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暮色渡河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尤鱼
郭婉茹呼吸一滞,蓦地瞪大眼睛,手臂扬了起来,颤抖着,却迟迟没有落下。
她沉沉的呼吸,最后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qiáng势道:“不管你怎么说,说了再多,钱我都是不会借给你的,你也别chā手管这件事了,那些流氓痞子混黑的不好对付,让警察去管就好了,许赵承不会有事的。”
女人说话的声音十分冰凉,仿佛在陈述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冬夏的心脏有些麻木,瞳仁空洞,没有失望,也没有难过,就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个模样。
这就是她的母亲,她每天都在手术台上救死扶伤,和时间抗争,从死亡边缘拉回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可是她的母亲,却视生命如同草芥。
而且还是曾经与她同甘共苦的男人。
冬夏抬手抹掉眼眶里呼之欲出的眼泪,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要离开。
可是走了几步,背后突兀响起了郭婉茹的声音,似乎在提醒她:“你不用费尽心思去找你傅叔叔了,他中午已经陪希林去国外散心了,这会儿应该在飞机上,手机关机了,短时间内是收不到你的信息。”
冬夏的脚步停了一下,红chún轻轻上挑,带着一丝的讽刺。
她没有回头,继续往门口走去。
郭婉茹有些不安,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急忙叫住了她:“你该不会要去找陆河吧?”
冬夏顿住,默了几秒,嗓音透着凉意:“陆先生他,比您善良多了。”
她这话,也就是默认了。
郭婉茹的脸sè再一次变得很难看,声音克制:“你还跟他在一起吗?”
冬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现在只想快一点儿借到钱,然后先把许赵承给救出来。
他的身体不好,白天又挨了那么多打,现在肯定很疼很疼。
郭婉茹见她沉默半天不说话,抬脚又要离开,情急之下,直接上前扯住了她的胳膊,“你不用去了!”
冬夏怔了一下,回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板着脸,眸子有些躲闪。
冬夏心中划过了一抹不详的预感,她甩开女人攥住她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肩膀,双chún颤抖:“我问你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郭婉茹的肩膀被她抓的有些疼,眉头皱到了一起,声音低了很多:“冬夏,你冷静一点。”
冷静?
怎么冷静?
冬夏双眸赤红,怒不可遏的吼了一声:“我问你什么意思!”
“我已经报警了。”
郭婉茹直直的迎视她,重复了一遍:“我报警了,在你来之前,已经报警了。”
如遭雷击,冬夏整个人蓦地一僵,抓着女人肩膀的手垂落了下来,目光呆滞,像是丢了灵魂的木偶,面如死灰。
良久良久,她反





暮色渡河夏 第 74 章
过来,张了张chún,嗓音发抖:“你说什么……”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她掏出来看了一眼,眸子已经蓄满了眼泪,视线模糊不清。
她看也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接通了。
外面的夜空又划过几道闪电,雷声轰隆隆的响起,雨水侵袭整座桐城,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冷风像是野兽发出来的呜咽,呼啸而过。
电话另一端,一道冰冷的男音,伴随着凄厉的风声,响了起来,一字一句,像一把锋利的刀,桶在了她的心窝,鲜血淋漓。。
第76章 他们算个pì
bào雨还在肆虐疯狂的下着,狂风呼啸,乌云密布,漫天飞舞的雨柱像水帘一样直直冲向大地。
整座桐城像是被禁锢在了黑暗里面,只能接受着bào雨的洗礼。
冬夏赶到医院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被雨水浸湿,头发湿哒哒的贴在面颊,薄薄的衣料紧贴着肌肤,冰冷的温度像是渗进了骨血,han意窜到了心膛。
她如同是一具丢了灵魂的木偶一样,面sè惨白,眸子涣散没有任何的焦距,一双脚只是不受控制的往前走。
沉寂隐晦的走廊上,头顶的白炽灯散发出了微弱冷淡的光晕。
空气里充斥着一股窒息的气息。
她刚刚走到了拐角的位置,就听见了从太平间传来的一道凄厉痛苦的哭声,在空气里不断的盘旋,回荡,久久不散。
脚下的步子倏地一僵。
冬夏呆滞的看向前方,眼底水汽弥漫,视野里逐渐变得有些模糊。
她扶着墙,脑袋一片的空白,一路僵硬麻木的走过去。
太平间就在前面,走得越近,耳畔里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就越发的清晰,也越发的揪心。
她停在了门口,没有再敢往前走一步。
只是这么远远的距离,她都已经看见了躺在床上毫无生息的男人脸上,血rou模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全部都是红肿和淤青,刀子的划口,带着斑斑血迹。
只是这一眼,就能想象得到他在生前受到了怎么样残忍的凌迟虐bào。
冬夏很快移开了视线,踉跄的退后了一步,却没有注意到脚跟有些发软,差点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她及时抓住了旁边的门框,豆大的泪水顺着脸颊砸落,一颗一颗,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一瞬间,血液凝固冰凉,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困难,她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不断的捶打自己的xiōng口,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呼吸困难一样。
李妍回头看见她来了,赤红的眸子迸射出了十足的恨意,从地上爬起来快步上前直接甩了她一个耳光,发狠的揪着她的衣服,痛苦的质问:“你为什么要报警,你这女人心肠怎么这么狠毒,他可是你父亲,你的亲生父亲!”
“你要不愿意帮我们你直说就好了,为什么要背着我报警,你不知道报警会害了他吗?安安还那么小,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们以后怎么活下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们,为什么!”
冬夏站着不动,任由她捶打谩骂,挨了一个又一个的耳光,脸上火辣辣一片,耳道也震得发麻,可是她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只是僵硬的站着,泪流不止,什么话都不说,也不辩解。
下一秒,李妍突然拽着她往太平间里面大步走去,她将盖在许赵承身上的白布掀开了一半,指着伤痕密密麻麻的xiōng膛对她哭着大吼:“看见没有,这些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报警,他就不会被那帮人打成这样,就不会被活活打死!”
“如果你有好好的按照他们的指示去做,他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而是活生生的站在我们眼前,他不单单是你的父亲,他也是安安的父亲,你要我回去怎么跟安安解释,安安还在等着他的父亲回去,你要我怎么骗他,你说啊!”
冬夏看到许赵承身上的伤痕时,呼吸徒然一窒,腐蚀般的疼痛像一把利剑刺进了心口,五脏六腑好像都要爆炸裂开了,她眸子猩红,奋力挣扎着想离开这个窒息的地方。
可是李妍紧紧拽着她不放,还在撕心裂肺的吼着:“为什么不敢看?你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还是你要告诉我你报警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你给我仔细看好了,他是因你而死,他到死的时候还不敢相信是你报的警,你父亲生前处处都是为了你,做什么事情都要为你着想,你这狠心的女人这辈子就该活在愧疚和不安里苟且偷生,死不足惜!”
冬夏呆立在原地,紧紧捂着耳朵,泪水在赤红的眼睛里不停的滚动,呼吸压抑急促,她从艰涩的嗓子里发出了一道嘶哑的声音:“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外面已经有工作人员闻声匆匆赶了过来,将她们两人qiáng行分开,摁住了情绪波动比较大的李妍,将她带离开了这个地方。
得到了自由以后,冬夏一步一步往后退,眼前一片的黑暗,她一直摇头,呆滞的喃喃自语:“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她缓慢的转身,狼狈的逃离了这个地方。
外面还在下着滂沱大雨,雷声滚滚,电光闪闪,路上只有往来的车辆,没有一个人影。
她从医院里面眼神茫然的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走进了漆黑yīn森的雨幕里,身体很快被冰凉凶猛的雨水再一次打湿,耳畔雷声震耳欲聋,地上很多坑坑洼洼,雨水砸在上面,就会溅起水花。
头顶层层叠叠的乌云像是在宣誓着主权,狂风如同野兽一般发出了呜咽的声音,疯狂的吹打着已经东倒西歪的树木。
刺骨的雨水逆风而行,不停的拍打在了女人的脸上,她像是一具行尸走rou,眼神黯淡无光,没有任何目的的往前走。
四周空荡荡,荒无人烟,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也不知道哪里可以去。
耳畔一直萦绕着李妍凄厉咒怨的声音。
——“你这狠心的女人这辈子就该活在愧疚和不安里苟且偷生,死不足惜!”
她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好像再也压抑不住了,紧紧捂住嘴巴,弯下腰,从嗓子深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呜咽。
她缓缓无助的蹲在了地上,双肩无法抑制的颤抖,脸上的痕迹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撕心裂肺的哭声从嗓子里不断的溢出,风雨交加中,背影单薄的可怜,好像大风一刮,随时会倒的模样。
她将脸埋在了膝盖里面,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哭,好像要把这些年一直压抑在心里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从小到大,她就一直在被人抛弃中成长。
或许李妍说的对,她这种人就活该苟且偷生,因为她对任何人来说都只是一个累赘。
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感受,没有人会在




暮色渡河夏 第 75 章
乎她的生死。
都不要她了。
全都都不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寂静幽深的黑夜,突然被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打破。
皮鞋敲击着坑坑洼洼的地面,发出了响亮的声音,一路延伸到了女人的面前,停住。
一把黑sè的商务雨伞罩在了女人的头顶上方,将她整个身子笼罩,替她挡去了所有的冰冷和喧嚣。
半响,冬夏缓缓的抬起了脑袋,头发贴着面颊,脸上雨水和眼泪模糊了一片,十分狼狈不堪,她的眼睛早就哭肿了,眸子赤红的看向来人,眼底像是一个无底洞,什么光泽也没有。
男人身形挺拔,容貌隐晦冷峻,他的手里稳稳握着黑伞,因为伞的大部分都倾向女人的位置,所以他的肩头和背部早就被雨水打湿了一片,里面结实的肌rou隐隐若现。
他的瞳仁漆黑,直直看着女人,薄chún微动:“会着凉。”
冬夏怔怔的望着他,嗓音嘶哑轻颤:“你不是说了,在我没有给出答案以前,我们不要见面吗?”
陆河沉默了几秒,薄削的chún往上翘了翘,声音音线有些低沉:“抱歉,食言了。”他停顿了一下,平静隐晦的说:“我只是怕你会迷路。”
冬夏眼窝胀痛,她抬手抹了下眼眶的泪水,吸了吸鼻子,颤抖的说:“陆河,我没有爸爸了。”
她说完,又摇头,自言自语的说:“不对,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世界,好像已经陷入了分崩离析的状态,都是大片大片的黑暗,看不见任何一点的光芒。
陆河默了一瞬,上前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抬手抹去女人脸上的泪痕和雨水,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面颊,良久,他哑着声说:“你还有我,冬夏,你还有我。”
冬夏呆滞的看着他,脸sè十分的苍白。
她隔了好久好久,好像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轻言:“陆河,我不值得你这样做,他们都说我是扫把星,我会害了你,你看,我已经害死了我爸爸。”
陆河看见女人空洞的眼神,心脏倏地一疼。
他薄削的chún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半响,上前直接将女人搂进了怀里,臂力很紧很大,仿佛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男人的xiōng膛坚硬而温暖,带着巨大的力量,无形的包裹着她,给她带来了十足的安全感。
周遭的喧嚣好像已经不复存在了。
冬夏安静靠在他的怀里,有些贪婪这样的温暖,泪水一不小心浸湿了男人xiōng口的衬衫。
她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抽泣声。
耳畔里,突然听见了男人冷漠的声音,伴随着凛冽的风声,钻入了耳道。
他说:“他们算个pì。”。
第77章 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冬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窗户外面的地平线已经升起了一道亮光,天空露出了鱼肚白,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朦胧的水雾遮盖住了明净的玻璃窗。
她呆滞的看着天花板,脑袋有些昏沉,身体也在微微的发烫。
应该是昨晚淋了太多雨的缘故,现在发烧了。
她侧头,借着室内有些昏暗的光线,打量房间里面的环境。
只是潦草的扫了一眼,她就已经确定自己现在就在陆河的公寓里面。
冬夏缓了一会儿,拖着疲倦柔弱的身体想坐起来,刚掀开一点被角,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下来,正穿着一件男士衬衫。
好像上面还残余着男人身上的气息。
她顿了一顿,大脑不受控制的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记忆好像断片了,停留在了她昏倒在男人怀里的一幕。
她也没有刻意去回想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转头四处看了下,看到手机被放在了床头柜上,捞过来看才发现关了机。
应该是担心短信和电话会吵醒她,所以提前替她关掉了。
冬夏靠坐在床头,脸sè十分的苍白憔悴,眼睛还跟核桃一样肿的明显,面颊也是,昨晚被郭婉茹和李妍都扇了个耳光,至今还有些火辣辣。
手机开机之后,就不停的震动提示未接来电和短信。
她粗略的扫了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最后视线停留在了那个五通未接的陌生电话上。
她已经有预感和猜到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了。
昏暗安静的卧室里面,隐隐可以听见女人急促和沉重的呼吸声,她紧紧捏着手机,手指已经泛白。
过了一会儿,她才克制自己平息冷静了下来,按住那串陌生号码,回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电话内传来了男人被吵醒后震天动地的咆哮声:“谁啊?”
冬夏冷着脸,没有出声。
隔了一会儿,另一端男人原本愤怒的声音来了个大转变,变得有些意味不明,掺和着笑意:“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许小姐啊。大清早的,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冬夏仍是没有说话,但是听见他jīng神奕奕的声音,呼吸明显又变得失控了一些。
他没有事,还活得好好的。
想到许赵承躺在冰冷的太平间,身体上全部都是被人拳打脚踢的伤痕,她的牙床蓦地咬得很紧很紧,眼睛变得赤红。
张晓龙见女人半天不说话,也不恼怒和不耐烦,慢慢的跟她磨叽:“啊,让我想一想,你打过来是想问许赵承的事情吧?”
他说着,不明所以的笑了起来,带着猖獗和冰冷的声音幽幽响起:“许小姐,我不是已经警告过你了吗,让你千万不要报警,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冬夏咬牙,一字一句死死的吐出:“我没有报警。”
她的xiōng膛上下起伏,眼睛赤红带着水雾,因为过于的生气,声音有些颤抖和变形:“我说过会把钱还给你,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
张晓龙沉默了一瞬,听见她的解释也没有任何一丝的愧疚,兀自笑了出来:“原来是误会啊,可是怎么办,你的父亲到死的时候都还以为是你报的警呢,他一直以为是他的女儿放弃了他,所以最后连挣扎都放弃了。”
话落,冬夏瞳仁剧缩,如同被人用一把利剑残忍的刺穿进了心脏,一瞬间,疼痛蔓延了四肢百骸,牵扯着脑神经,大脑短暂的丧失了语言功能。
她紧紧攥着被子,单薄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浑身冰冷彻骨,像是置身在蛰伏千年的冰窖里,没有一丝的温度,泪水顺着面颊一颗一颗的滚落,很快浸湿了衣襟。
她低着头,微喘着气,好像换气十分艰难的样子,表情很痛苦。
耳畔里,张晓龙的声音还在持续不断的响起来,仍旧是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不




暮色渡河夏 第 76 章
我也损失了一名得力的助手,一命换一命,许小姐,你看,你也没有亏损多少。”
他视人命如草芥,说得十分轻巧。
冬夏抬手抹了下不断滚落的泪水,半响,缓缓地,轻轻地,问他:“那你怎么不去死?”
张晓龙似乎是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忍不住放声大笑,十分狂妄的说:“我要是死了,恐怕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谁是直接导致你父亲死亡的真凶了。”
话音落下,冬夏怔了一怔。
她如同被雷击中了一样,迟滞了几秒,chún瓣颤抖,哑声:“你说什么?”
张晓龙没有解释原因,也没有告诉她真凶是谁,只是意味不明的笑道:“许小姐,我们也是拿钱办事,雇主要求提前上门催债把人bī到绝境,我们既然拿了钱,就得听他的指令照办,没想过要搞出人命,要怪也只能怪那个报警的人了,我如果不给许赵承一点儿教训,那我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呢?”
有一股han意从脚底直直窜上了心膛。
冬夏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会是一起蓄谋已久的绑架案。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许赵承?
她张了张chún,不敢往后继续想,声音颤抖:“是谁?到底是谁?”
张晓龙自然是不会违背交易告诉她,他还恬不知耻的说:“许小姐,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也过去了,我的人也被抓进了牢里,我们这事就一笔勾销吧?”
冬夏闻言,怒极反笑:“一笔勾销?好,等你死。”
张晓龙愣了下,还想说些什么,电话突然被对方掐断了。
陆河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他站在床沿,手里拿着手机,平静的看了她一眼:“饿了吗?”
冬夏没理他,视线落在被他抢走的手机上,微动chún:“手机给我。”
她的脸sè不太好看,整个人带着一副病怏怏的气息。
男人站着没动,眸子幽深平然,提醒她:“你还在发烧,听话点。”
冬夏板着脸,还在坚持,态度十分冷硬:“陆河,我是医生,我有分寸。”
“但我不相信你。”
男人的语气不容置喙,同样是寸步不让。
他俯身掀开了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要我抱你去洗漱,还是你自己来?”
冬夏顿时有些恼怒,直接抄起了身后的枕头砸向了他。
她现在心情非常的差,刚刚又哭过,所以一个没忍住,眼睛很快就红了起来。
莫大的委屈和难过,像棉花一样堵塞在了心里,根本找不到发泄的源头。
她坐在床上没有动,耸着脑袋,想要哭,却还是qiáng行忍着。
见状,男人一下子心软了。
他坐在了床畔,伸手抬起女人的下巴,见她眼睛猩红,蓄满了泪水,轻轻浅浅的叹息:“夏夏,你看着我。”
冬夏吸了下鼻子,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男人松开了手,瞳仁里倒映出了女人的脸,嗓音平缓的问她:“想不想找到真凶?”
冬夏微微一怔,他怎么会……
她眸子复杂,好一会儿,才点头。
男人又问:“想不想报仇,将他们绳之于法?”
冬夏仍是点头,有一颗再也装不住的眼泪砸落了下来。
男人抬手替她拭去,像是哄孩子一样,平缓温和的说:“那就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我会帮你,好不好?”
冬夏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服软了:“好。”
*
另一边,傅希林原本高高兴兴在国外散心,接到国内的电话,听说许赵承出事之后,明显慌了神。
她匆忙回到酒店之后,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她有些六神无主的开口询问:“怎么办,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另一端,一道用变声器处理过的女音响了起来,她似乎也有些生气,咬牙骂道:“你这个蠢货,我就告诉过你没有我的指示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弄出了人命,要怎么收场?”
傅希林本来就胆小,这儿直接吓得脸sè发白,她颤抖的说:“我、我只是让他们给点教训,没有让他们弄出人命,跟我没有关系……”
女人嗤笑:“你跟我说有用吗?你觉得以许冬夏的性格,她会善罢甘休吗?你知不知道你把我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傅希林咬着下chún,眼泪汪汪:“我也是一时气昏了头,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现在怎么办?”
女人沉吟,冷漠道:“你最近给我安分一点不要再捅出篓子了,既然已经有人顶罪进去了,等过一段时间事情平息了你再回来,千万别露陷了,你想死我可不想。”
1...2324252627...10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