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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缚小瑾
我朝她使了个眼sè,接到她同意后我就在她和郭局tiáo情时离开了那片区域,我拉住一名侍者询问他是否看到了纪先生,他问我是老板纪先生吗,我是,他对我指了一个方向,从我角度看过去,全部是衣着性感身姿妖媚的女人,她们聚拢在一个地方,笑得声音很大,每个人脸上都有一分讨好和风情。
我对他道了谢,然后找了一条最快通过的路,我还没有完全靠近就已经看到了被女人包围住的纪先生,他穿着非常艳丽的粉红sè衬衣,彩sè灯光一照显得皮肤格外白皙,衬衣扣子解开了几颗,露出大片jīng壮xiōng膛,他偎在沙发上,似乎喝醉了,又像是还清醒着,脸上的浅笑风.流多情。





红唇 第九章 暗算
我以生命起誓,像纪先生这样把下.流话得如此风趣幽默的男人世所罕见,我虽然脸红心跳,可不觉得难堪,更不愤怒,他笑起来十分好看,清俊的脸孔温和儒雅,让人如沐春风,很想靠近。不管华南这片土地如何变化莫测黑暗血腥,他仿佛都不会成为那样一个魔鬼,可姜环他就是魔鬼,一个隐藏非常深,轻易不会bào露残忍一面的侩子手,在华南见到过纪容恪真实面目的人,都不存在了。
可怎么会呢,他这样温和绅士,风度翩翩,那样残bào的面孔我怎么都想象不出来。
我将空了的酒杯放回托盘,我正沉浸在这份略微尴尬的沉默里不知道该什么,何堂主忽然往一侧让了让,他身后走过来一名和我年纪相仿的女人,穿着非常艳丽,裸露着肩膀和双腿,就像是老上海百老汇那样的,风情万种。
在华南人才济济,美女如云,可这样充满味道,我也只能想到两个女人,席情和冯小怜,前者是赌场一枝花,后者是风月尤物,都是响当当的上流社会交际花,席情什么样子我清楚,那么她一定是冯小怜,只有她才会在平常遮盖住半张脸,她是金苑捧出来最大的红牌,号称华南第一妓,她一个女人就扛起了整个华南的风月场,这把好手段还真是天赋。不是纪先生捧就能红,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资本,刘阿斗被扶了多少年,最后也没上墙。
只能冯小怜难得一见,而纪先生慧眼如炬。
人家那张脸价值连城,轻易想看到没门儿,她脸上戴着一张白sè羽毛面具,她站在纪先生旁边,眼睛透过面具往周围看了看,在察觉到没有人留意这边后,她从袖口将一本薄子取出递到他手里,“武三爷最近花费高价购置了这栋庄园,他派人邀请我去参观过,这老sè狼软硬兼施想要留我过夜,我搬出了纪先生大名他都不肯罢休,幸好最后被我耍了花招脱身。不过总算不虚此行,我查到二楼书房正南方向悬挂了一幅郑板桥的寒竹,掀开后是一堵墙的暗门。”
纪先生不动声sè翻开本子看了两眼,他看完xiōng有成竹后,直接从茶几上拿起打火机,对准下面一角点燃,四方薄子瞬间在烈火焚烧下化为一团灰sè粉尘,火光烧得最猛烈时,他眼睛里都好像燃着两簇烈焰,眼看火苗就要蔓延到他手上,他才将那团翻滚的东西扔进烟灰缸,他凝视着最后一丝顽qiáng的火苗,“老家伙人老心野,宣布要金盆洗手,可迟迟没动静,看来华南的头把椅子他交得似乎不是很甘愿。”
纪先生身体靠在沙发背上,他chún角噙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没事,慢慢来。我有的是耐心,耗下去没底的人是他,不是我。”
冯小怜扫了我一眼,大概是对我身份有所怀疑,所以没有开口,我也觉得自己碍事,正想找个辞离开,席情忽然隔着老远咋咋呼呼喊我名字,她脸上一片cháo红,正赶上音乐更换,场子莫名寂静,很多目光都朝我们两个人的方向看过来,席情还浑然不觉,她笑着把她手里的东西举高摇晃,好像是一条红宝石手串,不用问,这是郭局送她的。
席情平时不炫耀,她怕遭绑架,道上知道她的人多了去了,万一动了坏心眼,她还想多活两年,如果炫耀十有八九是喝大了,她酒量不行,她陪客一般都投机取巧,她有特殊异能,可以把嗓子里含着的液体bī进鼻子,从鼻眼流出来,我亲眼见到过。
我站起身顾不上和纪先生打招呼,我只对他匆忙了句再见,然后挤入人群里把摇摇晃晃的席情扶住,她浑身都是酒气,我真觉得那味儿快把我bī吐了,她脑袋枕在我肩膀上,“冯锦,我发了,这个值好多钱,你我干什么用,我包鸭子怎么样?凭什么我就是伺候男人的命啊,我让男人伺候我一把行不行?跪在下面伺候我,我他妈看不顺眼上去一脚踢肿了他。”
她一边一边做出用力踢腿的动作配合她的话,喝醉的人死沉死沉的,我艰难控制住她,我敷衍着行行行,你是祖宗都你了算。
我抱着她穿过人群往门外走,可我力气太小,几次都差点和她一起栽倒,挪动半步都万份艰难,我只好叫来一个看上去十分规矩也健硕的服务生,让她帮我把席情弄上车,我出门打了辆出租,把她弄上去后,我这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手包落在了里面。
我让司机等我一下,我折返回金苑拿包,上一次发生的劫持事件使我对于外界来者不善的事物特别敏感,我进去还没有走几步,就觉得不对劲,等到我反应过来这种不对劲因为什么,早就晚了,我余光看到地面一闪而过的黑影举起手臂朝我背后砸来,我意识到他要袭击我,可根本来不及张口喊叫,我脚下好像定住了,硬生生挨了对方进攻,我感觉后脖颈被狠狠劈了一下,这力度非常大,他拳头坚硬如铁,我身体和头部如同分裂开,qiáng烈的刺痛使我眼前一黑,便朝着前面栽倒下去,再无知觉。
我经历了短暂的时间恢复意识,我趴在地上,睁开眼看到不远处花花绿绿的灯光,许多人围在一起,每张面孔上都布满猥琐而放肆的笑,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声此起彼伏,我反复问自己,这是天堂还是地狱,是生还是死,是人还是畜。
为什么这些面孔如此狰狞,他们到底执着于怎样的奢靡不肯自拔。
我手死死按住地面,撑住身体艰难爬起来,我看到了姜环,他站在两个男人前面,手上拿着一只长棍,那棍子落在我眼里,让我浑身一颤,我不可置信刚才敲击我的人竟然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姜环将棍子丢下,他看着我,他眼神里满是复杂,他似乎不忍下手,可又不得不这样残忍对我。
他在变,三年时光到底是长还是短,足以让一个你那么熟悉的人变得陌生,我小心翼翼行走每一步,可我千算万算却算不透他的心,算不透他想什么时候放弃我。
姜环眼中溢出一丝愧疚,“冯锦,不要怪我,很多事我没有办法。”
他边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我看到一束光从他头顶一晃而过,将手上东西也照得无比清晰,我被那把寒光凛冽的匕首吓得面sè灰白,我拼命后挪,想逃得远远的,我朝他摇头,又喊不出声,喉咙好像被谁扼住,他朝我扑来,脸上是决然和无情,刀尖直bī我心脏狠狠穿透…
我在撕心裂肺的惊恐中猛然睁开眼,我两只手揪住床单,被扯得皱皱巴巴,我看到的是全然陌生的环境,姜环不在了,所有人都不在了,喧哗变为沉寂。
脖颈的巨痛使我忽然间清醒过来,原来是梦,刚才的一切罪恶都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梦。
可这梦也太真实了,真实到我忘不掉姜环发狠的每处细节。
我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无力感,我躺在床上维持最开始醒来的姿态用力喘息着,我浑身都是汗,湿透的衣服贴在皮肤上,空tiáo没有开,屋子里很cháo热,我目光从雪白的天花板上移开,最终在环顾一圈后落在房间的阳台上。
纪先生站在窗前,他仍旧穿着那件玫红sè衬衣,背影对我,从这个角度仰望过去他十分高大,比我之前看到的每一次都更加挺拔jīng壮,他抽着烟,抽了很多支,他周身都被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缓慢从窗缝渗透出去。
他看向楼下的车水马龙,没有察觉到我已经醒过来,何堂主站在他旁边刚刚汇报完什么,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问,“对方要冲谁下手。”




红唇 第十章 很香
何堂主此时忽然回头来看我,我吓得立刻闭上眼睛,他看到我还在熟睡,不知道是怕惊醒我还是不愿被我听到,他将声音压得极低,“是三爷那边的人。”
“这伙下三滥肥了胆,敢直接在我场子动手弄人。”纪先生狠狠吸了口烟,他把烟蒂朝楼下丢掉,“他和赌场那边有过节吗。”
“没有,他和冯小姐也素昧平生,可他看上了冯小怜,但道上人都知道冯小怜在金苑是您罩着,关系千丝万缕,冯小怜对他也不是很热情,三爷咽不下这口气,他看到您对冯小姐有些不一样,才会贸然下手。”
纪先生转过身来,他背靠窗台手chā在口袋里,“这么金苑里也有他安排的眼线。”
何堂主忽然低下头不语,纪先生面无表情,但眼神极为yīn寒,他在沉默片刻后,忽然抬起腿朝何堂主腹部攻去,我听到后者身体瞬间弯曲下来,脸上表情非常痛苦,却咬牙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我过什么。把场子扫得干干净净,我不允许有沙子迷了我的眼。”
何堂主一言不发,他耳根因为巨痛隐忍得非常红,脸又惨白,他站在那里十分痛苦。
纪先生,“我的规矩你清楚。你犯了这么大失误,该怎么处置。”
何堂主抬眼看了看他,似乎在等一个转机,可纪先生早已别过面孔,毫不留情。
何堂主没有再讨饶,他了声明白,神sè特别肃穆转身朝门口走去。
何堂主离开后,就只剩下纪先生一个人在,我立刻将眼睛闭上,这一次闭得很紧,一丝光亮都看不到。
纪先生是华南跺一跺脚就能引发海啸的人物,和他独处一室,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紧张的气氛和压迫感,后背才刚刚下去的冷汗又一次浮起来。
我屏息静气直挺挺躺在床上动也不动,我竖起耳朵听房间里的动静,我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时远时近,我很想睁眼看看纪先生在什么地方,在我犹豫不决时,我忽然听到头顶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着。”
我咽了口唾沫,十分尴尬的睁开一条缝隙,他清俊的五官含一丝笑意,脸庞距离我非常近,正悬浮在我上方,我只要抬起来几厘米就可以触碰到他鼻尖,他身体完全倾下,手臂撑在我两侧,“好听吗。”
他凝视我眼睛,浓烈的烟味从他口中散发出来,我鬼使神差点点头,他嗤笑出来,他笑时眼底闪着碎光,像夏季安静的塞纳湖泊,泛着金麟。
“偷听别人话不是好习惯。”
我陷在他的目光里,忘记了怎样呼吸,他伸出手将贴在我额头的碎发一根根择开,他粗砾的指尖每触碰一下我皮肤,我便禁不住颤栗,滚烫,是我的错觉,又很冰凉,我能看到他手指细碎的波纹,一圈圈,他右手腕部有一条长疤,蔓延至袖口里,很长很深,大约有很多年头,蜿蜒曲折成一条白sè的痕迹。
我问他那是怎么弄的,他云淡风轻,“砍的。”
我听过道上头目为了抢夺地盘和货物,带两拨人马大打出手,砍得血流成河,这事很寻常,在波诡云谲的华南,丧心病狂的事比比皆是,这就是一片拿命搏地位和权势的沼泽,玩儿不起的就陷下去被闷死,玩儿得起的就吃香喝辣万人之上。
越是位置高的,曾经经历越惨,身上的疤越多,可这么恐怖的疤,我第一次见。
就像是要把人劈了一样。
他为我整理好脸上的头发,问我伤口还疼吗,我试着从床上坐起来,晃了晃脖子感受了一下,有钝痛的感觉,但不严重,我对他没事,他还不放心,又用掌心贴在我疼痛的位置用力揉了揉,我不想再麻烦他,毕竟我们不熟悉,我装作毫无知觉的轻松表情看着他,他仔细观察我反应后笑得非常有趣,“你倔得真有意思。”
他将手移开,越过我头顶把放在床头的一件女裙递给我,这件裙子非常时尚简约,浅素sè,没有过多繁复的修饰,我接过来对他了谢谢,但我同时也在奇怪纪先生的公寓为什么会有女装,道上人都传言他未婚,并且私人生活很简单自律,他的公寓按不该有这些。
我下床问他方便借我浴室用一下吗,他指了指柜子旁边的一扇推拉门,我拿着那件裙子进去,打开壁灯后我看到洗漱台上整齐摆放的全部是男性用品,都是一些极为奢华内涵的品牌,有的只剩下一点,看来他经常住在这边,我以为这样的人会有套别墅或者独立庄园,没想到也这么低tiáo和普通百姓住一起,我踮着脚从窗子往下看了看,这一层大概十几楼,楼间距很高,保密性能好,属于一个环境清雅的小区,这点符合纪先生隐晦的身份。
我把衣服脱掉进入浴缸,将浴霸拧开,我本来想用他的沐浴露简单冲洗一下,可我刚触碰到那个瓶子,忽然门被人从外面敲了敲,我本能护住身前的隐秘部位,我盯着那扇门,这门上不了锁,稍微推一下就可以打开,我有些紧张问他有事吗,纪先生声音很低沉,“你打开门。”
我整个后背都贴住墙壁,“不好吧。”
他在外面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便低低笑出来,“冯小姐想什么呢。我只是给你一样东西。”
我松了口气,我从浴缸里迈出去,用浴巾裹住身体,将门打开一条缝隙,他干净白皙的手伸进来,掌心握着一瓶女性沐浴露,我盯着他悬浮在半空的手看了好久,心口觉得这一刻无比温暖,连灯光都莫名柔和起来,我接过后拧开闻了闻味道,非常清新的兰花味,他站在门口没有走,而是语气轻佻,“冯小姐如果感谢我,也可以打开这扇门,我接受一切方式。”
他带着玩味的话使我从那份温暖中清醒过来,我将半张脸露出门缝,卧房内的灯光比刚才更加昏暗,白纱遮住了半扇窗户,斑驳的投影洒落在纪先生面孔上,黑白更替,将他深邃的五官显得无比柔和俊朗,他换了一身白sè居家服,我知道他穿黑sè好看,没想到白sè也这么好看,他正双手chā在口袋里倚着墙壁,等待我话,我忽然很想逗逗他,我将门又推开了一些,他听到声音后偏头看了看,不过他非常绅士,没有往里面看,只是盯着门框。
“那我邀请纪先生进来?”
他chún角忽然渗出笑意,弧度越绽越大,“冯小姐是开玩笑还是真心邀请。”
我歪着头笑当然是真心,华南有敢和纪先生开玩笑的吗。
他哦了一声,他手自然伸向脖颈,将领口的两枚纽扣解开,然后摸向腰间皮带,我有些错愕,我在他真的要脱裤子时探出手握住他左臂,“纪先生!”
他动作戛然而止,他盯着我那只手,“冯小姐是打算让我进去脱?”
我舔了舔嘴chún,“您别逗我了。”
他当然知道我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在感情里我十分胆小敏感,很害怕走错一步,华南就是一句巨大的染缸,每个人都在其中身不由己,拼命想要一道绳索甩掉身后追赶的猛虎朝上攀爬,避免堕入地狱和深渊,我不敢得罪姜环,我也非常爱他,我从没想过我会背叛他离开他。
纪先生笑着松开自己裤子,他拍了拍我的手背,“好了。我不逗你。”
我把手从缝隙里伸回来,我正要将门关上,他忽然用手按住门框,我们同时看向对方模糊的lún廓,我听到他隔着玻璃意味深长,“你身上很香,这句话我没有玩笑。”




红唇 第十一章 谁的女人不一定
我洗过澡之后,将自己头发弄整齐走出卧房找人,在餐厅找到了纪先生,他正坐在餐桌上看报纸,他听到脚步声将报纸放下,背对我让我坐下吃饭,他似乎很喜欢吃西餐,而且比较讲究排场,即使吃不了也要摆放很多菜品,可我最不喜欢这些抹了酱汁沙拉的食物,我象征性拿起刀叉弄了点水果和面,小口艰难吞咽着,我吃到差不多一半时,何堂主忽然出现在客厅门口,他对纪先生,“有人找您。”
纪先生问是谁,何堂主看了我一眼,“华盛赌场姜环。”
我听到姜环名字立刻放下手上的餐具,我按捺不住喜sè他可能是来找我的。
纪先生不动声sè点了下头,何堂主片刻后带着一身黑衣的姜环从门外进来,我见到他那一刻那种无法形容的劫后余生的喜悦让我遗忘了他对我和纪先生接触的不满与抗拒,我非常高兴从椅子上跳起来,朝他跑过去,我拉住他手语气激动告诉他昨晚我险些被一伙坏人偷袭打死,是纪先生第二次救了我。
我渴盼他会抱住我一边紧张兮兮的检查一边问我有没有伤到,也期待他可以十分大度牵住我的手朝纪先生致谢,然而他都没有,他只是盯着我的脸,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冷静得恐怖,他看了我半响,我在他眼神的bī射中有些心慌,我不由自主松开他的手,姜环chún角勾着冷笑,他将目光移开,落在圆桌旁正专心致志用餐的纪先生脸上,他yīn森森,“原来冯锦被纪先生带回住所,怪不得我昨晚找遍许多地方也没有消息,纪先生想要藏一个女人,对方就算翻遍了华南也没用。”
纪先生叉了一块猪排到嘴里,他眼皮也没抬,仿佛没听到。
我不傻,当然听得出姜环话里的火药味,我怕他惹恼了纪先生会捅娄子,我眼神示意他住口,可他根本不看我,我只好拉住他手臂,一边对纪先生道别一边往门口拖他,我们快走到玄关时,纪先生干脆将擦拭chún角的方帕丢到纸篓里,“站住。”
我整个人都僵硬住,姜环根本没意识到他自己错了什么,他脸上依旧充满煞气,纪先生坐在椅子上,他身上的锐气压了姜环一头,凌厉到令人窒息。
“我这里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纪先生和姜环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了许久,他悠闲转动着自己右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我觉得姜先生好像对我不满。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不是错觉,我就是对你不满。”
姜环毫不犹豫把这句话丢出去,我吓得险些跳起来,我狠狠抽打在他背上,“什么呢!你活腻了?”
我第一次和姜环发脾气,因为我看到纪先生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已经是冷笑,我最怕他出事,他是我男人,是我唯一的依靠。
姜环对我的担心根本不领情,我对他的质疑反而使他怒火中烧,他一把扯住我手腕,指着纪先生对我吼道,“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冯锦,这一行我护了你三年,如果没有我,你不知道被那些赌徒糟蹋成什么样,他才出现多久,你看不出他心怀鬼胎吗?”
我用力想要挣脱开,可他力气太大,他一只手就足以完全禁锢我。
他指着纪先生对我,“你看好了,这个男人,他有过一段玩儿女人成瘾的过去,他混到今天没人敢把那段不堪的往事翻出来,他现在想要做一个正人君子,但那些wū点永远抹不掉。”
姜环这番话像重磅炸弹把我炸得晕头转向,我无法相信纪先生过去如此不堪,一个人的绅士与气度是无法装出来的,我亲眼看到他冷漠对待金苑主动贴上去的小姐,对我尊重而有分寸,别人他糜烂我不信。何况就算是真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姜环为什么话总有一种我和纪先生苟合背叛他的语气。
纪先生默不作声听他发泄完,他抬起右手,迎着壁灯观赏自己扳指的成sè,那真是一枚莹润剔透的上好玉石,都男人佩戴什么戒指就能看出他的财力和品味,次等男人戴金,中等男人戴钻,上等男人才佩戴顶级玉石,那是身份的彰显。
一个有钱有势且心狠手辣的男人,为什么要犯傻去和他博弈呢。
我反手握住姜环的袖口,我非常严肃对他,“我们出去我和你解释来龙去脉,当着外人你给我留点面子行吗,算我求你了。”
姜环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他带着我往前走了两步,他对纪先生,“好,她脑子糊涂,但纪先生可jīng明,为什么冯锦每次遇到危险都是你救她,这不是太巧了吗。”
纪先生手慵懒搭在膝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着,姜环疲惫恼怒的面孔下,是一身风尘狼藉,而纪先生却无比jīng致清爽,原本就输了,输在了气势上,输在了蛮不讲理上,我觉得再对比下去都是一万点伤害,我伸手尝试拉扯他,可这一次姜环更绝,他一把将我推开,满眼的不耐烦。
“她是我女人,很多事应该由我来做,她的好她的坏,别人无权chā手。纪先生我敬你在华南的风光,可十年风水lún流转,我姜环也不会一直屈居人下。”
纪先生似乎觉得他这番雄心壮志特别有趣,他露出牙齿笑着看向他,以一个前辈的训诫口吻,“那等你什么时候爬到我头上,再来和我对话。另外,谁的女人不一定,这世上的事千变万化,所有结合起源不过因为兴趣,我对她恰好也颇有兴趣。很明显,你的优势在于三年情分,我的优势在于我拥有的一切,你都没有。”
姜环被堵得面sè发青,他非常要qiáng,他最不能容忍别人奚落他,可眼下他又拿不出和纪先生抗衡的筹码,他只能咬牙用力指了指纪先生,然后一步步不甘心倒退至门口,转身握拳离开。
我急忙对纪先生鞠躬道歉,请求他大人不计小人过,他好像并没有因为姜环的胡闹而生气,他另有他的不快,他沉默不语,手把玩着一枚银sè纽扣,我慌了神,我情急之下喊了一声何堂主,他抬起眼眸看我,对我,“冯小姐不该欺骗先生。您可知道先生…”
他话没完,纪先生忽然打断了他让何堂主下去,后者欲言又止,但也不得不离开,纪先生扫了一眼空荡敞开的大门,“姜环是你男人。”
我这才明白过来欺骗二字的含义,我小声是,他问我为什么上次不,我抓着裙摆很为难看着他,“我和他的关系在那个晚上险些破裂。他因为一份包裹选择放弃我,我心里怨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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