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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同时被驱逐的还有前右仆射房玄龄。
更惊人的是,接着还赐缢死了王皇后与萧氏。
当然,这个命令据说是出自武皇后之手。
但以当时武媚娘对李治的影响力来说,绝不可能。
必然是李治在背后授意而为。
长安朝堂中,李治敢进行如此激烈的斗争,一定是有着足够的把握。
除了朝堂中新兴寒门势力的崛起,最大的原因,也是唯一的可能,便是军事上。
此次征西军虽然唐军只出动五万人,但在这五万人里,一定有原本属于关陇贵族的军方势力。
把这些人派出来,无法插足长安之事,李治才可能动手。
一个政治动向,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必定有一系列的手段措施,与之相配合。
第一次远征西突厥,最重要的战略目标,是清除异己。
攘外必先安内。
将原本属于关陇贵族和山东望族的唐军将领,从军中清除出去。
或战损,或事后寻由头撤职,又或是明升暗降。
连大总管程知节战后都被弹劾,职务一撸到底,何况其他人。
大的方向是这么回事,但是对于苏大为来说,李治要清除异己他管不了,但如果征西突厥失败,自己岂非白来一趟?
这可是征西突厥啊,若运作得好,便是灭国之功。
苏大为志不在从军,自然是希望为数不多的参军履历里,来一笔灭西突厥的记录。
对他来说,只有此次“假打”西突厥,变成真打,最好一战灭掉西突厥,利益最大。
而且也可以结好苏定方。
至于李治想让王文度设局整程知节,那关苏大为屁事。
程知节不想再立功,不想功高震住,对苏大为来说,同样是……
关我屁事。
李治总不可能凭空捏造个罪名吧?
反正老程回去就要退休的,被弹劾退,还不如来一场大功嘛。
李世民是李世民,李治是李治,高宗对付臣子,还真做不来李二那种程度。
铁骑飞扬,惊碎了草原美梦。
视线尽头,远远看到一排黑线迅速蔓延。
看旗帜,是属于西突厥可汗阿史那贺鲁下属的狼头旗。
狼骑,在突厥人的武力中仅次于狮骑,是来去如风,做战风格无比彪悍的劲旅。
同时也是草原上的噩梦。
各族最怕的并不是阿史那贺鲁身边的狮骑,毕竟那五万狮骑相当于西突厥可汗的“禁军”,若非生死存亡,绝不会轻易动用。
而狼骑就不一样了,经常奔驰在草原上,对付内外敌人。
立下赫赫战功。
他们的功绩,都是用鲜血凝成的。
一见狼头旗,足以令草原上的牧民孩子止住夜啼。
天边尽头的黑线还在继续扩张,从一条线,渐渐变成巨大的波浪,最后是数之不尽的汪洋。
骑兵如潮水,连绵不绝。
人满一万,无边无岸,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而此次突厥狼骑出动了有三万。
不要小看三万人,他们的战力与之前的木昆部这种鹰骑不可同日而语。
一名狼骑,能当两到三名鹰骑。
率领这支大军的,正是阿史那贺鲁之子,如今西突厥的小王,咥运。
他也是最有可能继承西突厥大汗之位的人选。
“俟斤,前方不远就是木昆部落了。”
紧挨着咥运的一名狼骑将,向咥运大声道。
他的身体随着马背颠簸,但上半身却犹如站在地上般,纹丝不动,显然有极高明的骑射功夫。
此人原为阿史那贺鲁手下狼卫的副将。
在阿史那沙毕死后,便擢升为正。
名叫栗特轮。
不过,无人知道的是,他其实是咥运的人。
对于汗位的谋划,咥运一早便在进行。
如今狼骑基本落在他的手里,狼卫现在也是他说了算。
只有沙钵罗可汗的禁卫,那五万狮骑。
若是咥运能有本事,将狮骑渗透进去,不用多,只要掌握三分之一,他甚至有实力可以自立为西突厥新可汗。
他当然不会这么做。
如今西突厥与大唐之战在即,需要阿史那贺鲁顶在前面。
万一战事不谐,到时咥运也可登高一呼,掌握这片草原。
这些都是后话了,当前最重要的是把那个“任务”完成。
数十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弹指即至。
片刻之后,数万突厥骑已经将整个部落合围。
咥运扬鞭指向围着栅栏的一片雪白帐幕道:“谁替我去征服眼前的敌人?”
“俟斤,交给末将吧。”
栗特轮一鞭抽打在马臀上。
胯下的战马仰天发出一声长嘶,奋起四蹄越众而出。
紧跟在栗特轮之后的,是属于他的私人部曲。
突厥人乃是草原游牧民族,军事组成都是以部落为单位,与中原大不相同。
围住木昆部的狼骑让出道路。
栗特轮一马当先冲上,在距离栅栏十丈远的距离猛一拉缰绳,战马人立而起,扬天咆哮。
就在这一瞬,栗特轮右手一抖,一根带有铁爪的套马索飞了出去,笔直抓上木栅栏。
跟着栗特轮冲上来的数百骑士,口里发出兴奋的吆喝声,跟着投出套索。
从空中看去,就仿佛蜘蛛吐丝般,一下子将护在木昆部大门前的栅栏给“粘住”。
眼见套中了栅栏,栗特轮一拉马缰,大声呼喝着向回跑去。
跟着他的狼骑们有样学样,同时打马往回跑。
随着一声巨响,长长的木栅栏受不了此力,在刺耳的断裂声中,被拉得飞起。
通往木昆部大帐的路打通了。
不待栗特轮指挥,跟着他的狼骑已经分散冲向眼前雪白的帐蓬。
可能会是一场恶战,也可能是一面倒的屠杀。
总之,让狼骑冲进部落,将是唐军最错误的决定。
咦?
夹紧马腹前冲的栗特轮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妙。
怎么如此安静?
按理来说,木昆部应该是有人的,不是唐军,就是牧民。
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一个人出来?
这丝怀疑涌上心头,便怎么也止不住了。
数息之后,随着冲在最前头的骑士,将空空如也的帐蓬撞倒,事情变得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没人!”
“我这边帐蓬也是空的。”
“人去哪了?”
“难不成整个部落都被唐军杀干净了?”
“木昆部有六万余人吧?不可能全杀光,地下也没见血……”
事情明朗了,那伙占据了木昆部的唐军,似乎已经跑了。
跑了?
栗特轮顿觉心中无比郁闷,这就像是攒足了力气,一拳挥出去,却打了个空。
唐军跑了,这还怎么打。
西突厥小王咥运亲自带狼骑奔赴战场,结果只赶到个寂寞,啥也没捞着。
这让跟着咥运想捞点军功和战利品的突厥将领都跟着失望。
“有人,这里有人!”
突然一声惊呼,令栗特轮从懊恼中清醒过来。
他精神一振,立刻呼喝一声,带着身边的数十名狼骑,策马急奔而去。
木昆部人口数万,光是帐蓬都是上万顶。
方才突厥人闯入的只是冰山一脚,空置的只是一部份。
到了部落后半部,那些帐蓬里开始发现人了。
只不过都是些吓傻掉的木昆部牧民。
手下抓了几个人送到栗特轮面前,一个年长者,还有两个少年及一个女人。
栗特轮在马上俯身,耐住性子向他们问道:“唐军人呢?”
一片尴尬的沉默后,几人全都摇头。
“你们酋长呢?”
依然是一片摇头。
“那唐军走了多久?”
还是摇头。
栗特轮不由大怒。
这特么一问三不知,自己还怎么跟咥运去汇报。
后方,已经有咥运身边的狼卫策马赶来,向栗特轮转述咥运的命令。
命他回到战马前说明情况。
栗特轮心里暗骂木昆部的人都是一群蠢货,眼珠一转,手在刚才那几个木昆部的人身上一圈:“把他们都带着,一会俟斤要问话。”
“是。”
片刻之后,栗特轮带着木昆部的牧民,回到咥运身边。
咥运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一扫,落到栗特轮脸上:“木昆部的唐军呢?”
“俟斤,那些唐军……”
栗特轮眼珠一转,低头道:“那些唐军听说俟斤要来,惧怕俟斤您的威名,所以逃走了。”
咥运没有理会栗特轮的马屁,从他那张清瘦的脸上,一双如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微微闪烁,停了片刻才接着道:“唐军知道我要来?”
这话问的透露出他心里的疑惑。
咥运亲自领兵前来,这可是机密。
就连大汗身边都没多少人知道这件事,如果唐军提前知道了,那咥运对于唐军密探的情报能力,还得高看一眼。
“呃,可能是他们猜到的。”
栗特轮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漏洞,低下头,额头冷汗滚滚落下。





大唐不良人 第九十六章 战略后撤
“猜到?呵呵。”
咥运冷笑一声,低头扫了一眼栗特轮:“下次若有交战,仍由你为先锋。”
为先锋有两重意思。
一种是给机会让栗特轮先登立功。
另一种,便是送死你先去。
赏罚都有可能,但栗特轮感觉更可能是后一种。
他不敢多话,感受到从咥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深深的排斥感,默默将手抚在胸前,一脸羞愧的带着人马,从咥运身边撤往外围。
从这一刻起,他被从咥运的心腹位置踢了出去。
自然会有其他部落的人顶上。
而栗特轮要为自己方才随口说的大话,承担后果。
要想重回咥运身边,做西突厥小王的鹰犬,就必须靠出色的战功来说话。
“俟斤。”
一名满脸络腮胡,腰身雄壮的胡将,骑马来到咥运身边。
此人名猛末都,来自处月部。
栗特轮被踢开,他做为咥运身边第二近臣,现在是第一人。
“刚才栗特轮的事你看到了,我不喜欢被人欺骗,你不知道可以说不知道,但一定不要想欺瞒我。”
“是。”
猛末都以手抚胸,向天发誓道:“我向长生天发誓,一定不敢对俟斤有任何欺瞒。”
“你带人进木昆部看一下,如果安全,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扎营。”
“是。”
猛末都回身吆喝一声,属于他的部属随着他策马奔出队列,向着木昆部赶去。
他们要继续栗特轮未完成的工作,将木昆部上下清查一遍。
若没有危险,那么就可以放心休息,至于唐军的动向,要等侦骑去查明消息再做决定。
三个时辰后,天色已近昏黄。
咥运端坐于大帐中,摸着颔下卷曲的胡须,沉默不语。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不像唐人的黑色,而是价于灰色和蓝色之间。
突厥人并非单一人种,而是草原上数个民族混合起来的军事帝国,像阿史那家族,便是以白肤为主。
白肤蓝瞳。
“俟斤。”
帐外有人大声求见。
阿史那咥运抬头道:“进来吧。”
帐帘掀开,进来的是猛末都与栗特轮两人。
栗特轮掌管狼卫,负责情报之机要。
而猛末都为处月部悍将,是咥运手下重要的一支骑兵力量。
两人现在的身份微妙,在咥运面前,有一种势同水火的感觉。
而这,正是咥运希望看到的。
若属下一团和气,那他就要担心自己会有被架空之嫌。
掌握军权的猛末都要是和掌握情报的栗特轮相处融洽,很难保咥运不会变成“瞎子”和“聋子”。
驭下必须有道。
这一点,是咥运在长安太学时,学到的。
而毫无例外,无数在长安求学的蕃将和部落嫡子,他们心中的榜样,都是天可汗,太宗李世民。
猛末都与栗特轮现在都抱拳单膝跪在帐中,两人相距两米,气场甚是不合。
栗特轮甚至斜眼瞥了猛末都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冷哼。
若不是猛末都的存在,自己怎会被俟斤从身边第一重臣的位置给踢开?
咥运一言不发,目视着两人。
沉默中,猛末都和栗特轮都没了别的心思,只是垂下头,目光不敢与咥运接触。
良久,咥运才开口,帐内沉重的压力瞬时为之一轻。
“说说情况。”
“是。”
“末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在一起,结果是谁也听不清。
“闭嘴。”
咥运一声轻喝,目视栗特轮:“栗特轮先说。”
“遵命,我的俟斤。”
栗特轮以手抚胸,脸上难掩得意之色。
清咳了一声后,他在猛末都的怒视下道:“我已经带着狼卫搜索过附近八十里,没发现任何唐军的踪迹。”
说完,他便停下来,等着咥运后续的命令。
“就这?”
咥运一脸诧异:“还有呢?”
“还有……”栗特轮脸色微变,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回答。
猛末都嘴角不可自抑的挑起:“我总算明白,为何之前阿史那沙毕能做狼卫首领,而你只能为副了。”
“你……”
“俟斤,请听我一言。”猛末都以手抚胸,无视栗特轮脸色的剧变,不慌不忙的道:“以我所见,那些唐人显然是得到消息,所以提前撤离了。”
“撤离?”
“是的,我查过木昆部落,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口,而且全是老弱病残,那些青壮全被唐军带走了。”
没等咥运提问,他已经继续道:“依我看,那些唐军一定广布侦骑,查觉到我们大军逼近,所以仓促下逃蹿,他们走的甚急,除了带走部落里的青壮,连羊都没来得及带走。
木昆部落除去战损的万人,应该还有两万青壮,再加上唐军人数,怎么也有个三四万,没有羊群做补给,他们走不了多远。
如果我们派人追,在天亮时应该能追上。”
栗特轮一直在一旁忍着,直到这时,终于抓到猛末都话里的把柄,高声道:“追,朝哪个方向追,你知道唐军多少人,去了哪了?你刚才也说了,两万木昆部青壮,光凭这些人手,已经不好啃下来。”
“栗特轮,你是不是疯了?你以为唐军是神吗?那两万木昆部青壮不会成为他们的力量,相反,唐军还要分出人手去弹压这些人,否则一但哗变,唐军只会死得更快。”
猛末都挺起胸膛,恶狠狠的瞪向栗特轮。
眼里的凶光,像是一头饿狼,要将栗特轮给吞下。
谁说大块头就没有大智慧?
猛末都的表现充分说明,他是很有头脑的。
栗特轮心里一抖,眼神触到咥运的目光,仿佛在嘲笑自己:凭你也配做狼卫首领?
不行,如果在这里被猛末都压住了,只怕永无翻身之日。
情急之下,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忙道:“就算唐军无法利用那两万木昆部青壮,那么他们把这些人带着做什么?岂非是累赘?”
“很简单,削弱木昆部的力量,就是削弱我突厥人的力量,这两万人他们不带走,我们大军一到,马上便会转化为我们的战力。”
栗特轮噎了一下,这时才猛地醒悟,猛末都话里看似漏洞,实则是挖了个坑,等着自己跳进去。
如此,更显得自己无能。
意识到这一点,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一下子涌上头顶,脸孔胀红,太阳穴突突跳动。
深吸了口气,略一思索,他接着问:“那么唐军会逃向哪个方向?我们该朝哪个方向追。”
“唐军怕了我们,必然不敢继续深入,否则是死路一条,所以他们只会逃亡金山方向。”
“是吗?猛末都,你可别忘了,唐军这次的统帅十分狡猾,你怎么就能肯定,对方会不会使诡计,故意做出相反的举动?”
猛末都终于被问住了。
他愣了一下:“不……应该不会吧。”
栗特轮斜眼瞥向他,嗤笑一声:“你莫非忘了,唐军灭东突厥时,就是暴风雪天,谁都料不到唐军会在风雪中进兵,但唐军就是如此做了,打了东突厥一个措手不及。”
猛末都呼吸猛地一窒,扭头恶狠狠的瞪向栗特轮。
他额头上的青筋如同蚯蚓般扭曲浮动着,显然心中愤怒至极。
“够了。”
咥运一直放任两将互相敌对,现在想知道的差不多了,出声喝止二人。
他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了数下,扬声道:“栗特轮,你继续派出侦骑,向金山方向搜索。”
“是。”
“猛末都。”
“俟斤。”
“你派人,向王庭方向搜索,同时传信,让父汗提高警惕,唐人狡猾,不可轻视。”
“是。”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
咥运挥了挥手。
眼看两将起身,将要转身离帐,他想了想又道:“白天那个木昆部的老牧民,你把他喊过来。”
下午的时候,栗特轮第一个冲入木昆部,没立下任何功劳,但是他随手带到咥运身边的几个人中,那个老牧民倒是令咥运印象深刻。
对方语音含混,但是说话却极有条理,不像一般的牧人颠三倒四,不但说清了唐军离去的时间,而且将唐军如何打败木昆部之事,说得十分清楚。
咥运绝不会轻易信任何一个人,但是他觉得有必要再听一听木昆部人的说法。
如此一来,才不会被猛末都和栗特轮的话所蒙蔽。
任何人,都是有自己立场和利益的,无论是猛末都还是栗特轮,都不可能做到百分百的放心。
哪怕他们是效忠自己的。
信息掌握得越多,就会离真相越近。
在帐中等待的时候,咥运轻捏自己的眉心,想起自己此次的任务,同时也想起那个至今没打过照面的唐军。
会是他吗?
此人用兵颇为老道啊。
这种狡猾如狐的做战风格,与大唐的苏定方不是一个路数。
苏定方作战,讲究就是一个“快”字。
快如闪电。
快刀斩乱麻。
快得令人来不及反应。
如果是苏定方带兵,现在说不准真的已经突入到西突厥王庭了。
不过,幸好大唐只有一个苏定方。
以苏定方的身份,也不可能越过唐军主帅,单独率军深入草原。
换做大唐别的将领,咥运并不放在眼里。
能如苏定方般轻骑突入,闪电奔袭的名将,古今能有几人?
大唐任何人敢学苏定方这般打法,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真当西突厥控弦二十万众是摆设吗?
苏定方看似轻骑冒进,在这表象之下,蕴含着是他深刻的用兵之道。
对战机的把握,对敌我形势的预判,以及对战场天生的敏锐。
同样的战术,苏定方用出来轻松,但别的将领想要学,就只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咥运对大唐的名将十分熟悉,在长安时,曾仔细研究过这些人的用兵风格。
此次唐军带军主帅已经探明,是以老辣勇猛而著称的程知节。




大唐不良人 第九十七章 精致利己者
程咬金并非像后世演义里所说的一样,用大斧,只懂三板斧。
实际上,他家族和祖上一直地方上的望族和高官。
程咬金善使马槊,在乱世中自己拉起一支队伍守卫乡里。
后来归顺李密后,一直是李密最信任的将领之一。
唐武德元年,盘踞在江都的王世充率二万江淮劲卒趁李密和宇文化及竭力拚杀之时,率军奔袭北邙山。
程咬金所领的内骑扎营于北邙山上,而单雄信率领的外骑则于偃师城北扎营据守。
王世充突袭单雄信的营垒,一下打乱了瓦岗军的部署,李密急命程咬金与裴行俨领兵救援。
不想王世充用的是围点打援之计,在程咬金他们回军途中,伏兵四起。
交战中,裴行俨被流矢射中,跌落马下。
已冲出重围的程咬金见状,拨转马头冲回包围,连杀数将,下马抱起裴行俨,二人同乘一马杀出。
王世充军中一名悍将从后方追上程咬金,用马槊猛刺,槊头刺穿了程咬金的身体。
要换普通将领,非得坠马身亡。
当是时,千军万马中,只听程咬金一声暴喝,回身折断了对方的槊杆,并将对方一槊反杀。
他天神下凡般的勇悍震慑全场,王世充大军再无一人敢近身。
程咬金这才带着重伤的裴行俨返回本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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