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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刚刚出帐的王文度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一闪,却没有多停留,匆匆离去。
他要忙着规划新的后勤路线,还要与各部族派出的仆从军首领见面,协调后面一系列事务。
苏大为掀帘幕的手一顿,诧异的回头看向程知节:“大总管还有事吗?军情紧急……”
“紧急你个屁,你要带人去金山南面,总不能什么都没准备好就跑过去吧,迟个半日一日的,问题不大。”
程知节冲他招手道:“过来,陪老夫聊一会。”
虽然不解程知节是何意,苏大为还是依言走过去。
谁知他才一靠近,程知节鼻头微动,立刻勃然大怒:“好你个阿弥,难怪叫你磨磨蹭蹭,偷着喝酒了?”
“呃,大总管,有个朋友从长安来看我,安家的,安文生,他有意加入斥候营,所以聊了几句,就喝了一杯,这个……”
程知节盯着他,嘿嘿冷笑。
就在苏大为心头发毛时,程知节扭头向着帐门大声吼道:“程处嗣,给老子滚进来!”
守在门外充做亲兵的程处嗣忙掀帘进来:“大总管,你找我?”
“去,把我留的那坛酒拿来,再备点小菜,我要跟阿弥喝两杯。”说着瞪了一眼程处嗣:“你也来做陪。”
这个转折极其突然,把程处嗣整个弄懵逼了。
帘帐缝隙,还有个与程处嗣有七八分相似的国字脸青年,在帘缝处探头探脑的张望。
那是程家老二程处亮。
这次程知节出征,把几兄弟都带出来,也存着历练之意。
看着被程知节骂出去,透着狼狈的程处嗣的背影,苏大为在心里为其默哀的同时,又不禁暗自猜测。
程知节,这是唱的哪出啊?
程老魔头就是一混世魔王,以他无利不起早的性格,居然会请自己喝酒?
不对,此事大大的有问题。
事有反常必有妖!
苏大为盯着程知节,那眼神,活脱脱就像是看巷口卖金鱼的老头。
就是那种强装好人,想哄骗小萝莉的那种。
“阿弥,这这样看我做甚?坐吧。”
程知节往面前的坐位一指。
从称呼的改变上来看,他此刻与苏大为乃是论私交,并没有谈公务的打算。
苏大为心里各种猜测,却没有一个能确定的,只有先静观其变,看看程知节到底是有什么事。
过不多会,程处嗣和程处亮两兄弟,一个拿着酒,一个拿着小菜和碗筷酒杯上来了。
苏大为看着这一切,感觉有些无语。
大总管请自己喝酒,说出去都没人信吧,这是什么情况?
今天这什么运气,从安文生来了,这都喝第三场了。
“阿弥,发什么愣?来来,把酒满上。”
程知节声音洪亮的说了一声,一扭头看到程处嗣和程处亮两兄弟跟呆着鹅一样站在桌前,手足无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俩是木头吗?倒酒啊!”
“哦哦。”
程处嗣和程处亮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给程知节和苏大为两人分别倒酒。
这种感觉十分怪异。
以程知节的身份,大唐征西军大总管,需要对苏大为这么亲近?
拉一块喝酒,两儿子在旁做陪,而且还只能是倒酒的。
这都不是自家人喝酒了,完全可以说一声折节下交吧?
苏大为内心的警惕提到了最高,看着面前笑成一朵花一样的程知节,心中暗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妈蛋,多半是程老魔想算计我了?从来只听程咬金占人便宜,什么时候听说过有人能占他的便宜。
如今连私存的好酒都拿出来了,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阿弥,喝酒啊,别愣着,来,咱们走一个。”
程知节笑着举杯。
苏大为忙双手捧杯,与他的酒杯轻碰一下。
既来之,则安之,猜不透就先不猜,看看大总管接下来要怎么弄吧。
两人喝了一口酒,程知节放下酒杯,面色有些挣扎,似乎陷入回忆,又像是在想怎么开口。
良久,他长叹一声:“长安之事,你都知道了吧?”
苏大为心中一动,顿时明白过来。
看来长安内发生的事,让老程很受震动啊。
他现在请的是苏大为,但又不仅仅是苏大为,更是苏大为背后的武后。
程知节,有些怕了。
虽然说不清是为什么,但苏大为就是感觉到,这位大唐的混世魔王,一身浑不吝的老将军,心中确实多了几分惧色。
“阿弥,你与处嗣兄弟相交,那么我便厚着脸做你的长辈。”
程知节斟酌着继续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次征西突厥应该就是我老程最后一次为大唐出征了。”
“阿耶!”
程处亮和程处嗣两兄弟不禁大惊失色。
“阿耶你身子骨还硬朗……”
“两个兔崽子闭嘴,再聒噪老夫把你们扔出去!”
程知节一瞪眼,程处嗣两兄弟立刻闭嘴了。
积威之下,哪敢再乱说。
程知节扶着桌子长叹道:“这天下,哪有永远不老的人?我老程,为大唐东征西讨了一辈子,如今年岁大了,身子骨也大不如前了,人前虽然看起来还精神,但我自己知道,那些都是强撑的。
军中之事纷杂,以我现在的精力,已经捉襟见肘了,只是有赖陛下信重,许我以大总管之职,所以强自振作,不敢稍有懈怠。”
说完,他借着举杯的动作,又缓缓喝了一口酒。
苏大为默默的看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他知道,开头说的都是场面话,真正的戏肉,还在后面。
程知节找自己究竟要说什么?
“阿弥,我命你去金山南面刺探军情,你该不会怪我吧?”程知节突然说了一句。
这句话,不但令苏大为诧异,就连程处嗣和程处亮两兄弟,都是大惑不解的看向程知节。
身为大总管,但下军令就是了,何须向下面解释?
更没必要请苏大为喝酒,搞出这么大阵仗来吧?
古怪,实在是古怪。
苏大为微微一愣,诚恳的道:“身为斥候营副营正,此乃份内之事,大总管多虑了。”
“嗯,那就好。”
程知节举杯,向苏大为示意,两人又喝了一口酒,程知节才继续道:“南面是西突厥的势力,到那边,一切要靠你自己,要多多小心。”
“属下知道。”
“年轻人就应该有朝气,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如你现在这般,如初生之虎,不畏危险。”
程知节似是想起了往事,脸上焕发出神彩,摸着胡须道:“我还记得那盗贼横行乡里,我组织起一支队伍护卫乡民,后来瓦岗寨兴起,我又投靠了瓦岗……
这一切现在回想起来,还好像在昨天一样,历历在目。”
“大总管……”
“阿弥,你知道驭下之道吗?”
“驭下?”苏大为感觉有点晕,好像程知节的话题一直跳来跳去。
“驭下,便是用人之术,太宗在世的时候,最擅于发现人才,我记得当年征高句丽回来,太宗便曾对薛举说过,不喜得高句丽,而喜得良将。”提起唐太宗,程知节脸上现出神往之色。
“太宗用人之道,是我一直敬佩的。
太宗用人以专,让专长的人做他们擅长的事,比如魏征果断敢言,太宗便任用他为谏议大夫。
太宗用人以长,曾说过仁人如巧匠之制木,直者以为辕,曲者以为轮,长者以为栋梁,短者以为拱角,无曲值长短,各种所施。
智者取其谋、愚者取其力、勇者取其威、怯者取其慎,无智愚勇怯,兼而用之,故良将无弃才,明主无弃士。
不以一恶忘其善,不以小瑕掩其功。
太宗用人以信,在太宗征高句丽时,房玄龄受命在朝辅政,有人离开长安在太宗面前密告房玄龄谋乱,太宗对告密者立杀之,对房玄龄信而不疑。”
苏大为叉手道:“谨受教。”
程知节这番话,完全是一副长辈指点后辈的口吻。
苏大为也得摆出端正态度来。
当然,太宗这些用人之道,都是真的。
苏大为还知道一件关于契苾何力的旧事。
契苾何力是大唐有名的蕃将,原为铁勒契苾部可汗,率部归顺大唐,受太宗重用,授左领军卫将军。
贞观十六年,太宗派契苾何力回凉州省亲,并安抚其部落。
当时九姓铁勒之一的薛延陀势力强大,契苾何力部落想归附薛延陀,契苾何力十分震惊的说:“大唐天子待我们如此厚恩,为什么还要叛离呢?”
契苾何力部落的人将其捆来送到薛延陀,扔在真珠可汗乙失夷男牙帐前。





大唐不良人 第七十五章 没有仁慈
所有人都让契苾何力归顺真珠可汗。
结果契苾何力拔出佩刀向东面大喊:“岂有大唐忠烈之士受你们的污辱,天日昭昭,我心终不可移。”
说完,他挥刀将自己左耳割掉,扔在真珠可汗面前,誓不叛唐。
等契苾部背叛的消息传回大唐时,太宗身边的人都说契苾何力投靠了真珠可汗。
太宗却坚信:“这不会是契苾何力的本意。”
身边人道:“这些戎狄之族臭味相投,契苾何力归顺薛延陀又有什么奇怪呢?”
太宗则说:“契苾何力心如铁石般坚定,必不会背叛我。”
不久,有使者从薛延陀那里回来,详细说明了事情的真相。
太宗听后当众落泪,对身边人问:“我必救契苾何力回大唐。”
之后,太宗命兵部侍出崔敦礼持旌节晓谕薛延陀,许诺要将女儿新兴公主嫁给真珠可汗为妻,以此换回契苾何力。
这才终于将契苾何力换回来。
此后契苾何力为大唐征战沙场,战不旋踵。
贞观二十三年,太宗驾崩。
契苾何力与阿史那社尔皆以刀刺己面,鲜血淋漓,以此来表达对太宗的哀思。
并请求李治,允许他们自杀殉葬,陪伴太宗于地下。
后来李治说太宗有遗旨,不许殉葬,这才作罢。
终太宗一生,像契苾何力这样的蕃将,不是个例,而是有很多。
除了契苾何力,还有执思失力,阿史那社尔,史大奈,阿史那忠,突地稽等等。
能令异族归心,可见太宗用人之道。
但是,苏大为同时也知道,唐太宗李世民还有着另一面。
就像光明背后是黑暗一样。
善恶、强弱、高下,这些本就是互为表里的。
比如大唐一代战神李靖,世人只知道李靖用兵如神,一战灭东突厥,却不知道灭东突厥之后的故事。
李靖灭东突厥回朝之后,御史大夫萧瑀随即弹劾李靖治军无方,在袭破颉利可汗牙帐时,一些珍宝文物,都被兵士抢掠一空。
在李靖立下盖世奇功之下,居然有御史大夫敢弹劾,这御史背后要没人撑腰就是活见鬼了。
比起灭东突厥之功,抢点东西算什么?
何况唐军战后劫掠,乃是激励士卒的潜规则。
否则那些兵士放着家里田不种,跟着跑出来打仗,脑袋悬在裤腰带上,图啥?
何况就算唐军不动手,那些蕃属国的仆从军,也是一样要洗劫一番的。
唐军先搜刮一遍,最好的上交朝廷,次一级的,兵士将领大家分一分,也算没白来。
剩下的就是仆从军们掘地三尺,从锅碗瓢盆到茶砖牲口,搜刮得干干净净。
朝廷吃肉,大家喝汤,仅此而已。
大唐立国之后,民心思定,大家都不想打仗了。
若不是有战后的财物激励,唐军这口劲早松掉了。
现在大唐虽然仍以府兵制为主,但天下田地都是有数量的,上好的田地越来越少,府兵制越来越难推行下去。
就连当初征突厥时,主力也是靠的太宗精挑士卒编练的新军。
这已经近乎于募兵制了。
而且弹劾的是什么?
弹劾的是李靖治军无方……
首先,李靖只有战时统兵权,并无平时治军之权,其次,征东突厥的新军是太宗一手训练出来的,说军纪不好,打谁脸呢?
若李靖治军无方,大唐里还真找不出几个比他更重军纪的。
此事,细品一番,便知其深浅。
太宗借着弹劾之事,大手一挥,对李靖训斥道:“隋朝的将领史万岁打败了达头可汗,可是随朝不予奖赏,以致于灭亡。朕不会这样做,应当赦免你治军无方之罪,记录你击败突厥的功勋。”
在不世之功下,先敲打一番。
然后下诏加封李靖为左光实录大夫,赐绢千匹,增加封地连同以前的达到五百户。
此谓恩威并施。
如果联想到卢国公程知节实封七百户……
对灭掉东突厥的大唐军神,这等封赏,实在算不上丰厚。
李靖自此失掉了独自领军的机会,转为文职雪藏。
而李靖也深知功高震主,知道要低调避嫌。
在朝堂上从不发一言,昏昏如老者,可以说是低调得过份了。
贞观十八年,太宗李世民准备亲征高句丽,这时李靖已经73岁了,太宗命他随行。
李靖表示臣虽然很想去,但是年迈体衰,真的去不了啊。
结果太宗抚其背说:“勉之,昔司马仲达非不老病,竟能自强,立勋魏室。”
当年司马懿虽然看起来病歪歪的,然而他却很能干,在魏国建立了功勋,你可以向他学习。
懂历史的都知道司马懿晚年在魏国干了些什么。
李靖一听,吓得立刻表示愿意随行,行至半路,因病无法再随军,停在了相州。
此后更加不问政务。
直至贞观二十三年病死。
你品,你细品。
大唐两大军神,一为李靖。
李靖之后,要数李勣,也就是徐茂公。
那么太宗又是如何对待李勣?
据史载,有一次李勣得了急病,给他治病的医生为他开了一个奇特的药方,药方的药引,须人的胡须烧成灰和药服用。
李世民亲自去探望,听到医生如此说,立刻剪下自己的胡须,给李勣入药。
古代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李世民这个动作,大概相当于曹操割发代首。
李勣感动得连连叩首哭泣,把头皮都磕破了。
一位君王能为臣子做到这样,古未有之。
可以说,对李勣是相当的好。
而且太宗用人,是有着很清醒的认识的,谁有什么才能,谁适合放在什么位置,他心中有成算。
太宗对李勣是培养做顾命大臣用的。
一次宴会上,趁着酒劲,太宗亲口对李勣说:“朕准备把年幼的太子托付给大臣,没有谁比卿更合适的了。你以前对李密很忠心,难道你会有负于朕吗?”
这话,不好捉摸。
当时李勣表示很激动,咬破手指,以血立誓,并且喝得大醉。
太宗见他醉了睡过去,解下自己的御服亲手披在他身上。
醒来后,又把李勣感动得一塌糊涂。
但是……
凡事就怕“但是”二字。
虽有剪龙须,披御衣的恩宠,在贞观二十三年,太宗重病,自知不久于人世时,他对李治有过一番交待。
“你对李勣没有恩惠,朕将贬他为外官。
朕死后,由你授给他仆射之职,让他对你感恩。”
遂派李勣出任叠州都督。
恩宠归恩宠,信重归信重,但是该用的帝王之术,用起来一点也不含糊,该推心置腹时,极富于感染力,该理智时,又极其冷静理智。
这世上之事,原本就非简单的二元,并不是非黑即白。
而是极其复杂的。
很难用好或不好,去定义太宗的御人之道。
但凡是被太宗信重的,无不感恩戴德,愿为其效死力。
似阿史那贺鲁这样野心勃勃之辈,太宗在世时,从不敢有二心。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程知节的声音,似乎从很远处传来,令苏大为从沉思中惊醒。
他看向面前的程知节。
这位唐军大总管的面上充满了疲惫,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阿弥,我刚跟你说的,不必多想,就是指点你一下,你现在并不是底层士卒,而是副营正,手下也管着不少人,这次深入突厥人的势力范围,我还会给你多配些人手。
放心,都是精锐的好苗子,你大可以恩威并施,以收其心。”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苏大为一眼:“有了军功,日后回长安,对陛下和武后,也有个交待。”
苏大为心中一动。
从程知节的话里,品味到了另一层意思。
那就是:我知你是武后的人,所以会给你最好的机会,最好的资源,你放手去做。
有了军功,回去陛下也好重赏于你。
这是程知节在对苏大为“示好”。
程知节果然不愧是人精,论到人情事故,如何不露声色把人情做了,只怕唐军将领里也找不出几个比他更擅长的。
苏大为现在不过是一小小的斥候营副营正,按说与程知节的身份地位,天差地远。
然而程知节却不这么看,他看到的是,自己正在老去。
这一战,主要为了替陛下清一下军中的沙子,还有提携一下后辈,绝不可有争功的念头。
不出错,便是大功。
如果想弄个“灭国之功”,那李靖的结局,便是他的下场。
所以没什么心理负担,程知节立刻便能拉下脸面,几乎摆明着说是给苏大为立功的机会。
这就是他的处世之道。
或许不够热血了,但也绝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因为他毕竟是认真在谋划作战。
哪怕不是一战灭掉西突厥,也绝不会让阿史那贺鲁讨到便宜。
老而弥坚,说的就是程知节这种名将。
他用兵风格,首先是稳,其次是准和狠。
懂分寸,知进退,明火候。
李治并没有看错程知节。
“谢过大总管。”
苏大为心下有些激荡,也有些疑惑,只能先行礼答应下来。
无论如何,这是程知节对自己暗送出的一份大礼。
之前安文生其实也说过类似的话,这次出征,对西突厥之战,自己只是做到好,是不够的。
一定要出到出类拔萃,立下足够大的功勋。
以后的话语权才会重。
虽然苏大为自己此前并没有太大的野心,但大丈夫生于世,立功立言,谁不想?
他又跟立功没仇。
能创一番功业,将来兴许还能落个“青史留名”,而且功劳大了,相应的自由度也更大,岂不美哉?
“对了阿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程知节看着苏大为,脸上透出几分神秘:“这是关于我唐军此次征西最大的秘密,你附耳过来……”




大唐不良人 第七十六章 蓄势待发
程处亮和程处嗣几乎是全程懵逼的看着苏大为和程知节的谈话,似乎悟到了点什么,但仔细想,又什么都没弄清。
现在听到自家阿耶说有大唐征西的“秘密”。
程处亮惊得合不拢嘴,而程处嗣直接问了出来:“阿耶,是什么秘密?我能不能知道?”
回他的,只有程知节的一脚,把他踹出数丈远。
等他在程处亮同情的目光中爬起来时,程知节已经结束了对苏大为的悄悄话。
苏大为的脸上露出惊讶和不敢置信之色。
程知节笑眯眯的道:“你现在明白了?”
“明白了。”
苏大为想了想又道:“又有点不敢相信。”
“哈哈,无妨,老夫刚知道这件事时,也是很难相信,不过再想想,更证明陛下雄韬武略,极有远见,真不愧是太宗之子。”
程知节哈哈大笑着,举杯向苏大为道:“来,你我干了这杯酒。”
苏大为忙举杯,和他再碰了碰杯,然后两人一仰脖子,将酒喝下去。
程处嗣看向程处亮,眼神里的意思是: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没弄明白。
程处亮:你问我,我问谁去?咱们阿耶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酒过三巡,程知节似乎有些醉意,他摇晃着酒杯,向苏大为醉眼道:“老程我出身于济州东阿,大家都以为我是粗人,嘿嘿,我家祖上也是阔过的,曾祖兴,任齐兖州司马;祖哲,齐黄州司马;父娄,济州大中正,嘿嘿,如果再往上算,按族谱,我老程家是三国程昱第十三代孙……”
他向苏大为瞪眼道:“你说我算粗人吗?”
“不算。”
苏大为随口接了一句。
心里却在想,程知节跟自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昱,倒是听过,三国的一流谋士。
什么曾祖兴,祖哲,应该是出任过北齐的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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