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渡河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尤鱼
他的声音绷得很紧,好像一根随时会断掉的线:“陆河,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陆河好似看不见男人眼底熊熊燃烧,恨不得将他吞噬的怒火。
他抿chún,眼底的凉意似有似无的扩散开了,眸sè幽幽暗暗,chún线上翘:“就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从里面出来的意思。”
何志成心头重重的“咯噔”一震。
他一口气哽在了xiōng腔,呼吸不畅,目光沉沉的瞪着外面气定神闲的男人。
陆河轻易忽视了他凶神恶煞的黑眸,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微微的一笑,“何总,你也过了这么多年太平日子,也该到了偿债的时候。”
他说着,chún畔的弧度渐渐散去,看着男人的眼神多了几分的讥讽。
何志成用被手铐锁住的双手,重重的捶了一下面前的特制玻璃窗口,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警员见状,已经上前来拖住他,严厉吼道:“安分点!”
何志成奋力的挣扎了一会儿,一下挣脱开了警员的压制,他冲上前,捶着玻璃窗,瞪着外面的男人。
“陆河,我没有输!你看着吧,我一定会从这里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警员直接掏出了腰间的警棍,重重敲了一下何志成的背部,厉声吼道:“何志成,你给我住手,老实点!”
何志成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加上年纪的缘故,三两下就被警员制服了。
他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再抬眼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没有男人的身影。
他狼狈的站起来,用力撞开了身旁的警员,火冒三丈的对着空气踹了一脚。
整个人散发着yīnyīn沉沉的死亡气息。
他没有输,绝对没有。
*
何志成的风波还没有完全散去,紧接着网上又曝出了两份让人震惊的录音内容。
第一份录音内容如下——
“你现在在哪儿?”
“何总,我已经在机场了,还有一个小时就可以登机了。”
“好,我知道了。”
“没有,何总您放心。”
“放聪明点,现在没有人会怀疑到你和许冬夏的事情有关,回国以后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对了何总,那个女人跟我对视过两次。”
“你回国之后去老家躲一段时间,剩下的事情我交给别人去处理,风平浪静了你再回来。”
“好,我明白了。”
“陆河呢,他有看到你的脸吗?”
“您放心何总,这个绝对没有。”
“好……”
第二段录音内容——
“方卉的事情,你处理的太草率了。”
“方卉如果留着,我们都得完蛋。”
“方卉看到过那份股份转让书。”
“你疯了吗,那么重要的东西居然让她看见了?”
“如果当年你有按照约定放过陆临,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破事了。”
“现在开始推卸责任了?如果当年陆临没有死,那么死的就会是我们两个,他看到了我们的脸,放走他,你觉陆得擎远会放过我们吗?”
“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么多麻烦,当初就不应该放过陆河,就该连他一起烧死。”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为今之计,就是先把陆河除掉。”
……
录音内容曝光之后,引起的风波议论比何志成开地下赌场洗黑钱交易毒品还要激烈。
第一份录音内容里,何志成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陆家媳妇在温哥华被刺伤一案与他脱不了干系,之前还在网上帮他说话的人已经转移了阵营,都在谴责何志成的行为和人品。
第二份录音内容彻底曝光了傅贺远和何志成之间的秘密。
而且这份录音里面的内容信息量太大,让许多网上围观看热闹的人还没有消化过来。
许是他们都万万没有想到,造成市中心前两天车祸事故,一死一伤的幕后凶手不是醉驾的货车司机,而是这起车祸事故受害者方卉的丈夫何志成。
还有他们口中所提到的陆临和陆擎远。
少数知情当年事件的人,已经开始匿名在网上纷纷留言,不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多有关当年陆家绑架案的细节就都被扒出来了。
还有当年tiáo查这起案件的负责人江彦廷。
他的意外殉职也引起了社会许多知名人士的探讨好奇。
一时间,媒体记者都纷纷出动赶去傅家和傅氏集团,还有的直接跑去蹲在了警署门口,想要了解当年江彦廷的案子。
从录音曝光了之后,傅家的电话和公司的座机就从来没有消停过。
傅贺远没有在家里也没有在公司。
他在第一时间知道了网上录音的事件后,就已经离开了家里。
现在傅家外面堵满了记者和看热闹的群众,几个保安根本就拦不住他们。
郭婉茹半个小时前正准备出门,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坐在家里干着急也不是办法,直接打电话给陆河了。
第165章 给他一条生路
录音的风波还在网上持续发酵,而且事态越演越激烈,已经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视。
傅贺远畏罪潜逃的消息曝光于众之后,网上又掀起了一阵纷纷杂杂的猜测议论,更多是谴责的声音。
迫于舆论的压力,警方已经下了
暮色渡河夏 第 200 章
逮捕令,全城大范围的搜索傅贺远的下落。
还有当年陆家绑架案和江彦廷意外殉职的案件,都全部翻出来进入了重新彻查的阶段。
不过短短的两天时间,金融圈内就接二连三的揭发了一起又一起爆炸性丑闻,网上更多的人好奇的是,策划匿名揭发这些内幕的人是谁。
不过很快,一篇又一篇有理有据的分析就出来了。
不管是前面何志成的地下赌场事件,还是现在傅贺远的录音事件,这两个人都曾经参与设计陷害陆河和他的夫人许冬夏。
于是有不少的人已经下了结论,断定策划这几起事件的人,就是陆河本人。
周氏集团,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夕阳的明辉从窗户外面投射了进来,将室内渲染的几分昏暗沉寂。
墙上的液晶电视还在播放着今天争议不断的录音事件。
周井然静静的靠在真皮摇椅上,他闭着眼睛,面朝着落地窗的方向,身上和面孔被外面刺目殷红的霞光映衬的有些朦胧不清。
耳畔都是电视上记者报道时字正腔圆的声音。
他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轻轻的敲着,不紧不慢,十分的有些节奏。
过了不知道多久,外面有人敲门走了进来,随后空气里的寂静被脚步声打破了。
助理走到了办公桌前面,因为男人背对着他,椅背挡住了视野,所以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把一张黄sè便笺放在了桌子上,毕恭毕敬的对着男人开口说:“周总,按照您的指示,我们找到了许小姐在温哥华住的医院。”
周井然眼也没有睁开,他摆了摆手,示意助理可以离开了。
助理看到之后,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门带上之后,室内又恢复了一片清净。
听见了关门的声音,周井然这才缓缓的睁开了漆黑的眼眸,他穿着锃亮皮鞋的脚踩在地面上稍稍用力,椅子就转了一个方向。
黄sè便笺上面躺着一串清楚明了的地址。
他拿起来扫了一眼,chún畔荡出了一抹似有似无凉凉的弧度。
何志成自身难保,傅贺远下落不明。
江彦廷沉寂多年的案子被翻了出来,还有引起社会高度重视的陆家绑架案,也重新进入了tiáo查。
陆河这招一箭双雕,不仅不费吹灰之力,还利用舆论和群众的关注,让局势发酵到了如今根本无法掩盖的余地,真的是够狠。
事态已经发展至今,饶是何志成在圈内有多大的人脉关系,背后资金多么雄厚,上头认识多少高层,怕是都无法扭转如今的局面了。
只要等鉴证科那边确认录音没有动过手脚,基本上这两份录音就可以作为日后指正他们的石锤证据了。
虽然不知道陆河到底是怎么拿到了这两份录音,但是足以看得出来,如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那个男人的计划之中。
或者说,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他蓄谋已久。
他猜想,如果不是因为许冬夏被刺伤的事件,或许他还不会那么快有所行动。
不过这样也好,少了这么多绊脚石,他倒是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周井然已经拉回了自己的思绪,他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手上的便笺上,眸sè沉沉暗暗。
多亏了何志成和傅贺远,原本的计划现在被搅的一团乱。
也对亏了这两个蠢货,为他拖延到了一点点的时间。
他摩挲着光滑的纸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底晦暗不明。
*
录音事件曝光之后,一直被瞒在鼓里的徐姿蓉也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她因为过于的愤怒和震惊,一气之下昏了过去。
医生说徐姿蓉是因为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才会出现昏迷不醒的情况。
陆河接到电话之后,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赶去了医院。
他在病房里面照顾还未醒来的徐姿蓉时,接到了郭婉茹打来的电话。
他拿着手机去了外面走廊。
太阳落山了,紧随而至的是大片昏暗的夜sè,灰茫茫一片,仿佛像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困住了里面所有人。
他身形挺拔,站在了走廊的窗口前面,俯瞰着远处灯火齐明的市中心。
电话接通了,郭婉茹的声音响了起来:“陆……”她顿了几秒,改了口:“小河啊,我是冬夏的母亲。”
陆河听见她亲切的称呼,神sè不变,淡淡的嗯了一声,虽然自家太太与她母亲关系不好,但他的礼节还是有的:“我知道,傅太太找我有事吗?”
男人的称呼倒是疏离了不少。
郭婉茹面sè一僵,尴尬了几秒,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冬夏她,还好吗?”她解释说:“她不愿意接我的电话,我很担心她。”
陆河微微抿chún:“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天,傅太太现在才来关心,会不会晚了点?”
他的语气平平然然,根本没有任何一丝质问的意味。
但是莫名就是让郭婉茹油然一种愧疚和心虚,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河默了一霎,缓缓地开口:“她现在很好,不劳您挂心了。”
郭婉茹顿时语噎了几秒。
电话内半天没有声音,陆河等了一会儿,平静的开口:“如果没有其他事情……”
“冬夏的事情,跟贺远没有关系。”
郭婉茹开口打断了他,好像生怕他不知道一样,仔细重复多了一遍:“贺远也不知道何志成会对冬夏做出这种事情,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伤害冬夏,所以陆河,你能不能放过贺远,看在我是冬夏的母亲,放过他,可以吗?”
话音落下,电话内再一次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郭婉茹见他半天没有声音,心里根本一点儿底都没有,她声泪俱下的祈求:“陆河,你应该知道,阿姨已经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过了很多苦日子,好不容易熬到了头,不想再经历多一次痛苦,就当我求求你了,放过他吧……”
“傅太太。”
陆河声音低沉,平缓冷静的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他微微动chún,说:“我以为,您会更加关心冬夏的身体情况。”
倏地,郭婉茹瞳仁微微缩了下。
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攥了一把。
她张了张chún,可是像被人掐住了咽喉,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陆河单手抄在长裤口袋里面,明净的波澜窗上倒映出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和黑得发亮的眸子。
他薄削的chún抿成了一条平直的线,缓缓开口:“看来是我想多了。”
许冬夏对郭婉茹从一次次的原谅宽容,再到现如今的寂若死灰,毫无波澜,不是没有缘由的。
陆河现在能明白了。
郭婉茹浑身一怔,难堪,痛苦,纠结,恼怒全部涌入了xiōng腔里面,让她的呼吸一下停滞了好几秒。
她
暮色渡河夏 第 201 章
脸上还挂着泪水,紧紧咬着下chún:“我、我不是不关心她,只是她现在身边已经有你了,所以我才……”
剩余的话她没有说完,陆河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他的眸子暗了几分,掀chún:“您觉得,我的关心和您的关心,在她看来,都一样是吗?”
男人的话里掺和了几分的讥讽。
郭婉茹怔了怔,忙紧张的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如今头脑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陆河敛眉,他没有继续揪着这个问题,声音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如果您打来,只是为了傅贺远的事情,抱歉,我无法答应你。”
“为什么!”
郭婉茹几乎是失声质问:“为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肯原谅他?你如果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就该知道当初的事情全部都是何志成一个人教唆,你弟弟陆临的死也与他无关,放火烧死陆临的人是何志成啊,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他?”
“傅家现在已经支离破碎了,希林下落不明,这件事情曝光之后,贺远也已经身败名裂了,他们不会再成为你的障碍,你就放他一条生路,对你来说只是点点头的事情,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答应我呢?”
“就算你是想为了冬夏报复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也够了,我已经受到了惩罚,你们现在是要连一条活路都不肯给我吗?”
“如果贺远入狱了,我也不想活了……”
女人尖锐的声音从电话内响了起来,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哭声。
她在以死相bī,态度异常的决然。
陆河沉默了下来。
他的眸子透着十分冰冷的han光,chún线紧抿。
半响,他开口,平缓不带一丝温度:“你有给她过一条生路吗?”
电话内女人尖锐的哭声戛然而止,慢慢的,变成了低低压抑的抽泣。
“你的女儿,曾经孤立无援的时候,你给过她一条生路吗?”
“你再问问傅贺远,陆临在大火里面祈求挣扎的时候,他给过他一条生路吗?”
第166章 睡完就跑
男人的一字一句好像淬了毒的利剑,毫不留情的戳在了她的心窝。
郭婉茹脚底一软,一下跌坐在了沙发上,她的脸上还淌着泪痕,眼睛却跟空洞一样,没有丝毫的生息光芒。
她的chún片失去了原本的血sè,苍白无比。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哽咽不止:“我没有想过会变成如今这样,我以为我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因为真的是过怕了苦日子,不想再一次回到那个破旧不堪的房子惶惶终日,所以她在嫁入傅家之后,熟悉了上流社会不为人知的勾当,每天都在谋划chā手着冬夏的生活,与其说是想让她过上富裕的日子,不如说是害怕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会变成泡沫。
陆河听着电话内女人断断续续传来的哭声,脸上仍旧是没有丝毫的波澜。
郭婉茹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随手抹掉了眼泪,忙着开口:“抱歉,让你看笑话了。”她顿了顿,继续说:“冬夏那里,我恐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弥补过去带给她的伤害了,所以还请你,一定要照顾好她。”
“至于贺远的事情,是我qiáng人所难了。”
她哽了一下,默了几秒,最后出声祈求他:“可是,能不能留他一条性命?”
哪怕是遥遥无日的蹲在牢里,也总比没有盼头好。
傅贺远曾经真的对她特别好,尤其是她当初只身一人来到桐城,这个男人给过她很多的照顾。
或许,如果当初没有傅贺远,没有嫁入傅家,她根本不可能体会到什么叫做幸福和知足。
如今傅家有难,傅贺远下落不明,警方正在四处通缉他。
而她能为他做的事情,却只有这个了。
陆河听见女人低声下气的祈求,默了一霎,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掐断了电话。
外面的夜sè不知不觉又沉了几分。
他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到了病房,发生徐姿蓉已经醒了。
她正坐在病床的床头发呆,双目呆滞无神,脸上还有些青sè的憔悴。
陆河轻轻关上了病房的门,径自朝床沿走了过去,他站在徐姿蓉的面前,低声叫了她:“妈。”
徐姿蓉这才有所反应,她动了动眼皮,抬头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不知为何,一下子猩红了眼眶。
她缓缓的开口:“陆河……”
声音十分的沙哑艰涩,无数的情感一下涌上了心头,十分难受。
陆河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开口询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话音未落,已经被徐姿蓉轻声一句打断了:“对不起。”
她紧紧的握住了陆河的手,眼泪掉了下来,无比愧疚自责:“陆临他……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儿知道真相,我当初就不该把弟弟的死全都怪在你身上还不肯相信你的话,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
当初在听到陆临被烧死的消息后,她实在无法承受丧子的痛苦,每天生不如死如同在地狱行走,所以把很多不好的负面情绪全部撒在了陆河的身上,甚至还有很多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难听言语。
她当时忘了,忘了陆河也不过还是个孩子,也才刚刚经历过一场绑架案。
她只是每天每夜的沉浸在失去陆临的痛苦里面,完全没有去顾忌到陆河,加上后来陆擎远脑溢血抢救无效离世,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更是无暇去关心陆河,等后来她幡然醒悟,想要去关心他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个时候的陆河已经把自己完全封闭在了他的世界里面,他们母子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哪怕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徐姿蓉每天与他朝夕相处,可是她慢慢发觉,陆河的话越来越少,他们之间的隔阂是越来越大了。
起初她是猜想陆河还在埋怨自己,等过些日子两人的关系就会恢复如初了,可是后来她发现了陆离的存在,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她说着说着,可能是真的太过激动痛苦了,泪水不停的掉。
陆河担心她的身体,皱了皱眉:“妈,你冷静一点。”
徐姿蓉捶着自己隐隐作痛的xiōng口,她痛苦的压抑着哭声,一遍一遍的自责:“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杀害你弟弟的凶手就在我的眼前,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现在根本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陆河墨sè的眼睛如同冬日时分的夜晚,散发着料峭的han意。
他按了墙上的呼叫铃,医生赶来之后,给徐姿蓉打了一针镇定剂,她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等徐姿蓉的情绪完全稳定了下来,医生跟陆河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病房。
陆河站在床沿,看了一眼床上已
暮色渡河夏 第 202 章
经昏睡过去的徐姿蓉。
他的chún片抿成了一条直直的线。
*
温哥华,光从地平线缓缓的升了起来,天sè已经泛白。
冬夏在医院里面静养,陆续也有听到国内的一些消息,知道何志成被捕了,知道傅贺远正在被警方四处通缉,知道当年石沉大海的案子又被翻了出来重新彻查。
她没有打电话给陆河,是猜想现如今他一定忙着应付媒体警方,怕他会分心。
现在何志成和傅贺远的恶行全部曝光了,加上社会舆论的各种压力阻拦,他们怕是无法再洗清罪行了。
只不过……
当年陆家的绑架案全部翻出来彻查,也就代表着陆河要重新回忆起过去那段晦暗的记忆。
她不放心,害怕的是,陆河体内的次人格,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再一次出现占据陆河的身体和意识。
她是医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次人格的频繁出现,意味着什么。
宋昀廉来的时候买了一束雏菊,进门看到站在窗口发呆的女人,脚步一顿,很快恢复了常貌。
他猜想女人应该是在担心国内的事情。
他进门后,直接把花瓶里面已经凋落的花取出来,换成了清新淡雅的雏菊。
“昨晚睡的好吗?”
冬夏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方才拉回了思绪。
她动作轻缓的转身,避免牵扯到伤口,看向坐在沙发上有模有样摆弄鲜花的宋昀廉。
她淡淡的说:“你今天似乎比以往来的要早。”
宋昀廉拿着剪刀修剪鲜花的手一顿,他脸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笑道:“怎么,早点儿见到我不好吗?”
冬夏坐在了床畔,平视着对面的宋昀廉。
她默了半响,平静的问他:“是有人在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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