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都是缘法,何须多谢。”
玄奘丝毫不以为意。
“那案子据闻和金宝神枕有关,可以和贫僧说吗?”
“是这样的……”
苏大为跟着玄奘法师穿行在朱雀长街的人流中,真有一种恍如梦幻之感。
他本意是请玄奘法师过来,替自己证明那沾有半妖之血的黑珠上附有诅咒之事,结果在李淳风下足了本钱,用唐镜显出异象后,长孙无忌和李治谁也没提疑问。
反倒是让玄奘白跑一趟。
“事情就是这样,对了法师,如果此后陛下召人问起金宝神枕之事,据实回禀就可以了。”
“这个自然。”
玄奘微微颔首,他扬起手里的念珠,轻轻拨动了一下,忽然道:“凡俗之事,也是修行法门,可惜贫僧身负传经重任,却无意多涉入其中。”
“是,法师说的是。”
苏大为苦笑点头。
玄奘虽然没有怪罪之意,但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了,他不想多被俗事所累。
悟能在一旁插话道:“昔年太宗皇帝想召法师还俗,为其效力,法师都拒绝了,法师几次想回洛阳译经,太宗皇帝都不许。”
苏大为陪笑道:“悟能师兄说的是。”
玄奘回国之初,唐太宗曾说:“朕今观法师词论典雅,风节贞峻,非惟不愧古人,亦乃出之更远”
并数次要求他弃缁还俗。
“帝又察法师堪公辅之寄,因劝罢道,助秉俗务。”
玄奘言道:“玄奘少践缁门,伏膺佛道,玄宗是习,孔教未闻。今遣从俗,无异乘流之舟使弃水而就陆,不唯无功,亦徒令腐败也。愿得毕身行道,以报国恩,玄奘之幸甚。”
贞观十九年,唐朝进军辽东,太宗要求玄奘观战,再次提出还俗的要求。二十二年,太宗又一次令他还俗,但玄奘不改初衷,上疏陈明再三,表示“守戒缁门,阐扬遗法,此其愿也”。
正因为玄奘不喜凡俗之世,不愿意沾染半点私欲,起愿将毕生精力奉献给佛法。
所以从太宗皇帝到李治时期,他都一心译经,对于皇帝几次令其还俗的请求都拒绝了。
这也就是玄奘法师的影响力,帝王也不好强求。
但凡换一个人,如果拒绝太宗皇帝,想必下场绝对惨淡。
据闻当年辩机便是对太宗皇帝强令玄奘还俗之事,上表奉劝,结果落得个腰斩的下场。
后世以讹传讹,反倒传成了辩机与高阳公主有私情。
“我虽不沾俗事,但佛法本就是人的修行法门,求无量菩提,须向烦恼中寻,向俗世中寻,贫僧发愿译经传道,却是无此精力了。”
玄奘法师一边缓步前行,一边向苏大为道:“此次之后,阿弥你要小心。”
“阿弥知道。”
苏大为点点头,他明白,玄奘这是在提醒自己,注意长孙无忌。
他自己心里,也在为此事发愁。
距离长孙无忌失势,李治和武媚娘真正掌权,还有一段不短的时光。
这段时间里,以长孙无忌的性格,想必会对自己掌开狂风暴雨般的打击,欲除之而后快吧?
想到这里,苏大为就觉得头疼。
“法师,其实像长孙……咳,人为什么要拚命追求权力,排除异见者呢?”
“绝对的权力,带来绝对的掌控力,而绝对的掌控力,又带来‘绝对’的安全感,世人都如此以为,因此便坠入色相中,追求那虚无之权力。
然,权力本就是虚假的幻像,何人能永掌权力?
大臣不能,天子亦不能。
一切皆如梦幻泡影。
在时间的长河里,不过一朵涟漪。
世人不知,强自求索,无异于镜花水月。
是以,就算一朝权在手,也无法获得片刻安宁,反而堕入魔道,得意忘形。”
玄奘法师平静的道。
苏大为想了想,颇为认同的点头。
“法师说的,我觉得有道理,真正的安全感,不靠外在的东西求得,而要靠自己内心。”
“你能如此说,颇有慧根。”
“法师,别这么说,我将来还是想娶媳妇的。”
苏大为说出这句话,想起当时玄奘想收卢慧能做弟子,慧能惊慌推托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
啪!
行者的铁棒在苏大为肩膀上轻轻一敲。
苏大为顿时肩膀一沉,差点一下子跪下去。
“悟空师兄!”
“笑个甚,你若能从法师修行,那是你的缘法,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行者那模样,颇有些替苏大为“暴殄天物”的惋惜。
“行者。”
玄奘喝了一句。
行者立刻收回铁棒,有些悻悻然的挠头。
“古往今来,有的人追求权,有的人求财,有的追求强大的武艺,有人修炼,归根到底,都是我们人在天地间太过缈小,想要获得更大的力量,来得到安全感。
而人心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因此对安全感的追求也永无止境,外在的酒色财气,权财力量,终究是空。
真正能解除烦恼的,只有心中的智慧,即为佛法中的般若之境。”
玄奘平时也不出慈恩寺,此时行走在人世间,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似乎也比平时多了几分说话的兴趣。
苏大为在一旁附和道:“法师说的甚为有理,不过许多道理知道是知道,终归难以做到,我还得再悟一下,再悟一下,呵呵。”
悟能在一旁插嘴道:“其实世俗之物越多,内心就越空洞,反过来挂累越少,心越安宁呢。”
“几位法师境界高,阿弥比不了。”
苏大为笑着道,看了一眼悟能那肥硕的肚子,心下忽觉想笑:这位悟能师兄倒真像是西游里的八戒一样,您这大腹便便,挂累确实不少。
眼见东市快要在望,远远看到大雁塔。
玄奘道:“阿弥,不用送了,你我相识也算有缘,若能点化你,也算是贫道的无量功德,所以不必太过在意。”
“多谢法师。”
“对了阿弥,我还有番话想送予你。”
“法师请说。”
“阿弥,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但初见你时,你十分谨慎,内心乎对整个世界都抱有不安,甚至是……敌意。
但是这几年见你,越来越放松,越来越自在,甚至偶有跳脱。
贫僧观照你的心性,似是降住了心猿,修为更加精进了。”
“惭愧,多亏了法师指点。”苏大为不禁有些汗颜。
玄奘法师目光如炬。
永徽元年的时候,他才刚适应自己新的身份。
内心何尝有安全感?
生怕行差踏错半步,又为家里衣食不继而担忧。
那时如履薄冰,既不敢太过张扬让人看出有异,又想解决眼前的困顿。
好在,日子一步一步,终于变好了起来。
但随着生活稳定,他心性里不属于原本苏大为的一面,也渐渐显露出来。
有时候,甚至是有些报复性的,过于跳脱了。
这一切,玄奘居然都看得清清楚楚,如同掌上观纹。
当真细思极恐。
耳中听得玄奘继续道:“人的心性修为越高,安全感便愈是自内而发,不拘泥于外物,所以色相界,也就是物质界中,你才能表现得越发洒脱。
这便是孔子所言: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矰。至於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
太史公曾言:“李耳无为自化,清静自正”,“老子所贵道,虚无因应,变化于无为”
阿弥,你名苏大为,大为即是无为,无不为,倒有几分李耳的意趣。”
苏大为汗颜,向玄奘法师躬身道:“法师谬赞了。”
“每个人的修行路是不同的,按你自己的想法去行便是。”
玄奘向苏大为微微一笑,带着悟能与行者,继续向慈恩寺行去。
苏大为站在原地,目送着玄奘背影。
玄奘的背影看起来瘦小而单薄。
但是不知为什么,在苏大为的眼里,看到的却像是一座巍峨高山。
“玄奘法师,不可思量也。”
“苏,苏帅,你们说的什么法,什么量。”
一旁的南九郎吞咽了一口口水,在苏大为目视下,一脸尴尬的道:“我饿了,苏帅我们去吃点东西,我知道东市有……哎,苏帅别走啊,等等我!”





大唐不良人 第一百零一章 三韩之乱
永徽五年十一月。
苏大为坐在临街的窗口向下眺望。
看到行人如织,大唐的西市和往日一样,一片繁忙的景象。
西市比起东市,三教九流,各藩国使节,天南地北,无所不包。
相较而言,东市主要面向宫中贵人,比之西市略安静些,却也少了许多烟火气。
“阿弥,阿弥。”
坐在桌对面的苏庆节呼唤道。
他们这一桌子,隐隐的苏大为坐在主位,旁边是尉迟宝琳和程处嗣,对面是苏庆节,苏庆节旁边是薛礼。
这是一个奇怪的组合,并没有以官职和出身高低论高下,而纯以苏大为这个人为核心。
平时里大家聚会会谈些生意之事,也会说些天南海北的见闻。
最近,苏大为又把薛礼拉进了这个圈子。
虽然薛礼暂时还没加入到生意中去,不过尉迟宝琳、程处嗣和苏庆节三人对此倒并无反对。
毕竟大唐此时还是开拓之期,对于薛礼这种曾在高句丽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的军中猛将,大家都是心生敬佩的。
“要是安文生在这里就好了。”
苏大为忍不住道。
安文生也是个妙人,琴棋书画,上下天文,什么都能聊,什么都能侃几句。
而且丝毫不端着架子。
比起苏庆节他们,安文生的眼界见识又高出许多,倒可以和薛礼聊个痛快。
“别说那么多,阿弥,我可有件事要告诉你。”
程处嗣一脸严肃道:“最近市头上咱们的店,可是多出不少生面孔,看着也不像是买货,就是……像是盯梢,你懂吧?”
“大概是‘那位’吧。”
苏大为苦笑着举杯,和大家碰了一杯。
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多半就是长孙无忌的人,开始在查苏大为了。
这种事,从上次苏大为在殿前与长孙无忌正面冲突,就无可避免了。
关键那时苏大为也没法退。
“如果那时阿弥退了,只怕生意也做不到今天。”程处嗣又叹了口气。
他外表粗豪,却是粗中有细,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
“‘那位’可是擅长斩草除根的人。”
“别说这些了,喝酒。”
尉迟宝琳听得有些烦躁,举起酒杯,自己先灌了一口,接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道:“对了,新罗的事,大家听说了吗?”
永徽五年三月,新罗真德女王去世,具有王位继承资格的“圣骨”彻底断绝。
新罗王位只能在真骨贵族中挑选。
起初,群臣推戴上大等阏川,阏川说:“我老了,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德行。现在德高望重的莫过于春秋公,他真的可以说是济世英杰啊!”
金春秋三次推辞,乃登王位,成为新罗第一位出身真骨的国王。
五月,新罗之事传回大唐,李治知真德女王去世的消息,下诏册拜金春秋为乐浪郡王、新罗王,并加授开府仪同三司。
苏大为之前也隐隐听过此事,不由点点头。
坐对面的苏庆节道:“对了,阿弥前几年不是和新罗使团打过交道?使团的那个正史,金法敏你还记得吧。”
“金法敏,怎么了?”
“金法敏便是如今新罗王金春秋的儿子。”苏庆节颇为感概:“按法理,他也有可能在以后继承为新罗王的,想想还真奇妙,要是金法敏日后真的成为新罗王,阿弥你就是我们这里,唯一和新罗王熟识的人。”
“呃……”
苏大为不由愕然。
回忆起金法敏种种,那时真是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新罗王之子。
世事如棋,殊难预料。
这时薛礼道:“金春秋成为新罗王,只怕三韩之地从此又要多事了。”
三韩是古代朝鲜半岛南部有三个小部族,分别是马韩、辰韩、弁韩,合称三韩。
之前,马韩被扶余人吞并,成为百济。
而辰韩与弁韩则合并为新罗。
千百年来,朝鲜半岛这几个小国相爱相杀,可以说是三韩斗争的延续。
所有人看向薛礼,苏庆节道:“此话怎讲?”
“贞观十六年,新罗善德女王仁平九年秋,百济攻占新罗西部四十余城,进而夺取了重镇大耶城。
镇守该城的都督伊湌金品释战死,其妻古陀炤为金春秋之女,亦死于此役。
金春秋听说女儿、女婿双双死难的消息后,倚柱而立,一整天都不眨眼,不理睬经过他面前的人,然后说道:嗟乎!大丈夫岂不能吞百济乎?
然后面见善德女王,请求出使高句丽借兵以报复百济,善德女王批准。
彼时高句丽国王是高藏,但实权掌握在莫离支渊盖苏文手中,金春秋出使高句丽之际,高句丽要求新罗归还竹岭以西、以北的高句丽故地方能出兵,这等于是要新罗割让包括西海岸出海口在内的大半国土,因此遭到金春秋断然拒绝,于是被高句丽扣押两个月之久。
其后金春秋假意许诺归还竹岭以西以北之地,加上金庾信率军兵临高句丽南境,所以金春秋最终得到释放。”
薛礼不愧是唐军中对辽东之地了解最深的人之一,说起新罗旧事,便如掌上观纹。
“也就是说,现任的新罗王金春秋与百济、高句丽都有不共戴天之仇。”
“先别高兴得太早。”程处嗣嘟囔道:“在国事面前,就算天大的仇恨也得放到一边,这金春秋总不会主动向高句丽和百济发起战争吧?”
“虽不一定打,但我看金春秋这个人,是不会放下仇恨的,新罗对高句丽与百济之策,和之前善德女王时期,定会有所改变。”
薛礼笃定的道。
“对了,我想起来一事。”
尉迟宝琳一拳砸在桌子上,“咣”的一声响,桌上杯子碗碟齐跳了一下,引来所有人怒目而向。
“嘿嘿,我那个……”
尉迟宝琳挠了挠头,憨厚一笑道:“贞观二十二年,金春秋携其子金文王出使我大唐,太宗对金春秋的待遇极为隆重。”
薛礼点头道:“此事我亦有印象,当时太宗派光禄卿柳亨持节郊劳,然后封金春秋为特进,金文王为左武卫大将军,允许金春秋参观国学的释奠及讲论,并赏赐新修的《晋书》与御制温汤碑、晋祠碑,此外还下赐金帛无数。
太宗召见金春秋,问他有何想法,金春秋跪奏道:臣的本国地处偏僻的海角,多年来服事天朝,但百济强悍狡猾,屡次侵略欺凌本国,况且前些年他们大举深入,攻陷数十座城池,要断绝我国朝贡的道路。
如果陛下不派兵来救我国,那么我国人民就会被百济全部俘虏,恐怕就不能再向天朝朝贡了。”
“对对对,还是老薛记得清楚。”
尉迟宝琳乐得眉开眼笑,颇有些抓耳挠腮乐不可支的情状:“你们瞧,太宗如此礼遇,这金春秋又与百济高句丽有世仇,依我看,迟早必有一战。”
“对了,金春秋那个儿子,金文王还在宫里做宿卫。”
宿卫,便是千牛备身。
说是宿卫,何尝不是质子。
至少说明这金春秋对大唐还是挺有诚意吧,儿子都在大唐当宿卫。
“上次金法敏来大唐出使,听说也是被百济给揍了。”
“百济新罗两国一直打来打去,也没个消停的,还有高句丽在一旁推波助澜。”
“还有倭国……”
提起倭国,苏庆节面色一变,向苏大为压低声音道:“阿弥,你倒是好手段,让陛下令你执掌倭正营。”
自从上月李治暗命大理寺正式运作倭正营后,苏大为这位由李治钦点之人,立刻水涨船高,现在除了是长安县不良人副帅之外,又多挂了一个倭正营营正的职务。
当然,倭正营是隐秘的,外面人并不知道。
而且营正这个职务也不存在于大唐官职序列中,说起来就和不良人一样,无品无级。
但架不住权力啊。
苏庆节一直想从倭人间谍案中有所作为,证明自己,奈何又被苏大为抢了先了。
“咱俩兄弟,谁当营正不都一样嘛。”苏大为笑道。
“谁跟你兄弟。”
苏庆节骂了一声,随即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在坐位上一瘫,好像抽掉了骨头。
“我之前和他有打赌的,如果倭人间谍案我不查出个名堂,可能就得听从家里安排,参军了。”
苏庆节嘴里的这个“他”,自然是大唐名将,苏定方。
“参军有什么不好?”
尉迟宝琳道:“说不定将来征高句丽,你还能混个军功,到时候就是我们羡慕你了。”
“这么说的话,倒也……”
苏庆节摸着下巴,好似来了点精神。
“不对,我才不要跟他走一样的路,我要证明我自己,就算不是苏烈的儿子,也可以……”
“证明个头啊你,喝酒!”
苏大为把酒杯举起来。
“阿弥,上次的案子,其实我有些事想不明白,一直想问你。”
薛礼喝了一口酒道:“十二个时辰,你是如何能把案情剖析得那么明白?简直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呵呵,运气,全是运气。”
“贼你妈,屁的运气,你说不说?”
苏庆节瞪眼道。




大唐不良人 第一百零二章 头上悬着一把刀
“说说说,你把刀放下。”苏大为哭笑不得的,看着狮子装模做样,把横刀拍在桌上。
他无奈的摇摇头:“破案这种事呢,其实技巧只是一点点,主要是看天份……”
锵!
苏庆节勃然大怒,将横刀抽出一寸:“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桌子两旁的尉迟宝琳、程处嗣和薛礼都不禁莞尔。
看这对活宝日常互掐,似已习惯,见怪不怪了。
“好了好了,这就说了,容我喝口酒润润嗓子。”
苏大为将桌前热气腾腾的酒喝了一口,点点头:“这冬天里,还是喝热酒暖身。”
说完这句,一抬头,见苏庆节又在摸刀,一脸“莫以为我提不动刀”的表情,忙收起玩笑:“其实那案子是十二个时辰里理清楚,但是我对这案子已经盯了好几年了。
狮子你应该还记得,永徽元年几件大事,除了陛下遇刺,后面还有兰池宫的案子。
那件案子里,除了丰邑坊里霸府的杨昔荣,当时还有百济妖僧道琛、倭国神道教巫女等参与其中。
此后紧急着又是上元夜劫童案,虽然案子都结了,但那些案中尚留有不少疑点。
后来我开始经营生意,鲸油灯,思莫尔的商队,公交署,周二哥也替我收集情报。
还有手下一帮不良人,可以说,这长安城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第一个会知道。”
这番话说完,在坐的几位兄弟全都一脸吃惊的看着苏大为。
“你们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干嘛?”
苏大为朝自己身上看了看,感觉并无异样。
“我脸上又没脏东西,醒醒。”
他挥手在苏庆节面前晃了晃。
苏庆节甩手拍开,瞪着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薛礼道:“阿弥真非常人也。”
“仁贵,你是军人,能不能不要学得文绉绉的?”苏大为拍拍他的肩膀:“我们都是粗人,说话讲究一个大开大阖,单刀直入。”
这话说的,差点令薛礼把嘴里的酒给喷出来。
“咳咳,好吧,一般人想着做生意,最多也就是把生意做好就不错了,但是阿弥你不但能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还能借生意之利收集消息,此等手段,确实非同一般。”
“公交署里主要的骨干,全都是当年我手下的不良人,要做到这些不难。”
苏大为摇摇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至于思莫尔的商队,沿路收集情报也不是我首创。”说到这里,苏大为想起了什么,接着道:“西域各国,早就有委托商队收集情报的习惯,如果是有用的消息,能获得不菲的报酬。”
“原来如此。”
“不对!”
苏庆节突然用力一拍桌子,两眼有些赤红:“我想了半天,设若是我在阿弥的位置,就算是有这些情报来源,也绝无可能一天之内,查清宫中的案子,莫非你还有事瞒我?”
“呃,你们还记得房遗爱的案子吗?”
苏大为向众人看了一眼:“永徽四年,房遗爱的案子,我当时被抽调到大理寺,查阅了许多卷宗和资料,其实当时从那些资料里我并没有查到关于房遗爱案多少东西,反倒是发现兰陵萧家还有关陇王氏背后一些隐秘。”
1...239240241242243...67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