时,他自信还没有和镇长熟到开玩笑的地步,所以保持了司机应有的本色,缄口不言。
“好啊,那就客随主便,老书记,这黄水湾的事还得靠你撑起来啊,你可不能我一来你就撂挑子”。
“丁镇长,哪能呢,你等会,我去取鱼竿,咱们去河边边钓鱼边谈,其实呢,我还真是有些事要向您汇报,不曾想我还没去汇报,你就亲自来视察了”。王建国笑呵呵的说道。
王建国起身去了屋里,剩下金明河和丁长生坐在院子里喝茶,可以说这农村的小院还是很不错的,几颗枣树散落在院墙边,看上去已经开始发芽了。
王建国进了屋,看看外面,这个时候一个女人走进了过来。
“爹,这是谁啊?”女人小声问道。
“新来的镇长,今晚做点好吃的,我去和他钓鱼,家平还是不回来吗?”王建国脸一沉问道。
“爹,我哪当得了他的家,他是你儿子,你管不了那我能管得了吗?”
“唉,造孽,我今晚留镇长吃饭,你陪陪他吧?”
“爹,不是我不听你的,就我这样家平还不回来呢,你都不知道外面人都怎么说我,我都不好意思出门了”。少妇脸一红小声抗议道。
“管那些嚼舌头的干啥,她们那是嫉妒,要不是你婆婆和你,我们家能在这村里横行这么多年,还有家平那个畜生,吃喝嫖赌,早就抓起来毙了,他还敢嫌弃你”。王建国气呼呼的说道。
“可是,可是,孙国强刚死,还有他那个司机也来了,这要是传到这个小镇长耳朵里,别更坏事?”少妇担忧的的说道,可是看了看院子里的丁长生,心里怪痒痒的,自己那个男人一年到头不进家,自从被自己的公爹撮合给前任镇长孙国强,那个家伙隔三差五的就会到黄水湾来,一来晚上就不回去了。
时间一长,这事就被传出去了,可是公爹的党支部书记和村主任那是稳稳当当的,在自己嫁到这里来之前,据说和这些镇上的干部打交道的是自己的婆婆,可是婆婆已经去世好几年了,自己的丈夫王家平也是因为自己老爹这为保官位而不要脸的行径才离家出走,自甘堕落的。
“没事,我还没有见过不偷腥的猫,不过你说的也对,这样吧,你去村里走走,问问王朝家的愿意不愿意,多给点钱就是了,花点钱没事,最重要的是要把这个镇长笼络住,我也看出来了,孙国强一死,镇上这些人有点乱套了,人心散了,张元防怕是也躲不过去了,所以,这个新镇长很重要,听我的没错”。
“爹,王朝家的结婚才几天啊,这年前刚结婚,这时候新鲜劲还没过去呢,恐怕……”
“你去问问再说吧,就告诉她是我说的,再说了,王朝不是过年去深圳了吗,这一去就得一年,她在家里能呆得住,再说了,就丁镇长这模样,还能亏了她?”
“好吧,我去试试”。少妇答应道。
少妇是王建国的儿媳妇,名叫杨花,这个名字倒是很配她的性格,可以说在自己公爹的培育下,现在也是黄水湾的一朵奇芭,不过她不是人尽可夫的女人,在镇上,除了孙国强,她她倒是和其他男人没有什么关系,王建国虽然混蛋,用自己儿媳妇去换自己的官位,但是这个人不好色,就是好官。
金明河跟着孙国强干了好几年,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当孙国强镇长在王建国书记家忙活时,金明河也没有闲着,在王建国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位村里的留守少妇,一来二去俩个人打得火热,所以当听到丁长生说去黄水湾时,他一想到那个少妇情人,胯下差点一柱擎天了。
“小金,你也和我们一起去钓鱼?”王建国故意这样问道。
“我不去了,你们领导谈工作,我去干啥,我在这里喝茶吧,要是钓多了,给我打电话,我开车去拉”。金明河笑呵呵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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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所以感觉既然来了,就该听听这个王建国所说,基层干部难做就难做在必须和这些没有多少文化但是还不能离开他们直接下命令的村干部们打交道。
虽然他们没有文化,或者说在执行中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可是离开他们,镇政府所有的指令是不可能达到老百姓的耳朵中的,可以说村干部是中国另外一个官僚阶层,虽然这个阶层上不了台面,但是这个阶层却是至关重要的,所以中央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才有了固村强基的提法,实话说,如果再不整顿像村一级的干部队伍,渐渐的执政者和真正的老百姓就脱节了,上面的好经都让村一级的这些歪嘴和尚给念歪了。
黄水河的北岸都属于黄水湾,脚底下的土地踩上去松软厚实,但是可惜的是这里已经不是良田沃土,很多还带有田垄的地块都长满了去年的枯草。
王建国在前面走,他不时的要回头等一等丁长生,因为这个丁镇长时常会停下来扒开枯草,将一把泥土挖起来攥在手里然后松开,最后使劲一扔,将这些泥土又扔回来田地里。
“王书记,这样下去不行啊,独山镇最好的土地都在你们村,你看看,这么好的地这样荒下去不是白瞎了吗?”
“丁镇长,我是看出来了,你真是一个好干部,别的不说,单单这一路上蹲下机会看土地,我就知道你是个实在人,丁镇长,我也想把这土地种好,可是没用,种啥呢,种庄稼赔钱,别的咱也不会种”。
“是啊,老百姓种了一辈子地,还就是只会种庄稼,种点别的啥好呢?”整个钓鱼的过程中丁长生都显得心事重重,仲华这么信任他,将他派到这独山镇担任代理镇长,可是独山镇不光是有小煤矿,更多的还是土地产出太少,这才是全镇经济发展不上去的重点所在,小煤矿多是多,但是都集中在丘陵地带,而且是集中在少数人手里,怎么样让老百姓富起来,这才是根本。
可是丁长生在这边忧国忧民,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场危机即将到来,虽然事不关他,可是他也像是被殃及的池鱼,难逃这一场风波。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有一篇关于海阳县县长仲华在外包养小三而使其怀孕不得不离婚的帖子在全国各大论坛里广泛传播开来,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谢赫洋的报复,但是后来发现,很多事谢赫洋是不可能知道的,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是被人盯上了。
仲枫阳看着眼前跪着的仲华,他恨不得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砸向他的头,但是此时的他,已经被气的没有力气拿起面前的烟灰缸了。
“仲华,你给我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其实仲枫阳是不大上网的,这件事还是白山市委书记唐炳坤报上来的,要不然他还不知道呢,唐炳坤建议将仲华立刻调离海阳县,以免别有用心的人抓住这件事不放,到最后殃及到仲枫阳,这样的话过个一年半载再给仲华安排一个不太引人注目的位置,慢慢以图东山再起,现在的关键还是确定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叔叔,对不起,我错了,是我的责任,我认了”。仲华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一度他怀疑是丁长生,可是丁长生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么详细,再说了,丁长生这么做也没有道理啊,所以该怀疑的人他几乎都怀疑遍了,没有一个能对的上号的。
“畜生,这么说你承认这是真的了,仲华,你出去吧,从此仲家没有你这个人,我真是看错你了,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们仲家在中南政坛上就没有机会了,我费尽心血联合了谢家,一政一商,这可保我们仲家五十年不衰,可是现在呢,一切都不存在了”。
“叔叔,都是我不好,我认打认罚,叔叔……”
“好了,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仲枫阳面无表情的说道,他是真的想将仲华捆起来抽他,可是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想想这些年为了培养他所做的努力,他的心简直要碎了,但是这事也不能全怪他,也怪自己,这些年觉得他大了,少了监管,可是仅仅是疏忽了,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他拿起电话打给他的亲家,他想极力挽救和谢家的关系,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谢家在中南省也是响当当的家族,能承受这样的奇耻大辱吗?
“老谢,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们仲家对不起你们”。
“仲书记,你这是哪里话,这都是孩子们的事情,我们做老人的管不了就不要管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算了,不要放在心上了”。虽然电话的听筒都要被捏碎了,可是老谢又能如何,难道在电话里就和一个省委副书记叫板,说到底还是儿女之间的事,可是没有了这层关系,这以后的交往恐怕是要淡了。
海阳县政府办公室里,胡佳佳踱来踱去,高跟鞋敲击在木地板上,发出叮叮悦耳的声音,但是此时的她,心乱如麻,仲华一大早说是去省城,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隐约觉得这事闹大了,网络上的评论和质询依然没有减少的趋势,照这样下去,除非是根本没有这事,纯属造谣,但是即便如此,仲华也不可能再在海阳县干下去了。
小院正中间,一个方形的小木桌摆在了中间,王建国的儿媳妇已经将好几道菜摆上了,最后又将一道清蒸红丝鲤鱼端了上来,在王建国的招呼下,丁长生拿起筷子戳向那条香喷喷的鲤鱼时,桌角的手机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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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几乎是一路超速赶到的县政府,自己这才走了不到两天的时间,难道这里就要易主了吗,急冲冲的跑向办公室,推开门,正看见胡佳佳拿着电话在向什么人解释什么。
看到丁长生进来,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又指了指话筒。
“对不起,一有消息发布,我们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好不好,目前真的没有什么消息,嗯,先这样,感谢你的理解”。胡佳佳慢慢将话筒放下。
“到底出了什么事?”丁长生急切的问道。
“我让你上网看看,你看了没有?”
“我根本没进办公室,在手机上看了看,但是那边信号不好,仲县长联系上没有?”
“没有,电话不接,短信不回,长生,我感觉这次仲县长很难过关了,你看我们该怎么办?”胡佳佳忧心忡忡的说道,在她姐夫走了之后,这刚刚凭借自己的能力打开了一点局面,没想到仲华又出了这件事,恐怕前面的努力要白费了。
可是和自己比起来,她更同情对面这个丁长生了,谁都知道丁长生是仲华的心腹,仲华如果倒了,那么丁长生能有好果子吃吗,即便是现在想改换门庭都晚了,仲华来了之后就一直和县委书记郑明堂不睦,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仲华一走还不知道去哪里呢,当然也不可能将丁长生带走,那么丁长生留下来,一个小小的代理镇长,捏死他还不和捏死一条臭虫一样简单。
丁长生坐在胡佳佳的位置上,浏览着关于仲华的新闻,看得出,这次对方下了很大的本钱,本来这事就属于老百姓感兴趣的新闻,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要想平息下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长生,你觉得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吗?”胡佳佳问道。
“我看够呛了,你刚才不是已经接到记者的电话了吗?估计明天全国各地的记者就会蜂拥而至,我看这事闹到了,或许明天,或许现在,上面肯定也在想对策了,你等着吧,这事没完,不过,我实在是想不通,仲县长到底得罪了谁,非得借这件事下死手呢?”丁长生说完看了看胡佳佳,两人就这样对望着,都希望从对方眼睛里寻找到答案。
丁长生看着这熟悉的环境,只有一天的时间,注定这里将物是人非,走的时候匆忙,他原来秘书办公室的钥匙还没有交,这个时候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不由得感慨万千,自己是从这把椅子上起家的,但是仲华一走,自己在海阳县的靠山就被抽掉了,接下来是个什么结局就很难说了。
看来女人真的是能带来不少的麻烦,可是,对了,女人,即便是网上报道的因为有小三出现仲华才不得不与谢赫洋离婚的,那么现在只要谢赫洋出来替仲华说句话,那么这件事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丁长生启动汽车,箭一般冲出了县政府,在车上给胡佳佳打了个电话:“胡姐,我去一趟梨园村,要是有什么进一步的消息,及时给我打电话”。
“你去那里干什么,这黑灯瞎火的,路上不安全啊”。
“没事,我会小心的,记着有事及时通知我”。
从临山镇到梨园村的路本来就不好走,现在一开始修路,弄的比原来还难走,等到了梨园村大酒店时,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了,正想谢赫洋预想的那样,梨园村大酒店自开业以来,几乎是天天爆满,还有人长期在这里租下包房,生意好的一塌糊涂,别看是垫资修路,但是这些包工头不缺钱,所以无论是谈事还是吃饭,几乎都是在梨园村大酒店,干活的永远是那些农民工。
这个时候酒店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不过谢赫洋还没有起床。
“你们老板呢?”丁长生进门问保安道,上一次丁长生来时见过这个保安,知道这是老板的朋友,所以也没拦着,丁长生直接上楼去找谢赫洋了。
谢赫洋一天到晚忙活这个饭店,昨晚又在电话里和父亲吵了一架,刚刚睡下不久就被敲门声惊醒了,睡眼惺忪的开开门一看居然是丁长生。
“你来干什么?”谢赫洋面无表情的问道,丁长生几乎没认出来这是谢赫洋,披头散发,脸色憔悴的不成样子,这和前段时间的光彩照人简直是判若两人啊。
“嫂子,我有事找你,很急,给我五分钟时间好不好”。丁长生急切的说道。
谢赫洋看了一眼丁长生,仿佛是知道他想说什么,头也不回的往回走,这是谢赫洋的办公室,里间是休息室,谢赫洋将灯全打开,顿时屋里亮堂了起来,“说吧,什么事,我困着呢,说完我还要睡觉”。
“嫂子,仲县长出事了,您,知道吗?”丁长生看着蓬头垢面的谢赫洋问道。
“他出事和我有关系吗?”
“这,怎么能没关系呢,你们是两口子,是一家人啊”。虽然丁长生知道这两人肯定真的离婚了,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还是想将两人往一块说,这样或许能唤起谢赫洋的一点夫妻情分来。
“丁长生,我们离婚了,我不信你不知道,所以我现在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在这里多费口舌了,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去看看刘香梨吧,别人的事,你少管”。
“可是,嫂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仲县长他现在有难,你能不能……”
“一日夫妻百日恩,是啊,对啊,可是他是我的老公,却和别人去生孩子,要是你的媳妇去和别的男人生孩子,丁长生你该怎么办?”谢赫洋带着一种嘲笑的神态看着丁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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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赫洋的话让丁长生哑口无言,是啊,这是人家夫妻的事,而且这事是仲华做的也太过分了,可是要是仲华果真因为这件事儿下台,那么他丁长生就真的危险了。
“没话说了吧,丁长生,我知道你来干什么,你是不是想让我出面为仲华证明他没有那回事,对不对?对不起,我没有希拉里的大度,我做不到自己老公和别人生孩子我还得帮他打掩护,凭什么呀?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谢赫洋起身下了逐客令,丁长生无奈,只能是起身离开了房间,随后是哐的一声门从后面关上了。
丁长生发现自己并不是很了解仲华和谢赫洋,或许是关心则乱,此时他发现自己这样的角色,根本决定不了任何人的人生,他还没有强大到那个程度,而且即便是自己的命运也决定不了。
上了车之后,感觉一阵困意袭来,忙活了一个晚上,连口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但是此时的状态,他不敢开车回去了,就在梨园村大酒店前面的车里睡了起来,这一睡就到了上午八点多,他是被人敲车窗吵醒的。
“你怎么睡在这里啊?”敲车门的是刘香梨,她一般早晨八点多到梨园村大酒店看一看,如果谢赫洋不需要她帮忙,她就接着去村委会上班,反正村委会也没有什么事。
“哦,本来想打个盹就走的,没想到睡着了,没事,我待会就走”。
“还没有吃早饭吧,走,到酒店里去吃点,我也没有吃饭呢”。刘香梨笑笑说道,这个女人一直以一种不声不响的温柔牵扯着丁长生的内心,越是这样不争不抢的,男人越是记挂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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