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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苏大为随着他的介绍,向这三人一一点头。
心下明白,这三名队正,应该是娄师德手下心腹了。
王孝杰长头方面大耳,面上一双眼睛极有神彩。
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微笑。
他的双肩开阔,手指上有厚厚的老茧,右手还戴着一枚鹿骨扳指,显然精于射术。
“王孝杰跟我一般大,不过却是个老兵,有点油,苏营正别见怪,他手上有本事。”
苏大为点点头,目光又看向崔器和卢绾。
崔器身材壮硕,面色冷峻,目光有些阴沉,似乎话不多。
卢绾则看起来偏瘦弱些,有些文质彬彬之感。
不过此人眼珠极活,滴溜溜转着,显得心思很多。
“他们两人,出自清河崔氏,还有范阳卢氏。”
苏大为听了介绍,微微有些诧异。
这两人,居然还是出自山东士族。
不过想来应该不是家族里的嫡出,或是旁支也未可知。
就算如此,也算是有根脚的了。
苏大为心中暗想,不知这几人有什么本事,能被命为队正。
娄师德似乎看出苏大为心中所想,介绍道:“崔器带兵很不错,每有战事,命他为先锋可收奇功;卢绾比较会算,何时休整,何处有水源,他都知道,还会看天象;至于王孝杰,他射箭了得,骑射的本事是我这一营最强的。”
“好。”
苏大为看了看天色,又转脸向身边脸上颇有些不服之色的阿史那道真道:“斥候营能不能出发?”
“啊?”
“我问斥候营现在能不能出发?”
“现在?”
阿史那道真张大嘴巴,一脸吃惊。
身边除了安文生没什么反应,娄师德脸上也露出意外之色。
而三名队正,王孝杰目光微动,嘴角仍带着笑意。
卢绾则是眼珠滴溜溜转着,偷偷把苏大为上下打量。
崔器一言不发,但是看向苏大为的眼神,显得更阴郁了几分。
“忘了跟你们介绍了,这位苏大为,是斥候营副营正,大总管命我们以他为首,这次行动,都听苏营正的。”
“是。”
“知道了。”
三名队正反应各不相同。
王孝杰和卢绾都应了一声,只有那崔器,依旧一言不发。
看他的目光,颇为不善,不知想到了什么。
阿史那道真这时才反应过来,点头道:“斥候是随时待命的,你要说走,现在就能走。”
说完,停了一停,他又忍不住问:“现在就走?”
苏大为没接他的话,则是看向楼师德:“娄校尉,整队,让他们检查好装备,备马,备三日干粮,半个时辰后出发,有没有问题?”
“喏!”娄师德背脊一挺,拱手应下。
苏大为转头向阿史那道真:“我们的行动越快越好,天知道消息会不会走漏,你也快去把人手聚起来,就半个时辰,时间不等人。”
“是。”
阿史那道真神情一凛。
苏大为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自然不敢怠慢。
此次要深入敌人后方,除了潜踪匿形,也要做打硬仗的准备。
唐军越骑,装备与寻常斥候又不相同。
出征前,除了挑选上好战马,还要将马喂上精饮料,喂饱喂足,有时间还要洗涮一番,与战马建立亲密之感。
马通人性,若是对它们好,在战场上,必有回报,或许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
除了马,还有衣甲。
唐军衣甲有十三,一为明光甲,二为日光甲,三为细鳞甲,四为文山甲,五为乌鎚甲,六为白布甲,七为皂绢甲,八为布背甲,九为步兵甲,十为皮甲,十一有木甲,十二有锁子甲,十三有马甲。
这其中,公认最好的是明光甲,可惜造价昂贵,不是普通人穿戴得起的。
光是造一副明光甲需时要六至九个月,修理一副明光甲,更是需要四十多人。
许多人光是听说造甲时间,便望而却步了。
这支越骑因为都是善士之人,所以穿的是皮甲,比较轻便,防御力也算不错。
如果是重骑,比如太宗时的玄甲精骑,便会配马甲,人马俱被掩得严严实实。
不过重甲骑属于精锐中的精锐,唐军中也不多见。
苏大为至今还没有亲眼见过。
除了马和衣甲,人手还配一支长槊。
槊,也就是长杆矛,同矟。
分为步槊和马槊,马槊的长度最长能到四米,所以也叫丈八长矛。
三国时张飞用的便是此物。
槊的前端似短剑,可砍可削,刃部下有留情结,防止在战马高速冲锋时贯穿对手。
如果槊穿透对手,拔不出来,对骑兵来说是失去长武器的局面。
越骑作战主要还是以弓箭为主,所以并没有配那么长的朔,大概也就三米左右。
然后便是角弓,还有四筒箭壶。
一筒为二十到三十支箭,四筒装满,便是一百余支箭。
听起来有些夸张,不过考虑到深入敌后,箭便是消耗之物,作战时不可能尽数回收,多带一些也是有必要的。
除了弓箭,横刀自然必不可少。
短刀也有,切肉用。
最让人惊奇的是,娄师德和王孝杰等三人,还分别带了用黑布罩起的长兵器,悬挂于马身上。
苏大为随口问了一声。
娄师德向他解释说是陌刀。
听到陌刀二字,苏大为顿时精神一振。
可惜娄师德并没有当场展示的意思,苏大为也不好提出这种奇怪的要求。
唐刀制式有四,一为仪刀,二为障刀,三为横刀,四为陌刀。
其中仪刀做为礼兵器使用,类似后世的仪仗队,主要是华美,并不考虑实用性。
障刀轻便灵活,用于近身肉搏,有点像是倭人武士的胁差。
或许倭人是学自唐人也不一定。
先前越骑带的短刀,便是障刀。
而陌刀又不同,它是一个传奇。
史籍中对陌刀形制的记载只是寥寥数笔,而大唐薄葬的风俗,致使后世考古出土并没有见到陌刀的实物。
一直以来,对陌刀有各种猜测,可惜没有定论。
唯一能肯定的便是,陌刀极为锋利,可能是斩马刀一类的存在。
不过这种重武器肯定是无法骑在马上使用的,正确用法是步兵聚成方阵,持陌刀并列向前。
明光甲甲光耀日,陌刀锋芒如电。
那是怎样一副热血沸腾的场面。
凡有所当者,人马俱碎!





大唐不良人 第七十九章 金山南面
连粮草武器一共六百余骑,在请示过大总管程知节,拿了手令后,立即出营。
有过上次追击突厥狼卫的经验,斥候营算是轻车熟路。
阿史那道真、安文生和娄师德的马与苏大为并行在最前。
迎着前方巍峨连绵的金山,安文生叹了一句:“金山山脉就像是护城河,如果不是有此山相隔,我们跟突厥人早就直接冲突了。”
阿史那道真在旁插了一句:“有这座山,他们过来没那么容易,要是骑马绕行,没有大半个月过不来,如果翻山,马又难走山路。”
苏大为苦笑:“不用你们提醒,我知道带着马翻山很麻烦。”
“我们小股人还没事,慢慢走,不易被突厥人察觉,要是人一多就不行了。”
阿史那道真道:“对了,我们也得在山里留几处补给点,以备不时之需。”
“行,这个你安排。”
“赵胡儿,过来一下。”
阿史那道真扭头朝队伍里大声喊。
苏大为随着他的声音,回头后望,比起上一次,这一次队伍的规模扩大了十倍。
五百余人,六百余匹马,一路奔跑起来,还是颇为壮观的。
只可惜,正像先头说的一样,翻山不易。
上了山,有许多地形只能下马牵行。
金山,即后世阿尔泰山山脉。
整条山脉呈西北至东南走向,斜跨后世蒙古、哈萨克斯坦、俄罗斯等国境,绵延两千余公里。
苏大为他们现在面对的这片山峰,长有五百余公里,海拔低的山头有一千米,高的有三千余米。
这么高的山,尽管已经春暖花开,在那些高峰上,仍然是白雪皑皑,终年不化。
上一次苏大为率领阿史那道真等斥候队来的时候,因为有着追击阿史那沙毕的任务,时间比较紧张,也无心细看。
这次任务没那么急,倒是令他观察起阿尔泰山的地貌来。
面前的山峰,山体浑圆,山坡上广布着冰碛石。
这种石头是冰河削切两旁及河床的土壤和岩块,并夹带着碎石往下移动,堆积成块状的土坡。
冰碛石上寸草不生,各种古怪的形状都有。
见苏大为看得入神,安文生在一旁道:“你对这种山石感兴趣?别急,前面还有很多。”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种碎石头,可能比较容易崩塌吧?”
“呵呵。”安文生笑了两声,忽然想起上次苏大为是亲历过雪崩的,想了想道:“这些冰石头不知多少年形成的,我们小心些应该无事,前面可能会遇到许多冰川,那种环境才要小心些。”
唰!
突然听到一声弓弦响。
队伍里有一骑张弓射箭,一箭射出,正中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
“好箭法!”
队中有人喝彩。
苏大为张眼看去,一眼看到是队中的王孝杰。
他骑着马越众而出,到中箭的雪兔边,一个俯身,大手一捞,将兔子提在手里,高高举起向着队伍里一边吹口哨声笑逐颜开。
“今晚可以加菜!”
王孝杰的箭法如神,一片雪白冰碛石中,居然能一眼认出兔子,而且一箭命中。
苏大为心头估算了一下,这距离大概有六十余米。
他自问自己是没办法如此轻松的射中。
阿史那道真凑到苏大为身边,一边轻拍着马头,一边向苏大为热情的道:“阿弥,说起来你的箭练得如何了?要不一会歇息的时候我再指点你一下?”
苏大为看向他,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从牙缝里说了一个字:“滚!”
这恶贼,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大为身手高明,用弩也不错,可就有一点,一但换上弓,就完全没了准头。
在平地上还凑合,散布有一人大小。
骑在马上,就完全没法看了。
这件事让他耿耿于怀,颇有些郁闷。
队伍前行了大概二十几里,停下来稍做休整。
爬山不比平地,不光人累,马更累。
适当的让马休息,保持人和马的体力,也是为了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一路走走停停,转眼日头西斜。
苏大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沿着怪石嶙峋的山脊,此次自己带出的五百余骑,在山道中散漫出去两里远,拖成长长一条。
安文生在一旁道:“阿弥,可以派人跟前面的斥候说,让他们找个适合安营的地方,准备休息了。”
“嗯。”
五百余人的越骑共分三队,除去三位队正,娄师德一位统兵校尉。
苏大为手上还有阿史那道真及五十余名斥候。
队伍前行的时候,前面和后面各放出二十余骑,撒出去数里,做为队伍的眼睛和耳朵,保证队伍的安全。
如果是在草原平地上,斥候最少放出二十里。
但在这山脊间,自然没法做到和平时一样。
天色渐黑。
篝火升起。
斥候已经在附近搜索过了,判断是安全。
整支队伍在林间找了块空地,安顿下来。
人手增多,再不能像上次一样再缩在山洞里了,幸好山上多林木。
在林中劈出空地,安上栅栏、鹿角,挖出深沟,按行军之法扎营,安排好轮值和暗哨,大家终于可以放松一天绷紧的神经。
篝火升起的时候,铜釜在柴火上烧着,里面盛着冰雪化去。
战士们将干粮和一些肉干撒进去。
苏大为看了一下,所谓干粮有小米,也有一些囊饼之类的。
有点像是后世的羊肉泡馍。
囊饼这玩意,放干硬了可以保持的时间比较久,要吃时就掰碎一点放在锅里,合水一起煮,里面可以按自己喜好,随意加些野菜或是肉类,菌类,转眼就是一大锅香喷喷的汤。
唐军在行军过程里,也没什么调料,除了一些酱,就是粗糙的盐巴。
围着篝火席地而坐的士卒们发出絮絮叨叨的聊天声。
赶路一天,也只有这个时候神经才能放松下来。
苏大为跟安文生打了声招呼,带着娄师德和阿史那道真,一个个篝火堆走过去,时不时的停下来,跟士卒们打声招呼,寒喧几句。
他虽然做不到古之名将那样,所谓推衣衣之,但至少得熟悉自己队里的每一个人。
真到作战的时候,才能精确的指挥他们。
眼下在金山中,还算安全,等出了山,迎接这支唐军的,将是不可测的草原,还有神出鬼没的突厥狼骑。
等重新回到自己的那堆篝火前坐下,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
苏大为屁股还没坐热,看到一名瘦小的唐军双手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向自己走来。
他伸出双手到一半,突然看到对方的眼睛,手立刻僵在半空中。
这小唐军的眼睛,黑溜溜的,好像两粒宝石,透着灵动。
他的面上涂着黑灰,一看就是故意涂上去的,为了遮掩面容。
这……
苏大为脸色大变,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拉到身边低声喝道:“小苏,你搞什么鬼?!”
这小唐军,不是聂苏还能有谁?
“阿兄,我想跟你一起嘛,现在都到这了,你总不会让我一个人回去吧?”
聂苏有些心虚的,嘴皮微动,声音怯怯的。
“呵,你倒是好本事,居然能混到我队伍里来,我不是让你陪道长留在大营里的吗?”
苏大为眸光一闪,一眼锁定佝偻着腰,举止鬼祟的阿史那道真,一声怒喝:“道真你给我过来!”
娄师德的越骑营,聂苏不熟,自然不可能混进去。
唯一的可能,便是通过阿史那道真。
上前几步,一把揪住一脸尴尬的阿史那道真,苏大为忍住怒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夹带私人进队里,你知道我们这次的行动多危险吗?”
深入敌后,人皆敌国。
任何一个不慎,这五百余人被淹没进突厥骑兵里,可能连躲浪花都激不起。
“知……知道。”
“知道你还敢如此做?”苏大为眼睛里透出吓人的亮芒,语气透着几分森然:“道真,你真以为我不会罚你?”
“阿兄!”
聂苏吓到了,她从未在苏大为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从一旁挽住苏大为的胳膊,低声哀求道:“是我让道真阿兄帮我的,要怪就怪我,别怪道真阿兄。”
“你……”
苏大为眼里差点冒出火来,他狠狠瞪了一眼聂苏:“军中岂能儿戏,站一边去。”
说着,甩开聂苏的胳膊。
远处,娄师德和王孝杰、安文生等人似已注意到这边的异常,频频张望。
苏大为一伸手,胳膊勾住阿史那道真的脖颈,将他拖往营帐角落,同时向聂苏低声道:“你也过来。”
“听着,我们这次是去敌后侦察,是随时可能作战,不是儿戏,更不是游山玩水……小苏你别以为我真不能罚你,我要是狠心,现在就可以把你赶回去,反正路上留有赵胡儿留下的补给屋。”
“阿兄!”聂苏小脸一白,显然被吓住了。
苏大为看了她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懊恼:“算了,现在我也不赶你,但是有一点,你在军中,我便不会把你当做我妹妹,而是像对其他士卒一样要求你,明白吗?”
“明白!”
聂苏眼中一闪,透出喜色。
一旁的阿史那道真忙像小鸡啄米般点头。
“至于你,道真,你别高兴得太早了。”
苏大为冷笑道:“小苏的事先不要说出去,但是……万一有意外,其他人知道她的事,那么你,便是背锅的。”
“啊?”
阿史那道真愣了一下,明白苏大为的意思后,脸上飞扬的神色瞬时垮下来。
苏大为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朝聂苏瞪了一眼:“不许再有任何事瞒我,你俩好自为知吧。”




大唐不良人 第八十章 西突厥由来
“阿嚏~”
重重打了个喷嚏后,叶法善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奇怪,都开春了,自己居然得了伤寒?
难道是夜里太凉?
他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看天色,明月如银盘高悬,一只孤独的鹰隼从月下飞过。
叶法善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转头看向屋内一角,一个小小的泥炉上,正煮着一锅不知名的草药。
咕嘟咕嘟~
空气里充满着淡淡的药香。
一闻到这草药味,他的大腿处,又隐隐作痛了。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
仿佛那天被突厥萨满一箭射中大腿的经历,又在提醒着他,此处兵凶战危,并非久留之地。
“要不要明天跟苏大为辞行呢?好像留在唐军大营里也无所做为。”
“今天好像没看到苏大为,对了,还有聂苏也不见了。”
直到这个时候,叶法善仍不知苏大为早已经离开唐军大营。
鹰隼飞过草原,飞上金山。
它那双竖瞳的眼睛,呈现一种琉璃的光泽。
当向下俯瞰时,下方的山峦、碎石,还有篝火,全都历历在目。
飞过苏大为等人扎营处时,鹰隼盘旋了一圈,发出轻微的鸣叫,然后继续向前飞去。
很快,它飞过了白雪笼罩的山峰,穿越了河流,掠过了草原,最后,在它的视线中,出现大片雪白的帐蓬。
无数帐蓬簇拥在一起,如在绿色的画布上画出无数的白蘑菇。
鹰隼盘旋数圈后,猛地收敛翅膀,向下俯冲。
咻!
一名身材高大,穿着甲胄的突厥人正站在帐前。
他凝视着天空,犹如岩石般,一动不动。
突然,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抬起裹了皮护臂的右臂。
唰的一声,他的手臂上突然多出一只体态雄健,眼神凶猛的鹰隼。
“俟斤,有消息了。”
驯鹰人走入帐中,向帐中那位正在伏案挑灯夜读的男人低声道。
坐在几案后的男人坐直身体,微微颔首:“拿过来吧。”
“是。”
驯鹰人从鹰爪绑着的竹管间,取出卷成细条的纸卷,送到了咥运面前。
橘黄色的油灯,散发出明亮的光芒。
这种灯,和过去的油灯不同,光芒更亮,遇风不熄。
赫然是长安流行的鲸油灯。
咥运借着油灯的光,将纸条上细如蚊蝇的小字尽收眼底,在心中咀嚼了片刻。
从他脸上,渐渐浮出微笑。
这个笑容,起先在嘴角,接着蔓延到脸颊,到眼角。
看起来,笑容十分真诚。
“有趣,摩刹,你可知道,发明这鲸油灯的人,如今就在唐军中。”
“俟斤,你是说……”
“他叫苏大为,沙毕也是此人所杀,上次你也见过。”
“是他!”
驯鹰的武士面上露出惊讶。
“还不止,此人离开唐军大营,已有一日。”
咥运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将纸卷凑在油灯上,烧成一团灰烬。
嘴里不紧不慢的道:“所我料得不错,他大概向着咱们来的。”
“俟斤,那咱们?”
“客人来了,自然要好好招待。”
“俟斤说的是。”
驯鹰武士点点头,用力一抬右臂,手上那只鹰尖叫一声,扑愣愣穿出帐门,飞向夜幕中。
“这山里晚上真是贼他妈的冷啊!”
王孝杰嘟囔了一声,把身上披的羊毛毡子裹得更紧一些。
实际上,在帐蓬里比外面已经好得多了。
几十人挤在一声,相互取暖,倒也不算太难捱。
唯一有些令他不爽的是,帐蓬里不知是谁有臭脚的毛病,空气里充满着一种好似咸鱼,又像是臭肉的味道,熏得他直皱眉。
他是京兆新丰人,大概是后世陕西新丰一带。
虽然年轻,但早早就加入军中,早已是一名老兵。
不过,无论参军多久,他对着臭脚的气味,都觉得无法忍受。
抬头看过去,视线透过帐帘门的缝隙,看到外面篝火的光芒在闪烁,还隐隐看到娄师德和那位斥候营的苏大为坐在一起,似在聊着什么。
王孝杰想了想,伸手把崔器压在自己身上的一条胳膊搬开,起身时,又把自己的脚从卢绾身下抽出。
这两人,据说是什么山东士族出身,比自己还更像个大头兵,真是活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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