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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之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烟萝
他的眼神依然还是那么高傲,那么看不起人。
明明他是凶手,在我这个受害者的女儿面前,他怎么还可以这么不可一世?
大抵是他认为于老师死了,真相就永远被掩盖了吧?
我咬着牙,眼如刀锋地盯着他。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薛伯荣表情一僵,眼神闪过几分诧异和慌张。
下一秒,我被揽进一个怀抱里。
薛度云抱着我的那只手很紧,像是在安慰我,也像是在恳求我。
我和薛伯荣对视,有一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但我想到了爷爷,我把滔天的恨意都生生地压了下来,抓住车门把手的手终于缓缓地松了手劲儿,最终松掉。
车窗升起,车子很快从我眼前开走。
薛度云抱着我,手掌一下一下抚着我的背。
他的呼吸很重,我知道,在刚才那一刻,他也是同样的紧张,他或许并不怕我不顾一切,但兴许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于倩在于老师下葬后的第二天重飞洛杉矶,临走时她只说了一句。
“这一次,我真的了无牵挂了。”
从于老师的追悼会回去,我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
第二日,我回到了公司。
我找来了专门负责我们公司法务的律师,以为朋友咨询的名义像他讲述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主要是想问他,事情已经过了十七年,是否还可以控告,有没有过追溯期?
律师说,光凭一本日记,证据不够充分。
律师一句话让我的信心备受打击,感觉好似有一道山挡在了我的面前,要让恶人绳之以法,是一条无比艰难的路。
之后的几天,我陆续找到一些当年在采石厂做工的工人。但当我问起当年的这件事,他们就闭口谈,或者说不知道。
他们或许真的是不知道,又或者是听到过什么风声,但是不敢传论,怕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我根本没办法从他们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无奈!无助!绝望!
我准备去一趟飞石寨,这一次我没有叫上那冬,而只是我一个人。
我徒步沿着去往飞石寨的这条路走,来到我爸出车祸的地方。
那棵木棉树仍然还在,花期已过,如今枝头挂着木棉果子,很多果子已经成熟开裂,果絮随风四处飘飞。
我来回走了几圈儿,注意到





二婚之痒 第 293 章
这里是一个急转弯,而且还是个大长坡,旁边立了一个警示牌子。
此处长坡弯急,多次发生交通事故,请慢行!
环顾四周,我又回想起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那个让我从天堂掉进地狱的夜晚。回想起父亲冰冷的尸体,落满雪花的脸。
想起这一切,我的心口又绞痛起来,同时所以的恨意都翻天覆地朝我涌来。
继续往前走,来到飞石寨,也就是当年采石厂的旧址。
望着如今已经萧条的飞石寨,我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开始勾画多年前,这里还是一个采石厂的时候的样子。
等我再睁开眼,一扭头,看到飞石寨旁边立着一个人和一条大黑狗。
他应该是站了好一会儿了,一直盯着眼前的墓碑,一动不动。
而他旁边的那条黑狗,也是安静地陪他站着。
我走到他身后,他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看到我却并不惊讶。
江枫父亲的墓已经重新建好了,墓前放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应该是江枫来的时候带来的。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他。
江枫似是诧异我会突然这么问,看了我一会儿,又扭头看向江叔叔的墓碑,勾起一侧地chún角。
“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他在笑,不知是在笑我的笨还是笑我的后知后觉。
我没有笑,盯着墓碑看了一会儿,突然看向他。
“当年,江叔叔出事跟我爸出车祸是同一天?”
江枫将手伸进兜里,摸了一个烟盒出来,抽出一支烟来点燃。
“还跟我妈服毒自杀是同一天。”
所以我爸是哪一天出的事他是知道的。
“那你知道多少细节?”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就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吐出一口白烟,看了一眼我抓住他的那只手,我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缓缓松了手。
“我又不在现场,能知道多少细节?你爸的事我有听说,但当时我接连失去双亲,已经麻木了,觉得死人已不是什么惊讶的事。一场葬礼,我家抬出去两个人,我nǎinǎi一夜之间头发白了一半,我有种家破人亡的感觉,哪里还顾不上别的。”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江枫提起虽然已经很平静,但还是不难听出那份悲痛和恨意。
“后来我被叔叔带到了外地去读书,接着打拼事业,因为仇恨在心里,就想着有一天出人头地,报仇雪恨。”
他突然苦笑一声。
“其实我离开南城的时候有去找过你,你正好背着书包走出弄堂。你虽然遭遇了变故,但似乎有人在帮着你,你依然可以坐在从前的教室里。尽管你也背负了很多,但你始终是女生,跟我不同,同样是失去至亲,我们背负的东西不一样。那时,我清楚地知道,我的肩上有仇恨。”
我的肩上也有仇恨,只是那时的我并不知道。
“我虽然不知道你爸怎么会那么巧地在那天出了车祸,但是直觉告诉我,这跟薛家有脱不开的关系,是不是?”
我咬着chún,没有说话。
当然有脱不开的关系,这一切就是他们造成的。
几天后,突然接到了爷爷病重的消息。
许亚非已经把爷爷接到了华山医院。
我们赶到爷爷病房的时候,爷爷的眼睛是睁着的,他的床前围了很多人。
薛伯荣,温碧如,我和薛度云,许亚非,甚至华山医院的院长和好多位医生都在。
爷爷从前也是医院院长,很多医院的老医生都跟他熟悉,来送他最后一程,也在情理之中。
爷爷没说一句话,只是望着周围一圈儿的子孙,浑浊的眼睛闪着泪光。
我想他虽然看淡生死,但真正到了这一刻,他也是留恋这个世界的。至少,会留恋这些亲人吧。
最后,爷爷的目光落在念风和念音的身上,又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来。
所以爷爷是带着笑容离开的,走得很平静,应该没什么痛苦。
我忍不住流了泪,薛度云和许亚非看似很平静,可眼眶都红了。而这一刻,我竟意外地在薛伯荣的眼睛里看到了痛意。
他也会痛吗?有心的人才会痛,可他有心吗?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活着的时候不去表达那份爱意,人都死了,再说什么做什么,再悔恨再心痛,又有什么用呢?
爷爷的葬礼,我带着孩子去了。
薛伯荣看了我一眼,倒没像往常那样刻意地拒绝我的存在。
而此时的我心里是爷爷去世的悲痛,暂时将对他的恨意都放到了一边。
薛离也来了。虽然自始至终,爷爷都没有承认过他,但从血缘上来讲,他也始终是他的孙子不假,来送他最后一程,给他烧把纸也是应该的。
我只是没想到伍小童会来,我没有告诉她爷爷去世的消息,我想她甚至都没有见过爷爷,可她来了。
伍小童抱着丫丫,给丫丫头上也绑上了孝布。
她看了我一眼,朝我点了点头后,没再去看任何人,也没去管是否有人对她的出现不满,径直走到爷爷的灵位前,给爷爷烧了三柱香,带着丫丫鞠了躬。
而自伍小童出现以后,薛离的目光就一直聚在她的身上,从惊讶到平静。
无论是我也好,伍小童也好,这一次,薛伯荣和温碧如都没有什么反应,似是默认了这一切。
他是没有资格反对我的到来的,因为他很清楚,爷爷是希望我和孩子在的,他不能违背了爷爷的意思。
仇人就在我的眼前,我当然还是会忍不住想起他们的罪恶。一想起来,匈口的那股恨意就挡也挡不住,我恨之入骨地望着他,浑身发抖。
站在我身边的薛度云拉着我的手,低声平静地说,“沈瑜,答应我,理智一些。等办完爷爷的后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在他的安抚下,我缓缓归于平静。
葬礼后,我们送爷爷入土为安。
好多天前,我们还和爷爷一起吃饭,说笑,爷爷还抱着孩子,逗他们玩。那次分离时,我还盼望着与爷爷的再次相见。
可,爷爷被一坯黄土掩埋,与我们yīn阳相隔了。
有的人,分别时还说着再见,可终究是再也不见了。
关于薛伯荣两夫妻当年所作的恶,这些天我也想清楚了,我又不能把他们杀了,我不能不理智地搭上我自己,只能收集证据,用法律去为父亲的冤死讨公道。
第218章 前尘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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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度云说把孩子放在家里,就我们两个人去。
他显得有些神秘,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又本能地觉得应该相信他,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很真诚,真诚到我无法抗拒。
虽然我十二万分地不愿意踏进薛家,但是又有一种无形




二婚之痒 第 294 章
的力量在驱使我,我想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还我公道。
换上衣服,我在镜子前站了很久。
如今的我,是成功的我,也是仇恨加身的我。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心平气和地与我的仇人坐在一桌,隐忍着那份恨意,去等待我的丈夫在我和他父亲之间,给我一个公道。
出门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转yīn了,头顶飘着厚重的乌云,黑压压的一片,像是随时都会下雨的样子。
薛度云今天穿着一件崭新的白衬衣,但这白衬衣的款式与平时他所穿的有所不同,找,书看,书分,享书尽,在闪,爵小,说。是属于比较休闲的那一种,令他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严谨,多了些随和。
他先把车开到了超市,然后他带我进超市,直奔生鲜区后,我才明白,他是要买菜。
看他认真挑选菜的样子,我有些不解。
自我跟他在一起后,去薛家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他都给我一种不想去,又不得不去的感觉。
可这一次,他看起来对这顿饭很用心。不但买了菜,还买了两瓶茅台。
买好菜,我们回到车上,驱车前往薛家。
一路上,我的心情都很不平静。
紧张?不安?愤恨?纠结?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不是很清楚,又或者这些情绪都有。
毋庸置疑,我是恨薛伯荣的,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他在最初我跟薛度云在一起的时候tiáo查过我,所以他那时就应该知道我的身世了,所以他千方百计的想要阻止我跟薛度云在一起,不是因为我穷,没有能力,配不上他儿子,或者说不全是,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很清楚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我出现在他的儿子身边令他心虚。
他也并不是认为我嫁给薛度云是为了他的钱,或者是想借助他的力量登上人生巅峰。他真正怕的是我呆在他儿子身边的目的是报仇。
可今天这顿饭,既然答应了薛度云要相信他,也陪他来了,我就必须得暂时把所有的恨意压下。给他时间和机会去处理。
正当我靠着车窗,心思神游的时候,车已经停下来。一只温暖的手掌伸了过来,握住我的手。
“沈瑜,答应我,今天理智一点,有我在,一切都交给我。”
我望了一眼窗外,已经到了薛家门口了。
我回头看他,他的眼里有几分真诚,也有几许期待。
我终是点了点头,他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凑过来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谢谢你,老婆!”
下车后,他提着菜走在前面,我跟在他身后。
按了门铃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温碧如。
她似是很讶异,像是并不知道我们会来。
而在看到她的脸的一瞬间,我心中所有的恨意就不受控制地澎湃起来。
薛度云恰时牵住我的手,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找书 看书 分享书 尽 在 s h a n j u e · c o m 闪 爵小 说。想到先前他对我说的话,我努力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看了一眼薛度云手中的菜,温碧如让开了一步。
“进来吧!”
我们走进去,并没看到薛伯荣。
温碧如说,“你爸身体不太舒服,在楼上休息呢。”
话刚说完,就听见楼梯口传来咳嗽的声音,紧接着,薛伯荣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他一边咳嗽一边走下楼来,先是看了一眼他的儿子,然后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同样对我们的到来感到很意外的样子。
难道,今天这顿饭只是薛度云单方面的安排?
“爸!”薛度云喊了一声。
“嗯,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薛伯荣已走下楼,他穿着老式的那种短袖白衬衫,抄在西装裤里面,腰身微微有些发福,系着很宽的那种皮带。
薛度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我买了一些菜,一会儿一起吃饭,现在我去做。”
说着,他就提着菜朝着厨房走去。
薛伯荣很诧异地看着薛度云的背影,似是有些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了。大概薛度云从前从没有这么主动过吧。
而今天薛度云打算干什么,又为什么会这么反常,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说要还我一个公道。
温碧如也是愣在原地,跟看怪物一样地看看薛度云又看看我。
我没理会他们,垂着眸子随后一步进了厨房。
薛度云脱了外套把菜都一一拿出来,把一条鱼倒进水盆里,打开水龙头,手打湿了,他把手伸向我。
“老婆,帮我挽一下袖子。”
我顺着他的袖口,将两边衣袖卷了上去。
他洗着鱼,我在一边看。看了一会儿,我拿出塑料袋里的西红柿,放进盆里,洗了起来。
其实我觉得此刻,现在,荒唐至极。
从前不知道真相也就罢了,如今已知薛伯荣夫妻是我的杀父仇人,找,书看,书分,享书尽,在闪,爵小,说。而我现在竟然还站在他们的厨房里,与他的儿子一起做饭,并且打算与他们共餐。
有很多事情都是荒唐的,我等待着仇人的儿子给我那份公道,这本身就是一件荒唐的事情。
整个做菜的过程,薛度云都很安静,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好像他所有的注意力全在刀下,在锅里。
锅里咕咕地开着,滚滚的鱼汤慢慢泛白,蒸汽升腾在他的面前,如一层层薄薄的雾将他轻轻笼罩。
所有的菜端出去,摆满了餐桌。
薛度云洗了手,将碗筷拿出来一一摆放好。
“爸,吃饭了!”
他朝着坐在沙发上的薛伯荣喊了一声。
客厅的电视没有开,薛伯荣坐在沙发上,像是在出神,听见薛度云喊缓慢站起来,朝着餐厅的方向走来。
他望着一桌子菜许久,才坐了下来。
薛度云拿了两个小酒杯,打开一瓶茅台,把两个酒杯都满上,一杯放在薛伯荣的面前,一杯给自己。
薛度云没喊温碧如,她是自己过来的。
他们坐在餐桌一边,我和薛度云坐在另一边。
很明显,他们两夫妻对于今天薛度云的表现感到很诧异,当然,我也是一样。
只是我可能知道的比他们多一点点,所以这会儿我倒还淡定。
进来这么久,一顿饭的时间,我也已经平静下来了。
如果相信他,默不作声就是对他的最大支持。
“爸,这些全都是您爱吃的菜,我原本是不知道的,是当初妈告诉我的,我的手艺没有我妈好,肯定没她做得好吃。”
薛度云在饭桌上当着温碧如的面毫不避讳地提及了自己的母亲,温碧如神sè很尴尬,而薛伯荣也神情也很复杂。
薛伯荣盛了一碗鲫鱼汤,喝了一口,放下碗时,chún角竟难




二婚之痒 第 295 章
得地勾起了一丝柔和。
“还不错!你小子什么时候会做饭的?我这个作父亲的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
薛度云没答,而是举起了酒杯。
两父子一碰杯,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我听爷爷说,我出生的那一天,您特别高兴,抱着我亲了又亲。”
听薛度云这么一说,薛伯荣似是也忆起了往事,笑着说,“第一次当父亲,哪个男人不高兴?”
饭桌上明明有四个人,但只有他们两父子在说话。我和温碧如都没有吭声。
“我不知道是几岁,那时候应该还很小,去哪里您总让我骑在您的肩膀上,我像是成了世界上最高的人,开心极了。那时候您在我心目中像英雄。”
“现在呢?变狗熊了?”薛伯荣竟然开起了玩笑。
薛度云没回答,只自顾自地说,“后来您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找书 看书 分享书 尽 在 s h a n j u e · c o m 闪 爵小 说。我每次问妈妈,妈妈都解释,您很忙。在我心目中,我妈漂亮又温柔,我不明白为什么您渐渐地就不喜欢她了。”
说起这个,温碧如更是很尴尬。要不是她当初chā足别人的婚姻,也许薛度云现在有一个完整的家。
尤其是从于老师的日记里知道了她的那些不耻的事情之后,我就更是对她嗤之以鼻。
两父子你一句我一说着话,大半瓶白酒就下了肚。
薛度云的脸泛起了红晕,薛伯荣喝了酒之后,似乎比先前咳得更狠了些。
又是一杯酒一口气干了,薛度云放下酒杯时,已经带着醉意。
“我不懂,为什么一辈子不能一心一意只对一个人好?您那时已经不在乎那个家了,我不想妈妈伤心,还想着帮妈妈挽回你的心。”
薛伯荣咳嗽完,长叹一声。
“往事不要再提!”
温碧如应该是实在听不下去了,放下了筷子。
“你们慢吃,我吃饱了。”
说完她就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薛度云没理会她的离开,继续说,“后来,我对您很失望,您不但辜负了妈妈,还……,其实我宁愿生在一下穷苦的家庭,穷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家不像家。”
一瓶白酒就这样被两父子喝光了,薛伯荣脸sè酡红的望着自己的儿子。
第219章 我只有你了(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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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闷的雷声突然响起,紧接着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点急密地打在窗户上,噼啪作响。
薛度云在薛伯荣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每一次都磕得很响亮。
磕一下,我的心里疼一下。
盯着此时的他,我既恍惚中仿佛又有些了然。
薛度云没抬头看薛伯荣,他只是笔直地跪着,平视着前方,恭敬而不卑微。
“爸,这一顿饭是与您吃得最开心的一顿饭,我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好好与您吃过饭,找,书看,书分,享书尽,在闪,爵小,说。说过话了。儿子亲手做的菜,买的酒,您吃饱喝足,不孝子要亲自送您离开了。”
雷雨声里突然多了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被撞开,一群警察从门外冲了进来,很快就将整个饭桌团团围住。另有几个警察朝着楼上冲了去。
薛度云起身,拉着震住的我退到一边。
薛伯荣没有躲,也没有反抗,任一个警察拿着手铐将他铐上。
此刻他竟然很从容,或许在刚才薛度云反常地与他心平气和地喝酒聊天的时候,在刚才薛度云在他面前弯膝跪下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局。
可是我没有猜到。
我没想到薛度云给我的公道来得这么直接,他竟然把正义和亲情划分得如此清楚。
“你们放开我!”
楼上传来温碧如惊慌的声音,没一会儿,就看见双手被铐在背后的她被几个警察带了下来。
看到薛伯荣也被抓了,她又震惊又害怕又垂死挣扎。
“你们凭什么要抓我?”
其中一个警察出示了一张逮捕证,看着他们义正言辞地说,“薛伯荣,温碧如,现在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们跟十七年前的一场车祸有关,根本我国法律的有关规定,现在对你们实施逮捕,如有不服,可以提请上诉,带走!”
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十七年,但我想他们心里对这件事一定清楚明白得很,所以当听见警察的说辞,温碧如不再叫喊挣扎,只是脸上已经血sè褪尽,身子摇摇晃晃似是有些站立不稳。
可是,是什么足够的证据?
薛伯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地朝着薛度云看了过来。
薛度云醉了似地靠着墙,红着眼望着自己的父亲。
他应该是很痛苦,却又努力地压抑着,不想把那份痛苦表露出来。
薛伯荣看儿子的眼神没有怨怪,很平静。或许这十七年的日日夜夜,找书 看书 分享书 尽 在 s h a n j u e · c o m 闪 爵小 说。他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吧,所以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他完全清楚自己的罪行,所以对他来说,多活一天都是赚。在终于伏法的这一刻,他也没有什么好激动的,好挣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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