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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美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兰月熙
苏渊疲倦闭上眼应了一声。
小内侍飞快看了一眼苏渊,低声道:“主人还说,如今驸马这个身份很有用处。请大人不要和公主置气。”
他话刚说完,忽然苏渊一只手快如鬼魅一样捏住了他的脖子。小内侍顿时无法吭声。
他张大口,竭力呼吸,但是钳制住他的手正冷冰冰缩紧。小内侍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对面苏渊那张俊美的脸。
他……他竟然想要杀他?
小内侍眼中无声的恐惧在蔓延。他的脸sè也从红sè渐渐变成吓人的酱紫sè。
苏渊冷若冰霜的声音平平板板没有起伏:“主人怎么知道我和那个刁蛮的公主置气?是你说出去的?”
小内侍几近濒死,只能竭力摇头。
苏渊继续冷冷道:“怎么对待女人我自然有把握,容不得你来指手画脚。再向主人传达一些不必要的消息。或者是你自作聪明想要做点什么,就看你这条贱命到底要不要了。”
小内侍已快要气绝,只能听着。
“没有下一次。”苏渊冷冷将他丢开。
小内侍得了空气剧烈的大口大口呼吸。
苏渊再一次闭上眼,俊美的面上杀气渐渐消失。他又恢复如平常般的斯文儒雅。小内侍缓过气来再也不敢看他一眼,哆嗦着退了出去。
马车凛凛驶向苏府,四面夜幕四垂,秋风肃杀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大风bào。……
……
风起了,呼呼吹来的冷风将窗棂打得啪啪作响。
偌大的御书房中除了萧应禛外空无一人,四周如婴儿手臂粗细的蜡烛燃着,随着吹来的风不断地摇曳。
龙案旁,萧应禛一人独自在奋笔疾书,不知在写什么。
忽然一道黑影悄悄进来,无声跪地:“皇上,微臣来了。”
萧应禛放下笔,抬头,目光深邃:“来了就好。打听到了什么?”
黑影抬头,正是一身不起眼黑衣的常何在。他面上风霜之sè还在,应是赶了极远的路回来。
他上前一步,低声道:“皇上让微臣去查的查到了点眉目。”
“说。”萧应禛坐在龙座上,目光锐利,“朕要你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常何在点头:“苏驸马是苏家长子,其父苏德源在十五年前忽然靠着贩卖皮毛发家。发家后开了几间皮毛铺子,生意十分红火。不过这苏德源奇怪得很,在十五年钱发家后就开始读书,一边经营铺子一边刻苦攻读。考了科举三次后,终于在中年中了进士。”
萧应禛听得很认真。他知道常何在不是无的放矢。这些都是暗藏玄机的东西。
常何在继续道:“苏德源考取功名后在当地很是轰动。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士大夫都不怎见待他。文人聚会时,时常呼他如小儿。苏父在那时候只和一人成了至交好友。”
萧应禛皱眉问:“谁?”
常何在缓缓道:“傅博。”
萧应禛眼中浮起困惑。难道不是安如锦的父亲吗?只有这样才能说得清楚两人毫无关系的人未入宫才会认识。
他心中疑惑却不急着发问。因为他知道常何在不会只说没有意义的话。
果然常何在继续道:“苏德源和傅家交好,相谈之下引为知己。傅博年少进士,历任来为官清廉,官声很好。苏德源由他引荐,结交了不少文人墨客,还有当地名士。所以到了第二年苏德源就得了县令之职去外地赴任。”
“再过三年,苏德源升了官。与此同时,傅博也当了庆州的知府。”
萧应禛若有所思:“苏德源的升官应该是政绩不错才得升任。是不是到了庆州了?”
“吾皇英明。苏德源到了庆州任同知,和傅博又在一起。两家来往十分紧密,这是庆州几乎人人都知道的事。”常何在面sè开始郑重,“静夫人的父亲,安之贤当时就是仓山县令。”
萧应禛眸sè一紧。他知道常何在说到了重点。
“你的意思是?苏驸马见过她?”
常何在摇头:“这个微臣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见过,也许同一处人平日就算没有见到也会有耳闻。何况当





天香美人 第 233 章
时苏驸马美名在外,仓山城中不知道有多少闺秀芳心暗许。也许……”
他话没有说下去,但是萧应禛却是断然摇头:“不,她不会这样。”
第二百零四章 黑影
他说得斩钉截铁,不容半分质疑。
常何在没有反驳。
萧应禛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不是因为她是朕的女人朕才这么说。只是因为她就这样的人。不会为了苏渊一点虚名就爱上他。”
常何在并不接口。他继续道:“让微臣感到困惑的是,其实和苏渊有婚事的是傅博的唯一女儿,傅冷香。两家许了儿女亲事。傅冷香才貌双全,在当时仓山附近是有名的美人。”
萧应禛眉心一跳,不知道为何他忽然有异样感觉。似乎这位素未谋面的傅冷香有点熟悉。
这是很玄妙的感觉,一闪即过,没有任何依据。
“相反,安之贤县令的女儿——安如锦籍籍无名。不过,有点线索微臣查出来了。安如锦,也就是静夫人在闺中时和傅冷香是手帕之交,曾经在仓山的庵中学过制香。所以静夫人应该是认识苏渊。起码应该知道他此人。”
萧应禛面上的冷sè渐渐消退。他看向常何在。
常何在道:“苏家在傅博牵扯了谋逆案子后就与傅家断绝了来往。就是那时候苏渊娶了林氏为妻。”
萧应禛皱眉:“你的意思是,苏渊背信弃义悔了婚约?”
常何在慢慢道:“不仅仅是苏渊,是整个苏家都如此。傅家牵连了谋逆案,被先皇下旨抄斩。傅家满门,过十六岁的都统统斩首示众。十六岁以下发配充军。苏家怕被牵连,早早弃了傅家,明哲保身。”
萧应禛眉心皱得更紧。他问道:“可是你先前说傅博年少进士,为官清廉,官声极好。他怎么会突然被牵连到了谋逆案?”
常何在眸sè复杂,沉默良久才道:“不知皇上还有没有印象?在前朝的景王叛乱?”
萧应禛想了想,才道:“那时候朕年纪还很小,不过长大后特地了解过。景王意图谋反,屯兵三万,打算一举攻入京城。要不是被人告密,恐怕京城真的危险。”
常何在慢慢道:“庆州出了一件离奇女尸案,牵扯了景王余孽。”
萧应禛惊讶失声:“什么?!”
常何在脸sè凝重:“事情是在两年前初春说起,庆州仓山的成交,冰雪初融之际,城外河水中忽然飘来一具怀胎八月的女尸。”
“这女尸经久不腐,面sè如生。这具女尸被引水guàn渠的老农偶然发现。老农吓坏,急忙报官。当地县令安之贤,就是静夫人老父带仵作前去验尸。结果不知验到了什么,县令安之贤大惊失sè前去找了当时的知府傅博。”
“微臣打听过,女尸在知府牢房停尸房中停了大概一天一夜,知府傅博第二天就偷偷前去找了庆州的按察使陈丞。不过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第三天傅博回来,对女尸案不再查验就此搁置。不过一个月后,忽然间就被先皇下旨以谋逆罪下旨抄斩。……”
他慢慢道。御书房中的气氛越发凝重。
良久常何在说完。萧应禛长长吐出一口气。
君臣两人不发一语,但是都明白这事牵扯出来真的有太多太多的疑点了。先不说苏家和傅家的切割忘恩负义。光这离奇女尸案恐怕都能牵扯出一件天大的冤案——傅家的抄斩案。
“何在,对于这女尸案,有什么证据吗?”萧应禛慢慢问。
常何在摇头:“等微臣去查时,才发现整个案子的卷宗语焉不详。仵作的验尸记录已丢失。就连那验尸的仵作也因为去年冬天喝多了掉在护城河冻死了。”
萧应禛眸光冷厉;“那安之贤呢?”
常何在目露遗憾:“微臣去看了,自从安之贤告老还乡,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有点认不得人。问起从前的事一问三不知。甚至……”
他顿了顿:“甚至连静夫人入宫他都说不清楚。”
萧应禛震惊:“那他平日呢?”
常何在知道他要问什么,连忙道:“这皇上放心。安老爷有远房亲戚看顾,还有仆从照顾。皇上时常有赏赐,乡里对他十分敬重,都帮忙照看着。再说静夫人自从进宫后就不断寄点银两周济。所以安老爷过得还好。”
萧应禛慢慢放下心来。
安之贤是安如锦的亲生父亲,也算是他的岳丈。若是没有照顾好就是他的罪过了。
萧应禛又把注意力放在女尸案上。他皱眉道:“女尸经久不腐,一定是guàn了水银。”
常何在肃然道:“是的。女尸很有可能生前身份尊贵。可惜这女尸早就被火化了。微臣找到半点证据。”
萧应禛良久不语。
急急忙忙毁尸灭迹,甚至是不惜栽赃嫁祸朝廷五品臣子去掩埋这件事,可想而知这其中的秘密牵扯甚大。
可是真的是先皇下旨这么做的吗?当时的先皇……他眉心皱了起来。
他对常何在道:“好好查一查那段时间宫中的……”
他还没说完,常何在立刻脸sè一变,对外喝道:“谁!”
他bào喝出声时人已如鬼魅似的扑了出去,窗外响起一声闷哼。几乎是同时,萧应禛听见四周yīn影处bào喝突起,纷纷向着常何在冲出去的方向而去。
御书房四周顿时喧闹起来。
福泰脸sè难看冲了进来,在他身后四位身qiáng力壮的侍卫排开团团将萧应禛护卫在中央。
过了一会儿,萧应禛看见常何在满脸怒容提着手中一具尸体。
他丢下尸体,尸体脸sè已经青黑,看样子服毒自尽。
是一个面容十分普通的小内侍。
常何在怒道:“皇上,宫中有眼线。”
福泰看见那小内侍的衣衫,又气又惊,急忙跪下:“老奴有罪!”
御书房中气氛十分凝重,杀气重重。萧应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早就气绝的小内侍,良久不发一语。
这内侍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看福泰的样子也十分茫然。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把手伸得这么长?到底是什么人,目的何在?……一个个疑问接踵而至,都找不到答案。
常何在忽然道:“皇上,也许这幕后之人是为了跟踪微臣。”
萧应禛猛地抬头,慢慢道:“女尸案?”
常何在郑重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为何好好查了下安如锦和苏渊的关系竟然会牵扯出傅家被抄斩一案,更不知道这件事牵连到了扑朔迷离的女尸案……
一团浓浓的疑云压在众人心头。
此时屋外忽然狂风吹过,殿中蜡烛猛地被垂熄,四周一片黑暗。众人一惊,却只见萧应禛大步走了出去。
秋风凛凛,狂吹起他身上的衣袂。
他看着天边乌云滚滚而来,目光坚定:“朕,一定会查出真相!”
……
雨哗啦啦地下着,天地一片水雾迷茫。空气中水汽中带着秋的han气。
俗话说的好,一层秋雨一层凉。这阵秋雨过了天气就会彻底凉下来。
香室中,安如锦静静依在窗边软塌上双目紧闭。
外面雨声萧瑟,香室中一根线香悠悠燃着,青烟静静流泻,犹如烟瀑




天香美人 第 234 章
整个香室静谧芬芳,衬着外面的雨声越发安静。
忽然一道人影悄悄进来,然后在香炉旁摆弄什么。
安如锦猛地睁开眼。当她看清楚来的人是谁之后,慢慢吐出一口气。
“是你。”
那人低头,有些局促跪坐在一旁。正是青萍。
安如锦倦然垂下眼帘,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青萍抬眼看了她苍白的脸sè,低头道:“奴婢看见香没了。”
安如锦摆了摆手:“没了就没了。你下去吧。”
青萍欲言又止,终是鼓起勇气:“香料奴婢都整理好了,是不是……是不是可以教导奴婢制合香了?”
她说完忽然发现安如锦没有一点反应。
她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安如锦正怔怔看着窗外,仿佛身体中的灵魂早已不知去了何方。
青萍顿时尴尬。
外面雨声淅沥,渐渐变成潺潺。安如锦终于回过神来。她那双幽深的明眸深深看着眼前的青萍。
那一眼,能直透人心。青萍不知为何瑟缩了下。
安如锦淡淡道:“你入宫的目的,除了想要赢过我外,还有没有别的?”
青萍心头大大一跳。她急忙低头伏地:“没有……奴婢除了进宫无处可去。”
她有些语无伦次:“因为奴婢真的无处可去,青家不能让我蒙羞……只有齐王……他好心让我进宫。”
安如锦垂眸静静看着地上微微颤抖的少女。她看着青萍脸sè由红转白,再转青。
良久,她从怀中掏出一册泛黄的卷册放在青萍跟前。
这卷册年代已久,上面的纸似乎一碰就能碎成粉末。
青萍不明所以。她抬头看向安如锦。
安如锦眸sè幽幽,淡淡道:“他要你找的就是这本香谱吧。不然为何要你来我身边?我想了这么久,除了这个外,我想不到别的。”
青萍浑身一震,如遭电击。
安如锦素手抚过卷册,慢慢道:“这本就是他想要找的天香谱。”
第二百零五章 谜底
这本就是他想要找的天香谱!
青萍脸sè灰败如土sè。
安如锦不看她,继续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幕道:“他找了一个jīng通香道的人进宫,难道只是真的助我制香?什么时候齐王殿下对我这么仁慈了?”
“你可怜兮兮无处可去又是我手下败将。对于你这样的人,我自然不会高估你,说不定还会因为你曾经挑衅我,而乐意让你入宫吃点苦头。”
“不不不!静夫人误会了。我是真的愿意跟随静夫人学香!请静夫人相信我!我我……我真的不是jiān细,我我……”青萍急忙解释。
她慌了乱了。她知道自己进宫就是九死一生,也做好了准备。因为比起在青家,这已经是她最好的出路了。
可是她绝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被安如锦猜到了真相。
那她自以为是的,永远也不会泄露的真相。
安如锦声音依旧平静:“也许吧。也许你真的无处可去,也真的是被青家驱逐出去。可是你的入宫难道不是有人指点你求助齐王吗?难道齐王不是因为背后和青家有利益交换,才答应把你这颗棋子安chā在宫中,在我的身边?”
“如果你和齐王换位处之,你会无缘无故帮助一位无家可归,没有任何价值的少女吗?反正我是不信的。呵呵,帮我制香?鬼信呢?”
青萍颓然瘫坐在地上。
安如锦明眸幽深看着她:“你只是一颗棋子。你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背后那一双手。是他推你这颗过河卒前进。你死了活了都无所谓。死了就当探路,活了也算是物尽其用。不是吗?”
青萍浑身颤抖得簌簌如秋叶。她无力捂住脸,小声啜泣起来。
她的命运在输了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她将是被抛弃被利用的小角sè,没有归路。
进宫,找到萧应瑄想要传说的那本天香谱完成任务,也许她还有一线生机。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被曝光的过河卒从来不会活到第二天。她已经预见了自己凄凉的结局。
安如锦轻抚天香谱,神sè清淡:“他要天香谱做什么?”
青萍哽咽:“奴婢也不知道。只是齐王殿下说要找一味很奇怪的合香。他说夫人一定有很多香谱,说不定天香谱就在夫人身上。”
安如锦皱眉:“他怎么猜到的?”
青萍茫然摇头。
安如锦神sè沉沉。天香谱本来是在周女官身上的。周女官为人小心谨慎,又不喜出风头。所以这本天香谱被她藏得很好,可是自从这本天香谱到了自己手上后……
玲珑香……她怵然而惊。这是她第一次用到天香谱中的香方。虽然她事后很谨慎处理了,但是也许有人会有猜测。
萧应瑄果然聪明绝顶。他仅仅靠着猜测就猜得九不离十。
这个人太可怕了。哪怕他现在已经不执着杀她或者是让她屈服,依旧不是可以小觑的对手。
安如锦眉心越拧越紧。
青萍跪得双膝发麻却不敢吭声。她的命运都掌握在眼前这安静如水但心思缜密可怕的女人手中。
她只要轻轻一句就可以让她万劫不复。
过了许久,忽然青萍听见安如锦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告诉我你怎么和他联系的。”
青萍愕然抬头,对上了安如锦深不见底的眸光。
她神sè漠然:“只要你说了,你才能不死,而我还能传天香谱中的合香香谱。”
青萍浑身一震。
……
雨已停了,天气凉了,到了晚间越发冷了。宫中某处宫中却隐约有歌声,咿咿呀呀,细细听了又没有。
安如锦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把han气挡在省外。手中的宫灯昏黄,她拉了拉兜帽,看了那隐约显在暮sè中的一角悄悄走了过去。
她推开宫门,吱呀作响、硕大沉重的朱漆宫门。
里面空无一人,地上落满了一地狼藉的树叶,还有一些荒草顽qiáng地从青石砖缝隙中生长出来,然后在秋sè中慢慢枯萎。
她忽然觉得唏嘘。
曾几何时这里是宫中最奢华最闪耀的所在,可是才过去了一年多不到两年而已,竟然已如此荒凉。
她的脚步踩在落叶上面窸窸窣窣地响,有种松脆的感觉。
她慢慢走,循着那歌声走。
在这夜sè里,这歌声不觉优雅悦耳,只有一种令人恐惧的诡异。她不知走了多久,仿佛穿过一条永远也达不到尽头的黑暗甬道。
忽然一道光亮在眼前亮起,仿佛一瞬间黑暗的面纱从眼前一下子抽走,眼前所见光明一片。朱漆的阑干,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
各种jīng致的宫灯漆上金粉,在昏黄的烛光下金光闪闪。她仿佛来到的是另一处世界,奢华jīng致,无一不令人惊叹。
不远的水榭上歌姬还在唱歌,一边唱一边抖动长长的水袖。白瓷般粉白的面上画着浓浓的胭脂水粉。jīng致得犹如会动的人偶。
而在水榭对面的八角亭上,一道修长的身影懒洋洋靠在软塌上。在他身边美酒佳肴,自得其乐。
他听得入神,仿佛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听曲喝酒更重要的事。
安如锦




天香美人 第 235 章
慢慢走了过去。他依旧未察觉,陶醉在歌姬悠扬的歌声中。直到她坐在他身边不远处时,他终于舍得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意料之中。
那一眼,波澜诡异。
仿佛他就在等着她,等了很久很久的感觉。
“你来了。”他笑,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很餍足的感觉。
安如锦神sè淡漠:“殿下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萧应瑄微微一笑,长眉挑起一个勾人的弧度:“我就知道,你猜中这个谜底并不难。只是看你怎么想罢了。”
“虚而实之,实而虚之。殿下好手段,把一颗明棋当暗棋使,倒让我想了好几日。”
萧应瑄听了哈哈一笑,眼神透出她不明白的喜sè。
他饶有兴趣地问:“当真想了好几日?”
他眼底有什么亮闪闪的bī人,看得安如锦不得不避开他的目光。
“青萍是青家的人,除了jīng通香道没有别的用处。她入宫你说来帮我,我一句都不信。若是你要让她做什么,只能从香上想。她又急着天天找我学制香,除了天香谱外,我猜不到别的东西值得殿下伸手拿的。”她道。
萧应瑄连连点头:“天香谱果然在你的手中。”
安如锦淡淡道:“拿人命当过河卒试探,果然是殿下的风格。殿下当真是不会在乎青萍姑娘的性命。”
“不不不……”萧应瑄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晃了晃,“你错了。不是我不在乎她的性命,是她根本不值得我去在乎。”
安如锦淡淡笑道:“青萍无路可去,青家害怕被皇上秋后算账找到了殿下。殿下刚好也想试探我有没有天香谱,于是正好凑一起了。”
萧应瑄哈哈笑了起来。他笑得很畅快,似乎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安如锦却是不自然别开目光。她见过萧应瑄很多次。yīn狠冷酷、笑里藏刀、似笑非笑,唯独没有见过他这么开怀过。
他本就俊美,这么一笑当真是姿容卓绝,当真配得上堂堂的公子二字。
萧应瑄笑完,一双眼还蕴着笑意,暖洋洋的令人莫名心跳如麻。安如锦垂下眼帘不和他对视。
他笑道:“你真聪明,可惜却不是我的女人。”
安如锦面上染霜:“殿下想要天香谱到底要做什么?”
萧应瑄慢慢道:“我要其中一味香。”
“什么香?”安如锦问。
萧应瑄不语,只是听着水榭上歌姬唱歌。歌姬还在唱,只是在这清冷的秋夜显得很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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