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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很难想像这些江湖人不通过这些特殊的“掮客”。而是直接扛一箱子金银登门拜访,那些官员就会见钱眼花,答应做他们的保护神。
但是文斌眼下最担心的却是会主之位旁落他人,站在不同的位置上,考虑的利益不同,这也无可厚非。眼见管事们心不在蔫。文斌又想起了他的老丈人--天鹰帮帮主魏勇唐。
魏帮主为人四海,仗义的很,何况出言求助的是他的未来女婿,于是在接到文斌的求援口信之后。魏帮主马上再度来到文家。
魏勇唐带着女儿恭恭敬敬地给老友上了一柱香,便对李黑和严世维道:“黑爷、严兄,这两日灞上接连发生了许多事,蛟龙会上下也是人心惶惶啊。本来,这是蛟龙会的事,魏某不该置喙,但是魏某与文会主是好兄弟,如今两家又要结亲,于公于私,魏某都该帮衬一二,还请二位莫嫌魏某冒昧。”
严世维道:“魏帮主客气了,不知魏帮主的意思是……?”
魏勇唐正色道:“愚以为,现在尽快扶文贤侄上位,继任会主,以安众人之心!”
李黑沉着脸,抹着眼皮道:“君副会主眼下卧病在床,不能议事。作为蛟龙会的漕口掌舵,如果不能出席会主就任大典,恐怕帮中上下更要人心不宁。眼下还是专心操办会主的丧事吧,漕河上要歇两三个月呢,就任帮主事不急于一时。”
魏勇唐双眼一眯,含威不露地道:“黑爷,自来中风者能有几人痊愈呢?君副会主就算渐渐恢复,大概也是一个不良于行、言语不清的结果,这漕口掌舵早晚要易人的,黑爷还想等君副会主痊愈,就不怕别人说闲话么?”
严世维突然插口道:“黑爷所言有理,就算君副会主不能痊愈,我们也该再找一个漕口,如果没有漕口,少会主登位时必然大为逊色,难以令帮中兄弟归心,还会让其它帮派耻笑。”
魏勇唐目芒微微一缩,李黑和严世维一向不合他是知道的,如今这两个人竟一个鼻孔出气了,他不禁心中凛凛。魏勇唐思索了一下,问道:“那么黑爷和严兄可有漕口掌舵的人选了?”
李黑道:“我和严副会主都是江湖人,在官面上没有门路,上哪去找个漕口来呢?”
魏勇唐道:“即如此,我们天鹰帮的漕口掌舵倒可以帮帮忙,至于好处,你们原来给多少,现在还是多少,怎么样?”
严世维嘿嘿地冷笑两声,道:“漕口掌舵变成你天鹰帮的人,会主又是你的女婿,魏帮主,到那时还有蛟龙会的存在么?你魏帮主倒是好打算,这是嫁女儿还是在招上门女婿,连整个蛟龙会都归了你天鹰帮了?”
魏勇唐脸色一变,道:“严世维,你这是什么意思,蛟龙会如今这般情形,魏某好心帮扶,一是念着与文会主的一番交情,二是念着你们的少会主即将成为魏某的女婿,何曾有过半点私心?”
文斌插口道:“各位前辈不必争执了,我愿意接受岳丈大人的帮助!”
李黑抬了抬眼皮,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道:“你现在还不是会主呢,这就当起蛟龙会的家来了?”
这句话声音不高,但是含意却重如山岳,文斌听了脸色发赤,一时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耳朵里轰隆隆的就只有一个念头:“他们果然生了异心,他们果然生了异心。”
魏小筱又惊又怒地道:“李黑,你这是甚么话?文斌现在虽然不是会主,可这会主还能换做旁人不成?你这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
李黑瞟了她一眼,晒然道:“大逆不道,欺师灭祖?老夫旁的本事没有,就是辈份够高!连你爹都得叫我老头子一声黑爷,李黑也是你叫的?不知尊卑、不懂长幼的丫头!慢说你还没有嫁进蛟龙会来,就算你成了会主夫人,有什么资格对会务指手划脚?滚开!”
这句话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魏小筱被他骂的满面通红,魏勇唐顿时黑了脸,嘿嘿冷笑道:“自从文长兴过世,魏某就觉着有点儿不对劲,现在终于图穷匕现了么?好!李黑,你有什么招儿,都使出来,我接着!”
严世维翻了翻眼睛,阴阳怪气地道:“我蛟龙会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魏帮主接着了?”
魏勇唐重重地一拍文斌的肩膀,文斌那单薄的小身板儿差点被这一巴掌给拍趴下,魏勇唐厉声道:“就凭他是我女婿,我这老丈人替我的女婿出头,合不合道上规矩?”
双方在灵前理论,先时声音还小,众人不曾察觉,到后来看见双方变声变色的就知道有事发生,四下里早已寂静一片,只是他们只能看到双方似有争执却听不清双方说的话。
这时魏勇唐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说出来,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他们终于知道出了大事,前来吊唁的各帮派人员马上拥上前来,而提前得到李黑、严世维或文斌示意的蛟龙会各房管事却沉着脸站在那里。
“让开让开,万年县办事,闲杂人等,一概回避!”
随着一声吆喝,灵堂前剑拔弩张的双方愕然望去,就见一群青衣皂靴,手提锁枷、身佩腰刀的捕快大模大样地闯了进来,一时间灵堂前各路好汉只看的目瞪口呆。
这灞上有什么事儿向来是灞上人自己解决,多年的特殊生存状态使得灞上人养成了这样的一种习惯,什么时候需要官府插手了?谁请官府出面,就是灞上公敌,弱势群体不敢破坏这个规矩,敢破坏这个规矩的人又不需要去破坏,可这个规矩今天还是被打破了。
快手捕役们到了灵堂前便左右一分,中间闪出一个人来。虽说万年县的公人真的差不多快一万年没有在灞上出现过了,但他们对这个人并不陌生,因为逢年过节他们都要登门孝敬一下的。
这人是万年县尉,姓郎名温。以前见他都是年节时候,携厚礼登门,郎县尉也一向笑的一团和气,可今天郎县尉的脸色却阴沉的可怕,令一些本想上前见礼的人望而却步。
郎县尉目不斜视,走到灵堂前站定,耷拉着眼皮问道:“谁是文斌?”
文斌不只一次替父登门,给这位郎世伯送过礼,如今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很是茫然,连忙上前,拱手道:“郎世伯,小侄……”
“住口!谁是你的世伯?”
官字两张口,翻脸不认人,郎县尉一身正气、大义凛然地道:“文斌,你的事情发了,来人,把他给我拿下!”<月票、推荐票!
。(未完待续。。)





醉枕江山 第九百五十九章 黑爷的黑
郎县尉一挥手,几个如狼似虎的捕快便扑上前去,手中链往文斌头上“哗愣”一套,文斌大惊失色,道:“郎少府,文某人犯了什么罪?”
文夫人和文长兴的几房妾室还有文家一些族亲惊慌失措,郎县尉把眼一翻,厉声喝道:“肃静!本官此来只管拿人,你犯了什么罪,县尊面前自有分晓,把他带走!”
魏勇唐踌躇了一下,上前拱手道:“郎少府······”
郎温好象根本不认识他似的,根本不容他说下去,马上打断他的话,森然道:“怎么,你要阻拦本官办案?”
魏勇唐赶紧道:“魏某不敢,魏某只是·`····”
“那就闪开,否则一并拿下!”
郎县尉声色俱厉,削瘦黝黑的脸颊上一道道纹路好象铁铸的一般,当真一副铁面判官形象。这时,一个身着常服的矮胖子从后边挤进来,摸着鼠须问道:“郎少府,人抓着了么?”
郎县尉森厉的容颜陡地一变,赶紧迎上前去,笑得好象三月的迎春花儿,一脸灿烂地道:“文推官,你看,下官早就说,些许小事,哪还用劳动您的大驾,这不就把人拿下了么,咱们这就回?”
文傲迈着有气无力的步子刚追上来,他昨儿玩了一夜的金丝猫,久不运动的身子,现在手软脚软,两条大腿还肌肉酸疼呢,好不容易追上来,一听这话,气喘吁吁地道:“回,这就回吧!”
这些公人来的快走得也快,片刻功夫就离开了文家,但是他们闯进文家抓人的举动,却像是在一潭沉寂了多年的死水中突然投进一块大石头,多少年的残渣淤泥都泛了起来。
魏勇唐铁色铁青地瞪着李黑道:“黑爷,咱们自己人怎么斗都是靠水吃饭的灞上人自家的事,可你竟然让官府的人介入·你就不怕坏了灞上的规矩,成为公敌么?”
灞上但凡势力大一点的帮派,背后总有一个或几个官府中人的影子,他们可以为你提供行船的便利·但是轻易不会涉入太深,不会替你充当打手,可这并不意味着别人有意挑衅他的权威时他也不会出手。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为官者更如林中野兽,各有各的势力范围,如果有人捞过界·马上就会激发强烈反弹。所以,官方势力只为你提供通关过闸的便利,至于帮派之间或者帮派内部的争斗·他们概不介入,就成了各方都认可的规矩。
如果有哪一个帮派背后的官方势力在帮派之争中直接介入,那就会被视为对对方势力背后的保护者的直接挑衅,如果对方也跳出来应战,这些灞上好汉无论进退就由不得自己了。
那时,他们就是理所当然的马前卒,理所当然的炮灰,更不要提在此过程中要拿出多少钱来打点,才能满足幕后保护者亲自出马的车马费了。
李黑勃然大怒道:“姓魏的·你不要血口喷人!文少会主因何被抓,我李黑一无所知,你怎么就一口咬定在我的头上?如果我有本事使人抓了少会主·这蛟龙会还怕不能掌握在我手中,我需要这么做么?”
魏勇唐这句话说出口也有些后悔了,这话的确孟浪了·李黑虽然从蛟龙会漕拳掌舵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但实权还在他手,如果他又能和官方搭上线,那漕拳和漕口就都掌握了。
就算捧文斌上位,蛟龙会也等于完全在他控制之中,到那时他就是理所当然的太上会主。如今这么做反而对他不利,名义上·他已经交出了漕拳掌舵,少会主被抓·更会使他成为众矢之的,反而不易他夺位,。
如果他真的有所谋划,其实反不如捧文斌上位,到时候“挟天子以令诸侯”,就算他想把蛟龙会弄到自己名下,那时先削弱文家的影响,也好过此时发难。可若不是李黑又能是谁?严世维么?他要是有这个本事,直接做漕口掌舵就好了,何必做这有名无实的漕拳大当家?
众人正议论纷纷,忽然有人飞也似地跑进来,大声嚷嚷道:“出事了,出大事了,铁舵帮、六帆门、一顺会等七家帮派宣布并入顺字门,顺字门正召开并派大会呢!”
现场一片哗然,顺字门合并七派?这七派都是些平时不被人看在眼里的小帮派,有什么动静大家本不放在眼里,但是七家归一,顺字门仅从人数上来说,就可以赶得上一个中上规模的帮派了。更重要的是,顺字门有什么底气合并门派?
魏勇唐急忙对女儿说道:“让你徐叔陪你去万年县衙,看看文斌究竟犯了什么事儿,为父去顺字门瞧瞧!”
魏小筱点头答应,马上由天鹰帮漕口掌舵徐林陪着去万年县衙,魏勇唐则直奔顺字门,适逢其会的其他帮派中人也都一窝蜂赶了去,片刻功夫,文家便冷清下来。
李黑环目四顾,沉声道:“关上大门,灵前议事!”
文夫人和各房姨娘听了面面相觑,忠于文家的大管事章满面警觉地道:“黑爷,■。被官府抓走,眼下不赶紧搭救,不知还要议什么事?!
李黑双目一嗔,厉声喝道:“议我蛟龙会两千多号弟兄,近万家眷亲人的活路!”
严世维慢悠悠地道:“会主过世,君副会主中风不起,如今文少会主又被官府抓走,帮中多难呐,风雨雷霆之下,眼看我蛟龙会这条船就要沉了,难道不该议一议大家的前途生计么?现在帮里面论辈份论地位,均以黑爷为尊,召集大家议事,难道不是名正言顺吗?关门,谢绝外客,帮里议事!”
章大喝道:“且慢!”
李黑脸色一沉,寒声道:“章,你想干什么?”
章冷笑道:“我还想问,黑爷和严爷你们两位想干什么呢?”
李黑又垂下了眼皮,淡淡地道:“我已经说过了,议一议我蛟龙会两千多号弟兄,近万家眷亲人的活路!”
章走到灵前,往蒲团上一跪,向文长兴的灵位三叩首高声道:“文会主,您尸骨未寒、英灵不远,您看见了吧,被您视同手足的好兄弟要造您的反啦您看到了吗?”
严世维大怒,举步就要上前,被李黑一把拉住,李黑冷笑着摇摇
章霍地站了起来,对左右众管事和帮中弟子们大声道:“会主逝世,少会主吃了官司,君副会主卧床不起这时候不救人还议的什么事?严世维和李黑一再阻挠少会主上位,如今又趁少会主被抓,僭越权柄召集各位管事议事分明是心怀不轨,是好兄弟的就站出来,咱们走,乱命不受!”
李黑呵呵一笑,将双手拢到袖中,饶有兴味地看看他,又看看神色各异的各房管事,笑眯眯的一言不发。
灵堂前静了片刻,便有两个大汉大踏步走出来往章身边一站,大声道:“章大管事说的对,乱命不受!”
这两个人一个叫林天南一个叫姜承,都是文长兴的心腹,这两位人一站出来陆续又有几人出来与他们站在一起,这些人有大管事也有小管事,人数虽然不是很多,但都是在帮里掌握实权,身居要职的人。
站在人群中的一位管事犹豫了一下,劝道:“章兄,现在会主已逝
君副会主中风,文少会主入狱我蛟龙会正是多事之秋,众兄弟此时该同舟共济才是,这时可万万不能再内讧了,何不停下来,听听黑爷的主张再说?”
“我呸!”
章怒嗔双目道:“李黑狼子野心,难道你看不出来?他有什么资格召集全帮管事议事?我章第一个不服他!他要议就议他的,但他商议的任何事,在我章某人面前都不作数,我们走!”
章把手一挥,领着人向外就走,李黑袖着双手,笑眯眯的,还是一言不发。
这文家三进的院落,灵堂就设在第三进院落的正房,自第三进院落一直到大门外,三道大门成一条直线,因为正大办丧事,门户洞开,两侧摆满了白花花的祭幛灵幡。
章一行人大步而去,出了三院大门,大步流星直奔二进院落大门,眼看就要走出二进院落,二进院儿的大门轰隆一声关上了,章止步一愣,两下里发一声喊,突然跳出许多杀手,长刀短刃地向他们猛扑过去。
章霍然转身,戟指李黑,又惊又怒地道:“李黑,你敢!”
李黑本来是冲着大门站着,仿佛在目送他离开,这时却嘿嘿一笑,慢慢转过身去,将背影丢给了章。
在李黑背后,一口口锋利雪亮的钢刀扬起,“噗噗”的入肉声中,鲜血四溅,不断有人扑倒在地,道路两旁的祭幛灵幡溅满了斑斑血迹,仿佛大雪中的点点梅花。
林天南死死掐住一个杀手的脖子,但是另一个杀手正把手中的短刀一次次捅进他的胸膛,他的胸膛被扎成了筛子,殷殷鲜血染红了他的胸襟,紧接着他的嘴里也汩汩地流出血来。
姜承浑身浴血,踉跄着逃出两步,被两个杀手举步追上,两柄长刀一左一右狠狠捅进他的腰眼儿,几乎把他拦腰绞断。
李黑缓步向灵前走去,文夫人和各房姨娘吓得脸色苍白,仓惶后退。第三进院落的大门在李黑背后缓缓关上了,大门合拢的一刹那,章左支右绌,七八口长刀正一起向他当头劈下。
“砰!”
大门重重地关上了,关门声并未将那声绝望、愤懑的惨呼压住,它清晰地钻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李黑在灵前站定身子,慢慢转过来,淡然道:“黑爷闯荡江湖的时候,他姓章的还在娘肚子里转筋呢,他不知道黑爷为什么叫黑爷,我不会怪他。各位还有谁不知道的,站出来,我也不会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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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山 第九百六十章 开山立柜
顺字门的并派大会并没有邀请灞上各帮派观礼,一个像顾门这样的小帮派,原也不应该有什么举动值得别人关注,即便相邀人家也不会来。
但是这一次八帮合一在灞上的确是一件大事,顺字门又不禁止外人观礼,很快,聚义堂里便挤满了灞上各个帮派赶来的人。当然,最大的几个帮派首脑是不会来的,但也派了亲信耳目来打听情况。
自从当年顺字门分拆以来,或许这座空荡荡的聚义大厅是头一回人满为患,聚集了这么多的帮派人物。
铁舵帮、六帆门、一顺会等七个并入顺字门的帮派首领肃然立在堂前,一丝不苟地按照规矩上香、施礼,拜见门主,乔木穿着一身新衣,脸上虽淤青未去,却精神抖擞,满面红光。
古氏三兄弟此刻就混在顺字门的弟兄当中,古姑娘的武功他已经见识过了,据说她的三个哥哥比她还有厉害,有这四大高手坐镇,今儿就不怕任何人来顺字门捣乱。
昨日独孤世家的独孤文涛收服李黑、严世维的过程他也看在眼里,以独孤世家的势力,若说叫君如颜闭门避祸、再向官府施压整治文斌,也完全可以说的通。
古姑娘说过,真正想扶帮顺字门的人,并不是独孤世家,而是张三爷的传人,此人连独孤世家都能左右驱使,他到现在还没见过这个人,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身份,但他对古姑娘的话已深信不疑。
乔木也是老江湖了,见多识广、阅历深厚,平白无故得到一位大贵人相助,许给他偌大的好处,他就没有一点提防么?确实没有,因为他没有什么可以提防的,他没有任何可以被人家看进眼里的东西。
就凭人家的势力,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唯一借助于他的,大概就是“顺字门”这块马上就要烂掉的招牌。如果真能如古姑娘所说,让顺字门再次屹立起来·即便真的是对他有所利用,哪怕是要了他的性命又算什么?何况他本来就已走投无路,这条命就是人家给他捡回来的,乔木本就不信世上会有免费的午餐,他已经孤注一掷了。
眼见七位带领帮众并入顺字门的帮会首领上香完毕,乔木紧一紧腰带,便举步走向前去·他的大腿还肿胀着,步履有些蹒跚,但他走的异常稳重、有力·神态肃穆庄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顺字门的人是激动、兴奋,好多人目中泪光盈盈,观礼者则有好奇、有纳罕、有讥诮、有疑惑,但是这一刻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大厅中静寂异常。
乔木向祖先灵位郑重地上了一柱香,转回身来,一身短打腰系红绸的卓一清便捧着一个托盘过来,托盘上有一碗酒。
乔木端起酒碗·扫视了一眼肃立于阶下的顺字门帮众,对两侧廊下观礼的各帮派人员看都不看,朗声说道:“各位弟兄·自从有了漕运,便有了漕丁,咱们的祖宗·便凭着一桨一橹、一帆一篙,给咱们撑出了一份家业,养活了一门老小。
可江河上风波险恶,行船弄舟,动辄便有舟倾船毁、人货两失之险。逢关过闸,各处码头,又有多方刁难·敲诈勒索,咱们这些操舟弄船的水上人生计艰难呐·于是才有了结帮立派的事情。
结帮立派,不是为了为非作歹,不是为了欺压良善,是为了让大家伙儿抱成团,跟江河之险斗、跟贪官污吏斗、跟关闸码头的地方强梁们
可时至今日,灞上帮派林立,却违背了祖宗立帮初衷,尔虞我诈、互相拆台,乃至被人把持利用。
顺字门传到乔某手中,已经是第五代了,可乔某不肖,祖宗偌大家业,被乔某败落如斯。但乔某一直有志重振顺字门,今铁舵帮、六帆门、一顺会······各帮兄弟愿共攘盛举,加入本门,乔某感激不尽。
诸位兄弟,今天是七帮兄弟并入顺字门的好日子,从今以后·咱们就亲如一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天,还只是一个开始,乔某希望灞上各路英雄好汉都能加入进来,浪高风险、同舟共济!这碗酒,咱们干了。”
堂前一字排开的七家帮主,人人捧一碗酒,与他一干而尽。
乔木咕咚咚大口饮尽碗中酒,放下酒碗道:“顺字门得各位好兄弟相助,今天八派合一,这帮里的差使也得明确一下。七位帮主门主,既入了顺字门,原来的旗号就不能再要了,七位从此就是顺字门的七大管事,目前仍旧各自负责原有人马和船只。”
这个是早就商量定了的,韩远堂等七人抱拳称是,鱼贯走到乔木身后,背着双手站定。
乔木又道:“咱们吃漕饭的,辗转江河,难免会遇上三山五岳的好汉,没有把子力!气得挨人家欺负,一帮之中,漕拳断不可缺。本门如今派合一,乔某与众管事公议,推选一位众望所归者,担任漕拳掌舵!”
“古姑娘!”
乔木一声大喝,顺字门弟子左右一分,一身白色短打、清丽俊俏的古竹婷便大步走了出来。
围观的人群顿时一阵骚动,人人都知道就是这位姑娘以一敌百,大败蛟龙会上百好手,可许多人这还是头一回看见她的模样,瞧她姿容清丽、身姿袅娜,腰细胸挺、女人味儿十足,哪有一点江湖豪杰的味道
若是她那身月白色短打换成大袖罗衣曳地长裙,把那小蛮腰上挂着的佩剑换成荷在肩上的一只药锄,身旁就该有明月桂枝交映,足下该有一只白兔蹦蹦跳跳了,可她竟是漕拳掌舵。
乔木大声道:“古姑娘从今往后就是我顺字门第一副门主,漕拳舵把子!”
堂前刚刚加入顺字门的七个帮派弟子以及顺字门的众弟子齐齐向古竹婷抱拳施礼,大声道:“参见古掌舵!”
众人异口同声,声音在大厅中轰然回荡,异常庄严,不料就在此时,一个大惊小怪的声音却陡然响了起来,说的是汉话,音调却有些异域风情:
“啊!以安拉的名义起誓,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东方女子!她那腰肢纤细,细过被单相思折磨的病体。她那眉目多情,胜过天上的弯月,她行走起来就像一阵微风,轻轻将沙丘迈越,我为她倾倒、我为她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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