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巷拾烟花

之后，韩梦轩送我回会所。
一路上我总有些心神不宁，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事，但齐悦儿的举动让我整个思维都被棉花堵塞。
无论从哪方面去琢磨，都不得通透。
但在晚上，事情有了结果。
我也终于知道，我一路上的担心是为了什么。
人的预感，是有一定道理的。
周芝芝跟我说萧谦墨在办公室等我的时候，我傻愣了一下。
白天在ky门口看到他，下午竟然来找我么？
“好，我知道了，你先忙！”我眼前突然黑了一瞬间，但也只是一瞬间。
耳边一阵阵嗡鸣，不停叫唤。
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办公室的，只觉得进去的时候，看到沙发上抽烟的人，心里依然是慌的。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有的人，你见他无数次，也还是会紧张害怕。
萧谦墨于我便是如此。
我们做过最亲密的事，但他仍然是离我最远的人。
“墨爷……”
咣当……
一个黑sè的东西被他扔在桌上。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完全没见过。
“听。”萧谦墨指了指它。
我干笑着进去，视线落在那个黑sè的东西上。
它大概有手掌那么长，但只有四分之一手掌那么宽，上面有按键。
“听什么？”我开始泡茶，萧谦墨面前的杯子只有白水。
刚泡好水，耳边就传来一段熟悉的对话：
“苏苏小妹，这玩意儿没你想的那么不值钱，很重要。”是齐悦儿的声音。
“重要？这么重要，你放在我手心里做什么？”
“正因为重要，我才给你！我配不上这玩意儿！”
“我不管你为什么会有这东西，也不管你为什么给我！我苏苏不是收破烂的！”
“收破烂？你认为这是破烂？”
“不是么？”
“好啦好啦，不要就不要，怪我唐突。”齐悦儿的声音听起来很失望。
手中的杯子，不停抖动起来……
萧谦墨把手里的东西捏着晃了晃：“我让她把东西给你，就这么嫌弃？”
是他让齐悦儿给我的？
一步步走过去，把茶放在他面前：“喝茶！”
“问你话！”萧谦墨突然站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们中间隔着桌子。
在我面前，他似乎永远都不能轻言细语。
哪怕是对甄妮的态度，也都要比我好很多。
“为什么让她来给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答非所问。
似乎我们的问题症结不在同一个点上。
他眉头往眉心凝聚，肃杀之气一跃而起。
“回答我！”他三个字说完，怒气更甚，“苏暮烟，那东西，我送给你，你拿去换一枚破戒指。好，再让人拿给你，你说是破烂？那么……我萧谦墨在你眼里，是什么？”
脑子里的突然惊现齐悦儿取耳坠的画面。
我深呼吸：“萧谦墨，如果我说，齐悦儿拿别的东西给我，并没有把你让她给我的东西给我，你信不信？她有一模一样的耳坠！”
我充满希望，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燃起了星火。
可是下一秒，萧谦墨的脸sè变得更难看。
“撒谎，要有限度！”
“我没有撒谎！齐悦儿真的……”
“闭嘴！”萧谦墨的手攥得更紧了，“那东西，独一无二，她怎么会有？嗯？苏暮烟，我过来找你，是给你第三次机会，但是……一次比一次糟糕！”
他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冰窖也不过如此。
万事万物，花开花落。
我往后退了几步，心里已经释然了。
这是注定的。
“墨爷，既然瞒不过你，我也就不解释了。你忙，就不送了！谢谢你的好意。”
是我无福消受。
既然他都说了，那套首饰是独一无二的，那我还有什么理由，说我知道齐悦儿也有。
萧谦墨嘛，世界上谁要有能力反驳他？
他认定了，就是认定了。
他说的，就是事实。
————
萧谦墨走了之后，我淡定地走出去。
朝周芝芝交代几句，走了出去。
打车，在今天第二次，到山水庄园。
门口的两个人拦住我，说齐悦儿正在里面招待重要的客人，不方便见我。
我冷笑，这外面停着的，不就是萧谦墨的车么？
老陈都还在上面。
“重要客人是么？”我笑，拿出手机，拨给齐悦儿。
关机。
该死的！
本准备打给老六，但他的身体我不知道怎么样了，最近也没太出现在萧谦墨身边。
“这样，你上去告诉你们齐老板，十分钟，如果不下来，那她这地方会被砸成什么样……”我低头朝里面看了一眼，大厅内还弥漫着淡淡雪茄味，“你告诉她，我姓苏！不管我做了什么，有人会替我负责！”
我指的自然是棉老。
那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转身上去。
大约五分钟之后，齐悦儿和萧谦墨同时出现。
她走在他旁边，甚至连气质，都很相配。
“苏苏小妹，怎么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还以为是谁呢！”齐悦儿笑着，“快进来坐！”
我直接进去，抬手就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
门口两个人冲过来就要拉我，我一脚踹到齐悦儿身上。
萧谦墨皱着眉，视而不见。
“都别动！”我大吼，“你们动我一下，我把这里炸了信不信！”
我，十九岁，没见过世面，也彻底地不懂害怕了。
齐悦儿被我踹了个踉跄，站稳后一直看着萧谦墨。
看他？
看他也没用。
上前抓住她的头发，料定了在萧谦墨面前，她不敢和我动手，只有挨打。
“你给我听好了





柳巷拾烟花 第 163 章
……”满腹的委屈，无处说，“我苏苏做人做事不如你，我认了！心机不如你深，我也认了！但是，如果你要什么，耳坠也好，萧谦墨也好，你特么拿去就是了，别特么动歪脑子！这是最后一次，齐老板，如果再有下次，我会让你这里成为灰烬的，说到做到！”
啪，啪，啪……
身后传来鼓掌声。
“丫头，好样的！”棉老沙哑的声音传来。
我松开齐悦儿，回头，棉老和陈曼走进来。
他们怎么来了？
“棉老，你们……”
“我们，来看看你，怕你吃亏，被外人欺负！”棉老看着齐悦儿，“齐老板，刚才，小丫头说的话，我帮她承担！如果你以后再欺负她，那么，她想让这里成灰烬，我老头子，也勉qiáng够能力做到！”
感动万分。
萧谦墨淡淡地看了我们一眼，迈着腿往外走。
“慢着！”棉老缓缓转身，“萧总，就打算袖手旁观？”
萧谦墨背对着我们：“小丫头而已，能闹什么？”
老陈下车替他开了车门，他上车，车子离去。
齐悦儿的表情立马难看起来，也不像刚才那样柔弱。
“你们！”她指了指看门的两个门房，“这丫头，刚才打了我，这笔账怎么算？”
“那你把我们的录音断章取义，拿给萧谦墨，这笔账就不打算好好算算？”
现在棉老在场，还有陈曼，我底气更足一些。
果然，陈曼走到齐悦儿面前。
两个女人，一个身染风尘，成熟世故，八面玲珑。
一个打扮性感，但没有半点人情味。
“齐老板，挨打是小事，你应该知道，我既然我来了……”陈曼走到齐悦儿面前，步步紧bī。
两个女人站在一起，陈曼要稍微高一些，但齐悦儿更瘦，
“你要怎么样？陈曼？走狗？”齐悦儿偏紫的chúnsè微微上扬，几乎同时，她转身到了茶几处，不慢不紧，拿出一把手枪，正对陈曼。
我赶紧拉住棉老。
“你们可真有意思！”齐悦儿摸了摸耳朵，另一只手仍然是举着枪，枪口对准陈曼，“先是小丫头过来，对我又是打又是骂，还威胁。然后是一个老不死的，和一个半男不女的，在我的地盘上，找我算账？我齐悦儿很闲？”
“曼曼……”棉老微笑着。
陈曼下巴一抬，一个箭步冲过去，准备踢掉齐悦儿手上的手枪。
但是齐悦儿也是有点身手的人，一侧，避开。
那两个人上前就要挟持陈曼。
两人分别抓住陈曼的两个胳膊。
但陈曼借力，一个后空翻，差点就踢到齐悦儿身上。
“行了！”棉老在我旁边开口，“齐老板，我不想跟你动手，今天过来，提醒你而已！作为晚辈，你还是有分寸点好！”
“你们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凭什么罢手？”
棉老不语，身后突然十几个人冲进来。
其中有几个我见过，全是棉老的徒弟。
“不管你信不信邪，我老头子的每一个人，赤手空拳，都比你枪快！”
我在心中赞叹，不愧是棉老。
临危不惧，几乎是先有话好说，再……
“你们怎么进来的！”齐悦儿脸sè终于变了。
她后退两步，有些慌了。
棉老低笑：“你是不是该说我，倚老卖老？”
齐悦儿不语，眼里各种不服。
“齐老板……”老六突然跑进来，一看，“哟呵，够热闹啊！”
“你又来做什么！”齐悦儿道。
老六看我一眼：“墨爷让我亲自给你带句话……”
一听到萧谦墨的名号，我和齐悦儿，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第135章 跳错了节奏
老六上前拿掉齐悦儿手上的手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墨爷让我转告你，不要动刀动枪。女人要有女人的样子！”老六笑着，把枪在手指上转了几下，然后放在他自己的口袋里。
齐悦儿不服：“那她刚刚打我的时候，墨爷怎么不伸张正义？怎么不说她是个女的，所以不能动手动脚？”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委屈。
甚至连我，都分不清她是演戏还是真情。
“行了，你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我打你算轻的！”我轻哼一声，“谢谢六哥！”
老六冲我眨了眨眼，然后又严肃地看向齐悦儿。
“听见了吗？信不信我就用你那枪把你崩了！看你不舒服很久了！”
我皱眉，老六最近说话越来越不懂分寸了。
“老六……”我走过去，低声道，“别造次，你的……”
本来想说，你的病……
但是我说不出口，怕他现在理智不够。
“好了，你来了就好！谢谢你专程跑一趟。”我微微笑，扯了扯他衣服，示意他外面说话。
老六摸摸后脑勺：“你应该谢墨爷，是他让我来的！其实……”
“别说了！嘘……”我冲他挤眼，不想听到关于萧谦墨的任何。
好事都是他做的，让我来当坏人。
棉老不辞辛苦钦此跑过来，那又算什么？
“齐老板，我们家老爷子过来还有另一件事！”陈曼男人的声音响起，“你这庄园，我们要了！”
“凭什么！”齐悦儿瞪大眼睛，“麻烦你们不要痴人说梦！果然是年纪大了所以痴呆么？”
棉老笑着，一步一步，走过来：“我家丫头，越来越不适合会所的工作，我打算让她换个地方！不巧，看中你这里了！齐总开个价！”
“开价？你是在开玩笑？”齐悦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我这里，无价！”
“好！”棉老也不qiáng求，“事情我跟你说了，你的回答我也知道了，那就告辞！不打扰齐总。”
我最看不透的人，就是棉老。
他很随意，也很霸气。
并不是靠声音大取胜，而是一种阅历积累出来的沉稳。
齐悦儿，双手撑在茶几上，抬头的时候露出笑容。
“好走，不送！”
————
出了大门，我并没有跟棉老和陈曼上车，而是跟老六一起。
坐在他的车里，车子一路往城内走。
“怎么样，萧谦墨没有发觉你不对？”这是我最关心的事情。
老六神sè并不轻松：“没有，我经常说我老家有事，爸爸重病，所以没太跟着墨爷，司机都是叫老陈。”
我点头：“你这样一直瞒下去也不是办法，早晚……”
“没事，墨爷会出去半年！”老六似乎认为这是一件好事，“这半年，我好好想办法！治治！”
提到这半年的事情，我心里忽然一紧，他真的要和那个什么甄妮，一起浪迹天涯半年？
要知道，他活了二十五




柳巷拾烟花 第 164 章
六岁，从来都是前呼后拥，哪里吃过什么苦头。
跟着一个女文青出去算怎么回事？
万丈悬崖，我不在崖顶，不在崖下，我在半腰。
上不去，下不了。
身上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稍不注意，粉身碎骨。
“他……出去做什么？去哪里？”我放不下他，我承认。
我拿起来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放不下了。
至于那个项链，明显是齐悦儿的问题，萧谦墨三次给我，我三次让他失望。
“我不知道，墨爷其实也不是什么都告诉我！所以……”
“嗯，我知道了！”
————
那天之后，萧谦墨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甚至，打车去他法式别墅外面，等候过一整天，没有等到他的身影。
隆冬过去，春han料峭也过去。
我每天的生活，是跟着棉老，六七点起床，吃早餐，散步。
谈心，午休。
然后午饭过后，午睡三小时，去darknight上班。
凌晨回去棉老那里……
还记得有一天，我不知不觉走到小区，我住过的地方，那里面，每天还有白玫瑰么？
疯了一般地打电话，让物业给我开门。
大半夜，物业骂骂咧咧过来，说业主不让任何人开门。
我死心了。
他把最后的路，封死了。
他或许，知道我会回来？所以，让物业，拒绝了我的要求？
是，当初是我自己要走！
还把钥匙锁进去了。
我给东北老板打电话，他在那边支支吾吾，说既然我不想住，那就不要问他这房子的来历，不要问他要备用钥匙。
我一再坚持。
他说：“你喝多了，早点休息！”
八个字，彻底把我打回原形。
摇摇晃晃，走出小区，走到街边，打了车，回棉老家里。
……
春末夏初，是立夏的那天。
离他离开，已经四五个月。
每天都在数着日子过。
但是在立夏这天，我和客人第一lún推杯换盏后，回到办公室抽烟休息。
忽然之间的筋疲力尽让我觉得，原来孟姐也不容易。
原来，我也开始苍老。
体力就是身体素质的直接体现。
老六满手鲜血闯进来，说他杀了人的时候，我的烟还剩下三分之一。
吓得我赶紧跑过去捂住他的嘴，把门一下子关上，并且吩咐门口的qiáng子，不让任何人靠近。
老六一把将我抱在怀里：“苏苏。苏苏……我脾气越来越bào躁，我……我控制不了！我……我……苏苏……我害怕……”
将近一米八的老六，就这样把我抱着。
全身冰凉，汗水都湿透了后背。
“六哥，你先放开我，在沙发上坐着，我给你倒水，先喝杯水！”我安抚道。
结果，老六直接跪到地上：“苏苏，苏苏……墨爷如果回来，知道这件事，我……我肯定会被他……我……”
“不会的不会的！”我抱着他的头，让他靠着我的小腹，“墨爷心疼你，重视你！他不会让你有事！”
“不，我让他失望！他从来不会放过让他失望的人。”
我瞬间没了话说。
我就是让他失望了，所以他走了，所以……
他彻底放过我，但更让我深陷其中。
“我去给你倒水，你先洗手，然后坐下，抽根烟！”
他点头，听话地把手洗了，拼命洗，拼命搓。
我没有问他，杀了谁，为什么杀。
我知道他已经没有理智，尤其是当时。
我和他谈到深夜，茶水喝了很多。
最后，我说：“你走吧！我这里有钱，你去另外的地方，好么？”
“不……”他拒绝，“我已经离不开这里。”
“你……杀了谁？”我问。
他双眼发红，几乎要流出血来：“一个学生，大学生，才十八九岁。我……”
说着他突然扑过来，直接掐住我的脖子：“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不是要把我交给警察，你是不是要告诉墨爷，是不是不要我了……你……啊……啊啊啊……”
“六……六哥……”我抓住他的手，指甲都快陷进他rou里。
但是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
老六就像红了眼睛的狼，用力掐着我。
“苏苏，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你们……”
砰……
qiáng子踹门进来，冲过来拉开老六。
我拼命咳嗽，难受得要命，端起桌上的凉水，一口guàn进去。
“qiáng子，别动他！”我喊着。
周芝芝也进来了，看到老六就扑过去抱住他。
“周芝芝，你先出去！老六现在情绪不稳定，你先出去！”
“不！我要和六哥在一……”
“出去！”我一个杯子砸过去。
周芝芝往后退了一步，最后还是qiáng子说了几句，她才肯出去。
我让qiáng子把老六带到当初关孟姐的房间里。
用绳子捆着，再没有别的办法。
从立夏那天，我便让周芝芝每天给老六送饭，换衣服。
一步，也不让他踏出这个门。
当然，警察来过。
我各种搪塞。
幕后老板知道警察过来的事，让我把老六交出去。
我在电话里千求万求，好话说尽，他也没有松口。
最后，只能拜托棉老帮忙。
不知道棉老用了什么方法，老板终于松口，同意。
棉老笑我江湖义气，我低头承认。
我确实把老六当朋友。
找到那个被害者家属，赔了一笔钱，并且承诺每个月有固定的钱给他们。
他们最开始不依不饶，之后我让陈曼帮忙，她带了一些人，不知道和他们怎么沟通的。
他们，才肯善罢甘休。
人死不能复生，但我不能让老六偿命。
我，是自私的。
————
又过了一阵子，一切似乎都稳定下来。
只是心里的空缺，越来越深。
也越来越念那个不知所踪的人。
……
如果有新来的姑娘问我，这个行业需要注意些什么，我一般只有一句话：拿到钱之前，一定要竭尽所能取悦客人，拿到钱之后，一定要竭尽所能让他们下次再来。
要么不做，既然做了，就把自己踩低点。
她们也都做的不错，似乎我这里的姑娘们，都天生是这块料。
这行业容易看透，但没那么容易说透，全靠自己个儿领悟。
qiáng子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刚挂上八公分的吊坠耳环。
一扭头，耳环随着动作在脸上刮了一下。
“规矩忘了？”我双手按在梳妆台上，看着满脸络腮胡，年纪却不过二十七八的qiáng子。




柳巷拾烟花 第 165 章
“烟姐，对不起，实在事情紧急……”他吞了吞口水，喘着粗气，“墨……墨爷回来了！”
心里咯噔一下，跳错了节奏。
回来了？。
第136章 盼到他回来
大半年不见人影儿，一点音信都没有，他竟然还知道回来？！
“知道了，带几个姑娘，伺候好！”我qiáng装镇定地摆了摆手，“姑娘要盘儿亮条儿顺能喝酒会来事的。”
说完我让他出去。
然后，回头看着镜子，往脸上又刷了几下腮红，把六公分的高跟鞋脱下，穿上十公分的那双银sè水晶片儿尖嘴鞋。
是浮夸了点，但他萧谦墨，不就喜欢我浮夸的样子么？
这空缺的半年，从冬天到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