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永存

    而张阳对于天地间所发生的异像完全不知，他再次踏前一步，气势上面对着刘断阳毫不胆怯道：“按照人之初性本善来解释，这位生员的意思就是孟圣的母亲做错了？又或者是孟圣天生不善需要其母亲教之？”

    “噼..啪！~~”

    张阳的话刚出口，天上一道雷鸣响彻四方。

    紧接着天空突兀的变成了漆黑一片，银色的闪电划过天空顿时将大地照应的光亮一片。

    狂风呼啸！

    天地震动！

    圣人发怒，天苍地枯！！！

    庞夫子当下也不禁站了起来。

    此时他须发迎风飘舞，双手朝着天上长拜，看了一眼张阳才朝天上道：“圣人在上，幼童无知冒犯圣人还请赎罪啊！”

    众人见庞夫子向天祭告，都纷纷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等候庞夫子应对。

    这样的场面他们也是第一次遇见。

    就连刘断阳也收敛了许多。

    不过天上异像越是激烈，刘断阳却是越发高兴。

    因为在他看来圣人发怒完全就是张阳做导致的，虽然他也明白这所谓的圣人发怒并不是真的圣人发怒。

    毕竟圣人早已作古，留下的无非是泥塑中仅存的一丝念头而已。

    可即便是念头那也是圣人的代表，一旦坐实张阳冒犯圣人，张阳这个村夫恐怕一辈子也无法进的学堂了。

    毕竟发生这样的大事不仅是蓝田，甚至是长安诸地的大儒说不定都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了。

    反倒是他刘断阳却可以凭借此机会让诸多大能认识，为他以后进学铺平道路。

    想到这儿刘断阳早已经散去的浩然正气再次凝聚，他一脸正义的朝张阳怒斥道：“大胆竖子，原本我还念你无知想要放过于你，却不曾想你竟然胆大包天辱没孟圣，却是再也饶你不得！”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声传四方。

    生怕远在一方的大儒门听不到一样！

    “我是竖子的话你比竖子还不如！”张阳也是骑虎难下，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引动天地异象，只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他却是没有半分退步的可能。

    这种情况之下根本就是无路可退！

    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反击！

    张阳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整张脸却依旧在微笑，道：“昔年孟母三迁就是在迁移中依靠周围的环境引导孟圣。”

    他一边说着，一边仰起头看了看天上黑压压的乌云，拱手道：“诸位圣贤在上，人刚初生之时难道就真能分辨是非对错？”

    张阳这一句话出口，天上的乌云也为之一震。

    张阳继续道：“初生幼儿不仅不能分辨对错，就连入食，出恭都需要大人料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有句老话说的好，跟好人学好人，跟着私娘子跳大神，与孟母三迁的典故又何其相似？更证明了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根本就不对，在我看来应该改成人之初性本无！”




第七章 大路不平，庞人踩
    第七章大路不平，庞人踩

    张阳声音不大，却宛如一道清风，直上云天。

    天上方才还聚集的浓云竟然开始消散，只是几个呼吸功夫就便云开雾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还不算完，朗朗晴空中自长安方向数道金色光芒瞬间而来。

    很是模糊，却又像是人影，一闪而至。

    整个书院，甚至整个清河镇，整个蓝田的人都惊讶的看着上空前所未见的一幕。

    张阳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盘旋在头顶上的金光惊愕万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

    然而金光却并没有停滞，突然暴涨分化成了“人之初性本无”六个大字熠熠生辉。

    几乎是同一时间，整个神州大地上的读书人都福至心灵的想到了这句话！

    “这是.....”庞夫子嘴上不断的呢喃，颤抖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圣批？”

    在儒门当中，自古便有圣批之说。

    所谓圣批顾名思义就是圣人批注，为的便是后世学子不明所意而添加的注释。

    当然一直以来圣批就是传说，除了当年孔圣门下72贤编造论语有过圣批之外千百年来几乎无从现世。

    然而就在今天就为一句人之初性本无竟然出现了圣批，如何能不让庞夫子不震撼？

    其实不只是他，远在百里之外的长安孔庙前人王以及朝中文武同样也是震撼当场。

    “房相！杜相！”李世民眉头紧锁的看着远方的金光，对房玄龄和杜如晦问道：“蓝田上空金光可是圣批？”

    身为人王李世民统御汉家万里江山，刚才先有百圣异动，后有人道光辉降世，再加上福至心灵的三字经他又如何不知这便是圣批？

    可是即便是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却不敢相信。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方才正是圣批！”房玄龄一脸喜悦，上前一步道：“百圣齐鸣，万里传声正是史书中记载圣批的标志。说来这圣批自春秋于我朝已有千年，想不到竟然在陛下当政之年现世，正应了陛下当年说的那句“天下英雄尽入吾榖中”。只是却不知到底是哪一位大儒能领悟经意改写三字经！”

    杜如晦也是哈哈一笑，道：“房相所言甚是！不过说到是谁改写了三字经开篇老夫心中却想到了一个人来！”

    他故作高深装却是故意没有说下去，惹的周围百官心里痒痒，却碍于人王再次不敢造次。

    “哼！我就说你们这些文官肚子里坏水多，整日里不想着杀敌老想着装.逼！老杜啊，俺就想问问，你一天不装逼会死啊？”陈咬金不吃这一套，也不顾人王没有召唤自顾自的就走了上来，还没等杜如晦开口便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磨蹭蹭的，跟个娘们一样！”

    陈咬金一上场顿时惹的文武百官哈哈大笑。

    不过杜如晦也不生气，跟陈咬金这种憨货置气他还没那心情。

    一旁的李世民也被逗弄的有些心痒痒，打着圆场哈哈笑道：“都说杜相胸怀我朝五品大员所有官员的名单，如此看来果然不假。不过杜相既然心里有了人选不妨说出来，让朕与众卿家都看看究竟是那三位高人！”

    “陛下所言甚是！”

    .......

    下面众官员一溜的拍马屁。

    杜如晦先是朝着李世民一拱手，然后侧过身看向了后面的百官，道：“圣批所在地当为蓝田，其县有县令一人，姓催名达，字元朗，乃是贞观二年陛下招贤入仕，民间风评甚好、两袖清风，乃是一名难得的廉吏。

    除此之外还有主簿一人，乃是国子监陈博士的门生，此人便是当年写出了《成名赋》的张文远！”

    说到这儿，百官顿时议论纷纷。

    李世民笑道：“催元朗朕到是知道，乃是武德二年去的蓝田吧？想不到时光匆匆已过数载，不过此人虽是出自儒家却并无甚文名，看来这引起圣批之人的那便应该是张文远了？”

    听李世民一说，众人都不禁点头。

    张文远素有文名，更是曾经写出了《成名赋》名动长安。

    这些年张文远为政一县教化黎民，还真有可能在教化之中论证经意明悟大道。

    如此一来修改三字经开篇也就说的过去了。

    魏征道：“如此看来定是这张文远无疑了，看来我朝必将再出一位大儒，果真是可喜可贺啊！”

    “呵呵，难道你们就只记得催元朗和张文远？”杜如晦捋了捋胡须，一脸笑意，看众人都疑惑的看着自己之后才提示道：“不知各位可曾还记得一句话，路见不平庞人踩！”

    他这一句话刚出口，顿时整个场中都安静了下来。

    这庞人踩不是不知道，而是太有名了！

    甚至早就跻身大儒之列！

    只是这庞人踩虽是大儒却与其他大儒格格不入，每隔一段时间总有惊人言论而被他人批判，以至于前些年心灰意冷之下突然告老。

    也正是如此，大家也就忽略了庞人踩的存在，不曾想这庞人踩竟然隐居在蓝田。

    现在杜如晦一提出来众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感觉。

    庞人踩一直就是狂生、叛逆的代名词，修改贤着遗著其他人不敢也不会去做，而他还真有可能。

    “想不到竟然是庞人踩！”李世民眼目微睁，看向了蓝田久久不语。

    而此时的张阳却迎来了他人生当中的第一次蜕变。

    当那天上那六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重新合拢，突然间便朝着他头上灌注而下。

    顿时！

    所有人都看到了张阳被一层金色的光芒包裹，时间很短，很快就没入到了他的全身。

    与此同时，张阳只觉得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流通，或是温暖，或是清雅，又带着一丝浩瀚之感，待那暖流在周身运行了数个来回之后已然壮大了何止一倍？

    但是暖流却并没有停息，反而一跃而上直冲脑海。

    “轰隆！”

    一道只有张阳自己才能听见的墙壁破碎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同时他的心中也多了一丝明悟，圣前童生！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无不目瞪口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呆立当场之时，突然天空再次变色，一团漆黑如墨的乌云瞬间飘到了书院上空，将整个方圆三里之地重新笼罩其中。

    就在那云层之中一道男声已然传了出来。

    “想不到一个黄口小儿竟然能引动圣批，要是让你成长起来那还得了？”

    说话间，一只乌黑的巨爪便已探出，猛然朝着张阳就抓了过来！



第八章 一点如牢，一撇如刀
    第八章一点如牢，一撇如刀

    巨爪无限延伸变大，带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顷刻间便已长达数十米遮天蔽日。

    然而还没等巨爪抓来一道人影已然飞跃而上。

    那人影看似老迈，须发飘飘，不是庞夫子又是何人？

    张阳也不禁骇然。

    他虽然早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的神奇，但是却根本无法想象居然神奇到了这个程度。

    不仅是他，就连旁边一众学子也齐齐望向了天空。

    当然，多数学生都不敢直视。

    普通学子没有经历过功名洗礼养出浩然之气，自然承受不住上方传来的巨大压力。

    天空之上。

    庞夫子脚踏虚空怒目圆睁，右手不知何时早已经握着一直毛笔。

    “孽畜！”庞夫子一声爆喝：“扁毛畜生也敢来蓝田撒野？”

    说着，他手中毛笔轻轻一点，一团墨色便自毛笔笔尖而发。

    墨色不断变幻瞬间便化作一条墨色长绳朝那巨爪就缠缠了上去。

    巨爪当即一顿，便被长绳死死困住。

    “你是谁？”巨爪接连挣脱了几下都未能将长绳挣脱，它周身的乌云顿时消散却是一只乌黑发亮的巨雕正展翅翱翔。

    只见它鹰眼死死盯着庞夫子，仿佛想要把庞夫子看穿一般，阴冷道：“画地为牢，呵呵，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清河镇居然藏龙卧虎，却不知尊驾究竟何人？”

    画地为牢便是方庞夫子所施展的手段，主要目的便是为了困住敌人。

    巨雕本事不凡早已经成了气候，却也不敢轻易面对一位能够腾空施展画地为牢的老儒。

    “大路不平，庞人踩！”庞夫子自报家门手上却毫不停留，右手上的毛笔朝着巨雕就是一撇，然后所有都能看到一柄大刀便显现了出来。

    大刀划破长空，仿若一刀闪电与空气发出“滋滋”的破空声眨眼间便斩向了巨雕。

    巨雕哪儿还不知道厉害？

    然而他右爪早已被庞夫子牢牢困住却是根本无法挣脱，情急之下另一只爪子朝着右爪便狠狠爪下，直接将右抓生生抓断，与此同时翅膀猛扇险之又险的堪堪避过了长刀。

    只是即便如此，长刀划过带起的凌冽刀气依旧在它身上割裂出一条长长的口子，一时间毛羽纷飞。

    直到又往后退飞了百余米，巨雕才闷哼道：“原来竟然是你这个老匹夫，传闻中你被朝堂打压告老还乡，却不想竟然隐居此地。不过想你堂堂文宗大儒到老来落得如此下场难道还愿意做大唐的走狗。”

    “哼！休要挑拨离间！”庞夫子丝毫不见动容，笑道：“老夫一生光明磊落，虽与诸位大儒有隙只不过是学术之争而已，还轮不到你这个扁毛畜生来讲！圣人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非我族类其心必诛！你既然敢来我中华之地就不要想回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巨雕反应过来庞夫子手上连续又是刷刷刷三笔，三道浩然之气化成的长刀一闪而没，在透过巨雕后竟然消失无踪。

    “你......”

    巨雕想要说话，却是卡在了当场。

    就连扇动的翅膀也缓缓停止了扇动，扑的一声便摔落而下。

    而这时西方天际一道人影也急射而来，直接飞到了庞夫子前面不远处才停了下来。

    来人约莫三十余虽，因为站在云端却是看不清样貌，只见他头戴乌沙，身穿一身墨绿色长跑，赫然是堂堂朝中七品文官模样。

    “学生张文远见过庞师！”张文远身为蓝田主薄有妖孽在境内作祟他自然需要亲身前来，却不想他跑的最快却也没有赶上，瞥了瞥掉落在地上的雕尸当下便朝着庞夫子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