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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之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烟萝
他被警察带着离开的时候,步伐很从容,倒是温碧如一直在哭,在不甘地挣扎。
他们终于离开,整栋房子突然变得好安静,好空荡。
唯有雷声和大雨敲打着玻璃窗的声音,响亮而清晰。
望着那满桌的狼藉,想起父子二人刚刚坐在那里对酒聊天的样子,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薛度云此刻安静地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眼睛上,耳朵脖子都是红的,应该是醉了。
虽然他只是这样安静地躺着,可我就是觉得能看透他内心的难过。
刚才的那三个响头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块淤青,他刚才磕得有多重,就表示他内心有多痛。
我走近他,他拉我在他身边坐下。
醉意迷蒙的眼睛望着我,扯了扯嘴角,想朝我笑,可是他没有成功,嘴角的弧度很快就收了下去。
他抱住了我,紧紧地,如一个缺爱的孩子在索取温暖。
“沈瑜,我现在只有你了。”
他悲伤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割在我的心上,我已经完全搞不懂我此刻是个什么感受。
没有报仇雪恨的痛快,反而有一种压抑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靠在他的xiōng口,心痛地说,“我也只有你了。不,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
薛度云吻了吻我的额头,声音也嘶了。
“沈瑜,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没说话。
今天薛度云手里拿着一把双刃剑,伤了父亲的同时也伤了自己,而背后的推手是我。
事情发展到今天,我们已经身不由已地狠狠





二婚之痒 第 296 章
相伤害了。
“好吗?”他又复问我,比刚才多了几分不安。
我咬着chún,正不知所措时,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人。
我坐起来,看清来人是薛离。
他淋得浑身湿透,红着眼,冲到几步远的地方站住,找,书看,书分,享书尽,在闪,爵小,说。盯着躺在沙发上的薛度云,xiōng腔剧烈地起伏着。
“你们还有彼此,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了。”
说完他冲过来,一把掀开我,把薛度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薛度云没有动,也没有反抗,任他拽他,任他的拳头落在他的脸上。
其实我知道,薛度云并没有真的完全醉得一塌糊涂,可他此刻就是像一团烂泥似地,任薛离在他身上发泄,手都没有抬一下,更何谈反抗。薛离拽他,打他,他的嘴角青了,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薛离你放开!”
我冲过去,把薛离拉开。
薛离拽他的那双手一松掉,薛度云就又倒了下去,睁着空洞而迷醉的眼,望着天花板。
我心疼地捧着他的头,回头瞪着薛离。
“你凭什么打他?”
薛离坐在地上突然泄气了一般,眼眶红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像是个打架打输了的孩子。
“凭什么?凭他不是人,抓走的不是他的妈妈,可爸爸总是他的爸爸吧?”
我的情绪因着薛离的举动而跟着激动起来。
“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抓他们?造成了别人的苦难,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薛离瘪着嘴,看起来特别难受,这会儿想要打架的那份冲动也没有了。找书 看书 分享书 尽 在 s h a n j u e · c o m 闪 爵小 说。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摆满的餐桌,一步步失魂落魄地走过去,在餐桌边坐了下来。
那瓶刚开的茅台只倒出了一杯,薛离直接拿起瓶子就送进了嘴里,仰脖子一气儿地猛guàn。
喝完一会儿,他一放下瓶子就开始哭,哭得像个孩子。
边哭边说,“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可能是因为他喝得太猛,刺激到了喉咙,导致他现在发出的声音有一种如被火烧过的嘶哑。
我起身,从包里翻出那本日记,走到薛离的面前,递给他。
“这是于老师生前的日记,你看看就明白了,于老师他真的很爱你。”
薛离缓缓抬起手,拿起那本日记,两滴泪水滴下来,落在了日记本上。
“爸!”他哽咽了。
我准备扶着薛度云离开,好不容易把他扶起来,将他的手臂架在我的脖子上。
走了几步,我又停下,回头对坐在餐桌前的薛离说,“你不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你把她们都忘了。”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我,一脸的茫然。
我扶着薛度云,一步步走出了薛家。
雨已经小了,地面因刚才的那场大雨积水一片。
我把薛度云扶进车里,叫来代驾,把车开回了家。
我扶他进屋,张姐和罗姐瞧见都赶紧过来帮着扶,一路把薛度云扶上了楼,放在了床上。
等我上去时,他似是已经睡了。
喝了那么多酒,这会儿应该是真的酒劲儿上了头,找,书看,书分,享书尽,在闪,爵小,说。扛不过去了。
我去打来水,用毛巾给他擦手擦脸,让他可以睡得舒服一些。
做好这一切,我去看了看两个孩子。
张姐和罗姐正在逗两个孩子玩,如今他们已经可以扶着墙走上几步了。张姐说,应该是快要可以走路了。
孩子们玩得很开心,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如今越发可以看得出来,两个孩子有薛度云的影子,五官乖俏,惹人喜欢。
我坐在一边,望着他们玩耍,心绪难宁。
坏人绳之以法,可我并不轻松,似是陷入了另一个难题。
如今我和薛度云已经是一个完整的家了,可我们彼此都造就了对方的痛苦,真的还能和从前一样吗?
回到房间里,我隔着一定的距离在薛度云身边躺下。
可我睡不着,怎样是对,怎样是错?是非黑白,我似乎已经没有了判断力。或许没有什么对错可言,我想要求的是良心上的安稳。
睡到半夜,听见他迷迷糊糊喊要喝水,我下楼去给他倒了一杯水上来。
他把水喝了,人也清醒了一些,睁着眼睛,不再睡觉。
我准备起身时,他拉住了我,将我抱在怀里。
“老婆,别怪我,我不能选择父母,对我公平点。”
他身上流着薛伯荣的血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可他今天这番大义灭亲,我感动的同时,也完全能感受到他的痛苦。我心里就像有无数只手在朝着不同的方向拉扯,我不知道此时是个什么情绪,应该是各种情绪复杂交织的。
我离开他怀里,平和地说,“你先睡吧。”
他松开手,望着天花板,无比清醒。
之后的几天,我们都各自在自己的公司里忙碌着。
人一旦忙起来,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想其他了。
某天,上班途中,我无意识地望着窗外,却突然目光一滞。
我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看到那个人影朝着路边的一家玩具店走进去,我让那冬把车停下,
第220章 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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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已经渐渐离开了热闹的市区,他最后走进了一家福利院。
我来到福利院的门口,看到一群孩子欢笑地围着他。他将手里的玩具一一分发给了他们,那些孩子拿到玩具特别高兴,围着他又唱又跳,齐声喊“谢谢爷爷”。
我走进去,在他的背后喊了一声。
“黎叔叔。”
那个背影一僵,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到我时,露出一个复杂而沧桑的微笑来。
仔细回想,我大概有将近两年没见过他了。不过是短短的两年时间,他却似乎苍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深了,头上的白发也多了。穿着朴素,行走时步履蹒跚,完全再没有了公司老总的派头。此刻他在我眼中,就是一个普通的孤寡老人。
福利院的院子里周围有一些绿化,安置着供人休息的长条椅子。
我和黎爸在一条椅子上坐了下来。
“黎叔叔,您知道落落在哪里吗?”
提到黎落,黎爸的脸上难掩一丝悲伤的神sè,他望着不远处那群玩耍的孩子,轻轻摇了摇头。
“她没跟我联系,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我跟黎落那么多年的好朋友,我多少了解她的性格,更了解她与她爸的爱恨纠葛。这一次赵雷出事,可以说是黎爸间接造成的,黎落心里是有些怨恨的,但当初赵雷说由他来解决他的难题的时候,我想黎落或许心中有几




二婚之痒 第 297 章
分猜测,知道他做着什么不正当的交易,但她没有阻止,兴许抱着几分侥幸。
如今,她没有与黎爸联系,或许是存着恨意,又或许是她不想让黎爸知道她如今的窘迫。
一个竹蜻蜓飞到了黎爸的面前,黎爸弯腰捡了起来,一个小女孩跑过来,从黎爸的手里接过那只竹蜻蜓。
“谢谢爷爷!”
黎爸慈爱地摸摸她的头,笑着说,“不用谢,去玩吧。”
看着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远,黎爸说,“落落小的时候,也扎两个小辫子,跑起来辫子一摇一晃,特别可爱。我现在总是想起她还很小的时候的样子。她那时候很听话的,也很粘我,去哪里总是要拉着我。”
黎爸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就笑了出来。
“她就连去看蚂蚁搬家也要拉上我,那时候初为人父,似乎很有耐心,无论多忙的时候,她跑来缠着我,用她那稚嫩可爱的声音向我撒骄,表情那么生动可爱,我就不忍心拒绝了。那时候我一个大男人啊,却总是被她这样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小姑娘征服,只能无奈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抱起她,陪她一起去看她认为特别稀奇的事。”
黎爸陷入了回忆,脸上露着慈爱的微笑,眼底却隐隐地闪着泪花。
听他的讲述,我可以想像那种场景。父爱的包容与宠溺,我也曾经有过。我想,在黎爸还没有变心的时候,黎落应该也是很幸福的。然而之后的这么多年,两父女却都在憎恨中度过了。
大概小时候的那段时间,是两父女最开心,相处最融洽的时候了。
人在事过境迁以后,总是容易忆起曾经一些美好的东西,而那些痛苦的,不堪的,就自动地尘封了。黎爸如今想起那个时候,画面依然如此清晰。
“现在啊,她再也不会来缠着我,跟我撒娇了。她是那么恨我啊。可我担心她啊,哪个做父母的不爱自己的孩子,虽然我从前很混帐,但我还是爱她的啊!”
黎爸声音哽咽了,眼泪从眼睛里滚了出来。似是怕我看见,又忙用袖子抹掉,可那双眼睛已经红透了。
听黎爸说起这些,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尤其是看到如今的黎爸这么难过,喉头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哽住了似的。
“黎叔叔,您别担心,落落她是一个坚qiáng的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可以扛过去,我相信她。”
黎爸又用手指抹掉泪水,垂着头长叹了一声。
“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rou啊,在她的事情上,我或许有很多做得不对,但我无非是想她过得好,不想让她将来吃苦啊。现在想来,我是错了,当年一有了钱,就飘了,这是她恨我的主要原因。我也不该阻止她和卓凡,一心想帮她铺好前面的路,怕她遭受坎坷,怕她吃苦,没想到会弄巧成拙,反而让她吃了更多的苦。我心里痛啊,我知道,如今我病魔缠身,孤苦无依就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但是我觉得这惩罚还不够,冯露做的那些事,后果不该让落落的承担,应该受苦的是我。”
黎爸因为伤心,声音断断续续,悲伤和眼泪掩饰不住,所以也就无须掩饰了。
我的心里也同样难过,不知该如何安慰。
有几个孩子跑了过来,拉着黎爸的手。
“爷爷,爷爷您不要哭了!”
他们这样,黎爸的眼泪流得更加汹涌,他轻轻拍拍他们的头。
“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去玩吧。”
孩子们又跑远,坐了一会儿,黎爸好不容易情绪平复了些,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很平静了。
“人啊,一生要干很多错事,当时不自知,到老了来回忆,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混帐。如果可以重来一次……”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份悔恨我已经能感受到。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小鱼啊,我知道你现在事业做得不错,叔叔劝你一句,再忙碌也别忽略了家人,当珍惜的要珍惜,别让自己将来后悔啊。”
当珍惜的要珍惜!所以,坏人得到报应,仇恨我也应该放下了,薛度云在大义灭亲之后很痛苦,他更需要我的理解和安慰。上一辈的恩怨又何必牵连到下一辈?
我的心里好似突然豁然开朗了。
离开福利院时,黎叔叔还在陪那群孩子玩耍,我想他是把对黎落的爱都寄托到了这群孩子的身上吧。因为当初不珍惜,所以如今才痛苦。
几天后,是薛伯荣和温碧如开庭审判的日子。
我和薛度云在法院外停车场下车后,看到了薛离,而后一步从车上下来的人是江枫。
薛离看见我们,脸sèyīn郁中又有几分压抑的悲伤,江枫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薛伯荣和温碧如被押了上来,薛伯荣走得挺从容,温碧如低着头,应该是觉得丢脸又害怕。
我和薛度云坐在一起,薛离和江枫坐在我们的前一排。
看到他们出现的时候,薛离那只扶着前面椅背的手不由抓紧了。
按程序走下来,公诉人拿出一盘磁带,这是现在已经很少会看到的东西。
当那盘磁带被放进录音机的时候,我看了身边的薛度云一眼。
他看似淡定地望着审判席,但脸sè很苍白。
我不由握紧了他的手,他手心是湿的,而我也同样紧张。不知道那盘磁带里会有怎样的真相。
磁带里是薛伯荣和温碧如两个人的对话,也完全揭开了当初我爸那场车祸的真相。
审判长问薛伯荣和温碧如,这录音的内容是否属实。温碧如早已吓得脸sè苍白,不敢说话。薛伯荣倒是供认不讳,并在审判长的审问下亲口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当天江叔叔在采石厂出了事故,当时薛伯荣和温碧如想收买其他工人,让他们证明江叔叔是不按规则cào作自己造成的。我爸开着车去石厂装碎石的路上,就听说了江叔叔出了事,去了之后恰好听见他们在唆使工人撒谎,我爸跟江叔叔是好兄弟,自然不可能让他们这样埋没真相,就说要告他们。当时的采石厂并不景气,表面风光,内里虚空,而薛伯荣那时候染上了毒瘾,钱挥霍得很厉害,甚至动用了薛度云母亲的嫁妆去发工资。如果那件事闹大的话,他不但要赔钱,还可能面临停业整顿,断了经济来源。其他工人不想失去工作,愿意配合,可我爸态度坚决,于是二人动了杀心,薛伯荣一面让温碧如拖着我爸,一面偷偷在我爸的车上动了手脚,导致后来我爸妈出了车祸。
我爸一向都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回想当时的情景,我爸为了给江叔叔讨公道,离开石厂时一定非常急切,车速应该也很快,所以在那个大长坡的急弯道上没控制住,才出了车祸。
听薛伯荣亲口说出当年的真相,想像当时的情形,我努力压




二婚之痒 第 298 章
抑住激动却还是控制不住心口的颤抖。
薛离在听见这一切后,整个人僵了大概有半分钟,最后如被抽空了力气,一下子靠在了椅背上。
当庭宣判,薛伯荣被判无期徒刑,温碧如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
宣布完结果,温碧如就哭了出来,薛伯荣倒很镇定,始终抬头挺xiōng地站着,连姿势都没变,被带下去的时候,神sè也很平静,步伐很从容。
他朝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视线在薛度云的身上停留。
薛度云望着自己的父亲,喉结轻轻地滑动了两下,神sè很复杂。
“阿离,我的阿离。”
温碧如哭着喊自己的儿子。
薛离从位置上缓缓站了起来,两边的肩头松垮着,任温碧如如何哭喊也没多看她一眼,转身踉跄地朝着外面走去。
他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但他此刻这样一个透着悲哀和失望的背影已足以表达一切。
温碧如呆呆地望着儿子越走越远,哭声小了,只剩眼泪不停的掉,像是所有的恐慌都已被儿子的冷漠和痛苦所吞噬。
我很淡然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什么都是有根源的,当初在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走出法院,我便看见薛离坐在外面的阶梯上哭,完全没顾忌旁人的眼光,哭得很没形象,形同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江枫走到他坐的那步阶梯上停下,伸手拽起他的一只胳膊,将他拽了起来。
薛离一边哭着抹眼泪,一边被动地跟着江枫,如同醉酒的人一般摇摇晃晃地下着梯步,直到最后江枫把他塞进车里。
临上车时,江枫抬起头,望向还站在楼梯上的我。
前几天我们在江叔叔的墓前谈话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时候,我们对真相是迷茫的。而今天,什么都揭开了,作恶的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他朝我淡淡的一笑,这一个笑容看起来有些疲惫,似是饱含着很多的情绪,像是在安慰我,鼓励我,又像是一种释然。我想在刚才他像个大哥一样拽着薛离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选择了释然。
第221章 荆棘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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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初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如今却成了阶下囚。于他这个本该享受天伦的年龄来说,似乎残忍了些。
可一切都是自己种下的因果罢了。
两父子相对而坐,薛伯荣望着自己的儿子,薛度云垂眸看着桌面。二人似是一时无言,谁也没有说话。
薛度云喉结滚动了好几次,似是想说什么,又难以开口。
他的那份愧意,我能很清晰地感受到。
到最后,打破平静的是薛伯荣的笑声。
“你是我儿子,可你特别不像我,但是你在想什么,我想我能猜到七八分,所以你什么也不用说,我倒想跟儿媳妇说两句。”
站在不远处的我不由一愣,我没想到他会主动找我说话。
而且,这是他第一次称我为儿媳妇。
薛度云起身让开,我坐了过去,透过玻璃看着他。
在刚开始看到于老师的日记的时候,我确实恨,特别恨,找书 看书 分享书 尽 在 s h a n j u e · c o m 闪 爵小 说。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但如今他已经坐进了铁窗里,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不那么恨了,恨也不能改变当年所发生的事情,恨也不能让我爸我妈活过来。
少了恨,却添了几分痛,因为把他送进去的,是他的儿子,我的爱人。
报了我的仇,痛了他的心,同时也痛了我。
薛伯荣神情坦然,面带微笑地缓缓开了口。
“度云第一次带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似曾相识,所以后来我去tiáo查了你。其实这些年,我一直过得并不安稳,毕竟做了亏心事,总怕鬼敲门。”
说到这里,他笑了,似在笑那份荒唐。
我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听着,脑海里也回忆起了那些过往。
“你的出现让我的那种不安在扩大,有时我感觉自己像个怪物,心理变得很奇怪,也像是一个被什么药物给迷住的人,不能清醒,也不想清醒,醒了就会很慌,很怕,怕终有一天会揭开。”
仔细想想自我与薛度云结婚以后,薛伯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反对我们,用尽各种心机挑拨我们,原来他不过是心虚。
薛伯荣低着头,弯着背脊,像是一个拼了半生如今彻底将疲惫卸下,放松下来的人,没有半分不甘,反倒有几分解脱。
“其实我想过自首的,因为这些年心灵上备受折磨,总是恶梦缠身,并不好过,但我终究没有勇气。回想起来,那时候我很贪心,想得到很多东西,也活得比较肆意和放纵。所以如今看到阿离轻狂不羁时,我管束得比较少,总觉得特别能理解,每个男人大概都是这么长大的。”
他叹了口气,“姑娘,你其实很好,温柔大度,我希望你也能大度地对待度云,一切都跟他无关。”
我不由惊讶地望着他,他已起身,脸上挂着从容不迫的笑意,看看我,找,书看,书分,享书尽,在闪,爵小,说。又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薛度云,转身缓步离去,走得很轻松。
他将于铁窗之内,回望半生辉煌与荒唐,于回忆和忏悔中了此残生。
这样一个背影,是他留在我的记忆里,最潇洒的一刻。
从监狱回去以后,我们几乎没有什么交流,或许是彼此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吃过晚饭,我先抱着念音回了房。
这些天,念音一直跟我们睡,念风大概觉得不公平,自己跑到门口来拍门,也非要跟我们一起睡。
我只好将念风也抱起来,让两个小家伙都睡在一起。
好不容易把他们都哄睡着,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我下意识闭上眼睛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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